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秘书2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中国式秘书2 第一章 3(2)
廖市长说完了,并不征求黄一平的意见,而是吩咐他赶紧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到他这里来上班。
黄一平当时就像做梦一样,什么激动啦、感激啦等等,统统都来不及体验和感觉。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足有整整一个中午,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大哭了一场。那种哭,排解宣泄出来的到底是惊喜还是委屈,已经分辨不清了。
似乎也不完全是喜从天降。事后,黄一平仔细想想,此前也还有些微蛛丝马迹——黄一平刚到党校两个月,人代会还没开,政府还没有换届。有一次,身为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的廖志国,前来党校参加一个处级领导部培训班的结业典礼。合影结束时,黄一平与后勤处一帮临时工忙着往回搬椅子,正好碰到市府秘书长江大伟陪廖志国走向汽车。黄一平一愣,低声叫了秘书长就打算从旁边溜过去,不想被廖志国用目光紧紧捉住。江大伟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叫住黄一平,向廖市长作了介绍。
“哦,原来你就是黄一平!”廖市长的手主动伸过来,握得很有力。话语与目光里,皆有意味深长且令人捉摸不定的东西。
黄一平当时也无暇多话,抽出手就逃也似的避开了。事后,他也反复回味过廖志国的目光、语气,解读下来的潜台词不外乎两种含意:哦,你就是那个打着领导旗号,在外边胡作非为的市府秘书?能耐不小嘛。此其一。其二,呵呵,你见义勇为帮了冯开岭的忙,让他到江占了我的窝儿,却害得我调到城这破地方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在党校碰到廖市长看似偶然,可廖市长的那句话,以及伸出手来的用力一握,却富含另外的深意,至少说明黄一平其人其事于他并不陌生,且不十分的反感。
另外还有一件事,则是发生在廖志国当选市长之后不久。那时,国家建设部要来城搞一个调研,主题是关于城市建设与保护。此前,冯开岭为了竞争城市长一职,曾经在省委机关刊物《理论前沿》上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是《保持城市特,彰显城市个,以建设文化大省的宏大气势统领城市规划和建设》。这篇文章不仅得到省委龚书记的青睐,而且被推荐到北京一份重要专刊上,引起国家建设部领导的注意。现在,北京来人调研,自然主要是循着那篇文章而来。廖志国新官上任,对情况还不熟悉,准备一份像样的汇报材料便成了当务之急。对于城的城市建设与规划,除了曾经分管的常务副市长冯开岭外,黄一平乃最为熟悉情况者。况且,那篇文章从思考提纲到撰写初稿,及至后来请托n大方教授修改润,皆由黄一平直接作。因此,廖志国亲自指令,急借市委党校后勤处科员黄一平,前来市府协助准备汇报材料,时间一周左右。
黄一平接到通知,并不感觉奇怪,其余包括党校领导和市府同人在内的各人等,也不觉得有什么蹊跷。试想,一个曾经在市府工作了十年的前秘书,临时借回去帮忙提供点资料,完全属于正常范围内的事。至于这一借,是否还有其他的意图,所有人都不可能朝那个方向想。想当年,洪大光书记的秘书涉嫌嫖娼被辞退,后来有传闻说是遭人设局陷害,折腾了好几年还是石沉大海。最终,与洪书记亲近的市委秘书长放出话来:“即使是冤案,也不行!一个秘书的清白与前途事小,市委和书记的脸面事大。”已经造成了的影响,就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岂能轻易收回?
借到市府准备汇报材料期间,黄一平就像一个从事卧底潜伏的地下工作者,尽量把自己的活动范围缩得很小,开会讨论时也专挑角落处坐。可是,廖市长却不放过他,经常把他从角落处拎出来,提些问题“请教”他。黄一平也听得出来,廖志国对冯开岭的那篇文章颇不以为然,所提问题难免刁钻古怪,或是冷嘲热讽,颇有故意揭丑的意思。黄一平对于这个新任市长,倒也不怯,回答时不卑不亢、拿捏有度,既不为旧主粉饰遮掩,也不做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的勾当。
不过,经过那短短几天的借用,黄一平凭借自己十年秘书过人的察能力,倒也把廖志国揣摩了个大概,尤其对其独具特的肢体动作、语言风格、思维习等观察了个七不离八。因此,等廖志国后钦点他做了秘书,反倒省去了很多过渡与磨合。
事后,廖市长也曾经坦言,他来城之前,因为涉及与冯开岭互换位置,特别在意城这边的情况,自然熟知黄一平其人。党校见面握手,黄一平给他留下颇佳观感。至于之后借来帮忙准备汇报材料,那就已经有调他回来的想法了。
中国式秘书2 第一章 4(1)
下了高速,进入城市区,接到信息处秘书小马的电话。
“黄哥啊,我是小马。”小马的声音很柔,与他瘦弱矮小的身材非常吻合。场面上,小马像市府办的同事一样,称呼黄一平黄处长,私下里则称他黄哥,这种特权得到了黄一平的默许。
小马原是市府文印室的一名打字员,其舅舅曾担任市委副秘书长,因此才调到信息处当了秘书。前些年,这位副秘书长因为经济问题被判刑,小马在办公室里的子就不太好过。以前,黄一平也不怎么瞧得起他,感觉这种完全靠关系生存的人,既没有尊严,也不值得往。可是,自从黄一平遭遇挫折下放党校之后,小马却三番五次主动找到他,或是送些书籍、茶叶、影碟,或是拉他到乡下亲戚的渔场垂钓,有时还约他一起找个小饭馆,喝点小酒,通报点市府那边的情况。虽然小伙子外表有些委琐,可心地善良,对人也真诚。那期间,几乎所有过去的同事、朋友都突然疏远了他,只有小马是市府里唯一与他保持热线联系的人,也算是给黄一平孤独的灵魂些许慰藉吧。
一来二往间,黄一平竟然与小马成了朋友。
重回市府办后,黄一平高调保持着与小马的友谊,意在报答那段雪中送炭之情。
“今天我值班,刚才规划局于海东局长来过,说是冯开岭市长从江给你捎来一些茶叶,是今年刚出的新茶,好几千块钱一斤哩。”小马声音怯怯的,显然是怕黄一平责怪。
听到冯开岭的名字,黄一平心里像被什么硌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怪,虽然过去大半年了,可是每次听到冯开岭的名字,他还是会有这种反应。
自从调离城后,冯开岭除了让邝明达转过一封信,还曾经捎带过一些物品与问候的话。黄一平只说谢谢冯市长关心,我在城党校会好自为之,云云。信与问候语都收了,礼物则全部退回。此后,冯开岭看看这边确已平静,就再没同他联系过,邝明达、于海东、郑小光等几个冯氏亲信也几乎断了联络。现在,冯开岭忽然送来茶叶,肯定与他重回市府担任廖志国秘书有关,似乎倒也不好直接拒绝,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小气。可是,刚刚在廖志国家听到了那一番议论,这个茶叶显然不再是普通的人情往来,也不那么轻易好收下。
“这样吧,你把茶叶收好,不要告诉任何人,等我星期一上班后再作处理。”黄一平吩咐小马。
收了电话,他把车速放到很慢,关了音乐,一边开车一边在脑子里盘算:自己回归市府,到底与冯开岭有无关系?
对于黄一平重新回来,城政界猜测议论一直不断,他本人心里又何尝不是疑窦丛生!
记得那天从廖市长办公室谈话出来,黄一平当天下午就到党校收拾东西,装了两只纸箱,由校里派车送回家,算是与党校做了告别。党校里从校长到炊事员、花工,几乎全部出动,依依不舍送到大门外。临上车的那一刻,校长忍不住拉住他,避开旁边那些人,悄悄问:“恕我多嘴,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来党校,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所谓处分、下放,只不过是做一个形式,走一个过场?假如真是这样,我们党校的领导就傻到家了。你来党校这几个月,受了不少委屈,算是我们有眼无珠。现在,我代表党校领导和同事,向你表示真诚的歉意!”
黄一平当即摇头否认,说:“怎么会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自己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来党校,一直做好要在这里退休的准备。感谢你和校里各位同事对我的关心,我会记住在这里短暂而难忘的时光!”
中国式秘书2 第一章 4(2)
可是,环顾周围那些人的目光,黄一平知道自己的解释颇显苍白,且难以令人信服。
回到家里,汪若虹居然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今天忽然听说你又回到市政府,不仅医院里炸开了,就连我自己都震惊了。后来才知道,不仅你调回机关了,就连我也被调到局办公室,说是廖市长亲自指令卫生局,为的是让你腾出精力做好工作。老公你说实话,是不是今天的局面,当初你和冯市长早就计划好了,只是怕泄密才没告诉我?”
看着汪若虹脸上遮盖了半年多的愁云惨雾,瞬间又烟消雾散、云开出,黄一平心里既觉快慰,也感到一丝酸楚。可是,对于妻子的疑问,他也只能摇头。
这之后,黄一平陆续接到很多祝贺的电话,其中不少原本相处甚好的朋友、同学、同事,免不了会提出各种疑问,或者直接道出各自的猜测。总之,就在廖市长找黄一平谈话之后,城机关大院里迅即风起云涌,种种猜测、非议甚至谣言如春天柳絮般飞扬起来。概言之,主要不外乎以下四种说法。
冯开岭临别“托孤”说。当初,城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冯开岭临近换届提拔之际,突然遭遇竞争对手的匿名信,控告其利用明达集团巨额资金打点官途,为省城某公司老总郑小光在城承揽工程谋利,等等,冯一时难以脱身,便使用了舍车保帅之计让秘书黄一平代为受过,自己则顺利金蝉脱壳。冯氏在即将赴任江之前,将黄一平作为工作与权力接的一个重头,郑重托付城诸公,得到同样郑重的承诺之后,方才放心离去。半年时间,是冯开岭给出的一个最长期限。
省里“压力”说。省委杨副秘书长、组织部年副部长等几位要员,因为冯开岭的缘故,曾经在城得到很多实惠,并与之形成利益同盟,也由此与黄一平结下不浅私。或者,黄一平在这过程中留有一份备忘录,记载着那些权贵不可告人的秘密。上述诸公出于自保,给城方面施以巨大压力,要求给予黄一平重见天的机会。洪大光之流,迫于人情与压力,只好答应。
冯开岭与廖志国“易”说。冯开岭告别城任职江,事出有因,事后虽由黄一平顶了包,却也留下诸多麻烦,如同中越边境那些地雷,不知何时便会引爆。同样,廖志国在江任职多年,也是出于类似缘故才易地就职,二人正所谓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既然大家股后边都不净,何如彼此伸出援手相互拉兄弟一把。廖氏这边把黄一平安抚好了,冯氏那边自会投桃报李。官官相护,实乃官场独特、亮丽之一景,并且传统久远深入人心。
黄一平暗中“反水”说。曾几何时,黄一平为保冯开岭不倒,奋不顾身主动请缨,以柔弱之肩扛下天大重担,可真到受了处分、贬谪党校,其间又饱受了人情冷落、世态炎凉,更无法排遣心中冤屈与郁闷,不几便心生悔意,难耐之下向新任市长廖志国处求救。廖志国为官多年,深谙走投无路之人,最是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若是起用了黄一平,不仅获得一位素质不俗、死心塌地的秘书,而且可以制约江那边的冯开岭,正所谓一石二鸟。 上述诸种传言,虽然纯属旁人凭空想象与捏造,却禁不住频率极高的中间转手,三传两传便成为了要素俱全、细节生动的完整故事,甚至连场景、语气、眼神等等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令人不得不信。譬如说到冯开岭临别“托孤”一节,说是冯开岭一手握着洪大光,一手拉着黄一平,所言几乎全是骈四俪六,直说得涕泗横流,声泪俱下,那样感天动地的场面,怎么可能不让洪大光心生恻隐?再比如,关于省里“压力”,说是省委组织部年副部长,几乎拿黄一平当了换筹码,与洪大光、廖志国在电话里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双方拍板成,两相言欢,甚至通过电波还以茶代酒遥相碰杯哩。
的确,廖市长选择黄一平做秘书,让很多人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众所周知,黄一平问题的根子,是在现任江市长冯开岭身上,而冯开岭的根须,又牵扯到城官场的众多官员,且与省里某些官员也有瓜葛。按照通行规则,廖志国异地任职,又是新官上任,应该与城官场此前的是是非非彻底撇清,绝对不会、也不应该主动介入。谁知,到任城才半年,换届选举结束不过两三个月,他竟相继放弃了多名试用秘书,决定起用受到处分的黄一平。因此,廖志国的这一举动,实乃官场之大忌。用句城俗语讲,叫做乱子不寻你,你寻乱子嘛。
外界议论固然热烈,黄一平的内心也不平静。刚开始,他也非常吃惊——是啊,自己既无过硬的后台,此前与廖市长也素不相识,怎么忽然就峰回路转了呢?对于机关里盛传的那几“说”,他根本不相信。作为当事人,别人不懂,
中国式秘书2 第 2 部分
快捷作: 传的那几“说”,他根本不相信。作为当事人,别人不懂,自己却一清二楚,所谓“托孤”说、“反水”说纯属子虚乌有。至于“易”与“压力”两说,凭黄一平多年的官场经历与感觉,不论冯开岭也好,还是省里年副部长们也罢,可能都非常之小。何况,黄一平知道,随着时过境迁,自己已然由一块烫手山芋冷却成一块臭狗屎,这些当红的政治人物避之唯恐不及,谁还会再主动染指?
不过,重回市府后,廖志国倒是在某次闲聊中,偶然提及起用黄一平的动机,说:“作为一市之长,有个称心、顺手的秘书非常重要!我对秘书的要求,文字水平、协调能力等方面才能固然重要,忠诚老实却是放在第一位。来到城之后,我曾经留意机关里对你的各种议论,正面评价还是主要的嘛。而且,好多人告诉我,说你遭遇委屈后没有听到一句抱怨与反悔的话,这样的忠诚与骨气很难得。党校的同志也反映,你在那边得不错。一个被贬之人能有如此状态,正是我所欣赏的类型嘛。”
黄一平听了,似乎有些相信,却又不全信。凭借官场厮混多年的经历,他知道像自己这种际遇,应该不会以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能解释得通。
不过,有一点黄一平心里很清楚——廖市长此举,不论动机如何,都是从政治与仕途上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恩同再造,情大于天。单凭这样的结果,自己除了感激与报答,于情于理均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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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秘书2 第一章 5(1)
车子进了市中心,已经十一点半。黄一平没有回家,而是拐到市府大院停好车,又悄悄步行出来,拦下一辆出租车,朝自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到了春晨花苑那幢熟悉的楼下,他才给章娅雯打了电话。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睡。
“怎么还没睡?”黄一平问。
“等你呗。” 章娅雯语气里有些少见的俏皮。
“胡说,今天又没说好要来。”
“那也没说不来呀,但是我知道你会来。”
进了楼道,黄一平生怕被人看到,故意绕开电梯,从楼梯爬上了五楼,一路随手关了廊灯,用钥匙轻轻打开那扇熟悉的门。
章娅雯穿着睡衣迎出来,马上黏虫一般盘到黄一平身上。先以嘴唇、舌头彼此打了招呼,而后催着黄一平赶紧洗澡。一会儿,待他草草冲洗一番出来,没等身上擦拭净,两个脱得精光的身体就紧紧贴在了一起。
黄一平进入到章娅雯滚烫的身体,一串低吟浅唱,马上在房间里回荡。高亢处,甚至有些惨无人道的味道,不知情者定以为此处正发生凶案哩。
从对方的体温与湿润程度上,黄一平觉出她确实在等,且应该在等。只是作为一个懂事的女人,她既不会打电话,也不会发短信。好在他有心灵感应,自己主动来了,否则这一夜她定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章娅雯的呻吟,不断刺激着黄一平的欲望。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自信。感谢苍天,在他仕途失意、人生跌落低谷时,让他遇到了这个女人,赐予他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这才使他度过了一段炼狱般的子。
回想半年前受到处分,从市府平级调动到市委党校那一幕,黄一平至今仍心绪难平。平生第一次,他知道了什么叫虎落平原,什么叫龙搁浅滩,何为世态炎凉,何为人情冷暖。
那时,他被分到行政处,没有欢迎仪式,没有领导出面接,就像一只纸篓一般,被扔到十个人一间的大办公室里。在那个环境里,除了他和另外两个正式人员,其余全是驾驶员、临时工,整天人来人往,不是抽烟吐痰打喷嚏,就是肆无忌惮地说下流话,有时得让人不忍入耳。至于工作分工,处里本就僧多粥少,各人拥权自重独霸一方,没人肯把手里的油水让出一点一滴,就只有绿化维护一项,还是从一位临时工那里硬挤出来的。
也许是经历了太大起伏,心已死寂,也许天生就不是同一类型的人,黄一平在那种环境里感觉非常难受。老是坐在办公室里,他自己不痛快,周围人也感觉不自在,而且还老是会有人来差遣他,比如校领导从食堂买了米、面、油,处长找人搬张新买的椅子,甚至就连司机换轮胎需要人打下手,全都“顺便”叫他帮忙。于是,到那儿没几天,他就讨厌了那间大车店式的办公室,喜欢上校园里那些红花绿草。除了做好那几个花工的常管理,有时他也亲自穿着工作服下到花房、草坪,帮助修剪、浇水、施肥。实在没事可做了,就与花房里的老花工聊天,听他介绍各种花木的习。可是,那些花花草草终究还是缺少了灵,委实难以排遣他内心太多的郁闷与苦恼。
不久,他终于找到一个理想的去处——资料室。那里,有很多图书、杂志、报纸。本来,党校作为教学单位,是专业技术人员集中的地方,学术气氛应该很浓。如果是在大学,图书馆一定是最繁忙、拥挤的地方。记得当年在n大历史系读书时,图书馆就常常人满为患,到晚上或周末,同学间会轮流相互代占座位。可是党校不然,偌大的资料室几乎整天空空荡荡,好多书籍报刊几乎从来就没人翻看过。几本印刷质量不错、名气不小的专业刊物,粘连在一起的页码,还是黄一平小心翼翼用小刀划开的哩。 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中国式秘书2 第一章 5(2)
在图书馆,黄一平很快就熟悉了管理员章娅雯。说来也巧,三十出头的章娅雯,也是毕业于黄一平母校n大的图书馆系,只是比他晚了将近十年。
章娅雯是个非常安静、优雅的女人。也许长年不见光的缘故,特别白,皮肤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乍看上去,她的面相不是很惹眼,或者说算不上漂亮,可是特别经得住细看。如果你有时间慢慢打量,那鼻子是鼻子嘴是嘴,原本并不精致的零件,由于布局合理、科学,便显得非常生动协调,看了无比舒服。再加上,章娅雯是个善于用衣服、饰品美化自己的女人,一身经常变化、合体大方的衣着,将她不甚丰满的身材衬托得倒也凹凸有致,曼妙异常。
两个人最初的往,是点头微笑,后来就有了你好、你早之类的礼节寒暄,再后来目光在彼此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到最后就有了益密切的流。章娅雯其实是知道黄一平的,试想,一个常务副市长的秘书,经过处分、下放一番折腾,落难到党校这样的市委下属单位,有些知名度并不奇怪。
章娅雯和黄一平谈的最多的是书,语气里没有不屑,目光里没有怜悯,即使谈到各自的经历,也是非常淡然、坦然、实在。其实,章娅雯的经历也好不到哪里,尤其是感情经历。她丈夫原是本市职业大学的老师,后来到上海师大进修,就留在那个学校了,不是由于业务,而是因为一个漂亮同学。离婚了,没有孩子,她一个人单独生活,从党校到家里,过得一点也不痛苦、孤独,读书让她得到很多。
黄一平在章娅雯这里,能够避开后勤处里的那些庸俗、无聊,又可以暂时忘却社会上的那些冷落、白眼、闲话,还能滤除掉汪若虹的唠叨、埋怨。在章娅雯的轻声细语中,他可以慢慢平静自己的心情,修复、安抚受到伤害的灵魂。很显然,章娅雯是个细心且善解人意的女子。两个人都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只不过一个是被丈夫和爱情,一个是被官场与仕途。
第一次走进章娅雯的家里,是黄一平到党校大概两个月之后,那时,市里人代会刚刚开过,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春节。黄一平发现她两天没有来上班,就以为她是在家忙年货,或者有别的什么事。可是电话打到家里,却听到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原来她病了。黄一平知道她住在春晨花苑。白天他不好去,晚上就悄悄买了水果和鲜花,到了小区门口才打了电话,告知来看望她。来到她家里,发现她住的房子很大,装修不错,收拾得也有品位,只是明显感觉缺少人气。看到她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知道她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他就先削了水果,然后从冰箱里找了蔬菜,煮了菜粥端给她。对于黄一平的到来,章娅雯很感动,加上吃了东西,脸马上活泛起来,荡漾着少女般的绯红。
此后,黄一平经常到章娅雯家里。好在她是一个人,娘家在县里,平时少有客人往来,也不怎么和外边的人联系。有时,她那里灯泡、马桶坏了,或者买了什么时鲜水果、蔬菜之类,也会把黄一平叫过去。
大概是黄一平第三次上门吧,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那天,章娅雯从市场上买了新鲜螃蟹,回来拆碎了做成红烧狮子头。黄一平是吃过好菜的人,什么熊掌、天鹅之类皆不稀奇,但吃章娅雯做的菜却别有滋味。两个人都喝了些酒,身上出了一层细汗,饭后黄一平提出想洗个澡,本来是说回家洗,可章娅雯却理解成在她这儿洗,就打开热水器,拿了一套睡衣。黄一平洗澡的时候,先是隔门与章娅雯聊天,后来就脆打开门把她拉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帮她脱了衣服,在浴室一边淋着热水一边有了初次。章娅雯,却不似表面那样文雅,吟叫声既大且浪,把黄一平的身体刺激得无法自制,做了足有四十分钟,还意犹未尽。这一来,黄一平就渐渐上了瘾,很快成了章娅雯那儿的常客,有时白天两个人也悄悄溜回去,做了再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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