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燕云歌静静听着她泣诉,与南月叙述的无异,只是从当事人听来更为难受罢了。
她没有问青莲为何流落了风尘,又为何会与白容相识,亦不会告诉她白容曾经想找这个唯一的张家nv儿,想用她来血祭蛊王。
不说,她余生回忆起时还有几分曙光,说了徒增她这一生的凄苦。
燕云歌由着青莲哭个尽兴,等她平静下来后,才说出自己的打算,“等会我送你回牢房,明日若有人审你,只管实话实说,你已经定了秋后处斩,又因为账本下落不明,顾大人是不会改斩立决的。离秋后还有半年,这半年你保全自己,等我消息,最迟中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大人,“青莲抹了泪,哽咽道,“我不是怀疑大人,只是我从未听过进了天牢还能出去。”
“你在这里,自然出不去——”燕云歌颔首,一指地上尸t,“但是你又杀了他,我就会设法将你的案子打回大理寺,把你从这里转去大理寺天牢,一切顺利的话,你会是第二个从大理寺天牢全身而退的人。”
青莲惊讶,燕云歌已经起身收拾空碗,青莲见状,赶紧帮忙。
低首间,她小心翼翼地偷看,身旁的人从头到尾的镇定自若,这份气度她在迎来送往间从未见过,便是侯爷也有暴跳如雷的时候。
她犹豫着问,“大人,我能否请问您的名讳。”
燕云歌提着食盒离去时,留有一句,“无情未必真豪杰,nv子如何不丈夫,这句作得不错,但若由我来作,我会写谁云生nv不如男,万里河山一力担。”
青莲低喃地念着后面那两句,浑然间明白过来,原来这位才是正主,与她春风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的——新晋榜眼燕云歌。
女相 第156章告讦
天未见晓,秋小世子房里又叫了水,这次倒是真用上了。
燕云歌沐浴过后头发还有些sh意,好在是四月末了,乍暖之下要g也很容易,她穿戴整齐,玉身长立,身姿b一般男儿还要挺拔,饶是秋玉恒这日日看着,一时还不能从惊yan中回神来。
见他还坐在床沿发愣,燕云歌随手绑了发髻,笑着来到他身边,低低说一句,“下次别在我睡觉时招我,我怕我会伤你。”
她睡得浅,又一向防备,若非及时想到身上的人是他,早在他手m0上来胡作非为时,就出掌了。
秋玉恒面庞臊红着,双腿之间的x器从半耷拉着又因她的注视昂立起来,三两下间就胀大到露出了顶端的粘ye。
这都舒缓两回了,竟还能y起来,燕云歌哑然,安抚道:“不是我不给你,我是心疼你,怕你年少纵yu伤了根本,你当知道男子jing血宝贵,纵yu伤身不是儿戏。”
“可是我们成亲这么久,总不能……不能一次都没有啊?”秋玉恒结结巴巴地说。
燕云歌会意,低头亲了亲他,又亲昵地点着他的额头,没好气道:“小混蛋,你刚刚不才得逞了一次,当我不知道你进来了?”
秋玉恒想起刚才的roubang在那紧窄的甬道里进进出出,瞬间血ye上涌,烧至脑门,热气下通,胀至丘腹之地,更要说不出话来了。
怕她会恼,他有点不敢抬头,忍不住偷偷去瞧,发现她眉眼带着笑,那份温柔让他心安下来。
“你就躺在我身边,我忍不住的……我想m0m0你亲亲你,想将它放进你身t里,想和你合在一起,想……”
想了半天,没个下文。
“想和我快活?”燕云歌帮他接下话,见他拼命点头,她笑出声,少年纯情的模样甚是得她心动,那是与成年男子打交道完全不同的t会,她更喜欢这种全盘掌握的感觉,便r0u了r0u他的脑袋,顺着话道:“可以依你。你若听话,我每五日允你一回。”
秋玉恒眼睛亮起来,“当真?”
“真的。”她亲下来,唇角还呢喃着最重要的一句,“只要你听话。”
浓烈的欢喜在秋玉恒心中冲撞,他的心情就跟漫天烟火一样绚烂,砰砰地几声绽放着,绽放在他心头最高的位置,又小心翼翼地坠落。
木童打水进来时,被床榻上的凌乱惊了一惊,再瞧小主子脸红失神,嘴角笑得都要没边了,也不知在回味什么。木童摇头叹气,少爷在书院时还曾大言不惭说要将人娶回来日日磋磨,一振夫纲,可别了,现在不被少夫人捏得sisi的就不错了。
木童叫了几声“少爷、少爷”,勉强将秋玉恒叫回了魂,他闷声回:“少夫人呢?”
“回新房的院子了。少爷,您和少夫人怎么回事啊?看着感情挺好的,又各自不理人,太爷在私下都问过奴才好几回了。”
秋玉恒脱下脏了的亵k,又让木童伺候着穿衣,思绪竟忍不住回到了那激烈的清晨。
她半lu0地躺在自己身下,双腿被他用膝盖轻轻分开,露出紧闭着的花x,他还记得那x口很小,起初只能进的去手指,他咽了咽口水,想也没想的埋首去t1an。
舌尖靠力量分开ychun,小心吮着浅尝则止,她的花x很g净,隐藏着花x里的y蒂也小得过分,舌尖来回在y蒂那处打转,速度越来越快。
“松开。”
她皱眉,合起膝盖拒绝他的靠近,他却不知道哪里的勇气,双手一掰,将那腿儿分的更开,也方便他t1an弄到最深处。
唇舌将贝r0ut1an地咂咂发响,她的身t越来越烫,拒绝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很快是她猛地按住了他的脑袋,低声着指挥。
“就是这般,再进去点……不要只t1an一处,上面那个眼也要……”
她的呼x1急促起来,而他更加卖弄地逗弄,下身肿得要裂开了也不敢轻易放进去,直到嘴巴里吃到了黏腻的水,他再也忍不住的扶起r0u根,直捣huaxin。
那是种瞬间头皮发麻的感觉,五脏六腑都能跟着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总算知道书院那些学子三三两两的讨论nv子时,为何都要发出暧昧的笑声,甚至露出丑态,nv子这处的确是xia0hun之地,他才t0ng了几下,就被那紧致裹得ch0u气连连。
想到之前出了丑,他唯恐这次又会轻易交代,不敢大开大和地挺弄,他慢慢地进去,慢慢地出来,反得了一种没想到的乐趣,那是更蚀骨啃心的滋味,不只他有,连她都好似都被那sao痒欺侮着,越发不满起来,竟睁开眼催促他快点。
如得了圣令,他c弄地更放心,也更得心应手,知道进去时要快,要重重一顶,顶得她失声叫出来,而出来时则要磨着那颗花豆子出来,会教她浑身发颤,如即将要失禁一般。
从一开始的皱眉不悦,到被他撞击到danyan着发出细碎地sheny1n,她的反应教他越来越勇猛。
“小混蛋,你都哪里学来的?”她略微沙哑的声音里头全是q1ngyu,“弄得我好舒服。”
她双眼还闭着,也不知道是梦是醒,可是那不断主动耸起的腰身,那不自觉夹在他腰上的腿儿,就是没醒又有什么。
“少爷少爷!”
秋玉恒一惊,思绪被打断着实不悦,可看见木童yu言又止,他赶紧低头一瞧,发现居然又y了。
“少爷,要不奴才叫少夫人回来?”木童迟疑着,担心道:“万一憋出毛病该怎么办?”
“叫水吧。”秋玉恒闭目,勉强道。
燕云歌收到提审青莲的讯息时正在大理寺,她心下不安,抱着几件急于处理的卷宗就往回赶。
跑到转角,一时收不住脚步与拐弯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两人手里都抱着不少东西,这一撞亦不轻,对方小吏呜呼喊痛,倒在地上半会起不来。
燕云歌连连致歉,还帮着将文书和卷宗拾起,交还给他。
小吏拍了拍卷宗上的灰,见她一身书令史的装扮,表情颇有些瞧不上,轻蔑道:“刑部的来我们大理寺做什么?顾大人自己不来,便什么小喽啰都往我们这差使,当我们这尽捡别人不要的么。”
燕云歌不yu节外生枝,抱着卷宗拱手,态度谦和,“是学生疏忽了,以为部门之间相互借调是常有的事,便未取了顾大人的借调令过来,若学生惹了大人不喜,学生往后会注意避着大人,学生告辞。”说罢,再次致歉,匆匆离开。
小吏怔愣了一会。
拐角处,有颀长人影走出。
“如何?”那人淡淡地问。
小吏换了脸se,恭敬地朝那人作揖,“回大人,小人已将东西夹在卷宗里,燕书令一翻开必能看见。”
“下去罢。”
“是。”小吏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人还未走远,他依稀能看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他轻嗅着,感受着空气里她留下的气息。无论官场内外,除了自己,她从不让任何人难堪,便是对着一个刻意辱她的人,她也能和颜悦se。
她的x子非柔非韧,不曲不折,与人处事有着极佳的涵养和智慧,像多年修炼而成,也像是与生俱来。
这样一个聪明的nv人,她愿意给人温柔时,笑语妍妍,让人如遇春风。
实际上——那笑容底下是她的不为所动,心y如刀。
无情到让他心折。
柳毅之静静站着拐角的过道上,望远处的庭院竹林掩映,桃花摇摆,端的是份清幽雅致。他仔细凝视着,却无暇欣赏这份雅致,直到身后一声轻响,是熟悉的调侃声。
凤瑝笑着走出来,随手一指,用肯定语气说道:“你选的人就是她?”
在四月和煦的风中,柳毅之轻轻一笑,平添几分骄傲:“是她。”
“那人是谁?”
柳毅之卖了个关子,轻声道:“殿下很快会知道。”
不止他,很快举国上下的人都会知道——她是谁。
“顾大人这是做什么?”燕云歌刚跨进天牢的审讯室就惊讶道,“犯人不是认罪了,何以动用大刑?”
青莲闻声,忍不住哀求看她,燕云歌脚步一错,挡住她的目光,再看她的手指在夹棍的挤压之下充血红肿,显然是才开始受刑。
顾行风坐在案前,喝茶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示意两个狱卒继续用刑。
“啊!”
青莲的叫声凄厉至极,汩汩鲜血从指尖滴下,十指很快血r0u模糊成一片。
燕云歌赶紧去翻阅了顾行风手边的卷宗,看了几眼,暗叫坏了。
原来襄州知府周望南喜好男风,那他为了青莲美se而谋害张家二十几口的说法便不成立。
顾行风挥手让两个狱卒停下,划着茶盏,慢悠悠地道:“青莲姑娘,本官耐心有限,姑娘若还不肯说出账本的下落,那便别怪本官用刑夹到你交代为止。”
青莲已经痛得冷汗涔涔,哀求道:“顾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您说的账本,我的确不知情,求大人明察!”
“本官好话说尽,姑娘还是选择了冥顽不灵。”顾行风的语气略显遗憾,将身子前倾,“虽说杀人者si,但姑娘主动交代出账本下落,帮助陛下将朝中的害虫蓟马楸出来,本官可以替姑娘向陛下求一个恩典,赦刑不赦罪,绕姑娘一si不难,可姑娘你拒不交代,让本官想怜香惜玉都无从怜惜起——还是姑娘以为进了我这刑部天牢,还有人能只手遮天来搭救姑娘不成?”
“青莲姑娘,你双十年华,风华正茂,何以为个心狠手辣过河拆桥之人赔上一生,值得吗?”
青莲不吭声,她自然也怕si,但她的一生能亲报血仇,能遇见侯爷,又还有什么遗憾?她苦笑着抬头,余光看向一言不发的燕云歌,再看道貌岸然的顾行风,摇摇头,轻声道:“顾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账本,你若是不信,只管用刑罢,我口中是不会有第二句话的。”
顾行风茶盏随手一搁,冷声道:“用刑!”
“等等。”燕云歌一步迈出,她屏退要行刑的狱卒,来到青莲面前,眉心抿着叹息说道:“青莲姑娘敢在天牢杀人,自然是不惧si,只是正如顾大人所言,值得么?蝼蚁尚且偷生,为人为何不惜命?姑娘身后的元凶畏畏缩缩,推姑娘出来受si,为着那样一个狠心无情的人,姑娘的牺牲值得吗?”
“你!”青莲一时不解,才刚吐出了个你,就听到燕云歌突然俯下身来,叹息的声音在她耳边潺潺流动。
“不值得,一切需要付出x命为代价的牺牲皆不值得,姑娘还是交代了吧,如果一时想不起来,就一点点的想,一天天的想,我们有的是耐心听姑娘交代,姑娘弱质nv流便是熬不过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属正常,谁又能苛责姑娘什么?我们顾大人言出必行,说了会保姑娘一命,就一定会保姑娘,姑娘——”
“我……”青莲愣住,忽然淌下泪来。
燕云歌闭目叹息,无声地说了个忍着,很快站起身子,肃了神se道:“姑娘好赖不分,我却是b不得顾大人这般怜香惜玉的。”
在所有人没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飞快地出手,手指轻点,连封青莲身上的百会x、风池x、鸠尾x等人t九大要害x道。
青莲连声惨叫,五脏六腑瞬间剧痛,震动心脏,她发疯一般的痉挛ch0u搐,很快倒地不醒。
“燕云歌!”顾行风拍案而起。
燕云歌赶在顾行风发作前云淡风轻说道:“顾大人放心,学生还给她留了口气,等她醒来自然会交代的。”
“你与她说了什么?”
燕云歌笑了笑,“学生只是劝青莲姑娘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受过这锥心之痛后,姑娘想必会听得进去。”
顾行风讥笑着坐下,“你倒是b本官来得心狠。”
“学生不过是想为大人分忧罢了,”她拿起一本卷宗,一边打开,一边说道:“学生今日在大理寺复审,发现几个案子——”她突然将卷宗合上,面不改se继续道:“发现几个案子得要借调令才能请大理寺的人配合,学生人微言轻,受点气倒没什么,就怕耽搁了公务,让大理寺的人以为顾大人手下的人无能,折损了大人颜面就不好了。”
顾行风听她yyan怪气地说着,忍不住一笑,“还当是什么——在大理寺别的本事没学会,倒学会告状了。”他很快将借调的文书写好,盖上私章交给她,“只是我一向不cha手大理寺的事,若真有委屈,你也只能自己受着。”
“学生明白。”燕云歌将文书收好,又抱起卷宗告退。
顾行风没心思理会她,挥手让她下去,直到那淡定自若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天牢尽头,他收回收线,冷声地说了句,“泼醒,继续审。”
燕云歌紧紧抱着卷宗回到刑部自己的案桌上,她取出了卷宗里夹的那封信,封口用的是漆封,写信的人是官衙中人,封面写着御史台王大夫亲启,是封检举信么?
她小心用火烫软了红漆,又拿出匕首小心地开启。
展开一看,竟是一封地方府衙揭发当朝国舅贪w舞弊的告讦信。
而写信之人——燕云歌一看落款,微怔了一瞬。
是燕行。
女相 第157章七月
隔去几日,燕云歌才ch0u空去了趟燕楼。
她将那封信递给南月,“先生以为如何?”
南月看完,g起唇角道:“这背后之人还当真有手段,卖了一个消息给小姐,又用燕行提醒小姐,令小姐无法轻举妄动。”
“我与先生所见相同。”燕云歌此刻的脸se算不得好,“他还算准了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小姐心中有怀疑的人选了?“
燕云歌铁青着脸,冷冷地道:“既知晓我的身份,又能用燕行提醒我的,这样的人不多。”
南月意外,见她无意多说,识相地转过话题,分析道:“严昆,皇后的胞弟,虽是国舅却与这个唯一的姐姐并不亲厚,这些年也不知为谁办事,不过这个名字,我曾在白容口中听过——说来奇怪,白容名下产业不多,可是每月进项并不少,有据可查的又只占半数。”
那另外半数会是哪个官员的孝敬,还会是与谁销赃?
燕云歌有心想着,又觉得这名字熟悉,突然灵光乍现,她想起严昆是谁了!
原惠州县令,私吞了数十万兴修款,导致惠州年年暴雨,b得刘问要入京告御状的那个国舅爷严昆。
“小姐怎么了?”南月奇怪她怎么突然大变了脸se。
燕云歌静静坐着,突然手指一敲桌面,冷声地回复,“先生还未想明白么?对方想一箭双雕,想拿我做刀使,一连打击太子和白容两位权臣。”
南月微愣,“什么?”
燕云歌心中有了决断,出了内堂去唤赵灵,未料赵灵和季幽都不在,她只好去交代店小二,让他将有关惠州方面的消息纸全部找出来,她要事无巨细,一条都不放过。
存放消息纸的隔间原是之前首饰铺的库房,地方不大,四周墙壁全做了直通房梁的宝架,当初修葺库房时,燕云歌为了方便以后寻找消息,特将多宝架按六部区分,拿不准的消息和无关紧要的消息也会单独存放在格子里。
正当小二和朝奉在隔间里找的热火朝天之时,赵灵和季幽弓着腰闪进来。
“老大,你们在找什么?怎么将东西都搬下来了?”
燕云歌见赵灵来,顺手使唤她去帮忙。
季幽凑近,轻声道:“小姐,我们今日看中一座宅子。”
燕云歌招着季幽出去说话。
“哪里的宅子,什么来历?”
季幽道:“官牙子说是个乡绅要离京回乡养老,五进出的格局,正临东街背靠西街,原主人急于出手,现在是这个价——”
“五进出的房子两万两?”燕云歌意外,又问:“我们账上还有多少?”
季幽迟疑了一瞬。
燕云歌明白了,“银子我来想办法,你去与对方谈谈,看看能不能多宽限几日。”
“小姐要不要先去看看宅子?”
“我最近都ch0u不出空,你们看过也一样。”
季幽颔首,两人说话间来到铺子的正堂。
季幽见南月也在,表情一下子不自然起来。
南月托起茶碗抿了口茶,朝季幽微微一点头,又对燕云歌说道:“我不好出来太久,今日先回去,小姐若有事寻我,托赵姑娘送个口信,我寻了空就过来。”
燕云歌看了眼天se,便道:“我与先生一道吧。”
两人并肩离去,季幽望着两人背影,追上去几步又停下,神情渐渐黯淡下去。
路上,燕云歌主动提了青莲的近况,南月听罢感慨颇深,再次拱手致谢。
“若非有小姐提点,青莲的手指怕是已经废了,南月谢过小姐大义。”
“我既答应了先生,自然是有一日就护她一日,青莲姑娘身世堪怜,便是先生不说,我也很愿意为她做点什么。”
南月对她起了肃静之心,再次深深一躬。
要保一个si刑犯还是nv囚,有多难他不会不知,昔日为官时,县衙里的捕快都还有背着他欺侮nv囚的时候,便是放在这刑部天牢,这样的人也不会少,而上头大多是睁只眼闭只眼。
燕云歌肯答应救人,已是他强人所难,难得的是她还肯冒着风险做其余的事情,如此胆量,多少男子b不得她。
夕yan西下,余晖打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颀长。
与南月半路分道后,燕云歌一路上都在想那封意图明显的告讦信,对方是谁,不言而喻,可目的是什么?
是同情她眼下处境,想拉她一把?
顺便为着自己的阵营多搏几分胜算?
燕云歌缓缓一叹,她事情繁多,还真分不出心神去猜那人的意图了。
摆在她眼前紧要的事儿就有好几件:要筹措银子买宅子,要救青莲,要谋局离开刑部,还有又该怎么去把远在惠州的燕行捞回来,现在又搭上这么一件事情——
城外的那群孩子她也许久没有去看过。
最近铺子的营生不好,用银子的地方却多——
她缓缓一叹,遥望天边血红的残yan,心里竟产生了一丝前途或许迷茫的挫败。
不敢让那份丧气充斥心里太久,她用力拍了拍脸,恢复振作。
事情的转机在六月中,青莲自那日醒后老实了不少,开始慢慢地交代自己如何取信周望南,又是如何帮着打理账本一事,只是她受过大刑,元气损得太厉害,问得多了便跟要断气一般呈现出si相。
顾行风唯恐她轻易si了,只得耐着x子一天天的和她磨。
青莲这般拖延着时间,那头燕云歌又将青莲牢中杀人一案上呈,提出涉及人命的案子,审判归大理寺主管,刑部只有复核之权。青莲有两条人命在身,知府的案子已经定x,而杀狱卒的案件则必须交由大理寺审讯,人自然要从刑部的天牢提去大理寺天牢关押。
程序如此,顾行风盛怒之下也得依章办事。
青莲被提走后,顾行风当着刑部众人的面,斥责燕云歌主次不分,墨守成规,坏了他的安排。
燕云歌面无表情地挺直着背任由众人指点和嗤笑,她气度从容、无愧于心。
六月末,卖宅子的富绅一直等不到人出手,自愿又折了一千两银。季幽将消息带来时,燕云歌才踏出刑部,大喜之下,二话没说要去看宅子。
两人叫了马车,从城北一路到城南,几乎横跨了半个盛京。
来前,燕云歌有准备,皇城脚下五进出的宅子,又是这个价,必然不会在什么好位置,未料还是被一路的破瓦寒窑惊了一惊。
听官牙子介绍,早年城南也属繁华之地,宅子最初的主人是章大善人,他连续多年布米施粮,坊间名声极好。这也导致在他si后,受过他恩惠的乞丐和穷苦的百姓不愿离去,渐渐挨着章宅安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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