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之金融之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范西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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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之金融之子 第九章 谁是雷.戴里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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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的某一天,燕京首都国际机场,在投入使用没多久的一号航站楼,几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神色焦急地望着入境通道,其中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在不住地看手表,虽然机场内的温度并不高,可他的鼻尖还是沁出点点汗珠。
“怎么还不来?”他又一次看了看手表后,忍不住向身旁高举着接机牌的年轻人抱怨道。
被问话的年轻人打了个激灵,趁机放下高举多时的接机牌,他捶了捶酸痛的肩膀,口中稍带揶揄地回答道:
“陆处,广播里还没说航班到呢,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歇会儿,我可是举了大半天了,腰都快断了!”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这是?这才几分钟啊,你就喊累!想当年我上山下乡的时候,一天要背好几百斤干柴呢!我都没喊累,你倒是先咋呼起来了,唉我说你……”陆姓领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絮絮叨叨地开始教训起年轻人来了。
年轻人把头一低,装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不过在他心里,开始逐字逐句地反驳起眼前这位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领导来。
“跟爷说以前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现在去背几百斤干柴啊!瞧你那脑满肠肥的样!你丫就是个傻缺,看见外宾就跟孙子似的,就知道在自己人面前威风!我呸!”
这些话他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只能在心中意淫一下。
肥头大耳的领导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见这小青年耷拉个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想教训得也差不多了,正好也说得口干舌燥了,这才豪气万丈地一指休息区的半躺椅,带着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
“全体注意,去那边休息半刻钟。小钟,你去买几瓶水来!”
他话音刚落,其他几位还一副道貌岸然的人纷纷松了口气,不顾形象地往休息区走去。其中一人一边走,还一边解脖子上的领带,仿佛那不是领带,而是条索命的绳索。
他们一坐下去,就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香烟,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起来。
坐在他们附近的乘客纷纷掩起鼻子,接二连三地起身逃离他们的四周,几人见了也不在意,反倒是变本加厉地从鼻腔中喷出烟雾来。
陆姓领导还站在原处,将他们的这番行为尽收眼底,不满地哼哼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就这德行怎么接待外宾啊!”
他收回眼光,却发现眼前正张着一只手,伸手的正是先前被他叫去买水的小钟。
“干什么?要饭啊?”他一把打落横在身前的手掌,不悦地说道。
“处长,还真是要钱!你不知道机场的东西有多贵,连瓶水也要五块钱。我一个穷学生,哪有这么多钱啊,又不知道能不能开发票报销!”小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
“哼!拿去!”陆姓领导从怀中掏出钱包,数了四张“炼钢工人”(5元),递给小钟道,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不要忘了开发票!”
这年头2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就连在华夏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陆处长也肉痛不已。
华夏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是在五年前,在当时的华夏高层的倡导和支持下,由有“红色资本家”之称的容仁义先生创办的。成立初期,就被最高层当作对外开放的一个窗口企业。
华夏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注册资金为2亿人民币,董事会里包括了一大批那些在工商改造中存活下来的资本家,和一些在香港澳门地区声名日渐鹊起的爱国企业家。
1980年,华夏信托和日本东方租赁合资形成华夏东方租赁公司,向外国资本开放融资租赁领域。
1982年,华夏信托雇佣日本第一大券商“野村证券”,成功发行了年利率为8.7%的12年期的武士债券(samuraibond),募集到100亿日元的资本。这是华夏国第一次发行海外债券。
所谓的武士债券,就是在日本债券市场发行的外国债券,以日元作为交易币种。相同的道理,在美国债市上以美元为交易币种的外国债券被成为扬基债券(yankeebond),而在英国市场上的则被称为猛犬债券(bulldogbond)。
“武士”“扬基”“斗牛犬”分别代表了三个最发达的国家。
一直到了2005年,华夏国才第一次有金融机构获得批准,在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债券,尝试着向外资机构开放债券市场。外资机构在华夏资本市场发行的,以人民币为交易币种的债券被称为熊猫债券。
回到正题,当那个被到处指派的小钟拿着四瓶矿泉水,急匆匆地跑到众人面前时,几人已经抽了好几轮烟,指节长短的过滤嘴扔得满地都是。
他们抽的是进口香烟,国产的香烟还没多少有过滤嘴,这年头能抽上大前门就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而这几人赫然抽着“良友”“希尔顿”。
能在这种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的公司里,自然有途径搞到稀罕的外烟了,而在全国大部分地区还在使用粮票油票的时候,华夏信托的中高层已经可以频繁地出没在外国餐厅了。
此时改革开放还没有几年,华夏信托的高层已经开始频繁地接触起国际金融界了,他们经常邀请一些西方国家资本市场上的一些声名鹊起的金融人士,来华夏国讲授有关国际金融市场的知识。
整个国家打开了大门,如饥似渴地学习起西方资本主义的先进东西。
在四年前,华夏第一学府燕京大学有幸请来前一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西奥多.舒尔茨,前来燕园讲解在西方如日中天的芝加哥学派的经济学,而舒尔茨本人长期专注于农业经济和以农业为基础的经济发展问题的研究,被西方经济学派成为“人力资本概念之父”。
让人尴尬的是,当时整个燕京大学很难找到一个既精通西方经济学,英语口译又好的人来,无奈之下,只能让一位从海峡对面潜逃过来的林姓学生当舒尔茨的翻译。
谁能想到,舒尔茨竟然看中了这位学生,收他做了门下弟子。两年后,那位林姓学生从燕京大学毕业,顺利拿到了硕士学位,然后远渡重洋到了经济学的圣地——芝加哥大学攻读博士。
若干年后,该名学生从美国归来,在燕京大学创立了华夏经济研究中心,为华夏经济学的研究教学、人才培养、学术交流,以及政策制定等方面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除了燕京大学,其他高等学府也纷纷出面邀请一大批国际精英到国内讲学、授课,而其中一些华裔精英,更是自荐为推荐人,介绍一大批国内学生到国外名校攻读学位。
其中就有著名的华人经济学家邹至庄,华人诺贝尔奖获得者李政道。
经过他们的推荐和赞助,一大批大陆学生得以留洋海外,其中大部分人都顺利取得学位,一些人后来返回大陆,又反过来哺育了又一批学子。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小钟是一名燕京大学的学生,他今年刚大二,因为英语流利,而且非常熟悉金融知识,因此被校务处派到华夏信托来接待一位叫做雷蒙德.戴里奥的美国金融家。
他刚一走到众人面前,手中的水就立刻被抢光了。望着几位干部咕咕地大口灌水,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指着接机牌上的mr.raydalio问道:
“处长,这个雷.戴里奥是谁啊?”
“管他谁呢!咱们接了他就赶紧回去,这该死的活,真不是人干的!”大腹便便的大背头一口气喝干塑料瓶中的矿泉水,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慢慢悠悠地回答道。
在场几人只有他一人是正处级别,所以小钟那一声“处长”,正是称呼他的,其他人也不敢随便作答。
小钟于是不再问,坐到靠椅上假寐起来。
华夏国有个怪现象,就是在国有企业中的领导也是有行政级别的,典型的政企不分家。有干部可能从行政岗位摇身一变,变成企业的一把手,也有企业的领导,最后步入了官场。
改革开放还没几年,国家刚刚在农村废除人民公社制度,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制,农民收入有了较大的增加,而私营企业还是一种方兴未艾的状态,著名的“傻子瓜子”才取得国家注册的商标权没多久。
为什么提到“傻子瓜子”,因为在这个小吃品牌身上,可以看出当时的政策对私有企业的影响。“傻子瓜子”和它的创始人年广九,是一个风向标。
而此时大陆的华夏金融市场,才刚刚建立,第一个证券买卖业务的开办,还要等两年之后。在此之前,只有一些国有企业,才能在国际市场上开展一些金融业务。
“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由纽约飞来北京的usxxxx次航班将于15分钟后到达,谢谢。ladiesandgentlemen,mayihaveyourattentionplease。”就在众人似睡非睡的时候,机场提示音恰如其分地响起,惊醒了众人的假寐。五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一番,面上带起笑容,一动不动地守候在入境通道前。
没过多久,一位身材高大、有着褐色眼睛的中年白人推着行李箱走了出来,他穿着白色衬衫,斜纹棉布裤,直直地走向几人面前,伸出手来。
“hi,i‘mraydalio,thanksforcoming。”(你好,我是雷.戴里奥,谢谢你们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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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之金融之子 第十章 货币管理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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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戴里奥为什么会被邀请来华夏国呢?
1975年,这位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结束了在希尔森海斯顿公司的职业,在自己的公寓里成立了桥水联合公司(bridgewaterassociates)。这是一家以宏观对冲为主要策略的基金,雷.戴里奥说服了一些老客户雇佣他做顾问,开始了自己新的职业生涯。
所谓的对冲基金(hedgefund),也被称为避险基金或是套利基金,是指那些利用对冲交易手段获取利益的基金,他们通过对冲的方式避免或减低风险,但事实上,在西方发达的资本市场上,这类基金经常利用令人咋舌的高杠杆,和结构日益复杂的衍生品来进行投资,其中的风险之大,远远超过了运用传统交易模式的基金。
而作为其中一个分支的宏观对冲策略基金,是指那些在世界范围内通过对股票、货币、利率以及商品市场的价格波动进行杠杆押注继而获取收益的基金。
桥水联合虽然成立不到十年,但如今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已经小有名声,它对市场和经济形势的精确分析,继而创立了众多的投资策略,让同行也为之侧目不已。
80年代的对冲基金还没有到它的黄金年代,但以量子基金为首的一批对冲基金还是取得了让市场震惊的业绩,让投资人纷纷青睐起对冲基金来。
在这个年代,那些后世鼎鼎有名的大佬们还在艰辛地打拼着,文艺复兴科技的詹姆斯.西蒙斯(jamessimons)刚创立文艺复兴科技(renaissancetechnologiescorporation)两年,他带领着他的天才同事们还在辛辛苦苦地创建模型,大奖章基金还没有成立,杰夫.贝佐斯还在普林斯顿大学苦苦攻读学位。
20世纪70年代,二战后建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世界货币进入牙买加体系,外汇市场开始施行浮动汇率制,随着货币汇率的波动,金价的起伏,国际金融危机经常性发生。
布雷顿森林体系是指二战后以美元为国际贸易结算单位的国际货币体系,核心内容是美元和黄金挂钩、其他国家货币和美元挂钩,相互间实行固定汇率制度。当时美国是二战时唯一一个在本土没有发生战火的大国,当时的黄金储备占了整个西方世界的七成,所以美元成为了唯一的一个可以和黄金挂钩的币种,因此也被称为“美金”。
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美国介入越南战争,财政赤字越来越大,国际收支持续逆差,大量资本外逃,将美元换成黄金。美国在和协约国商量过,宣布美元币值和黄金脱钩,美元不能再兑换黄金。
后来在imf的牵头下,各个理事国在牙买加首都金斯敦举行会议,达成新的国际货币体系,即“牙买加体系”。
“牙买加体系”的主要内容是承认浮动汇率制,让固定汇率制和浮动汇率制并存,成员国可以自己选择汇率制度,imf对各国汇率政策进行监督,同时协议规定黄金推出国际货币体系。
这样一来,美元就不再是各国唯一的储备货币,随着西德和日本两国经济的回复和崛起,马克和日元也日渐坚挺起来,成为重要的国际储备货币。
70年代,华日建交,两国的关系趋于正常化,到了80年代,两国间的关系到了一个高潮时期,相互间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交往频繁。1979年,日本首相大平正芳访华,承诺向华提供第一批政府贷款,之后又在去年(1983年)提供第二批政府贷款,对改革开放后急需资金的华夏经济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这种情况下,华夏的企业想要获取资金,第一对象自然是日本的财团。华夏信托于两年前在日本的金融市场上发行巨额债券,募集资金用于大型化工企业的建设。
不同于政府间的无息贷款和还款协议,华夏信托是一家企业,企业间的融资行为要付出利息,同时还要担负起汇率波动的风险。
日本经济在60年代末期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到了80年代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随着日本经济由“投资主导型”转向“出口主导型”,即使在石油危机后,整个西方世界一片哀鸿遍野时,日本经济在70年代后几年平均增长速度也超过了10%,日本生产的商品从手掌大小的随身听到大件的豪华轿车,全面攻占了全球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日元的币值就格外引人注目了。众所周知,一个国家的货币汇率越低,对这个国家的出口越是有利。作为一个“出口导向型”的经济,日元的汇率很低,对日本的经济发展拉动很大。不过随着日本经济的高速发展,日元升值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华夏信托募集来的资金是日元,期限为12年,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日元升值,那么对华夏信托无疑是灾难性的,将来偿还的币种是人民币,可能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因此,华夏信托的高层特意邀请来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对货币风险管理的翘楚——桥水联合公司的创始人雷.戴里奥。
货币管理外包是将货币风险管理工作外包给专业机构,分为被动型和积极型,被动型可弥补汇兑之间的损失,积极型则要为客户创造回报。华夏信托的高层找来雷.戴里奥,希望他能够为即将在日本市场上融资来的日元做风险管理。
而雷.戴里奥,对此次的邀请也是非常的意外,当时华美建交才五年,华夏的实际领导人在建交不久就访问了美国,拉开两国外交的新篇章,美国的企业和资本第一次将眼光投向华夏大陆,这个无比庞大的市场。
雷.戴里奥下了飞机,望了望四周的景色,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跟随着人群向外走去。
这个红色国家在大多数美国人眼中还是神秘无比的,他虽然在资本市场上已经小有名声,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直到看见几位高举接机牌的中年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想对方比他还紧张,站在最前方的那位富态的中年人慌忙在西装上擦了几下手,这才伸出手来,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奈斯…奈斯吐…米特…油……”
虽然说得很结巴,但戴里奥还是听懂了,他脸上浮现出理解的笑容,握住那人还在半空的手,礼节性地摇了摇,柔声安慰道:
“nicetomeetyoutoo,takeiteasy。”(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放松……)
不过戴里奥没想到的是,他刚说出“放松”时,那人更紧张了,原本潮湿的手心涌出更多的汗来。
“mr.dalio,i’myourtranslator。mynameiszhongyi,youcancallmekeneeth!”(戴里奥先生,我是你翻译。我的名字叫钟意,你可以叫我肯尼斯。)就在这时,高举着接机牌的小钟开口说道。(下面将英文对白中文化)
“哦,你的英语很地道,在哪里学的?”戴里奥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连连追问道。
“燕京。”钟意嘿嘿一笑,羞涩地回答道。
“哦,是吗?我还以为自己现在在曼哈顿呢!”戴里奥夸张地说道,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戴里奥先生,你真幽默。谢谢你能来,这边请。”钟意顺势接过戴里奥的行李箱,另一只手臂做出欢迎的手势。
“不向我介绍这几位绅士吗?钟先生!”戴里奥并未移动脚步,反而耸了耸肩,对着其他几位呆若木鸡的几人,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商业上的礼节,对他这种混迹已久的资本高手,早就熟识于心。在这种场合,虽然和几人第一次见面,但他不会失了礼数。
钟意面上一红,连忙用英文将几位华夏信托的干部介绍了一番,戴里奥面带微笑,一一和他们握手。
“果然是外国的金融大亨,就连这点小细节也注意到了!”几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他们虽然听不懂两人的对白,不过从二人的肢体动作就推断出一二来。
等礼节性的招呼都完毕后,戴里奥才跟随着钟意,边走边打趣道:
“能被华夏国的国有公司看中,对我个人和桥水联合来说,都意义非凡!”
“桥水?”一直在前面领路的钟意突然失声叫了出来。
除了忘记介绍几位同伴外,他一直都还算是举止得体,就连那位肥胖的陆处长也对钟意的行为赞赏有加,丝毫不以他和戴里奥之间的交谈而介意。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会英文,想要多搭讪几句也力有不逮有关。
未等他们有所反应,就听到钟意大声地问道:
“桥水联合?对冲基金吗?”
“咦,你也知道对冲基金吗?那太好了,看来我们有共同语言了!”戴里奥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这次是真心诚意的笑容。
他在来大陆之前,也着实做了一番功夫,知道这个国家经历了数十年的动荡,整个社会基本处在一个停滞的状态,和整个西方世界严重脱节。直到几年前,这个国家的领导层才决定开放大门,重新和世界接触。
在这样的一个国家,居然有人知道对冲基金,这的确让他很意外。要知道在华尔街,对冲基金的投资者知道的也不多。事实上直到80年代末期,对冲基金才因为业绩出色而被投资者所关注。
对冲基金一般都是私募性质,不对大众投资者公开,而且为了躲避各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监管,一般都注册为离岸公司,如维尔京群岛、开曼群岛等这样的避税天堂。
如今这位年轻人居然说出“对冲基金”,而且貌似对他的“桥水联合”还有所耳闻,这让他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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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之金融之子 第十一章 指点戴里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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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京的地标性建筑华夏国际大厦的29层,戴里奥望着窗外,青灰色的胡同一片片紧凑有序地延展出去,古老和现代混乱地结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里是一个叫“世界之窗”的餐厅,陪同戴利奥用餐的是华夏信托的一位副总经理,叫做许昭隆,而钟意由于翻译的工作表现出色,也特意被邀请一起进餐。
国际大厦是在今年竣工的,当它落成的时候,就有超过200家的中外公司,前来预租房屋,使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国际大厦。
看着钟意笨手笨脚地用刀叉切着牛排,发出“吱吱”的响声,许昭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轻轻地敲了敲刀叉,示意钟意动作轻一些,不要这么失礼。
他作为华夏第一家对外公司的高层,对西餐的礼仪早就熟记于心,来“世界之窗”吃饭也不是一两回,自然不会犯钟意那样的纰漏。
只是他忘了,钟意还是一个穷学生,什么时候去过这么高级的餐厅,更何况吃的是带着血丝的牛排和红酒。他来燕京两年,连闻名京城的“满聚德”烤鸭还没吃过。
钟意看见领导不满了,讪讪地放下刀叉,拿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咽着,不敢发出声音。这红酒也太难喝了,一股熏脑的酸味,不过现在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只能喝这个东西了。
“没关系,服务生,请给我一双筷子,谢谢!”雷.戴里奥看出钟意的窘态,微微一笑,向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缓慢地说出这句话。
他知道这里的服务生听得懂英语,只不过要是语速稍微快一点,这些服务生就听不懂了。
“许先生,不知道你们对我的建议,考虑得怎么样了?”戴里奥接过服务生送上来的筷子,又递给钟意,指了指他盘子里的牛排,示意他用筷子。
钟意赶紧将戴里奥的话翻译给许昭隆听,又见这位副总经理点了点头,这才接过戴里奥递过来的筷子。
“戴里奥先生,目前我们公司对您的建议,还没有一个共同的决议,还请您稍等几天,正好也可以趁这个时候,欣赏欣赏我们华夏的风景。”许昭隆拿起膝盖上的餐巾布,擦了擦嘴边的汁液,这才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多逗留几天。”戴里奥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虽然在来燕京之前恶补了一番关于华夏的知识,不过华夏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早就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说法方式,要是一个华夏人,就会听出这位许先生话中的搪塞和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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