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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双盈剑明明格了出去,却击在空处。用错的力道令胸口气血翻腾着难受。
偏头回望,却是一团如银星的剑芒,虚实闪烁,幻花人眼,不知道它将要再刺向我身体的哪一处要害。
很厉害的剑法。
尖细的痛,在左臂上爆开来。
一瞬间作出反应,肌r紧缩着滑开避其锋芒,将被刺中的伤害减到最小。
双盈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回来,切在那执剑的手腕上。
惨叫与惊嗥声大作,那血淋淋的断肢,还紧握着利剑,斜斜飞了出去。
我的剑根本一分一毫的犹疑也没有,直挑上去刺穿了他的喉咙。
血溅得极高。
昨天晚上是一个。
刚才是四个。
星华的未婚妻是女子,不在其内。
应该还有一个,是破军么?
那个一直没露面的人哪里去了?
倒提着剑,身上的袍子因为吸足了鲜血而显得饱满沉厚,在风中竟然并不摆动,头发却因为身周凌厉的杀气而狂舞。
行云在看着我么?象修罗一样在杀戮中狂欢的我。
他会笑,还是会不屑的扁嘴?
一瞬间,四周的气象被抽空,乱舞的头发竟然全部垂落。
巨大的杀机的压迫,我慢慢回头。
一身黑衣的老者,手执长剑立在血泊中。
“破军?”我扯扯嘴角:“我应该是没猜错。”
“你不算是我的仇人……昨天你不在。”我轻轻吐字:“要是你现在走开,我想我不会杀你。”
他看着这一地的血r竟然毫不动容,冷眼注视着我一举一动。
他不是我的仇人,但现在我是他一意要杀的对象。
我冷冷一笑,剑尖提了起来指着他:“要打就打吧,还看什么?”
绝料不到这个死气沉沉的老儿,动起手来强横得比星华毫不逊色!
七神之首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交手十余招,硬生生拼了一记,刀剑相格的爆弹的气劲令我向后翻仰,臂上腿上十余处伤口迸血剧痛。
我抹了一把额上被刀柄磕伤流下来的血,不惧反笑。
我有什么好怕。
那几个家伙已经收拾掉了。只剩这个老骨头。
打他不过,我去陪行云就是。
他敢和我拼命么?
我一无牵挂,生无可恋。
我可以毫不留连,他能么?
嘴角扯动,我想我现在的笑容一定狰狞而阴险。
双盈剑杀气满满。
我长啸着,长剑疾取他的双眼,完全无视他搠向我小腹的攻击,明明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果然他回剑格当闪劈,气势弱了一层。
怕死。
我心中冷笑着,招招式式都不留余地。
只是奇怪。为什么另一边也传来格击拼斗的声音。
还有谁在这里动手?
那人牵制住了身周那些兵卒的大部分注意力,他们纵然还有余裕向我偷施暗算,攻势也不会对我构成太大威胁。
惨呼声纷纷传来,破军的气势又为之一馁。
我情知道那动手的人不会是辉月他们。
但是破军应该是不知道,他在辉月的地盘上,毕竟不可能肆无忌惮。
我仍是剑剑紧,他却越斗越是散乱气虚。
被我削断了手臂,委顿在地的时候。
那给我帮了忙的人,已经一路冲到了我的面前。
青衫上处处染血,头发有些散乱,呼吸却还宁定。
我一手扣着破军的喉头,回头看着那人。
“飞天。”他口唇动了两下,喊了我一声。
“平舟。”我静静地说。
大约猜到了,可能会是他。
第章
平舟。
他怎么会来?他不应该来。
“飞天。”他说,走近了,微低下头来,定定看着我:“你伤得重么?”
我摇摇头。
“你不该来。”
手上紧紧扣着破军的喉头,看着他一双眼里写满怨毒。我咬咬嘴唇,杀了这个老家伙么?
双盈剑象是感知了我的想法,兴奋的轻颤不停。
“杀了你……”我轻声呢喃,看那双眼因为恐怖和窒息而睁得更大,几乎要挤出眼眶。
“可是杀了你你也就不痛苦了……”我喃喃的说,忽然转头问:“平舟,天城有没有那个对天奴处刑的烙记?”
平舟静静的看着我,然后回答:“有。辉月殿中就有。”
我痛恨的,把行云的骄傲击伤的天奴的标记。
看着手中那个颤抖不停的老头儿,我恶意的笑:“我不杀你。”
行云, 这些渣滓贱踏你的骄傲,凭借什么?
就是凭借他们高一等的身份吧。
我收起双盈剑,拖曳着破军,平舟静默的跟在我的身边不作声。
沿路所遇的人,无不惊逃远遁。
直想发笑。
行云,你看这些人。
胆怯懦弱,虚伪丑恶,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可是他们却可以昂首挺胸立在天地间,他们可以对你轻视鄙贱肆意侮辱。
我觉得胸口窒闷难受,双盈剑不安地在身体里激荡。
平舟让人取来了一个不大的盒子,敞开口,就是一把黑沉沉的烙器。
我拿起来看了看。不是铁的,也不是金银之属。
很奇怪的质材。
铁烙在火中静静的,任凭烈焰焚烧。
“疼吗?”我自言自语:“行云,当初,很疼吧?”
我不太记得,行云在受这种苦楚的时候,飞天在做什么。
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
我只记得我爱行云。
但是行云死了。
破军委顿在地,已经去了九成的性命。
我执起那烙的一端,平舟静静看着我。
“哪里好呢……”我左右看看那张象树皮的老脸,怎么看都不顺眼,随手就按了下去。
可怕的惨嗥的声音撕扯着人的耳鼓,隐隐的霍霍的疼。
皮r焦臭青烟升腾,我皱皱鼻子。
我不喜欢这味道。
当初行云很痛吧?
我厌恶地看着手里的烙器。
行云一定恨这个东西。
双盈剑银光闪烁着,朝那烙器劈了下去。
火花迸溅 ,双盈剑居然弹了起来,那烙器分毫未损。
我好奇起来。
我还没见过双盈剑劈不碎的东西。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我抱着那仍然火烫的东西,反来复去的端详。
平舟从身后环抱住我,想把那东西取走。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我抢东西。
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我记忆中的平舟是不会哭的。
他的眼泪滴在我的手上,挺疼的。
手上起了水泡,被那烙器的柄灼伤了。
平舟的眼泪落在那些鼓起来的水泡上,我笑起来:“不怎么痛,不要哭。”
“真的不疼的。”
我不肯放手,紧紧握着那烙器。
他没有继续跟我硬夺,只是那样环抱着我。
不知道……
真的很疼吗?
我看看那烙器,仍然有灼人眼目的奇热。
行云当初很疼吧?
我按着那烙器,一下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衣裳瞬间化成焦灰,灼热的皮r有奇异的声响,青烟极其难闻。
很痛。
身体被剧痛强烈的贯穿,手脚一下子失去力气,平舟惊呼着,终于把那个烙器抢了过去。
很疼……
行云,很疼……
我恍惚地看着平舟向我扑过来,手忙脚乱的撕开衣服,拿出药瓶,粉末纷纷扬扬落在我身上。
行云,我很疼……
当初你也这么疼过对不对……
眼前晃动的人影渐渐多起来,我努力撑着自己,把眼前那已经看不清面目的人推开。
“飞天!”
谁在叫我?
看不清的人影晃动,我摇摇幢幢,扶着墙看着围在身边的人。
都是谁?
是谁?
我扶着墙慢慢向外走。有人想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我手腕一翻,双盈剑就挥出去。
眼前一团的混沌,各种各样的颜色。
耳边是乱纷纷的声音,不知道都在说些什么。
行云,行云,带我一起走。
我们一起走,去游历天下,去看遍名花,去你的故乡,去一切我们想去的地方。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不好,行云?
我们一起走,不要撇下我一个人。
耳边仿佛有大风呼啸,象狼的号哭。
那种失了群的一只孤狼,在雪夜里迷途,将死之前的号声。
我定定神,看清楚拦在我前面的是星华。
我迷迷糊糊的,冲他笑一笑:“好兄弟,你来送我上路的吗?我要去找行云了,以后就不回来了。”
他说的话都被耳边那大风的声音淹掉了。我无力的推一把他的身子,继续向前走。
行云,你在哪里?
我找不到你的方向。
你在哪里?来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带我回你的故乡。
行云,你在哪里?
来带我一起走啊,行云,你不能扔下我一个。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茫然四顾,烟水浩淼。
后面有人在喊我,声音渐渐清晰。
“飞天,回来,飞天!”
“回来飞天!”
我看到身后许多人,站在崖岸上。
岸上……
是了,我站在水里。
这是什么地方呢?
一路上跌跌撞撞,我记得我打伤了星华,推开了平舟,跃身跳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
“飞天,回来!”
回去做什么?我咬咬嘴唇,我记得我要找行云。
那里没有行云,我为什么要回去?
发尾湿了水,淋漓的披了一身。我看着湖水里的自己,慢慢的冲那影子微笑。
行云,你在等我么?
眼前银光闪烁,我本能的向后让躲,双盈剑斜斜探出去,被那银鞭缠个结实。
“飞天!”
是……辉月的声音。
他凌空扑了下来,衣带当风,虚踩在水面上,真是态拟若仙。
“跟我回去。”
我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慢慢摇头。
“我要去找行云……”反复念着这一句:“我去找行云。”
他缓缓收劲,缠着手臂的银鞭把我慢慢向他拖过去。
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我皱了皱眉头:“疼……”
他手顿了一下,没有松开。
“我不跟你走,我要去找行云。”
他说:“我带你去找他。”
我犹疑地看看他:“你骗我的,行云变成烟了,你知道去哪里找他吗?”
他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腾身上纵,一手紧紧拖着我。
他看到什么了?
什么能让辉月这样的人失去镇定?
我回过头去看,头发胡乱的披在面上,我只看到脚下的湖水浮起圆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的水流旋转,象是湖底有个塞子,而现在塞子被拔开了,一切都要被吸下去一样。
水面上的落叶飘了一飘,就迅速被水流带入了看不见的水下。
真有意思……
我看那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巨,白浪向上汹涌席卷。
水流已经包住了我的脚。
辉月死死的抱着我不放手。
我着迷着看着那水流象有意识一样攀高,已经包裹住我的双腿了。巨大的吸力,把我向下拖。“辉月?”我仰头看他。
“飞天,跟我回去。”他美丽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平静之外的神色,几分忧几分怒:“你不能这样!”
不能怎么样?
我要去找行云……
我最后冲他笑了笑,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没做过的事。
低头,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身子一震,我翻掌击在他的胸口,将他身子向上托了出去。
巨大的水流迅速卷住了我的全身,将我拖入了黑暗的漩涡中去。
看到辉月睁大的双眼,满是震惊,不信,愤怒,惊怕……
原来这个人,有这么多情绪……
他的银鞭在空中浮荡,我看到他咬住了唇,眼睛闪亮定定看着我。
那灵蛇一样的鞭子凌空刺了下来,紧紧绕在了我的腰上。
他向我扑了下来。
大浪如岩石般的硬实,扑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他就在那碧绿的水墙后面,银鞭穿过了水壁紧紧缠着我。
水壁阻绝了呼吸,心脏突突的乱跳,眼睛充血涨痛着。
辉月他……他……
银鞭在卷缩,漩涡将我们一起向下拖去。
巨大的水流急转着让人不能再保持平衡,银鞭在他的手上越缩越短,我们终于被水流卷到了一起。
张口就有水涌进口中来,迅速的呛进了肺部。
剧痛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去想,他为什么会跟下来。
银鞭的那一端紧紧的绕在辉月的臂上,他伸手抱住了我。
眼睛睁不开,意识渐渐的糊涂。
行云,你走远了么……
滴嗒,滴嗒。
水滴声,一声,再一声。
滴嗒,滴嗒。
细细的呻吟声音。
好象是醒着,又象是睡着似的,头沉甸甸的,找不到四肢百骸都去了哪里。
一动也不能动,象是身上有万钧的巨石压着。
痛楚的感觉象是一线光,由远而近。
浑身上下无处不痛,身体绷得紧紧的。
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视野里却还是一片昏黑。
我死了么?
有水滴滴在了脸上,象是揭掉了皮,水滴在脸上破碎,冰凉而痛楚。
会痛?做鬼也会痛么?
一滴水打在眼皮上,重重的一下有些痛,破碎的水珠迸进了眼睛,我彻底清醒过来。
没有死?
我没有死!
猛地坐起身,却啊的一声又倒了回去。
痛!
没有一个地方不痛,手脚腿臂胸背头……
象是被撕得零零碎碎的一个破败的人偶,手脚都不听使唤。
转过头打量身周,这是一个岩d,处处都潮湿生着厚厚的青苔。
被暗流卷到了这里么?
竟然……
那样的巨浪下,竟然还有生机?
为什么?
心象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吸不进气,无力动弹。
行云。
行云。
躺在那里象一条离水的鱼,定定看着虚空,头脑里也是一片虚空。
身体慢慢的凉了下来,热痛变成锐痛,象是有刀子在割划着身体。
划开皮r,划开筋骨,浇上冷冷的水。
不是热辣辣的痛,是冷森森的,一直侵到骨子里去的。
身子动了一下,试着撑着上身坐了起来。
衣服破碎不堪,只余一件单衫,袍服血迹发带全都被水流冲走,整个人疲倦而苍白,一点身外之物也没有。身子伏在一块石头上,脚还浸在水中。
象是暗河下面的溶d,我被水冲进来搁浅在这块石上。
试着动动了手臂。
腰上一紧,我低下头。
银色的练子缠系在腰间,紧紧的勒进身体。
这是……
辉月的碎银鞭!
辉月?
一下子抬起头来!
辉月呢?
他一起被水卷了下来,他人呢?
活着吗?还是……
手颤抖着捋着那条银练,站不起身所以就爬着。
那根在昏暗中也熠熠生光的银练,一端是系在我的腰上,一端向下延伸,没在水中。
辉月?
我手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根本拉不动练子。
那一头沉甸甸的!
难道辉月还在水里?
身子整个儿扑在石头的边缘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提拉,骨头格格的作响,似乎无法负荷就要寸寸断裂的一般痛。
银练被我拉高一截,也看到一只手臂被扯出水来。
袖子湿淋淋的贴在肌肤上,苍白的美丽的一只手。
心头一颤,为了那毫无生气的,垂萎着的手。
咬牙用力,一手伸出去拉住了他的手,向上提。
最后一分力也要抽空时候,终于张臂抱住了他,重重向倒仰倒,石的尖棱刺进身体,眼睛发黑,痛得睁大了咬紧牙。
辉月!
手慌脚乱把他平放在地上,先伸手去鼻端试了一下。
并没有呼吸,但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
辉月!
是不是因为在水里太久不能够呼吸……
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也并没有控出水。
应该……也不会是普通的溺水。
看着一动不动身子软伏的辉月,有种深沉的无力感。
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跳下来?这不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堕天湖么?
无论功力多么高深,从无一人能从堕天湖中逃生。
为什么?
辉月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定一定神,将他的身子半抱着靠在一边的石上,双手一翻抵上了他的背心。
虽然身体疲倦欲死,好在灵力仍然没有到油尽灯枯那一步。
可是灵力一送进辉月的身体,我心里就猛一沉。
他身体里空荡荡的象是个望不到底的d,没有半点灵气与我相应和。灵力源源不断的送进去,竟然象是泥牛入海,波澜不惊。
辉月没有一点反应。
我毫不懂医术,就这么简单的运送灵力还是行云指点我的。
运了一会气,停了下来,扎着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辉月身上的衣饰也都被水冲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什么,一件单衫还水淋淋的贴在身上。
不能让他就这么裹着湿衣服……
好好的身体大概也要冰出病来的。
身体蒸腾出热力,我身上的那件薄薄的丝衣倒是干得差不多了。抽开衣带解下来,他的那件湿衣贴在身上,一点点褪了下来,给他裹上我这一件。衣服上还带着我的体温,可他的身体仍然是冰冷的,没有一处稍稍暖和点的地方。
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想分一点温度给他。体力与灵力双重消耗,做完这简单的事情,我累得一动也动不得,靠在身后冰冷的石壁上喘息。
四顾打量处身的石d,黑沉沉的,上面看不到顶,下面则全是水。
没有光,没有风。
只有水声。
潮湿而阴冷,这里绝不可久留。
看着辉月惨白的面庞,我心里沉沉的。
随行云而去,是因为已经无牵无挂。
可是辉月这一跳,却……
本该死去的人,仍然活得好好儿的。可是该好好儿的人,却变成了生死未卜。
心里象是热油淹煎着,痛又茫乱。
辉月难道不知道跳下来的后果么?
他这样冷静睿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可他为什么还跟着跳了下来!
抱着他手臂酸痛无力,好在他总算被我暖和了一些,不再寒似冰块。
怎么离开这里?
往哪里都看不到光。黑沉沉的水面下暗流汹涌,我该如何才能让辉月脱离这险境?
我不能让他因我而死。
我不想再看到一次死亡。
抱着他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就是在这双手的环抱中,行云依然逝去了。
现在又是辉月。
不……
不能。
一定得让他活下去。
原来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最坏的,都已经经过了,还有什么可以让我牵挂放不下?
可是辉月为什么要一起跳下来,他……
闭上眼喘息一阵,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妥当。
好象……
睁开眼看时,这块本来高出水面的岩石,不知何时竟然被水淹了一半。
我倒抽一口气,心猛地向下一沉。
这么一块暂时栖身的岩石也没有了,该去向何处?
仍然不知道哪里才有出路,不知道这水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会流向哪里去。
何况辉月现在这样孱弱,该如何是好?
心里惶急,想不出对策。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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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周末有时间可以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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