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放鸽子
加上来年不定会开举,陆辞自认自己这种学渣,就更得多多备考,专攻考试范围。
再怎么看,这会儿都不是优哉游哉地游山玩水、陶冶情操的好时机。
听完陆辞的话,柳七遗憾地耸了耸肩,紧接着又想到什么,重又乐起来了:“这么说来,我多流连京师或苏杭一带,还不曾到密州去过。”
不吹灰之力地听出柳七的言下之意,朱说心里倏然咯噔了一下。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这碧蓝如洗的晴空,只觉它一点一点地灰了下去……
陆辞亦是闻弦音而知雅意,会心一笑,主动开口邀请道:“密州山灵水秀,虽名声不及苏杭遐迩,却也是处值得一去的好地方。若时间赶巧,或是柳兄有意,不妨来密州游玩一阵,也好让我有机会尽地主之谊?”
柳七所等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那俊气的脸上,便露出了个心愿得偿的欢喜微笑:“既得陆郎盛情相邀,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与其等个‘碰巧’,倒不如我亲自‘凑’个巧,如陆郎不嫌麻烦,在你定下归家船只前,还请提前个三两日,派人捎话去久住李员外家,容我也做出行的准备。我虽居所不定,却与李员外相熟,他定不介意帮我这么个传话的小忙的。”
既然相约好了最晚两月内再会,方才还徘徊在几人心头的那么点离别愁绪,也就瞬间荡然无存了。
柳七高高兴兴地再次同陆朱二人道别,便不再作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姿态,而是毫不犹豫地雇了匹马代步,熟门熟路地往心娘所居的楼去了。
见极为引人注目的三人里终于走了一个,一直只敢落后三步跟着的李辛,暗暗舒了口气,努力撑作自然地走上来了:“陆兄,朱郎,若你们不急去别的地方,不如同我上同一架驴车,将行李先放到孙羊正店去?”
朱说不着痕迹地睨了他一眼。
这会儿倒是能粘了,刚柳七最得寸进尺的猖狂时候,怎就跟社君见了猫儿似的,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陆辞虽注意到李辛不知为何就是特别怕柳七,但也没多想,只挑了挑眉:“孙羊正店?”
李辛不知为何,瞬间就紧张起来了,也不自知地变得有些结巴:“是,是孙羊正店不错,据闻那家邸舍较为舒适宜人,方做此选择。不、不知陆郎可是认为,此店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从前来时,都是独自一人,又因手头的钱本就不够,当然能省则省,住的都是最便宜的邸店。
现要劳驾陆辞陪他同行一阵,当然不好意思让人一同‘一灯复明暗,飕飕守破窗’,而要挑好的地方住。
况且,他持有的钱数,本就差了老大一截,要想购回庄园几乎是痴人说梦。倒是如果陆辞的法子可行,就不必在意这住店要花的那么一点了。
孰重孰轻,李辛还是分得清的,直接问询了刚刚雇的驴车车夫,才得来了这么一个答案。
陆辞也没想到李辛这么迟钝,导致他想委婉都难委婉起来,便直接点明道:“要与你竞扑的那个孙家,与这孙羊正店,可有什么关系?”
入住时都要登记名姓之类的资料的,李辛作为原庄主之子的身份,几乎不可能瞒住。
且不说极容易被孙家掌握动向,抢占先机,一旦被李辛将要游说的那些庄户得知,影响恐也不好。
陆辞此话一出,李辛如梦初醒,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匆匆换了一家,又急切地找陆辞问过,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正式定下去‘刘方客舍’了。
三人乘的驴车,不一会儿就到了人来人往的客舍门口。
一见有客来,正在木台后头算账的老板,立马就吆喝伙计去招呼了。
“三位,”李辛答道:“来三个上房。”
陆辞闻言,便笑盈盈地看了朱说一眼。
朱说默契地点了点头,主动上前道:“两间即可。我与陆兄同住一间。”
李辛一愣,旋即又是止不住的羞惭。
他哪儿看不出来,陆辞这是好心替他省钱?
不然同住一间,哪儿有一人一间住的舒服自在。
他默默记下这份体贴,也领了这情,请伙计将三间上房改成两间了。
陆辞知道李辛肯定会想太多,但这对他来却是百利无一害的,当然不会闲得没事去解释。
他只是习惯了让别人替自己打理烦碎琐事,不能彻底离了人罢了。
——之前担当此任的是皮糙肉厚、吃苦耐劳好忽悠的钟元,现自然就是善解人意,细心体贴的朱说。
当然,那些个脏活累活,陆辞要么雇人干,要么忽悠人干,倒舍不得跟使唤钟元一样使唤那么乖巧的……范仲淹。
朱说不知陆辞所想,甚至半点不认为陆辞是光明正大地想偷懒,而都快高兴坏了。
一进屋里,根本不用陆辞的半句暗示,他就抢着摆放行李、熟练地让伙计送热水来好让他亲自泡茶,又有条不紊地翻出将用的换洗衣服,等着一会儿泡澡后更换。
如此积极,倒让陆辞不好意思懒洋洋地躺着歇息了,只好也帮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整理。
朱说坚决不让陆辞碰这些小活计,陆辞并不听他的,两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将东西整理好了,然后用伙计们扛进屋来的两大木桶的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
李辛也利用这段时间将自己好好打理了一下,虽瞧着还有些紧张,好歹没了颓丧气,顺眼多了。
距扑买开始还有十日,李辛自觉时间紧迫,当然是半日都不肯浪的,且他神紧绷着,也睡不着觉,便决定这会儿就去庄园走走,试着说服一两家人。
等他扭扭捏捏地表达完了想请陆辞陪他一起去的意思后,却意外地得到了拒绝的答复。
陆辞无奈道:“你若遇着棘手之人,我自愿尽力为你解难,可开头这几日,我却是无论如何不能与你同去的。”
李辛大感失望,强忍着不对陆辞生出埋怨,询道:“这是何故?”
陆辞直白了当道:“要借钱的是你,将来要做庄园主的,可也是你。要是头一日就让他们落下了你连独当一面的能力都不具备的印象,那还可能会相信你有践诺的本事吗?”
李辛恍然大悟,心服口服地向陆辞深揖一礼,才重整心情,独自去了。
朱说淡淡看着,在人走后,忍不住摇头道:“李郎这般着急,准备不足,怕是难成。”
陆辞却道:“我的意见,这回却与朱弟的相左。”
朱说不由好奇地看向陆辞。
陆辞狡黠一笑:“对过惯了自在日子的他们而言,一个优柔寡断、软弱好欺的主家,恐怕比一个实力雄厚的强势主家还要好。”
李辛掩饰情绪不到位,势必会表现出担忧、紧张和不得的恐惧。
那些年纪比他父亲还大的庄户,当然不可能瞧不出来。
“现今的主客关系,可不比前朝的主家部曲,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租赁关系,非属主从。这也意味着,有个强势的东家,也不会让他们得到庇荫,获取利益,反而代表了一旦发生冲突,怕是会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灰溜溜地拾包袱离开。”
这么一来,李辛经世少、镇不住场的劣势,反倒能被转为一定优势了。
陆辞未说得太过明白,但以朱说的才智,一下也能理解这番用意了。
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23节
对上朱说灼热的目光,陆辞愈发不自在起来,不由偏过头去,轻咳一声:“朱弟如果不想躺下歇会儿的话,不妨趁这秋高日爽,去外头街上走走。来的路上,我就见着好几家书肆了。”
最美的是,还能顺道品尝一番当地的各色美食。
——不陪李辛去的最大原因,当然是他根本不想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孙羊正店,久住王员外家
都出自《清明上河图》。久住为宋时邸舍的常用语。
2.社君:老鼠
3.迢递投前店,飕飕守破窗。一灯明复暗,顾影不成双
出自周煇《清波杂志》卷十
第二十六章
由于忙着整理物品,洗漱更衣,午饭是陆辞直接让客邸准备的。
在通过以互相检验、抽查背书来消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光后,陆辞便心情颇好地领着朱说,去附近各色小食云集的街上寻觅了。
在刚走出邸店大门时,朱说的目光就被一物吸引了去,不禁走近前去,仔细研究了几眼。
陆辞起初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妥,只好脾气地跟在朱说身后,凑近了看上几眼。
跟他们沿途见惯的那些坐拥高大醒目的绣旆楼的酒店邸馆不同,刘方客舍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有不少小地方透着别出心裁。
就如块用削得极薄的皮料做成的‘灯箱’。
其内置数根蜡烛,上头是透的,中部朝外的位置用红墨描了工整的‘刘方客舍’四字。灯烛一点着,温暖光线就映亮了橘色的背景,凸显出红墨写就的大字来,夜里都十分清晰。
饶是见惯现代各种各样的广告招牌的陆辞,也不由为宋人的这份创意所惊叹,由衷赞句:“店家好巧的心思。”
朱说用力点头。
二人原本就不着急走,索性小小地研究了一会儿这个灯箱。
陆辞还好,虽被惊奇,毕竟是更繁荣先进的后世来的,一瞬后就从容接受了。
他瞧着朱说双眼被烛火耀得闪闪发亮,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好似又要大笔一挥,写一首词来借歌颂灯箱来喻个人志向的派头,不由嘴角一抽,及时拍了拍其肩头,莞尔道:“我们少说也要在这儿住上一个多月,朱弟不急看这么一会儿吧?你要想弄清楚其中奥妙,回头让伙计请老板上来,给我们细说,也无不可。”
朱说这才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看那新奇有趣的灯箱,乖乖跟在陆辞身边走了。
陆辞不着痕迹地暗松口气。
尽管朱说纵使写了再多诗词,也不可能轮得到他来背诵了……
可不知为何,光是瞧着对方动不动就写个三五六篇的潇洒劲儿,都让他本能地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跟着陆辞出门,朱说可比上次与柳七同行时要自在上无数倍,也要期待上无数倍。
他面上不自觉地始终带着笑,一路好奇地东瞧瞧西瞧瞧。
托总有办法用些得趣又轻松的方式敛财的陆辞的福,朱说不再是初识陆辞时的囊中羞涩,也不需像上回逛醴泉寺庙会的打细算了。
他手头宽裕许多,又因有了底气,不再需要在动用每一枚铜板前都去仔细想想了。
沿途但凡见着或合心意,或是被他认为适合陆辞的小物件,朱说都会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来。
陆辞笑眯眯地看着他买买买,非但不阻止他,还在他挑完之后,以指导一般的温柔口吻,教他再添几样。
等逛完一条街了,陆辞拉着朱说在方才物色好的一家馄饨摊子前坐下,要了两碗三鲜馄饨,就开始帮他查看获了。
“朱弟眼光不错,”陆辞目光毒辣,一下就挑出买的最好的一件来,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尤其这几块刘家水井巷出的小香饼子,别看要价不低,在这苏州城里,还称得上是物美价廉的了。如果到了密州城,由于路途遥远,货不耐积存,不乏趋名家驰誉者等因,导致价格总能硬生生地翻上将近八倍。你还剩多少本金?如果剩的还多,我建议你多买一些。但凡此类商品,若被兴贩,大多别有加饶,你惯来脸皮薄,如果不好意思去说,我可替你出面谈妥。”
不过眨眼功夫,陆辞已经连等回到密州城后,具体怎么通过在各个香水行兜售皂团的小弟们来出货,甚至应支付的薪酬比例都想好了。
朱说:“……”
陆辞忽然就狠狠夸了他这么一通,以至于朱说都不好意思坦白真相了。
他清楚的是,自己之所以会买这几块价格不菲、一块都顶五本新书的香饼,纯粹是因它瞧着好看,闻起来也气味宜人,总感觉会很适合陆兄这种致人,才舍得掏钱的……
陆辞没听到朱说的答复,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朱弟认为如何?”
朱说对上陆辞笑吟吟的目光,不知为何就失去了辩解的欲望,索性将错就错:“陆兄向来考虑最为周道,愿都听陆兄的。只是就不劳陆兄出面了,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来的。”
陆辞含笑颔首:“等吃完了我陪你一块去,到时我也不插手,就在边上等你。”
朱说拼命点头。
等热腾腾的两大碗馄饨送上来后,陆辞与朱说皆默契地保持着‘食不语’的状态,将泡在鲜美汤水里的一个个外皮泛着晶莹的淡淡油光,体态饱满可爱的小馄饨挨个消灭。
在付账时,陆辞一派理所当然地将二人的账一起结了,对于朱说的抗议,他只懒洋洋道:“让你陪我出门,哪儿还轮得到你付账?”
因他的语气显得太过理直气壮,导致朱说都失语了片刻。
二人一边慢吞吞地往那卖香饼的摊子走着,陆辞还一边不时抬头赏着皎洁月色,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着朱说:“什么照顾……不是租子了么?租给乱七八糟的外人还得给牙人两分利,真要说来,你还替我省心省钱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平时你也没少替我照看娘亲,你要真算,那也得一并算进来……别的不说,我就问你,假如换作是你,能做得出在家中有余房的情况下、还眼睁睁地看着我可怜巴巴地宿于山洞之中的铁石心肠的事么?”
朱说:“……”
他是办不出来,但他连前提里的房子也没有呀!
不等朱说再作辩驳,那香饼摊子就已到了。
陆辞微微一笑,从从容容地让开几步,当真只作壁上观,欣赏着范仲淹稍显笨拙地和明的摊主讨价还价的稀有一幕。
让他感到几分神奇的是,朱说说话虽慢,但有理有据,思路清晰,到头来竟丝毫未落下风,最后略红着脸,取得了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的让利回来。
陆辞认真地盯着朱说看了会儿,感叹道:“不知不觉间,我得对朱弟刮目相看了啊。”
朱说被看得脸上更红,明智地选择了在陆辞准备调侃他前,岔开了话题:“是直接回邸店呢,还是再走走?”
陆辞顺手夺过朱说手里的小袋子,轻轻地掂了掂,确定不重后,就任由朱说又夺了回去:“再逛逛吧。”
太早回去,说不定就得听李辛唠唠叨叨,不如逛逛这往后不见得会来第二回的苏州城的好。
况且陆辞也不打算漫无目标地瞎晃。
他找人问清楚了方向,就带着朱说一起,慢悠悠地朝县衙走了。
朱说奇道:“陆兄要听公祖办案么?”
陆辞点头:“李郎之事是否能成,关键也在公祖,以及朝中派来主持扑买之事的那位身上。”
其中知县和县尉的作用,又比朝廷下来的那位要大一些。
后者只是例行公事,与前两者毫无利益冲突,也因如此,或多或少都会问询他们意见后,再斟酌着行事。
陆辞认为,与其老大功夫去讨好一位中央下来的官员,倒不如直接设法利用知县和县尉要想往上晋升、从而需要政绩的这点来活动一二。
巧的是,当二人去到时,县衙里正判决着一桩发生在三日前的案子。
案件已然审理完毕,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犯人对恐吓民家、夺取财物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
只是在量刑时,秦知县才有些犯难。
按照大宋律令,对什么属于官户,是有明确规定的,可对究竟怎样才算是士人,则定义较为模糊。
眼前这犯人,自称是士人,幼时在别县私塾中习过诗赋,后来才随家人迁居至此。
对是否真去过私塾这点,因年代太过遥远,已不可考了。然而他所提供的更有力的一项佐证则是——他请来了的两位士人‘好友’。
这两位的据理力争,一来能给他联名求情,二来能证明他的‘士人’身份,可大幅减轻刑罚。
真要这么判决,倒也是有所依据了。
可秦知县好歹也在此地上任两年多了,知道其中有着不少猫腻,并不怎么乐意这么如了对方的意,只是对方准备周全,他一时间找不出别的办法来推翻,才再三迟疑。
外头听候结果的民众,就更不乐意了——他们可清楚,这个欺男霸女的豪横,背后真正的依仗不是别人,正是城中颇富的孙家。
他本是个乡下人,大字不识几个,但因妹妹生得貌美,嫁给了孙家长房长孙做妻室,他作为唯一的兄长,就不再缺钱不说,态度也横起来了。
什么士人?分明是孙家花钱打通关系,找了两个见钱眼开的士人来作这伪证,想换得此人轻判罢了。
陆辞若有所思。
他对大宋律法,也略有研究,知道如果真让对方得逞,让知县承认了他的士人身份、加上有别的士人替他说情的话,量刑一轻再轻,甚至可能低至连刑罚都了,只送往州学去听读半年,就算惩戒了。
秦知县纠结片刻,没想到好方法,也没法再拖了,只有打算捏着鼻子,照法令宣判时,外头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在一片嗡嗡的嘈杂中,都清晰可闻。
“他既自称士人,且自幼便习诗赋,公祖不若当场出题,让他当面作一首词,以作验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有不少人呼唤攻出场,但他的出现,可要等陆郎做官了。
也不会太久。苏州顶多还有个几章,就会转到三年后的科举。
这篇文的基调毕竟不是谈恋爱(这或许就是会这么扑的原因之一吧……),而是陆辞的一个事业发展,爱情会随着他的成长后期加入进来。如果只想看谈恋爱的部分,那恐怕得等一个月再来吧。
也不要担心友情会喧宾夺主啦。狄青正式登场的时候,你们会发现,他跟其他人给人的印象相比,会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篇文并没有发生奇迹,而是已经彻底扑了。所以我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情和步调慢慢写,在忙碌的毕业年里尽可能维持更新。
如果你们愿意再陪我走一段路,我会很感激的。鞠躬。
注释:
1.灯箱:
北宋就已经出现了灯箱广告。《清明上河图》中的“孙羊正店”大门前,有三块立体招牌,分别写着“孙羊”“正店”“香醪”字样,这三块立体招牌,便是灯箱广告。它们应用了内置蜡烛作为照明,夜间明亮照人,特别引人注目。虹桥附近的那家“脚店”门口,也设置了一个灯箱广告,上书“十千”“脚店”四字。(《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香饼:宋时的香饼主要分两种,一种小香饼子,单纯作为熏香用的:“蜀人以榅桲切去顶,剜去心,纳檀香、沉香末,并麝(香)少许。覆所切之顶,线缚蒸烂。取出俟冷,研如泥。入脑子少许,和匀,作小饼烧之,香味不减龙涎(香)。”——宋人的《游宦纪闻》
另一种香饼,则是煤饼:用煤粉与香料混合后压制而成,可长时间燃烧,并散发出香气。
“香饼,石炭也。用以焚香,一饼之火可终日不灭。”——欧阳修《归田录》。这种香饼,甚至可以作为士大夫家里互相馈赠的雅品。(《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熏香在宋时非常普遍,不只是上流社会的奢侈:尤其端午节时,家家户户都焚香:“杭城人不论大小之家,焚烧午香一月”
宋人对香药的应用非常广,除了香熏,还用于加工食品、保健、沐浴、化妆、祭祀、婚娶礼俗等等。
3.此案原型改编自《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十一《人品门·士人类·引试》。
当中就涉及到地方官直接出题让人写诗,以此判断是否粗通文墨。而刑罚减轻至只是送往州学听读半年,也是出自此案的结果。
4.士人:
宋对士人又宽带,但是对怎样是士人,却很宽松。
参加过解、省试的,哪怕没有考上,也算士人;在地方或者中央官学读过书的,也算士人;官府认为这人文理粗通的,也可以算士人。《宋代科举社会》p168
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24节
第二十七章
秦知县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嘴角,却在别人察觉之前,故意沉下脸来,轻喝道:“堂下不得多作喧哗!”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民众,立马就有所敛,屏息等他宣读判决了。
秦知县却不忙宣判结果,只以听不出喜怒的平静口吻询道:“方才是何人提出,不若让人犯当场作诗一首,以测学识的?”
众人一愣,不知不觉地往两边让开些许,显出后排人堆里的陆辞来。
陆辞虽有些意外,仍依言不疾不徐地往前一迈,微微笑着行了一揖礼:“回公祖,正是在下。”
秦知县没来料到走出来的会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郎,暗暗地吃了一惊。
以至于他顿了一顿后,才接着问对方名姓。
陆辞莞尔道:“在下陆辞,密州人士,为替母侍外祖之疾来此,偶然听闻公祖执法如山,明镜高悬,特来县衙一观。方才只小做提议,非是妄议,还请公祖勿怪。”
陆辞不卑不亢的作答,显然很是合乎秦知县的心意。
见秦知县流露出几分对这忽然杀出的小郎君的欣赏,刚还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豪横,可终于开始慌了。
他虽仗着妹婿家的风光,四处横行霸道,也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他虽在小时候上了那么十天半个月的私塾,也就是背得几句三字经,会写自己名字,常用的文字也识得一些,要用士人的标准来衡量,那真真当得起是胸无点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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