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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试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小七
宋璃坐在两人对面,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吃饭了怎么不叫我?”
三人同时抬头望去,就见宋清波神色有几分憔悴地走进来,雪惜心底一震,感觉到宋清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连忙站起来,刚站了一半,手就被池斯年握住,将她扯了回去,池斯年皮笑肉不笑地在她耳边低语:“紧张什么?”
雪惜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已经坐在宋璃旁边的宋清波,尴尬地冲他点了点头,什么话都不方便说。
宋璃偏头看了他一眼,先前他明明已经离开,她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没想到……。他现在心里都在淌血吧,可是为了见她,即使他心里血流成河,他还是舍不得离开。
她轻叹了一声,儿子,你这又是何苦?
宋清波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苏雪惜,曾经,他幻想过多次她坐在这里跟他同桌吃饭,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残忍。因为她身边坐着的已然不是他。
他心里确实在淌血,可是为了多看她一眼,他还是回来了。他要让池斯年知道,如果他敢对她不好,他随时都会将她抢回去,让他后悔死。
池斯年淡淡地睨着宋清波,见他一直看着苏雪惜,他冷冷一笑。
菜很快端上桌了,雪惜松了口气,餐桌上的气氛太压抑了,她都快要透不过气来。坐在她面前的三人都是见惯大场面的,苦了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虾米。
更何况,她身边这位全身都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心肝皆颤。他们不是家人吗?怎么相处模式这么奇怪?
菜上齐了,佣人们都退下了,宋璃招呼他们,“吃饭吧,只是一些家常菜,味道还不错的。”
雪惜看了一眼桌上的山珍海味,这么丰盛的饭菜,宋璃居然说只是一些家常菜,让她这个小门小户出生的情何以堪啊。她拿着筷子,见池斯年坐着没动,她先帮他夹了一筷子菜,他还是没动,她有些尴尬,拿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吃饭。
池斯年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对面宋清波手里的筷子忽然掉在了地上,三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到他身上,他弯腰去捡筷子,“不好意思,手滑。”
宋璃摇了摇头,连忙招呼佣人给他重新换一副筷子。
池斯年心情忽然阴云转晴,他拿起筷子吃起来,看到有虾子,他夹了几只放在盘子里,然后放下筷子剥起来,剥好虾,他沾了点酱料,然后递到雪惜嘴边。
雪惜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虾子,她感觉餐桌上本来就很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压抑了,她根本就不敢去看对面宋璃跟宋清波的表情,只得瞪着池斯年,用眼神问他,您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池斯年皮笑肉不笑道:“亲爱的,吃虾吧,营养价值高,又不会发胖。”
雪惜简直不能理解他的恶趣味,可是又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她只好张嘴将虾子含进嘴里,用力嚼了起来。
其实她跟安小离最喜欢吃虾了,但是又懒,不想剥。后来认识宋清波后,这事就变成宋清波的活儿了。每次他请她们去吃大餐时,总会点一盘虾,他坐在那里慢慢剥,她跟安小离就大吃特吃,等他剥完了虾,桌上已经被她俩风卷残云般,只剩下残汤剩水了。
他从来不介意,拿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后来,雪惜慢慢学会心疼他,在他帮她们剥虾的时候,总会夹些菜送进他嘴里。
一想到这些,雪惜忍不住望着对面的宋清波,他手里正好拿着一只刚剥好的虾子,她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如同嚼蜡一般将嘴里的虾子吞进肚子里。
宋璃连忙伸过筷子夹走宋清波手里的虾子,感叹道:“雪惜,不怕你笑话,养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他老妈剥虾,真是难得。”
宋璃一句话,解了两人的尴尬,池斯年什么也没说,又剥好了一只虾子沾了酱料送到她嘴边,雪惜心里难受,仍乖乖张嘴接过去。
如此直到一盘虾子全吃完,她觉得那盘虾子就像堵在喉咙上,让她很不舒服。她不想去揣测池斯年帮她剥虾的用意,只是觉得这样去刺伤一个还爱她的人,有点过分。
她只希望这顿饭到此为止,他不要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然而下一秒,池斯年突然伸手过来,用指腹抹了抹她嘴角,宠溺道:“怎么像个孩子似的,酱料沾在唇角了都不知道。”
他抹掉她唇边的酱料,然后不避嫌的将手指送到嘴边吮了吮,笑道:“难怪你这么喜欢吃虾子,酱料味道不错。”
雪惜的脸“腾”一下红了,她现在真想地遁算了,也好过坐在这里倍受煎熬。而她对面传来两声筷子掉在碗上的声音,她脸红耳赤,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妖孽,他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她低着头,所以她并不知道宋清波与池斯年两人之间已经剑拔弩张,宋清波狠狠瞪着池斯年,那眼神仿佛在说,池斯年,我已经把她让给你了,你不要太过分。
而池斯年的眼神却尽是挑衅,我就是过分了怎么样,你咬我呀。





深度试婚 0237 你有怨恨吗?
宋清波气得胸口剧疼,他突然站起来,转身离去。宋璃连忙追了过去,“清波,你去哪里?” 雪惜亦抬起头来,只来得及看见宋清波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她转头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池斯年,无奈道:“闹够了?心里舒服了?”
“苏雪惜,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她不这么躲躲闪闪,他不会这么生气,更不会让她难做人。是她从宋清波出现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就变得不自在起来。她若是堂堂正正地面对宋清波,他不会这样子让她下不来台。
雪惜被他这话气得够呛,她不想跟他吵,直接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池斯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变得很不自信。苏雪惜,你真的已经放下宋清波了吗?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她,为何你舍不得看到他为你受一点委屈?
雪惜走出别墅,正好看到宋璃走回来,宋璃看到她,怔了怔,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别墅。雪惜知道宋璃没有说出口的话,她并不想这样子,可是只要她还在这里,对宋清波来说就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是她变心在前,她怎么还敢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跟池斯年秀恩爱?
她烦躁地挠了挠头,自从剪了短发后,她就习惯挠头了。她抬头望着天空,她想起后花园有一座玻璃花房。她记得玻璃花房里有几只金丝猴,跟猴子玩一会儿,总比跟池斯年待在一起吵架强。她深吸了口气,沿着小路向玻璃花房走去。
走到玻璃花房外面,里面果真有几只金丝猴,有一只正在打瞌睡,有一只在地上啃花生吃,还有一只在树上跳来跳去。
“还是当猴子快乐,没有烦恼啊。“雪惜趴在玻璃花房上自言自语,有一只小猴子看到生人来,居然不怕生,跳过来在她面前蹦来蹦去。
“你居然不怕我,你好,我叫苏雪惜。”她伸出手,那只小猴子也学着她伸出手,一人一猴隔着玻璃握了一下手,“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土豪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雪惜转过身去,看到宋清波缓缓向她走来,雪惜下意识退了两步,宋清波眼神黯了黯,“小晴,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就像毒蛇猛兽了吗?”
“不是,小哥,对不起,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雪惜急红了脸,无措道。
宋清波勉强笑了笑,看着玻璃花房里的金丝猴,说:“它们是一家三口,在动物园染了疾病,我妈妈就把它们接过来,还专门为它们建了一座玻璃花房,让它们有了安身之所。”
“宋阿姨是好人。”雪惜说。
宋清波摇了摇头,怅然道:“好人也会犯错,小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我一觉睡醒,就到这里来了。小哥,原来这就是你的家啊,跟你认识五年了,才知道你是省长公子,你真是深藏不露啊。”雪惜笑着说。
“我后悔我藏得太深了,如果我早告诉你,我是省长的儿子,你会不会来向我求助?”宋清波指的是苏雪惜妈妈当时生病时的事。
雪惜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摇摇头,“不会,小哥。那时候我仍然会那么选择,因为无论你是谁,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我从未想过要拖累你。”
“为什么?小晴,为什么你宁愿嫁给一个陌生人,也不向我求助,在你心里,有没有真的将我当成你可以依靠的人?”宋清波失声问道,知道她为了救母嫁给乔少桓后,他不止一次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告诉她,他是省长的儿子,他有能力帮她。
如果那时候她知道他家很有钱,她一定不会嫁给乔少桓。
雪惜苦笑,“在我心里,初恋是美好的,夹杂了任何利益的爱情,最后都会被物质化。我不会让我们走到那么可悲的地步,更何况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我又如何能自私的让你去负担我妈的医药?”
“小晴,你真的爱过我吗?”宋清波看着她,她如果真的爱过他,又怎么会去计较这些?
“爱过,曾经很爱很爱。在嫁给乔少桓最初的那一个月,我不敢让自己闲下来,我怕一闲下来,你的影子就会将我脑子塞得满满的。我甚至害怕睡觉,害怕孤单。我把自己搞得很累,只有累了,我才不会想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后来我向生活妥协了。我逼着自己慢慢忘记你,逼着自己每天少想你一次,后来我成功了,我真的很少想起你。我想,假如有一天你知道我离开你的真正原因,你会感谢我的。”苏雪惜轻声道,直到现在想起来,她的心都还疼着。
宋清波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小晴,我不会感谢你,你把我想得太无能了。遇到心爱的女人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如果我选择躲起来,我根本就不配当男人。”
“可我能为你做的,就是不麻烦你。小哥,不要停留在过去不肯离开,我相信,放下了我,你会找到属于你真正的幸福。”雪惜回握住他的手,他是她最动人的初恋,是她永远割舍不下的遗憾。看见他还停留在痛苦里,她就心疼。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他们已经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到曾经。
“可是我怎么能放下你?小晴,那天向你求婚时,我告诉自己,如果池斯年追来带你走,我就放下你,去寻找我的幸福。可是我太低估了自己对你的情意,我做不到。我越想忘记你,反而记得越清楚,小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忘记你?”宋清波痛苦地望着苏雪惜,他忘不了她,即使酒麻痹了神经,她还是会出现在他梦里。
雪惜眼前泪光闪闪,她哽咽住,“小哥,忘不掉,就记着,等你记不清了,你就会忘记。而我,我不会忘记,我曾经深深爱过的你。”
宋清波落下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知道,雪惜是在跟他告别,正式的告别。他的心很痛很痛,却不得不放开她的手,让她幸福。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宋清波哽咽着问她。
她摇头,眼泪亦滚滚而落,“深爱过彼此的人,做不了朋友。”
“我明白了。”宋清波缓缓放开她的手,雪惜眼泪越落越急,相识五年,相恋三年。即使那日她对他说分手,她也没有这么伤心过。此刻,她却泪流满面,因为她知道,这段感情,终究是她负了他。小哥,对不起,我不敢轻许来生的愿望,如果人真的有来生,我希望变成一株草,看着你来过,再看着你离去,生生世世。
宋清波在她的手从他掌心滑落的瞬间,突然上前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雪惜心都痛得揪在了一处,眼泪汹涌而出。
宋清波突然松开她,“小晴,再见。”他转身大步离去,雪惜怅然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路的尽头,她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她软软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眼泪肆意流了出来。
………………
楼上,池斯年站在落地窗前,离得那么远,他仍旧能够看清她伤心欲绝的神情,他的心也揪了起来。宋璃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她说:“清波对雪惜的爱,是大爱,是成全,我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骄傲。”
池斯年虽然听不起他们的对话,亦知道他们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告别曾经那段青涩的初恋,告别曾经深爱过彼此的他们。他的心不是铁打的,他亦动容。
可是面对宋璃,他还是立即竖起了浑身的刺,“是么?”
“斯年,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三个字,对不起。当年是我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我没有向衍生解释,让他误会了你,这些年我一直很自责,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宋璃真诚道,那段时间她正处于孕期,池斯年的出现,让她很不安,她甚至觉得他会夺走宋衍生,所以对池示煊十分抵防。
后来宋衍生出差,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她给池斯年准备了早餐,上楼时不小心将牛奶洒在了地板上,池斯年正好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她大腹便便还帮他准备早餐,便要接过去。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满脸笑容的池斯年会变成一个令人害怕的魔鬼,他伸出的手仿佛是来推她的。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踩到牛奶上,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后来孩子早产,宋衍生从省外赶回来,她看到宋衍生指责池斯年,心里的魔鬼不停滋长,她告诉宋衍生,她是被池斯年推下楼的。
那时候,她清楚地看到这个孩子眼里的善良消失了。后来,她常常自责,却再也没有能力弥补。
之后,宋衍生再也没有派人去接他们兄妹来家里玩过。她知道,她不仅亲手扼杀了一个孩子的善良,同时还毁了一段父子亲情。
“这些话你应该去跟宋衍生说,我无所谓。”池斯年冷冷道。
宋璃神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这是她今生做过唯一一件卑鄙的事,也是唯一一件不能对宋衍生说的事。“斯年,十年前,你爸爸派人找过你们,一直没有找到,他很自责,不该说那么多绝情的话,他已经老了,你不要再怨恨他了。”
“你太高估你们在我心中的地位了,我没有那功夫为了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怨恨你们。”池斯年转身欲走。




深度试婚 0238 下场
宋璃突然道:“如果你真的没有怨恨他,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你偏偏选择了苏雪惜?” 池斯年脚步一窒,他转过身来,冷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宋夫人的眼睛,对,我选择苏雪惜,是因为我早知道她是宋清波的前女友,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狠狠打击你那骄傲的儿子,我这么说,你满意了?”
“斯年,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耽误她。她是个好女孩,不该成为你仇恨下的牺牲品。”宋璃愤怒道。
池斯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是么,原来她在宋夫人眼里还算是好女孩,那么当初百般阻挠她跟宋清波在一起的人是谁?宋夫人,不要以为披着一张人皮就能变成人,你还不配。”
“你!”宋璃气得浑身直颤。
池斯年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转过头去,看着里面气白了脸的宋璃,讥讽道:“宋夫人,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卑劣。虽然我痛恨你们,但是我不会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来报复你们。”
池斯年说完,再也没看宋璃一眼,转身离去。他的傻丫头还在楼下伤心哭泣,他如何舍得?
雪惜哭着哭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她抬起头来,就看到池斯年逆光站在她面前,她哭声一顿,池斯年蹲下来,抬手轻轻替她抹掉脸上的泪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刚擦掉的泪水很快又覆上来,他叹了一声,坐在她旁边,将她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奈道:“全世界大概只有我会这么大度,明明知道你在为另一个男人哭泣,还纵容你。”
雪惜趴在他怀里,哭得更大声了,“对…对不起,我…只哭这一次……”
“真的这么舍不得他?”池斯年柔声道。
“嗯,是我负他在先,是我对不起他。”雪惜哽咽道,她终于明白那句话,纵使情深,奈何缘浅。如果他们没有错过,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苏雪惜,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是你们缘分太浅。”池斯年揉着她的脑袋,自从她剪了短发后,他似乎更喜欢揉她的脑袋了,看着她一头乱糟糟的,他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大好。
“呜呜呜……”雪惜趴在他怀里大哭一场,来祭奠她已经远逝的初恋。
将哭累了睡着的苏雪惜抱回房间时,宋璃已经离开。池斯年将她放在床上,帮她脱去外套,掖好被子,然后坐在旁边陪她,她睡着了都还在啜泣,可见是真的伤心了。
当初调查苏雪惜时,他就知道苏雪惜跟宋清波谈了三年恋爱,最后无疾而终。他跟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她曾经是宋清波的女朋友,而是因为那一晚,乔震威将她送上他的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个观念守旧的男人,他不会乱搞男女关系,偶尔生理有需求时,他都宁愿自己来解决,也不愿意跟别的女人扯上关系。
那时他看到苏雪惜时,起初是震撼于她跟舒雅长得像,其次是她的身体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靠近。
那天他喝了酒,但不至于醉到酒后乱性的地步。他清楚的记得,当他将她的衣服脱掉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完美无暇的身体,那一刹那,他渴望埋在她身体,渴望跟她融为一体。
后来他强势的要了她,他惊喜的发现,她居然是处。那一刻,责任感油然而生。他甚至觉得乔少桓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他居然舍得让她独守空闺。
与苏雪惜走到今天,正如那首诗所说,爱雪惜,爱雪惜……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将池斯年惊回神来,门打开,女佣出现在门前,“大少爷,老爷回来了,在书房等你。”
池斯年眉头深锁,他应了一声,回头看着床上睡沉的苏雪惜,又帮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起身向楼下书房走去。
这栋宅子的布置一直没有变过,宋衍生的书房还是在二楼走廊尽头。池斯年走到书房门前,脸上已经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
他知道回到海城,他们迟早都会见一面,只是没料到,宋衍生如此沉得住气。不过,如果他沉不住气,他也不会从小小的公务员,爬到了如今省长的位置。
他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走进去。
宋衍生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根雪茄,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位居高位者的威严气势,又有一种位高权重的内敛。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已出类拔萃的池斯年,他微笑了一下,“你回来三年了,如果不是因为苏小姐,恐怕我们还见不上一面。”
池斯年笔直走进去,亦是皮笑肉不笑,“您家门阶高,一般人轻易不让人进的。”
宋衍生脸上的笑敛去,“还在怪我?”
“不敢,若不是您千锤百炼,我怎么会有今天?不过我奉劝您一句,不要动您不该动的人,否则乔震威就是您明天的下场。”
宋衍生的脸色立即就变得难看起来,他目光如箭一般射向池斯年,“为了个女人,你竟敢这么威胁我?西方国家教育你的就是六亲不认?”
“您在泱泱天朝,不也一样六亲不认?”池斯年毫不客气地反讽道。
宋衍生脸上尽是愠怒,片刻后,又变得苍桑起来,“斯年,那件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要放在心上吗?爸爸……”
“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在二十几年前抛弃我们那一天起,就已经死了,宋省长,我高攀不起。”池斯年没再看宋衍生,他微转目光,打量起书房的摆饰,忽然被一张挂在墙壁上的照片吸引了全部目光。
那是一张很老旧的照片,背景是知青下乡时的联欢会,照片上有三个人男人,最左边是年轻时候的宋衍生,中间那个人他隐约有点面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最右边那个,他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也在什么地方见过。
宋衍生被他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突然见他向那张照片走去,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不慌不忙走过去,“你在看什么?他们是我当年下乡时认识的朋友,如今失散了,找不回来了。”
池斯年冷笑道:“如今您发达了,怎么还会记得这些穷朋友?连姓都会改的人,肯定巴不得跟过去撇得一干二净吧?”
“你!”宋衍生气得胸口都痛了,他举起手,望着池斯年倨傲的模样,最后颓然地垂下手。这一刻,站在池斯年面前的宋衍生,少了省长的光环,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怨恨我,当年,我没有伸出援手,是我不对。斯年,我已经老了,不要再记恨爸爸了。”此刻的宋衍生,只是一个请求宽恕的父亲。
池斯年心底微微动容,他想起他们这些年吃的苦,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妹妹,他的心又变得冷硬。他盯着他,咄咄逼人道:“您以为您请求宽恕,就能让我原谅您?您做梦!这些年来,只要想到您见死不救,我就恨您!比恨夺走妈妈财产的乔震威还恨!!可是正因为您是我父亲,我连报复您都不能。我不会宽恕您的,您就带着您的罪孽去黄泉向外公外婆赎罪吧。”
池斯年说完,转身拂袖而去。他心口充斥着强烈的恨意,流落边境的辛酸,亲眼看见妹妹被强/暴的无助,看见妈妈因无钱治病而险些死去的绝望,他不会轻易原谅他,绝不!
雪惜从梦里惊醒过来,她仿佛感觉到什么,环视了一下屋里,屋里没有池斯年的身影。她慌忙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拉开门飞快奔了出去。
“池斯年?池斯年?你在哪里?”雪惜边跑边喊,她感觉到了他的痛苦,亦感觉到他的伤心,他怎么了?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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