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我愿意为了这爱,把自己化成灰,变做烟。
散布在你们身周的荒野地里,生出长长的野草。
在有爱的天地间,存在。
xxxxxxxxxxxxx我是上班摸鱼的分割线xxxxxxxxxxxxxxxxxxx
晚上再继续……
白日里我会去和族人们相处,辉月一直跟着我。他相貌美,性格羞怯,总是带着一副受惊吓的表情看人。小忧小离他们对辉
月极照顾,怕他冷到饿到被人吓到,十分呵护。
生活那样简单。
他们教我控水,驭水,跟我讲述龙族漫长而苍凉的历史。
有不少的趣事。
小忧跟我示范,找一了一眼平平的细泉。
“念咒是初级的本领,到了你可以随心所欲的驭水的时候,就大功告成。你看这样。”他伸出一双手,在空中虚拢起来,泉
里的水面渐渐波动,一滴滴晶莹的水滴圆润剔透从水面上升起来。
十分奇妙的景致,象是将下雨的画面,用电影倒放的手法放过来看。
辉月与小离站在后面看。
辉月从那个雨夜之后,并不再畏水。
有的时候会和族里的小孩子一起在浅溪边,他们玩,他看。
小忧一边示范一边说话,有些吃力,脸上微微泛红。
“看清楚了吧。”他一说完话,手上劲力一泄,半空中悬浮的水珠纷纷落回泉里,叮叮咚咚的轻响孱孱动听。
“子霏哥哥你自己试一试。”他抹一把额上的汗珠。
我向前站了站。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驭水咒,然后伸出一只手,手指微屈,掌心凹下。
泉水平静不动。
只有刚才小忧留下的浅浅涟漪。
不觉失笑。
小忧连忙安慰:“哥哥不要紧的,一开始都不太在行。我也是学了很久才入门。虽然都是龙族,但是因为已经不再纯血,所
以天生驭水的能力反而要后天修炼得来,说出去实在汗颜。”
我嗯了一声。
小离只是抿嘴一笑,眼里全是温和与鼓励的神色。
只有辉月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睁着一双明澄澄的妙目看看我,又看看他们两个。
四个人坐在寂静的林下泉边说话。
后来小忧和小离手拉手跑开了。
我望着他们背影笑。
很合适的一对小情人。
两小无猜,天真无邪。
不掩饰,也不张狂。
辉月正兴致勃勃拉着我的头发乱编,一大把野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掐了一大把,乱七八糟c满我一头。
我笑,宠溺地看着他玩得开心。
靠在树上,一手垂在身侧,两步外就是那眼泉。
心里温柔而平和,什么念头也没有。
只是无意地,招了一下手。
细细一道水流,象是水晶的珠串,轻轻从水面上升起。
无声无息,似被风吹卷,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扯着,慢慢的在水面上轻舞,然后,向我的手上移来。
有些吃惊,手就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我并没有念法咒。
水珠象是会自动的活物,在空中慢慢前行。
速度不快不慢,波动自然灵活。
似一条条小小的鱼儿在水中的游动滑行。
辉月发现了那水珠,停下手来,轻轻“咦”了一声。
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折s出七彩的耀眼的光。
象是琉璃宝石一般,在阳光下漫漫飘舞。
辉月极好奇的伸出手指,一滴水沾湿了他的指尖。
辉月缩回手来看看无色透明沾上了水光的指尖,放在口中吮吻了一下,还扁扁嘴巴。
清水哪来的滋味。
有些好笑,但更多疑惑。
但是我并没有念咒。
这水珠为什么会被我c控?
一分心,水珠纷纷坠地,象下了一声露雨,地上的草叶被打湿。
辉月失望了“嗟”一声叹气,似乎是小孩子失去了新奇的玩具。
但他很快转移注意力,试图把一朵车矢菊别在我的耳朵上。
我看着那些在草叶的滚动的闪光的水珠,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
远处传来小忧和小离嘻笑打闹,追追逃逃的声音。
轻风吹过林梢。
忽然又觉得,知道不知道原委,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现在的平和,让一切疑惑都变得微不足道。
只是从第二天开始,我向长老正式讨了典藉来看。
看龙族从开天辟地时就已经存在的证明,看曾经呼风唤雨强肆横行的祖先。看因为血统的问题而日渐式微的龙族的历史,也看为什么龙族要退避隐居在隐龙的原因。
辉月躺在床的里侧睡得安稳,我坐在床头,就着油灯的有些跃动的淡黄的光看那已经泛黄发脆的旧书。
一直都觉得自己象一个客人,从外面的世界来到这样一片琉璃仙境,没有真实感,没有归属感,只觉得自己是一只候鸟,迁徒到此处,终究还是要离开。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心底里并没有认同自己真的是属于这里的一份子。
我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
虽然看到美丽的景致,看到温和敦厚而又热情亲切的族人,也会有感动。
但那种感动是浮面的,并没有到达心底。
深沉的水底下,心底下,我仍然当自己是一个过客。
是一只来过冬的候鸟。
可是现在。
如此宁静的时刻。
却觉得有沉深而尖锐的悲哀,象汹涌的潮水,扑天盖地卷来。
漫长的严冬。
我用了一切的手段来替辉月保暖,白天尽量不让他出门,晚上把他裹得厚厚的,屋里四个角上始终烧着火盆,小忧小离一进这屋里来就热得脸色通红额上全是汗。
“我说子霏哥,你这屋里跟夏天似的那么热。”小忧抱怨。
当然没有夏天那么离谱,因为辉月还是抱着我猎来的动物的皮毛,缩成一团儿取暖。
生活平静,有条不紊的过着。
我每天每天为辉月运功,助他疏通血脉,活动关节。他体内渐渐有真气流转,虽然微弱,但是他毕竟是一天天在好起来。
辉月对身边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是很奇怪的,这样一个看起来一脸禁欲主义辉月,对吹灭灯之后的床上运动,却是格外的兴致高。
每到那种时候他身体会很暖,柔韧而修长的身体在黑暗中漂亮得象夜间潜行的兽。
有的时候我会想,也许他是发现了这样做可以取暖。
但是同他牙牙学语一样缓慢的,他对这方面,显然也没有什么领悟力。
我咬着牙伏在床上,他不知轻重,兴致勃勃的向前挺进。
真想找些本春宫秘戏来给他好好补上生理教育课。
每次这样做完,他都会露出满足而愉悦的神情,紧紧抱着我,两具汗湿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入睡。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总是心里不自在。
但是时间久了之后,我已经懒得去想。
平静的生活。冬季最寒冷的时候被打破。
明吉告诉我的时候,语气十分平和。
即使他不说,我在这住了大半年,也已经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是隐龙结界最薄弱的时候。
这个时候,人人都是如临大敌。
带着咒符的人类和魔力强大的妖族兽类,都可以在此时穿过结界,翻过四面的高山进入隐龙谷。
所有成年的龙族,在这个季节都散开布防,抵御外敌。
因为这个季节没有办法控水,龙族的战力最为薄弱,也因为很久之前布防的符术在这个季节也几乎到了完全失效的地步,所以,每年都有人死去。
也有小孩子失踪。
所有人都为此悲伤而愤怒,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物竞天择,龙族的繁衍能力很弱,可是外面有越来越多的眼睛,腥红的,闪烁贪欲和杀机的,注视着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我知道明吉的意思。
我也是龙族的一份子,更何况,我自己也亲身的经历过,被人强绑掳走的对待。
我当然也要离开这山谷的核心到边缘地带去。
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辉月。
明吉安慰我,说不会太久。
一个月,这最冷的时间只能持续一个月。
辉月已经和族里的老人孩子处得很好,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事实上,当我告别辉月的时候,他的确显得很平静。那会儿他正拿着一块烤得很热很香的红薯,小离给他的。
有个龙族的幼儿趴在他膝盖上,他和孩子处得总是特别好。
我蹲下来跟他说:“辉月,我要出去一下子,你一个人,跟小离在一起好好儿,等我回来。”
他看着我,点头微笑。
象是一个望着父母去上班的孩子一样,信任而温暖地看着我。
我把靴子的系带紧了紧,向东面走。
身上盖着的并不是吃食,是一种药面儿。鼓鼓一包儿背在身上。
明吉有些无奈,苦中作乐的微笑:“这个季节找吃的总是很困难。这个东西……每天一勺,可以维持着饿不死,也还有力气打架杀敌,不过,肚子总是空着的滋味儿很不好受就是了。”
“去年的冬天我实在受不了,吃了一肚子雪。如果不是立春,雪开始融化,终于可以回来了,我想我不用别人来杀,已经让肚子里成团成团的冰给冻死。”
我报以一笑。
让我想起现代的营养丸。
维持生命的各种维生素蛋白质和脂肪里面都有。
这样的生活无疑是艰苦的。
但是即使是这样艰苦的生活着,族里的每个人,还是抱着希望,怀着对春天的渴盼,一年又一年的撑下来。
小忧和小离那样的少年,还会手拉手那样无邪的微笑。
老人可以坐在太阳下,脚浸在水中。
孩子可以在草地上爬来爬去。
我按着简单的地图,找到我应该呆的地方。
一颗参天大树,树杈上有间象树屋模样的小巢。
这倒不象是龙住的地方,倒象是……行云他们那样的羽族住的。
我抛开那个可能让我陷入悲伤怀想的念头,纵身上树,开始打理那间积尘满满的小屋。
里面很干燥,虽然简陋却结实。
把带来的兽皮什么的铺一铺。
我要在这里呆一个月。
与我为伴的,只有冰雪。
满目刺眼的冰和雪,还有这些光秃秃的树。
隐龙的人实在不注重植被。明吉这个笨蛋。
如果这里有松树那些树木,不就可以在冬天保持绿色,并且松子什么的也可以充饥。
不想这个还好,一想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解开包袱,我抓了一把药面儿填进嘴里。
根本当不得事儿,肚子还是空的。
这才第一天而已。
耳边寂静得要死,除了风,还有被风吹落的树上的碎冰积雪的微声。
我已经开始挂念辉月。
他吃了没有?有没有冷到?他是不是能够明白,会有整整一个月见不到我?
天很快黑了,我知道这屋里有灯油,但我并不想生火。
第一天在黑暗寒冷北风吹不尽中,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并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然后,我更饿了。
到第三天,仍然平静。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明吉所说的,那种情况。
饿到这种程度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手都很想咬一口下去。
知道不吃也不会死,可是那种饥饿感真的可怕。
我想起还是夏天的时候,和几个族中的男丁在一起说话,他们兴致勃勃讨论怎么从冻土下面挖出硕鼠来,然后去头开膛剥皮烧来吃。
当时听得我一阵一阵反胃。
但现在我开始认真琢磨他们所说过的话。
当时因为觉得恶心所以没怎么听仔细。
现在有点后悔。
第四天上我弄到一只兔子。
谁知道天这么冷这只兔子出来干嘛,兴许是它也饿了。
兔子,真好。
怪不得从前每家野味馆子都差不多有烧野兔子的菜。
真的很好吃,我咬到了自己的腮。
不知道是真的特别香,还是我太饿的缘故。
吃了一半,剩下的挂了起来,反正天这么冷不会坏。
留着慢慢的吃,谁知道剩下的日子里还能不能再遇到一只。
抱着不再空虚的肚子,我觉得人的欲望真的很奇怪。
拥有许多的时候,也不觉得快乐。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能吃饿就满足到不得了。
这天晚上我遇到了兽族。
碎银鞭我越使越顺手,双盈剑根本没有亮出来过。
小心的没让血沾在身上。
我只有两套衣衫。
如果沾了血,我也得继续穿,穿完这个月为止。
这个想法上我打哆嗦,所以我分外小心。
幸好这些东西打发起来不费力,完全游刃有余。
把它们的尸体就扔在雪地上,我可不想挖开冻土掩埋它们,我没那么大精神头儿。
反正这些尸体应该等不到腐烂的时候,就会被秃鹫什么的吃光。
又看看地上,我翻身跃上树梢,一路纵跃回我的窝。
刚才有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不是我白天弄到了兔子,这会儿的我会不会……
好象听他们谁说起过。
想想那些有些青黑的让人作呕的血,肌肤上起了一层战粟的疙瘩。
刚刚躺下没有多会儿,又听到有踏雪的簌簌声。
甚至比刚才那批动静大多了,可是听起来却是单调的,似乎只有一个……
是人么?
不象兽的动静。
难道是带着符咒而来的强匪?
我悄无声息的弹起身,顺着树身迅速而轻巧的溜下去。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果然是人类!
只是……为什么,不是由东而来,却是从南面?
呼吸的声音很粗重,似乎还是气喘吁吁的。
碎银鞭似一条灵蛇般卷了出去。
触到人体即缠紧回带。
那人重重仆倒在积雪上,被我一把拖到了身前。
手刀刚要劈下去,那人呀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心头一紧,手险险的在离他头颅一指的距离硬生生煞住,把他身子翻了过来。
月光映在雪上,那人头上的皮帽散掉在地下,露出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容。
我惊叫出声:“辉月。”
身下的人立刻放声大哭:“飞飞……飞飞!呜哇……飞飞飞飞……”
我的天,我不是做梦吧!
辉月反手紧紧缠上我的脖了,涕泪齐下嗓门全开的放声大哭。
我的头都大了,怎么都绕不过这个弯来。
先把他抱起来,看看没有受什么伤,然后把他的帽子包袱拣起来,抱着他一起上树。
无论我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为什么不在族里好好儿呆着?
他是怎么一个人翻过几座山头跑到这里来的?他怎么能找到我?他哪有体力走这样长的路?他怎么辨识的方向?小离他们竟然没有好好儿的照顾他看着他吗?他怎么能一个人……
我用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好吧,事情并没有到世界末日,辉月他还好好儿的,没有受伤,这就好。
我花了偌大力气,也没有能让辉月停止哭泣。
后来他终于安静,并不是因为我的安慰起了作用。
他太累了,睡着了。
我把他放在铺着兽皮的木头的地板上,想拉过一边的毡毯把他盖上,他睡梦中好象也还有意识,死死握着我的手腕不放。
要挣开他不是不行,但我不想再把他弄醒,然后他再哭。
勉强伸过一只手,绕过他的身子,拉过毡毯来把他裹上。
然后费力的去摸那盏没点过的油灯。
还好我不用再去擦火刀火石。
念一句小小的咒语,油灯跳了跳,亮了起来。
模糊记得,这咒语好象还是以前辉月教我的。
火光不算亮,但是可以让我看清辉月的样子。
他很狼狈,披头散发,两眼紧闭着,红肿的厉害。嘴唇裂开了口子。好在身上并没有被冰雪浸湿。他穿着厚厚的鹿皮的靴子。
我不记得他有这样的靴子,我也没有。
把靴子替他褪下来,果不其然,脚凉得象冰砣子一样。
我把他的脚抱在怀里,替他焐暖。
他的腿很僵硬,虽然他的神智已经昏沉,但是腿还在不自觉的不停颤抖着。我知道,这是因为过度紧张和疲劳而引起的痉挛。
我现在相信他是自己走过来的。
解开他的外衣的时候,衣襟里有一张简陋的地图。
上面有个红点,标的应该是我的位置。
可是,他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就算他看得懂这张图,他懂得分辨地形么?
辉月不安的动了一下,嘴里叫道:“飞飞,飞飞。”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脆弱得象是下一秒就会碎裂一样。
我轻轻躺在他身旁,把他搂住。
他慢慢安静下来,紧紧抱着我的腰,再度安静下来。
天,这真是个头痛问题。
他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没吃的没喝的……
辉月。
有些愤怒,更多的是无奈和心酸。
等天明了,得想办法通知人来接他回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发了个烟火的讯号,辉月一直睡着,他累的太厉害。
我把他又包得紧了些,然后看着西面等着有人来。
应该不会那么快,这样厚的雪,就算最快有人来也要到午后。
哄着给辉月吃了一口那种药面儿。他根本没有睁眼,就这么迷迷糊糊张开口咽了下去。你说他是醒着,他又呼吸匀净平稳,始终闭着眼。你要说他睡着,他又把我抱得死紧,怎么都不肯放开手。
我看着外面皑皑的白雪,想了很多。
我不知道辉月是怎么弄到了地图,跑了这样长的山路来寻找我,更不要说现在雪积得快有两尺深,他是怎么过来的。
辉月……
看着他平静的睡颜以,我心头有深沉的无力感。
辉月。
眼睛是哭肿的吗?找不到我的时候一直在哭泣吗?
把他紧紧抱着,轻轻在他额上吻了一吻。
辉月,让人心痛。
过了午并没有人来,天气阴沉沉的,灰溟溟的铅云愈压愈低,眼看又是一场风雪。
或许今天没有人能来。
辉月一直没有醒。
我吃了一点儿药,肚腹是空的。
和辉月互相拥抱着坐在树屋里,从帘子的缝隙中看出去,满目都是苍凉寒冷的冰白色。
辉月睡相很美,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天地间象是只剩了我,和他。
直到天黑也没有人来,雪开始零零星星的飘落。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一下雪就更不会有人来了。
我出来的时候身上有三枝号箭。
白色的,黄色的,和红色的。
白色的是不重要的情况,黄色是紧急。
红色是救命的讯号。
山谷里没有人来,也没有讯号和我相应。
难道没有人注意么?
我握着黄色的信箭,想了想,还是没有发。
再等一等,也许他们是看到了,但是因为天气来不了。
等到明天,或许雪不下了,就会来人的。
天渐渐黑了,四下里一片阒寂。
只有风过林梢的动静,还有雪花飘落的簌簌的几不可闻的声响。
天全黑了下来。
在这里时间的观念变得淡薄。事实上,从我来到隐龙,这里的人就都对时间的概念不强。天亮,早上,上午,中午,下午,晚上,夜里。
一天就划分成这样几个阶段。
现在应该是晚上,然后,快要到了夜里吧。
我没有点灯,两个人裹着那些毛皮靠在一起,象是相濡以沫的两条鱼儿。
我知道辉月并不是龙族,但我有这种错觉。
好象这么广阔苍凉的天地间,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
呼吸中带着对方的气息,在一片严寒中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对方的体温。
睡不着。
明明夜已深沉却睡不着。
百无聊赖的暗夜。
把辉月头发一缕缕的捋顺,放平在他的身后。
万籁俱寂,忽然心头象被针重重刺了一记,心惊r跳的一下子。
明明是一片寂静的空中,却有令人不安的气息涌动。
悲伤,恐惧,血腥和暴虐的味道。
双盈剑不安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
我骈手展臂,碎银鞭如灵蛇盘在辉月的身周整整盘了一圈,上下浮动着保护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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