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诺大陆百科全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喵的神奇
“卸磨杀驴?算盘打得不错啊,他们也不怕踢到铁板。”作为在幽暗城长大的菲尔斯对这些阴谋诡计完全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
“算是给你的最后一个忠告吧,地面上的人也许大多都比黑暗灵要善良单纯,但是其中有些人玩起阴谋诡计来,一点都不比幽暗城的人逊色,你要多加防范。”埃文德尔已经拾好了东西,准备启程了。
他的话让菲尔斯感到不太妙:“道理我明白,不过你说的最后一个忠告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埃文德尔说,“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菲尔斯急了:“等等,那我脖子上的项圈怎么办?”
“自己摘下来就是了,我只是骗你的,那上面并没有什么古代魔法。”埃文德尔说,“我在黑市商人那里看到这个项圈,因为上面的宝石价值不菲,就买了下来,本来是准备找个机会卖个好价钱的。你可以留着它做个纪念,或者卖了当路吧。”
法师说着就出了门,菲尔斯可不关心埃文德尔和圣殿骑士们有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只知道就算他来到了地表,“血蜘蛛”也不会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忘记他叛逃的事情,想要另找一个靠山谈何容易,所以他说什么也要继续抱紧法师的大腿才行。
“你要去哪里?”菲尔斯跟上了埃文德尔的步伐。
“离开这里。”法师含糊其辞地说。
“这么巧,我也正要离开这里。”菲尔斯死皮赖脸地说,“不介意让我再跟你同行一段时间吧,反正顺路啊,我保证我会是一个有趣的旅伴,当然,如果你喜欢安静,只要说一声,我的嘴巴就会像装了封条一样闭得紧紧的,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随你吧。”埃文德尔无所谓这种小事,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村子,要是磨磨蹭蹭的被圣殿骑士发现了,事情只会更麻烦。
当帕洛斯来到楼上推开埃文德尔的房门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埃文德尔先生?”他试着叫了一声,附近也没有人回应。
帕洛斯感到有点不安,人类的村庄应该还算安全,就算埃文德尔真的遇到了危险,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他只是嫌闷或者嫌吵,到附近去散散步,帕洛斯决定先在周围找找看。
费诺大陆百科全书 信仰的考验(二)
魔法学院里的学徒实际上形同囚徒,随时被监视着,不许离开学院半步。在最初,这种囚禁是终生制的,但是没有人会愿意永远被囚禁,尤其是一个掌握着特殊力量的人群,在爆发了几次叛乱之后,教会调整了规则,法师只要完成特定的试炼,证明自己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魔法,绝对不会因为失控而陷入疯狂,就可以离开魔法学院,成为自由法师。
这给了法师们一个看起来比叛乱容易些的渠道,不过由于试炼通常又难又危险,远远超出了一般法师的能力,想要通过试炼往往需要几十年的学习和积累,还需要一定的运气。许多优秀的法师都白白死在了试炼中,更多的学徒根本没有勇气进行试炼,只能在魔法学院里安分守己地度过一生。
至于侥幸通过了试炼的自由法师们,虽然名义上不再受到教会的约束,但是一个人如果从儿童时期就被关在一座高塔几十年,直到白发苍苍才获得自由,外面的世界之大会让他感到害怕,于是多数自由法师都选择了加入在教会管辖下的法师协会,领着一份和他们的能力不相称的微薄薪水,过着和从前差不多的生活,继续为教会服务。《诺大陆百科全书·历史篇》
***
肯特派出信使才过去了几个小时,狂欢的篝火尚未熄灭,就有一队圣殿骑士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庄。
虽然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村民们依然纷纷出来看热闹,这个无人问津的小村庄从来没有在同一天里来过这么多人。
更何况这队圣殿骑士非常引人注目,他们队伍整齐,纪律严明,银白色的盔甲在火光下闪闪发亮,连战马都披挂着统一的护甲,甚至还牵了好几条猎犬,这些狗被驯得非常听话,安安静静地跟着,一声也不叫。
肯特听到动静就从旅店里出来,看到带队的圣殿骑士长时,他有些吃惊:“拉法齐大人,怎么是您?”
“因为你们没有在约定的地点出现,正在附近的我到了消息,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行程过来接应您。”拉法齐从马上翻身下来,朝着旅店的大门抬了抬下巴,“我们到里面说吧。”
他们来到了旅店的一个单间,让两个圣殿骑士守卫在门口,拉法齐点亮蜡烛以后压低了声音:“东西呢?”
“在这。”肯特打开袋子,露出了他们千辛万苦弄来的生命之球。
“居然是……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东西?”拉法齐伸出手想碰,但肯特后退了一步拉上了袋口:“我必须亲自交到团长大人手里。”
拉法齐悻悻地回了手:“我只是想看看,又不抢你的。”
“不能经过任何人的手,这是团长大人特地交待的。”
“好吧。”拉法齐问,“法师呢?”
“刚才还在楼上,应该没有走远。”肯特犹豫了一下,还是警告说,“您要小心,这个法师非常危险,他对魔法的应用娴熟到了极致,而且诡计多端,不是一般的法师能比的。”
“开玩笑,我是什么人?”拉法齐骄傲地说,“‘法师屠戮者拉法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我亲手处死的野法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法师们光是听到我的名字,都会吓得连咒语都念不利索,我很清楚应该怎么对付他们,谢谢您的忠告,前辈。”
这个年纪比肯特小很多,却已经手握重权的圣殿骑士长有意无意地把重音放在了“前辈”这个词上,肯特咬了咬牙,没有发作。
“你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到头来还是得我给你拾残局。”拉法齐像是接到了什么棘手的工作一样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侍从说,“叫他们都准备好,等我一声令下,就格杀勿论。”
肯特连忙说:“等等,有这个必要吗?这些村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我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可听到佣兵们正在大声吹嘘着你们的冒险经历和拿到的神器呢。”
肯特无话可说。
“既然你把团长的话记得那么清楚,也应该记得他说过这一次的任务保密等级是特级,所有无关人等都要灭口,是你把这么多人牵扯进来的。”拉法齐淡定得就好像是在谈论一窝蚂蚁的生死,“别摆出那样的脸来,和即将到来的危机相比,这一村子的人就连零头都算不上,你既然参与到这个使命中,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
圣殿骑士刚进村的时候,埃文德尔就已经不在村里了。
他没有经过人多热闹的村口,而是从村子旁边半人高的栏杆翻了出去,本来以为大家不是在吃喝玩乐就是在看热闹,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想不到刚走出去不远就被独自一人坐在草垛旁发呆的圣殿骑士罗勒发现了。
罗勒马上迎了上来:“法师先生,正好,我有些话必须和您说。”
埃文德尔只好停下来,头疼地看着他:“什么事?”
罗勒看了看跟屁虫一般的菲尔斯,犹豫地说:“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
“不能。”埃文德尔拒绝了,圣殿骑士作为法师杀手的身份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也猜不透这个成天一副不高兴脸的圣殿骑士在想什么,如果对方突然放一个驱邪圣言,再冲过来给他一剑,他可没有把握一定能应付,菲尔斯的存在多少会让对方有所顾虑,毕竟灵脖子上的项圈还没有摘下来,在别人看来他就是法师最忠诚的走狗。
“有什么话就请说吧。”菲尔斯懒洋洋地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说,“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保证会安静得像个树桩一样。”
虽然觉得这个黑暗灵非常碍眼,但是罗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错过了许多次机会,如果这次再不说出来的话,很可能就没有下次机会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来找您的,埃文德尔先生,教会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我们正是这个阴谋的执行者,您知道他们打算拿生命之球做什么用吗?”
这本来不是一个疑问,只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但是埃文德尔却回答了:“我大概可以猜到。”
“呃……?”罗勒要说的话就这样被他噎在了嗓子里。
“我读过的古代文献比你们唱过的赞美诗还多,生命之球在古代语里的正确含义是‘复生之球’,我的先祖夏尔玛曾用它来操纵亡灵大军对抗敌人。教会这些年的影响力在不断下降,这个时候如果突然冒出大量的亡灵,大主教们再站出来发表一些‘都是因为人们没有信仰才导致邪恶复苏’之类的演说,人们一定会因为恐惧而倍加虔诚。而且不管人们信不信,都必须正视一个事实,圣殿骑士是亡灵的克星,只有圣殿骑士可以救他们。”埃文德尔讽刺地笑了一下,“我还知道肯特根本没打算支付报酬,而是早就做好了事成之后杀人灭口的打算。”
法师竟然凭着一个词语,就把前因后果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罗勒难以置信地问:“既然您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接下这个委托?”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埃文德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们可不是什么可以互相倾吐烦心事的朋友,还是说你指望我这个‘法师’站出来主持正义,破坏光明神教会的邪恶阴谋?”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罗勒说,“一个叛教者想要活下去,也许唯一的机会就是投靠教会也惹不起的人,您连黑暗灵都愿意留,也不差我一个对不对,如果您要走,请务必带上我。”
“为什么你们想要脱离原来的组织时,一个两个都会想到来投靠我呢?”埃文德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让你们产生出了连教会也惹不起我的错觉?”
“我不能确定,但我没有太多选择,再不走我就要被逼疯了。”罗勒表情痛苦地说,“在教会的内部,他们会严酷地对待一切言行不合规范的人,这些年来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什么光明和正义,只学会了怎么伪装自己是个虔诚狂热的信徒。也许是我伪装得太成功了,他们才选中了我来参与这一次的使命,自从我无意中得知了这次使命背后的真相,我这一路都在挣扎,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伪装下去,昧着良心假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我真的受不了,拜托您!”
如果有着这样的隐情,也就难怪罗勒一路上的态度这么奇怪了,埃文德尔没有马上答应:“有个问题你得先回答我,你当时是故意失手摔下去的吗?”
“不,不是!”罗勒立刻斩钉截铁地否认了。
“不是?”埃文德尔抱着胳膊看着他,“那么你可以走了,我不会带着一个说谎成性的人在身边,那可比追在屁股后面的敌人麻烦多了。”
说着他向菲尔斯打了个眼色,就往远离村子的方向走去。
“等一等!”罗勒追了上来,有些焦急地说,“是,我承认,我当时是有了一种就这样带着生命之球跳进大裂隙深处的念头,这样教会就再也不能拿它去害人了。”
“很有牺牲神的想法。”埃文德尔不咸不淡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上还挂着其他的人,有没有想一想我愿不愿意为了满足你的伟大情操摔死在大裂隙底下?”
“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在攀爬的时候就不太谨慎了,才导致了失手,我并没有想自杀的意思,更没想过要牵累您。”罗勒还是紧紧地跟着法师,因为菲尔斯一直在旁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他不敢靠得太近,“我只是习惯一时还没有调整过来,不是有意对您说谎的,只要您愿意提供庇护,我保证会是您最忠诚的手下!”
埃文德尔停下了脚步,罗勒不明所以地也停了下来,继续殷切地看着法师:“您要是不相信,也可以给我戴上那种项圈,我肯定会比黑暗灵更有用的。”
“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菲尔斯懒洋洋地说,“第一,我不是黑暗灵,第二,说这样的话总得看看场合,且不说我听了会不会不高兴,至少前面的那个人听了肯定是不会高兴的。”
这地方黑灯瞎火的,只有月光隐约地照亮了周围的事物,罗勒也是直到被提醒了才发现,帕洛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费诺大陆百科全书 信仰的考验(三)
即使在教会势力全盛的时期,也依然有一些具有魔法天赋的人躲在教会的控制范围之外,没有被抓进魔法学院,他们有的因为没有正确地学习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在本能的驱使下接触了被污染的魔法本源,因而陷入了疯狂,也有一些人及时找到了可靠的老师,学会了安全的施法方式。
这种从头到尾不在教会管辖内的法师被称为“野法师”,和魔法学院“毕业”的自由法师相比,他们没有一个可以安静学习的环境和可以随便翻阅的海量藏书,往往理论知识较弱,但是魔法操作和实战能力却甩了学院派好几条街,因为他们可能一生都得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在和追捕他们的圣殿骑士斗智斗勇中度过。
任何法师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都很可怕,但是野法师的名声尤其糟糕,由于本来就已经是通缉犯一般的存在,他们没有任何顾虑,更有可能利用自身的力量作恶,或者研习一些教会禁止的魔法,比如死灵魔法。《诺大陆百科全书·历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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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已经顾不得去问埃文德尔为什么会散步散到离村子这么远的地方来了,他紧紧地盯着罗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叛逃是不可饶恕的罪,如果被执法队抓到,你很可能会被处死。”
“要我继续留在教会,我还不如去死!”罗勒恶狠狠地说,“怎么,作为教会的忠诚走狗,要替执法队抓我回去受审么?”
“我没有权力替执法队抓人,不过你最好尽早放弃这个念头。”帕洛斯还想劝他回头,“如果没有实行,判决还不会太重。”
“少在那里假惺惺了,装什么好人,你就和你的导师一样,都是为了教会的利益,即使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也在所不惜的屠夫!”
“你胡说什么?”帕洛斯对他实在是已经忍无可忍了,手都按到了剑柄上,“回你刚才的话,不管你跟我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也和肯特无关,不许你这样污蔑我的导师!”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装什么无辜?”罗勒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肯特最得意的弟子吗,难道你对他正在谋划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那你总应该知道,教会内部早已贪腐横行,名声越来越臭,人们提到教会想到的早已不是什么光明和正义,而是恐怖、血腥、残暴和专横,高层已经急眼了,让我们来找‘生命之球’就是为了发动一次亡灵天灾,牺牲无数的无辜者,来迫使人们因为恐惧而重新投入到光明神教会的麾下。”
“你不要信口雌黄!”罗勒的话帕洛斯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语调严厉地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不满,也不能这样公然亵渎我们的信仰。”
“信仰?哈!”罗勒很响地笑了一声,“埃文德尔就在这里,你干嘛不问问他,‘生命之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话题被引到了法师的身上,但埃文德尔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只是回头沉默地看着村子的方向。
菲尔斯也手搭凉棚向着那边看去:“我好像听到那个方向起了一些骚乱,发生什么了吗?”
埃文德尔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他们要铲除的目标只有我,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残忍和不择手段,娜塔莉看到圣殿骑士团……正在屠村。”
“……这不可能!”帕洛斯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遗憾,事情就是罗勒说的那样,所以他们要杀掉所有的知情人士,尤其是我。”埃文德尔看着帕洛斯说,“他们随时会追过来,我必须得走了,你要拦着我吗?”
之前他对这个年轻的圣殿骑士印象还不错,也相信这件事情帕洛斯应该是被蒙在鼓里的,但埃文德尔可不觉得一个人从小到大信奉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凭他一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让对方改变观点,所以他已经暗自准备好了攻击性的魔法,如果帕洛斯真的要阻拦他,他就先下手为强。
“我不能就这样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帕洛斯皱着眉说,“但我也相信您的人品,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会去找我的导师核实,你们先离开这里吧!”
说着他越过埃文德尔,向着村子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跑去。
***
佣兵们沉浸在狂欢中,一个个醉得舌头都大了,看到圣殿骑士部队来了也没有一点防备,而是仿佛看到了亮闪闪的金币和银币在向着他们招手,甚至还有人兴高采烈地拿着酒杯去向他们敬酒,这当然被严词拒绝了,圣殿骑士是不能饮酒的。
等拉法齐和肯特说完话出来,佣兵队长赫里斯就迎上前去:“大人,我这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请原谅我的直接,您把我们的报酬带来了吗?”
“当然。”拉法齐面不改色地说。
“太好了!”赫里斯转身对着手下们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啤酒杯,“都听到了吧,我们马上就可以分钱啦!敬圣殿骑士团!”
“呀呼!”佣兵们此起彼伏地欢呼起来,在嘈杂的欢呼声中赫里斯没能分辨出身后拔剑出鞘的声音,直到圣殿骑士长手中锋利的剑刃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口,醉得反应迟钝的赫里斯都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看着胸口染血的剑尖,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喉咙里只挣扎着发出了几个气声。
拉法齐的行动就是信号,旅店里的圣殿骑士们全都拔出了长剑,对醉得稀里糊涂的佣兵们发起了攻击,猝不及防的佣兵们根本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抗,稀里糊涂地就做了剑下亡魂,旅店的老板和招待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但随即这刺耳的声音就因为喉咙被利刃割断而消失了。
拉法齐大声下令道:“烧了这个村子,不许放走任何一个人。”
很快,村庄里就惨叫声四起。
圣殿骑士的效率很高,何况他们的对手只是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醉鬼和手无寸铁的平民。
当帕洛斯赶回来的时候,村子里已经血流成河,圣殿骑士正在做着善后工作将现场伪装成被土匪劫掠的样子,一些房子被点燃了,烧得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几个圣殿骑士提前带着猎犬在村子的四周埋伏着,等着袭击逃出村子的人,确保不会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他们看了一眼帕洛斯身上的铠甲,没有拦着他进村。
村中的惨状让帕洛斯难以置信,旅店已经烧起来了,肯特和拉法齐就站在不远处的一处土坡上,看着手下的圣殿骑士们四处点火。
帕洛斯震惊得都忘记了应有的礼节:“肯特!还有拉法齐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
“啊,看看这是谁来了。”拉法齐的神情平静得完全不像是刚刚进行完一场血腥的屠杀,倒像是在酒足饭饱的午后悠闲地钓着鱼,“我们在做什么,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难道说你的导师什么也没有告诉你?”
“拉法齐大人!”肯特有些焦急地喊了一声,然后一脸焦虑地对帕洛斯说,“你先不要说话,我晚些会跟你解释的。”
“你要怎么解释,这些村民还有佣兵们都做错了什么?你以圣殿骑士的荣誉担保会在事成之后支付报酬,结果你就这样支付你的报酬吗?”帕洛斯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看着自己一直很尊敬的导师,“我刚刚从埃文德尔先生那里听到了非常严重的指控,说你们正在策划一个完全违背了道德和教义的阴谋,因此要将所有知情者杀人灭口,即使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哦?”拉法齐的身体前倾了一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法师人在哪里?”
“先回答我的问题。”帕洛斯丝毫不怵地瞪回去,“他的指控是真的吗,你们去找‘生命之球’是为了发动一次亡灵天灾,用无数生命为代价来挽回教会的影响力?”
肯特摇摇头,有些着急地说:“等会儿再解释,赶紧告诉他法师往哪边走了,这非常重要!”
“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去追杀他吗?”帕洛斯从肯特闪躲的态度中已经意识到,恐怕这些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都是真的,“他这一路上救了我们多少次,你不但不支付约定好的报酬,还要杀了他?”
“有意思。”拉法齐冷笑了一声,“肯特,这就是你最优秀的弟子?他居然这样义正辞严地维护一个法师,谴责我们的计划,真有意思。”
“拉法齐大人,我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肯特看起来更焦急了,他拼命地给自己的学生使眼色,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恳求:“帕洛斯,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拜托,想想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
“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信仰的考验’?”帕洛斯觉得后背发冷,他再也不能安慰自己这只是肯特的一时糊涂和小部分圣殿骑士的堕落,“我明白有的时候是非黑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但是靠着违背自己的诺言、杀害无辜者来达到的‘正义’,我绝对不能认同!”
拉法齐淡淡地说:“根据团长大人的原话,这次的任务知情者只能有两种人,‘自己人’和死人。肯特大人,既然您是如此忠诚地执行着团长大人的命令,想必在这个问题上也不会徇私的。您的弟子已经清楚地表明了立场,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浪时间了。你们几个,去杀了这个叛教者,其他人跟我来,趁那个法师还没走远!”
费诺大陆百科全书 信仰的考验(四)
在神魔战争期间,神族笼络了人类、灵、兽人、矮人等大部分这个世界的住民作为他们的追随者为他们而战,而魔族制造了大量的恶魔作为他们的仆从。这些为战争而生的恶魔形态各异,不过基本上都是凶残暴戾,力大无穷而且恢复力惊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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