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他的袖子展开来象一只美丽的鹤,碎银鞭如流星般飞出去卷住了子霏的腰。
一道银线,将他牵向他。
台下的人根本忘记了眨眼和呼吸。
怔怔看着洗心殿上方发生的这一切。
子霏脸上带着一个微笑。
明明是美丽的微笑,却让人觉得坚如铁石的心房也要软化,冰山样的意志也要被消融。
让人觉得鼻酸眼热。
为那个沉淀了所有沧桑伤痛之后,绽放的,微笑。
象清泉,一滴一滴,淙淙有声。
象和风,一丝一丝,拂面不觉。
辉月接住了他。
子霏双臂缠上了他的颈项,深吸了一口气,唇殷切的吻上去。
叮地一声响,一旁跪立侍酒的人失了手,玉盘倾侧,夜光杯倒翻在地。
没有人去怪责,甚至没谁注意那酒杯落地。
辉月的手先是垂在身侧,因为震惊而无措的颤抖,指尖痉挛着。
然后,象是从深沉的梦中惊醒过来,他反手紧紧的抱住了怀中人,用力的勒紧,象是要让两个人合成一个。
在高高的帝宫,在肃穆阒寂的洗心殿。
在万人注目的高处。
天帝,与他心爱的人,旁若无人的拥吻缠绵。
定定地看着那两人。
一瞬间,行云想起了扑火的飞蛾。
那样不管不顾的一往无前。
握紧了掌心的玉石花朵,行云闭上了眼。
那些象浮光掠影一样飞闪而过的情景,一张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如尘埃一样纷纷而至又翩翩而去。
平舟把一杯酒递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又不约而同的别开头。行云一饮而尽,全不知酒味。
再见了,飞天。
全文完
番外合集一
“喂,让我瞧瞧。”少年抓着他的手,想掰开来看里面究竟握了什么。
他收紧了手,不让他看。
“不看就不看,小气!”少年白他:“亏我给你带这么多好吃的。”
他失笑:“是你自己想吃吧,不要拿我当幌子。”
少年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我想吃?我要是自己想吃大可以在家里吃完,干嘛这么老远的带来找你啊
。”
“因为你一个人吃无趣啊。行云不在,奔雷不在,辉月不在,你好象只能来找我一起喝酒的。”
他笑着拿出酒坛子。
少年眼睛一亮:“知我者,平舟也!来来来,我们喝,不醉无归!”
“这话你跟奔雷,跟行云,跟克伽,跟星华……嗯,好象每个陪你喝酒的人,都说过一遍了吧。”平舟一笑:“就
是我,也听过了许多次了。”
飞天嘻嘻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谎话。”
杯来碗干,青山佐酒,绿水醉人。
飞天酒意有了三分,仰在石凳上,弹着酒坛唱歌。
“管这水方云醉,不论谁错谁对。
一线天眼窥人,叹遍红尘锦堆。
任是南来北往,凭他雨打风吹。
多少离乱萧索,不问谁是谁非。
醉醉醒醒如我,痴痴傻傻是谁。
庄生戏蝶一梦,扶樯扳桨已归……”
平舟闭着眼听他唱,闲闲问:“谁写的歌子,倒有意思。”
飞天一笑:“我自己瞎唱,没吓着你啊?”
平舟不语,轻轻啜了一口杯中酒。
“哎,小口小口没意思。”飞天端起酒坛对就倒,淋漓酒y泼了半身透湿,放下手来抹一把背,哈哈一笑:“看到
没,喝酒就得这样!”
平舟淡淡说:“那是饮牛。”
飞天一咂嘴:“只要快活,做牛又何妨。不快活,做天人又有什么意思啊!”
平舟的眉梢挑了起来:“你今天是怎么了,唱个歌也感叹,说句话也感叹……”
“不知道。”飞天干脆地说:“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梦,好象很伤心,醒来了一个也不记得,就是觉得闷得慌。”
平舟轻轻嗯了一声:“再喝。”
“对,再喝。”飞天大声应着,又举起了坛子。
飞天睡沉了。
抱着酒坛子,蜷在石凳子上。
平舟轻轻靠近了他,指尖点在他的耳廓上。
掌心里微光闪动,一朵玉石的莲花,似水雾凝结,汇集了山水间的一滴灵神。
平舟注目看那朵莲花的里面。
一团混沌的血雾。
始终是看不清。
他叹口气,松开了手。
不行,还是不行。
功力不够。
那朵莲花静静贴在石桌上。
平舟回过头去,翻开带来的一卷书。
他们来时乘的小船在水边浮浮动动。
平舟没有回头。
没看到那朵莲花里的离合非欢。
亦真,亦幻?
是耶,非耶?
谁知道呢,这些离奇的梦境,将来会不会变成现实?
谁又知道,现在的现实,不是谁的庄周一梦?
轻轻的,飞天在梦中吟唱:
醉醉醒醒如我
痴痴傻傻是谁
庄生戏蝶一梦
扶樯扳桨已归……
庄生戏蝶一梦,谁去谁来谁归……
这是一切剧变发生之前,一个平常的午后。
番外合集二
“你不要动,”子霏拉了一下他的手:“说了全都听我的,你就不要动。”
辉月微笑着坐在床边,果然一动也不动。
子霏与他襟前的系扣奋战了半天。他从来不穿这种礼服,就是穿,系襻解扣的事情也绝不是自己动手做。弄得一头是汗心浮气燥,终于解开一个,兴冲冲扬起头来:“你看你看,解开了。”
辉月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看到了。”
子霏才发觉这好像不是个值得夸耀的事情,低下头去继续跟其他的系扣奋战。
黑色袍服上绣着五爪的金龙,精臻的褡扣一环扣一环简直媲美如意锁九环扣,让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x的,谁发明这种漂亮归漂亮但是麻烦得不得了的扣子!
“要不要帮忙?”辉月温柔的地说。
“不要!”斩钉截铁的否决他的提议。
又解开一个,子霏的手向下移。第一个第二个比较困难,后面就相对简单多了。
“喂……”他本来已经一头的汗,声音里忽然有了了些微的笑意:“你为什么在衣服上绣龙?以前奔雷的衣服可都没有绣过这个。”
辉月一笑不答。
不过这种沉默在子霏看来就是默认。
快快乐乐地把最后一个扣子松开,把那件正服从辉月的肩膀上拉开,露出里面的锦袍。
第二道防线,冲!
子霏跪在床前,专心致志。
“我自己来可能更快一些。”
“我来。”子霏毫不松口。
从两百年前辉月第一次坐到正殿的那把玉雕的高扶手椅子上,子霏就想象过,那件墨黑的绣金的大礼服下面,辉月的身体。
他曾经拥抱过,亲吻过,爱抚过的,美丽到极至的身体。
虽然当时场面那样肃穆隆重,不过子霏不否认,他幻想过,把那样的辉月就地压倒,把那些华丽繁复的礼服剥掉,尽情侵犯……
虽然这不能拿上台面的想法只是一瞬间,但不能说它没有存在过。
刚才平舟与行云被众人簇拥着离去,台上只剩下他们。
子霏有一瞬间真的是很想就把辉月按倒在洗心殿那座临时的祭台上。
锦袍滑了下来,里面是一层薄薄的丝衣。子霏抹抹头上的汗:“幸好你今天穿的不是九重衣。”
辉月实在忍不住笑。虽然现在笑好象是很扫子霏的面子,可是他的言行实在让人觉得浪漫少少滑稽多多。
“不许笑。”子霏有些恼羞,不过还没到成怒的地步。
辉月温柔地说:“好,不笑。”
子霏带着一点朝圣的心情,去脱最后一层丝衣。
虽然……虽然以前不是没有抱过他,也不是没有脱过他的衣服。
但是那个时候的辉月如小孩子一般,不是现在这样,嗯,这样的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
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恶劣的念头,看到粉白的墙,或都会萌生写个‘到此一游’的想法。
真正的,这样高贵温和似神祗的辉月。
子霏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丝衣解开。
薄薄的柔滑的衣料象水一样滑落。
琉璃盏温柔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
那样晶莹雪白的身体,线条美妙,骨r匀亭,不是人眼所能够想像的诱惑。
一瞬间子霏突然欲念全消,紧紧抱着他,头埋进他的怀中。
象是拥抱住了整个美丽的世界,那样满足无憾。
那样心神俱醉。
人在放松的时候警觉性是特别的低。不要说子霏,连辉月也没有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
也是那人来得太快。
寝殿的大门被“砰”一声踢开的时候,子霏只来得及拉上丝衣飞快的盖住辉月的身体,然后才回头去看。
星华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已经看到了什么。
子霏大踏步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象是要吃人,手指头点点点点的戳到星华的脑门上去:“你干嘛你!谁让你进来的!你懂不懂礼节啊!进门要敲门你懂不懂――你都看见什么了?”
星华只是莽撞但绝对不蠢,马上头摇得象波浪鼓:“我什么也没看见。”
子霏眯起眼来一脸的怀疑:“没看见?”
星华头点得如j啄米:“真的真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子霏扳着他的头左看右看要找出心虚的痕迹。辉月远远坐在床边,连姿势都没变一下,似乎衣衫不整的人不是他一样,落落大方一如坐在正殿的玉椅上。
“行,我相信你。”子霏拉开殿门:“快给我出去。”
星华点头不迭,,生怕走慢了这两人要改主意,两大步跨了出去。“
子霏哼了一声,回头看看辉月并没有愠色,有点悻悻的用力关上殿门,把门闩闩好。
“冒失鬼!有什么事要这么晚跑来。”
他转身朝辉月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跑回来的姿势简直象是饥饿了许久的人看到丰美大餐:“辉月辉月――-我来喽。”
辉月嘴角含笑,张臂把他抱个满怀。
子霏兴致高昂,情难自抑,一把扑倒辉月,正准备不利于孺子……这个词好象用在这里不合适,不过意思一样啦……
辉月只是宠溺地看着他,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子霏还很克制,很有君子风度的问了一句:“可以吧。”不过以他们目前的姿势来看,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晚。
而且,就目前……唔,辉月眼睛向下瞟了瞟,隔着两层衣物,有样硬硬的东西顶在他的小腹上。
身体是比较诚实的,不会象嘴巴一样装风度。
“不说就当你默许了。”子霏快乐的去解自己的衣服:“我马上好,马上就好……马上――啊!”
尖叫声伴着“砰”的声响,寝殿的门第二次被人踢开。这一次的力道更猛,断折的门闩向两边飞。
子霏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怒火中烧跳下床。
结果这次星华的火居然比他还大,一把揪住他领子提了起来:“你个臭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啊?”
子霏很用力很认真的看着星华。
然后……嗯,想起来一件,好象被所有人都遗忘了的问题。
他好象跟简单提了一句……
“我有儿子?嗯?”星华的模样说是须发倒竖也一点不过分。子霏想着,或许星华和他是近亲同族,是那种澳洲喷火小黄蜂龙……
扭头有些求助的意味,看看辉月。
辉月慢慢坐起来,拉好衣服,向他摊一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这个,嗯,那个,其实啊……”子霏拼命搔头:“这个问题么,说来话长鸟 ……”
星华两眼冒火:“你给我长话短说!”
“嗯,其实,其实前因后果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有个儿子,绝对是亲生,长得和你小时候是一模一样啊,到今天应该已经……唔,三百一十一,要不就是三百一十五,不过不超过三百二十岁……孩子他妈姓楚,叫楚姿,你认识吧?”子霏觉得自己这些话实在是有些无厘头。可是没办法,他了解的情况也只有这么多。
“在哪里?”星华恶狠狠。
子霏又搔头:“两百年前在梧,梧桐城,现在……现在在哪里我也说不好啊……”
星华明显被这种敷衍的回答火上烧油,斗大拳头提了起来就要挥过来。
子霏啊啊大叫捂住脸:“辉月辉月救命啊―――有人要谋杀你老公啊――――”
“星华。”拳头落到脸上之前辉月的声音说:“为人父者不知其子,是不是很理直气壮?”
子霏颤颤从指缝往外看,啊,啊,太感动了!一句话就象是一根针,而且这一针又狠又准,什么叫一针见血?米见过么?这里见见世面。
要不说辉月能当领导,星华只能当小兵呢。水平就是不一样!
星华呆滞的站在那里,子霏趁机挣脱了他的掌握,几步跑回辉月身旁。
呼――小命有保障了!
“当年我不是没劝过你,但你是不愿理,令尊不肯援手。枫城固然是有错在先,但是楚姿并无恶迹。她烙印的时候已经有孕,我花了偌大力气才保住胎儿。”
星华的表情象是让谁当脸拍了一砖,傻得不行,喃喃念叨:“怪不得,我以为杨行云和她好,原来不是,是你一直护着她的……”
辉月淡淡地说:“他叫楚空,已经成年,娶过亲生过子。下月三殿最后一位角逐,他也会到。你不是看过了入选人的名单了?他从梧桐城来,你回去慢慢等,他必定会准时到。”
星华愣愣站着,忽然大叫了一声掉头就跑。
简直象是恶鬼在后面撵他一样的飞快,一转眼儿就没了影。
冷风呼呼的从大敞的殿门吹进来,子霏看看门,又看看辉月,慢慢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了句:“辉月,你好酷!”
辉月挑眉一笑,三分温柔,三分淡定,三分清雅,一分……
辉月抱着肩,慢慢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我老公?”
“呵呵……”子霏揽住他笑:“你离开之后,隐龙有好多孩子问我,那个漂亮的嫂子去哪里了。他们都说你是我老婆,难道没道理?那时候你多漂亮多乖……啊,等一下!”
他放开手,转身在殿门处,三指骈起在空中虚划,淡绿的莹光幽幽散布在门口,转瞬间消失不见!
“好了!”子霏拍拍手:“这下谁也进不来了!”
辉月从后面抱着他:“这是龙族的封印?”
子霏笑着点头,转身去拥抱辉月。
辉月眼里的笑意闪烁,卸掉那层淡漠的屏障,子霏看到的,是从未有人见过的辉月。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也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天帝,只是一个情人,一个和他深深相爱的人。子霏意乱情迷吻了上去,辉月的身体皎洁如霜堆雪塑,摸上去却是温热诱人的。
“我抱你上床好不好?”
辉月的声音轻而柔,子霏意乱情迷的点头,却强调:“我抱你。以前都是我抱你的。”
把辉月横抱在手里,眼睛定定看着他美丽的脸庞,一步一步走近床榻。
俯身放下他的时候,忽然领口被他拉住,一起跌在床上。
“飞飞……”
“嗯……”好怀念这称呼。从成年之后,只有辉月在那段时间里如此称呼过他。
随着这个名字一起回来的,还有在隐龙时,那无忧甜蜜的时光。
“我不喜欢你刚才的称呼……”辉月忽然笑了,十分美丽魅惑的笑容:“调个个儿,没意见吧。”
“调什么……”一句话只说到一半,忽然天旋地转,脸朝下埋在锦褥里,辉月压在他的背上。
这个姿势……曾经很熟悉……
“今天不是说全听我的吗……”子霏难以致信:“你是天帝啊,是这上界最应该守信诺的人……”
辉月一笑,压制住他慢慢的剥掉他的衣裳:“你说过,过了午夜就是第二天。昨天我是全听了你的。现在已经是今天了,今天,我没许过诺。”
天哪……
子霏最后的挣扎只不过让头抬起一点点的高度,看着外面繁星满天……
要按照现代的算法不过刚过十二点钟吧!
辉月也太……太……太j诈!
后背上一凉,最后一件内衣也被脱掉了。
一瞬间子霏只想到两个字,
完了。
“喂,你应该也没太多经验吧……”子霏的头埋在香馥软堆的枕头里,声音有点闷闷的:“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很笨的……”
辉月在他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看过不少秘戏图。”
子霏一脸黑线,努力忽略在开拓他身体的手指:“你天天坐在那张玉椅子上看秘戏图?”
辉月轻笑,手指在某处轻轻搔了一下:“也不是天天。”
就算是偶尔看,那也够恐怖的。
试着去想象一下那画面。
想象不出来。
一身庄重肃穆的天帝辉月,坐在他的宝座上看春宫秘戏图?
“纸上谈兵……也不一定有用的。”两颊泛红的子霏想,其实,也可能有用,不过他不肯承认。
“生命太长久,什么事情也可以尝试一番,因为有大把的时间。”辉月轻描淡写地说,然后……
他火热的部分抵了进来。
真是……辉月什么时候说的话都要带点哲理么?
秘戏图是不是没有写过作润滑的步骤?
干涩而紧窒的闭合的身体,虽然被手指撑开过,要容纳一个明显的欲望,也还是吃力的。
其实辉月的外表是很骗人。
看他一脸温柔淡漠,会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虚怀若谷,谦谦如玉。
其实……其实他这个人也确实是虚怀若谷,谦谦如玉。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例外。
子霏以前曾经以为那时候的辉月没有足够的判断和学习能力,粗鲁莽撞也是难免。
可是就现在看,一个人平时为人处事怎么样,不一定……不一定上了床仍然是这样。
在破碎的呼吸和断断续续逸出的呻吟之间,子霏忽然问了一个至为奇怪的问题:“辉月……假若那个时候我,没有带楚空一起跑掉……后来……我们会,怎么样?”
番外合集三
辉月扳过他的脸儿来,唇贴在一处。
清浅的香气变得浓腻绮丽,满眼都是辉月散开似乌云一样的头发。
辉月紧紧将他抱在怀中,却不说话。
子霏也没有作声,伏在锦堆里只是低低喘息。
辉月重又动作起来,细细的,满是怜惜。
那样柔和的交付出自己,也占有对方。
清香的身体带着薄薄的汗湿,两个人紧紧相贴着在榻上拥抱彼此。
“我带着小空离开,实在是很任性。”子霏托起他的脸盘,那双眼睛雾盈水漾,美得惊人:“对不住,当时你一定好生为难。”
辉月的声音象是山涧清风:“为难也不算什么,只是一直担心。后来行云回来,知道你没事,算是稍稍放心。”
子霏想到那一段时光,恍若隔世。他与行云两相缠绵的时节,辉月的心中定是痛不可当,将头转了过去。
辉月和他贴得这样近,发觉不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抚,满手全是泪湿,他愣了愣,凑上去吻他流泪的眼睛:“傻子,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子霏伸手紧紧抱着他,恨不得把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傻子,哭什么。”辉月和他脸贴着脸:“我也让你吃了不少的苦,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我负你良多。你还这样哭,想把我的心都揉碎么?”
琉璃灯只有两盏还亮着,有些浅黄的光晕照在两个人身上,子霏清瘦见骨,眼眶已经凹了下去,一双眼又深又黑,看得辉月心惊,探手来摸他胸口灵窍。
子霏向一边闪了一闪,微微笑道:“你也学会使坏了,想呵我痒么?”
辉月也不迫他,只是放软了身体,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飞飞,我美不美?”
他相貌秀雅惊人,却从来都是冷漠自持似天边遥月。子霏从未见过这样满眼春意的他。
柔光从纱帐外透进来,映得他美丽的身体如雪似玉。子霏忍不住抬起身来,捧着他的脸颊轻轻细吻,一处也不遗漏。
辉月放软了身体任他肆意,一手轻揽住他颈项更贴向自己。一手却握住了他一束长发,在指间绕了一圈又是一圈,将手指包缠得严严实实。
子霏伏在他胸口慢慢说:“辉月,就是现在死了,我也很快活。”
辉月斥他一句:“胡说。”
两人靠在一起,过了一时,辉月望着指上缠的银发,轻声说:“青丝,情丝……”
子霏不语,慢慢闭上了眼睛。
辉月将他的身体平放在榻上,一手稳稳覆在他胸口灵窍的位置上。
子霏不过昏了一瞬间,很快又张开眼睛。辉月从身后揽着他的腰,胸口与他的背部相贴,敏感的肌肤全面察觉到贴着自己的薄嫩。心里微微一热,回过身去抱他:“我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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