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之金融之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范西屏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让他这么明白人心的险恶和世态的炎凉。
在配合父亲演了这出破败户的戏后,他一下子变得沉稳起来,人也变得沉默,时常一个人闷坐在阳台,一待就是一个下午,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同时,这个家的气氛也低落下去,常常是吃饭的时候,一家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各自用餐。
这一切,直到某一天,才由一个不请自来的人打破。
“廖先生,你好,我是罗登堂。”就在这一天,一位身材中等、面貌无奇,戴着副黑边宽框眼镜的中年人出现在廖家的会客厅。
他说的是普通话,而不是白话,腔调里还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
“你好!你是……”廖承德这段时间刻意放出的风声起到了作用,很多旧日的故人都不再登门,甚至连不少私人会所等推销也不再打来电话。对于这么一个人来拜访,他满头雾水。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爱华社驻香港的副主编……”罗登堂将廖承德眼中的迷惘看在眼中,恭恭敬敬地掏出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爱华社……”
廖承德随手接过名片,在嘴里念叨了几句,突然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内地政府在香港设立的通讯机构吗!
这个通讯社,主要的工作是抄收在燕京总社的电讯稿,编辑成英文稿和中文稿发给香港的媒体和东南亚的媒体。当然,这些是表面上的工作,实际上这个通讯社一直是内地政府驻港的情报机构,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专业的情报人员。
因为华夏政府绝不会承认香港是英国殖民地,因此华夏绝不可能在香港设立领事馆,因为这样一来就落了口实。英国也绝不会同意华夏政府在香港设立办事处,因为这样就极有可能造成香港出现两个权力中心,就这样,以爱华社香港分社这样的机构就变成双方沟通和交涉的准官方途径。
廖承德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就在不久以前,这家通讯社的前任社长不告而别,偷偷地去了美国。此事被香港的媒体披露出来,引起了整个香港社会的巨大轰动。
临近回归,燕京的每个关于香港的动作,都牵动着港人的心。很多人不清楚未来是个什么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出了这么一桩事后,亲英的媒体自然是大肆渲染。
廖承德愣住了,捏着名片的手停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明白,怎么这样的一个机构找上自己来了。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罗登堂微微一笑,有礼貌地提醒失神的廖承德。
“哦……哦……请进,请进!”
回过神来的廖承德连忙将名片放进贴身的衬衫里,然后伸出两只手,使劲地和罗登堂握了握,亲自把他引进了书房。
廖承德的书房大约有二十几个平方,里面放着一张黄梨花书桌,还有两把藤木摇椅,贴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只不过这些书他大部分都没有看过,摆在这里只是充门面而已。
双方坐定后,廖承德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罗先生这次前来,有什么指教呢?”
此时他的态度异常谦恭,两只手绞在一起,身子坐得直直的,甚至还有些前倾,一副虚心请教的架势。
“廖先生言重了,您是著名的爱国人士,我怎么敢指教!不知道这里说话方便不方便?”罗登堂打了个哈哈,四下望了望,然后严肃地问道。
“方便,方便。”廖承德走出去吩咐了几句,回来之后将书房反锁,然后才点了点头,有些如释重负地回道。
像这位罗先生这副架势,想必要说的东西肯定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廖承德心细,特意吩咐下人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来打搅。
“廖先生,是这样的,可能国家需要你做点事情,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罗登堂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让廖承德大惊失色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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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之金融之子 第五十三章 单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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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需要我?”
廖承德脸色大变,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好几遍,这才小声地反问道:“不知道国家需要我做什么?”
他是六十年代从大陆出来的人,深知政治挂纲年代的恐怖性。虽然已经来港多年,但是身处香港这个特殊的地方,整天被丑化内地的媒体包围,心中仍然是对政治上的东西保持相当的警惕。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内地政府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政治挂帅、随便给人扣帽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内地政府更是以经济发展为工作重心,对外商的态度也跟以前大相径庭。
现在内地的人找上门来,一开口就让他帮国家做事,这让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归根到底,他不过是香港的一个普通商人,向来奉行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的原则,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最多就是想多赚些钱。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国家的有关部门会找上他。
廖承德不知道的是,他在中央部门里留有非常好的印象,首先他是前几批进入大陆投资的港商之一,后来还成为“希望工程”的发起人,直接资助了不少因贫困而失学的孩子。
当去年的那一件事发生之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华夏发动了从军事到经济、文化等全方位的封锁,而从八十年代开始的华美全面合作也戛然而止,华美关系也因此陷入到了建交以来的最低点。
这一封锁对当时的华夏政府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许多国内外合建的大型项目被迫中断,连某些国家的援助也停了。最为麻烦的是,很多国内急需的物资和材料都再没有办法通过正常途径获得。
在这种情况下,从国外进口的很多高精尖的机械和武器装备因为缺少零件而不能继续使用,这就给国防工业造成重大的危害。
华夏在改革开放之前,也有几个交情十分坚固的国家,其中的某一个国家经常能够从先进的西方国家进口武器,然后偷运到华夏。不过在这一次的封锁中,连这几个国家也都在名单上。
这一路行不通,只能通过走私的途径了。
而走私的最佳选择,则是香港这个自由港。
香港这个地方,事实上发家的根基就在于它是个自由港。自由港是指全部或者绝大多数外国商品可以免税进出的港口或者地区。香港地处华夏和邻近亚洲国家的要冲,既在香江的入海口,又位于经济增长飞速的亚洲太平洋地区的中心,占尽了天时地利。而开辟自由港可以扩大转口贸易,并从中获得各种贸易费用,扩大外汇收入。
亚洲环太平洋圈有着世界十大港口中的六个,分别是香港、新加坡、高雄、神户、釜山、基隆,其中的香港和新加坡一直在争夺世界港口吞吐量的头名。(九零年数据)
去年一年,香港所有港口的吞吐量接近五百万个标准箱,平均每天就有超过一万个标准箱从这里出没,在这种情况下,专门分管的海事局根本没有办法对每一个集装箱进行检查,这也给某些违禁物品的走私提供了条件。
事实上,香港某些靠船运起家的船王,就曾经给内地政府运输过某些急需的物资。
原本内地政府大可以找上这些传统的富豪,但是这一次制裁的力度非同小可,很多海外的公司也不敢再和这些人有过度的接触,毕竟对于这些私下的交易,够得上层次的人都心知肚明。
在这种情况下,身家雄厚、往日清白的“著名爱国商人”廖承德就进入了有关部门的视线。
“如果您在财力上有什么不足,我们可以代会支援,甚至可以让澳门方面吐出一部分。”罗登堂在说明来意后,又不忘点了一句。
“我需要怎么做?”廖承德低着头想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事关重大,他不可能一口答应,必须要了解事情的全部流程。
“其实并不需要您做什么,只需要注册一家贸易公司,正正经经地做生意,货源和接收方面我们都已经搞定,现在只需要经过香港这一关。”罗登堂微微一笑,给了廖承德一颗定心丸。
他没有说的是,现在廖承德就快取得澳大利亚的定居权,在某种方面也会打消一些国家的顾虑。
“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能给我点时间吗?”在沉默了半个小时后,廖承德还是下不了决心。
“没问题。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廖先生有了主意,可以随时打给我。”罗登堂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站起身来。“其实您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答应也没什么,以后或许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在不声不响间,他点了一句,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客套,又像是威胁。
廖承德的心又是一紧。
“可不可以问一句,在香港类似我这样的人,还有其他人吗?”廖承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句话问得很是唐突,也很幼稚,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多问几句。
“廖先生,您的问题让我很为难,您要知道,这是违反我们组织原则的。不过我可以私下透露给您,就在你们收藏家中,有位名气非常大的先生也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助国家,我们很感谢他。据我所知,他很快就会被选为政协常委。”
政协,全名是华夏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一个爱国统一战线的组织,里面的成员大多是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的爱国人士。地位相当于美国的众议院、英国的下议院。
政协常委,在华夏行政系统中的级别相当于正部级,是其他党派人士能够得到的最高级别之一。有了这个身份,基本上就不用再担心政治方面的事情。
罗登堂口中所说的那位大收藏家,廖承德也明白所指何人,那位先生的确是香港收藏界的大佬,在世界收藏界也大大有名,甚至有人称呼他为世界五大收藏家之一。
小心地掩饰眼中的震撼,廖承德也站起身来,和罗登堂握了握手,然后恭敬地将他送出门外,直到汽车都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他还在不停地挥手告别。
回到家中的廖承德心乱如麻,他很清楚,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足以让他的家族财富翻上好几倍,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仍然想着要和政治保持足够的距离。
在反复想了一个星期后,廖承德仍然下不了决心,整天都是心事重重。这一切被脱胎换骨重生的廖小化看在眼里,可当他想问到底是什么事的时候,廖承德又三缄其口,一点口风也不透露。
又过了几天,还在思量权衡的廖承德突然接到了钟石的电话。
“钟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于钟石的电话,廖承德感到非常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钟石几乎不主动打来电话,但一旦他打来,就意味着可能有赚钱的机会了。
“廖老头,想不想赚钱?”电话里的钟石打了个哈哈,先抛出一个诱惑。
“……”廖承德就是一阵沉默,要是换作先前的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追问,可现在他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呃……看来他们真的说对了,最近是不是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电话这头的钟石摸了摸下巴,一副明了的架势。
这个电话是钟意和廖小化怂恿他打的。廖小化将廖承德最近的表现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可他根本帮不上什么,不过他倒是知道,钟石在廖承德的心目中分量很重,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于是他找上钟意,两人私下商量了一番,就详细地将这个情况说给了钟石听,这才有了这通电话。
“一句话也说不清,钟生,你最近能来一次香港吗?”廖承德在电话里磨叽了半天,话语间不自觉地用上了央求的语气。
“没问题!”钟石也严肃起来,一口应承了下来。
…………
三天后,在廖家大宅,书房的门被紧紧地关着,廖小化和钟意两个人待在外面,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想要偷听些钟石和廖承德的谈话。可这扇门实在是太厚了,隔音效果非常好,两人偷听了半天,也听不到只言半语,只能颓然地放弃。
“这是好事啊!赶紧答应下来!”
书房中,听完廖承德讲述后的钟石猛然一拍桌子,面色露出压抑不住的喜色,大声地说道。对于这一刻,他已经期盼很久了。
对于廖承德的利用,他很早就有了打算。这个打算就是利用他的身份,能够和内地的官方挂上关系,有了港商这一层身份,将来在内地活动就方便多了。
他可是非常清楚,在香港回归后,有着港商身份在某些地方和领域都有着难以比拟的先天优势。
“啊?”廖承德傻眼了。他没有想到,对于困扰自己很久的这么一个问题,钟石竟然是个这么样的态度。未等他反应过来,钟石又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如果你能搞定贸易公司的问题,小化的那些赌债我就一笔勾销,不过我要十张单程证!”
三亿港币换十张单程证,平均一张三千万港币,换成人民币七百万左右,这个价格在内地足够买一百张了,可以说是一笔严重亏损的买卖。
不过钟石不在乎,他在内地根本没有门路能够买到单程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用三亿港币就能和天搭上关系,这笔买卖对于他来说太划算了。
钱,钟石多的是,他根本不在乎,关系才是这笔买卖中最重要的东西。(非常感谢编辑的推荐以及各位书友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够关注本书)ps:今天在网上上查看巴林银行的资料,结果发现有段话“卖出的100份9月的期货全被他买进,价值高达8000万英镑”真tmd扯淡,不管是新加坡、cme还是大阪交易所,这么算一手日经指数合约基本上就是80万英镑的价值,按照cme的算法,(nkindexx5usd,当时日本指数在两万点以下,不算英镑美元汇率)指数就应该在160000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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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之金融之子 第五十四章 财团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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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程证,顾名思义就是单向行走的证件,在这个年代基本上就等同于移居香港的许可。
在新华夏建立以前,香港政府并不限制大陆的居民移居香港,一般人都可以随意来往两地,香港也没有对华夏籍的居民进行人事登记。到了新华夏建国以后,港英政府为了控制香港人口,政府开始实行边境管制,限制来自大陆的居民入境,并开始登记香港居民并发身份证,不过当时的身份证只是一张手填的纸。
在经历了几次遣返潮后,从六十年代后,香港开始改发身份证。当时的政策是来港超过七年,并且能够养活自己的人就能获得永久居民身份,而那些不足七年的居民是绿色的身份证,因此这些新居民被称为“绿印客”。
由于这些新来的居民可以大大缓解香港工业的劳工密集的需求,还有英国政府出于对香港实施高地价政策以赚取最大利润的考虑,港英政府在七四年施行抵垒政策,取意垒球赛中跑到下一垒时只要及时触垒就可以过关,即在1974年11月及以后来港的大陆入境者能够达到香港市区(界限街以南),就能取得香港居民的身份。而在这个时间点之前的偷渡难民和战后迁居而来的居民一样,彻底拥有相同地位的香港居民身份。
八零年后,香港回归的问题已经被提到了台面上,在这种情况下,港英政府也适时地宣布撤销抵垒政策,宣布在当年的十月二十三号前来港的内地非法入境者,可以在其后的三天,登记领取香港的身份证,在那天和以后抵港的偷渡者,则会被立刻遣返回内地。
从那个年代以后,除了从正常渠道来香港的外来居民外,其他非法来港的偷渡者都无法再取得香港居民身份,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回归前,香港的移民政策才有了新的变化。
单程证又称为前往港澳通行证,是公安部有关部门发给华夏内地居民前往香港或者澳门定居的证件,有了这个东西,就等同于取得香港居民身份。在整个八十年代,这个东西在黑市中有价无市,被大肆地流通买卖。很多有身份的权贵之子,都是通过买卖这些东西而发了一笔横财。
钟石也曾打过这个证件的主意,但是让他苦恼的是,他现在在内地根本就是无名小卒,尽管身家丰厚但丝毫不敢显露半分,自然也够不上和那些“太子”们打交道的层次。
如今机会送上门,简直就是刚要打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上枕头来。这样绝好的机会他万不会轻易地错过。
再说,像爱华社这样的机构,驻港的最高负责人的级别等同于正部,又隶属于外交部,
再加上有着特殊渠道,这种每天只配发一百五十张的证件,别人想弄也弄不到,他们却是随随便便就能弄上大把。
“可是……”廖承德在钟石的利诱下,很明显动心了。不过他现在还有些顾虑,关于贸易走私的那些东西。
“我说老廖,你还担心什么!一个私人的贸易公司,最多能买到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些机床、零件,某些武器的耗用品罢了,这些东西虽然也列在禁运名单上,但是那些中重工企业绝对不会放弃这些东西的出口的。而且,涉及到核心机密的,例如说高精尖的机床、飞机的设计图纸和其他东西,像你这样的贸易公司绝对弄不到的。”
“这些东西的交易双方都会严格保密的,否则一旦被人察觉,我们这边最多是损失了货源,他们可是要被国家和联合国制裁的。”
钟石说得没有错,即便在后世,联合国频繁地制裁某个经常“把食物发射上天”的国家时,也有游艇公司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价值半亿美元的豪华游艇卖给那个国家的独裁者。当然,最后被发现了,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该公司和掮客被罚了一笔不菲的金钱。
“最多就是罚款罢了,你怕什么。不要忘记,你身后站着的可是国家。再说,不是还有我嘛!”
钟石的一席话终于打消了廖承德的所有顾虑,他咬了咬牙,猛然一拍书桌,大声地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要是有什么损失,钟生你可要负责到底哦!”
“不说别的,很快就有个赚钱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参与了!”在刚给了一个虚幻的承诺后,钟石马上就抛出了一颗甜枣。
他知道,在八月份,芝加哥商业交易所将推出日经指数期货,到时候日本市场肯定会再一次大跌。虽然这几个月,日经指数缓慢地上升,已经成功地收复了三万点的大关,并且还继续上升,但是钟石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很快,欧美的财团将再一次卷土重来,再一次打击日本市场。
“哦?”廖承德又惊又喜,他没有想到,赚钱的机会这么快就出现了。现在他很是怀疑,如果自己没答应钟石的条件,钟石还会不会说出这个赚钱的机会来。
“你放心,我并没有交换的意思。”钟石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了廖承德的疑惑。“你是不是一直在心中有个疑惑,为什么我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提携你?”
廖承德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了他很久。按理说,当年帮助钟石的情分,这会早就还清了,而且这几年他跟随钟石所赚到的钱,可大大超过了他几十年积累起来的身家。
“我这个人,一来是比较念旧,再来我也是有私心的。”钟石敲了敲书桌,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还记得我几年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廖承德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明就里。这几年钟石说过的话很多,他不明白钟石所指的到底是哪一句。
“就是收购汇丰!”
一语惊人!
廖承德顿时站起身来,两只手臂微微颤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当初钟石这句话,廖承德还当作是一句戏言,没过多久就忘记了。现在钟石旧事重提,他这才想起来。
汇丰银行可不是个小的商业银行,它是香港最大的几家商业银行之一,还是金管局指定发钞银行。不止如此,它的母公司在欧洲也是了不起的大集团,在整个欧洲的财团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钟石的意思并不是真的收购汇丰银行,事实上汇丰银行在上市之初,就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它的股东分布十分广泛,而且设置了很多收购的限制,从根本上杜绝了一家坐大的可能性。
而且汇丰和香港本土的很多大财团有十分密切的财务往来,很多大型集团的海外业务上的资金来往都是通过汇丰银行全球的网络进行的,香港富豪榜上的前几十位都和汇丰银行有着密切的关系,其中几位还是汇丰银行的董事局的董事。
在香港,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控制香港的不是政府,而是马会和汇丰银行。”曾经有一度,汇丰拥有超过香港半成的存款。只要和它拉上关系,就意味着有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
在八十年代建立的汇丰银行大厦,就屹立在中环的最繁华处,这座建筑耗资超过五十亿港币,成为当时全球最昂贵的大楼。这座大楼即便是过了二十年后,在设计理念上还依然很先进。(这座大楼可以被分拆搬走,内部有独特的文件传输带,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想要收购这样一家银行,就凭钟石现在的身家无异于痴人说梦,估计他的身家再暴涨十倍才有可能。
“你不会是真的想收购汇丰吧?”廖承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收购汇丰呢!”钟石摆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我的意思并不是真的收购汇丰,而是要建立一个像汇丰那样的财团,巨无霸级别的财团。”
“可是你现在已经有这么多的钱了,怎么还不够吗?”廖承德更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钟石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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