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好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摇身一变,顿时恢复原貌,明眸皓齿,清丽如仙。
李东侯陡然一震,直愣愣地盯着她,再也移转不开视线。又是痴迷狂乱,又是惊骇恐惧,喉结滑动,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涌出一道道的白沫。
晏小仙笑吟吟地传音道:“狗贼,当日你对我大哥横加羞辱,便想杀了你泄恨。今日又将麒麟儿折磨如此,更饶你不得!”
她素手一翻,正待将“吸魂针”扎入他的泥丸宫,却听屋外人语嘈杂,有人轻叩屋门,急道:“公子,老爷来了!快将抱琴藏好!”
晏小仙一凛,忙摇身变作李东侯,从袖中取出那玉石匣子,默念法诀。玉匣碧光闪耀,顿时将李东侯真身收入其中。
她刚将玉匣藏入怀中,李木甫便已推门而入,身后赫然跟了两个黄袍道人。
左边一个白面无须,细眼鹰鼻,神情颇为倨傲,不知是谁。
右边一个长须飘飘,背负青铁剑,铜铃似的双眼精光四扫,竟是现今龙虎道的天师、“灭魔真人”张飞羽。
晏小仙心中仆仆直跳,忍住厌恶,恭声道:“叔父,两位道长……”
李木甫摆了摆手,淡淡道:“东儿。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这么称呼。”转身哂然道:“飞羽、玄真,当日洛阳牡丹花会,你们曾见过犬子,还记得么?”
晏小仙一怔,既而大吃一惊,敢情李东侯竟是李木甫的亲生儿子!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张飞羽便叹了口气,又说出了一句让她更感惊讶的话来:“牡丹花会似乎还是昨天的事儿,一晃却已十年,真是光y似箭。当年飞羽一直不明白,为何天师不让公子修行炼法,今日总算明白天师的苦心了。”
那白面无须的张玄真也附和道:“不错,天师雄才伟略,数十年如一日,甘当幕后宗主;又高瞻远瞩,舍得让独子不修半点法术……单单这两点,便是我们c翅也难以追及。”
“天师?”
晏小仙芳心迷乱,惊愕已极,听这二人的口气,李木甫竟象是……竟象是龙虎宗幕后的真正天师!那么张思道呢?难道他竟只是一个傀儡?
李木甫微微一笑,道:“两位贤弟过誉了。这几百年来,为了天师大业,也不知有多少龙虎儿郎忍辱负重,自我牺牲,比起他们来,本座这一点努力又算得什么?好在眼下苦尽甘来,总算熬到了出头之日。”
三人相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晏小仙虽仍云里雾中,也只好跟着一起微笑。
张玄真笑道:“可惜了,贤侄长得一表人才,今后却不得不屈就这副尊容了。”
从袖中掏出一个袋子,轻轻一抖,一道黄光倾泻而下,晃了一晃,瞬间化成一个虬髯满脸的王公,滚落在地。
“宣王!”
晏小仙陡然大震,终于明白他们所说的意思了。原来李木甫竟是要来个“移花接木”,将自己的儿子变成宣王!
这老贼深谋远虑,早在十年前便埋下了伏笔,知道李兆宁虽勇武善战,却不会半点法术,为了避免李东侯取代他后,时日一久,被明眼人瞧出破绽,宁可狠心不让李东侯修行法术,确保万无一失。
李兆宁怒火欲喷,狠狠地瞪着三人,但被封住了经脉,一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
张玄真笑道:“王爷,再过片刻,你便要成为李丞相的侄子了,可喜可贺。只可惜阁下福薄命短,很快就要暴病而死。不过死了之后,保证会有风光大葬,绝不会辱没了阁下。”
张飞羽嘿然接口道:“王爷,上天怕你寂寞可怜,已经叫太子在黄泉路上等你了。正月十五前,皇上、康王……肯定也会到地府里探亲的,到时你们便能全家团圆,一起赏看y间花灯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戏弄着宣王,大感有趣,又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晏小仙心中大寒,难道太子竟已经死于他们之手了么?想不到这群妖道狗急跳墙,如此胆大包天,竟真敢在这节骨眼儿上造反!自张陵创办“五斗米道”以来,天师道几经衍变,但历代天师无一不是野心勃勃,梦想着黄袍加身,问鼎天下。
张角、孙恩、卢循……等人兴兵造反,接连溃败之后,天师道一度遭受重大打击,不得不放弃武装叛乱的道路,而接受朝廷招安,沉潜修养,改用“逐渐渗透,隔山打牛”的方法控制朝廷。
李木甫接位天师之后,虽已能控制朝野,却犹嫌不足。于是又处心积虑,定下“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的战略。
眼下灵宝派覆没凋敝,上清派又七零八落,最受皇帝宠信的,便是天师道了。别说皇帝,王公贵侯十有八九也都是由龙虎道士“守护”,一旦他们监守自盗,要取这些人的项上人头,实在是易如反掌。
当前时局混乱,群魔乱舞,他们杀了皇帝、王侯,大可将魔门诬为凶手,甚至可以借此为契机,排斥异己,将朝野所有反对力量打为叛党。
以李木甫在朝廷中势力,短短三天之内,就可以控制京师,然后扶持“宣王”登基,兵不血刃,夺取天下。
李木甫微微一笑,淡淡道:“皇帝和康王都好办,只是那齐王……嘿嘿,倒真有点棘手。”
听他们说到楚易,晏小仙心中顿时“嗵嗵”大跳起来,凝神聆听。
张飞羽皱眉道:“若不是李玄这狗贼今晚横c一杠,公子早已稳稳登上太子之位了,咱们也不必冒着风险,急着除去皇帝老儿了。”
张玄真呸了一声,恨恨道:“李玄这厮当真狗运亨通,杜如晋消息准确,让齐师兄当场抓了个正着,却偏偏又半路杀出个秦皇转世,将这狗贼和伍妃一齐劫走……关键时刻功亏一篑,真他!”
晏小仙在康王府听说“秦皇转世”时,便已猜到了大概,此时听他们提及,不由暗自好笑,心道:“哼,就凭你们也斗得过我大哥么?”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李木甫微笑道:“东儿,你笑什么?”
晏小仙吃了一惊,随口胡诌道:“爹,孩儿只是在想,倘若能将那‘秦皇转世’抓住,夺得‘轩辕六宝’,那就好了。”
李木甫哈哈笑道:“傻小子,只要你能登上皇位,整个世界都是你囊中之物,何况这区区‘轩辕六宝’?那还不是迟早的事么?”
说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再说,要抓住那‘秦皇转世’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九尾狐在手,还怕他不乖乖就范么?晏姑娘,你说是不是?”
说到最后一句时,笑容突然变得说不出的y森诡谲,手指陡然一扣,如钢针铁箍。
晏小仙“啊”地一声,剧痛入骨,心中大骇,知道身份已然暴露。想要发出暗器、蛊毒,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李木甫目光闪动,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微笑道:“晏姑娘,本座常听说九尾狐千变万化,神鬼莫测,原本还有些不大相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就连本座也险些被你骗过了。”
晏小仙只觉得便体森冷入骨,如堕冰窖寒渊,牙关忍不住格格乱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玄真拊掌笑道:“秒极秒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这狐狸精,要降住那姓楚的小子,可就好办得多了。”
“嘭!”
被李木甫的冰寒真气一震,玉石匣子顿时从晏小仙怀中掉了出来,光芒闪耀,李东侯应声滚出。
“公子!”
眼看他周身c满银针,头如酱猪,口吐白沫,张飞羽二人又惊又怒,抢身将他扶起。
李木甫目中怒火熊熊,笑道:“多谢晏姑娘手下留情,保住犬子一条小命。本座也投桃报李,饶你不死。”
话音未落,双手飞舞,齐齐拍在晏小仙双肩。
晏小仙眼前一黑,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一齐震碎了,喉中腥甜,翻身飞跌,重重撞在墙角,登时晕迷不醒。
周身“哧哧”轻响,无数道淡蓝色的真气,螺旋飞舞,瞬间便将她凝结为一道冰柱。
过了片刻,晏小仙渐渐醒转,只觉冰寒彻骨,动弹不得,麻痹中又带着火烧火燎,刀割剑剜般的剧痛。
眼睫被寒冰凝结,合闭不拢,依稀瞧见李木甫盘腿而坐,双手抵在李东侯的背心,白汽蒸腾,丝丝缭绕。
李东侯身子一震,“哇”地喷出一道紫黑的血箭,扑倒在地,脸色却渐转红润。
银光乱舞,冰魄针尽数弹飞而出,地上“咻咻”乱响,爬满了许多红色的蜂虫,顷刻间,纷纷蜷缩干枯。
她心中一震:“这老贼好强的真气,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相思蜂虫’尽数出……”
念头未已,只听屋外有人叫道:“老爷,皇上有旨,传你即刻入宫晋见。”
李木甫与张飞羽两人对望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蓦地拔身而起,微笑道:“秒极!胜负成败,就在今夜一举了!只要除了李玄,天下便有大半落入我们手中!”
晏小仙一凛,迷迷糊糊中忖道:“这老贼深更半夜晋见皇帝,必有什么险恶y谋对付大哥,我要告诉大哥,让他小心提防……”
心中一急,气血翻涌,眼前顿时又是一片黑暗,重转昏迷。
浑浑噩噩,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脖颈一凉,似乎有手指抚摩而过,她心中一喜,脱口道:“大哥!”
睁开眼,却瞧见一张细眼鹰鼻的脸,正咫尺相对,狞笑着盯着自己,赫然竟是张玄真。
晏小仙心下一沉,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啊”地失声惊呼。
她外裳、外裤都已被剥去,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葱绿亵裤,躺在床上。惊怒之下,待要挣扎起身,却觉百骸无力,剧痛如焚,丝毫也动弹不得。
张玄真手指一勾,捏着她的下巴,狞笑道:“小狐狸精,你的奇经八脉都已经被天师震断了,挣扎也没用……”
他眼珠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起伏的胸脯,嘴角漾起y狠的笑容:“道爷听说狐狸精采日月精华,吞吐炼丹,真元最是滋补,今天倒要印证印证。”
晏小仙脸颊如烧,又羞又怒,咬牙格格大笑道:“好啊,姑娘体内有蛊虫三百七十八种、剧毒二千四百八十九种,你若有胆子,只管来吧……”
张玄真不为所动,狞笑道:“河豚有毒,蔷薇有刺,既敢采食,自然就不怕这些末枝细节了。”探手便往那红肚兜抓去。
晏小仙急怒攻心,险些又晕厥过去。混乱中,脑海中忽地闪过楚易那灿烂的笑脸,泪水滂沱涌出,心底却反倒平静了。
闭上眼,又是悲伤痛楚,又是甜蜜酸涩,默默道:“大哥,大哥!来生再见啦!”便想咬舌自尽。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有人高声长呼:“走水啦!走水啦!”嘈杂声起,势如鼎沸。
张玄真一愣,循声望去,只见窗外火光冲天,人影纷乱,乱作一团。瞧那方向,竟象是马廊失火。
“莫非……”他心头一凛,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起身喝道:“张真善、王童,快去通报各方……”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雷霆似的声音当空炸响,哈哈狂笑道:“二位,你们师尊有令,还不快去复命报到?”
“嘭!”窗子破裂,两个人头嘶声惨叫,火球似的飞旋而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身前。
头焦皮烂,眼珠凸出,惊怖地瞪视着他,正是他座下最得宠的王、张两弟子。
张玄真大骇,指诀飞舞,玄水剑破空出鞘,喝道:“什么妖魔鬼怪,竟敢在道爷面前张狂……”
“轰”地一声爆响,木石激s,整面墙壁突然迸炸开来!
那人狂笑截口道:“什么禽兽妖道,敢在寡人面前张狂!”
人影一闪,气浪汹涌,一道赤红色的光刀势如烈焰狂飙,天河奔泻,当头劈落。
张玄真呼吸一窒,肝胆俱寒,知道遇见了前所未见的超级劲敌。但他生性倨傲剽悍,也不退避,大吼一声,毕集周身真气,御剑飞舞,奋力迎击。
“嘭!”
气浪炸s,玄水剑竟象是突然熔化了,瞬间炸散为一蓬炽热的铁浆,暴雨似的激打在张玄真的身上,青烟四冒。
张玄真嘶声惨叫,翻身跌飞。身在半空,又被那道狂烈的火焰气刀扫中背脊,顷刻间鲜血狂喷,经脉俱断。
耳畔只听那人森然笑道:“阁下的狗眼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该剜!”话音未了,张玄真双眼蓦地烧灼剧痛,眼珠竟被某物硬生生剜了出来!
他惊怒痛楚,嘶声狂吼,却听那个声音在耳畔笑道:“阁下的舌头说了不该说的话,该斩!”突觉舌根一热,腥甜满口,牙齿竟咬着了自己断裂飞出的舌头。
张玄真宛如梦魇,不敢置信,生平第一次感觉到锥心刺骨的恐惧之意,喉中呵呵怪吼,想要伸手去摸个究竟,又听那人笑道:“阁下的狗爪摸了不该摸的东西,该剁……”
手腕蓦地一凉,鲜血激s,双手竟也离体而去。
既而又听见那人纵声狂笑到:“……阁下的狼心狗肺比禽兽还要不如,该挖!”
张玄真背心一凉,心肝剧痛,整个身子竟象是突然空了,眼前一黑,整个意识突然迸炸开来,化散为虚无。
“嘭!”
张玄真重重摔落在地,后背血窟d然,肠子拖了一地,再也不动了。
石屑物散,尘埃落地。
晏小仙心中怦怦狂跳,凝神望去,只见一个男子斜握蛇形长剑,英姿挺拔,昂然而立,嘴角眉梢带着狂傲不羁的笑意,不是他是谁?
“大哥!”晏小仙又惊又喜,泪水登时夺眶而出,连叫声也变得哽咽难辩。
“啊~~~吁~~~”残墙外响起一声高亢的驴鸣,仿佛是对她的应答。
漫天火光下,萧晚晴笑靥如花,身边,一只黑毛驴昂首踢蹄,欢嘶不已。
第三十九章 舌枪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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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梅湖小筑内,火炉红光闪耀,床幔围合。
宴小仙皓腕如雪,横在锦被之外,春葱似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楚易的手,睡梦中也不愿松开。
烛光跳跃,映照着她晕红的俏脸,光洁莹润,娇艳如春睡海棠。
经过楚易半个多时辰的悉心治疗,她震断的经脉虽尚未修复,但体内的寒毒却已完全驱除,气色也大为好转。
楚易低下头,在她那微微上翘的樱唇上轻轻一吻,心中涌起温柔而刺痛的疼惜,暗自发誓:“好妹子,大哥今后决不再让你受今夜这样的磨折了!不管是谁,再敢伤你半分半毫,我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蓦地想起李木甫,恨怒勃发,好不容易按捺住的杀气又涌将上来,恨不得立即返回李府,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萧晚晴知他心思,嫣然一笑,低声道:“楚郎,太子已死,你现在是那老贼最大的眼中钉了。他深夜入宫觐见皇上,必是想了极为毒辣的y谋诡计来对付你。依晴儿看,你还是到宫中一探虚实,免得落入他的陷阱。”
楚易哼了一声,皱眉道:“按照仙妹适才所说,难道我在慈恩寺中遇见的刺杀太子的凶手,竟就是这老贼么?”
旋即又摇头喃喃道:“但那人真气狂猛,生生不息,与老贼的y寒真气大相径庭……又不象是李思思,到底会是谁呢?”
萧晚晴道:“依目前情形来看,凶手就算不是这老贼,只怕也与他逃脱不了干系。李思思和李玄关心的只是轩辕六宝,修仙长生,实在没有刺杀太子的动机。”
柳眉轻蹙,沉吟道:“但是……为何李思思偏巧会在今夜营救紫微真人?她和李玄究竟又有什么y谋?可真叫晴儿才猜想不透了……”
“糟了!张真人!”楚易一楞,险些失声惊呼。
从李府回来后,他只想着为晏小仙疗伤,心无旁骛。此刻听着萧晚晴提及,这才蓦然记起张宿和苏璎璎仍在李思思的无花瓶中。
正想去李思思房中看个究竟,窗外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低声道:“七哥?”
真是“说曹c,曹c到”!楚易与萧晚晴对望一眼,也不知是忧是喜,当下将宴小仙的手轻轻地移到一旁,蹑手蹑脚地出了屋。
刚打开房门,软玉满怀,幽香扑鼻,两条柔腻光滑的臂膀立即蛇也似的缠了上来,嘴唇上忽然一痛,被她狠的咬了一口。
楚易方自痛吟,又被那如花唇瓣紧紧的堵住了,丁香勾卷,琼津默渡,呼吸也变得急迫起来,心道:“他,这妖女是属虎的么?这么喜欢咬人?”
过了片刻,那潮湿滚烫的滑过她的脸颊,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七哥,我等了你大半夜,为何始终不来找我?是被屋里的小妖精缠住了么?”幽怨中带着酸溜溜的怒意。
楚易心底微微有些发毛,生怕她醋意大发,一口将耳朵咬将下来,当下咳嗽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杜真人呢?你怎么能从他的眼皮底下溜出来的?”
一边说,一边拉着她朝长廊外走去。
李思思如藤蔓附树似的攀再他的身上,吃吃轻笑道:“原来七哥是怕被那牛鼻子瞧见,瓜田李下,所以不敢来找我么?”
明月西沉,挂在长廊檐角。清辉斜照着她的侧脸,眼波闪闪,笑颜中带着单单的哀愁落寞,说不出的冷艳动人。
楚易呼吸一窒,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她并没有李玄那般狠毒,只是太过痴情,被他玩弄、利用而已。
见他怔怔地凝视着自己,半晌没有说话,李思思又叹了口气,幽幽道:“你放心,就算我不怕那牛鼻子发觉我们之间的秘密,也不能让他发现张真人哪。早就略施小计,将他打发走啦。”
楚易一凛,回过神来,道:“是了,张宿和那小丫头呢?还在你瓶中么?”
李思思嫣然一笑,道“是啊,那傻丫头对我们感激涕零,没起半点疑心,还眼巴巴地等着你用‘金刚道体重铸大法’救老牛鼻子一命呢。”
妙目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抿嘴微笑道:“七哥,这小丫头是少见的纯y童女,作双修鼎炉再好不过了。如果不是老牛鼻子用了‘元婴自锁大法’只能依他血亲的元神,才能进入他的识海,找出‘玉衡剑’的讯息,还真舍不得就这么白白浪费她的真元性命呢。”
玉衡剑!
楚易心中陡然大震,象是当空打了一个焦雷,这才明白李玄救出张宿舅甥的意图何在!但依照翩翩那夜所言,这柄‘北斗神兵’中的火属神器不是被黄帝用于封锁朱雀,流落在南荒某个神秘之地么?张宿又怎么知道它的下落?
是了,难道今夜朱雀七宿奇聚长安,也是应为感应到了“玉衡剑”的灵力么?这么说来,莫非“玉衡剑”也在长安附近?
刹那之间,他心中涌过万千纷乱的念想,隐隐之中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但却又似乎更加迷惑了。
正想旁敲侧击,从李思思这儿打探出更多的隐秘,忽然间远远地传来隆隆马蹄之声,隐隐夹杂着叱呵呐喊,以及皮鞭破风的锐响,似乎有大军从长街上奔驰而过。
循声望去,只见无数火炬漫漫闪耀,如滚滚红龙,从王府围墙外蜿蜒而过。既而马嘶人吼,纷纷顿住,竟象是将齐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李木甫那老贼当真先动手了。”
楚易心中一沉,刹那间猜到了大概,想不到宴小仙和萧晚晴的担忧这么快便应验了。
大门“嗵嗵”擂响,王府内的次第亮了,许多丫鬟、仆人纷纷批衣出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片刻,几个家丁提着灯笼,领着数十人往梅湖小筑走来。当先一人黄袍猎猎,长须飘飘,赫然是张飞羽。后面跟随了几个龙虎道士,俱是杀气腾腾,有恃无恐。
楚易怒火“滕”地窜了上来,杀机陡起,哈哈一笑道:“深更半夜,本王还当是什么妖魔邪魅,想不到确是龙虎天师。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张飞羽面无表情地道:“平生不作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王爷又何必这么惴惴不安?”
旁边一个太监缓步上前,挥了挥拂尘,尖声道:“王爷,陛下有旨,请王爷即刻入宫,有要事相商。”
四周奴婢无不变色,窃窃私语,都觉大祸临头。
萧晚晴混杂在人群中,俏脸雪白,妙目眨业不眨地凝视着楚易,心中担忧无已。好想随他前去,分忧解难,却又偏偏不能落下宴小仙。
楚易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扬眉笑道:“很好,本王正好也有要事向皇兄禀报。”昂然阔步,随着众人一起朝外走去。
心念一动,生怕李思思等不及她回来,就杀了苏璎璎,追问玉衡剑下落,当下有转头传音叮嘱道:“好妹子,务必等我回来,再一起对付那老牛鼻子。”
李思思似是对他极有信心,嫣然一笑,点头示意。
出了大门,只见王府外密密麻麻站了数千甲士,沿街蜿蜒,在火光照耀下入金鳞长龙,蔚为壮观。
门口立了个浓眉虬髯的将管,正是公孙长,瞧见楚易出来,脸上顿时闪过尴尬愧疚之色,低声道:“王爷,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万请海涵……”
“放心放心。忠君护国,惩除恶,本来就是你分内之事。”楚易拍了拍他的肩膀,嘿然笑道,“只是呆会见了佞妖魔,千万别手软就是。”
说着冷冷的扫了张飞羽一眼,大摇大摆得上了马车,高声喝道:“起驾!”
马蹄隆隆,车轮滚滚,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驶过空旷而寂静的长街,很快便到了兴庆宫外。
暗红色的宫墙连绵雄矗,在寥阔的夜空下,越显巍峨肃穆。花萼相辉楼上通明,但却听不见半点丝竹音乐,与平时那喧哗热闹的景象迥然两异。
金吾卫队在通阳门前停下,肃静无声。楚易下了马车,随着公孙长、张飞羽等一行穿入宫门,朝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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