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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凤倾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王冰白

    她心里浮出了许多疑问和假设,总之现在自己的形式不容乐观。想着,走到一处林间放置着石桌石凳的地方,石桌上还摆放了一把琴,像是时常有人在此弹奏赏竹般,如此情境,能得几回

    她踩过落竹缓缓走过去,坐在冰凉的石凳上,伸出两只纤手,玉指拨弦,弦动音起。山林中顿时回荡着心弦的古琴声,琴声时而惆怅时而清寥,使得听者的心境也跟着一起徘徊山间…

    另一端的竹林中,白衣面如石雕的男子英气昂然,手持长剑,伴着优美的琴声随风飞珏,青丝交错飞散,拂过他轮廓如线般地脸颊,星目剑眉,身体如丝般轻盈,剑风如蛇,风向犀利曲折,琴音忧伤时他的剑便闻音沮丧,似被感染地灵剑,飘然穿梭,斩断数百支飘零落下的竹丝,纷纷散落空中,风起云落,摇摇欲坠…

    这一曲深谷幽兰,忧伤中带着缠绵不悔的情感,若不是身临这片墨绿竹海,又怎会有与那作曲者一样的心境

    音末拉长的声音,如同被拉长的彩带,在山间许久徘徊,他的剑随同最后的尾音上缓缓收起,在半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线条。

    紫水站在很远的地方,与昨天相同的目光注视着竹林中那个白衣脱尘的男子,不错过他眉目间每一个细微地变化,这林中已许久没听到这样穿越心境的琴声了,细细算来,自夫人去世已有五年了,这五年里,似乎再没有他真正关心的人!




第170章 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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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动那把琴,那把属于他母亲的琴。这几年来,他在这山庄时,便会将琴拿出来亲手放在那个地方,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琴弦发呆许久,仿佛夫人就在那里坐着弹琴一般。

    紫水凝望着他沉默的背影,沉沉地问道:

    “公子,今日你还是不打算见她吗”

    他将剑收回剑鞘,面色从起初的动容渐渐恢复到冰冷,偏过半边俊逸的侧脸,淡淡地说:

    “查到她的身份没”

    “没有…探子的消息说,她只在悸阳长乐楼现身过一次,而且那次没人知道她的身份!”紫水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黎清始终面如石雕,没有多余的神情变化。

    “长乐楼”

    “恩,是悸阳第一的艺坊!”

    黎清转过身,一条眉毛微微挑起,幽兰门的探子何等厉害,竟然都查不出她任何消息,那证明她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实力在帮她隐藏。

    “她在那里做了什么”

    紫水站立站原地,起先望着他背影时目光中的千丝万缕早已随风飘散得无影无踪了,面如闭月的脸带着一种清新地淡然。

    “她跳了一曲珏,一曲很美的珏!”

    黎清没再开口问什么,目光穿过紫水望向刚刚琴声传来的方向,目光中带着莫名的情绪,像一根针狠狠扎进紫水的心,然后化作那漫漫竹海青丝,渐渐飘零。从小到大,紫水的身影似乎已经注定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荆国太子那边如何了”

    他没有收回视线,步伐慢慢向前迈着。

    “还在楚氏山庄里,据探子的消息,近日有大批荆国高手和探子入境,纷纷前往楚氏山庄,如果还要下手的话,恐怕…”

    “探子”

    “恩,似乎与那位姑娘有关系!”

    黎清慢慢抬起头,纳兰木栩竟然还在四处找她,她到底是谁,会让他如此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外面盛传纳兰木栩与太子妃杜染雪恩爱非凡,不过那杜染雪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左右,可在山庄里的这个少女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这样说来也不符合。

    “太子那边的事不用管了,我哥既然已要除掉我,我又何必再为他做事,下去彻查他安插在幽兰门里的所有暗哨,全部除掉!”

    “是!”

    黎清冷冷地吩咐道,脸上看不清的冷峻,仿若一座冰雕,让人不敢接近。

    他慢慢向前走着,直到依稀可以看到前面竹林中的白色身影,远远看去,她座在石桌旁,抬头仰望着头顶缝隙里的蓝天,神色如云面如画,两束青丝从两边向上挽着一个蝴蝶发髻,很素净的装束在她身上也可以看到异样的光彩。

    一阵清风拂过她素净的脸颊,她微微眨了眨眼睛,神色里突然流露出一丝彷徨,久久停留在那双仿佛明珠的双眸上,一片青竹叶被风轻轻吹落,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左右摇摆,最后终于缓缓落到少女纤细的手中,她低头,傻傻的凝望着那片竹丝,低声念道: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时是迟暮长天净,不似去年时!(注:归山的云一去查无踪迹,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太阳西下,长天一如清如洗,今年的我已不像去年那时!)”

    黎清面容听她念完,刚才冰冷的表情突然有一些动容,这几句又何尝不是说的他自己,只是他早就没有这样静下来看风起云落的心情罢了。

    站了很久,他始终没走过去,而是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开。面对那个清丽地身影,思绪开始回忆起将她带回来之前地那几日,她因体内留了残毒几度高烧不退,面色如青。他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深夜潜入迂安一家医馆找大夫救治,情况稳定之后为了不留下行踪他将大夫一家五口全部杀了,这就是他,荆国第一大世家,黎亲王的二公子黎清,冷血,绝情!

    可是面对她,为何就狠不起来了还要千辛万苦将她带回来!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她的出现像是一种特别的偶然,在悬崖上第一次见她的回眸时、在林中她提醒自己小心时、在见她被蛇毒梦里痛苦缠身时、在听她为小丫头取名时、在再一次听到母亲身前最喜欢弹的那首名叫深谷幽兰的曲子时…

    对于她,何时已经种下了这种连自己都无法猜透的情绪!

    柳府中的纳兰珏就此消失了,对于整个宪国来讲,只是一个慕容纳兰珏消失了,而不是大宪的九公主“呈予”消失了,谁会在乎生活在民间的纳兰珏消失了这似乎对于丞相府的某些人来说是件再痛快不过的事了!

    “慕容纳兰珏,你就永远消失吧!消失...”说话的女子长了张极标志的脸,从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却如此恶毒。

    这么多年来,她身为大小姐,但是处处得看她脸色,得尊着她的身份,连个丫头都能骑到她脸上来,她能不恨吗不管是谁绑了纳兰珏,对她来说都是帮了她的大忙,想到这里,她嘴角竟露出一丝阴笑!

    “一定是你,是你搞的鬼对吧”不知什么时候锦竹已经站在她身后,刚才她锦惜每一个表情都被锦竹看到,所以她才这么肯定就是她,如果不是她,还会又什么人

    “你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柳锦惜缓缓转身,狠狠的斜视着锦竹。

    “快把纳兰珏交出来!”锦竹满脸愤怒,伸出的整个手都在微微颤抖.

    “哼,以前有那个死丫头给你撑腰,把你这贱皮子惯坏了!”柳锦惜两步上前,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其脸上。顿时,锦竹白嫩的小脸上出现五根手指印,她毫不畏惧的反瞪着锦惜,这个她从小就惧怕的长姐。

    阳光下,女子一张俏脸被映照得格外明艳,仿佛一朵被渲染得耀眼的花!

    “二小姐!”这一幕,刚好被走来的残红看见,担心得惊叫起来,锦惜尖锐的目光一下转移了对象,就因为这小丫头两年前的事,锦惜现在都还恨得牙痒痒的。

    她朝残红走了几步,这个比她小一岁的少女面色恐惧的往后退了几步,恍惚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天。

    “啪…”锦惜扬手一挥,这一巴掌打得眼前的绿色丫头身体往后一扬,跪坐在了地上,锦竹见状也是一惊,急忙跑上去扶她!

    “混账东西!这是什么地方轮得着你在这大呼小叫的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锦惜轻吐了一口气,斜着嘴角冷哼了一声:

    “别仗着是她的狗就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雅兰!”

    “在,大小姐!”身后同样穿着绿衣碎花衣的丫鬟上前应道,正是锦惜的贴身丫鬟。

    “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长长记性,本小姐要让她知道这里到底谁才是主子!哼…”

    “是!”叫雅兰的丫头幸灾乐祸的瞟了坐在地上的残红一眼,几个大步上前,左手扬起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又换上右手,毫不留情!

    耳光一个接一个的落在残红苍白的小脸上,少女咬住牙齿忍住疼痛,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起大小姐不高兴,自己受再多罪都行,但是不能连累了三小姐,十几个巴掌下去,她那张小脸就红肿了起来,叫雅兰的丫头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身体因为出掌用力而左右摆动。

    “二姐!”锦竹担心的喊道,锦惜哪里看得见,低头瞅着自己刚才动手打人细嫩的手,好似心痛的表情,身着的黄色花叠群在艳阳下特别惹眼。

    “二姐,别打了,求你了,二姐…”锦竹双膝一跪,这一声好似哀求,尾音拉得好长,黄衣明艳的少女像眼前什么也没有一般,转身就要离去!

    锦竹悲愤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吸了一口气,又从地上站起来,转身上前,一把抓住雅兰右要落下的手,两人都是一惊,雅兰惊的是平日里懦懦弱弱的三小姐竟然不顾后果当面与二小姐叫板。残红则是又惊又怕,为了自己,三小姐已经受了太多二小姐的气了,如今公主又没了下落,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锦惜本要离开的脚步顿时停在半空中,片刻,慢慢放下,一张精致的脸扶起一丝冷笑。

    近秋的午后,阳光火辣辣地,而练兵场上的士兵每做一个动作都大声的吼道,声音震耳欲聋!场地的观看台上,柳锦缇目光冲冲掠过场地中近千士兵压成一片黑黑的影子,表情冷峻。

    他在台子上来回渡着步子,嘴唇紧闭,眉头微锁,古铜色肤质在阳光俯射下更显尽他五官突出的脸英色不凡。

    这时场地通往军部大营另一头,一个士兵势军步匆忙的往这边跑来,他侧头看着那小兵跑上观看台,目光里竟透着那么一丝期待。

    “柳少将,外面有一女子吵着要见你!”一个士兵小跑至他面前禀报。

    “女子可知是什么人”柳锦缇神经一下子被拉紧,恐怕连自己都意外的表情挂在他脸上。

    “不清楚,不过她说是你府上的丫头,有急事求见!”

    “带进来!”柳锦缇泄了一口气转过头,目光又回到练兵场上那片片黑影,心情从刚才的期待一下子跌倒低谷,这几天他几乎将悸阳城里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如果不出他所料,纳兰珏此刻已经不在悸阳城里了!

    不过多久,刚刚近来禀报的士兵就领了一个身穿绿衣的丫头进来了,仔细一看,尽是残红。

    “大少爷,您快回去救救三小姐吧!”未等柳锦缇开口,残红已经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眼里满是泪水!

    “残红,快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三妹她怎么了”柳锦缇急忙扶起她,毕竟是纳兰珏身边的丫鬟,虽然是主仆,平日里关系也不错的。

    “早上三小姐房里的丫鬟收拾房间找出一个插满铁针的布偶,布偶上面还写着二小姐的名字所以…二小姐已经拉了大夫人和老太太去,说要用家法,您知道三小姐的为人,她绝对是被人陷害的,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出来的…”

    残红跪在地上,眼睛哭的异常红肿。锦缇不忍,现在纳兰珏下落不明,皇上那边态度也很奇怪,家里还无端地生出这等事来,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回府!”

    此时,柳锦竹母女跪在大堂里,大堂之上老太太坐于正中,李氏、柳锦惜各站其左右。李氏一脸愤怒的看着大堂中的母女两,这就是她多年来的眼中钉,肉中刺!

    “娘,竹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是被冤枉的啊!”柳锦竹的生母杨氏紧紧抱着怀中面色如冰的少女,底声哀求着!

    “不是她做的难不成是惜儿自己咒自己啊…怪不得这两天头老是痛呢…哎哟哟…怎么柳家里出了这么恶毒个女儿啊祖母啊…惜儿怕是活不到进宫伺候太子殿下那天啦…呜呜…”柳锦惜手里拿着手绢,好歹一个大家闺秀,哭得如此伤心至极,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那是装的,可惜她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才能装得更逼真!

    哼,不是只有你慕容纳兰珏会装!

    听着锦惜的哭闹声,老太太也不作声,一张脸上全是怒气!

    “不是那样的,娘…那绝不是竹儿做的…咳…咳”杨氏身体过于虚弱,两只手松开怀里的锦竹,撑在地上显得有些吃力。

    “娘亲…娘…”听其母亲咳嗽声,刚才面如冰石的少女一阵惊慌,急忙转身扶住杨氏瘦弱的身体,之前一直忍住未掉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划落。

    “发生什么事了!”话落,柳锦缇已跨进大堂,见两人跪在地上,旁边丢着一个插满铁针的布人。

    “这般事,怎么会出现在柳府哼!”老太太扭过头,看见孙儿也回来了,怒气更加重了!

    “祖母,也许有什么误会!”柳锦缇看了看大堂里众人,尤其是锦惜那双哭红的双眼,脸上顿时矛盾重生。

    “缇儿,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怎么不为你亲妹妹想想呢”李氏厉声喊住,一旁的柳锦惜一头埋在李氏的肩膀上,哭得更伤心了:

    “你要是不信,就传齐兰来问话便是!”

    说完,李氏吩咐了人叫来早就后在内堂的丫鬟齐兰。这丫鬟是竹儿屋里伺候的丫鬟,大约十五六岁,身着府里统一的丫鬟衣服,浅绿碎花裙,小脸,细眼,见了众人便低头道:

    “前些日子,三小姐让我去街上给她买绣花针,说是要学刺绣…可也未见她真的绣过…今儿个我打扫屋子的时候…便发现了那布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便…“

    “你说谎!齐兰,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帮着她陷害于我”柳锦竹扶着杨氏的手,微微颤抖,整个脸被气得通红,她柳锦竹没做过这样的事,谁陷害她她一清二楚,她这位二姐那些手段她会不知道

    “二小姐!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叫齐兰的丫头吓得一个劲的往后退,此情此景都如此逼真。

    柳锦缇无奈的看了看地上的母女俩,长长的叹了口气,嘴巴半张着,却始终没有说出要说的话!

    “来人,柳家出不得这样恶毒的子孙,拉下去家法伺候,杖打三十,再关进材房里思过!”李氏大声喊道,锦惜这才停止了哭泣,狠狠的看着柳锦竹被人拉出去,目光里没有一点不忍!

    “大姐…大姐…不行啊!竹儿怎么受得了三十杖啊!咳…咳…大姐!”杨氏一看锦竹被人拉了出去,脸色顿时卡白,几乎是爬到李氏脚下求她。

    “你也起来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哼!我不怪罪你已经够仁慈了!”李氏俯视着地上求情的杨氏,表情厌恶至极!

    坐于正中的老太太气恼地摇摇头,随即叫丫头扶起,往后院里走!杨氏苦苦的哀求声再其身后渐渐模糊!

    莫大的丞相府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冷,一阵小小的哭泣声隐隐从那间阴暗地材房传出。微弱的烛光下,残红用毛巾轻轻试擦着柳锦竹的伤口,每一道被木杖打出的伤口都皮开肉裂得仿佛能见骨头!

    残红一片一片的在木盆里清洗着毛巾,直到那水变得浑浊。看着躺在杂草里奄奄一息的竹儿,泪水又再次大滴大滴的往下划落,她不敢告诉竹儿二夫人病倒在床上已经不醒人世。自从公主失踪以后,她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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