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寻宝往事

常如冰带着我们径直走到了河边，只见一条玉带一般的小河从远处蜿蜒而来，又转折的向东流去。水流平静而和缓，透着底儿的清澈透明。
“在哪儿呢？你不是记错日子了吧？”我笑着对常如冰说道：“这里怎么连个人毛都没有啊？”
“你四不四傻？”常如冰转来转去，发现了河边的一株大柳树，然后她绕着这棵柳树走了一圈。
“老仙儿聚集的地方，能让平常人看见吗？”只见常如冰瞄准了柳树下面，一尺多高的一个地方，“当！”的踢了一脚。
然后，我就觉得有人伸手拉了我一把。眼前的景物，顿时变了个样！
等我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常如冰拉着我，我们几个人都站在了一处干透了底儿的河床上。
这个河床还挺宽，我们的脚下全是拳头大小的鹅卵石，踩上去哗啦哗啦直响。
在河床的边上，盖着两趟五十米长短的草席棚子。这些棚子全是用胳膊粗的木头杠子搭建的。上边简简单单的搭了一个用芦苇编织的草顶。
远远的看去，在这两行草席棚子的中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霍！我估计在这个市场里，最起码有三四百号人在活动！
我离着虽然还有点远，看不清楚里面那些人的情况，但是光看着里面的人数和集市的外观。这还真是活脱脱一个农村大集的景象！
只不过，里面肯定是没有卖大葱苞米的了，这里面摆着卖的，肯定全是宝贝！我喜滋滋的想道。
我和常如冰黄九如顺着河滩往上走，眼看着再上一个土坎儿，就进了集市里面。我都已经看见里面摆摊卖货的了！
就这样，当我们抬步正要往上走的时候，就看见迎着面，正对着路口那里，站着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这些人看起来岁数不大，穿什么都有，有的光着脊梁穿着一个马甲，有的穿着两根筋儿的背心儿。
他们几个佝偻的身子，斜歪着肩膀上，正在上一眼下一眼的看我们三个人。
忽然，我就看见有一个年轻人回过头去，对另一个人小声儿说道：
“点儿正兰头海占活儿，一秧子一斗花子一平头子。横川外哈，快嘴子让吃横的挑片儿来！”
我靠！听见这番话，我顿时就吃了一惊！就在我们眼看就要进市场的这个当口，我们居然碰上劫道的了！
我的瞎姥爷给人算了一辈子命，多少也算是个江湖人。刚才这几个年轻人说的话，是东北黑道里面的黑话，最早是从东北的胡子（土匪）那儿传下来的。我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多少也学过几句，所以他刚才说的这句话，我也能听明白个大概。
这几个人，是“吃皮子”的（勒索）！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点正兰头海（这家伙钱多）占活（容易拿下），一秧子（一个弱男）一斗花子（一个大姑娘）一平头子（一个小媳妇）。
横川（三个）外哈（外地盘子的人），快嘴子（打电话）让吃横的（团伙里的头子）挑片儿（分钱）来！
把我当成“秧子”了？我心里不由得暗自生气。
“秧子”这个词，在土匪的黑话里有两层意思，一个是弱不禁风的男人，一个是被绑架的肉票儿！
我心里这个气！
这几个人能进到这里来，参与这个老仙大集，明显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也都是妖仙的身份。
只不过我们这次赶这个老仙儿大集，居然也能碰上车匪路霸，这帮人倒是与时俱进啊！
弄不好赶集之前，我们仨还得跟他们打上一场才行，我想到这里，立刻在心里摩拳擦掌的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就在这时，
只听常如冰在一边冷冷地说道：小皮子（刚入伙的年轻小辈）春点半开（半通不通的家伙）念昭子（眼睛瞎了）和谁响（和谁打）？你核桃（脑袋）不要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小东西，你个半通不通的家伙，眼瞎了敢朝着我来？你那脑袋不要了？





东北寻宝往事 第309章：二道王，小犊子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小东西，你个半通不通的家伙，眼瞎了敢朝着我来？你那脑袋不要了？
“我去？”我听见常姐这么说，吃了一惊以后这才想到。人家常姐的江湖，混得比我老！
听她刚才的这两句话，说得一点都没客气，语气硬气的很。弄了半天，常姐也是个“业内人士”啊！
我本来想着要动手，听见常姐这么一说，她似乎是心里有底。于是我点索性抱着膀子，在一边笑呵呵的看起热闹来。
“呦？里码人（同行）门儿清（懂咱的规矩）啊？明了（知道了）就甩个蔓儿（互通姓名）吧！”
只见刚才说话的那个小背心男，上下看了一眼常姐。接着说道。
他刚才这句话的意思是：“原来是个内行，啥都懂啊！既然知道了，就报个名儿吧！”
常如冰轻蔑的一笑，似乎是不愿意跟他废话，只见常姐冷着脸说道：
“回叶子（回话）当家的（大掌柜的），让他过来碰碰码（见见面），就说“暗下无蔓儿”（姓常）她老姨来了！”
常姐只句话的意思是说：“给你们当家的回话，让他过来见面，就说我姓常，是他老姨来了！”
只见小背心儿听见常姐这话以后，顿时就蔫儿了下来，挥手让人去找他们当家的过来。
“得！吃皮子（勒索）吃蛐蛐儿（弄到亲戚）上了！您候着！”小背心儿臊眉耷眼的说道。
没想到，常姐居然还认识他们老大！我吃惊地看了一眼常姐，只见她朝我挑了一下眉毛，似乎有点儿小得意的样子。
刚才说的这个“蔓儿”，指的就是名号。
如果要是过去的土匪，别人让他让报个蔓儿。说出来的多半是什么“转身好”，“草上飞”之类的匪号。
当然，“蔓儿”也指姓名。不过行内的人一般都不直接说自己姓什么，而是有一套隐语。
比如说：“雪花蔓儿”就是姓白，“补丁蔓儿”就是姓冯，“喇嘛蔓儿”就是姓黄，“烧干锅蔓儿”就是姓胡，“点灯笼蔓儿”就是姓赵。基本上一听就能明白，就是用三个字来影射最后一个字。这最后一个字儿，就是人的姓。
所以常姐这个“暗下无蔓儿”就是暗下无常的意思。
没过一会儿，只见一个胖大的汉子，在五六个人的簇拥之下，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
只见这个人看上去大概40来岁，身材高大。体型长得分外的奇怪。
也不知道是胖还是壮的，他是连肚子带前胸，整个都胖成了一个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篮球上面，安上了一副玩具娃娃的胳膊腿。
他脖子基本胖没了，脑袋圆滚滚的剃了光头。走起路来，两条胳膊都跟着使劲儿的晃悠才能跟得上步伐。
只见他脸绷的铁青，面色不善的上来就问：“人呢？敢冒充亲戚，我他妈哪有老姨？”他一开口，就是一阵洪亮的嗓音。
在他身后跟来的那几个人，也撸胳膊挽袖子的咋呼起来。
“你再说一声我听听？”只见常如冰冷冷的看着这个胖子说道：“没想到几天不见，把你给出息成这样了！”
“哎呦！”那个胖子一扭脸，看见了常如冰，立刻伸手“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哎呦！你怎么来了？”只见那个胖子绷得铁青的大圆脸，立刻就换上了一脸谄媚的笑容，上来就要拉常如冰的手。
只见常如冰若，无其事的把手里面的扇子“二十四番花信风”，不动声色的微微调整了一个角度。
结果这个胖子的手，离着常姐的手还有一尺多远，就哆嗦了一下，立刻了回去！
“小姨子！”只见这个胖子惊喜的说道：“你本事见涨啊！”
“小姨子？”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
为什么常如冰说，她是这个胖子的老姨！
原来，这是在东北地区，姐夫和小姨子闹着玩的时候常用的梗。在我们这里，姐夫和小姨子总是会没大没小的开玩笑，相互之间拿辈分占便宜，实在是常有的事儿。
“原来这是一家子亲戚！”我心道：刚才看刚才那个胖子，上来就朝常姐手上摸，还真吓了我一跳！
看来常姐手里这把扇子，却是是了不得。常姐就这么把它轻描淡写地拿在手里。却让这个胖子隔得老远的，就能感觉到威胁！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只见常如冰拉过了那个胖子，给我们两个介绍了一下。
“这个是我姐夫，他叫王元，外号叫二道王。我姐姐常如雪嫁的就是这个死胖子。”常姐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是我家掌堂，我是他护身报马。”常如冰指了指我。
只见这个胖子，上来就瞪了我一眼！
“你何德何能啊？让我们家小冰给你当护身报马？”只见胖子死盯着我说道：“她可是个掌堂大教主的材料儿！”
只听“啪！”的一声！
这个胖子这句话刚说完，他锃亮的后脑勺上，就挨了常如冰一巴掌！
“我让你给我仗腰眼子（就是撑场面的意思）了？”常如冰的小脸顿时就冷了下来。只见她朝着那个胖子冷冷的说道：“你会说话不会？”
我看见了这场面，心里顿时就是一乐。看起来常如冰这个小辣椒的性格，在她自己家里也是这样啊！
“没关系！没关系！”我生怕这个胖子脸上不好看，当着他这些手下们下不来台，连忙打圆场道：“王元哥说的没错，让你给我当护身报马，确实是屈才了。”
“这都是实在亲戚，才这么帮你说话呢，你怎么还能这样呢？”我向着常如冰说道。
常如冰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不吱声了，低着头撅着嘴站在了一边。
倒是他身边的王元，估计是从来没看见常如冰这么听话过，只见他见了这个场面，立刻就惊奇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的眼睛，马上就意味深长地在我跟常如冰我们两个之间，来回的飘来荡去起来。
看起来这个当姐夫的，似乎不是误会了什么，就是明白了什么。
这个时候，就见常如冰凑过来，低着头对我说道：“我找我姐夫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你们等我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只见常如冰回过头去对那位“二道王”王元说道：“找你有事，你给我过来！”
他们两个人并排走到空旷无人的河滩上，两个人谈了一会儿，然后又双双转了回来。
只见王元回来以后，再看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少了很多隔膜。
只见他笑着对我说道：“这个大集，后面有人主持，我在这儿是给人看着场子，帮着维持个秩序的。我手下这帮孩子们不懂事，看见外地的生面孔，难吓唬人家一下，随手落俩钱儿花花。他们倒是也不敢太过分。”
“既然不是外人，叶先生你就该逛逛你的，保证没人找你们麻烦。”王元说到这里，想了一下，伸手把那个“小背心儿”喊了过来。
“我让小犊子跟着你们，帮你们介绍介绍情况，也省着你们现打听。”
那个“小背心儿”听了以后，连忙恭恭敬敬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心道：原来这个“小背心”他真名居然叫小犊子，这名儿可真是够别致的！




东北寻宝往事 第310章：放山老汉人参娃
等我谢过了王元之后，这个胖子跟常如冰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人晃晃荡荡的走了。
我们这几个人，终于走进了老仙儿大集。
我朝着里面一看，心里面顿时就是一阵惊喜！
在我面前的河滩地上，两排草房的中间，大概有一条三米多宽的通道。
道两边的草棚子里面，摆放的全是一个个的摊位。一眼看上去，只见这些摊位上面到处都是灵气闪动、宝光充盈！
等我再往远处看去，只见这星星点点的灵气光芒，也不知道有多少！
这下可好了！我心里笑着想道：发挥我的强项，把里面的好东西，给它来一个连锅端！
“咱这里面，有什么规矩没有？”我一边往里走，一边转过头向着小犊子问道。
“也没有啥，”只见小犊子挠了挠脑袋，头上的头皮像下雪似的哗哗的往下直掉。
“就是买东西的时候，可以随便吵架骂娘，但是不能动手。”小犊子说道：“要是动手的话，就该有人过来管了。”
“嗯！”我点了点头。
“不管买啥，不许摸，不许碰。看上了以后讲妥了价钱，交了钱才能上手拿走。”小犊子接着说道。
“明白！”我又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个规矩还是挺讲理的。毕竟这个市场里面全都是仙家，哪个人手上没几下绝活？东西真要是一过了手，万一有个伤损或者被人替换了，那就根本说不清楚了。
“还有吗？”我向着小犊子问道。
“这里面的货，你要是看上了，要不就直接拿货来换货，要不就换几个飞子去…”小犊子磕巴着说道。
“妃子？”我纳闷的问道。
“就是草…就是…”小犊子挠着脑袋，竭力想跟我解释明白这个情况。
“就是这玩意儿，”只见我的旁边的常如冰伸出了手，在她的掌心上，托着一把枯黄色的草棍。
“就是这…这个！”小犊子这才如释重负地指着常如冰的手说道。
“这个就相当于大集里面的通用货币，”常如冰说着，递给我一根：“就相当于赌场里的筹码。”
“明白！”我点了点头：“这东西是怎么换的？用人民币能换得来吗？”
“那怎么可能？”只见常如冰立刻白了我一眼。
“到这里来的人，拿着自己身上的物品，让市场管理那边去估价。一般要是你的东西值10根草，把东西抵押好以后，市场那边就会给你六根。”
“你随时可以用六根草，再把你自己的东西赎回去，其实就是为了方便流通。”常如冰笑着说道：“当然了，要是你的抵押的六根草都花光了，你的那个抵押品也就归人家了。”
“那你手里面的这些草…”我向着常如冰问道：“是哪儿来的？”
“三颗红妆丹，三十根草。”只见常如冰小声说道：“我姐夫买了，说他拿出去卖卖试试。他要是能卖出去，就再到咱们这儿来拿。”
“哦！”我点了点头。
原来刚刚常如冰跟他姐夫单独谈话的时候，说话的内容是这个！
常姐这是知道我要大肆采购，生怕我没有流通货币。所以才提前把这些“草”给我准备好了！
我就觉得心里一暖，笑着看了常如冰一眼。
“这些草，能值多少钱？”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这根草棍。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这玩意儿，那些仙家是怎么做的防伪。
听到我这么一问，常如冰也没说话，看来她也不太懂。
这时候，就见小犊子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摊位，磕磕巴巴的说道：“要是把那、那个摊上的东西都买下来，一根草、草、草也就足、足够了！”
我转过头向着小犊子指向的方位一看，顿时楞了一下。
只见这个摊位，是一块补丁摞补丁的破布铺在了的地上。在摊位的后面，一个人缩着脖子蹲坐在地上。
这个人头上扣着一个满身油污的瓜皮帽，身上是一件装成了灰色的羊皮袄。脚底下穿着靰鞡鞋，靰鞡弦儿（鞋带）还散着。手里面还拄着一根敲山的梭罗棍。
看起来，这整个就是一个旧社会放山采参的老参客！
再看他手里面的那根棍子，都摸的通红透亮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妖仙成的。居然还是一身民国时候的打扮！
我再一看他的摊位上，只见上面一卷子一卷子的，全是用桦树皮包得整整齐齐的新鲜青苔。大约有四十来卷。
这东西，是保存新鲜出土的人参用的，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参客！
这个时候，常如冰凑到我的耳边说道：“这玩意不值钱，一般人挖野山参劲，老仙儿找人参，那还有个找不着的？”
“那也行啊！”我惊喜的说道：“新鲜人参，听起来多带劲！”
我说着，抽出了两根“草”塞给了小犊子。
“帮我买了，”我笑着说道：“兄弟你也别白跟着我们辛苦一回，剩下的你买盒烟抽。”
“诶！”只见小犊子顿时就是眉开眼笑了起来。看来这一根草的奖金，还是很让他惊喜的。
“那些人参，应该用不了一根草…”只见小犊子笑着说道。
“就给他一根，”我笑了笑：“人家放山也不容易。”
小犊子转身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又转了回来。
只见他手里面除了提着一个装人参的大袋子，还拿着一个白布的小口袋，就像半个枕头那么大。
“那个放山的老爷子，看我给他凑了个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见小犊子把两个口袋全都递了过来：“还送给咱们一袋子猴头菇，野生的，新鲜。”
我打开一看，只见这一小袋猴头菇大概有20来个，上面毫无伤损，鲜嫩无比，简直就像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样。
“回头弄个本地鸡，咱炖着吃。”我笑着说道。
一边说着，我又从另一个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桦树皮卷。解开了上面的马莲（一种植物叶片，当草绳用）。
只见碧绿色、毛茸茸的青苔里面，裹着一只白白胖胖的野生人参。大概有大拇指粗细，两寸多长。
所有的人参须子一根不缺，都在软软的盘曲着。这颗人参上面沟壑密布，根须纵横。一看就知道，这支人参最起码在野生的环境里生长了超过300年了。
人参上面，一种苦中带甜的参味儿，混合着新鲜的泥土香，就这么飘散出来。让人真恨不得当时就朝它咬上一口，先解解馋再说！
我是不是饿了？我苦笑着想道：“怎么看见什么，都想着吃啊？”




东北寻宝往事 第311章：五爪龙胆，系心铃
好了人参以后，我们接着朝前走。一边走，我一边向小犊子问道：
“咱们这个大集里，是不是所有卖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就像在人间贩卖古董的市场一样。在这个市场里面，也不可能所有东西，都这样摆着地摊上卖。
这么说来，另外一些高端的东西，也应该有他们另外的交易地点。
“等这个大集散了以后，还有个拍卖会”只见小犊子说道：“顺着这条路走到头，有个“亮宝厅”。要是身上没有一百根草的话，根本不让你进去。那里面卖的都是好东西。”
我听到“一百根草” 这句话以后，和常如冰黄九如对视了一下，顿时无奈的耸了耸肩。
估计这回，我们是进不去那个“亮宝厅”了。
当我们再向前走了几步，眼前倒是豁然开朗。因为这个摊位前面，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既然没有人围过来看，那就说明这个摊子上卖的东西，肯定就是一些比较冷僻的商品。
我朝着那个摊位上看了一眼，果然，我猜的一点儿都没错。
在这个摊位上，乱七八糟堆了一堆就像野草一样的东西。我看了一眼之后，就是一笑。
这玩意儿，一般人还真用不上。
我笑了笑，从这个摊位前面蹲了下来。
只见这些草植株低矮，根须细长，叶子是对生的。在花蔓上，开着一朵朵的小花。
这些花的花心是黄色，而花瓣却是漂亮的亮蓝色。我一看就认了出来，这是龙胆草。
龙胆草是一味中药，生于北方就叫“北龙胆”，要是炮制好了的，就叫做“坚龙胆”。
等我一看那些小兰花，顿时就是吃了一惊！
一般市面上龙胆草的蓝花，大概全都是9瓣和十瓣的。
可是等我一眼扫过去，发现这些花里面，几乎全都是4瓣的，甚至我还发现了有两三朵，居然是五瓣的！
五爪龙胆！四爪龙胆！我立刻就是一阵惊喜！
这老仙大集，还真是个好地方！
我心里虽然激动，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若无其事地拨弄着地上的草药——这东西在这里，看来也就是白菜价，根本就不属于那些不让上手的宝物。
没想到我这一拨，在这一堆龙胆草的下面，居然又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摊位的主人，究竟会不会卖货？我哭笑不得的想道：卖药还有这么盖着卖的吗？
只见那堆龙丹草下面，还有一把像是水杯那么粗的一捆草药。
我一看见这些药上面，就像小荷叶一样的心型叶片，还有下面细密如同头发一样的根须，我就知道这是一捆“辽细辛”。
可是当我拿起它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刘雪欣上面新鲜的叶片上，每一种叶子上，都长着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黄色果实！
“我的妈呀！”这一下子，我的手一抖，我手里面的这一捆辽细辛立刻就脱了手，掉回了草药堆里！
辽细辛，叶上生果！
我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我想起了《血引尸经》上面的记载。这辽细辛，要是一旦叶上生果，那就是另一种药了。
它叫做“系心铃”！
这一味药的药用价值对我来说，简直太有用了！
我想到这里以后，竭力抑制住了我自己心头的喜悦。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