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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试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小七
池斯年无法安慰李承昊,他明白这种感受,所以这三年来,他从未刻意去打听过关于她的消息。即使如此,他依然知道,她跟宋清波去了巴黎,不久后他们就同居在一起了。
那日在巴黎街头,他看到他们亲密拥吻,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他知道,他还爱她,并未因为三年的时间而少一分。当初,他肯放手让她离开,是舍不得她在他身边受苦,如今,他又有什么立场再去挽回她?
李承昊还在说什么,池斯年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拿起酒瓶,将酒杯注满,仰头一饮而尽,酒杯空了,他再注满,再喝光……如此循环着,最后,他也醉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仰靠在沙发上,眼前变幻出许许多多的幻影,那都是雪惜的笑脸,他伸手去抓,却抓了一手冰冷的空气。
总是这样,他气恼极了,却又舍不得冲她发脾气,他怕连幻影都消失。
这三年在非洲,他不敢喝醉,因为喝醉他的理智都消失了,他会放任自己沉溺在思念中无法自拔,然后第二天,他要花比平常更多的时间,去学会遗忘。
他拿起手机,翻着她的照片,他就如饮鸩止渴一般,越看越上瘾,越看就越是忍不住,他翻出电话号码簿,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那组电话号码。
漫长的嘟声后,是雪惜甜美的声音,“你好,我现在不在,有事请留言。”
池斯年握紧手机,他喉头发紧,呼吸都困难起来,半晌,他轻声道:“惜儿,我爱你!”
是灯光太刺眼了吗?为什么他会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他伸手覆住眼睛,手心湿润了,拿着手机的手颓然落了下来,惜儿,你知道吗?回到这个充满你的身影的城市,我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得快要疯了,却不敢回去,别墅公寓,甚至是公司,我都不敢去,我怕自己会崩溃,怕恨死了自己……
玻璃花房外面,雪惜靠在玻璃上。初秋的夜微凉,她拢了拢披肩,身上暖了些。月子里落下的毛病,一到冬天,就特别难挨。
宋清波想了许多法子,都没能治好她畏寒的毛病,每到冬天,看到她裹成棕熊,他眼里流露出的自责与心疼总让她心里难过,其实真的不怪他啊,他对她已经够好了。
雪惜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了,兜兜的预产期近了,她的身体越来越笨重。医生得知她曾经差点流产的经历,建议她早些住院。
她对医院有种莫名的抗拒,再加上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没有住院。
到预产期那天,她都还没有开始发作,她担心,宋清波也担心,休息一周在家里陪她。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安心,情绪越来越焦躁。
她发作那天晚上,宋清波公司里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他连夜赶去公司处理。半夜她肚子疼,以为拉肚子,去洗手间上厕所时摔了一跤,羊水破了,她吓得要命,突然就回到了半年前在荒无的废弃旧车场时那种绝望的情形。
她抱着肚子,拼命爬到马桶边,拿起一个棒棒机,拨打911,再拨打宋清波的电话。还好宋清波早有预见,一米之内都备了棒棒机,高度都是她伸手就能拿到的。
后来孩子顺利生下来了,但是她却永远不能再有第二个孩子,身体也垮了。她产后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兜兜六个月就断了奶,那时候她的忧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宋清波一直陪着她,鼓励她,让她多看看孩子。
兜兜性格内向,不爱笑,为了兜兜,她重新振作起来,给兜兜断了奶后,她就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治疗半年后,她基本已经恢复如常,但是还需要服用抗抑郁的药。
这三年,她一步步走来,成长了许多,也放弃了许多。如今,她连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也要放弃了,因为她不能再辜负那个一直爱她的男人。
雪惜想着,眼中的忧郁更重,她看着玻璃花房里的金丝猴,她想起曾经看过一个故事,说有一种动物,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另一半死了,它也不会独活。
如果人像动物那么简单,是否就会轻松很多?
身后传来沉稳地脚步声,雪惜回过头来,宋清波披着一身细软的银光向她走来,白衣胜雪。雪惜站在原地没动,她的心忽然开始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不是她当初面对池斯年时的那种紧张,而是一种她将要打破平衡的忐忑。她知道一旦她做了决定,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能成为朋友。
或许是她太天真,相爱过的两人,怎么会成为朋友?
雪惜看着他走近,那一刻,她很想逃。然后,她想起了宋璃真诚的请求,想起了宋璃的眼神,想起了宋璃鬓边的白发,想起了她殷殷期盼的神情。
这是一个盼望自己儿子幸福的母亲,她有太多的选择,却为了成全儿子的幸福,来哀求她。她也是当母亲的人,她懂她的心情。她可以辜负宋清波到底,却无法辜负一个母亲的心意。
她勇敢地抬头直视他,曾经,她也那么执着的爱过他,那么现在,她也能。
宋清波在雪惜面前站定,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跟她相处这么多年,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心如乱麻,但是却有一股不知名的勇敢支撑着她。
他微笑,“小晴,很晚了,怎么还没睡?兜兜睡了吗?”
“嗯,已经睡了,小哥,我有话要跟你说。”雪惜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拢在披肩下的双手微微颤抖。
宋清波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你的手很凉,我送你回房。”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向前院走去。雪惜没有挣脱他的手,让他略感诧异。
离得近了,雪惜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酒味,她偏头看他,“小哥,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朋友一定要灌酒,不喝就不让我走,我没事,只喝了一点点。”月光下,宋清波笑得很温柔,他比着一点点的样子,俏皮中带着一点可爱,像个大男孩。
“自己开车回来的?”雪惜再问。
“没有,请人开车送我回来的,你别担心,为了你和兜兜,我也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宋清波偏头看她一眼,然后牵着她的手向前走。这样的感觉真好,好像他们在谈恋爱,如果这条路能一下延伸下去,或是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嗯,小哥,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也是……我和兜兜的。”雪惜站定,认真的看着他,这是她能说出最大限度的承诺,亦是答应他,她会回应他的感情。
那些她接受的,不接受的方式,她都会去适应,给他幸福,也让自己幸福。
宋清波浑身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雪惜,这是这三年来,他听过唯一一句类似承诺的话,他又惊又喜,“小晴……”
“小哥,我没办法承诺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会努力去爱你,努力让你幸福,我们试试,我的剧本已经写完了,暂时不着急回巴黎,我们试着相处一下,好吗?”
“好,小晴,好。”宋清波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她终于愿意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他弯腰抱起她,快乐地旋转着,“小晴,我太高兴了,谢谢你肯为我努力。”





深度试婚 0473 求之不得
雪惜突然被他抱起来,她吓了一跳,连忙揽紧他的脖子。风在耳边呼呼刮过,雪惜嘴角微扬,这个傻瓜,傻得真让人心疼。 宋清波将雪惜送到门口,雪惜站在门边,看着他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她心里直叹息,宋清波握住她的手,仍旧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小晴,你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
雪惜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做梦,我可以向你保证,明天早上你醒来,我还在这里。”
“不行,快点掐我一下。”宋清波摇着她的手,要她掐他,雪惜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踮起脚尖,重重地拧了一下他的脸,他吃痛,唉哟一声,雪惜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掐痛了吗?”
宋清波握着她的双手,憨憨地笑道:“痛并快乐着,小晴,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嗯,不是做梦,小哥,很晚了,快回去睡吧。”雪惜催促他,怕他再这么傻笑下去,天就亮了。
宋清波不舍地放开她的手,“好,我看着你进去。”
雪惜看了他一眼,跟他说了声晚安,她推开门进去了。宋清波看着木门在眼前合上,他脸上的笑纹越来越深,他幼稚的比了个拳头,“yes!”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雪惜慢慢走到床边,兜兜还是她离开的那个睡姿,一动没动。她低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宝贝,妈妈爱你。”
她站起来,走到行李箱旁,拿出一套睡衣来,然后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时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向桌边走,放在桌上的手机有绿灯在闪烁,她拿起手机,点开来。
有一通未接电话,她查看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没有在意,放下手机,将电脑打开。
她睡不着,开着网页在上面乱转,无意间登录了qq,qq上有编辑给她留的言,“亲,在吗?你的小说被影视公司选中了,准备改编成剧本,你上线后给我留言。”
雪惜吃惊极了,她连忙回话,“真的吗?”
黑暗的头像立刻亮了起来,“是真的,对方指定要你当编剧,你意下如何?”
雪惜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回复,她又惊又喜,她从来没想过她的处女之作能够拍成电视剧,她迅速回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恐怕我也不知道答案,不用着急,对方给了时间让你考虑。”
“哦,那我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关了电脑,雪惜的头发也干了,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已经垂到腰间了。她一直不曾去剪头发,她每次坐在会所里时,脑海里总会想起池斯年最后一次给她梳头发的情形,然后她就不忍心再剪。
她躺在床上,想着编辑说的话,难道是老天都要让她留下来?
………………
翌日。
雪惜将兜兜托付给宋璃照顾,她跟宋清波回海城。安小离要结婚了,宋清波也在邀请之列。一路上,宋清波的情绪都十分高昂,车厢里播放的音乐也是一些欢快的音乐。
两人的交谈不多,进入海城站时,雪惜忽然道:“小哥,我想先去给妈妈扫墓。”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去花店买束小雏菊。”宋清波笑盈盈道。
雪惜冲他笑了一下,“谢谢你为我想得这么周到。”
“小晴,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我们现在是情侣了,照顾你是应该的。”宋清波说。
雪惜又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而此时,苏母的墓碑前,立着一道颀长健硕的身影,他弯腰将手里捧着的小雏菊放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苏母的照片,他轻声道:“妈妈,我辜负了您的嘱托……”
雪惜捧着黄色小雏菊,迎着太阳一步步向山上走去,阳光散落在她身上,她穿着烟灰色的及膝连衣裙,肩上披着一根亚麻色的小披肩,微风吹过,带起了披肩上的流苏,她一头黑色长发也随风飞舞起来,显得身影更加单薄。
宋清波与她并肩前行,她的发丝偶尔吹拂在他脖子旁,痒痒的。两人有说有笑地向山上走去,来到苏母的墓碑前,雪惜弯腰将黄色小雏菊放在墓碑前,她身形一顿,看着墓碑前的白色小雏菊,她快速直起身来,四处寻找着。
宋清波正将买来的糖果放在墓碑前,看到她着急寻找的动作,他直起腰来,“怎么了?”
雪惜望着来时路,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她回头看着墓碑前的白色小雏菊,新鲜的花朵上满是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清香扑鼻。
雪惜将黄色小雏菊放在墓碑前,她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有人比我先来看妈妈了。”四周的土壤有翻新的痕迹,杂草都被清理干净了,东宁还在a市,舒少军被判无期徒刑关在监狱里,那么会来扫墓的人,就只剩下那一个人,会是他吗?
宋清波看着那束白色小雏菊,剑眉微蹙,他不动声色道:“可能是认识伯母的人。”
“嗯。”雪惜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站起来,向墓碑上的苏母做了三个揖,她歉疚道:“妈妈,对不起,三年了都没有来看您,您别生我的气。”
宋清波立在她旁边,“伯母不会生你的气,小晴,她会理解你的。”
雪惜看着妈妈的照片,她笑得那么和蔼,仿佛真的在跟她说,惜儿,妈妈知道你这三年来吃尽了苦头,妈妈从来没怪过你。
宋清波看着苏母的照片,在心里暗暗道:伯母,您放心,我会代替您好好照顾小晴,我会给她幸福,希望您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两人在墓碑前站了许久,这才向来时路走去,两人三年都没有回海城,自然不知道海城在这三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墓地也分了前山后山,前山步行上来,后山可直接开车上来。
池斯年坐在车里,他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刚要往嘴里放,耳边似乎响起了雪惜那略带甜糯的声音,“不能抽烟哦,你答应过我的。”他答应她的事太多,但是他一件事都没有做到,唯有戒烟,他做到了。
他看着烟头上烟雾缭绕,他闭上眼睛,回到这里,他脑子里满是关于她的回忆,排山倒海的思念浸袭而来,他都快要疯魔了,他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她,他却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因为他再没资格出现在她面前。
他摁熄了烟,关上车窗,向市中心驶去,参加完程靖骁的婚礼,他就要回非洲了。此后,他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来,这座伤心之城。
池斯年沿着盘山公路下山,与一辆银色莲花跑车擦肩而过,只是车里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谁。
回到城里,安小离正好打电话过来,两人约定在老地方吃火锅,庆祝安小离终于脱离了单身贵族之列。宋清波知道这两姐妹一定有很多私房话要说,他识趣的没有跟去,将雪惜送到了约定的地点,他开车离去。
雪惜刚到,安小离也开着她的qq车到了,两人见面都十分激动,安小离抱着她直转圈,“雪惜,你瘦了好多,不过漂亮了也成熟了,演艺圈果真是个好地方,让你这样清秀内敛的美人儿都活出了张扬的味道了。”
“如果你这是恭维,那我就放心下了。”雪惜笑道。
“当然,不过外国食物也很厉害,瞧你这两对大波,真是今非昔比啊。”安小离低头看着她在烟灰色短裙里快呼之欲出的丰盈,色迷迷道。
雪惜伸手推开她的脑袋,“去你的,严重怀疑你的性取向,要不你明天别结了,跟我一起生活算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安小离大赞。
雪惜翻了个白眼,“如果明天的婚礼上缺少了新娘,我会被口水淹死的。”
“怕什么,我们早就是拉拉了,你不记得了,读书那会儿,我们同有一个浴室,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见过呀?”安小离越说越流氓,越说越不正经。
雪惜真想去买胶布封住她的嘴,“还想不想吃火锅了?不想吃我们现在就回去,没有大餐帮你庆祝,吃桶方便面还是很方便的。”
“别嘛,我不说了。”安小离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雪惜挽着她的手臂向火锅店走去。
三年了,没想到这家火锅店的生意还是这么好。还好安小离提前订了位置,她们才不至于在外面坐着等。
服务员领着她们去了老位置,两人刚点了菜,那边的玻璃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走进来,他身后跟着穿着一身正装的程靖骁,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池斯年说:“你好,请问016号桌有人坐了吗?”
服务员看了眼手里的单子,她说:“不好意思先生,这个位置已经有人订了。”
“订了?”池斯年诧异地挑眉,“他们人来了吗?如果还没有来,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看看他们能不能先把位置让给我?”
“先生,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空桌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坐那张桌子?”服务员纳闷地看着他,他要是早来一步,她还可以做调整,偏偏已经有人订了。
池斯年被她问得一愣,那年公司年会,他在众人瞩目下,正式向雪惜求婚。那晚她才了全场的焦点,却显然不怎么开心。




深度试婚 0474 求之不得
为了让她高兴,他丢下所有宾客,偷偷带她落跑来这里吃火锅。他看到她的笑,比他将一颗硕大的钻戒套在她手指上还开心。 两个人吃火锅太寂寞了,他打电话叫上安小离与李承昊,那时候,他以为他们四个人会修成正果。
“我只要坐那一桌。”池斯年不容商量道,他明明知道,去所有曾经跟她一起去过的地方,他都会心痛。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越心痛越证明自己还活着,没有行尸走肉。
程靖骁不能吃辣椒,他随意看了一眼别人锅里飘浮着红红的辣椒,他心里就直发怵,“斯年,要不我们去吃西餐,韩氏料理,意大利面,吃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吃辣椒。”
“有清汤。”池斯年言简意赅的解释。
“先生,真的很抱歉,她们是熟客,而且客人已经到了,如果你坚持要坐这一桌,可以等一等,等她们吃完了,就轮到你们了。”
“他们有几个人?”池斯年执着道。
“两个。”服务员如实道。
“那好,我去跟他们谈。”池斯年说完,径直向016号桌走去,程靖骁无奈的跟上,“斯年,吃火锅而已,你至于那么较真吗?”
池斯年没有理他,他已经来到016号桌,“你好,我叫池斯年,请问你们可以将这个位置让给我吗?”
池斯年站在016号桌前,奇怪,他又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他看见雪惜与安小离坐在这里吃火锅?他连忙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眼前的人依然没有消失,难道他的幻觉严重了?他转过身去,看着紧跟而来的程靖骁,说:“靖骁,我好像看见惜儿了。”
程靖骁跟在他后面,看到四人座位上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人,还有一个,可不是苏雪惜。
程靖骁目光狠狠地盯着安小离,安小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她轻讽道:“哟,程大公子,有钱人还来吃火锅?真是稀奇啊!”
“很稀奇吗?我也是人。”
“哟,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是人了?”安小离冷冷道,“嗯,也对,有些人披着人皮,尽干些不是人的事。”
“你!”安小离三言两语,就挑起了程靖骁的怒火,她这张嘴,说起甜言蜜语来,可以将你腻死,但是一旦损起你来,你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雪惜是背对着他们坐的,她听到池斯年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阔别三年,他们居然会在小小的火锅店里重逢。
雪惜浑身一震,根本不敢去看池斯年,她虽然没有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上,她突然局促不安起来,手里的筷子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继续拿着。
心跳乱了节奏,她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慌,轻轻放下筷子,转头看着他。
三年未见,此时乍然相见,雪惜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即使在演艺圈那样的大染缸里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在面对池斯年时,她一样功亏于溃。
他瘦了,也黑了,显得整张俊脸棱角更加分明,他那双黑色的双眸,深邃得仿佛随时都会将人吸进去。雪惜错开目光,站起来礼貌地向他们颔首,“池先生,程先生,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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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惜心里巨浪翻腾,仍旧勇敢地直视池斯年,目光不闪不避,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偶遇了一个曾有几面之缘的老朋友,客气而疏离。
池斯年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慌张之色,但是他失望了,他眼神一黯,心里轻轻咀嚼着她疏离的称呼他,一时口苦心也苦,他伸出手去,“苏小姐,幸会!”
雪惜看着他的手,搁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握紧,她坐着没动,池斯年伸出去的手也没有回,两人无声僵持着。
雪惜抬头看他,他亦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太清澈,他的眼睛太深邃,他们都想看清彼此,却都看不懂彼此了。
三年的沟壑,三年前的伤害,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隔在他们中间。
雪惜暗暗吸了口气,她站起来,伸手与他握了一下,双手交握时,仿佛有一股电流直击她的心脏,她的心跳猛地一窒,然后快速跳动起来,她急忙缩回手,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像刚才那样坦然地看着他。
池斯年盯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她小手柔软的触感,池斯年五指紧握成拳,似乎想要留住她手心的温度。他没有看雪惜,否则他一定会发现她其实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淡定。
雪惜径直坐下来,没有再看站在那里的池斯年一眼。她的心跳得很急,每一下都撞击到了灵魂深处,她垂着眼睑,在心里拼命骂自己没出息。
重回海城,她就该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这三年,她从来没有刻意打听过他的消息,安小离几乎不向她提起他。
后来她到安小离寄来的请贴,看到新郎的名字时,她吓了一跳。她还记得三年前那天晚上,她在医院里保胎。安小离来看她,抱着她伤伤心心的大哭一场,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惜担心她,怕她出事,就请宋清波去找她。后来宋清波告诉她,那天是李承昊与蓝玫瑰的新婚大喜。她心里重重一疼,她们到底还是被最爱的那个人抛弃了。
李承昊结婚半年,蓝玫瑰给李家生了个儿子,李家大肆庆祝,比李承昊当初结婚时还办得隆重,那天晚上,安小离打电话来告诉她,她决定接受程靖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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