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凤倾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王冰白
老者还要说什么,一名仆人匆匆从小阁楼内走了出来,俯在老者耳边说了什么话,那老者的神情似乎有些惊讶,目光还若有似无的飘过我。
正当我心底又起了疑惑时,老话突然一手指向我,道:“你留下,其余的人都可以走了。”
一时,哗然。
我也怔了下,来时是势在必得,心里想了诸多会遇到问题的应对之策,却不曾想过竟会被指留下。
不禁困惑的望向这幢小阁楼,阁楼内到底住了什么人,既是阁楼内的人叫仆人出来让我留下,难道会认识我吗
二楼的凭栏内,站了一个人,他冷冷淡淡的像是不经意的望着我,目光不锐,也无霸气可言,可就是这点距离,那令人不敢仰视的帝王气息直击打进了我的眼中,心底。
浑身僵硬。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结。
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再见到他――殷玉。
这张俊美的脸,这修长的身形,都是我所熟悉的。
同时,又陌生。
他的身上,那属于帝王的孤独与沉重,越发的深浓。
出宫时,只觉得他像个帝王了。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君主。
赶紧移开视线,他的目光太沉,也太深,沉深如汪洋,越往下看会让人害怕。
下意识的要跪下行礼,直到一名男子从内出来与他说话,目光不经意朝我飘了下。
当看清这张脸时,我也清醒了过来。
是啊,这不是在宫里。
受惊的心还没平复,面对着站在殷玉身边的那人,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我竟又愣出了神。
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个人
猛然睁大眼,是他,那个持剑的乞丐少年,‘挟持’了我与马车,又在马车上比武的少年。
五年的时间,对他的面孔早已模糊,突然见到,往事又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的变化很大,那时的漠然和据傲早已不复见,不输于殷玉的俊颜呈现在人面前的是清风一般的气息。
正当我怔愣时,殷玉突然甩袖进了内阁。
而他,竟然挑了挑眉,扬起了一个有趣的笑弧。
春风抚面,满院的迎春展蕊开放,吐出一院的芬芳。
到了山庄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再也没有见到过殷玉,只除了那一天的一眼。
仿佛像是在做梦,那天只是个梦境。
但不是,我确是见到了他,这辈子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曾经的帝后,如今成为了他人的侍女,他会允许吗
就算已然被赶出皇宫,但依然抹不去过往,不受宠的帝王女人,要么打入冷宫,要么赐一卷白绫,是绝不允许地外露脸,更何况是做他人侍女,卑贱的身份。
我虽是一个例外,但事关帝王颜面,这不像民间夫妻,一旦分离,各自自由。
而那个曾经的乞丐少年,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他到底是谁
那天的样子,他与殷玉的关系显然非比寻常,难道他会是……
“钰姐姐,你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清丽的声音从耳边飘进。
就见一名拿着花儿的少女笑盈盈的站在了面前,尽管已相处了些日子,但望着她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还是扑闪了下眼。
她叫温锦儿,年芳十六,却拥有一张倾城倾国,足以颠倒众生的面孔。
她就是别云山庄的贵宾,我要服侍的人。
很难相信世上竟会有这般美丽的女子,初见面那刻,身为女子的我一时也震呆于她的貌美。
忙收回思绪,柔声道:“小姐,奴婢说了很多次,奴婢是你的侍女,你叫奴婢姐姐,不合规矩啊,让管家听到了,奴婢可会挨骂的。”
温锦儿弯着头嘻嘻一笑:“我只是觉得你不像侍女,把你当下人,说不上来的不合适,再说你比我大了三岁,叫姐姐也应该啊。”
“小姐,”扶着她进了小院的凉亭落坐,又从身边的婢女手中端了茶点放在她面前:“下人就是下人,哪有不像不合适的呢,奴婢可是在这里领俸禄做事的,小姐喜爱奴婢,奴婢心里高兴,可要是被管家或世子知道了,奴婢只能离开了。”
我又怎会习惯被使唤呢,身份的落差太大,总有说不出的抑郁,也幸好有了那一段日子的适应,不至于此刻太过苦涩,只心底知道,要打听到爹爹的消息,就必须做好这份差,
本份之内的每一件事都要诚心的去做,不习惯也罢,不适合也罢,都不是此刻我该有的情绪。
我就是一个侍女。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小姐就叫奴婢名字吧。”
“夕钰”
“是。”进了这里,自然是不能再用原名的,就将雾儿名字中的夕拿了过来用,日曜在外做生意改以年性,我自然也得姓年了,年夕钰。
“好不习惯。”温锦儿轻抿了口茶,水灵大眼一眨一眨。
“叫多了自然就习惯了。”我笑说。
“我还是叫你钰姐姐吧,好不好”
“小姐”
“就在只有我们二个人时这般叫,好不好嘛”
无奈的望着她。
她的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拉我袖子,会说话的眼晴又朝我眨巴眨巴,好不可爱。
只得点头。
“真好。”温锦儿从石桌上拿了点心,边吃边道:“大老远的从夏国来这里,都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山庄里的下人,个个都拘手拘脚的,只有钰姐姐,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不管是谈吐还是举止,看着就像是一幅画。”
我被她的话逗笑:“论画,小姐才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钰姐姐取笑我。”温锦儿朝我做了个鬼脸。
“呵,奴婢没有见过比小姐更美的女子了。”话音刚落,一旁的婢女轻声道:“小姐,世子爷来了。”
世子爷望向亭外,明媚春光中,一道翩然身影迈步走来。
是他,那个论剑的乞丐少年。
他是世子萧桓
心中虽已有了预感,可依然难掩其惊讶。
“桓哥哥。”温锦儿是飞跑着出去的,一下子扑入了他的怀里。
亭内的婢女们也含羞带娇的望着他。
日光下,萧桓一身绫罗,白底雕绣纹,翩翩而立,不管是从哪一面而看,都俊美无伦,犹其是嘴角半噙着的那丝坏笑,带着轻狂的玩味,叫人心动情迷。
他低下头在跟温锦儿说着什么,不一会,就听温锦儿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花院。
静静的打量着亭外的这个男子,在心里暗付着,他认得出我吗五年的时间,我的变化应该很大的可万一被认了出来,那我以前的身份岂不
第280章 时间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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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他突然抬脸,幽深眸子朝我望来。
四眸相对时,他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掠夺性的光芒,只一刹那消失,又低头与温锦儿说起话来。
眨了眨眼,是看错了吗
应该是看错了,失笑,奇怪于自己方才的感觉,只那一眼,怎么脑海里会突然闪出‘掠夺’二个字呢
压下心底怪异的情绪,我含笑的望着温锦儿拉着他进入亭。
“桓哥哥,既然朝事已不忙了,那应该可以陪锦儿玩了吧”温锦儿弯着头问,清脆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期望。
我忙给萧桓倒上了茶水。
萧桓没回答,而是看向我,看似淡然,那眸子却是炽热紧锁:“你是新来的”
“是。”
“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年夕钰,是锦儿小姐的贴身侍女。”
“年夕钰,很好听的名字。”
我一愣,忙道:“谢世子爷夸奖。”
“桓哥哥,锦儿在跟你说话呢。”温锦儿嘟起了嘴,显得有些不满。
“锦儿,你的这个贴身侍女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啊。”萧桓说得云淡轻风,却把我的心给提得老高,难道他认出我了
温锦儿看了看我,点点头,笑说:“钰姐姐身上有种像泉水一样的感觉,锦儿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小姐,奴婢只是小小侍女,以后请不要再叫奴婢姐姐了。”对于温锦儿的称呼,我头痛,来此,并不想引人注意,但她的一个称呼却让我的地位一下子高了许多,如今还在世子面前这般叫…….
“我喜欢叫你姐姐嘛,钰姐姐的身上一点都没有奴婢的感觉,桓哥哥,你说可以吗”
“自然可以。”萧桓的目光又朝我看来,幽深眸底是一片高深漠测的汪洋。
温锦儿嘿嘿笑说:“桓哥哥也同意了,钰姐姐以后就不用害怕被罚了。”
心里苦笑,同时面对这位世子时,也忐忑莫明。
不知为何,这个萧桓给我的感觉很不安,犹其是他看我的目光,使我的心一惊一乍的。
半夜时分,被风的呼啸声惊醒。
不知何时,窗户被风吹开,窗外,树影摇曳,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模样有些吓人。
天边,惊雷巨响,滚滚而来。
我忙起身关窗,双手刚碰上窗柄,骤雨而至,打在手上生痛。
白天天气还好好的,没想到晚上竟会变得这般恶劣。
就在关上窗之时,闪电破空,将天空拉出一个巨大口子同时,也照亮了天地。
我看到了一只鸽子从山庄不远处飞起,朝北方飞去。
闪电一过,天又昏暗一片,只剩天边黑云层里电如游云。
信鸽
虽只眼间功夫,但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确是信鸽,从庄内放飞,朝北方飞去。
谁会在这种时候放信鸽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不顾暴雨天气而走险。
难道是爹爹……
进入山庄后,我一无所获,更无法做些什么,每天就是跟着温锦儿说说话,散步院子赏花,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至少能知道点什么。
没有多想,快步出了寝室。
天气恶劣的远比在屋内看到的还要糟糕,已然入夏的天气在今晚就像深冬的晚上般寒凛,风又大又急,雨又冷又冰,加上是西风,只觉全身都浸入了冰块中似的。
很快,半身就被雨水给浸湿了。
不顾身上的湿冷,快步出了木廊,进入了一片假山,信鸽应该是从假山后被放飞的吧
脚步变得小心翼翼,尽管在这样的天气里,周围早已没了人影,可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必须懂得自保。
假山内很潮湿,又幽暗,脚下泥泞,走得很是艰难,就在此时,一道火光照进了假山。
心中一惊,迅速将身子猫进角落,二名蒙着脸,身着黑衣,手拿油棒的魁梧男子便进了假山。
“暴雨下,能飞回去吗”一名男子开口,压低的声音极为暗哑。
“放心吧,这信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况且那信上涂了药水,就算飞不回去落入了皇帝的手中,没有世子手中的药水,也不会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另一男子的声音极低。
“那就好,走吧。”
就在二人即将走出假山时,一男的又道:“那老头世子要怎么处置都关了三个月了。”
“应该会杀了他吧。”
直到他们消失,我才从角落走了出来,信药水老头
他们口中所说的老头会不会是爹爹
爹爹的消失刚好三个月。
心中一紧。
想想又觉着不可能,爹爹与萧桓并无往来密切,平常的见面也只会在朝上或是一些宴请上,素无过节,萧桓又怎会囚禁爹爹再者,爹爹是被人救出大牢的,救他的人总不可能是萧桓吧
为什么他们别的不说,却说‘就算落入皇帝之手’,难道皇帝劫过他们的信鸽吗
带着诸多的疑问,出了假山。
却不料在上了木廊后,竟然碰上了一个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艳品楼的青姐。
她显然不是进来,而是出去的。
从她身边那几名家丁的神情看来,对她似乎极为恭敬。
躲避已然来不及,暗暗叫苦时只好低头站在一边,希望她就这么走过。
然,她却在我身边停了下来,声音冷漠中依然不失娇媚:“三更半夜,一名侍女出现在这里,不太寻常啊。把头抬起来。”
抬头的话她必认出来我,心中焦急,却毫无办法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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