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流水

到了老房却发现只有赵建民一人在家。
“我妈呢？”
“去找你阿姨了。”
“哪个阿姨？”
“我上哪知道去，好像是刚认识的。正好，你来了就赶紧给我做点饭，你妈也不回来管我饭，我看这日子是不用过了。”
刚认识的？不会是昨天晚上那个吧。
“你吃什么？”赵一凡打开冰箱，“番茄鸡蛋面？”
“可以。”
赵一凡洗了一个番茄出来，切成小块；把鸡蛋搅成蛋液，放一点盐去腥。
锅里倒少量油，先摊一个蛋饼，成型后拿出来切成条。锅中再倒油，放入番茄翻炒，用铲子按压出汁，待番茄软烂后加入鸡蛋，倒水，水开放入挂面。
等面条熟的时候，赵一凡回想了下这几天邵春燕有没有认识别的小姐妹。
但她没印象了，她和赵建民对邵春燕的社交活动都关心甚少，这时候竟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找这位中年社交花。
她盛面的时候，邵春燕回来了。
一进门看到赵一凡的鞋子，邵春燕的大嗓门就盖不住了：“凡凡怎么过来啦！”
“你又不回来给我做饭，凡凡过来管我饭怎么了。”赵一凡听出她爸的怨气很深。
“哎呦，这不是跟小袁他姑姑去超市了嘛！我可告诉你，今天鸡蛋搞活动，我抢了好多呢！”
赵一凡端着两碗面出来，看见她妈提着两袋东西，购买力十足。
“你还没吃吧，煮了面。”
“没呢，我先把鸡蛋放冰箱里啊。这个鸡蛋特别好，哎正好，我给你装点你带你那边去。”
“别，家里还有。再说我晚上要出去吃饭，提着袋子鸡蛋算怎么回事。”赵一凡迅速拒绝了她妈泛滥的母爱。
“出去吃饭？是不是跟小袁啊？我可告诉你，你把这个机会给我抓好了，我就想要小袁给我做女婿了，别人我都不同意啊。”
“什么人啊你就找他当女婿，凡凡喜不喜欢啊。”赵建民终于受不了自己老婆了。
“……不是，跟同学。”赵一凡感觉自己头嗡嗡的。
“你别管”邵春燕不耐烦地打发他，又问，“同学男的女的？”
“女的……不是，谁啊这人是，我以前从没听你说过，还有，你怎么就跟他姑姑这么好了？也没听你说过啊。”赵一凡抓住机会发起进攻。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你好好跟人家处，把你那些疯疯癫癫地样子都起来，听见没？”邵春燕不接招，答非所问，又不放心，“小袁人很不错的，工作也好，有房有车，样子也不差，你别不知足啊。”
“行行行，我都知道了。我走了，下午还有事。”凭赵一凡血条再厚，也抵挡不住她妈的炮火了，开始撤退。
换鞋的时候，赵一凡听见她爸劝邵春燕：“都不知道底细，你就往闺女身上推。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听清楚？哦，都跟你一样屁事不管，那我还抱不抱外孙了？天天在家当大爷……”
赵一凡赶紧蹿出家门，耳边终于清净了。看看表，才两点多，不想回家了。
她想起来自己该买内衣了，也很久没逛街，正好散步静心，就去了商场。
等赵一凡买完内衣，转完常去的店铺感觉稍微有点累想买杯奶茶时，已经五点多了。她看了看手上这四五个不同logo的袋子，眨眨眼，有点不知所措。现在肯定来不及把东西放回家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提着去啊，这多尴尬。
赵一凡思考了一会，决定直接去避风塘。她现在过去的话，袁伟肯定还没到，她可以先把袋子寄放在前台，吃完饭等他走了她再回去把袋子拿走。
对，就这么办。
赵一凡完全没意识到万一袁伟提出送她回家，她该怎么办带着自己一下午的战利品回窝。
她提着袋子到商场洗手间补了个妆，然后就打车去了避风塘。
赵一凡到避风塘的时候，才五点半。她很高兴的想，凭袁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提前半小时来吧？她的计划绝对完美。
赵一凡下了车往门口走的时候，遥遥看见停车场那边有个人很眼熟，看不清脸。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她的心头。
慢慢走近了，她在心里冲对面的人竖起中指，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也来这么早？”男人温和又愉悦的冲她笑着。
——————————
今天更的晚，但是字数多
开了个小短篇集，只写完了一篇，可以去看一下
明天可能要停一天，有个作业要交，但是我还没碰，所以……you know.
求藏求投珠求评论，po也该搞个一键三连。（我突然不佛了，我也想试试上新书榜是什么感觉）





生活如流水 6.普通的男人
赵一凡扒开脑海里的一地鸡毛，找出标准微笑表情，安装。
“是啊，你也不晚。”赵一凡回答的真诚，把手里的袋子快速晃了一下，在视野里划过一道残影，“下午没事，就在附近买了点东西。”
“看起来获不少。”袁伟真心地说，“那我们现在进去？还是你想再转转？”
赵一凡干笑两声，艰涩地说：“……不用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好。”袁伟伸手示意，“lady first.”
赵一凡手脚僵硬的往里走，努力用身体挡住手上的大包小包的同时还要尽力维持表面上的沉稳与优雅，心里一刻不停地吐槽着袁伟。
请吃饭的又不是你，来这么早干什么，周末都不用加班的吗？不加班怎么挣钱，不挣钱怎么买车买房？哦，对，他有，不用买。不挣钱女朋友花什么？没这点觉悟来相什么亲？不行，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去，这几天也不要联系了，她想起来就觉得尴尬。
赵一凡忽听得耳边有人叫她，忙回过神，看向对面的人：“嗯？我刚才走神了，没听清，抱歉。”
“没关系。他们家新上了大闸蟹，要不要试试？”
“可以的，今天我请你嘛，你点就好了。”
“那就一份大闸蟹，清蒸，一份清炒芦笋，一份老鸭汤。一扎冰柠檬水。”袁伟很快点完菜，“我今天不太舒服，少放点冰可以吗？”
赵一凡有点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喝冰水，但还是维持面无波澜的样子：“可以的，谢谢。”
袁伟冲着还在等待的服务员点点头表示可以了，等人走了之后看向赵一凡：“不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赵一凡装傻。
“为什么知道你喜欢冰水。”
“上次我妈点了，你看到了咯。”
“上次阿姨点了四杯。”袁伟面色沉静，仿佛是在和她讨论数学题。
“那你怎么知道的？”
“阿姨和我姑姑每天都转发养生文章，不会喝这种有悖专家意见的东西。更不会是给我点的。而且你一坐下就喝了半杯，之后又叫服务员添了一次。我说的，没错吧？”
其实赵一凡自己也记不得细节了，只好胡乱应下：“没错，我是很喜欢喝冰水。你不会也想说冰的对身体不好吧。你这么年轻，千万别跟那些养生专家学坏了。”
袁伟闻言笑起来：“什么养生，本来就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再说了，喝冰水还是温水不过就是个人喜好，又何必上纲上线？”
这倒是让赵一凡提起了兴趣，又想起自己今天请他吃饭的那层隐晦的原因，抬眼认真的打量起袁伟来。
头发半长，剪得挺利落，发型也算有品味。典型黄种人的皮肤，没有痘印，但也不细腻，直男嘛，可以理解。眉毛生的倒是好，又浓又黑，形状挺拔，连带着平平无奇的眼睛都好看了几分。鼻子也很普通，幸好不是塌鼻梁，赵一凡舒了一口气。
有人告诉过她鼻梁挺一些的人，性能力会比较强。
赵一凡又在心中唾骂自己，对着刚见两次的人也能这么下流，呸呸呸。
不痛不痒的警示完心里的小恶魔，赵一凡的目光顺着袁伟偏薄的唇和瘦削的下巴向下滑，落在了他闲适的搁放着的手上。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赵一凡还是没看出这手的特殊之处，到底为什么她会对这样的手有性幻想呢？赵一凡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看到这手抬了起来，在她眼前摆了下。
“我手有什么不对吗？我看你一直盯着。”袁伟眼中带着疑惑。
赵一凡轻轻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挺对，一时发呆而已。”
赵一凡起了自己过于明显的目光，边与对面人交谈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芦笋。眼神却总不由自主的飘向对面人的手，一触即离。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遛lucky，我看你也累了，要不咱们今晚就到这？”袁伟看她总是走神，想来是有什么心事，主动提出结束这顿饭。
“好。我去结账。”
“不用了，这家店老板我认识的，不用破了。”袁伟出声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那怎么行，今天本来就说好了我请你吃饭的。”赵一凡表示不认同，“再说了，就算是你朋友，不也是要欠一份人情吗？还要麻烦你还。”
“真的不用，就算你现在付了，他过几天还是要原样转给我。”
“……那好吧。”赵一凡又有点怀疑，“你不会私底下把钱给他吧？”
袁伟无奈失笑：“不会。”
“那我改天换家店请你吃饭好了。你没有开餐厅的朋友了吧？”
“……没有了。”袁伟对这个女人五体投地。不过凭空多了一次约会的机会，他自是毫不客气地下这份意外之喜，“走吧，我开车了，送你回去。”
——————————
袁伟：我好害怕，我感觉你想把我的手砍下来带回家。
小凡凡：别害怕，我是觉得你手挺好用的，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就考虑不动你的手。
袁伟：好啊！那我们赶紧走吧。
小凡凡：…………
晚上大概能再更一章，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我又发现自己有两个作业没写，上网课是真的不利于我记住哪门课有作业，也可能是我罹患青年痴呆了。我好难。




生活如流水 7.初遇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生活如流水 8.“谋定而后动”
袁伟的视线几乎每半分钟就要飘向对面的女人一次。他心中很清楚的知道，刚才的兴奋感不过是突然的激素分泌增加，但他也很难控制自己的某些无意识举动。
比如偏头说话时从女人光洁的额头扫过的视线，夹菜时筷子故意伸向她面前的菜盘，以及喝水时借着手部光线遮挡肆意打量她上半身的目光。
这些都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透过课桌缝隙，悄悄看向班级里学习好又漂亮可爱的女同学的初中小男生，傻得冒烟。
袁伟有点后悔今天没开车过来，不然就能送她回家，趁机知道她家地址了。
他一直在找机会和赵一凡搭话，无奈对面阿姨当仁不让的替她回答了所有问题，自己姑姑也不甘人后，两位家长越聊越欢，他眼看着话题跑偏到了哪个广场的领舞最专业，却不知道该怎么踩下刹车。
袁伟看了眼赵一凡，发现她眼观鼻鼻观心吃得自在，仿佛感受到了他无奈的眼神，抬头冲他礼貌的一笑，又默默低头进食了。
袁伟算看出来了，这人也不是真心来相亲的，估计跟他一样是被“押送”来的。
得，今晚大约是没机会了，安心吃饭吧。
但很快袁伟就迎来了他今晚的“缘分”。
送走两位长辈之后，她主动过来跟他说话。他以为怎么也是加微信一类的，结果她冒出来一句要给他转钱，还要aa？
袁伟像个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彻底败给了女人特有的思维方式，很想直接告诉她这家餐厅是我和朋友开的，我为什么要付钱？把钱从一个兜里掏出来，再放到另一个兜里玩儿吗？
深吸气压下抓狂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再真诚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让她打消了还钱的想法。
袁伟趁机抛出不如请他吃饭的陷阱，话赶话的让她点了头。最后既加了微信，又约了顿饭，一石二鸟。
身心愉悦的袁伟在出租车上关心了一下相亲对象的安全问题，顺便好好想想怎么制造机会，安排第三次约会。
袁伟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想通了，既然他会因为赵一凡荷尔蒙升高，而且从现阶段的了解来看，他也不反感这人，他乐于听从一次生理的指挥。
再说人类的情情爱爱本来就是激素过度分泌引发的过度活跃的神经冲动，他何必跟自己的内分泌腺过不去。
第二天袁伟在公司加班的时候，突然到了赵一凡约吃饭的信息，就今晚。他下意识地认为她是想赶快跟他撇清关系，两不相欠。
他瞬间闪过就这么算了的想法，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个当口谈恋爱——公司的事就够他忙活的了。
下一句却惊讶的发现赵一凡又订了一次避风塘，她什么意思？是想还他一顿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分毫不欠？还是说，她也觉得昨天的“相亲”太过荒谬，想认真的认识一下彼此？
袁伟挑挑眉毛，迅速的回复了好。
下午四点五十的闹钟准时响起，袁伟把手头的文件尾归档，走出公司大门正好五点。
从公司去避风塘只要半个小时，他想早点过去，把赵一凡订的位置改成包间。等她问起就说前台失误，把她订的位给了别人，为表歉意给她升了包间。
但他没想到在大门口碰上了赵一凡，手里还提着一堆商场的袋子。
本来袁伟没想知道她买了些什么，但赵一凡脸上时不时闪过的尴尬和总把袋子往身后藏的举动，让他不由得对那几个袋子产生了兴趣。
他找空当记下了袋子上印的logo，准备之后查一下这是什么品牌，也算多了解她一点。
晚上袁伟看着输入品牌名称后，显示屏上跃出的各种花色各种款型的内衣，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只能认真严肃地在脑海里学术性估计了一番赵一凡的胸围。
第二次约会带给袁伟的感觉依旧是愉悦的，他很确定赵一凡符合他的择偶标准，生活独立，工作稳定，性格好，而且聊得来。
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么想，如果是最好，如果对他没感觉的话，他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心思追她。他不是不想好好谈一场恋爱，只是工作已经占用了他绝大部分的时间和力了，他不太愿意把仅剩的闲暇时光花在一个没什么把握的女人身上。
即使她带给他的是这几年从未有过的对异性的怦然心动。
袁伟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他会惊讶地发现，此刻赵一凡心中的所思所想，竟跟袁伟的前瞻后顾是如此相似。
——————————
这两天家里来亲戚了，只能晚上写，深夜更。
我尽量日更，一章字数也不多，我也不太好意思断更。




生活如流水 9. “三思而后行”
赵一凡觉得自己可能是单身久了，在遇到一个邵春燕极力撮合，各方面她都挑不出错的人时，第一反应是麻烦。
她早就过了能全身心投入地付出感情的年纪了。对她来说，谈恋爱代表着需要付出时间和力去了解一个陌生人，在生活上磨合，在思想和性格上碰撞，还要共度一生——她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她不得不谨慎，这些可都不算容易。
而且她不能确定袁伟是什么想法，虽然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放任自己沉溺情感的人，但万事皆无定论。她也不太敢直接把自己的态度说出来，风险太大。而且假如俩人合不来，邵春燕问起她该怎么应付——袁伟万一拒绝在他姑姑那替她遮掩，邵春燕和他姑姑一通消息就能知道问题出在她这，还不得生吞了她。
退一万步想，情况最差最差，袁伟如果是大男子主义过盛，她完全不能忍受。且不说这样的人可能会让她辞职在家，她光是想一想以前舍友男朋友那副“你要全心全意喜欢我，什么都得听我的”的嘴脸，就心下恶寒。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赵一凡把可能出现的结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还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她需要找机会试探一下袁伟，不行就及时抽身，对双方都没什么影响。
既然要探口风，那下次碰面的时间和地点就比较重要了。
不能隔太长时间，大家工作都忙，过上两个星期，谁还记得你这号人，一周左右为佳。七天时间，大家都在心里计较过了得失，对自己下一步的动作有了规划，到底是要顺其自然继续发展，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就此别过，从再次见面时态度中就能一目了然。
至于地点，赵一凡准备找一个清静的火锅店，订个包间。一来火锅热气蒸腾，天然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心，说话时会不经意带出点本我；二来万一真的没谈拢甚至谈崩了，也不至于当场不欢而散，她还能有机会卖两句惨，把这事在邵春燕那瞒过去。
赵一凡左思右想，觉得这办法还算说得过去，拿手机记备忘录里。
接着把今天买的几件衣服扔洗衣机，内衣用洗涤剂泡起来，洗完澡敷上面膜再去漂洗内衣裤，等涂完护肤品洗衣机也好了，都晾到阳台，这一天才终于算是过完了。
第二天中午赵一凡在公司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交集不多的女同事突然来拼桌，赵一凡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女同事一坐下就问她周末有没有去吃避风塘。
赵一凡心想我连吃了两天，你问哪一天？
“去了，怎么了？”
“哎呀，我昨天也去了，我看着有个人像你，又不确定，就没敢上去打招呼。”
赵一凡笑了笑没说话，觉得她肯定不是单纯为寒暄来的。
果然，同事接着说：“那天跟你一起吃饭的，是你男朋友呀？”
“不是，朋友。”
“这样啊，你跟他是不是很熟啊，我看那天他帮你拎袋子。”
“一般，不太熟。”
同事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又问：“他是叫袁伟吧？”
“对，怎么？”赵一凡语气中隐隐带着些不耐烦。
“没什么，就是你知不知道他是咱们部门下个季度要审批的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好像还是公司总经理。听说最近刚从北京辞职回来，一回来就买房买车，还拿着这么大一个项目，前途无量啊，长得也不赖，咱们部门好多小姑娘都想跟他认识一下呢。”
赵一凡听完她这一长串，头都大了。虽说小地方是没什么豪门秘辛这种东西可言，但是这也太能传八卦了，好好一个朝气蓬勃女青年，怎么跟邵春燕一样对各路未婚男人了如指掌……
她咳了两声，无奈地说：“你这都从哪听的消息，我真的跟他不熟，昨天是碰巧吃了顿饭。你到时候和主任一起去吃饭，不就能认识他了。”
“主任跟那些人吃饭什么时候带过我了，你真的跟他不熟啊？”同事又问了一遍
赵一凡面不改色：“真的不熟，连微信都没有。”
“好吧。”
赵一凡被闹得食欲都没了，说声我那还有事，迅速离开了食堂。下午上班时间还早，赵一凡到隔街的小奶茶店买了杯冰柠檬水喝。
她慢慢喝着，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刚才同事说的话，她说袁伟是北京辞职回来的。
既然是北京回来的，那对不同的想法接受度会高些。她又稍稍多了点把握，思想包容的人一般都不会随便把这种事情说出去——也能算是个人隐私，最起码她不用担心袁伟向他姑姑“告状”了。




生活如流水 10.谁还没个过去
赵一凡在奶茶店磨蹭到快两点才回办公室。她从电脑里调出待审批项目的文件，一项项扫过去，找到了带着袁伟名字的那一份申请书。
她看了一遍，大体有了一个了解，项目很贴合现在形势，创意也不错，要是做出成绩，年底八成能评典型。刚空降到他们公司就揽下这么大了一个项目，怪不得这各路牛鬼蛇神都跟盯唐僧肉一样盯着他。
不对啊，他这种条件，何必相亲？难不成是想广撒网？赵一凡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就给邵春燕发了个微信。
不过他要是真搞这种渣男行径，那可是邵春燕媒婆事业的重大失误，以后肯定再不好意思给她介绍对象了，这也算是天降馅饼——她还白吃了人两顿饭。不过这样看，袁伟广撒网够下成本啊，光跟她吃的两顿饭加起来就有小一千了，啧，真有钱。
快下班了邵春燕也没回她，大概又跟人搓麻将去了。赵一凡打算直接回家找她，当面问比较清楚，冲击力也大，好好让她愧疚一下才能多消停一段时间。
赵一凡没打车，骑了个公共自行车，在路上吹着傍晚的风，虽然风里全是汽车尾气，但是她还是觉得挺轻松。夏天快要过去了，风里终于带上了凉爽，是与空调冷风不同的凉爽，吹的人每一寸皮肤都不再紧绷，她心里升起一股大自然赋予的欣喜与雀跃，微小又难以忽视。
赵一凡推开家门时，邵春燕正在做饭，看见她来了，问：“今天突然过来干嘛，没做你的饭。”
“……没事，我回去自己弄吧。”赵一凡走进厨房，顺手给邵春燕递了调料，“我来是想问你，那天你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就那个袁伟，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