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匈奴王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她一惊,赶忙转开视线,脸腮顿然烧了起来。
未蓝天低暗了声音:“阏氏……明晚上,父王会到飞雪苑……”
杨娃娃脑子里轰然炸响,一瞬间,胸腔里荒凉一片。天,终于来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而眼前俊美朗傲的王子,为何要提前告知自己呢?是一丝丝的愧疚呢?还是试探?是再普通不过的传达消息呢?还是有意帮助自己?
然而,为何他幽沉的言语中,深埋着一种深深的失落,掩藏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深浓情绪?是自己直觉错误,还是他内心中的真实感觉?难道……有可能吗?无论如何,都要试探一下。
“是吗?谢谢王子相告。”她的嗓音携带了浓重的惊怕与哽咽之气,忽而,似乎天旋地转一般,她抬手轻轻捂额,柔弱的身子轻轻的晃了两晃,仿佛摇曳生姿的紫红花瓣,摇摇欲坠。
未蓝天见状,及时地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语气惊慌:“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受凉了?”
“我没事!”她的声音细细的,淡如清风;感觉到双肩上厚实的手掌倏然惊怕地抽离,她心中已有计较,稍稍稳了稳身子。
不过,还不够!
她迷离地看着王子,微眯双眸,目光魅惑,软软地开口道:“让王子见笑了!”
她柔弱如柳地歪斜了身子,向地上倒去……心中苦涩地轻笑,何时,自己也变得这般轻浮,竟耍弄这些伎俩来勾引男子,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果不其然,未蓝天揽住了她的身躯,手臂簌簌发抖,关切地叫道:“阏氏……阏氏……”
杨娃娃心中一片清明,紧闭双眼,不闻不问。只觉他的胸膛也是如此温暖,跟禺疆的暖怀一样,强壮、厚实,然而,飘忽而出的体味却不一样,禺疆是粗犷的、霸道的,未蓝天是温和的、沉重的。想到禺疆,她的心猛烈地撞击着,疼得抽气。她想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是要背叛你,我只是……可是,他听不到……
未蓝天横抱起虚软的人儿,大跨步奔进内室,把她放靠在床上,转身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喝下,见她幽幽转醒,方才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脸皮瞬时松懈,凝重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靥。
他的脸上仍是关切,眼底歉意的光,凝落在她飘忽的眼睫上,柔润道:“感觉还好吗?我唤医官过来瞧瞧吧,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王子,不用了!”杨娃娃轻轻地、急急地唤住他,轻眨的眸中水意泛滥,摇漾有光,“我已经好多了,谢谢王子!”
她心情雀跃,却只能不动声色,不能让他看出端倪。试探很成功,未蓝天对待自己是比较特别的,至少是真意关心自己的。这一点,正好可以利用,如果可以引他深入,欲罢不能,那不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吗?说不定,两败俱伤呢,而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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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谎言(4)
未蓝天坐在床沿,看她微有异样,婉转低眸,暗暗垂睫,莹亮的泪珠将落未落,凄楚的模样,让人顿生恻隐之心,于是询问道:“怎么了?阏氏有何难处,不妨直说,未蓝天能做到的,必定帮你完成。”
“谢谢王子盛意!即使王子有心,恐怕……也无法帮我什么……”杨娃娃凄然地一笑,泪珠潸然滚落,玉婉的脸庞,粼粼光华,楚楚零落,勾人心神摇晃,“我终究是摆脱不了飘零的命运,一辈子,也就如此了,这里,或者,那里,其实,哪里都一样,不变的是,我永远是俘虏,任人摆布,任人掠夺。”
未蓝天惊凝了棕褐色的眸子:“阏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娃娃楚楚地看着他,梨花带雨,诚恳道:“王子,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带出草原,带出匈奴。”
未蓝天略有一怔,锐利地盯着她,疑惑道:“此话怎讲?”
“王子可闻得东边的一些邦国?秦国,赵国,燕国。”杨娃娃迷蒙的眼眸,疏冷地一扯,荡开一抹轻笑,幽幽的目光、仿佛回到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我本是燕国深雪公主,如今的燕王便是我同父异母的王兄。五年前,我出宫游玩,路途上碰到几个凶悍的匈奴人,他们见我稍有姿色,便把我掳到漠北草原的一个部落,献给部落的酋长。于是,我便成为酋长的阏氏,生下一男一女,后来,酋长成为漠南匈奴的大单于,一直到前些日子,才y错阳差地离开匈奴。”
叙说的同时,丝丝的苦味漫过她的心尖,苦涩的疼,让她情不自禁的泪雨滂沱。她想她的禺疆,好想好想,想她的头曼和瞳瞳,那种刻骨的想念,鞭打着她的心口,让她缓不过气来。
未蓝天似乎不太相信她极力编织的故事,但见她平静之下的泪落如雨,不由得动容,眉眼紧涩,犹疑道:“原来阏氏是燕国公主,未蓝天真是始料不及……不过,我听闻,单于与阏氏情深爱重,单于为了你,宁愿得罪各部首领,也不愿再娶阏氏。”
杨娃娃早就料想到他会如此一问,不慌不忙道:“没错,单于对我很好,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我只知道他不会放我离开匈奴。还在寒漠部落的时候,我逃跑过两次,单于担心我再次逃跑,命人时刻看着我。五年来,我始终找不到机会逃出匈奴,只能被迫地曲意逢迎,假装喜欢他、死心塌地地待在匈奴。”
“原来是这么回事!”未蓝天似乎有点相信了,一双深邃的锐眼探究着她,眼底的色泽y沉了几分。
杨娃娃漠然以对,转离了视线,泪水再次悄然滑落:“王子一定不会相信……罢了,相信与否,又有何意义?我只叹上天的作弄与不公平,为何让我吃尽苦头?从匈奴到月氏,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而已,单于只要我的美色,月氏王也是如此,从来都不是从心底怜惜我。”
她太佩服自己了,居然可以如此真地演绎。只是委屈了禺疆,呵,让他当了一回坏人。
她凝结着眉心,萧冷的容颜映现着透骨的悲伤,哽咽道:“我不甘心,我也不明白,我只想着,和一个真心待我、我亦真心待他的男子,过着一种平淡如水的日子,简单,开心,如此而已。可是,上天竟如此待我,如此简单的愿望,从来都不成全我。”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王子,你可以告诉我吗?”她喊叫出声,凄厉地控诉道。
未蓝天望着她绝望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小手,柔柔抚慰,安慰道:“阏氏,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匈奴人造成的,我一定会帮你全部讨回来。深雪……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温热的手掌覆盖住她的小手,一股异样的暖流从手背上漫延开来……杨娃娃羞红着脸,缓缓地抽出手,别开了视线,脸上绯红依依。
未蓝天迟疑道:“深雪,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单于吗?”
杨娃娃的脸色倏然冷峻,浑身颤抖,咬牙道:“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未蓝天暗暗叹气,黄白的脸上交错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让人无法猜透;他心疼不已地望进她恨意横流的眼眸,伸手抚平她拧紧的细眉,柔化了她微微抽搐的脸腮。
杨娃娃感受到那温柔、细腻的触感,却一动也不敢动,估量着他是否完全相信了她的故事。
他扬起浓眉,脸色遽然yy地下沉了几分,冷酷的话语自他双唇间决然吐出:“从今往后,在月氏,你的心中只有爱,没有恨!”
杨娃娃一怔,当即明白他已经相信了她的故事,而他的意思,是要留她在月氏;呵,单单相信还不够,同情也还不够,还有很关键的一招是:若即若离,欲擒故纵。如此思量着,她抓住他的手腕,祈求地看着他,悲伤地哭叫着,宛如一个小小女孩:“不,我想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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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谎言(5)
“我不要再任人摆布……我要回家……求求你,让我回家,好不好……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未蓝天满面伤怀,受其感染似的,痛彻了心肺,再也克制不住胸中奔涌的情绪,往前坐了坐,猛地一把扯住她,把她搂在怀中,温情脉脉地抚慰着她的脊背,任凭她悲伤的泪水湿了衣襟,任凭她发泄压抑了五年的思乡情绪。
他父亲般地轻声哄道:“好,好,我一定带你回燕国,一定,我保证!”
杨娃娃伏在他温热而硬的肩上,伤心地抽噎着,心中已然明了,他的的确确是怜惜、爱护她的,的的确确是对她情思微动;然而,另外一种危机伴随而来,冷彻了她的心骨,那便是:他的情是真的,而她的欺骗,他知晓后,将会如何?她又将情何以堪?
半是欢喜,半是忧愁。然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抬起头,惊喜地看着他,泪珠凝在眼睫上,晶莹的光似乎充满了无限希望:“真的吗?真的吗?那今晚就带我出去吧,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很害怕……你的父王……”
他为难地看着她,薄唇微动,欲言又止……
杨娃娃惨淡一笑:“你怎么会帮我呢?”她傻傻地笑,笑得不可抑制,“你不会帮我的,我怎么这么傻,呵呵呵呵……我太傻了,居然求你帮我!”
未蓝天抓住她颤抖的双肩,担忧地看着她:“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一瞬间,杨娃娃突然变了声色,疯婆子一样,猛烈地、用劲地推着他的身子,凄厉地叫道,“你走……你走……我是下贱的女人,不配得到上天的眷顾……”
未蓝天拉住她的手臂,试图冷静她激动的情绪:“深雪,你不是,不是……”
泠泠的泪水,簌簌而落,杨娃娃曲起膝盖,低下头,深深地埋住脸部,肩头一抽一抽的,哭声几近闭塞,顿生悲凉:“不,我是,我是……你走,请你马上走……”
未蓝天默默看她哭泣的绝望身影,有些无奈,有些疼痛,俊美的深眸,漾起一片湿润的泽光……良久,他起身离开,轻轻的脚步声,涩涩的沉重。
直至脚步声消失,杨娃娃方抬起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稍稍整理仪容,清冷的唇颊泛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今日的表现确实出乎意料,没想到想哭就哭,想疯就疯,效果还真不错,把他糊弄得晕头转向。只不过,假如他深入的思索研究,是否会发现破绽?
最头痛的是,月氏王将于明日晚上来到这里,那该如何是好呢?听闻月氏王独好美色,月氏美女大都搜罗于王宫之中,王妃过世后,纳入宫中的夫人不下二十个,侍妾、宫中婢女更是数不胜数,稍有姿色的,只要被他看上,无不沦为他如云女人之中的一个。
想来,他兴师动众地掳掠自己来到月氏,应是听闻了有关自己的传闻,要么就是某个月氏官员在他的耳边大肆煽风点火,渲染匈奴大单于的深雪阏氏如何如何美丽,如何如何绝色,否则,月氏王也不会出动三万人马,让王子挂帅千里迢迢赶去匈奴单于庭。
她歪躺在床上,凝眉深思着该如何避过月氏王这个老色鬼。
“阏氏您看,这紫霄花好看吗?”秋霜快步走进来,笑容爽朗,手上握着一把紫红色的花枝,花朵娇嫩凝红,风华正茂。
杨娃娃不在意地瞄了一眼,淡淡道:“这种花叫做紫霄花?嗯,蛮好看的!”
秋霜仍自笑呵呵地说道:“阏氏不知道这紫霄花的好处呢,等我把紫霄花捣碎了,用一点点水调和,敷在脸上一会儿,脸蛋上就红透透的,非常漂亮哦!”
“哦,对了,阏氏的脸色不大好,我马上就弄去,明日就可以用了,到时,阏氏一定美若天仙,比云夫人还要美。”
杨娃娃的眉心微微一动,灿烂地笑了。一个绝妙的方法涌上心头,焉能不喜?
翌日,飞雪苑中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匈奴大单于的阏氏,突发急病,全身长满红斑。这种病症,貌似瘟疫,只要见过一眼,或者接触过病人用过的物什,就会传染上身,非药石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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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谎言(6)
午后时分,关于匈奴阏氏身患瘟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月氏王宫,眨眼之间,宫中人心惶惶,炸开了锅一样,沸反盈天。夫人们更是心惊胆战、坐立不安,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传染到自己身上。于是,成群结队地向月氏王进言,把那个灾难一样的阏氏送出宫外,让她自生自灭,或者,把她送还匈奴。
月氏王安抚了他的众多女人之后,带着医官亲自来到飞雪苑查明情况。因为他察觉到这件事情的诸多可疑之处,并且认为,也许这只是一个伎俩而已。
医官瑟瑟发抖地观察过杨娃娃,脚步沉重地走到外屋,跪倒在地,满脸愧色地回禀道:“回大王,阏氏的脖颈、手臂、小腿上都长满了红色斑块,可能身上也有,其形可怖,其色殷红,老臣从未见过此种病症,根据医典记载,也无此病例。恕老臣愚钝,无法知晓其为何种疾病。”
月氏王坐在外屋的木凳上,悚然一惊,质疑道:“老大人请起!你是月氏最诚实、最德高望重的医官,连你也不知道她身患何种疾病?”
医官缓缓起身,诚恳道:“不过,据老臣多年前游历东方各国的所闻所见,此种病症,应是瘟疫的一种。四年前,赵国北部边界的一个村子发生过一次瘟疫,跟阏氏所患的病症极为类似。大王,这是一种极易传染、非常厉害的瘟疫,只要与患病之人有所接触,就会受其感染,非药石可治。”
旁边垂首顿足的两个奴婢吓得脸色惨白,惊恐地互望着,泪眼婆娑。
内室,杨娃娃半躺在床上,听着秋霜压低声音的简单翻译,唇角轻扬,眼角余光穿透过缈渺的帘幔,瞥见当中正坐之人气派威严,想必就是月氏王了。但见垂垂老者俯首在旁,恭敬谦卑,心里不屑地想道:这个医官号称月氏医术最高,原来不过如此。
不过,她应该感谢老医官,若不是他,她能如此顺利吗?呵呵……
月氏王身穿华贵的王袍,四十开外的样子,正值盛年,黧黑的脸孔映现出不凡的英武气概,深陷的眼睛炯炯有神,面额上却微露疲老之相,额头上、眼角处镌刻着道道的皱纹:“阏氏所患真的是瘟疫?怎会无缘无故染上此种瘟疫呢?药石不可医治,那该如何?”
医官苍老的声音沉厚有力,震得苍灰色的长须轻轻抖动:“当年老臣游历时,曾听闻赵国边界的那次瘟疫波及的范围很大,好几个村子的居民都死了。据说,传染上该种瘟疫之人,不能见光,不能见风,不能食r,只能饮温水、食鲜果蔬菜,每日早晚必须向天祈祷,假若能挨过三个月,自然痊愈。”
月氏王相信了老医官的话,脸上泛起失落的光:“三个月?如此说来,只要能熬过三个月,阏氏便可以痊愈吗?”
医官语重心长地叹气,似有惋惜:“大王,这就要看上苍的怜悯和阏氏的造化了!不过,即便是痊愈,阏氏的身子损耗太大,应是大不如前。”
月氏王愣愣地出神,脸上有些恍然。
“大王!”老医官抬眼看着月氏王,语重心长道:“请大王即刻回避,以免感染。老臣以为,应该封闭飞雪苑,服侍阏氏的几个奴婢也必须留在苑中,三个月之后再行仔细观察。”
月氏王恍然地回过神,不明所以道:“封闭?”
医官解释道:“是的,大王,苑中任何人不能出外,不能与苑外的人接触,一切膳食均由专人送过来。”
两个奴婢听闻此话,粉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绿绿的,低头嘤嘤啜泣。
杨娃娃微微诧异,想不到这老医官也懂得瘟疫应该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不能让其扩散。于是挑眉看向旁边站着的秋霜,向外努努嘴,秋霜轻笑着点点头,往外走去。
秋霜快步上前,嘭的一声,匍匐在地上,哭叫道:“大王,奴婢不要留在这里,求求大王放了奴婢吧,求大王开恩……”
医官看向跪趴在地上的秋霜,忽而苍老的眼睛惊惶地一睁,晶亮的眸光一闪,沉稳的嗓音变得慌乱:“大王赶快回避,这小丫头的后颈也有红斑,定是染上瘟疫了。来人,快扶大王回寝殿。”
众人一片惊乱,仓皇着扶了月氏王匆匆地离开了飞雪苑,各色身影凌乱不堪,仿佛这里已是地狱一般,y森森的恐怖。
月氏王回头一看,只见老医官朝着他挥手,容颜苍肃,神色凝重。
秋霜看着那两个伤心哭泣的奴婢跑出了屋子,笑嘻嘻地走进来,凑在杨娃娃的耳边,悄悄地说道:“阏氏,都走了,那个老医官还在呢!刚才,奴婢的表现还不错吧!”
杨娃娃微笑点头,脸色骤然地一沉,思忖着是不是低估了医官。假如他看出其中端倪,为何不揭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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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谎言(7)
医官健步如飞地走进内室,站在床前,面色焕发出一种矍铄的光泽,温和地看着杨娃娃,目光锐利得直抵人心:“阏氏聪慧,用紫霄花调制成红斑,以此摆脱大王,老夫闻所未闻,甚是奇妙!”
杨娃娃愕然不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研究着他到底是何用意。
他和蔼地笑着,脸上皱纹仿若树叶的纹理、交错纵横,继续赞叹道:“阏氏先是散播谣言,让宫中之人心生惧怕,医官虽是救死扶伤,然而,医官也怕死,只要听闻阏氏身患瘟疫,必定不会仔细观察阏氏的病症,于此,也就不会发现阏氏的红斑其实只是假象,并不是什么瘟疫。”
秋霜惊愣当场,不可思议地看着医官,眼中升腾起一束佩服的光:“什么事都瞒不过大人,咦?对了,大人也会说燕赵的语言?”
医官赞许地笑着,点点头,亲切得宛如一个自家的老爷爷。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杨娃娃下床起身,略略整好衣衫,蹙眉道:“大人好眼力!不过,我不太明白,大人为何要帮我呢?”
“公主,阔别五年,别来无恙吧?”仿佛y谋得逞,医官笑咪咪的样子很是诡异,接着道,“老夫真没想到公主流落到匈奴,并且成为漠南匈奴大单于的阏氏。”
啊?他称呼自己为公主,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天啊,他到底是谁?
杨娃娃惊悚地看着他,怔忪,诧异,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老医官见她的表情一片茫然,似乎并不认识自己,叹道:“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真的不记得老夫了吗?”
“呃……不好意思,大人,请问……你认识我吗?”杨娃娃仔细一想,对了,还有一个人的相貌跟自己一模一样,应该是那个真正的深雪公主了。她深锁细眉,捂着额头,“哦,大人,我在匈奴时头部受过伤,忘记了一些事情,可能刚好把大人忘记了。请勿见怪哦,假如大人不嫌麻烦,就跟我说说我们是如何相识的。”
秋霜惊讶道:“阏氏……是公主?阏氏不是燕人吗?难道……是燕国公主?”
医官笑着娓娓道来,五年前,他在燕赵一带游历,一日,看到一个姑娘晕倒在路边,容颜憔悴,像是感染了风寒,便把她带到一处清静的住所,治好了她的风寒。这个姑娘对他很是感恩,对他说了自己的故事。这个姑娘便是燕国深雪公主,与护卫失散,不料感染风寒晕倒在地。医官很是同情,便好言安慰她。五日后,两人分道扬镳,医官往南走,公主往西走,从此再也没有相遇。
杨娃娃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只是不知深雪公主现今又在何处?是否安好?她歉然道:“哦,原来如此,我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公主脑部受伤,这样吧,改天我帮公主看看,定让公主恢复记忆。”医官信誓旦旦地说道,耸高灰白的眉峰,“公主,你这个方法虽好,然而,三个月之后,你如何打算?再者,大王只是暂时相信了老夫所说的瘟疫之症,可难保几日后再起疑心,让另一个医官诊治公主的病症,到时那可不妙了。”
这个,倒是没有考虑到……杨娃娃柔和轻笑,沉吟道:“老爷爷所虑极是,那该如何呢?”
秋霜催促道:“对呀,大人,您帮帮阏氏吧!阏氏可好了……”
医官摆摆手,阻止秋霜说下去,嗓音沉重:“大王向来多疑,肯定会派人暗中观察公主的动静,确定公主所患瘟疫是否属实。即便大王没有怀疑,公主的妙计最多只能拖延半个月,假若大王知道公主故意欺瞒,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公主应尽快离开王宫,不过,这谈何容易啊?”
杨娃娃自是明白,这个计策只能拖延几日,重要的是,她要利用这几日来部署、谋划脱身的最佳方案,如果能挑起王子和月氏王的矛盾,那更加有利于逃脱计划的部署。医官说得很对,必须尽快离开,既然他也这么说,那么……他心中已有良策?
她附和道:“是啊,谈何容易!必须详细计划一下,老爷爷有何建议?”
“大王一定会全力搜捕,如果阏氏逃回匈奴,说不定会引起月氏和匈奴的战争。”医官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凝神道,“公主大概还不知道,大王思慕公主已有两年,一直在寻找恰当的时机把公主掳到月氏,便趁着匈奴和赵国打仗……”
什么?两年?月氏王思慕自己两年?天大的笑话!杨娃娃瞪圆了眸子,不敢相信地说道:“老爷爷,大王没有见过我,何以思慕我两年?”
“这个我也不甚了解,不过……”医官欲言又止,终是感叹道,“公主,十年来,这飞雪苑一直是封着的,谁也不能踏足一步,每个月的十六,大王都会在这里独自呆上三个夜晚。”
秋霜“呀”地一声,惊乍道:“对了,有一次,奴婢听一个姐姐说,飞雪苑是悠夫人居住的,悠夫人过世之后,大王下令封锁了飞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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