低俗故事

最后我的日历一张也没有剩下，望着泡在酒里已成灰烬的那些日子，我想这不是一个好的告别方式。
低俗故事（73）
第十七章
一
“你和不和我走啊？”
二嫂说这话时我正躺在球场上歇着，我懒洋洋的回一声“以后再说”。二嫂把自行车推到我旁边，对我说：“刘二，跟你说话呢！你要不好好的说我就把自行车推倒了，你可看着办。我开始数了，一、二……”我紧忙坐了起来，说：“别的，有话好好说。”二嫂拿出张面巾纸铺在地上，坐在我旁边，侧着头看着我说：“你和不和我去省城了？我可和你说正事呢。”“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我有点累了。”我似是慨叹的说。二嫂不轻不重的给了我后背一拳，说：“你不去我还去干什么呀！”听了她这句话让我觉得心里有一点暖暖的，终于有了一个需要我的人。我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我们的初中时代。
她朝我大喊着：“看什么呢？”
我眼睛盯着她，说：“我也不知道我看的是什么。”
二嫂给了我肚子一拳，恶狠狠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有去捂肚子，而是依旧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重新开始好吗？”
“你说什么？”二嫂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重新在一起。”
“这个啊，我得考虑考虑。”二嫂一改平时凶悍的风格，开始温柔的矜持起来。
“别考虑了，我这么个人给了你你不是捡大便宜了。偷着告诉你一事儿，过去追我的人特别多。”
二嫂笑着说：“我可不知道追你的有多少，反正追我的就一个。”
“那你是不是答应了？”我急切的问。
二嫂红着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躺在球场的草坪上看着天空，笑着，说着。
“你上次就送我首诗，这次也得有。”
“真的想听？”
“真的，念吧！”
“早春花放
旷野间一片花香
我蹑手摘下一朵
那上面还有一只吮吸花蜜的小生命
我微笑的注视着它
说：‘c他妈的，是他妈的绿豆蝇。’”
“不对，上次不是这样的。你要写那种我喜欢的。”
“上次，上次你没上当，现在你都答应我了，我没必要伪装了。”
我们俩进展得很快，双方父母都见过了。
我妈常说：“这孩子长得真不错，人还好，嘴也甜。你小子要不是我亲生儿子我肯定得拆散你们，有点糟蹋人家姑娘了。”
我爸对我说：“儿子，有两下子。以你这种现实基础能找到这样的真是我们意料之外的事。”
听听，这象是亲生父母说的话吗？
二嫂的妈妈对我说：“你这孩子除了长得劣巴点别的都还好，不过这样的让人放心，不会去拈花惹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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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故事（74）
二嫂她爸对我说：“小伙子，跟大爷说句实话，也都不是什么外人。你真只有二十一吗？”
二嫂对她父母说：“其实你们没常看他，看习惯了挺顺眼的。长得跟小新他爸似的。”
原来我在大家眼中就是这种形象，哭泣……
郑健说我能将初恋继续下去是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对于我这种人都能够保有纯真的一面是需要中国人民永远铭记的，看来什么大j大恶之徒都是有人性的一面的，以后我国的民事处罚条例会因你的特例而以感化为主。
二
我爸和我认真的谈了谈，他对我说：“你现在长大了，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不想和那姑娘有什么结果啊？比如结婚什么的。”我说：“我们刚多大啊？是不是早点儿。我爸摆出一副训人的脸孔，说：“人家结婚晚是在忙学业，你又不上学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你知道我和你妈在单位里别人怎么评价我这个儿子吗？”我想了半天，说：“风流倜傥，义薄云天。”我爸做势要打我一巴掌，说：“呸！人家说你少年无行，不学无术。儿子啊，你爸在单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家在平县也算个书香世家。就算你不上大学也总得有个班上吧！”我试探着问：“是不是你找人了，要把我往哪弄啊？”我爸直言不讳的说：“你这块料不找人话钱谁要你啊？我找好人了，是国营企业单位，人家过两天就弄个人才招聘会你就滥竽充数的混进去算了。”我说：“爸，虽说你是为我好但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实在吧。”我爸说：“小子，我现在一见你就想揍你，要不是看你长得这么壮我早就动手了。”这话说得更让我伤心了，我原本以为他是因为那一片舐犊之情，原来是怕我还手。
招聘会那天二嫂又把我好一番打扮，然后绕着我转着看了很长时间，最后说：“你看，这背影多帅啊！”
二嫂在外面等我，她说我一定能行的。这不废话吗，给了钱的。
到招聘会一个一个面试，我旁边的那哥们儿在看一本面试知识大全，看他看得认真的那个样子让我有点心里没底，我对他说：“朋友，能给我看两眼吗？”他看了我一眼，说：“你应聘保安的，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口才好。”这话说得我有点气不顺，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应聘保安的？”他说：“看你长得就象安仔，怎么可能不应聘保安呢。”我怀着好奇心问：“安仔是谁啊？”他说：“成奎安。”妈的，知识分子骂人太恶毒。
轮到我的时候那个部门经理，不住的上下打量我，最后对我说：“孩子，要不是我和你爸是大学同学，他还给我送钱的份上我以一个企业管理者的角度绝对不会要你的。你爸说你能写东西，你会写什么，工资迟发告示、奖金申请、贫困企业补助申请还有公费出国申请你会写哪个？”
低俗故事（75）
“我会写小说、散文、诗，你想要哪个？”
“没一样有用的，那就念一段诗给我听听。”
“我家请了一帮手，
谁给骨头跟谁走。
咬人舔鞋皆能干
——是狗。”
“你这什么东西啊？”
“是打油诗，用来赞美人的。”
“你不是说赞美人的吗，怎么是写狗的？”
“有的人说他是狗是对他的赞美。”
虽然他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被录取了。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钱，因为这块让他欲罢不能的骨头。
回去的路上我问二嫂小时侯相不相信有什么超能力，二嫂说那时候相信，什么超人啊蜘蛛侠的很多。
我说我那时候也相信，超能力能让人都怕你不敢欺负你，能让自己在天空中飞翔，能让漂亮的女孩喜欢，能得到大家的尊敬，能让自己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二嫂问我：“你该不会现在还相信有超能力存在吧？”
“当然相信了，超能力是存在的。”
“扯淡，什么是超能力，你说说看。”
“钱就是超能力，能让黑的变成白的，能让文盲变成教授，能让流氓变成作家，能让一个好女孩变成j。难道这不是超能力吗？”
二嫂没说什么，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话题，不是我等能够谈论的。
我很认真的对二嫂说：“我们结婚吧！”
二嫂一下子被我弄得有点懵了，回过神来才对我说：“你小子倒真不傻，不过你以为我傻啊？说嫁你就嫁你。”
我说：“那你要怎么样才答应我？”
“我看电视里求婚都有戒指和鲜花的，你都没有。”二嫂装作板着脸的对我说。
“那我马上回家取钱去买，这样行了吧？”
“等等！其实没有戒指也无所谓的，我要你送我花。对了，刘二，我可听说你以前常送那女生玫瑰花的，怎么我你就从来没送过。”二嫂踢了我一脚。
这下可坏了，我赶紧蹬着自行车到花店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二嫂看到花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在那几分钟里我竟然没有看到她招牌似的暴力，估计这孩子从小到大也没收过这么多的花，一时间的刺激让她性情大变了吧。
接下来是一个麻烦的过程，先是去她家做苦力，用所谓的诚意（其实是充当免费钟点工）打动她家那二老。我未来岳父人比较谗，又爱酒，我每次去都要带上一只烧j或是几斤猪头r陪他来两盅。至于我未来岳母则更是麻烦，每天对我进行一系列的教育，还训练我吃剩饭的本领，一般中国人见到什么东西扔了都觉得可惜，所以要扔的东西都让我吃了，我想凭她的个性如果卫生巾有保质期而且快过期的话她都得让我拿回去当n不湿用了。
低俗故事（76）
然后是双方父母见面吃饭，说说未来的计划，预备一下到时候摆多少桌喜酒，还有我家有没有房子我工资多少等等的一些琐碎问题。我觉得生活可能归于平淡的时候都是这样吧，我们最后不免象父母一样低俗市侩和爱护家庭，这样也很好，至少还不会迷失自我。
三
郑健说我能够这样很好，也算是有点正事了。达子也从省城赶回来帮我筹备忙活，顺便蹭两顿饭。
高中的同学们都在上着大学，我也没有通知他们，毕竟他们也是有关于马玥的一部分回忆。大饼子也来看过我，我和他调侃了两句，但是他很少笑，他很愧疚的说他对不起我，当时只是一心的想有一番成就没有顾及到我，而且还以为我说弹弓子的那些话是出于嫉妒。我说那些都过去了，我望着在那边和郑健、达子吹牛的二嫂，对他说：“现在我很好。对于我们来说，有些人象是天上的星星，看上去很美但是永远都触及不到。”大饼子和我们吃了顿饭以后就自己走了，郑健说他是我们几个里最有志向的可也是最惨的，二嫂说他比以前老多了。他的确为了表姐做了不少的事，但可惜表姐始终没有看到。我再一次的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我和马玥的缩影，并为我为他感慨不已。
二嫂说这么小的年纪结婚让她有点一时的不适应，她说我们多出去玩多准备点活动来轻松一下顺便加深彼此间的感情，至于那些琐碎的事让亲戚朋友帮着忙活就行了。我觉得她说得很对，所以我安排我们以后几个月的活动是：旅游、开房间、婚前性行为。但很可惜我的提议被她否决了，并揍了我一顿还说我和以前一样还是个色狼。我有时候在想马玥若和我在一起的话我是不是还会这么自然，还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吹牛，但这现在已经不是我该想的事了，我应该想想怎样对二嫂更好一点。
“你们找我就对了，我选装饰品可是很有眼光的。”表姐说。
“那咱们现在就去理发店找她，一起去看看。”我说。
“她那理发店我听说生意不错，哪天我也去试试。”
“你可别，实话跟你说吧，她是花二百块钱做了个假证书说从韩国学艺归来的，而且剃头剃得跟狗啃的似的，比较符合现在韩流的特色。别说你了，就连我都是出去理发。”
我们俩在街上走的时候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在街上耍着酒疯，我想过去帮帮忙把他送走，可是表姐说这种闲事不要管别在结婚前出什么事。我没说什么依旧走着我的路，我没对表姐说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就是大饼子。表姐还以为大饼子在省城混得不错，我们是对她这么说的，我想他也不想让表姐看到他这副样子，这种心情我能够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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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故事（77）
结婚的那天大饼子没有来，不过人还是很多的。郑健做伴郎，表姐做伴娘，司仪在没完没了的开着我和二嫂的玩笑。底下有人起哄，说：“新郎和伴郎的样子太可怕，至于新娘和伴娘却是很漂亮。”不过越是这么说我就越高兴，这证明我还是有两下子的，娶到漂亮老婆算是有本事吧。
高中我们最后一排的都在上学；我觉得他们没有很可惜。
那天我喝多了，迷迷糊糊的行了周公之礼。对于那晚我的记忆并不多，只记得二嫂流着血却没有呻吟，只是从牙缝中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这女人很凶悍，我以后有得受了。
我每天坐在办公室抄材料后或是复印文件，闲下的时候翻翻报纸。有一次看到报纸上写著名作家潘金玉被人毒打住院，从那之后大饼子就变得积极乐观了不少，也开始四处应聘并参加成人高考。达子准备自己组织点民工成立个包工队，也算是干民工干出了点突破。至于郑健则正在送钱给领导希望能够坐上办公室，据他所说很有希望。二嫂的理发店生意还不错，她雇了几个人帮她，而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再亲自上阵了。
顾然和旋子还在警校；我想我以后能多认识两个警察；这是好事。大华说要去当兵；这也好；对智力的要求不太高。我想儿子以后可能会当老师吧；希望他不要象小懦那样。
而我则一天天的喝着茶水，想着逢年过节给哪个领导送点脑白金。
平时我们的生活是很有乐趣的，大家经常聚一聚。都没时间的话二嫂就拿出我早年的手稿趴在地上批注起来，而我





低俗故事 第 9 部分
而我则一天天的喝着茶水，想着逢年过节给哪个领导送点脑白金。
平时我们的生活是很有乐趣的，大家经常聚一聚。都没时间的话二嫂就拿出我早年的手稿趴在地上批注起来，而我则在写着新的等待着她以做a的代价来换取。
我以前的诗她只有一篇没有批注过，她给那诗起名叫《残剑篇》：
“万两难买露梨花，
千斤皆洒龙泉擦。
专诸密刺失鱼肠，
欧冶亡故无太阿。
壮士亦然有暮年，
无力携剑走天涯。
人去留有虚名在，
不知剑落谁人家。
夕阳晚风枯木下，
紫气隐隐向天发。
锋芒尽失埋剑塚，
可知昔日伴游侠。”
我觉着她多少有点无聊，可能我们会就这样无聊下去吧。我最后变成一个唯唯诺诺的阳痿，她变成一个唠唠叨叨的事儿。
有一天我们俩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初中同届的同学，互相寒暄了几句，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发财的道儿。他不无失望的说：“原来刘二长大了也就这样啊！”我知道我混得很一般，但我不能对他说我要是写黄书二嫂要是当j的话我们早有钱了，这样说是不对的，那不是一种正视生活的态度。我说：“那你认为我能什么样啊？”他没说什么，大家说的不多。只是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但很可惜的是我忘了他是谁了，二嫂也说想不起来了。
我始终认为我很有写作才华，认为二嫂长得很漂亮。但我们没有成为作家和女明星，这不是我们的问题但也可能是我们的问题，因为没人把我们认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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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故事（78）
二嫂说我现在应该把我们所见所闻写成一个故事，那绝对会很精彩的。我说等我有时间再说，可她却以不同我做a作为要挟，并对我说：“你不觉得既然上天赐予你那一点写作才能你就应该好好的写下去，而不是活得象只猪似的丧失理想，除了吃、睡、做a以外没有想做的事。一个低俗的故事写出来也会有它的意义，起码不会让那些原本正常的人去写黄书、做j，也不会让善良的人被人轻易出卖，也让老尹知道他吃的屎橛子是谁放的。你不觉得这样还算你没有完全失去理想吗？”
我想起了过去，这个低俗故事的框架在我的脑海中迅速的构建出来，想到了我们的生活中也曾经出现了青春、理想、真爱等等美好的故事。我会写的，但现在故事并不是结束，似乎一切才都刚刚开始，我需要理想支撑得更长更久能够支撑到我用生命写完这部低俗故事。弹弓子的y损，李文博的卑鄙，大饼子的奋斗，表姐的冷傲，马玥的孤独等等的这一切还等待着我去书写，所以我也要好好的认真的活下去写下去。不枉费马玥认同我的才华，二嫂欣赏我的才华，还有个弹弓子狗嫉妒我的才华。
在这个故事中的男主角继续着他无聊的生活，班还要上，平时也要抽空去看看父母，放假时帮二嫂擦地、做饭、洗衣服。偶尔还要和那些朋友出来玩。
对于现在的生活他很满足，他不觉得自己还需要奢求什么。他希望能够拥有雪莱的心中之心，希望在临终的时候能够有资格说出法国作家司汤达的那句话：活过，爱过，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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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关注作者另一部作品没有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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