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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凤倾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王冰白
    “是吗”

    前些日子,他听过父皇说要带三皇子慕容莫贳来看自己,想必眼前这个男子就是自己的三皇子贳王爷了。

    “你是三皇兄”

    她下意识的问道,男子本能的一愣,却没有否认。

    皇帝从远处走来,慈祥地看着两人笑声说道:“看来你们都已见过了!”

    说着皇上伸出手去与往常一样轻拍着她的头顶,显然女儿又长高了,而且那张脸与她母妃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看到此,他眼中总是无意间流露出一种惆念,仿若尘封了许多年的记忆,被风轻轻揭开带着年少的誓言。

    那个他错过了一辈子的女子,回忆在思绪中望尘莫及!

    几人在林中随意的说了几句,贳王便离去了,纳兰珏站在林中静静目送着贳王的背影,心里想着这个酷似父皇的男子那绝世笑颜,仿若被隔世的俊色,使人一见惊绝不已!

    她不知道,他们并非第一次见面,早在六年前她由张公公从卢雪宫带出时,他便站在宫门外,从很远的地方看着这个从未走出过那宫门的皇妹缓缓从她身边走过,那时的她稚嫩的脸上挂满了彷徨与不属于她年纪的惆怅,也许,她是记不得了!

    从离院出来,天已渐黑,因为皇上身体的原因张公公便没有送她,刚才呆在父皇身边时她也闻到了其身上比以往更重的中药味,想到此,她眉头不由得邹在一起。踏出院门便看见残红站在宅门外停靠的马车前向她招手。

    马车一路缓行,她坐在车中静默不语,这一路仿佛比平时长了好多。

    突然,马车在颠簸中停了下来,她心里一慎,便听到驾车的车夫一声惨叫,似乎掉到了马车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外瞬时闪进一倒黑影,随之便是头部一阵剧痛,视野里昏天暗地。等她再次醒来,已经不在马车里了,回想着晕过去的最后一幕她已经猜想到自己被人绑架了,而头上被敲击过后的余痛再次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目光环视着周围,雕花床,木雕桌椅、锦帐稠盖、朱蜡烛灯,一个布置还算上层的厢房,看来绑她来此的人并不穷,继而排除那些想得钱财的强盗贼子。见手脚都没有绳索这类东西绑着心里却没有想象的庆幸,看来绑她来的人完全不担心她会逃跑,或者说对方有十足的把握她不能逃跑。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着华袍的青年男子,这男子身材偏瘦,全身净白,而其肤色也异常白皙,更甚的是这男子一张比女人还要秀美的脸仿若玉雕。配上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色袍子,就一眼,她便经惊于此男子的美貌之上,这是她有生里见过最美的男子。

    白衣男子见她醒来并没有特别的表情,似乎早已确定她这时一定会醒来,他移步至她身前,目光落在她那张挂满疑问的脸上,开口问道:

    “饿吗”

    纳兰珏有些哭笑不得的盯着那张从未谋面的脸,这个时刻绑她来的人竟然关心她饿没。而且这人淡淡的口吻里对如何把她带到此地没有丝毫解释,仿佛她只是他请来的一个客人。她轻吸一口气,平复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冷冷问道:

    “公子是何人为何要将我带到此地”

    男子听了她的问题淡淡一笑,带着安抚的口气说:

    “姑娘别急,在下请姑娘来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纳兰珏一直盯着那张绝伦的脸泛起重重疑问,这些年她很少出门,对于自己的身份,除了柳家人以外很少有人知晓,而且她除了那个甚少被人提及的封号外,不过也是个不问世事的普通女子而已,这人想要从她这里了解什么呢

    男子拂了拂宽大的衣袖,拿起旁边木雕桌上茶壶倒了两杯茶,其动作优雅似仙,神色自若。

    “姑娘不如坐下与在下慢慢品茶再谈谈你心中的疑问如何”

    纳兰珏虽然不知道这人的来历,不过从他的举止上观察此人身份不凡,此刻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心想既来之,则安之。扭扭捏捏的还不如坦然面对的好,于是索性往身前的木凳上一坐,这个举动倒让对方眼神里透出一丝欣赏之色!

    “又什么话就问吧!”

    男子放下手里的茶壶,与她相对坐下,端起刚倒好的一杯茶移到纳兰珏面前,而后自己很有兴致的端起另一杯茶品了一口。

    “在下想知道姑娘随身携带的佩玉从何而来”

    话刚出口,纳兰珏就是一愣,右手无意识的抚摸到那块刻着“沉鱼”两个字的碧色玉佩,竟然是关于这块玉佩,难得此人知道这块玉,或者他认识母妃

    “它...是我娘亲的遗物!”

    男子一听脸色即变,眉毛一紧,目色疑问道:

    “你娘亲”

    “是的!”

    男子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落到她脸上,继续问道:

    “你娘亲名叫苏沉鱼”

    纳兰珏又是一愣,她曾记得母妃死时,父皇在她灵堂里问过她一句:沉鱼她真的如此说过那个名字几乎只在那一念间消失了,她母妃叫柳晚箬才对,那这个沉鱼又是谁

    “不,我母妃应该叫柳晚箬!”

    “应该叫”

    男子眉间的疑惑更加深了,看这女子并不像说谎,而且可以看出她的回答中也有疑问,也许事情并非这样简单。

    “那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这些天派去的探子只查到这个女子出没在丞相府里,便猜想她是丞相府的什么人,今日听说她出了门所以才找到机会将她带到了这里。

    纳兰珏垂下头头,她心知这个男子也许可以解开这么多年来苦思不得的问题,可是关于自己,她似乎都不敢提及那个姓氏,那代表至高权利的姓氏。

    “我...叫慕...容纳兰珏,是大宪钧帝的九女儿,我母妃是宪国右相的女儿...”

    少年闻声突变,神色中有不解和疑惑,只见他嘴唇微微张开,目光仍旧注视着眼前这位青衣少女,原本在见她之前他已见过一幅人物画像,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画中女子来前皇后苏氏,他一定会误认为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便是那画中之人。

    可是前皇后早在十四年前便已故在皇庙意外火灾之中,这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没想到十四年后的今天在离荆国遥遥千里的宪国竟然有位与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公主,这难道只是巧合

    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那么她身上这块玉佩又如何解释

    “你说什么?”

    此时,一道沉沉的男声从门外响起,打破了房内短时间的平静。纳兰珏回转视线落到门口上不知何时就在的绿色纱衣男子,这男子长着一对深邃且浓墨的双眼,立挺的鼻,脸部轮廓接近完美。头带玉冠,冠玉玉色洁净透亮,显是上品。再看他身上那件绿色纱衣,其纱纹隐隐可见若小的白色斑斓,斑斓晶莹唯美,如果她没认错这显然是荆国境内所产的一种名为青帛纱的珍稀薄纱。

    她之所以认识这种纱正是因为去年父皇赐了一匹给她制珏衣,这纱异常珍贵,只有皇室的贡品之中才有这种纱,难道眼前这两人是皇室宗亲或者说是她的某位皇兄

    男子一步步走近,目光与那叫染知的男子一样从未离开过她的脸,仿佛看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长着与这脸一样的另一个人。他逼近的脚步使得纳兰珏连退了两步,见他目光由起初的惊讶逐渐变得明亮,嘴角竟然不自然的露出一个使人疑惑的微笑。

    他双手握住纳兰珏的双肩,由于情绪的原因力道很重,纳兰珏吃痛的望着他却不敢开口说话,男子的双眼好似被冰冻过后又燃起的火焰,随后化成的笑容逐渐绽放,一手将纳兰珏拥入怀中。

    “终于找到你了!”

    纳兰珏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头栽进男子胸前的纱衣之中,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从鼻中吸入,她竟然没有挣扎而是乖乖的任由他抱着,仿佛这男人身上这种莫名的情绪似乎也牵动了她的思绪。

    “你...说什么”纳兰珏从他怀中探出头来,小声问道。

    男子闻声身体一愣,将纳兰珏缓缓松开,目光再次落到她脸上,变得不可置信,随即又似乎被什么敲醒一般,他沉沉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不是慕容纳兰珏...你不是!”

    纳兰珏再次瞪大了眼睛,这个男子是谁他为何说自己不是慕容纳兰珏可是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纳兰珏竟然有些相信了。她清楚,也许她一直疑惑的问题就快要得到答案了,可是为何此刻她那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呢

    她嘴巴半张,没有出声,一旁那个名叫染知的男子也同样没有出声。

    “你不是慕容纳兰珏...你不是钧帝的九女儿...你是...你是大荆太子纳兰木栩的胞妹...你的母妃是前皇后苏沉鱼!”




第168章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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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声音像无数根利箭一样穿过她的心脏,那么一瞬间她以为那是幻觉,然而眼前这个男人认真的语气又是那样真实。真是可笑,活了接近十四年,她当了十四年慕容纳兰珏,今日突然有人出来告诉她她不是,她是另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她僵硬的一笑,带着不能相信的语气小声反驳道:

    “你在胡说什么胡说...什么”

    男子发现了她的惊慌失措急忙说道:

    “我便是你皇兄,纳兰木栩!”

    这次纳兰珏没有再说话,双目像丢了魂似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虽然长得与母妃不像,但是那种眼神却如此神似,就连刚刚他拥抱着自己时她不也被那种陌生的熟悉所感染了吗

    母妃,这都是真的吗

    纳兰珏摇摇头,还是不能相信,立即转身要往外跑,她要去问父皇,这是不是真的,她一定要亲耳听到。

    “这不是真的!”

    两人见她冲出去,也急忙跟着出来。

    “你要去哪”杜染知张开双手,将她前方的路挡完。

    “我要去问我父皇,你们说的都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你们都是骗子!是骗子!”纳兰珏一把抛开他的手,力道很大,完全没看杜染知,直直往院门口冲出去。

    “让她去,她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问那个人也清楚,就让她自己去把那些事实都揭开!”身后石阶上那道沉沉的声音传来后,她的脚步已经僵泄在原地,只见她一身青衣长袍久久清立在那里,后背上披散着一抹墨黑长发,单薄的背影看起来绝世孤美!

    母妃的面容隐隐划过脑海,那是无数个黑夜里想要看见的面孔,为何现在看起来却如此难受

    依稀回忆起曾经在卢雪宫里活过的八年,那些冷漠,那些无视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原来这就是她被放在宫外的原因!

    一个人可以接受天突然由晴空万里变成乌云密布,却难以接受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她到底是谁

    大院里,繁茂的梧桐树叶浓绿,傍晚的霞光透过树叶照射在院石上,女子终于在沉默中站了一天,直到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仿若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天空一般,夏日的天气真是说便就变,雷雨袭来的前夕正狂风大作,吹打这房门窗户“呼呼”作响,以前每个这样的天气都会使她神经恐慌。记得幼时还在卢雪宫里每个这样的夜晚母妃总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后来没有了母妃她总感到无边的恐惧,仿佛那黑暗中那忽然刺眼是一把明亮的魔抓,随时要将她捏碎。

    这夜才刚刚开始,伴随着几声雷声,她卷缩在床脚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

    每道闪电,每声雷响都夹带着黑夜无边的恐惧将她重重包围,少女披散的头发挡住了那张刀削般精致的小脸,她睁着大大的双眸嘲笑着自己的懦弱,心里无限在呐喊这不过只是雷声而已。

    “轰咚...”

    又是一声巨响,少女伸出双手将两耳紧紧蒙住,身体微微颤抖着。

    “纳兰珏...”

    这时门外说话的男子已经推门进来,还是白日里自称自己哥哥的青纱男子。

    屋里没点灯,但是借着闪电光他可以清楚看到她蹲在角落里害怕的样子,只是个孩子!

    这么多年来,她的生活真如那表面的样子吗她眼中不属于她年龄的神色告诉他,她一定承受了许多。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这个孩子竟然用那么无助的目光望着自己,他几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轻声说道:

    “别怕,为兄在这里!”

    当年身怀龙胎的母妃去皇庙祈福,皇庙突起大火,烧死一同前去的宫娥几十人,尸体几乎烧成焦炭,而后又从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上找到母妃那天携带的金钗。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找到母妃的随身玉佩,原来她并没烧死在皇庙里,而是被宪国皇帝救走,那段属于他们的传闻早就听过,却没想到母妃的余生竟然是带着她在宪国里孤独的活着,最后自己还是未能再见母妃一面。

    上天对他总算眷顾,让他找到纳兰珏。他已下定决心不管如何,都要带她离开,做她自己!

    午夜的迷雾带着暴雨侵袭后的潮湿,弥漫着整个院落。

    一阵悦耳的箫声顿空响起,犹如飞荡在天空的精灵,散发出无尽的灵气。

    纳兰木栩轻轻打开门,身上的薄纱扫过门檐,再一个转身缓缓将门掩住,雨后云散,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此刻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他迈出一步、两步、拖着沉重的身体向箫声的方向走去,这具表面光鲜的**早已因多年饮药而精尽即损了,不知道还有多久就会将它耗尽。这么多年来他强忍着病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恨、不甘、到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所有,脸上只剩下冷漠。

    箫声的源头,房檐下垂吊的青色布灯散发着不暗地光线,白衣绝子背靠在木栏上,半垂着头,青丝垂落胸前,夜色微光里现出的侧脸轮廓仿若天人。

    纳兰木栩轻缓的走过去坐在对面的木栏上,仰着头靠在柱子上重重的吐了口气,这一夜这般漫长,漫长的时间里又这样疲惫

    箫声突然停止了,吹箫的男子没有回头,低声问道:

    “你打算带她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

    “父皇能再次见到她应该高兴的,知道我不知道带她回去对于她到底是好还是坏!”

    纳兰木栩说话时又重重吐了口气,据他打听到的消息,钧帝对纳兰珏十分宠爱的,不过纳兰珏仅仅只拥有一个封号,而且是生活在宫外,那里远离宫廷争斗,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而如今她要带她去的地方和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是否对于她是真正需要的,他有种莫名的担心,他害怕不能好好保护她,怕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可是你不能等了!”杜染知似乎是感觉到他越来越重的气息,担心的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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