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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凤倾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王冰白

    殷澈在易陌的帮忙下,在身后塞了个狐皮软枕,撑起了半个身子。

    茗儿吹凉汤药,一勺一勺喂他,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极其自然。

    易陌微怔,退回至书房,坐在案牍前努力批着奏折,朱笔大力到墨迹浸透了纸张。

    瓷碗见底,茗儿掏出一块绣帕,给殷澈擦了擦留有药汁的唇角。

    他苍白的脸色中隐约透露出些许疲惫,黑眸却炯炯有神地凝视着自己,仿若要看到她骨子里去。

    茗儿心里忽然有些别样情绪,淡淡的,未及捉摸。

    但她却装作并未觉察,微笑得体地道:“殿下累了,还是先睡一觉,补充力。”

    殷澈阴沉着一张俊脸,深深地望着她答道,“好。”

    有些郁结,他躺下的动作大了点,不小心牵动了后背还未愈合的伤口,闷哼了一声。

    茗儿眼眸迷蒙,忘记了去扶他一把,站了一小会儿,发现殷澈已经躺好了,她谦恭地告退。

    忽略殷澈目光带来的异样,茗儿回到书房,书房内,易陌坐在案牍前,看到自己进来了,有些惊愕。

    茗儿只拿眼睛瞧着,并不言语。

    易陌最终还是打破了寂静,面沉似水,眼神深幽,拂袖而起,“过来。”

    茗儿有些诧异,但知道此刻实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她走了过去。

    及至跟前,易陌从怀中案牍的角落下抽出一幅卷好的画卷,递给她。

    画卷微微发黄,估计是有人经常碰触,茗儿心中激狂,她有些不敢窒息地睨了易陌一眼,又将视线调回到眼前。

    她的手指,忍不住颤动起来,眼眸被薄雾遮蔽,一时百味杂陈,满肚子的话不知如何出口。

    易陌望着她,有些担忧。

    半晌,茗儿才压下心中的悸动,打开了画卷,肖像图----果真是母亲的肖像图,跟御史府母亲故居那堵墙壁上极为相似,但是这一副,却让人更加有感觉。

    茗儿脑海中灵光乍现,对了,就是灵气,这眼前这一副肖像图,多了灵气。

    母亲在图中似乎就要活生生跳出来,那双跟自己肖似的水眸,双目熠熠,仿若真切地注视着她,有着千言万语要跟她诉说。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眼对比,茗儿相信世人不会分辨出这肖像图的真伪来。

    片刻,茗儿从肖像图中收回视线,抬眸望向易陌,绽开一抹真诚的笑容,“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御书房的密道,机关重重,自己就是一步之差,就犯了致命的错误,若没有他进来寻觅,自己跟殷澈或许已经见不到天日了。

    那日,自己清醒地意识到他并没回去,只是快速地将自己跟殷澈营救出来,当然此中辛苦,颇为辛酸。

    后来,莫非他又再次不畏艰险地闯入吗不然,手中这副真正的肖像图,不可能落到自己手中。

    万一被魏皇发现了,易陌他难逃追究,他为什么独独对自己这么好

    魔魅如他,不会是一个居心不良的男人。

    易陌眸子幽深若海,某种情绪在无形中的寂静中隐隐流动。

    “你这般竭心尽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茗儿小心卷好画卷,眉头深锁。

    茗儿娇颜上掠过的疑惑,让易陌唇角牵动了下,坦然迎着她的审视,心中却莫名泛起了苦涩。

    沉吟半晌,易陌才目光灼灼地道,“我只想对我认为值得好的人。”

    茗儿心思恍惚,微微怅然,这句话好熟悉,他先前说过,在东宫寝殿通往御史府母亲居所那条暗道中曾经说过。

    他此刻再次重复,心意,不言而喻。

    “茗儿无法报答,所以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茗儿莲步轻移,走到书房的碧纱窗前,她的声音很低,很到几乎无力。

    “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说过我只想对我认为值得好的人,我不需要回报,我的付出,你回应不回应,都顺从你的心意即可。”

    易陌自嘲地一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份情意,想要得到她的回应是奢望,除非她放弃殷澈,放弃她无意之中爱上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喜欢我”

    茗儿神情茫然,看着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道理可言,我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喜欢她,当然对她所有的一切,都喜欢,她淡定的性子,她那双美丽的眼睛,连她担忧殷澈时的神情,都让他喜欢,迫切喜欢那个受她照顾的人,是自己。

    倏然,茗儿发现喉咙干涩,失去了所有反驳的言辞。

    易陌他说的很对,喜欢就是喜欢,就如自己,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了殷澈,这个过程,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等到察觉时,发现为时已晚,没有阻止的力量了。

    易陌的双眸暗了一暗,她半晌没有出声,让他不由沮丧起来,他头一次觉得,感情不碰则已,一碰惊人,患得患失,实在是一种凌迟。

    以前,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总埋在最深沉之处,遇上了她,她总是能够时刻搅乱自己的心绪。

    “其实,我本不想交付你此画,那日听闻魂梦之可怕,但是我不希望目睹塌方的危险再次发生。”

    他的矛盾,他无法说出口,只能在心底自言自语。他知道她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她骨子里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倔强,她坚持起来,近乎顽固。

    虽然只有短暂的几次接触,但是他就是看出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就是这般的独一无二。

    “我能够叫你一声哥哥吗”

    她要的感情,从来都是一对一的,既然此刻还不起,她便不给予。

    闻言,易陌身子已僵,心微微揪起,但是他身为世家子弟、皇亲国戚,自然是风度良好,唯一泄露他情绪浮躁的便是声音中的一抹沙哑,“若是你喜欢,我自然是欢喜的。”

    若是她喜欢,为兄便为兄吧,只要能够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不受伤害,皆可。

    “茗儿,你累了就去睡会儿吧。”

    易陌此刻一点也不想说话,他需要好好静一静,虽然茗儿叫自己哥哥,但是一时将她当作妹妹,他是绝对做不到的,隐藏起对她的情意,也需要一段时间过渡吧。

    茗儿本想拒绝,但刚目睹了母亲的肖像,那双灵动的双眸时不时在脑海中浮现,仿若触动了她灵魂深处的一根弦,让她心悸不已,她乖巧地点头,默默回到软榻,准备睡一觉,看看这肖像图到底能否激发魂梦。

    明明睡醒不久,她却又很快步入了梦想,眉宇懈怠,浑身都放松到了极致。

    梦中,白狐迎面跑来,自己竟然也成了一只更小的白狐,依偎地扑向那只迎面奔来的白狐怀中,啃噬**,传达热情。

    “我的女儿。”

    恍然间,幻化成小白狐的自己听到了耳边那声低低的呜咽,同时她也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带点喜极而泣的味道,“娘亲。”

    在梦中,白狐告诉了茗儿她们狐族都是乾国贵族,白梅也就是白狐,她对狐族了解并不全面,靠的是她母亲遗留下来的手札。

    主要是她得知自己是狐族中人时,已经为时已晚,也就是茗儿的外祖母本来是想要隐瞒,殊不知还是被有心之人察觉了,恶意给予警告。

    茗儿暗猜,那警告她听夏国皇宫照顾自己的老宫女提及,也听殷洛提及,八成就是原来的魏国皇后,现在的魏国太后吧。

    外祖母是狐族圣女,原来是真的,狐族圣女世代相传,也是真的。

    外祖母当年因为报恩私自离开狐族,用破气封住了天生的狐气,以致狐族中人无法用灵异查到外祖母的踪迹,也使得她能够在白王身边呆了那么久时间。




第114章 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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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母留下的手札上说狐族世代相传的宝藏都是由狐族圣女保管的,狐族宝藏开启的密钥是一支黑玉铸成的朱钗,朱钗外表普通,质地不易被察觉,但是它冬暖夏凉,是上古神器。

    至于外祖母为何私自离开狐族,原因是因为狐族中有个不成传统的传统,狐族圣女必须要嫁给乾国国君,这样才能真正守护住狐族宝藏,不落于外人手中。

    白梅告诉茗儿乾国皇室已经有两代没有娶到狐族圣女了,或许已经怒了,她能够感觉到了茗儿身上有三种不同的狐味,也就是说,除却了茗儿本人,茗儿起码接触过两个狐族中人。

    乾国两代没有娶到狐族圣女,这一代必定是打着势在必得的决心,白梅提醒茗儿必须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落入陷阱,身边处处布满危机,只有茗儿一人了,防不胜防。

    白梅还告诉茗儿,她感觉到白王之死没有那么简单,外人说白王因为女儿红颜早逝、香消玉殒,悲恸异常,经受不住打击,早早去了。她感觉到白王是被人害死的,希望茗儿能够查出到底谁是真凶。

    白梅提及白王是发自肺腑的伤心,因为白王不是狐族中人,她无法用魂梦交流,无能为力,甚为难受。

    茗儿在老宫女那里听说过白王跟其女白梅关系很好,怪不得白梅很想要查出幕后凶手。

    茗儿发现明明有千言万语,看到幻化中白狐的白梅后,喉咙如被堵塞住,问不出来,只听白梅细细道来。

    或许是茗儿魂梦的道行不够高深,白梅说着说着,倏然,就身影飘远,消失了----

    额头上布满冷汗,茗儿倏的从床上坐起,她拂袖拭去额头上晶莹的汗珠。

    “怎么了”

    易陌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诡谲行为吓到了,担忧地问道。

    茗儿脸上绯红,还未从刚才的魂梦中彻底恢复过来,长而浓密的睫毛轻垂,淡淡地道,“没事,做了个梦。”

    “魂梦还是噩梦”

    易陌挑了挑眉头,定定地注视着她,微微眯起的凤眸,透露出他的心惊,若是魂梦,或许她刚才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魂梦使用,是极其危险的。易陌的耳边仿若又响起那日密道中凌箬睿向殷洛解释有关魂梦。

    “前者。”

    茗儿心中对易陌多少怀有愧疚,况且易陌也是知晓魂梦的,便也不隐瞒。

    幸好易陌没有追问魂梦的内容,这到底是让茗儿松了一口气。

    茗儿敛眉垂眸,心中疑惑重重,到底是谁加害外公旁人看不出来,必定是用毒了,或许是慢性毒药。

    若是下毒,必要牵涉到照顾外公起居的人,当年白王府的下人若是没死的,都哪里去了

    茗儿心里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又涌了起来,这样害怕去多想一些什么,只觉得是无比的烦躁。

    易陌见她蹙着眉不说话,只咬着嘴角,猜到她心中必有烦心之事,深深困扰着她,当下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或许我能够帮上一二,茗儿,你都叫我一声哥哥了,总不至于还总是将我拒之门外吧”

    茗儿听了不由抬起头来,易陌现在的神情坚定,倒看得茗儿怔了一怔,旋即昂起头道,“我想打听当年白王府的下人如今都在何处”

    易陌却靠近她垂眼瞧着她的脸,眼神幽暗,声音低沉,“据说我知,白王府的下人有几个年纪已老,便给了点银两,让他们回老家去了;还有留在白王府打扫,陛下毕竟还是不愿白王府就这样成了荒地;嗯------我记得那时三皇子说府内缺人,也派人去白王府挑走了几个,陛下也是应承了的。”带着点困惑,或许是不解她为何有此疑问,但并没有多加盘问。

    “白王府本来下人不是很多,自你母亲白梅远嫁夏国之后,白王更是减少了身边伺候的人,他愈发喜上了清净,除了身边跟从的白王府管家外,事实上,他连其他的下人也很少见。”

    易陌想了想,又补充道,他虽然不知道茗儿想要知道什么,但是还是尽量说详细点,希望能够提供她线索。

    茗儿下了软榻,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走到碧纱窗前,一愣,又转身过来,脸上的神情是极为淡定平静地,但是眼眸深处,却是深不可测的思量。

    她皱起眉,轻声道:“那个管家总是跟在白王-----外公身边吗”

    易陌想了想道,“我那时年幼,总是跟在父亲身后,但是偶尔进宫碰到白王,他身边都是跟着那个管家,想必是极为亲近的。我还听闻那个管家是白王妃带过来的人,或许就是因为中间的这层关系,才能让白王对他推心置腹吧”

    本来茗儿对这管家开始起了疑虑,但是又乍然之下听到他是外祖母带过来的人,心中不由一阵懊恼,不由矛盾起来了。

    “那个管家现在何处”

    茗儿直起腰,恍惚摇一摇头,又低头去看着雪白的手心。

    “那个管家,当初白王死后,悲恸万分,死也不离开白王府。三年前凌箬睿接管了白王府后,那管家也没有被打发,现在是御史府的管家。”

    易陌踌躇了很久,道。

    茗儿听了,恍恍惚惚想起魂梦中母亲同自己说起的事,脑中也是杂乱一片,乾国中人要报复狐族圣女两代没有嫁给贵族,身边有不同的狐味。

    她勉强应了一声,脑海中灵光乍现,心绪过于烦躁了,差点将凌箬睿给忘记了,当日密道中探听得知凌箬睿也有狐族血统,他会魂梦,那个祸水女子----三皇子府内的罗心,她也是狐族中人。

    莫非----这两人就是母亲所提及自己身上不同的两种狐味吗

    凌箬睿跟罗心应该不是普通人,也就说他们或许就是乾国的贵族

    茗儿还来不及多想,书房门口有内侍敲门,禀告说,“三皇子临门。”

    茗儿听出来,那个是殷澈的贴身内侍,从小就跟着殷澈了,只有他是被允许入太子寝宫。

    当下她跟易陌四目相对,示意他呆在这里,自己出去迎客。

    殷澈受伤养病,对外是保密的,连东宫中的下人都不知晓。殷洛前来,所为何事

    他应该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探听出殷澈受了重伤吧

    自己到底又该怎样做才能将他唬弄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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