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顾系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伏羲听
姜氶心眼观鼻鼻观心,狡辩道:“我不是给你留了张字条吗……”
“你留的什么?什么叫彼此静一静,好好想想?亲也亲了,睡也睡了,怎么换身衣服就不认人了?”顾疏澜怒道。
“没睡!”姜氶心扭着脸,暴露出绯红的耳根。
顾疏澜咬那耳廓,冷淡道:“确实是还没睡,你家在附近是吧,我们赶紧办事,办完你走你的,我回我的。”
“真的?”姜氶心小小声地。
“真的!”顾疏澜言行不一,用嘴堵住姜氶心。
假的。姜氶心默默地想,回抱顾疏澜,热情地回应他,被啃咬的唇边绽开笑意。
楼与楼之间的距离有限,凑合容下一对有情人和一束花,一时间,狭小的空间内响起唇齿相欺的吮吸声。
姜氶心被吻得晕晕乎乎,伏在顾疏澜的肩上喘息,瞥见旁边的玫瑰,笑得更深。
“回家吗?”顾疏澜擦着姜氶心嘴角。
姜氶心点点头,松开顾疏澜,弯腰抱起玫瑰花,不打招呼,率先走出去,三两下蹦远,顾疏澜提起摔在地上的猫粮,追上去。
“还跑吗?”
“看你。”
“看我什么?我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南方的冬日暖洋洋,寒风也不凛冽,路上匆匆走过的人少,都是午后出来溜达晒太阳的,人晒得倦懒,宠物也是。
“咪咪——”姜氶心进门先叫猫,脱了鞋,踩着袜子进去。
顾疏澜不知道这个咪咪是何物,先换了家居拖鞋,拎起另一双,追着姜氶心进了园子。
原来“咪咪”是一只通体白色的小猫,性格与接地气的名字相反,叫也不应,扭着身子在草地上晒太阳。
“先把鞋穿了。”
“哦。”姜氶心抱着猫咪应道,换好鞋又带着顾疏澜进了厨房,“我先弄点猫粮给它。”
他把猫拢在肩头,到处看。
“我去拿,它的碗在哪儿?”顾疏澜问。
“就在花园门口。”
顾疏澜顺利找到猫窝,取得餐盒,走之前,多看了那猫窝一眼。
姜氶心很喜欢动物,像以前一样,一直看着猫咪吃完午餐才消停,也不是消停,主要是咪咪不怎么搭理他,吃饭擦擦嘴就跑走了,姜氶心没办法找别的事情干。
他把干枯的百合从花瓶拿出来,换上新鲜的玫瑰,爱不释手,每一朵都要捏一捏,蹭一蹭,闻一闻。
顾疏澜从背后抱住他,吃味道:“那么喜欢玫瑰?那送你玫瑰的人呢?”
姜氶心撇撇嘴,一脸你明知故问,挤开顾疏澜,要把玫瑰放在通风处。
顾疏澜怀里空空,无奈地笑,跟过去,站在客厅的大书架前看,都是一些学术月刊或者旧报纸,还有很多老照片,姜氶心的,姜照影的,还有他外公外婆的。
少年时期的姜氶心单纯善良,跟他的家庭环境不无关系,他的长辈和蔼温和,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笑脸。
顾疏澜拿起角落的一个木制相框看,还没细看,就被姜氶心夺走,背在身后。
“这是我的。”顾疏澜说。
“我都留了多少年了?当然是我的。”姜氶心答。
“当初说好交换的,你的这张应该给我。”顾疏澜不依不饶,“我那张你藏得那么好,放在皮夹里,破了都不舍得扔,这张你替我保留了这么多年,该物归原主了。”
当年,他们在海豚湾拍照留念,说好互相交换留作纪念后,一起放进姜氶心的背包里,想着回去之后再分开,后来忘了,没想到一直被他保存至今。
“算了吧!”姜氶心不给,推着顾疏澜出花园,把相框重新藏好,“这张不好看,我眼睛都没睁开呢,下次给你张好看的。”
老半天没听见顾疏澜回应,姜氶心走进花园,发现他正在看咪咪的猫窝,他走过去拽了一下顾疏澜。
“猫才几个月大吧?猫窝怎么这么磕碜?”顾疏澜问。这猫窝就是个简单的旧篮子垫上旧花布,姜氶心这么爱猫,怎么会让它住在这里。
“这是上一只猫咪的窝,咪咪不知怎么的,非要这个旧的,新的就搁置了。”姜氶心答。
“上一只猫咪?”顾疏澜看着他。
“已经去世了。”姜氶心道。
“那只猫叫什么名字?”顾疏澜问。
姜氶心没回答,转身要去追咪咪,被顾疏澜拉住。
“叫什么?”
姜氶心转回身,看了他一眼,垂下头,淡淡地说:“浪花。”
“是这只猫真的喜欢这旧猫窝,还是你舍不得扔?”顾疏澜心狠,问道。
姜氶心不知所措,后退了一步,愣愣地看着顾疏澜。
顾疏澜让这双眼看得胸口酸胀。照片、猫,还有别的什么,他已经丢失了太多太多,全都是姜氶心一样样地守护,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把姜氶心拥入怀,拢住他的肩膀,顾疏澜下了个决定:“我们……再回一次南宜岛吧。”
姜氶心头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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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甜?
眷顾系心 第74章 “我们长得不像”
虽然姜氶心答应了顾疏澜要重走一次南宜岛,可他并没有多兴奋,相反,表现出了一种倦懒的状态。
随行行李是顾疏澜帮忙拾的,问什么都是嗯嗯,好,听你的,好像顾疏澜才是房子的主人,一件件帮姜氶心找“度假”的衣服,而姜氶心就倒在旁边的大床上,支着两条手臂玩手机。
“不是定了下午的车票吗?怎么还赖着不动?”顾疏澜走过去,碰碰他的膝盖。
“困了。”姜氶心把手机一丢,紧紧闭着眼睛,演技拙劣,睫毛颤着,嘴角还弯着。
“行,那我先走。”顾疏澜把行李箱扣好,“刷”把杆子拉起来,作势要走。
姜氶心从床上跳起来,从后面抱住顾疏澜,接着蛮力把人抱摔上床,然后长腿一跨,坐在顾疏澜的腰上,双手撑着他的腹肌,笑着摇摇头。
顾疏澜脸没绷住,含着笑意,一个翻身,把姜氶心压在身下,手指捏着他的耳珠,问:“摇头是什么意思?”
姜氶心笑而不答,仰着脑袋亲了他一下。
“亲我又是什么意思?”顾疏澜手下力道重了些,拈得姜氶心耳珠透着粉红。
姜氶心还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顾疏澜,夹着他的腰,又翻身而起,攀着他的肩膀,笨拙地咬着他的脖子,落下细碎的吻。
顾疏澜手不安分,滑进伸进姜氶心的衣服下摆,摩挲着他光滑的脊背,摸得他挺不直背,自己的呼吸也渐渐重起来,在理智还没散尽的时候,手逃出来,转而去捏着他的后颈,像是要把调皮的小猫捏着后颈提起来。
“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你母亲不是就要下班了吗?”
姜氶心一听,清醒了,冷静了,挣扎着下床,跑进厕所。顾疏澜笑,手臂遮着眼睛笑出声,坐起来的时候正好压着姜氶心的手机,屏幕没关,他拿起来看。
“好了,我们快走吧。”姜氶心从厕所皱出来,脸上沾着没擦干净的水珠,朝顾疏澜招招手。
“走吧。”顾疏澜拉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路过装着玫瑰的花瓶时,把歪掉的一朵扶正。
他们俩的关系还不适合公开,所以并不能在姜氶心的外公外婆家多待,两人都心照不宣,赶着时间出门。
走得急匆匆,不急不行,那片蔚蓝的海还在等着他们。
“氶心,我们要到了。”顾疏澜叫醒歪在他肩膀上睡觉的姜氶心。
船已经停了下来,在码头前等待,船体浮浮沉沉,姜氶心没动,只有额前的毛发绒绒地飞。窗外日薄西山,赤红色的霞光映在那白净的侧脸上,沾着霞辉的鼻头轻皱,睫毛盖至下眼睑,在鼻梁上斜斜留下一条细长的阴影。
顾疏澜没催,知道他一直没睡着,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这才摸到他掌心里的汗。
想也知道,当年自己和顾实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姜氶心的生活,姜照影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母子俩离岛时有多么不舍和难过。
“下船吧。”姜氶心松开顾疏澜的手,站起来去行李放置处找皮箱。顾疏澜跟上去。
现在不是假期,游人来得少,码头上的观光车也少,但还是有,姜氶心拉着行李箱想找车,被顾疏澜拦住。
“我们坐那个。”顾疏澜指着旁边出租的电动车。
姜氶心怔了一下,快步跑过去:“好啊。”
顾疏澜跟老板交钱拿钥匙,姜氶心已经在车上坐好了,兴奋地拍拍后座:“上来!”
顾疏澜没急着上去,帮他戴安全帽,还捏了一把他的脸蛋,被姜氶心抓住手指,攥到一片温热:“你当年……一直是会开的吧?”
“是啊。”顾疏澜大大方方承认。
姜氶心惊:“那你还老让我载你?”
顾疏澜笑:“你不也挺喜欢载我么?”
姜氶心不承认,扭着右手手柄冲出去。
“去哪儿啊?”
“你往前开,待会拐弯我告诉你。”
十年,人都能翻天覆地地变,何况一个小岛?姜氶心已经完全不记得路了,天色暗下来,水泥铺平的乡间小路看着都一样,要不是顾疏澜查导航指路,他真的不知道往哪儿开。
说完全不一样也不对,咸味的海风和身后的人还一样,姜氶心想着,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一点,身体舒展了些。
顾疏澜感受到他放松的状态,慢慢从后面抱住他,脸贴脸,一起迎面接同一阵晚风。
姜氶心好不浪漫,动动胳膊,抱怨:“有点热。”顾疏澜不放,搂得更紧,等真的感受到姜氶心侧脸滑落的汗水,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南宜岛年均温20摄氏度以上,就算是深冬也不会冷到哪去,顶多是昼夜温差大了点,不过现在还没有完全天黑,傍晚的积温还在,确实是有点闷热,情有可原,所以顾疏澜暂时原谅他。
“这里眼熟吗?”顾疏澜问。
姜氶心降下车速,把车停在门口,难以置信地回头看顾疏澜:“可我出发前查过住宿信息,已经一间都没有了。”
顾总财大气粗:“我把整栋楼都包下来了。”
姜氶心笑开,从车上哒哒蹦下来,趴在大门上傻乐,要不是顾疏澜过来,在门锁上输入房东给的密码,姜氶心真的很像个提前蹲点的小偷。
当年姜照影离开南宜岛之前,把她经营多年的民宿低价贱卖,几经转手,现在是岛上的原住民在经营。
进去是面目全非。姜照影心打理的花圃变了样,鲜花残了就栽种大白菜,小池塘被填平,整个院子就剩个老旧的秋千,邻与邻的墙面被加高,转头再也看不到隔壁甩着舌头的金毛。
整栋楼饱经风霜,墙体发黄,未经修剪的爬山虎窜满整面墙,楼内结构没有变,但墙上已经没有了姜照影题的字,姜氶心能当伴手礼的画,只有明码标价的住宿价格,商业化得厉害。
昨日之事不可追。
姜氶心有些失落,少年时期的伊甸园没有一直维持他记忆中的样子,自己在意的东西都变了样,所有的事情都在变,似乎只有他自己停滞不前。
“陈叔?”顾疏澜叫住门口路过的中年男人。
陈奇认不出顾疏澜,但认得出姜氶心,兴奋地把他们都拉回自己家吃晚饭。
他还做着岛上的游客观光生意,南宜岛一直在商业化,游客一年比一年多,他已经雇了好几个人帮忙,生意越做越大。
陈奇夫妇记得姜照影母子,对顾疏澜完全没印象,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待客的热情。
姜照影当年走得匆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姜氶心答说她很好,开了一家花店。又提起陈愿馨已经嫁去北方了,陈楷铭瘦了很多,去部队了,还有对面开农家乐的梅花婆婆,早就被儿子接出岛养老去了,叨叨絮絮说了很多。
姜氶心听得顾不上吃饭,好像要在这一顿饭的时间把这十年岛上的变迁都抓在手里。
顾疏澜静静地听着,不时往姜氶心碗里夹菜。脚边有动静,他低头一看,是那只叫发财的金毛,老得不成样,竟然还记得他,拿粗硬的舌头舔他的脚腕,哼哧哼哧地喘气。
陈奇话多,说起岛上的变化又讲到自己的创业史,讲得口干舌燥,嚷着要拿酒,被自家那口子狠狠瞪了一眼,不给他面,唠叨着生意越做越大,血压也越来越高!
陈奇脸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笑,让姜氶心和顾疏澜别光顾聊天,快吃饭。
饭后,两人又被哄着吃了好多水果才被放出来,陈奇挨着门框,拿牙签指着姜氶心,要他一定多住几天,声震好几条街,被自家老婆拽进门才消停。
姜氶心乐不可支,肚子撑得走不动,挨着墙根傻乐,头顶的路灯完全把他罩进去,轻松的,肆意的,念旧的。
“你刚才怎么回事?都不帮我多吃几块柚子,我都撑到嗓子眼了!”姜氶心拍拍顾疏澜。
顾疏澜挨着电线杆无奈道:“我帮你吃了多少个大草莓了?”
“吃了多少?”姜氶心扶着腰晃晃悠悠走过来。
“好多,吃得我嘴里全是草莓味。”顾疏澜直勾勾地盯着越走越近的姜氶心。
“草莓什么味?我尝尝?”姜氶心边说边笑,勾着顾疏澜的衣领凑着嘴巴过来。
顾疏澜低头,跟他接了一个水果味的吻,最后总结:“柚子挺甜。”
姜氶心嘻嘻笑着拉他散步消食,路上人少,人多也不怕,他们照样敢手挽着手。许是受了陈叔爱叙旧的影响,姜氶心开始说着自己的生活,说他考上艺术学院挺不容易,法语好难学,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很辛苦。
顾疏澜扣住他:“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姜氶心嗫嚅:“现在不是回来了嘛!”
“那为什么还会回来?”顾疏澜问。
姜氶心“嗝——”打了个饱嗝,把自己逗得弯腰笑,没站稳差点栽一跟头,顾疏澜赶紧把他扶起来往屋里带。
整栋楼都归他们,住哪间都行,姜氶心勾着顾疏澜往楼上走,进门用踹的,很大爷,把顾疏澜摔在他当年住的那间房里。
“今晚住这。”
顾疏澜把姜氶心拉下来:“明晚呢?”
“一直住这。”姜氶心用发顶蹭蹭他的胸膛。
顾疏澜盯着姜氶心,盯得他不好意思,爬起来去厕所。
半天没动静,顾疏澜跟着去,发现他在照镜子。
“看什么?其实你跟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是吗?”姜氶心眼睛还是盯着镜子,这回是在镜子里的自己和顾疏澜脸上来回看。
“这是又在看什么?血缘关系有没有都一样,我们长得不像。”顾疏澜捏捏姜氶心的脸。
姜氶心愣了,一张脸被搓圆搓扁都没反应,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话吓坏了。
“怎么了?”顾疏澜不解。
“没什么,赶紧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姜氶心把他推出去,门一关,有些发怔,还在想着顾疏澜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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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甜吧?
眷顾系心 第75章 哥哥变情人
“哗——”
黑魆魆的海域不断翻腾,一刻不停,卷着晚风的阴凉沉进深底。姜氶心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睁开了眼睛,若是睁开了,怎么会像是沉在深海中一样,入目皆是空荡黑暗。
“哒——”室内的灯开了,姜氶心回头,看见顾疏澜急急穿过落地窗朝他跑大步走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顾疏澜把姜氶心从地上抱起来,碰到他冰凉的大腿吓了一跳,用了点力把人圈在怀里,“睡不着吗?”
姜氶心点点头,搂住他的脖子。
顾疏澜把他抱上床,拉被子盖在他身上,手抚上他的脸,摸到一片湿凉,心里一惊,指腹将半干的泪痕抹开:“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姜氶心带着哭腔,天知道他半夜醒来床边没人心里有多害怕,以为这几天来的亲密相贴都是梦,他又回到了这十年来的独自熬过的每一个夜晚。
顾疏澜用手帮他擦掉眼泪,手上力道没轻没重,蹭得姜氶心脸侧红了一块:“公司有急事要处理,路棋拿不定主意,所以——”
姜氶心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手忙脚乱地推倒他,压上他,急不可耐地送上自己冰凉又毫无章法的吻,滚烫的泪水淌下来,挤进两人纠缠的舌尖。
顾疏澜尝到了点咸味,舌尖有些麻,心也揪紧,他看着姜氶心连亲吻都拧紧的眉头,想帮他抚平,又知道只是治标不治本。
顾疏澜用了点力,把姜氶心推开,支起身子,看见他眼中流露的失落,又有些不忍:“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姜氶心用力摇摇头,跨坐在他腰上,开始扯他的睡袍,本来轻松就能扯掉的腰绳被他一顿乱扯打成死结,扯得虎口处都勒出红痕,还在较劲,被扣住两只手腕才放弃。
顾疏澜见他松手了,不跟衣服较劲了,谁知道他转而拿自己的衣服出气,这次比较顺利,三两下把自己剥光,臀处压上他的腹部。
“氶心,停下。”
姜氶心不听,俯身跟他紧紧相贴,两具皮肉烧起来,瞬间滚烫。发泄似的,青涩又粗鲁地在他身上各处点火,手往下,同时握住两人。
顾疏澜痛苦地止住他的手:“氶心,别这样。”
姜氶心像着了魔,欲|望战胜他全部的理智,手被制住动弹不得,头还能动,没有半点犹豫,对着两人同时涨起的地方低下去。
顾疏澜迅速将他掀翻,抓着他的手固定在他头两侧,紧紧压制住他,大怒:“姜氶心你在干什么?”
姜氶心挣扎得厉害,委屈又执拗:“疏澜,给我。”
“给个屁!你清醒一点,再这样我去隔壁睡!”顾疏澜知道这样说会极大地刺激到他,可这也是最快让他清醒的方法。
果然,只见姜氶心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停止挣扎,脸上的潮红迅速褪下,瞳孔瑟缩,陌生地打量他,像看着窗外那片令人窒息的黑色海域:“你怕我?”
“怕屁!”
“那你推开我?”姜氶心眼里泡着泪。
顾疏澜气笑:“推开?我恨不得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把你扯进小黑屋,跟你干到忘记时间,我也不会像你这么笨,连衣带都扯不开,什么都不做只会乱蹭,白长这么大!”说完还拍了一把姜氶心的臀。
姜氶心更加委屈,环抱上顾疏澜的脖子,脸蹭着他,终于回了理智:“别说了!”
顾疏澜被他蹭软了心,轻轻叹了一口气,揉着姜氶心的发顶,覆在他耳边说:“你不需要担心,我跟你一样,血缘关系我不在乎。”
“嗯?”姜氶心心脏砰砰跳。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没有安全感,今早留纸条说什么彼此静一静,其实你是想让我静一静对吗?你怕我后悔。”顾疏澜知道,那晚姜氶心可以说是掏心掏肺,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暴露,说他根本不在乎这点血缘关系,可他担心顾疏澜在乎,变数在顾疏澜那,他怕顾疏澜不要他。
“那你会后悔吗?”姜氶心不希望他后悔,所以紧紧抱着他。
顾疏澜点头:“后悔,后悔当年被蒙蔽了理智,把情绪都发泄在你身上,你是最无辜的不是吗?”
“我不无辜。”姜氶心摇摇头,急切地说,“我亲你了,我主动了,我与你狼狈为奸。”
顾疏澜笑了一下:“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愧疚,你还不明白吗?以前我身不由己,现在我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有血缘也不错,亲上加亲,哥哥变情人,你爽不爽?”
姜氶心呆滞地看着他。他担心顾疏澜因为愧疚接近他,担心顾疏澜介意血缘关系,原来他的挣扎和退缩顾疏澜全都知道。
“其实我之前更担心你会介意这层关系,不过你投怀送抱的,猴急成这样,说你害怕哥哥,还不如说你爱哥哥。”顾疏澜亲了姜氶心一下。
姜氶心大大方方认了自己的爱,问他:“那你呢?”你可也爱我?你可也朝思暮想念着我?
“爱你如初。”顾疏澜嗓音揉了沙,填平姜氶心心里那片漆黑的海域。
“之前你说我自私,只顾着自己开心,我认了,我见到你就开心,所以时时刻刻想见到你,至于你说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认,还有你说的什么我的接近让你很痛苦……”
“那只是气话!”姜氶心打断他。
“那什么不是气话?”顾疏澜拥着他,臊白他,“白天在家压倒我,晚上上床勾|引我,做这些也存着气吗?”
姜氶心羞得无地自容,摇摇头,不认。
可他不认,顾疏澜也知道,他没有安全感,怕现如今的温存都是南柯一梦,急着占有,卯着劲宣泄,又惊又怕。
“我困了……”姜氶心眯着眼睛瘫在床上,好像刚才急不可耐的人不是他。
“可我还难受。”顾疏澜喘着粗气,烫着姜氶心的耳朵。他又不是柳下惠,这一番厮磨早就有了反应,他可以粗暴地索取,可他不愿意,姜氶心会很痛苦,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那怎么办?”姜氶心嘴上礼貌,身体却抗拒,扯了被子过来,藏好他一身的雪白。
顾疏澜握着他的脚腕把人一拉,压上去,手往下,握住两人:“太晚了,先这样吧。”
姜氶心被人拿捏着软肋,身心都荡漾了,耳根、脖颈赤红,轻轻地喘着气,咬得枕头那片湿了一块。
一时间,卧室内喘息声交织,渐渐的,盖过了窗外的海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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