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夕月锦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原非白的表情忍无可忍,猛地抓着我打闹的双手,冷冷道:“现在是你分明都快将我打成内伤了,哪里是半死不活的?”
我一愣,唉,好像是啊,两条腿好像没那么疼了,血也止了,人也比原来有精神了,那他刚刚喂我的果然是灵药了?
我有些心虚地想收回我的手,可他却不放,冰冷的语气中已有着明显的气愤,说道:“我千幸万苦地同你大哥潜入西安城来救你,连韩先生也没知会一声,你的心中却只想着我要毒你,害你,利用你。。。。。。。”
他抿着唇,如万年寒冰地看了我几眼,冷笑道:“你也别拿锦绣那档子事来噎我,说来说去还不是我不及你心上的那个会装傻吗?”
我一怔,只听他生气地说道:“若是他在这里,真要是毒你害你,你也会找上千个上万个理由来帮他开脱,然后甘之如饴吧。”
一时间,我忽然发现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来想过问题,我明知道非珏在轩辕淑环的事上也对我隐瞒了,可是我的确从来没有怪过他。
为什么?我无法回答我自己,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慌乱,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一个人猛然间发现他一直在追求的只是一种虚无时,那种慌乱和无力感。。。。。。
再一想,花木槿啊,花木槿,你认识傻非珏已有七年之久,难道忘了在破败的德馨居,他给你带来多少欢乐?
当我早年饥饿地躲在河边哭泣时,他也曾偷偷塞给我瞒着果尔仁拿出来的馕饼。
当他一次又一次迷路在西枫苑时,拉着我叽叽呱呱地扯东拉西时,我不也是毫不介意地告诉他我心里如何思念我的胞妹,告诉他心心念念要撮合碧莹和宋明磊,而他一般都是没弄清楚谁是谁,愣愣地张口欲言,几欲c话,最后都是跟不上我的节秦,直至我还在那里慷慨激昂地赌咒发誓,一回头才发现他早已沉沉睡去。
樱花林中的红发少年,在妍红花雨中痴痴读着我送给他的青玉案,他的音容笑貌犹在脑海浮显,明明是我这几日地狱恶梦般生活的支柱。
原非白,你怎可如此抵毁我和原非珏的爱情,你我不过相识一年!
于是我决定更讨厌非白,我睨着他,一径沉默,他气结地甩开我的双手,自己跑到一边,沉着脸也服了颗刚才的红药丸,坐在一边盘膝调息去了,我和他中间隔着一只眼的原青舞的尸体和明风扬的头骨,我看着他,又抽泣了几下,而原非白只是屏息打座,再不理我。
哼!不睬就不睬,你这满心满肺满肝满肚肠都是小九九的坏小孩!
再看看我和你这相识的一年间,我发生了什么?
你害得我成了全天下少女和龙阳采花贼的头号公敌。。。。。。
你还打了我两耳光。。。。。。
你还没向我道歉关于你瞒着我和锦绣的事。。。。。。
你还害得我可能要少活七十年了。。。。。。。
你还让我不能和非珏相好!!!!
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双腿不便,又坐在尸骨当中,心里有些怕,肝胆有点虚,身体有点弱,双腿有点疼,肚子有点饿,我就要来爬过来求你。。。。。。
反正没有你,我这几天还不是打打杀杀,吉星高照地活过来了吗我,你最好永远不要睬我,等我腿好了,这就跳槽去非珏那里,就算没有古爱滋的解药,我就和非珏搞柏拉图式的恋爱好了,就是永远永远不要再见你这个花心花肺花肝花肚肠的坏小孩!
哼!
我心一横,也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不再说话,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那红色的药物起了作用,没有多久我进入了梦乡,我身在西林之中,周围全是浓雾,我向前走着,俞来俞看不清前方,忽然前方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却是满身是血的宋明磊,他长发披肩,面色厉鬼,身后是一双紫瞳y鸷地看着我,他嘲讽地大笑着,恶狠狠地将偃月刀c入宋明磊的胸膛,我嘶声大叫起来。
“木槿,木槿。”一阵争切地呼唤传来,我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满面焦急的非白,唉?我什么时何枕到他的腿上了?
四周的景物已经变了,我们已出了情冢,坐在一处更y冷昏暗的通道前,抬头只见一幅巨大的石雕画,只见一个丰腴美丽的飞天,神色愉悦地跳着舞,旁边镌着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男子正在为她吹笛,两人的身边是大朵大朵的西番莲花盛放着,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我们还是在暗宫之中,原家的祖先,其实是很富有艺术细胞的,是我小腿的伤影响到我大脑的视觉神经系统了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男子和飞天都长得很眼熟呢?然而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男子长得像谁。
我坐了起来,想起刚才的梦境,想起宋明磊的惨死,不由悲从中来:“二哥,二哥他为了救我,被段月容杀了。”
我悲伤地大哭了起来,非白没有我想像中的那般惊讶,应是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他满脸恨意,猛地将我拉入怀抱,再不说一句话,只是牢牢地圈着我。
我附在他的胸前,把刚才的争吵暂时放到一边,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心中只是一团难受,使劲抽泣着,虽然我和原非白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睛,有锦绣,有原家的秘密,有无穷无尽的野心,然而我不得不承认,比起这几天来战战竞竞,血雨腥风,生死离别,此时此刻在他的怀抱里,是我感到最安全和放松的时候,我哭得天昏地暗,久久不能自拔。
“喂,哭够了吗?”耳边传来一阵嘲笑之声,我抬起头,却见一个白衣人影,面上带着陶制的面具,正是我的恶梦,那西林的白面具。
可能是这几天经历地多了,也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可怕的角色,原非白同志坐在我的身边,再也可能,我本身已经没有这般怕他了,于是我害怕地叫了一声,两声,不叫了。
“你还像以前一样聒噪。”白面具的声音还是那样冷,明明他的面具上没有眼珠,我却觉得他的眼睛跟着我。
“你很厉害。”
嗯?他在夸我,过了一会儿,我明白他是在对着我旁边的原非白说话,而原非白只是紧紧拉着我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恭喜你实现了你的誓言,”他的声音冰冰冷冷,“真想不到,仅凭你一人之力就将她杀了,为你的娘亲的报了大仇,干的的确漂亮。”
“我不杀她,难道还等着你来帮我杀她不成?”原非白轻哧一声,我心中一惊,原来他俩认识。
原非白淡淡道:“不知暗神大人,有何指教?”
什么?这个白面具杀手就是替原家掌管暗宫的暗神,听声音是如此年青,看他的态度又对非白如此不敬,这个暗神究竟是谁?
“你可知你私自调来的燕子军此刻正在攻城。”
“哦!”非白面无表情:“于飞燕还没拿下西安城?”
“快了,不过你还是怛心一下你自己吧!”白面具的声音有些兴灾乐祸,然后提出了一项重点:“你私放了外人进来?”
非白看了一眼我:“她是我的人,又岂是外人?”
“她何时成了你的人了,”白面具一片哧笑,在“你的人”上分明加重了嘲笑的语气:“我看她心里反来复去念叨得是你们家那四傻子吧!”
我大惊,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与非白,非珏的纠葛他一清二楚?
非白的脸明显得一沉,冷冷道:“原家的家务事也是你管得了的?刚才不见你显身,现在你又来做什么?”
白面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过来对我一扬手,我感到一阵旋晕,耳边只听到非白大吼着我的名字,然后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五十三章归舟客梦长(一)
我昏昏沉沉地在黑暗中漂浮,耳边是一片孩子的哭声,我争开眼睛,却是身在一片种满梅花的园子里,一个白衣小男孩蹲在一棵老梅下哭得起劲,这个园子看上有点像梅香小筑,那梅花怒放,鲜红如火,又似鲜血欲滴,我有些蒙,这里是那里呢,我走过去,轻轻拍了那个小孩:“呃!真对不起,请问这里是哪里啊,小朋友。”
那孩子抬起头来,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他看到了我,停止了哭泣,站直了身子:“木槿,你总算来了。”
呃?!他认得我?
他快乐地笑了起来,跑过来扑在我的脚下,这个小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吧,我肯定我从来没见过他,可是这孩子的笑脸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着他天真快乐的笑意,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小弟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那孩子看着我但笑不语,这孩子越看越可爱,我不由得摸摸他的小脸。
好冷!我打了一个哆嗦。
“阳儿,”忽然一阵柔声传来,那孩子更开心地笑了:“娘亲来了。”
阳儿?阳儿?好熟的名字啊!。。。。。。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
第一个反应是我在梦中,而且很有可能是个恶梦。
第二个反应我在和可怕的原青舞的儿子说话,可是阳儿的小手拉着我,力大无比,身子前倾地拽着我走去,不时兴奋地回头看我,那一张小脸笑得如阳光一般灿烂。
我无法抗拒地来到一座桥跟前,果然是原青舞,一身素稿地站在阳光下,却洗净铅华,在那里温柔地向阳儿招着手,看到我,有些惊讶,却仍然友好地微笑着向我点头,全然没有了在地宫里的戾气,我愣愣地被那个阳儿硬拖过去,他伸手拉住原青舞,原青舞笑着说:“好阳儿,乖,我们一起走吧。”
“我要木槿跟我们一起走。”阳儿使劲拽着我,我干咽着唾沫,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原青舞的笑容消失了,看着我和阳儿有着一丝忧虑。
“阳儿,莫要胡闹,”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在阳光的背光下,我看不太清他的样子,只依稀间感到那男子的眉宇间尽是磊落洒脱,一派俊朗,原青舞满脸幸福地唤了声:“明郎。”
明风扬拉着原青舞,模着阳儿的头,声音醇厚动听:“花木槿小姐还不能跟我们一起走,阳儿,你也不能和爹爹娘亲一起去啊。”
“不要,我要和爹爹还有娘亲在一起,我要和木槿在一起,”阳儿大哭了起来,原青舞也掩面而泣,那男子却轻叹一声,轻轻掰开阳儿拉着原青舞的小手,将他的小手塞到我的手中,然后拉了原青舞走向那座桥。
明风扬走到一半,终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向我挥着手,满是深沉的爱怜,浓郁的不舍,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神似乎越过了我的身后,似乎是在同我身后挥手。
我扭头,却见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粉衣女子,静静地站在我身后,正对着前方缓缓挥手,绝世美丽的脸上挂着一丝哀伤而释然的笑容,我不由得拉着阳儿倒退了三步,这个女子的容颜同非白画的谢夫人遗像竟然一模一样。
她看到我,也温柔地笑了,那笑容如朝阳初展,月华初放,令人无可自拔地沉溺在这一腔柔和的笑意中,我竟感到无限的温暖,我再回头,明风扬和原青舞都不见了身影。
“木槿,你不要离开我啊,”阳儿对我抽抽答答地,他似乎有点害怕谢夫人,不停地向我身后藏,我拍拍阳儿的头,想了想,拉着阳儿给谢夫人纳了个万福:“谢夫人好。”
谢夫人似乎看到我很高兴,柔和地笑了笑,摸摸阳儿的头,并没有说话,可是阳儿似乎还是很害怕她,一缩膀子又躲到我身后。
谢夫人也不生气了,只是看了我一眼,转过身来向前走着,我拉着阳儿跟着她,不停地往前走,身围的景物变了,我们来到那面缀满西番莲的飞天笛舞浮雕墙前,她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块娟子,我愣愣地接过来,正是我在情冢里看到的,?在花梨木圆桌上的那幅绣品,那幅绣好了的并蒂西番莲,娟子的一角系着一块玛瑙玉环,我有些纳闷地看着她,她潋滟的目光那样的亲切,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又似明镜照亮了我的灵魂,那声音就像是三月里的雨丝,绵绵地淌进我的心里:“多谢木槿了。”
她谢我什么?我正要发问,忽然阳光被乌云隐去了,红梅花痛苦地发黑调谢,那园子猛然消失了,谢夫人对我温笑着,眼中流下泪来,然后消失在那片飞天浮雕的高墙之前,我回头,手中的阳儿变在了一株妖异的紫色西番莲花。
一片黑暗向我袭来,周围景物又变成了满是浓雾的西林,这一回西林里面所有的大树上都?绕着粗大的藤蔓植物,那藤上吊满了诡异的紫色西番莲花,忽然一支藤蔓缠绕着我的膝腿,我无论怎样挣扎,也无法挣开。
我大叫着醒了过来,混身上下湿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耳边忽地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姑娘醒了?”
我抬头,只见一人穿着一件普通棉白衣服,瘦瘦小小,脸上带着一个白面具,和暗神那个的白面具一模一样,只不过要小了一大号,做功也次了一些。
想起暗神,我打了一哆嗦,抵头才发现我全身赤l着泡在一眼温泉中,我啊地叫了一声,向下缩了缩,那个带着白面具的孩子开口说道:“姑娘别害怕,我也是女孩,这是能治病的温泉,您被魔音功震伤了,本身也有些顽疾,得再泡一个时辰,方能出来。”
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石室,但是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您叫我琴儿就成了。”小女孩答道:“是暗宫的侍婢。是宫主将您带过来的。”
“哦,那巧了,我们是同行,也是个丫头,我叫花木槿,”我友好地伸出手,想同她行个握手礼,拉拉近乎,没想到那女孩立刻扑通跪下:“姑娘想要什么,只管说,可是您混身都得泡在温泉之中,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我讪讪得收回了爪子,“请问你家宫主是什么样的人?”
“我家宫主是这暗宫的主人。”琴儿乖巧地回答着,可是声音依旧冰冷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瞠目地看着她,这和没回答一样,可能是她也发现了我的不解,补充道:“地面上庄子里的大爷称他作暗神。”
哦!还是和没回答一样。
“请问他为什么这么好心地要为我疗伤呢,还有琴儿有没有看见那个和我一起进来的白三爷?”我再接再厉。
“宫主说您是非常重要的人,一定不能死,至于白三爷,奴婢没有见过。”
嗯?我详细叙述了原非白的长相,可是琴儿只是摇头说不知。
其实想想估计也是白问,可能暗神不准这个丫环说出来,会不会非白有什么危险了呢?
“琴儿,你们在暗宫的为什么一定要带个面具啊?”
“这是暗宫老祖宗的规矩,我们五岁起就带面具了。”
“那你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嗯。”
“那什么人可以看你的面容呢?”
“我的爹娘,宫主,还有未来的夫君。”小女孩冰冷的声音渐渐有了一丝天真憨直。
这多多少少有点女圣斗士的意思,除了自己喜欢的人,别人都不能看!
我笑嘻嘻地说着:“琴儿,是你帮我脱得衣服吧,谢谢你啊。”
琴儿摇摇头道:“不是我帮姑娘脱得衣服,而是宫主帮您脱的。”
我呛在哪里,脸不由自主地y了下来:“你家宫主是男是女?”
琴儿的声音竟然隐隐有了一丝笑意:“宫主自然是男的。”
非白这小p孩虽然是很讨厌,但他总算还是个守礼君子,占有欲也强,他分明不会让别人来动我,而且刚才那暗神私自点了我的x道,莫非是利用我挟制非白,这琴儿说是温泉有治疗作用的,讲不定有什么可怕用途。
看了看四周,一旁放着一件换洗的衣物,我动了动脚,有一条腿能动,我恢复了笑脸:“琴儿,我口渴了,你给我点水喝,好吗?”
琴儿规规矩矩地转身去为我取水,我噌地一下单腿窜出水面抓了衣服就向门口冲去。
还没出门,已站在那里动不了,琴儿跪在那里,声音带着无比的惊慌,不停地磕着头:“小人知错了,宫主饶命,宫主饶命。”
我的眼前站着那个酷爱化装舞会的暗宫宫主,脸上的白面具冷如冰,他的素手一扬,那个琴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白面具下流出了触目的红色,我惊怒交加:“你将她杀了?”
那白面具冷冷一笑:“谁叫你骗她没看紧你呢。”
然后他猛地打横抱起了我,走回了那个温泉,然后将我粗暴地扔进了进去,我呛了几口水,刚刚爬将起来,没想到那白面具也跳进水里,一把撕了我身上的衣服,我捂着光身子逃到了池子的另一头蹲下,恨恨道:“禽兽。”
对面的白面具紧跟着欺近,拉开了我护胸的双手,紧紧贴在我的身上,他身上的白衫早已被水浸透了,纠结的肌r在温泉下泛着红色,抱着我的手臂上西番莲纹身淡淡隐现,他的手粗暴地抚着我的肌肤,我感受到他灼热的欲望,屈辱的泪再也忍不住地往外冒,本能地叫道:“非白救我。”
话一出口,自己心中也是一惊,是这几天和原非白一起经历了太多了吗?所以会不自觉地呼唤他的名字了?
“你果然跟你妹妹一样水性杨花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心里想得是原家那个四傻子呢?”白面具的声音满是讥屑:“朝秦暮楚,现在已将心放在那原非白身上了?。”
“你这个喜欢带面具,穿孝服的变态,你以为你是暗神就能随便c控别人的生死了吗?”我恨恨叫道:“这个女孩才几岁,你就杀了她,你不是人。”
“还有,你不准你污辱我妹妹,你这个禽兽!”我愤怒地一把挥去,暗神竟然不闪不避,那脸上的白面具就被我打了下来,落在温泉里,冒着泡地沉了下去。
我一下子惊在哪里,那是一张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的极其苍白的面容,面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疤,其中最深的一道刀疤,从眉际开始,一直深深地刻到唇上,一双栗瞳,如鹰目锐利,印着我的惊慌的面孔。
“害怕吗?”他的口气满是嘲讽,微一咧嘴,那道刀疤更如蜈蚣在他脸上爬行,年青的脸分外狰狞:“看惯了踏雪公子的天人之颜,心中可是为我这张脸吓得发抖。”
我也学他嘲讽一笑:“我二哥身上的疤可以开个疤痕展览馆,小放的脸上脑袋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共有二百六十多道,我大哥都一天到晚光着身子向我们炫耀身上有多少光荣的枪伤,刀伤,我们几个都背地里说大哥其实是不敢在燕子军里露的,就你也好意思拿你这张脸来吓女人。”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五十四章归舟客梦长(二)
暗神那张刀疤脸明显得一滞,我恶意地刺激着他:“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了,老是管我的感情去向,做什么?还有我妹子又管你何事?你莫非从第一次见到了我,便喜欢上我了?”
“你当真是不怕死了,还是被那兄弟俩给惯得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德性了,除了上面这些个脑子不正常的原家男人,你以为谁还会喜欢你?”暗神哼了一声,双手爬上了我的脖子。
我也冷冷一笑:“那你是喜欢上我妹子了吧,可惜我妹子就是不喜欢你,所以你昨天故意对我和白三爷见死不救了,后来白三爷计杀了原青舞,你又过来抓住我好挟持白三爷吧,”暗神的脸色y沉得可怕,那张脸真像地狱来得一样,眼中那骇人的杀机涌显,我的心中大惊,难道我则才激他的话真是说中了,他果然是爱上了锦绣?我不由转个话题问道:“白三爷在哪里?”
长久的沉默,就在以为我就要死在这个池子里,死在这个奇怪的宫主的怀里时,他终于开了口:“花氏姐妹果然仗宠持娇!你不要以为有原家老三护着你,就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冷冷地放开了我,我立刻蹲了下来,抓了那撕破的衣衫,挡住重要部位。
暗神重又带上面具,打了个响指,立时进来两个戴面具的人,一匆匆地抱起地上的小琴,另一个忙着收拾地上的血迹,两个人都连大气也不敢出,我看见那个抱小琴的人在小琴身上疾点了很多下,小琴的手微微动了一下,那小琴应该还有救吧,我的心下微微松了一下:“我要见白三爷。”
暗神的白面具看着我:“你如果再跳出这个药池温泉,别说是你家三爷,我保准你这辈子再也不要想见任何人。”他顿了顿:“这个药池温泉,非当家人不能用,放眼整个原氏,只有你家主子获准待过,你家主子为了让你能进这个池子,他。。。。。。。”
“他怎么了?”我急声问着,可是他却冷冷一笑,没有回答我,出去了。
我喊破了嗓子,没有人再来伺候我,也没有人进来过,只有池边妖异的西番莲静默地看着我。
暗宫又换了另外一个带面具的女孩来对我的物理治疗进行加护,三天里,这个女孩除了帮助我用饭,方便,就只是着我进那个池子,那个暗神也没有出现过,我试着同那个女孩说话,可能是有了前面那个女孩的教训,她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
这三天的温泉生活,使得我在今后的人生里,只要一看见温泉就想吐,一看见面具,头皮就发麻。
三天后,我终于解了禁,换上了一件粗麻的普通衣物,柱着拐g走出了石室,一出石门却见我在一个满是热气的石d之中,一眼活泉淙淙冒着热气,想是那药池温泉是从这眼里引进去的,我走出d外,却见身在一个小庭院中,抬头望向那许久不见的明媚阳光,不觉有种想哭的冲动,世间是正常人,谁不想堂堂正正地生活在这美丽的阳光之下呢,想起那些在暗宫生活的人们,不禁疑惑丛丛,从伺候我的女孩到那个暗宫宫主都是武功修为极高的人,原家为何要蓄养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在暗宫呢?他们又是如何将这些人永远留在了暗宫呢?
我放眼望去,整个院子满眼都是大朵大朵盛放的西番莲,一片紫色的海洋,想起那暗神宫主手臂上的西番莲纹身,心想其实就算不做谢夫人那个梦,我现在都对这西番莲也没好感了,这时那个不说话的女孩给了我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我木然地看着她,她悄悄在我的手心里画了一个三,我一喜,低声道:“你认识白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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