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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不是我的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我说聊啊,我倒没见她聊的哭鼻子,毕竟是成熟女性了嘛。年前有次我见她一边噼里叭啦打字一边傻不拉几呵呵地笑,就问她那边说啥了,看把你恣的。她回过头对我说,这人太有意思了,在说你们公安腐败呢。我问,哦,咋说的?你苏姐就对我学,大意是这样的:某地一商场发了起重大盗窃案,报警后刑警队的人带着警犬出现场,勘查完毕一家人找不到那警犬了,心想那犬可能是用鼻子搞步伐追踪去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把那盗窃分子给叼回来,所以就在商场经理的陪同下心安理得的去酒店吃饭了。到了地儿下车一看——乖乖!那条狗正威风凛凛地坐在当地最好的酒店门口等着呐!
呵呵呵呵……琳琳笑,江宁那年轻的司机也笑出声来了,边笑边微微地摇头。
我接着说,当时我也笑了下,笑完后我对苏娟说,那小子够能白话啊,说的挺实在,警察办完公务吃顿白饭是常有的事,就这风气嘛。不知那小子是不是干公安的,要是的话他应该再说说警察的另一面,半拉月前,那可是寒风呼号滴水成冰的腊月啊,我们几十号人在各重要路口设卡堵截抢劫杀人犯罪嫌疑,罪犯身上有枪,那份潜在的危险自不必说,冰天雪地里一站四、五个小时,那叫一个冷啊,鸟都冻掉了他妈的。你苏姐说那个他不说我也知道,守着个警察老公我还不知道警察是怎么回事?我还没应声,我家小捉鬼的钟奎从他房间探出毛头呲着满口白牙一个劲哈哈,俩眼儿都眯成缝了。我说小钟同学你哈哈啥呢这是?小钟笑眯着眼睛说,我说我那天早晨上学怎么见路口上满地jj呀,拣起个一看,公安牌的嘿!说完就缩回头关上门哈哈大笑。唉,我真我……让那小混蛋气煞我啦。
琳琳转回头去伏着身子捂住脸憋着声音笑,身躯却忍不住一起一伏。
司机面带笑容极快地扭头看了琳琳一眼,哈哈一笑然后专心致志地开车。
江宁愣怔怔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对着我呵呵地干笑两声。这使我想起了那个著名的笑话:领导在台上看着天花板做报告,台下的人闭着眼睡觉,一只蚊子叮在其中一人脸上,那人伸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旁边的人以为到了精彩之处就睡眼朦胧地跟着鼓掌,领导看着大家也懵了,脱口说道:散会!
我也对江宁干笑两声,然后很领导地说:散会!
性能优良的三菱越野车在宽阔平坦的国道上无声地奔驰,一路向西。
抵达山西省那个靠近河北的小城时天已黑透,我们在一小饭店草草吃了晚饭,然后找了家还算气派的宾馆,我和江宁住一间,琳琳和那司机一人一间。
洗完澡后江宁出去了一会,估计是去回那个神秘的电话了,这会儿他正仰靠在床头上对着电视机愣神,我大叉双腿躺在床上看一份当地的晚报。
江宁很突兀地说,都说男人到了小四十就变成狼了,见了年轻漂亮的女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你说这话有道理吗兄弟?
我不假思索地说,有道理,当然有道理。
唔?
呵呵,咱这个年龄的人凑一起谁也不会觉出谁老了来,单纯瞅自己的老婆也觉不出什么,可睁眼一看身边的年轻人就会惊讶地发现自己青春已逝。印象最深的就是我那做生意的哥们,去年换了个小他十来岁的媳妇,结婚那天新娘子往他身边一站——我c,不像父女俩也像叔叔和侄女。我们在这种情景下自觉不自觉地就会产生艳羡,产生对青春女孩的向往,似乎忘了自己的媳妇也是从那如花似玉的年龄陪我们一起变老的,由艳羡向往而产生空虚,空虚了就想弥补——所以见了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变成饿狼啦。
江宁看着我点头,长长地呼出口气。然后悠悠地说,你的大脑像个杂物仓库,什么货色都有,不是贬你啊兄弟。
我笑着说,咋的,思春了啊老兄?想了就寻摸一个啊,凭你这年龄身份相貌智慧,糊弄个有点姿色的小情人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c,别瞎说啊兄弟,咱可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好同志。
我说对对,共产党人作风硬,见了女的不上性。哈哈,别给弟兄们玩掩耳盗铃了,党没让狗日的们贪赃枉法吧?年年抓年年杀的,嗨嗨这蛀虫们不光没绝了种,简直就是雨后春笋啊他妈的。
江宁皱起眉头,c,换换脑筋说女人呢你又扯出蛀虫来了,扫不扫兴啊你。
哈哈,还是扯女人好,提情绪。那你干嘛不实在点啊老兄,我是没机会,有机会咱何尝不想潇洒一把?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嘿嘿。
呵呵,我看琳琳那丫头就蛮不错的,你说呢老弟?江宁饶有意味地看着我说。
好眼光啊老兄!那小丫盘儿靓条儿顺,清纯得像朵茉莉花,诱人呐。
哈哈,动心了老弟?
是啊,从见她第一眼我就动心了,要不是硬憋着,那颗花心非从嘴里窜出来不可。
干嘛憋着啊,我看那丫头对你挺有情意的。去吧,去隔壁找她聊聊,说不定她这会儿正想你呢呵呵。这可是个机会,要是她愿意你们聊到天亮都行,我保证给你们保密。江宁眼含笑意,说得既真诚和蔼又轻描淡写。
我猛地起身探着脑袋把目光调得亮亮的惊喜万分地问:真的!?
当然真的,都小四十的人了,你以为是小孩子闹着玩儿?
我扑嗵仰在松软的床上长嘘短叹做沮丧不堪状:唉,还是算了,等我和你一样当了大队长再说吧,省得委屈了人家丫头。不过——领你情了啊哥们。
说着我从床上下来,把苏娟给我买的那身保暖内衣脱掉甩到旁边的椅子上,并习惯性地想脱掉那条紧绷绷的子弹头牌内k,见江宁张大嘴巴看我,就哈哈一笑说,c,我还是留着这一小件吧,免得老兄你见了我那啥后自卑啊哈!伸手掀起毛毯钻进去,只露一脑袋。
性感,兄弟你真性感,没想到你家伙小四十了还有这么身肌r!江宁的赞叹很真诚:兄弟,你这身高得一米八五吧?我说c,哪有那么高?穿着鞋才一米八三。
哦,你这体形是怎么保持的?现在还坚持锻练?
呵呵我练个鸟啊,有时间就搂着老婆睡觉。我这是吃老本呢,六岁在石湾里游泳,十五岁开始练拳击,后来又没命地爱了阵子散打。
我想起来了,你还获得过全市公安系统散打比赛的名次是吗?
恩,第三名,学艺不精啊。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真他妈的光y似箭。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起来,我伸手抄起放到耳边上听,然后对着话筒说,哦,请你稍等。然后递给江宁说,找你的。
江宁接过电话说了声喂,然后皱起眉头问,什么?接着又说,不要不要,不要!告诉你,我他妈是公安局的,再罗嗦我端了你们的窝!
我早已用毛毯蒙住头笑成一团。
江宁挂掉电话说,兄弟哎,我服你了,俺真服你个歪歪了,唉!
我伸出头来笑着说,嗨嗨,这回让你说对了,不光我,我们这代男人的那玩艺儿,十个有九个是歪歪把,剩下那个不歪的是先天性阳痿。知道为啥不?长期手y,现在的说法动听多了,叫z慰。安慰的慰,不是自卫反击战的卫。呵呵,甭摇头啊你,不服你就脱了裤衩咱们验证一下,哈哈!
江宁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也只留条裤衩钻到毛毯里蒙住头瓮声瓮气地说:c他妈的来,睡觉!
我伸手关了电视和房间的灯:就是嘛,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倒着,坐一天车了,这会儿睡觉才是硬道理,想三想四的有啥鸟用?
我死啦!江宁依旧在被窝里闷着声喊。
呵呵,死吧老哥,我也得死几个小时了,累。
可我一时半会就是死不过去,迷迷糊糊地想,想明天那场取证交锋的对手是什么样子,想我是否能稳c胜券。想琳琳,想她那印有卡通女孩的小三角裤,想她那朵细毛茸茸的花儿。想静儿,想她那冷艳清美的外貌,想她那纵情而压抑的呻吟,想她那缠绵的抽泣和疯狂的嚎啕……
隐隐的,腹下竟蠢蠢欲动。不能动,大的小的都不能动。你困了,你该安安稳稳地睡觉了,活得说不清啥滋味的老钟。
30
一觉醒来晨光已照亮了图案不错的暖色窗帘,五颜六色稀奇古怪的梦境骤然间被现实无情地取代。斜眼看向旁边的江宁,见那家伙早已睡醒,正双手垫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瞅,不知他的灵魂云游到何方去了。
我觉得这哥们挺有趣,有趣的人总能唤回我的童心,我唰地掀掉身上的毛毯,一个标准的鲤鱼打挺弹将起来,在床上摆出个世界名雕《思想者》的造型,对着床单悠扬吟诵: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床上酣睡足,江宁动作迟!
江宁吓得一颤,用手撑着身子哆哆嗦嗦坐起来又气又笑地望着我。
我哈哈一笑,单手按床将身体向房中的小走廊斜刺里s出,落到地毯上时我的另一只手已把那子弹头内k褪至膝盖处,然后极快地起落两腿把内k攥在手中。
我转身对江宁说,不好意思啊哥们,我要先用卫生间了,出恭、如厕、大便,实实在在地说就是拉屎,嘿嘿。
连日劳累使身体有些失调,那个行为过程便不够顺畅,害我坐在马桶上攥拳皱眉做了阵子痛心疾首状才算了结。
完事后我动作极快的刷牙,顺手打开了浴缸上面的淋浴喷头——女人喜欢管那玩艺儿叫花洒,真他妈的贴切,可我不能那么叫,我身上没花儿。
受苏娟的影响,我也变得有点洁癖了,大丈夫宁可三日无饭吃,不可一日没有澡洗,所以我出差一定得和同行者说明白,吃好吃孬无所谓,一定得住好,起码要有洗澡水,我不能容忍自己身上发出任何异味。同时也越来越讲究衣着,名牌不名牌无所谓,必须得质地优良整洁合体,可自结婚来我从没买过衣服洗过衣服,包括袜子和裤衩。这使我陡然间想起了苏娟,想起了“好女人是一所学校”那句名言,首出此言者应该是梁晓声,读他的作品时我大约二十岁出头,这段话出自他的哪本书我忘了,可我隐约记得他那段长达三四页纸激情燃烧的独白,记牢了他这句话,只凭这句话我就尊敬了这条东北汉子,并在心里敬他到永远,不管文坛上怎么传说他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的,全当草驴叫唤了。
把水温调低,这使我肌r紧缩精神抖擞,那探花使者也陡然紧凑精捍,不再滴哩嘟噜地透着股子埋汰相。
洗毕我套上子弹头回到卧室,江宁已穿好衣服,见我出来立马钻进了卫生间。
我l着身子一边等身上的水完全晾干一边从挎包里掏出苏娟给我准备的“大宝sod蜜”往脸上抹——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妈的,做广告的那小子长得比老钟差远了哈哈。
趁江宁在卫生间里忙活的工夫我一一披挂我起的行头:酒红色纯棉紧身保暖内衣裤,全毛黑色衬衣,太空银色珠光领带,黑色西裤藏蓝棉袜黑皮鞋,最后套上那件柔软润泽的黑皮夹克。这就是我在寒冷冬季里执行特殊任务之外的全部装束,我惧热不怕冷,大概与血质有关,浑身忠骨一腔热血是也。我叼起根烟看着镜中留着板寸发型的壮年汉子钟立秋,总体观感硬朗且不乏洒脱,那精气神儿比国家首脑的贴身保镖一点都不逊色,凭什么不让我发挥聪明才智报效祖国?凭什么陷害我?我c,你可以钳制我奔向仕途的腿脚,你还能吃了我热爱美丽的花心?狗嘴张得再大吧你,我c!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琳琳和静儿的形象,风韵不同的俩美女,想起来就心疼得打颤儿。
江宁刚从卫生间出来,门铃响了,他顺手开了门,是琳琳笑眯嘻地站在门外。江宁说,去吧琳琳,喊一下司机,咱们去二楼用早餐,免费的。
琳琳恩了一声转身去了。
由于刚才的念头引得我气不打一处来,听到这话我接上茬说:c,什么免费的?分明是加到房间费里的,那叫会说话,真他妈的头嗑瓜子——好巧的鸟嘴!
江宁看着我无奈地摇头,唉,立秋,不是说你啊,就你这脑袋瓜儿,你这性子,你这比刀子还利的嘴,你这散打比赛第三名的身子板儿,谁敢用你?谁用得了你!?
哦,那我就自己用我自己吧,自产自销自生自灭他妈的。呵呵别误会啊哥们,我可不是冲你去的,想破事有点烦。
知道,你怎么会冲我来?我又没陷害你,也没和你争美女,呵呵。
…… ……
吃完早餐回到房间我对江宁和琳琳说了我们此行要找的人和该干得活,江宁静静听着缓缓点头,我相信他此前已明白我的意图,只是没说而已,个性使然。琳琳一边听我说一边流露出渐渐明显的敬佩神情,小丫头毕竟是小丫头,嫩点儿。
第一步是和当地警方取得联系以得到他们的配合。车子发动后,江宁对司机说先找个商场给人家买点礼品。这已成惯例,我也懒得做声,透过车窗看外面匆匆闪过的街景,几个身段不错衣饰新潮的女孩为灰蒙蒙的街道平添了一抹亮色。
车子驶出不远,见路边有个装潢很漂亮的商店,明净的窗玻璃上粘着用彩色即时贴刻出的名烟名酒字样。江宁说停车,就从这买几条烟吧。
车子停稳后,江宁和他的司机下车买回五条硬盒中华,上车后打开一条抓出五盒给我说,拿着好应酬。
我接过来装口袋里一盒,把其余四盒放挎包里,脑子立马蹦出个词,假公济私,呵呵。
我问,这烟他们卖多少钱一条?
四百,常价。江宁说。说完江宁笑了笑又说,那老板很有意思,还拿出另外一种中华来,外表看上去和这也差不多,卖四十块钱一条,呵呵,假烟。
我说,啊呀你干嘛不买那种?什么假不假的,抽了后撂不到人肿不了嘴就是真烟!
江宁白我一眼说,买了那种你去送?真是没事找抽型啊你。
我连忙说,我送我送,你去换那种的来。
江宁说得了吧你,有些时候我看你家伙像个屎孩子。
我说,得,你就是送的再多,真帮咱干活的弟兄们也捞不着抽一根,过去有话说好c不到丫环那里,现在是好烟基本都c他妈贪官的狗腚里去啦,我c!说好了,这烟你去送,今天是节后上班第一天,我不愿看他们那脑满肠肥的鸟样,也不愿对着那抽白烟的鸟人说你好你好过年好,嘿嘿。
江宁看我一眼摇摇头没再做声。
到了当地市局经侦支队楼前停下车子,江宁问我,你真不去?
我说真不去,不就是见支队长然后换封介绍信吗?主要是送礼,送礼去那么些人干嘛?琳琳你带好立案手续和有关材料跟江大队去,对方要是假模假样的问案情你就对他们阐述,笔录一直是你做的,该没什么问题吧?一般情况下他们是既不看材料也不问案情,有礼品就行,哈哈。
琳琳说,知道了,没问题的。
江宁对琳琳笑着点了点头,用塑料袋包了两条烟带琳琳去了。
也就十多分钟,江宁和琳琳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换好的信。
琳琳说老钟你真神,送下烟后那领导真的没看也没问,在我们信上签了字让我们去办公室把信换出来了,呵呵。
我笑着说,不是我神啊琳琳,没吃过王八r我却见过满街的乌龟爬。哈哈,剩下的那两条烟能换出一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带我们去找被询问人,一会你就知道了。
从那市局下属的分局经侦大队出来,琳琳小脸红扑扑地快步走在前面,身后果然跟着个瘦削干练的小伙子和江宁并排走着,边走边聊。
琳琳轻巧地钻上车坐在我身边说,那副驾驶座得让给那小伙子坐了,带路。说着悄悄用胳膊肘碰我一下,压不住兴奋地低声说,老钟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斜眼瞅着她: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你老钟。我把老钟两字吐得含糊不清,听起来像老公,本来就谐音嘛。
琳琳的脸更红了,眼睛亮亮地望着前方轻声说,老钟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希望你别忘了。
我说是我说的忘不了,嘿嘿,我说话从来都不算数。
琳琳狠狠剜我一眼,嘴巴嘟得像只熟透的小山楂。
那小伙落座之前笑着对我点点头,我回以微笑并点了点头,江宁坐在了我和琳琳的前面。
…… ……
在当地分己局经侦大队那间还算整洁的询问室里,我坐在居中的那个沙发上死死盯住对面的中年男人,江宁和琳琳分坐我的左右两侧。
对面的男人相貌很儒雅,接近一米八零的身躯微微有些发福,梳着整齐的大背头,一张方方正正的白脸非常饱满,鼻梁上架着副银丝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珠正在我的注视下闪烁不定地游移。
看着对方的外貌神情,我缓缓舒了口气。经验告诉我,他属于从小就养尊处优的那种人,这样的人不会很难对付,他们的特点是胆小自私,怕失去自己现有的一切,为了保全自己什么都不会很珍惜,你要是有办法使他相信他不按你说的做你立马就割了他的耳朵或舌头,亲爹亲娘老婆孩子他一概可以奉送。另外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个性欲很强烈的男人,并不完全是瞎猜,性格文雅营养过剩工作轻松的男人在女人身上是永不满足的,草原是骏马的天堂,深山是老虎的乐园,女人的r体是这种男人撒欢的温床。想到这里,我仿佛看到刘香香在他身下扭动的l体和一朵被粘腥之物玷污得不成样子的的花儿。
我咽下一口由胃部泛起的酸水,口气沉稳却寒气人地开始了问话。
31
我按程序亮明身份后,询问了他的姓名、年龄、职业、文化程度、家庭住址等情况,他一一作了回答,与刘香香那份供词提供的并无二致,此人叫杨光家,一九五八年出生。
问完他的基本情况后,我留出一段足够长的沉默时间,然后问,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么?
他抬起头,我俩的目光还没接触他就极快地低下头去说,我……不知道,警官。
哦,不知道也好。可我知道你这阵子活得不是很自在,是吗?
他的身体在沙发上很别扭地动了动,似乎告诉我们他目前也很不自在。
是不是?请回答。
是,我本来是我们分行的信贷科长,因为一笔贷款的事已被停职检查,我犯错误了警官,我已向组织做出深刻检讨,正积极想办法弥补我的过错。
那笔贷款的数目多大?提供给谁了?
是200万,已经偿还了一部分,还有一百二十万没有回笼,是提供给我的一位朋友了。
你说话明确点,你朋友的姓名、性别?
是,刘香香,女的。
恩,知道刘香香现在的处境吗?
这回他正视着我的眼睛说,不知道,她、她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你的猜测不错,她是出事了。我很钦佩你的思维能力,知道她早晚会出事的。
不不,我不知道,她,她出了什么事?
哈哈。我把原本架着的腿放下来笑了一声说,杨光家先生,你最好再提升一下你的思维能力,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本来我认为以你的年龄身份,没必要对你说很多废话,现在看来你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明智,我只好提醒你一下了。
哦,你说吧警官,我一定如实回答,我犯错误了。
哈哈。我又笑了下说,杨光家,你不用再三提示我,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犯了错误,没犯法更没犯罪是吗?这个我可能比你更拎得清。你说的不错,我们是警察,而且是刑事警察,一般的错误和单纯的违法行为用不着我们出面,可我们为什么出面找你呢?因为你和一起重大刑事案件有关,你是一个涉案人员,不是单纯的目击证人。我的话你听明白没?
明白,警官。他坐在沙发上又是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明白就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再进一步对你说,涉案人员的处境是很微妙的,似乎总是处在一种不断的变化中,就拿你来说吧,给刘香香那笔贷款事发之前,好多人得恭恭敬敬地称你杨科长,现在可能就没有那样称呼你的了,再那样称呼你会很不舒坦是不是?因为有了讽刺意味了。如果再变化下去呢?犯罪嫌疑人杨光家,被告人杨光家,法院判决后你就成了什么什么犯杨光家,进了监狱劳动改造你连个汉字都没了,代表你的将变成一串阿拉伯数字。
是是,警官你说的对,是这样的。他的两只手对搓了一下,又很温顺地放到膝盖上。
杨光家,现在我特别向你推荐两个罪名,你听好了。一个是我国刑法第三百零五条规定的伪证罪,在刑事诉讼中,证人对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故意做虚假证明隐匿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另一个是第三百一十条规定的包庇罪,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作假证明包庇,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犯这款罪事先有通谋的,按共同犯罪论处。听懂了没有杨光家?
懂懂,听懂了警官,谢谢您的法制教育。
别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既然你听懂了我就正式告知你一下,刘香香目前就犯罪了,犯的是票据诈骗罪,你明知了没?
哦,你告诉了我,我肯定就明知了。
非常好!据我所知人有两大不自由,而失去自由是接近极限的一种痛苦,这两大不自由一是得了重病,二是犯了罪,得了重病就得听从医护人员的摆弄,犯了罪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不想沾上其中之一吧?
是是,当然当然。他的脑门上开始有汗沁出。
我掏出烟,先递给江宁一根,又抽出一根扔给对面的杨光家,抽吧,这烟不错,自由人中能抽到这烟的人也不多——你大概经常抽,可要是成了罪犯的话,别说抽这烟,恐怕连气你都喘不匀合了。
杨光家想伸手接那烟却把烟碰到地板上,连忙俯身拾起,抖嗦着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说,警官,我没和刘香香通谋,我真没犯罪啊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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