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之缱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不好意思再看,就在远处的人,他的亵裤褪至腹侧时,夷简慌忙转身,双眼,立即对上身后的,政……
两个人,四目相对!
距离,如此的贴近!
他淡凉的呼吸,就在头顶,他异常高大的身材,几乎覆盖住她全部的身影,他透明的嘴唇,薄薄的,微抿,他长长的眼睛里,很深的……不由自主的,就那么不由自主的,夷简盯着他,硬硬的吞了一口吐沫……
第十二章:高贵的王族(7)
(七)
就这样的对峙!
就这样的僵持!
夷简的凝视,一动不动,有那么瞬间,她竟忘了远离她们的大殿中央,那个巨大的清澈水池内,此刻,有一个真正的浑身赤l的男人,他正在优雅的沐浴。
而对于她直直的视线,她近乎贴在他身下的躯体,被一袭薄绸的水衣包裹,勾勒出她温软玲珑的曲线,看起来,是彻底的成熟,诱惑……嬴政的目光,停落在她的胸前,身体的某位,突然硬挺,属于他的,男人的欲望,倏地席卷,看着她,嬴政的眉头,再次皱起,脸色,有些异样的紧绷。
她的年纪,是否能够承受男女之欢!
他,并不想,过早的,撕裂她的身体!
半晌——
他终于强压下那股炽烈的欲望,伸手将夷简拉到自己的身侧一边,夷简意识到气氛忽然的沉闷,尴尬,也不敢说话,站在一边,所幸外面的人,并不惬意的久泡,一会,起身,高大的背影,瞬时充斥整个眼球,夷简下意识低头,微微靠向嬴政一边。
好像,这一刻的时间,异常的缓慢!
待远处的二殿下套上宽大的丝衣,待他高贵的离开,待宫门口伺候的宫女们吹灭了墙灯,提着灯笼跟着出去,大殿内,再次恢复了深夜该有的清净,只除了静静的水流,深夜,殿外的风更加的狂肆,吹的树木沙沙直响,吹的纱帘飞舞婆娑。
……
走出罗纱帐后,到外殿宫门口,迎面就是一阵凉风袭过,夷简忽然感觉有些冷意。
“好像,又要下雨了!”夷简开口,漆黑的高空,暗蒙蒙的,看不见一颗繁星。
“雨,是自然对百姓的恩泽,大秦的许多土地,常年干裂!”嬴政沉声回答。
“那是因为你们秦国人,不知道将汛期多余的雨水存积起来,还有,秦国人喜欢用竹木铺设地面,席帘。”这就浪费了大量的树木,造成水土的流失。
“你懂的倒是不少!”
“那是!”夷简有些小得意,“我父亲可是把我当成了真正的儿子,对我寄予了巨大的期望。”
“比如?”嬴政挑眉。
“继承家业!”
“你父亲恐怕要另择他人。”
“没有他人可择!”夷简摇头,“我没有兄长弟亲,只有三位姐姐,大姐和三姐都嫁了人,二姐,也到了秦国……”
……
随意的说着话,一路回到雎雍宫,夷简迅速拿了干净的衣衫到寝宫深处的隔间帘内,匆匆换好了出来,却看见他已经斜靠在床榻厚垫上,手里,翻动着她放在枕边的竹简书。
“政!”夷简疑惑的问,“你要留在这里?”
嬴政抬头,看她一眼,点头。
“你还是出宫吧,毕竟我是女人,即使被这里真正做主的发现了,也顶多杖刑几下,丢出宫去,可你是男人,男人进入后宫,会当成是y乱宫女和王的女人。”
“夷简!”嬴政倏地放下手里的竹简书,站起身,“若是见到秦王,你会把他的样貌公之于众,让六国的剑客行刺?”
他的提问,夷简愣住,这样的问题,她并未仔细想过,先前说见到他的样子,说不准还能描述给她们的王,其实,也不过随意说说,想了一想,夷简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并不喜欢看到任何人死,但是,他太荒y残暴,如果,他想要六国亡,那不如,还是他亡吧!”
一句话,一个亡,仿佛一道冬天里的尖刺冰柱,狠狠的,直进心脏深处。
“你,又如何知道他荒y残暴!”嬴政的声音,凉到极致,“别做让我觉得不耐的事!”
原本属于两人之间的那种唯有的,安心,温暖,顷刻间,崩溃,瓦解,他,冷漠的离开,夷简对着他的背影,蓦地疑惑,不解。
雨,终于下临,从半空里垂泻而落,击打在地面上,房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狂风夹杂着大雨,在殿外咆哮,夷简独自躺在床榻上,心情不禁跟外面的天气一样,有些低沉,说到底,政,他到底是个秦国人。
然而他,到如今,却是她除了家人之外,身边唯一最近的人!
雨,暴躁的抑郁……
第十三章:另一段爱情(1)
(一)
庞大的秦国,开始征用劳力。
郑国去客栈,看到夷简留有的简书,然而跟随或者说监守在他身后的几十位秦宫侍卫,却让他在咸阳城内没有片刻的停留,督他立即动身前往泾河的源头泾阳县。
只好匆匆给她修了简信,差客栈的店家送到那座护城河巷内的屋宅,而自己,马不停蹄被那群人护送着,出了咸阳城,一路向泾阳县出发。
早晨——
雨下了一夜,地面到处都是水渍,嬴政坐在寝宫内,赵高过来轻轻说:“大王,长安君成蛟殿下在外候着。”
嬴政点头,说:“让他进来!”
成蛟,一身暗红色长服,身材,与嬴政一样的高大,挺拔,这是赢氏子孙的共同遗传,一双眼,不似嬴政的冰灰色,而是漆黑中,带有一抹深褐,他缓步走进嬴政的寝宫,坚定的目光,含有与生俱来的高贵。
进殿后,他行君臣之礼,道:“王兄!”
嬴政站起身,习惯性眯起双眼,四目对视,他有的,是属于王者的淡漠,而他,则是桀骜的凛然。
“你母妃,身体尚好?”嬴政开口。
“不错!”成蛟略一点头,“在雍地,安分的太享晚年。”
说这句话,成蛟的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复杂,安分,说的是自己的母妃,然而意指的,却是王兄的母后,对那个女人,成蛟不屑,向来不屑,不屑她低微的出身,更不屑她在后宫里的y乱,是她,玷污了他们大秦王族几百年最高贵的血统。
嬴政表情不变,依旧淡漠,又问:“王室叔伯们,仍经常到你的府上?”
“是!”成蛟点头。
“都谈些什么?”
“灭六国,分封赢氏子孙,学周武王,立诸侯各国。”
“呵呵呵……”嬴政轻笑起来,然而这样的笑意,也仅限于唇角,“回去后,告诉叔伯们,要灭六国,那就随寡人一道上战场,他们,灭了几国,寡人,就分他们几国。”
“臣弟会将王兄的原话,带给各位叔伯们。”成蛟微微抬头。
“案桌上的,是你的折章!”
“王兄,臣弟的折章,是想请王兄赐臣弟大婚。”
“大婚!”嬴政看他,“你要的,是哪国的公主?”
“并不是公主,臣弟想要的,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若是王兄不介意臣弟的大婚之日赶在王兄的前面,只请王兄赐择吉日,让臣弟完婚。”
“无碍!”嬴政摆手,又是一夜未眠,累了。
……
后宫,夷简换上阉人宫服,手里拎着那捆竹简卷书,走出雎雍宫小门,到门口,看见外面的宫女,她干脆的停下脚步,尝试性的问:“缭都尉说,我可以在宫内随意走动?”缭都尉,夷简记得宫女们是如此称呼他的。
一阵面面相觑,对于她的问题,宫女们有些错愕,但片刻,还是有位年纪较轻的点头,回答:“是,缭都尉是这么交代了。”
“那,大王,他平时住哪个殿?”
“嘘!”那名小宫女立即压低了声音,开口警告她,“有关大王的任何事,不是咱们奴婢可以随便说,随便问的。”
夷简点头,正想继续问些事情,不想面前的小宫女,却突然被她的一位同伴轻轻拉走,夷简只听见她说了句,“若,别多事!”
夷简耸肩,原本也没指望能跟她们深谈,她能有幸不被阻扰的,在后宫内随意行走,已经是她的大幸,抱着竹简书走出雎雍宫,夷简沿着宫墙走,这一次,她的方向,是正前方,前殿。
第十三章:另一段爱情(2)
(二)
显然,后宫的前殿,远比后面热闹,光是一路遇见的宫女阉人们,就成列队的行走着,同中宫里的一样,他们也都各司其职,偌大的咸阳宫,宫人与宫人之间,也是大都互相并不认识,夷简身着宫服,任人看起来,也就是阉人的一份子。
走到第五道宫门,一道长长的巷子,异常的宽广,却很寂静,从地面到高不见顶的墙壁,是一脉的青色,夷简跨脚走上去,却在走到第一根石柱边,赫然看见一排守卫森严的提剑侍卫。
夷简骇然,慌忙后退,然而当她的双脚,尚未全部退出宫门之外,迎面拐弯处,突然有人过来,一群婢女,簇拥着一道高大的暗红色身影。
下意识想躲,当然,无路可躲。
眼光瞥见自己身上的宫服,夷简急忙让自己镇定下来,紧退步到墙沿边上,低低的垂下自己的头,想想不够,害怕惹事,夷简干脆双膝跪下,静候在角落里,迎面的人,一步步靠近,为首的男子,气宇轩昂,目不斜视,经过夷简身边,过去,正要轻松一口气。
谁知——
成蛟,双眼何等的锐利!
经过一个跪拜在墙角的阉人身边,他的目光,却猛然一动,从头顶到身侧,竟是莫名的相似,她的身影,忽然在他的面前重叠,覆盖……诧异万分的,他停下自己的脚步,身后的人,立即全部止步,分散向两侧。
……
突如其来的沉默,安静,让夷简的心里,不禁砰砰直跳,她知道,这会她是遇见了宫里真正的主子了,僵立的跪拜在地上,夷简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来了杀身之祸,早知道这道宫门,她刚才就不跨入了。
“抬起头来!”
终于,有人开口!
应声,夷简的一口气,早已经憋在了嗓子眼,手拿竹简的书,竟微微有些抖动,小心翼翼的抬头,抬头,高高的仰视,苍白天空的背景,一张俊美的,却……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五官……
“你……”成蛟震惊,盯着夷简的一刹那,竟有片刻的恍惚,口里脱口说道,“像一个人!”
“你,也像一个人!”夷简轻呼,匪夷所思。
像她!
竟然有人像她!
无论是脸型,白皙的肤色,圆润的肩头,还是低垂额头的侧影……
“哈哈哈哈……”
成蛟摇头,毫无意识的,忽然玩味的低笑出声。
夷简愣愣的看他,细细看他,突然想起,昨夜,温泉池内,被宫女们称呼为二殿下的人,好像,正是眼前这个男人,然而,对这个人,那种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感觉,却非是停留在昨夜的池里。
真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起来吧!”笑毕,成蛟再次开口,“不管你是哪宫里伺候的,以后,你就跟着我,跟我回雍地。”
跟他,回雍地!
这句话,无疑像一阵沉闷的炸雷,震的夷简一下子懵了,她,怎么能就这么的跟他离开这里,去雍地!完了,夷?
秦始皇之缱绻 第 8 部分
跟他,回雍地!
这句话,无疑像一阵沉闷的炸雷,震的夷简一下子懵了,她,怎么能就这么的跟他离开这里,去雍地!完了,夷简已经预感到不妙,脑中飞速的思索着是不是该回答些什么,但是片刻,他就转身,不再看她,昂首,继续前行。
有人忽然拽拽她的袖口,道:“还傻跪着干嘛,还不快跟上,二殿下,可也不是好伺候的。”
……
ps:哪里写的不好,或者看着不舒服的地方,亲们一定要告诉我,偶现在,写着,是彻底的没了感觉,唉!
就这么写吧……
大家多提宝贵建议!
第十三章:另一段爱情(3)
(三)
二殿下入住的宫名,曰清郢。
清郢宫里,黑色大理石的地上,透彻的可以倒映出影来,夷简站在走廊门口,心情一垂千丈,猜想不透,成蛟坐在躺椅上,随意向外面一挥手,说:“带他下去,换身干净的宫服。”
夷简身上的衣服,昨天是淋过雨的,所以这会穿在身上,看起来并不服帖,衣摆和前襟处还有不少褶皱。
事到此刻,遇到这样的状况,夷简不敢轻举妄动,亦不敢胡乱说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被宫女们带下去时,夷简问身边的人,“雍地,是什么地方?”
“你,不是秦国人吗?”身边的人疑惑。
“不是!”夷简摇头。
“雍地是咱们大秦国的旧都,是除咸阳之外,最繁华的老城,大王的冠礼,便是在雍地举行,还有每年的祭祀,祭天,大王都会携文武百官一同去雍地的宗庙。”
“那雍地,离咸阳远吗?”
“官道上行驶,一天的车程!”
……
公子的装扮,已经三年,如今的夷简,无论是从说话方式,还是神情面貌,都真有了一丝男人的英气,何况这后宫之内,长相俊俏y性的阉人,不计其数,所以不知道底细的人,便从一开始就毫不怀疑的将她当成他。
独自换上一身崭新的宫服,头上戴着阉人专有的另带,夷简又跟宫女们一起回到清郢宫,这一次,她学她们许多宫人一样,静静的侯立在走廊殿外的宫门内侧,脑子内却是一片杂乱,何以这个二殿下,会有这样的举动,何以他看起来,又是那么的面熟,总似乎,自己好像忽略了某种,她从来未去深想过的……另一面……
当然,她向来,就不爱,胡思多想。
成蛟坐在内殿,目光飘向殿外的一块方池,池内,夏莲已经萎谢。
王兄爱莲,偌大的咸阳宫内,到处都是青莲的影子,莲,难以栽种,然而盛开在水里,却能从三月,直持续到九月,从春天,漫长的跨越到秋季,整个王宫内,都飘荡着莲的清香。
对于王兄,曾经,他是那么的尊敬,那么的崇爱……若是他的血,一如既往的流动着祖先王室的高贵,那么他,会如珍惜生命的持续一般,守护着他的王位。
双眼扫过殿外,那张酷似她的侧脸,蓦然——
一只近乎透明的暗红色玉石!
小小的,嵌挂在他左侧的耳垂!
目光定格,成蛟倏地起身,刚才他太惊诧于他与她的相像,竟未注意到他左耳的这只血玉石,属于这样的玉石,他又怎会不识,全天下拥有的,只有他的王兄。
若有所思的举步,成蛟,走到殿外,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
夷简低着头,眼珠微微的上翻,心里忐忑不安。
半晌——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开口。
名字,夷简的第一反应,绝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否则,后患无穷,思索片刻,夷简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诗,蔽芾甘棠,勿翦勿伐,于是,立即回答:“甘橖!”
“在什么宫里做事?”
“雎……雍宫……”
“怎样进的宫?”
“是,缭都尉,举荐,到宫里,当差。”
言毕,一阵沉默,就在夷简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说话时,他忽然,声音极低的,像是自言自语的,沉道:“原来,他,竟有此等的……龙阳之好!1”
怪不得,冠礼之后,身边,始终都没有一个女人!
怪不得,庞大的后宫,迟迟却不立妃嫔!
不过一个不经意间发现的相像,想不到,却变的,如此……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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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注解:龙阳之好,也叫断袖之癖,龙阳君,是战国时期魏国著名的美男,他像美女一样婉约媚人,是魏王的宠男。
相传魏王与龙阳君相恋,同床共枕,甚为宠爱,一日,魏王与他同船垂钓,龙阳君钓到十几条鱼,竟然涕下,魏王问其故,他便回答,初钓一条鱼甚喜,后每钓的大鱼,就将前一条弃之,由此思己,四海之内,美人颇多,恐魏王爱其他美人,而将弃己。
魏王听后,为绝其忧,下令举国禁论美人,违者满门抄斩,以表其深爱龙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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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段爱情(4)
(四)
原先,因为她的原因,对他这张相似的神貌,有几分好感,所谓爱屋及乌,然而此刻,再看着他,看着他耳垂上那只刺眼的血玉石,那份稀少的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相反,对这张脸,他有了一点嫌恶。
“龙阳君……”成蛟轻轻摇头,嘴角突然勾起,一只手,抚过夷简单调的右耳,“他的下场,可并不好……光是一个吕不韦,想必不会就这么甘休,呵,奇货可居,处心积虑了一辈子的……”
夷简抬头,盯着他深褐色的眼睛,已经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正思索着,是不是该回些什么话,这时,从清郢宫门外,忽然又走进来几个身穿和她一样青色宫服的阉官,为首的那位,样子看起来很年轻。
成蛟的目光,转向石阶下面。
“二殿下!”来人在数米之外作揖行礼,为首的说道,“奴才赵高,来替大王传话!”
“什么话?”成蛟问,声音有种盛气凌人的傲岸。
“大王说,过些日子,月夕节要到了,难能二殿下在咸阳宫里,大王请二殿下和吕丞相,以及百官们晚上一道用膳。”
“月夕了……”成蛟扬眉,“这样的日子,真是不该少了大秦的太后。”
太后,在宫里,那是禁忌,无人敢提,赵高自然不敢多说,忙又行礼,回:“奴才赵高向二殿下告退。”说完,转身匆匆离开。
成蛟亦转身,走回殿内,看不出在想什么,眼前少了他高长的身影,让夷简周围的空气顿时一轻,夷简表情平静,依然低头站在门口一侧,像许多其他宫人一样,侯立在外面,但是心思里其实已经百转千回,峰回路转。
秦王晚上要宴请百官,那么王宫内势必人群接踵,热闹非凡,于她,这似乎是一个锲机……一来,她说不定可以趁势摸进秦王寝殿,二者,万一事情不对,她必须连夜出宫,至于二姐的事可能就得暂且搁置,虽然不甘,虽然遗憾,但是如今,她不能因此而陷入另一种困境,如果真跟这位二殿下到雍地,那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宽衣!”
一道声音,蓦地打断了夷简的沉思,殿内,成蛟突然一展双臂,宫门口的几个随身宫女见状,立即碎步跑入门内,到成蛟身后,默不作声的褪去暗红色官服罩衣,有人去寝殿深处的木架上,取下一件宽大的白色丝袍,替他穿上,系好绸带,还不忘在他腰间配上一块碧色玉佩。
自始自终宫女们的动作都轻柔有序,静寂无语,待穿戴妥当,成蛟走出门外,经过夷简身边,他扭头看她,说:“你,跟我出宫。”
夷简一愣,不是说晚上要与秦王一道用膳,这会出宫,为什么!
“二殿下,只要他一人伺候吗?”成蛟身边,另一位阉人问道,他是成蛟的贴身奴侍姜离,从雍地宫一路跟随,也就是先前拽夷简的袖口,说二殿下也不是好伺候的宫人。
成蛟点头,径自走下走廊外的台阶。
“快跟上吧,好好伺候着。”阉人姜离看了夷简一眼,皱眉,“仔细看你,神态样貌还真有几分像,不过你也别自以为二殿下忽然点名要你伺候,就得色,少说话,别出了差错,知道吗?”说着,他从自己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只蓝色的绣袋,递给夷简,又补充了句,“备着!”
像谁?
夷简纳闷,很想问清楚,不过犹豫片刻,她还是沉默的接过那只蓝色的绣袋,里面竟是一包金币,将绣袋放进袖口里,夷简跟上二殿下的步子,离他一尺之外,心事重重,头顶,太阳又出来了,连续y绵了两天,地面还有些潮湿,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雨。
雨!
仔细想来,其实她也不讨厌下雨,尤其夏天,倾盆的大雨,总能洗去空气里的灰尘和满天的闷燥,只是雨,连续的雨,又不禁会让人感觉到孤单,惆怅,唉,大概是想的太入神,就在出了清郢宫不久,夷简脚下一个踉跄,走的太快,一不小心,“砰”的一下,她撞上了前面的,人……
“呃!”夷简闷哼一声,脱口说道,“对不起!”
前面的成蛟,微一侧头,几乎是斜睨了她一眼,说:“走路通常都不带眼睛的吗!”
……
另一段爱情(5)
(五)
前殿,嬴政正在丝帛卷上拟写成蛟的婚旨,尉缭忽然瞬时而入,未经任何人通报,他就像一道真正的影子,眨眼站立在嬴政的身后,感应到他的出现,嬴政眉也不抬,沉问:“什么事?”
“长安君成蛟,带她,出宫!”
手中的朱笔,赫然一止,丝帛卷上苍劲雄厚的篆书蓦地多出一点墨汁,嬴政的表情却是依旧淡漠,挺直的脊背纹丝不动。
“成蛟,何时遇见夷简?”他问。
“晌午面见大王之后,在阁道宫门外,长安君殿下看见她跪拜在门边,便将她一起带进清郢宫,尉缭,尚未获悉原因。”
“下去吧!”
……
出了宫,马车直往西城口闹区,成蛟坐在车内,夷简坐在车前驾车的身边,盯着四周的店铺和人群,夷简心想,要不干脆就趁机逃了吧,在宫外,除了宫里跟随的这位车夫,再说坐在车内的二殿下,也定料不到她会逃啊,他只当她是宫里伺候的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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