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李静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朱说有没有因为她之前的态度被刺伤,有没有对她这个人失望,突然听到万麒低沉的告白,一些过去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细节,一些她曾经以为是朋友之间理所当然的情景,一股脑冲到她脑子里,与她之前想得事情搅在一起,让她看向万麒时,除了错愕,便是呆滞。
半晌,李静声细如蚊的挤出一句话道:“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这句话,别人说来,或许是借口,可是,李静说来,却是完全发自真心,是解释,也是委屈,当然,也含着自责。
因为一直把你当朋友,所以,没有嫌隙的接受了你的赠与;因为一直把你当朋友,所以没有看到你对我可能存了别的心思;因为把你当朋友,所以,不自觉间可能给了你幻想,可能伤害了你而不自知。
心动与责任
看着李静红红的眼角鼻头,听着李静那声气息艰难的解释,万麒握了握拳,终是轻笑出声,拿出绣帕为李静轻柔地拭了拭眼角道:“对你这个朋友我尚且如此,对我万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我自然要更加亲昵照拂。对秦姑娘,我有分寸的,你别c这种闲心了,人本来就迟钝,再钻牛角尖,别把脑子绕成一团麻绳解不开了。”
万麒,到了这种程度,终究还是不忍心,又退了回来,一如他多年来,对李静的态度。
秦芳不适合做万家的主母,李静自然也不合适,甚至,更不合适。
他母亲只看到了李静的出身,只看到了苏家父子对李静的爱护有加,却没有看到苏家人爱护李静的缘由。
李静,洒脱率直,无欲无求,同时,不愿承担,不愿被束缚。
这样的李静,娶回万家,若是她心甘情愿担起主母的身份,必是违背她自己的本心而活;若是不心甘情愿,她一心抵触,不仅不能成为万家的助益,还会给万家带来太多负面影响。万一他先走一步,李静怕是宁看着万家破败,也懒得动一跟手指头挽救。
万家选女人,一向谨慎,万家家主的成亲年龄上限在四十岁,如果家主不幸活不到四十岁,或者四十岁仍然没有择出合适的主母人选,就从分家的不满十岁的孩子中挑选有天赋者成为下一任家主,万家的主母,不论出身,只问性情、资质。
他的母亲,十四岁嫁给他三十九岁的父亲,三十二岁在他父亲去世后担起了整个万家,不论手段还是性情,都当得起一家之主。
但是,他的母亲,毕竟出身寒门,并且,一直把她所遭受的诸多不快归结到了出身这一点上,虽然她用她的能力征服了分家、对手、官吏,却免不了想要给他选一房出身高门的妻子,以此抬高万家被她“降低”的身份。
出身是他母亲终生的遗憾和自卑之处,不管她现在在万家主母位置上做得多么牢,不管那些初始刁难她的人见识到她的手腕之后如何对她逢迎忌惮。
万麒同情他的母亲,不过,仅此而已,万家要继续持续了几百年,甚至乱世都不曾破落的家业,得有一个像他母亲那种程度的女子站在身边才行。这也是万家的祖训,选主母,只问性情、资质,不问出身。
万麒说过让李静拿着万家百分之一的家产进万家,不是戏言,但是,他说得是“收了李静”,而不是“娶李静进门”。
他可以宠着她,给她最好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心中那仅有的温柔,但是,万家主母的名分,不会给她;她一旦跟了他,也永远没有机会享受为人母的完满人生。
五年前初识时,万麒就萌生了这个想法。站在苏畅身边,一脸不耐,但又强作礼貌笑容的李静,只一眼,万麒就看进了心里。
要说漂亮,李静自然是极漂亮的,那一天经过苏畅的特意打扮,她不仅漂亮,而且精致;但是,吸引万麒的,并不是李静的漂亮。万麒十六年的人生中,虽不能说览尽了天下美人,不过,比李静美得女人,不论清纯还是妖娆,他都已经看过了太多,享用过了太多。女人的姿色,已经吸引不了他了。
李静吸引万麒的,是她站在苏畅身边的那份亲近和淡然。苏家身份虽不及万家,但也是累世的商贾,堪称殷厚,而苏长山自少年时便大胆开启的海上贸易,更是让苏家在短短十几年间便迈进了富商巨贾的行列。反观他万家,却有些yy被比下去的趋势。
这样的苏家,不管是想要分得一杯羹的也好,抑或是见不得人富贵心存嫉妒想要毁之的也好,各地各家,没少往苏家两父子身边送财送色,安c一两个细作眼线。
可是,苏家父子,不管是老狐狸的苏长山,还是小豹子的苏畅,似乎是刀枪不入的。除了生意往来,没见他们父子哪一家走得亲厚,甚至蜀中吴家欲要把名动蜀地的女儿嫁与苏家联姻,都被拒绝了。
苏家父子,常年在海上,三年中最多有半年的时间在陆上。苏家本家,没有女眷,据说,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可是,苏家的长公子,却几乎从来不出入勾栏瓦肆,即使偶尔为了一单生意,也是只喝酒不要陪客。初始,人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不好意思说,可是,有一次,与苏家谈合作的以为商家起了小小的恶作剧心思,对苏公子用了些药,苏公子感觉到之后,却不是用对方为他准备好的□,而是大晚上出了勾栏,直奔医馆,取要解药。
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之后,虽然背地里关于苏公子的传言更多了,却再没有哪个想跟苏家做生意的“不识相”的把苏公子邀请到瓦肆勾栏之地。
从苏公子十六岁踏入商圈开始,就不断有人为他做媒,可是,苏家却从来都是以“海上行人,明日生死不知,不忍委屈了贵府小姐”为由,拒绝婚事。
苏家父子油盐不进,是商圈里众所周知的;苏家父子低调圆滑,也是商圈里众所周知的。
苏公子公然为李家的小世子举办庆生宴会,广邀宋州城各界名流,甚至连应天知府和归德军节度使都邀请到了,此举,明显给了同城的郡王李家难堪。
李家虽无势,可身份在那里,前朝降主的后代,虽说李后主人太蠢被赐死了,可是,李家如今还有分家的人在重镇任职节度使,李寂领得也是郡王的名衔和俸禄,李家本家虽则无人才,却是名副其实的累世公卿的贵族,苏家一届商贾,即使如今真的富可敌国,也不该在宋州城给李家难看。
可是,苏公子那样做了,还是为众所周知的,自出生起就被寄养在李夫人娘家,未及束发之年便出入瓦肆勾栏的声名狼藉的李家小世子。当然,万麒一眼就看出来,李静十有□,是一个姑娘。
即使一个姑娘,苏家长公子有意,苏家父子在商场纵横多年,想要护着她,也不该如此不知分寸。
初时,万麒是抱着看戏的心思来的,一来,为了从他母亲那里知晓的,苏长山对李静在人前毫不避讳的宠溺;二来,想看看比他声名还要狼藉三分的李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竟能哄得苏家父子为她做到那种地步?
万麒看到了,远远的一眼,确实是有七分姿色,不过,他却微微撇了撇嘴。待近了,仔细观察,却觉得李静狂妄乖张得更胜传闻。
她虽则笑着,但完全不知掩盖情绪的脸上,明白地告诉众人“你们太麻烦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应付你们”,即使不说话站在那里,都让人看到了她的傲慢无知。庭中有的宾客,别说是她,即使是她的父亲李寂,都不能慢待,要小心应对的。
可是,她却用那双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睛告诉众人“如果不是为了照顾苏公子的情绪,我决计不会出现在这种麻烦地方的”。
但是,除了这种明白写在脸上的狂妄,她在苏畅身边站着,倒也看得出,最起码,表面的修养是有的,看向苏畅眼中的那份亲近与困扰,也丝毫不加掩饰。
只深深看了一眼,万麒便看透了,李静,绝对是一个没有半分心机的人,说不上傻,绝对的不涉世事;同时,李静有一种超越少年人的安静与体贴的性子。
分明眼中的态度那么明显的不耐,可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苏畅身边,对走上前为她祝贺的人有些困扰的微笑,不管是应天府派来的人,还是有求于苏家的商家,一视同仁的微笑。
李静的微笑很单纯,有些困扰,但绝对没有恶意,更加没有傲慢跋扈,也没有那种多年被冷落一朝被重视的小人得志、沾沾自喜。
万麒再一次确定,李静,是一个性情柔软、不谙世事的人。
这样的人,即使有着脾气,即使有些任性,却绝不会恃宠而骄,也不会小人得志。
初始,万麒本以为这宴会必是李静使了什么性子央求着苏家人为她办的,都宴会结束送客人离开时,李静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万麒再次确定,李静,怕是连这个宴会所代表的意义的十分之一,以及苏家因此所要承受的百分之一,都无知无觉。
之后,万麒尊着万夫人的命令接近李静,本是闲来无事想在回洛阳之前打发打发时间。
可是,李静正式见他第一面,居然是毫不掩饰地吐了,之后,坐上他的马车,居然还时不时用手指堵住鼻孔,皱着眉头远离他。
异样的眼神,嫌恶的态度,万麒自小到大,接触得太多了,可是,自他十五岁起,别说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即使在背后,除了那不知道他身份的,已没有一人敢。
自小偏爱艳丽的颜色,喜欢妆扮,于万麒,也曾经是一个自卑得让他抬不起头的困扰。
万麒初始,本也有所收敛,毕竟,男子作女子姿态,不管是从圣贤书还是从日常中,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可是,万麒心中本能地觉得,如果不化妆,他会羞耻地如没有穿衣服一般不想不出门;如果一定要端方恭谨,他会觉得自己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而且,不管他多么压抑自己,别人还是会指摘他;甚至有人还会因为看不过他偶尔露出来的本性暗害他,致使他中毒失去了嗅觉。
从鬼门关闯了一圈之后,他的母亲告诉他,无论喜好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成为让人不敢指摘的强者,他的喜好,甚至是癖好,即使异于常人,也没有敢做谈资,更没有人有能力害得了他。
从那之后,万麒除了不穿女式服装,不管是言行还是着装,他都由着性子来了。与此同时,他也接受了比以往更为苛刻的教育,并吃了许多前代家主成长路上本不需要吃得苦楚。
万麒十一岁就踏入了商圈,初始,他遭受的那些白眼,他的父母,没有一个人为他出头,即使他被人围住殴打,除非伤得重了,既没有人救他,也没有人为他出头。
可是,万麒再没有掩饰过自己,甚至失去嗅觉的他,故意用浓烈的香粉,让人在十几米之外,就能注意到他。
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性,久了,商圈中的人在见识过他的成长手段之后,也就习惯了他这样的存在。
连苏家父子都不会当着他的面皱眉掩鼻,而李静,不但吐了,还丝毫不遮掩的对他皱眉掩面。
比起气愤来,万麒倒觉得很有意思,因此,那一天,他故意接近李静,尤其是午后最热得那段时间,甚至接着上桥的台阶之际抓住了李静的手腕,过桥之后抓了好长时间才放开。
而一天下来,李静对他的态度,不仅没有更厌恶,还在避闪的同时,多了些同情和歉意。丝毫不会遮掩的人,在他面前宛如一张白纸。
本以为过了一天就会厌倦的万麒,当晚,意外地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爬上了李静的床,故意对着那张惶恐避闪的脸道“李家弟弟,你就从了奴家吧”,说着,他几乎是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对准李静的的嘴唇就是一个狼吻。梦醒的时候,万麒的下\身一片濡湿。自十三岁就有了通房丫头,万麒性\欲并不旺盛,别说梦遗了,就是要女人趴在他身上,也要看他又没有兴致才行。
第二天,万麒早早地到了苏家,之后,更是天天故意缠着李静,在李静要到应天书院进学时,他也提前办了进学手续,并且乖乖参加了进学考试。
万麒是抱着掌家之前偷得几年闲暇,顺便为自己拐一房顺心的妾室的心态跟李静一起进书院的。
可是,随着相处的加深,万麒却发现,李静,终究不可能属于他。他也明白了苏家父子对待李静的态度。
城外迎接
自小的生长环境,让李静不懂世故,同时,也没有欲\望诉求,她活得散漫而随性;性情平和温柔,却有一种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被迫养成的冷漠淡然。
李家那样待她,丝毫没见她不平,自己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很少提及李家人,别人提及时,她面上也没有太特别的情绪。
连家人的冷漠都能不在乎的李静,从小被长辈无视纵容的李静,乖张谈不上,却绝对不喜被束缚,也缺少忍耐心与担当。
而李静想要的,四年下来,就是她自己不说,万麒也知道了。可正因为知道了,万麒才确信,不管他如何被李静吸引,都不会娶李静进万家门;而李静,莫说对他只是朋友之谊,就是感情再深些,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做他的妾室。
万麒对李静是动了情的,初始的有意思,到后来的情根深种,并没有经历任何轰轰烈烈,只是四年下来一千多个日子相处的潜移默化。
但是,这份情动,从初始时,就注定了只是万麒单方面的。
或者说,再怎么情根深种,在万麒心中,李静都重不过万家几代积累的家业;但是,却已经重要到了他不忍心李静为了他受丝毫委屈。
当然,万麒之所以选择不争取,更主要的,还是源于李静,李静对朱说的感情,虽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四年下来,相熟的人,知道李静女子身份的几位,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来了。
虽然现在两个人之间正在闹别扭,可是,正因为在闹别扭,李静的心思,更是几乎全部放在了朱说身上。
要说嫉?
穿越之范家娘子 第 27 部分
虽然现在两个人之间正在闹别扭,可是,正因为在闹别扭,李静的心思,更是几乎全部放在了朱说身上。
要说嫉妒,万麒当然也是有的,只是,感情这种事,毕竟不是他生活的重心,而且,四年下来,对于朱说,万麒仍然是很不待见,却不得不说一句欣赏。
虽不至于去主动促成李静和朱说,甚至偶尔还故意误导两人让两个人之间产生误会,但是,万麒对李静,却当真是没有了占有的心思,最多,最多也就是想要在在一起的时间里好好照顾她,想要她在他的庇护之下不被人欺负而已。
李静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对万麒道:“对……对你,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芳儿眼看着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又常年养在深闺,我不是怕小姑娘敏感多想嘛。”
万麒伸手,本想揉揉李静的头,抬到半空,又转而搭在她肩上道:“秦姑娘并不是你想得那般不懂人情世故,还有,比起提醒我,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为好。再怎么护着她,你们总也是表亲,中间隔着一层。更主要的,你那样护着秦姑娘,为她挡了登徒子,也让她失去了与如意郎君接触的机会。秦姑娘不是孩子,你该相信她的眼光,就算担心,在她身边为她把把关就好。
秦姑娘也到年龄了,此次进京,我们少说也要住上近一年,秦家出了那样的事,秦总镖头和秦夫人伤心之下,难免忽略了秦姑娘的亲事。你要是真为她着想,该留心为她找一门好的归宿才是。”
秦芳对李静的那点儿心思,别说万麒,平日走得近的几个,长眼睛的都看到了,可是,偏偏,李静自己丝毫没有自觉。没有自觉也就罢了,还总在不经意间做出让秦芳误会加深的事情来。
“芳儿进京,舅舅家里知道吗?”提到秦芳的亲事,李静多多少少也有些担心。她自己无所谓了,即使不成亲也饿不着。而且,心理承受力强,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怕再担一个嫁不出去的名声。可秦芳就不一样了,小姑娘明显是那种需要人照顾体贴的性格,如今,秦广生死未卜,秦汉看着也颇受打击,虽然说秦家也不差她一口饭吃,她在秦家待着,总是没有人能分心心疼她。如果能在京中有什么际遇,遇到一个老实本分,家境殷实的良人,倒也不错。只是,前提是,别再让秦家为她格外担心。
“秦姑娘想要进京看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念想了。府上应该是默许了的,毕竟,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小姑娘也该散散心。临行前,我也曾到秦府拜别过,我看秦夫人的意思,也是想让秦姑娘跟着进京散散心。”万麒说得算是含蓄了,秦夫人那都不是暗示,是明示了,他也没做什么,秦夫人这几年下来,却越发把他当女婿看了。若不是秦广出了事,在秦勇父子回来之前,她还暗示过万家提亲呢。
听了万麒的话,李静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道:“那就让芳儿跟着我们进京吧,只是,也别女扮男装了,她那样子,穿上男装,反而更能看出是姑娘。还是穿着正经女装,免得被人误会。她家的丫鬟水儿,也是个不太靠谱的。你那里要是有干练知事的丫鬟的话,借我一个放在她身边。”
朱氏对万麒的那点儿心思,李静自然也是看到了。只是,对于朱氏的不自知,李静都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万家,也是她家姑娘能攀得上的吗?
只是,放着秦芳那样在家,李静也多少有些不放心。现在看着她也就是对万麒亲厚些,也不知是不是小姑娘腼腆,但是,万一这相思酝酿成了感情,那可就不好了。带她出来见见世面也好。
李静觉得,自己越来越把秦芳当自家姑娘看了。分明两人是同年生的,就算有着前生的记忆,李静也没有对李让、摩西有那样护着紧着的想法。
微微叹了口气,李静在心中吐槽“果然,养姑娘就是c心呀。尤其是,养那种怯懦却又倔强的姑娘。”
未时三刻,一行人到达汴京城东门,远远地,李静在马上就看到了有人搭了遮阳伞在城门外等候。
看到那个本是坐在遮阳伞下,但因为看到他们一行人起身迎出来的身影,李静被太阳晒出了一层薄汗的面颊上,露出一个有些困扰的微笑。
依着她的意思,等他们一行人安顿好了,刘禅再到客栈找她玩便是。再怎么说他们是朋友,以刘家的身份,虽说刘禅是个不着调的,或者,正因为刘禅是个不着调的,他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城外接人,更是会让他们的身份变得敏感。
虽说朱说、李让他们提前近半年进京,确实也有拜会京中官吏,结交各地才俊的意思。可是,这样跟刘禅扯上关系,李静想想他五年前离京前闹得那件事,忍不住觑了觑眉心。
李静自己无所谓,她喜欢刘禅的性情,愿意与他相交,也不在乎自己的声名一入京就因为跟他扯上关系而变得微妙,可是,此次秋试,是朱说二十多年苦读的孤注一掷。虽说落榜了再开恩科时他还能考,可是,他家,显然没有那样的家境。而且,他的年龄也摆在那里,二十六岁,即使搁李静的前世,哪怕念到硕士甚至博士,也该毕业出社会了。
不提朱说以前吃过的苦,就他在书院那四年所付出的,李静看在眼里,也着实佩服心疼。
虽说刘家因了刘皇后在京城地位一时无两,可是,与刘禅过从甚密,显然并不能带来正面积极的影响。
不过,四年下来,朱说与刘禅本就走得不近,即使李静与刘禅越来越亲近得几乎是“哥俩儿好”一般,朱说面对刘禅,始终抱持着那样一种“道不同不相与谋”的士子清高之态。
这一点,在书院时,李静心中多少也有些委屈,毕竟,她真心交往的朋友,还是希望得到恋人未满的心上人肯定的;不过,临近京城,即使不懂得官场倾轧、文人声名,李静本能地理解了朱说的坚持与避讳,尤其是,看到刘禅这样张扬地在城外接人时。
不过,就算是理解了朱说,李静此时,也不能因为朱说拂了刘禅的真心与诚意。虽然刘禅不是自小就养尊处优的,在书院四年下来,也少了些当初在京城的冲动任性,但是,刘禅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如果不是真的把李静当做知己朋友,他犯不着顶着大太阳亲自到城门外等待李静。最多,让他的家人在城外等,甚至于,在李静安顿下来之后,他再送请帖邀请李静,都不失分寸。毕竟,在书院时,他是夫子,李静一行,都是学子,辈分差着呢。
李静跟身旁的摩西示意过后,趋马快步向前,与众人拉开距离,率先冲到了城门下。
打马停步,李静下马时,刘禅已经起身在遮阳伞之外等候,毫不遮掩的率真喜悦的笑容,让李静心中一动,上前给了刘禅一个拥抱。
刘禅身子微微一僵,也抬手回拥了李静。在下人们和排队等待入城的人的诧异的目光里。
两人分开,刘禅拉着李静的手腕让她坐在遮阳伞下那唯一一把椅子上道:“怎么穿上书院的儒装了?你难道还真的想参加秋试不成?”
四年的时间,李静正处于青春期的发育期,即使对女性从来没有感兴趣过的刘禅,日日与她相处,如果再看不出她其实是女儿身,那真就是瞎子了。
李静接下刘家下人递过来的一杯清茶灌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正了正冠才道:“跟大家一起出门嘛,穿统一的制服不是很有团队感?而且,这样路上走散了,问及路人,也好辨识一些。怎么,我穿校服衬不起来吗?”
如今,李让已经后来居上长到了五尺六寸,而李静,还停留在十五岁那一年长就的五尺四寸,作为一个女子,已经显得过高了。但站在男子中,本就长得稚嫩的脸,配上一个骨架偏小的娇小身材,身形着实是有着不符年龄的单薄稚嫩。多少为了遮掩身体线条的关系,李静的衣服,虽称不上肥,多是宽松的,更加类似于前朝的流行,与这个时代的窄袖瘦腰不符。即使是统一制服的儒衫,李静的,也是经过红姑改造的。
“你穿什么衣服都很衬,只是,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进京之后我要请你到汴京城歌伎最有名的妓馆去吗?你穿成这样,不怕让同行的几位公子声名受损吗?”两人闲聊之际,被李静落在后面的众人,也已经到了城门下。刘禅说着,眼神瞥向渐渐行近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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