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试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小七
他仔细查看她的脚,拇指大小的碎瓷片陷进肉里,鲜血长流,她居然就那样一声不吭地往外走,他的脸扭曲了,声音里也充满了狰狞,“该死的,你没有痛觉吗?”
雪惜垂着头不吭声,泪流满面,看到那张照片时,心如被针狠狠一扎,强烈痛楚铺天盖地袭来,那一刻,她宁愿没有走进去,宁愿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她来不及逃避,他就进来了,让她的痛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让她连假装没看见的时间都没有。这栋别墅里,她什么都可以触碰,独独关于舒雅的,是他心里不可挑战的底线,是她心里不可触碰的伤痛。
她怎么那么笨,小心翼翼地不去踩他们之间的地雷,依然一不小心就越了界,炸得自己粉身碎骨。泪眼迷蒙时,她看见他拿着沾着酒的棉签细细地擦拭着她脚底的血污,那么轻柔那么专注,如果没有那张照片,她还可以假装他对她的好,都只是因为她是苏雪惜。
可是再也不可能了,舒雅这个名字会成为她心里的魔障,他对她再好,她也不会认为那是对她的好。而之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乔震威找上她,是因为她长得像舒雅,乔夫人羞辱谩骂她,也是因为她长得像舒雅,池斯年不顾世俗的眼光,也要将她抢到手,还是因为舒雅。
舒雅舒雅,这么多人为你争得死去活来,而你又在哪里?
而她,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舒雅,或许她现在已经沦落风尘,成为男人的玩物。她该感激自己这张脸的,为什么此刻却只剩下痛恨?
“如果……如果我长得不像舒雅,你是不是也会像对乔梦洁一样对待我?”利用完就丢,他是否也会对她这样?
然而池斯年却没有回答她,他手中的镊子已经夹住了那块碎瓷片,她话音刚落,他就用力将碎瓷片拔了出来,雪惜痛得闷哼了一声,晕了过去。
池斯年快速帮她止血上药,然后拿纱布缠住她的脚,做完这些,他抬起头来,看着倒在沙发中晕过去的她,眼中浮现几许怜悯。
她说错了,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舒雅,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那一夜,他也不会碰她,可是现在,他已然分不清,是因为她像舒雅,他才对她好,还是因为她只是苏雪惜……
他伸出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泪水,将手指含在嘴里,她的眼泪,是苦涩的……
没过多久,雪惜就醒了,池斯年已经不在她身边,她坐起来,怔怔地看着他刚才蹲过的地方,眼泪又流下来了。
她真的羡慕舒雅,能被池斯年这样爱着惦记着怀念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看那张照片,他们那么相爱,她为什么又会离开呢?
她苦笑一声,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如果是她,她也宁愿当舒雅,被他惦念一辈子。
可是她是苏雪惜啊,注定了,她不可能被他惦念一辈子。
此刻,他心里一定充满了回忆与往事,她不该妄想跟舒雅争个高低的。如果之前没有看到他们的合影,她还可以假装安慰自己,可是现在,她连安慰自己的理由都被抹杀了。
“姐,你起得真早,早饭呢?”苏东宁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他还不太清醒,只看见苏雪惜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看见她在哭。
雪惜连忙抹去泪水,不想被苏东宁看见担心,张了张嘴,嗓子却哑得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她以为已经走了的人却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苏东宁只穿了一条平角裤,脸顿时黑了下来,“苏东宁,滚回房间去把衣服穿好。”
家里开了暖气,苏东宁年轻火气旺,并不觉得冷,被池斯年一喝,他连忙转身跑进卧室里穿衣服去了,一边穿衣服还一边抱怨,“凶什么,我姐又不是没看过,我十岁了还是我姐帮我洗澡……”
雪惜惊诧地看着他,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从厨房里钻出来?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吃饭?你越来越行了啊,把男人引到家里来不说,还罢工连早饭也不做了,今天看在你是伤患的面子上放你一马,明天再这样,小心我拾你。”池斯年从未这么多话,似乎只是为了训斥她。
雪惜怔怔地看着他,他不生她的气了吗?可是他还黑着脸,分明是很气的样子,还在气她动了他的照片吧。
雪惜低下头去,不让自己再流泪,哭有什么用呢?她从小就知道,被欺负了,只有自己坚强的站起来,才不会受到伤害,那么现在,她也要坚强,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心,不让它受到伤害。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脚心还剧痛着,她踮着脚尖,一步步向他靠近,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脚底的伤口应该又绽开了,她隐约感觉到了血液涌出的热意,可是她不在乎,她只想走到他身边,站在他面前,哪怕血流成河她也不惧。
可是,她到底还是跌倒了,地上有水,她光着脚踩上去,一不小心就跌倒了。慌乱中,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透过模糊不清的视线,她看到了池斯年握住她的手。
池斯年黑沉着一张脸,只一双黑眸熠熠发光,他扶着她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厨房。雪惜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差点又涌了上来。
她用力逼退回去,她心中汹涌澎湃,他至少没有扔下她,几天几夜不回来,这就足够了。
池斯年盛了一碗粥出来摆在她面前,动作并不温柔,甚至还称得上是凶巴巴的,可是她已经满足了。她低下头来,粥的热气熏着她的眼睛,她眼前又模糊了,她是怕他的……
不是男女体力上悬殊的那种怕,而是因为在乎,在乎,所以在意,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在意他是否会生她的气,在意他会不会从此不理她……
池斯年看见她一副委屈地样子,神情终究还是柔软下来,“吃饭吧,吃过饭后,我送你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我……”雪惜抬起头来,一声我字之后,吐字艰难,却因为他的话,酸疼涨满胸腔,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默默地喝起粥来。
他煮的绿豆粥,他自己一定还没吃,否则不会没尝出绿豆根本没煮开花,嚼在嘴里还乒乓响。即使绿豆没熟,米也还欠点火候,她依然吃得很开心。
因为这顿饭,是他亲手煮的,为她而煮,不是舒雅。
深度试婚 0159 我等你
她知道自己这么想太自私,可是心里的得意与高兴还是占据了先前的悲伤,她无比庆幸池斯年不是个厨艺湛的男人,否则连他做这么一顿寻常的饭,她也会觉得那是舒雅曾经历练过他千万遍才攒下来的真功夫。 池斯年坐在旁边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容,他叹了一声,这丫头,他该拿她怎么办?
苏东宁穿好衣服出来,见姐姐已经吃上了,他瘪着嘴说:“姐夫偏心,我的呢?”
“锅里。”池斯年是没有义务照顾苏东宁的,而且他的心都被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小女人给全搅乱了,哪有时间去关心别人?
苏东宁穿着拖鞋杀进厨房,他拿了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边喝边往外走,喝了一口就噗得吐出来,“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难喝?绿豆没煮烂,姐,你怎么吃得下去?”
雪惜跟池斯年的脸都很可疑的红了,前者是窘的,后者是恼的,池斯年站起来,伸手夺了他手里的碗,“难吃没人叫你吃。”
苏东宁连忙抢了回去,宝贝似的护在怀里,“没关系,更难吃的我都吃过了,你不知道我姐第一次下厨做的东西有多难吃……”
“苏东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雪惜气恼地瞪着他,臭小子,拆她的台就算了,还敢揭她的老底。
苏东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委屈地喝了一大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嚼得绿豆嘎蹦嘎蹦响,“我就知道我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嘤嘤嘤……”
池斯年已经红到耳根后了,他伸手去端雪惜面前的碗,“好像真的没煮熟,我端去倒掉。”
雪惜连忙护着碗,“不要,我觉得还不错,是吧,东宁?”
“不……错”苏东宁很想说实话,奈何他姐在桌子底下使劲地揪他的大腿,他痛得把“是”临时改成了“错”……
果真女生外向,为了取悦自己的男人,连亲弟弟都能痛下毒手,我的大腿,估计要青好几天了,嘤嘤嘤……
吃过饭后,池斯年让苏东宁留下刷碗,苏东宁满脸不高兴,趴在沙发背上,看着池斯年将姐姐公主抱的抱出门,他幽怨地伸长手,“早点回来啊,我吃排骨、猪脚、龙虾、大匣蟹……”
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雪惜偏头看着窗外,手指不停地在座椅上抠来抠去,池斯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实在不忍见她继续蹂躏她的手指,“这椅子是出自名家的真皮座椅,全球限量发售。”
雪惜手指一僵,心虚地垂下头去,还好她不喜欢留长指甲,没有抠出个洞来。
瞧她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池斯年心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更郁闷了。一直到医院,他们都没有再交谈过。
下车时,池斯年伸手欲抱她,她却避开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池斯年的手僵在半空,他悻悻地了回去,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向医院里面走去,他握紧了拳头,慢慢跟在她身后。
雪惜走在前面,她将背挺得笔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走进医院,冷不防被迎面跑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下,她闪避不及,被撞了个趄趔,眼看着就要仰面倒在地上摔个四脚朝天,腰间忽然伸来一双大手,将她拉了回去。
她跌进一副熟悉的怀抱里,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被他打横抱起,他的斥责声在耳边炸开,耳膜都要被他震穿,“你到底在逞什么能?”
雪惜垂下眼睑,她没有逞能,也没有闹别扭,只是……“池斯年,你能护我一时,能护我一生吗?我不想在你的温柔里渐渐失去自我,直到有一天你不再要我,我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你明白吗?”
池斯年黑沉着脸一言不发。
雪惜闭上眼睛,她怎么会以为他会有所回应呢?她挣扎着欲下地,池斯年皱着眉头将她搂紧,“苏雪惜,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委屈顿时浮上心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他的负担,可是从认识到现在,她似乎总是在麻烦他。“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真的可以。”
“苏雪惜,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池斯年突然道。
雪惜愣了一下,“你说了那么多话,我哪里记得你说的哪句?”
“苏雪惜,你一直这样无所作为,你让我怎么爱上你?你又拿什么来让我爱你?”见不得她一副愚笨的样子,他挑明道。
雪惜抬头惊愕地看着他,在他那么怀念舒雅之后,他还肯为她打开一点心门,让她进驻吗?
池斯年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嘲笑了一句:“真傻!”
雪惜的心却豁然开朗起来,她真傻,舒雅已经是过去时了,他再惦记,那也是过去。而现在,留在他身边的是她,如果她笼罩在舒雅的阴影下而退缩,那不就是不战而退?
不,城门虽已失守,但是兵未临城下,她怎么能弃城而逃?
“池斯年,你等着接招吧。”雪惜的一脸势在必得,如果自怨自艾没用,那就奋力一搏,就算最后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至少她努力过,争取过。
池斯年终于露出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抱着她走到外科,给她挂了号,又抱着她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重新帮她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又给打了一针破伤风。
打针的时候,她死活不肯让池斯年陪在一旁,因为打的是屁股。
池斯年偏不如她的意,趁护士去注射药物时,他在她耳边低语,“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亲过?现在才来害羞,会不会太迟了?”
雪惜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她狠狠地揪了他一下,池斯年浑身都绷紧了,雪惜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去,脸红得要爆炸了,“池斯年,你无耻。”
池斯年恶意地顶了她一下,还大言不惭道:“是谁勾引我在先,我要不给点反应,某人就该哭了。”
护士已经走过来了,雪惜不着痕迹地往他腿上退了一点,可是仍然能够感觉到他还顶在她的臀部上,她满脸黑线,这家伙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脱/裤子。”护士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道。
雪惜看了池斯年一眼,这到底是神马情况?能不能正常一点,她这会儿脱了裤子,不等于更刺激某人的狼性?他要是在注射室里把她哪啥哪啥了,她还有脸见人吗?“护士小姐,你能不能请他先出去?”
“磨迹什么,你不知道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打针吗?”
打针……
雪惜承认自己胡思乱想了,可真的不能怪她,谁背后要被那么危险的东西顶着,也会胡思乱想的。
她看了看护士小姐,又看了看池斯年,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她期期艾艾地脱了裤子,露出一点白嫩嫩的臀部,护士小姐皱紧了眉头,“再往下脱一点。”
雪惜更无语了,这护士小姐是存心的吧存心的吧,明知道后面有头狼正虎视眈眈,还叫她脱……
雪惜又往下拉了一点,护士小姐还是黑着脸,她再往下拉了一点,护士小姐的脸黑中带红,明显的要火了,雪惜尴尬地要命,最后索性全扒拉下来,护士小姐很速度地给她打了针,然后抱怨道:“你也太奔放了,我让你脱一点,没让你全脱……”
“……”
雪惜出了注射室,还恼得想咬人。池斯年跟在她身后,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雪惜转过头去,看见他要笑不笑的样子,咬牙切齿道:“你还笑,都怪你,我没脸见人了。”
“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池斯年走上前来揽着她腰,语气里也是满满的笑意。
“还笑还笑还笑!”雪惜握紧小拳头捶着他,那滋味不痛不痒的,他根本就不以为意,反倒是她自己的手都打痛了,她掐了掐他,埋怨道:“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肌肉这么硬。”
池斯年刚要回话,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便放开了她,走到角落里接了个电话,回来时,他对她说:“苏雪惜,我有事要回公司,你顺便去看看你妈妈。”
“哦。”
池斯年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往医院门口走去。雪惜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心潮澎湃,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脱口叫住了他:“池斯年,等等。”
池斯年转过身来时,眼前一团黑影扑了上来,然后馨香入鼻,他的嘴唇被两瓣软软的东西覆住,一触即走,“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快速离去。看着她慌乱地背影,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雪惜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去,只来得及看见池斯年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唇,唇上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鼻间还残留着他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心却开始失落起来。
今天是圣诞节啊,她其实也想跟他照一张合影的。
深度试婚 0160 今早灌醉
雪惜去了妈妈所在的病房,妈妈的病情稳定后,她主动要求去住普通病房。她说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病房里怪孤单的,想跟病友们住在一起,闲来还能聊上几句。 雪惜知道自己没办法时时守在妈妈身边,便依了她。住在普通病房的苏母,气色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白细胞已经控制住了,但是医生还是建议做骨髓移植手术,以保万无一失。
眼看着一年快过去了,妈妈还没有等到合适的骨髓,她几乎都要绝望了。
苏母看到雪惜来看她,心情倒是不错,苏母隔壁的病床上躺着一个20来岁的女孩,挺活泼的,看见苏雪惜,就跟她打招呼,雪惜亦向她笑了笑。
“妈妈,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苏母见她瘸着腿,担忧问道:“你脚怎么了?”
“哦,不小心划伤了,没事的,妈妈你别担心。”雪惜在病床边上坐下,问了些苏母这两天的情况,两母女说了会儿话,特护吴姐就回来了。
吴姐四十来岁,做事勤快,又少言少语的,看起来很忠厚。把苏母交给她,雪惜很放心。
她坐了一会儿,电话就响起来,她一看是安小离打来的,连忙走出病房接电话,“妞儿,下午有空么,去逛街吧。”
“我脚受伤了……”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好好的吗?难道是池斯年家暴,不会吧?”安小离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直接将罪名定在了池斯年身上。
雪惜狂汗:“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哦,我谅他也没那个胆,雪惜,我想逛街,我想花钱,今天是圣诞节,你就陪我逛逛嘛。”安小离狂躁道,昨天回去后,她被李承昊狠狠拾了,今天早上,他为了表示歉意,将卡交给她,让她自己去买点东西,她要不刷爆他的卡,她就不叫安小离。
雪惜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受伤的那只脚,“好吧,你要去逛哪里?”
雪惜挂了电话,回病房去跟苏母说了一声,然后去了安小离说的商场,她到时,安小离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安小离迎上去,看着她的脚说:“怎么伤成这样了?早知道我就不叫你出来了。”
“没事,已经上了药,只要不碰到就不痛,走吧,想买什么?”雪惜挽着她的手,她不知道为什么女人都热衷于逛街,她从来不把时间浪在这上面,除非有必须要买的东西,否则她宁愿窝在家里多看几本有用的书。
“我也不知道,反正来花钱就对了。”安小离扶着她,看她一跳一跳的,实在不忍心,“要不我们去喝杯咖啡?”
“还是逛街吧。”雪惜忆起那几次喝咖啡的不愉快经历,就对咖啡敬谢不敏。再说那是有钱人的奢侈,她一穷人,没必要装阔,更何况,她真不喜欢咖啡那股味儿,她还是喜欢绿茶。
商场里到处都弥漫着节日的气氛,每个专柜都推出折扣与消券,今天来买东西,实在划算。
但是显然的,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逛街上,最后安小离买了一双千百度的靴子与moda里一件羽绒服,走出商场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这里正处在闹市区,走两条街后面就有一条巷子,全是卖吃的,价廉物美味道好。上学那会儿,安小离就喜欢拖着雪惜来这里吃东西,此时算是故地重游,两个女孩子一改方成逛街的颓废,两眼都冒着光,从街头扫荡到街尾,撑得肚子圆鼓鼓的。
“啊,吃不下了,可是还想吃怎么办?”安小离是标准的吃货,海城哪条街哪家馆子的馄饨好吃,哪条街哪家馆子的串串香好吃,哪家火锅店味道好,问她一准知道。
雪惜跟着她吃了不少好吃的,而且她每家的优惠券都有,这是她最牛的地方。
雪惜跟她一比,绝对不是资深吃货,因为她早已经罢兵了,肚子已经圆得撑不下了。两人趴在桌子上,对着一桌的吃食望洋兴叹,标准的眼大肚皮小。
此时已过了吃饭的点,馆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安小离休整了一会儿,又重整旗鼓,一边吃着辣辣的炒年糕,一边拿纸擦鼻涕,擦得鼻间红红的,像个小丑。
结果吃着吃着,居然就哭起来了。雪惜被她搞得措手不及,“小离,你别哭呀,怎么了?”
安小离在她心中,一直是个没心没肺没长大的孩子。当初遇见宋清波时,其实她也很喜欢宋清波,后来她知道宋清波喜欢的是苏雪惜,她就果断的挥剑斩情丝,笑着祝福他们。
“雪惜,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安小离忽然道,是爱啊,可是他貌似对她的身体更感兴趣。
雪惜真的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愣住了,她辞去博雅幼儿园的工作后,跟安小离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难得的几次见面,她都没机会好好关心她。
这会儿听到她说这话,她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她伸手摸了摸她的毛茸茸地头发,“真好啊,我家小离终于懂得情的滋味了。”
“滚!”安小离躲开她抚摸宠物一样的手,突然又惆怅起来,“可是他好像不爱我。”
安小离的话触中了雪惜心里那根弦,她心一酸,想到自己,想到池斯年,她也惆怅起来,“为什么我们都这么傻,明知道他不会爱我们,我们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雪惜,我们去喝酒吧,痛痛快快的醉一场,管他们爱谁去,我们自有我们的骄傲,不爱我们就滚蛋。”安小离豪气万丈道。
雪惜被吓了一跳,她做事向来很有分寸,不会太跳脱。可是一想到今天早上池斯年那么宝贝那张合影的样子,她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她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突然很想叛逆一次,于是点了点头,跟安小离去疯去了。
她俩在学校时都是三好学生,从来没去过酒吧,即使想离经叛道一次,也知道酒吧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不是她们能去的,于是选了一家ktv,一边唱k一边喝酒。
这家ktv她们经常来,就在a大附近,熟门熟路,也不怕醉了会被人卖掉。开了一间包房,两人要了两打啤酒,点了歌出来乱七八糟的唱。
雪惜自小就喜欢唱歌,爸爸还在世时,常说她唱得很好,加以培养,以后一定是个大歌星。可惜爸爸就那样不声不响的去了,留下他们娘仨。
安小离五音不全,唱两句能有三句跑调,但是她敢唱,就是跑调跑到河北去了,她也能唱出她的风格来。
喝了酒后,雪惜已经完全没了平时的矜持,她点了一首至少还有你,唱着唱着就泪流满面,“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而你在这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