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的真心告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席娜
「真的?」女子听话地放开手掌,好奇地靠到桌旁与他一同欣赏那幅半成品。
「再题两排字就大功告成了。」男子边说边下笔。
女子专注地看着他挥毫,须臾间,画作已完成。
她读着那两排字:
河汉清且浅,相去復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读完后女子眉心浅浅蹙起, 心情顿时沉重。
那条河,是两人间一直跨越不了的鸿沟。
「对不起,新桓......」
梁新桓搁下笔,转身拥着她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若不能打开你的心房,相信其他人也不能。」
吕盈盈不语。
「小乖,来,笑一个。」梁新桓捏了捏她的脸颊,一派轻松地道:「你不觉得我的国画功力越来越厉害了吗?」
「是啊,你那么聪明,不管学什么一下子就会了,而且还不是随随便便拿出手的那种。」吕盈盈朝他一个灿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所以你很崇拜我?」
「当然嘍,不然怎么会答应当你女朋友。」吕盈盈手指玩弄着男人耳陲上凸起的一颗红痣,温柔撒娇。
她常开玩笑,那颗红痣是他身上最特殊的记号,如果她痴呆了,看到那颗红痣肯定不会忘记他。
「好。那你得把这幅画掛在家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往前看,哪天突破了那层心里障碍再拿下来。」
「嗯。我会把这幅画掛在最醒目的地方。」
梁新桓执起吕盈盈的手背,轻轻一吻以示鼓励。
对吕盈盈而言,这样的接触已经是极限了,若是靠近她唇边,她便开始不自觉地发抖,甚至害怕到尖叫。
他猜想,她一定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但她绝口不提,可见那件事伤害她至深,所以他只能耐心等待,给她更多的安全感,让她知道没有她的同意,他不会有近一步的亲密行为。
眼前的男女互动,彷彿是官以靖曾经的经歷。
但是,那明明不是他的记忆,为何会感觉如此熟悉?
每次见到那个叫「小乖」的女孩,心就会莫名地酸楚,甚至隐隐泛疼。
她的笑,那耀眼的小酒窝,他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又默默地唸了一遍墨画上的诗句。唸着、唸着,突然头疼欲裂,面前的景物不断震动、模糊,像正经歷一场大地震。
顷刻间,他失去意识,魂魄返回病床。
梁新桓的灵魂从他身上滚了出来,坐在床缘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接着双手蒙住脸,独自哭泣。
勾魂使者突然现身与他并坐,将手环过他的脖颈道:「哎,老兄,你何苦强迫把记忆灌入官以靖的脑子?那很伤神的。」
「滚开,都是你害的。」梁新桓不领情地推开他的手臂。
错误已经造成,勾魂使者想尽办法弥补,但怎么做也不可能让梁新桓起死回生。
「你何不往好的方面想想,你跟吕盈盈本来就没结果,但是进入官以靖的身体,你便能拥有她了。」
「但那是他的记忆,不是我的。」
「他的记忆会慢慢会有你的,只是你会渐渐忘记罢了。」
「我不想失去有她的记忆,我不想忘记她......」
「......」那太惨了。他只是个勾魂使者,办不到梁新桓想要的。
正在梁新桓颓丧之际,勾魂使者听到有脚步声接近。
「咦,有人来了」勾魂使者道。
官以靖有特别看护,叁更半夜谁会来探病?
一位戴着口罩的护士,手拿一瓶新的点滴轻轻推门进来,脚步极轻,但依然吵醒在躺椅上睡觉的特别看护。
看护起身看了下掛在铁架上的点滴,差不多要滴完了。
「来帮他换一瓶新的。」护士简单地解释一下,手脚俐落地换上点滴瓶,在瓶子上注入一支药物后,迅速离开。
看护不疑有他,继续躺回椅子上睡觉,室内又回復安静。
下一刻,勾魂使者眼神突然一闪,脸色瞬间刷绿,惊恐地道:「她不是护士!」
梁新桓瞪大眼球看着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凝聚专注力,探手伸向点滴瓶。
「碰!」一声。一阵强大的阻力将他的身体弹开。
*作者的话: 这几天有事,存稿不足,需晚几天才po文,请耐心等候。
预告一下,第七章很,第八章故事的主轴才要开始,请继续支持。
三十日的真心告白 第七章:真心告白
「死小子,你不想投胎了!」 拄着拐杖的阴间使者即时出现,制止勾魂使者胡闹的行为。竟敢乱用神力,破坏规矩,这是犯了大忌。
勾魂使者感到手掌一阵酸麻,没料到自己会下意识地去碰那瓶点滴。
此时,又有一位护士拿着一瓶新的点滴进来。
不是刚刚才换过?特别看护满脸疑惑地再次起身。
「咦?这谁换的?」护士溜了一眼看护,查看了下新的点滴瓶,瓶上未加标示药名,她走到床边,拿起签字板查看,也没人签名。
「刚刚有个戴口罩的护士,你没碰到吗?」看护回答。
戴口罩的护士?谁呀?这床病人是她负责的,原本设定好换点滴的时间,谁知道已经有人先来过了。
虽然起疑,却没有人会往谋杀的方向想。
护士只当是哪个家属取了偏方乱套,也不知那瓶子里放的是什么药。为了避与医生开出的药方衝突,她果决地取下那瓶可疑的点滴,换上新的。
护士离开后,看护不甚在意地又躺回去睡觉。
从头到尾旁观的叁缕灵魂终于稍稍安心。
「我说过只能看不能干预,你最近怎么老是犯错?」白发老人不悦地质问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自己也大惑不解地思忖着。
自从勾错梁新桓的魂魄后,勾魂使者开始发现自己有了凡心,这种事以往从未有过,也不知道是被哪隻鬼迷了心窍。
虽然说人的生死有定数,但也有意外,不能太过相信命运。譬如眼前这个倒霉鬼梁新桓,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喔,不,是死惨惨的例子。
「有人要他的命......」勾魂使为自己辩解。自知做错事,一脸等着领罚的卑屈。
「这是重点吗?」老人家恨铁不成钢,拧起勾魂使者的一隻耳朵。
「老伯,你是他的上司?」梁新桓好奇地问。
「嗯,啥事?」放掉勾魂使者的耳朵看向梁新桓。
「我要告他,他害我......」梁新桓以为终于找到申诉的管道。
「哎,」老人家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他已经尽力了,别怪他。善恶皆有报,有一天你会知道。」
啐!讲那么多,明明就是官官相护。
「走了,走了。」老人手一挥,两位阴间使者立即消失。
官以靖的魂魄第二次被莫名地吸引到那位名为「小乖」的女子家。
知道那幅水墨画的由来后,不由得多看几眼。
灵魂随着她飘进卧室。
女子坐在梳妆台旁取出一本相本,一页页地打开瀏览,表情沉浸在回忆之中。
他好奇地参观她的房间,简单清爽,就如同她的人一样。她的每个神情、每个反应都吸引着他,官以靖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一张照片吸住了吕盈盈的目光,她眼神停驻在上面许久,专注而充满感情。
那是两个人穿着运动服的男女,男的是弟弟吕渭城。他在操场上一手搂着姊姊比ya的手势,一手高举奖牌笑得灿烂。
吕盈盈记得那是弟弟高ㄧ时参加马拉松比赛,得了第一名时拍的,那时她专程跑去帮弟弟加油。
但谁也没料到,不久之后弟弟被诊断出白血病,那年的他才十六岁。
人的生命竟是这般无常,就像梁新桓ㄧ样,两人都这么年轻就走了。
「城城,这是限量版的布鞋,姊了好大的工夫才託人买到,你看。」
吕渭城住院了一段时日,理了光头,整个人瘦骨嶙峋,脸色惨白。
为了帮他加油打气,吕盈盈买了一双布鞋给他,那牌子是他一直想要却捨不得买的。
「谢谢姐,我一定会好起来,带你这隻不喜欢运动的懒猪一起跑百米。」
「一言为定哦!」吕盈盈强忍着泪水,卖力地笑着,「对了,你说要一起看旧照片,姐带来了。」
吕盈盈从包包里取出几本相本,堆在弟弟面前,与他坐在病床边翻看。
「记得这张照片吗?」吕渭城抽出一张官以靖临去美国前,叁人的合照。
「嗯,那个人是靖哥哥。」看着照片中的人,吕盈盈眸光更加温柔了。
「我记得那个哥哥好疼我们,他对姐姐尤其好。你去到哪,他就跟到哪儿。」
「你记错了,是我像跟屁虫一样黏着他。」
「不对、不对,他的视线都在你身上,你看这张照片,再看看那张照片......」吕渭城又抽出几张生活照,证明他所言不假。
仔细一看,有几张照片里头的主角是姐弟俩,后头不小心被拍到的官以靖,眼睛看的方向都是吕盈盈。若非弟弟点破,她一直没察觉。
「十几年没见,人家早就忘了。」吕盈盈尷尬地说着,白皙的脸庞竟染了酡红。
「姊姊,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天使,我一定帮姊姊找到靖哥哥。」
「别乱说话。你会好起来的。」
他说完那句话后的两个月,真的去当天使了。
吕盈盈并不知道,吕渭城是多么放心不下姊姊。临走前一晚,手中还握着那张叁人合拍的照片,向神默默祈求:
「如果真有灵魂,让姊姊找到一个可以爱护她一生的男人,我愿意任神差遣。」
弟弟走后,欠了一大笔医药,母亲因扛不过经济压力,答应她老闆的追求,很快便再婚,吕盈盈因此搬到台北与母亲同住。
这个商人叫傅悦,有个大吕盈盈两岁的独生女,长得美则美矣但个性骄纵,总认为妈妈是狐狸,对吕盈盈更是鄙夷至极,语气刻薄,从不给她好脸色。
即使吕盈盈在傅家吃香喝辣,有佣人使唤,她仍然不想留在那里惹人厌。
妈妈知道她的处境,便以她读书方便为藉口,帮她租了学校附近的房子。
婚后不久,妈妈又生了个弟弟,全副心思都在小宝贝身上,关注她的时间也越发少了。
在傅家她本就是个外人,而妈妈现在拥有自己的家庭,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比对这些残酷的现状,再看着手中那张叁人的合照,让她对过去无限怀念。那时有阿嬤、有弟弟、有靖哥哥,还有左邻右舍,生活在乡下的他们多么幸福啊!
想着出神,眼眶渐渐地湿热了起来。
官以靖无预警地,看见女子的一滴眼泪落在相本上。
他好奇地想着,什么照片让她这么多感?于是靠近一瞧。
犹如一道惊雷劈来,他的脑子瞬间失去运转的功能。
那张泛黄照片里头的人物,其中一个是九岁的他。
纯真的记忆,顷刻间一一回回笼。
官以靖惊诧的眼神重新落在这位女子身上,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
原来,她就是那个记忆中有个小酒窝,常露出灿烂笑容的小女孩,难怪他觉得熟悉。
将近二十年没见,她已长得亭亭玉立,如含苞的芙蓉,美丽中带着羞涩,无怪乎他认不得。
她的名字是......
官以靖努力地搜索着褪色的记忆,半晌,脑子终于清晰了起来。
盈盈,对了,是盈盈。所以那首诗、那幅画里面的主角是她!
认知了这件事已经够意外了,接下来看到的竟令他更震撼到头皮发麻。
她拉开底层的抽屉取出另一本相簿,一样东西无意间被相本勾出,掉落地面,她捡起一看,是那条白金项鍊。
吕盈盈的手一顿,项鍊猝不及防地再次滑落。
那是她的一道伤疤,一个恶梦。
她告诉自己,有一天她克服了心理障碍,会将那条项鍊丢掉......
拧着眉心重新捡起,看了许久才丢进抽屉。
此刻的官以靖因那条项鍊,已惊愕到无以言喻。? 盈盈,盈盈。原来给了他初夜的女孩竟是盈盈。
终于了解,第一次佔有她的那种强烈震撼感因何而来。
早熟的他,在九岁时已经将喜欢她的感觉悄悄放在了心上。对她的熟悉及喜欢,都是出自于他那纯真的灵魂。
所以在触碰她身体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已先认出了她。
这些日子,他的魂魄飘飘荡荡地绕着她转,渴望她却触碰不到。所以每当看到时,才会有那种酸涩到心里犯疼的感觉。
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像是他此刻最好的写照。
迟来的认知让他心中掀起狂滔巨浪。
惊讶、不知所措、心疼,复杂的情绪一涌而上,釐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有没有一丝喜悦。
「盈盈,我的盈盈,你听到了吗?盈盈,我爱你。」官以靖倾诉不尽的感情无法传达,只能在她耳畔不断呼唤,希望对方能感应到。
他脑子突然轰地炸开,一阵震盪,失去了意识。
吕盈盈猛然抬头,看了看房间,只有她单独一人。
但是,她听到有个声音在她耳畔说:「我爱你。」
谁?到底是谁?
甩甩头叹笑一声。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这阵子为什么时常幻听?也许真该去看心理医生。
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及勾魂使者站在官以靖的病床前俯瞰他。
「你的最后一件任务完成,心愿也达到了,该是你去投胎的时候了。」老人家对勾魂使者道。
「老闆,能透露一下,我生前的心愿是什么吗?」勾魂使者执行任务时,记忆已被洗清,既然是最后一件任务,他很想知道当初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老人家手杖一挥,勾魂者立即看到一个景象。
他躺在病床上,手握着一张照片默祷着:
「如果真有灵魂,让姊姊找到一个可以爱护她一生的男人,我愿意任神差遣。」
看完这段生前记忆,勾魂使者恍然大悟。
「原来我是吕盈盈的弟弟。」
「因为你生前的执念很深,无法投胎,所以这几年让你执行任务,直到你为你姊姊跟官以靖牵起了一条线。但以后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
「所以我不是因为勾错灵魂后才一直出错,是因为看到姐姐,勾起感情?」
「应该是吧。人即使失去记忆,还有一种叫下意识的东西封存在大脑里,没有特殊因缘是无法窥知。」
说到此,阴间使者的两缕魂魄渐渐消失,至完全无影无踪......
病床上的官以靖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接着眼皮也在跳动。
看到这一幕,看护眼睛为之一亮,深怕是错觉地揉了揉眼球。
病床上的人反应越来明显,最后伸起无力的指掌握住看护的手。
三十日的真心告白 第八章:甦醒
「医生,医生,病人醒了!」看护兴奋地叫住巡房后正要离开的医生。
医生曾说过,这个病人脑部的血块没化开,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在这里躺了足足叁十天,竟奇蹟似地甦醒了。
官以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彷彿经歷了许多事情,但是醒来后梦里的一切变得异常模糊,脑子很乱,理不出头绪。
不过,现下最重要的不是那些不切实际的梦,而是他不在公司这段日子,公司是否有重大转变,他必须马上了解。
由于身体尚在復原中,他醒来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数日后,官以靖的身体已迅速恢復。
「打电话给我的秘书,让他立刻来见我。」官以靖对特别看护道。
半个鐘头后,一位头发刷得油亮亮,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出现在病房里。
「靠,老弟,你真醒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真怀念你那千年冰山的表情啊。」宋念宗一脸激动。
官以靖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我应该是第一个被告知你醒来的人吧?」看来应该是,否则这房门早就被一干人挤到爆了。不是因为他受欢迎,而是虚情假意的人太多。
「少废话,公司状况如何?」 官以靖直接切入重点。
宋念宗是他在国外唸书时的学长,也是他身边少数可信的人之一。此人最大的长才是外交手腕,他今天能爬上总裁的位置,宋念宗功不可没。
「哎,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多少人想趁机把你拉下来。你昏迷这段期间,公司已经大震盪好几次了。
首先,有心人士炒作你这次车祸的新闻,弄得股价大跌,官以竹的人趁机疯狂购股票,他又坐上代理总裁的位子,平稳了股价坐渔利,你说你惨不惨?
再者,你身边的几个重要干部,看你一直没醒来,沉不住气的已经被官以竹挖角了。而官以寒没了你撑腰,深怕被干掉,屁都不敢放一下。还有一点,官以梅已经不敌威胁利诱,靠到老大那边去了,她这阵子管财务部得到了不少好处,这是不经证实的小道消息。依我看,这一届的股东大会后,官式企业的总裁恐怕要换名字了。」
还真是四面楚歌啊!一声哼笑由官以靖的鼻孔逸出,俊顏已如寒霜罩顶。
宋念宗说的官以梅是官以竹的妹妹,只小她一岁,在官家排行老四。
他还没死,兄弟姐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瓜分他拥有的一切。
他漠然地问道:「那你怎么还不走?」
「正有此打算,你就醒了。」宋念宗痞痞地笑道。
「既然情势都看透了,你有何高见?」
「商业联姻。」宋念宗言简意骇,一针见血。这是捷径,效果万无一失。
官以靖掀眸瞧了一眼宋念宗问道:「可有人选?」
意思是接受了?说得毫不犹豫,彷彿主角不是他。
更离谱的是,决定婚姻大事活像菜市场买菜这么乾脆果决,推荐什么就买什么,
一点都不挑。
这就是宋念宗认识的官以靖,为了捍卫自己的企业版图,可以不计代价,甚至赌上自己的婚姻。
他的答案早在宋念宗预料之中,所以才提议。
「洪森豪的女儿,或者傅悦的女儿,这两家企业都与我们公司有交叉持股。手中握有不少股权。如果获得其中一家的支持,你绝对稳操胜算。」
「那就选个最有利的。」
「好,我这就去办。」宋念宗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招一批新人进来,我会把那些倒戈的员工全部开掉。」
闻言,宋念宗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他。
所谓「倒戈的员工」里头大有皇亲国戚在,这一刀下去,官以靖恐怕会惹祸上身。
相对于宋念宗踌躇的眼神,官以靖的眸光如结了霜的万年寒冰,让宋念宗的心不由得一颤。
「你......确定?」
「我自有计划。」官以靖当然知道这之中的关係盘根错节,环环相扣。但若不趁现在将隐患一次解决,日后更难处理。昏迷这段期间,正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现形,未必是坏处。
至于联姻一事,身为企业家第二代的官以靖,不论身家背景、才学外貌,都是绝世之选,放眼整个商业界的单身菁英,若他自居第二,无人敢称霸第一。
这些绝佳的外在条件,引来一堆名媛淑女疯狂地竞相追求,宋念宗提联姻的人自然也在其中。
官以靖最不缺的是女人。
但是他很清楚,若撇开这些虚荣的表象,他的冷酷无情、深沉的城府,有谁会真心喜欢?所以,他对爱情没有一丝憧憬,必要时可以拿它当筹码,以达目的。
娶谁不重要,只要这个女人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努力的目标是「赢」,如果输了,下一刻被痛宰的就是他。
为了自保,他只能将敌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宋念宗一提联姻,数日后马上有了结果。
官以靖正盯着电脑萤幕,边打着键盘。
「这是傅悦的女儿傅明雪,建议你熟悉一下。」宋念宗将照片递给官以靖。
官以靖接过照片随意溜了一眼。
「长得不错。」将照片搁在一旁,继续工作。
「听说......脾气不是很好。」宋念宗提醒道。
「无妨。」修长的指节在键盘上快速敲响,头也不抬。
「也对,凭你的本事,家里一个,外头要多少有多少。」
官以靖手指一顿,抬起头,冷峻的眸光看向他的秘书。
宋念宗立刻识相地噤声。
「我爸是这种人,我不会像他一样。她若帮我,我定不会亏待她。」
宋念宗感悟地点了点头。
这么一来,若不帮他把好关,恐怕一失足就是一辈子。
这点,他以前倒不曾想过。他一直以为官以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这么多,对婚姻肯定不会忠诚,没想到他还是很有道义,不会把人利用完了一脚踢开。
「不如先联谊一下,你看如何?」既然如此,就不该草率决定婚姻,至少也得是合得来的,彼此多了解些,以他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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