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

安泽虽然十二岁，但是却已经神速地长到了170cm，他坐在那握着玻璃杯，时不时还单手晃晃用一种描述不出来的眼神望着某个方向，丝毫看不出来才十二岁，到像是个已经快成年的人。
他觉得有些热，用没有拿杯子的手解开了自己的白色围巾让围巾挂在脖子上。
“妈！你俩能不能到座位上去说啊！非得在过道里安家嘛？”他看见服务生走过去差点撞到安妈妈口中的“颜颜”说道。
“对对对！我们进包间吧！”
安泽拿着杯子跟在她俩身后进了包间。
他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人席地而坐吃着桌上的面条。包间里的空调温度开的有些高，围巾挂在脖子也有点热，他想把围巾拿在手上，但是扯围巾的时候上面的标识刮了一下脖子，他伸手去摸了一下，有点血但是不多。
这是个日料店的四人包间，没有椅子。他把围巾随便挂在一根柱子上走过去席地坐在白宇清旁边。
白宇清在全神贯注嗦着面前的豚骨拉面丝毫没注意有人来了，他伸手去拿纸巾时候碰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抬眼一看正对上一双大大的眼睛。
他垂眸片刻，松开安泽的手，拿回纸巾擦了擦下巴上的汤汁继续吃。
安泽见他如此冷漠却长得这么好看，这脸一看就是暖男型的，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自己从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如今出现这么个不识冷暖的家伙，心里不舒服吧……
安泽想和他搭话，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他看了一眼对面聊得热火朝天的妈妈，深呼吸一口气往白宇清那边凑了凑。
“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啊～”他有些笑意的气音说着。
白宇清闻言手里的勺子一个不小心没拿稳掉在了碗里，他把僵在空中的手慢慢放下去捧住碗，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汤。
“有事吗？”他问安泽。
安泽见他终于说话了，自是欢喜得很，使劲一直点头。
“有有有！你觉不觉得无聊啊？”
白宇清回看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无聊的话你可以去外面看看雪。”
“你干嘛这么冷淡嘛？我妈明明说你是个很可爱的哥哥啊，不然我才不会陪她来呢！”
“可…爱？”白宇清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但我觉得你很好看，很帅气！”
白宇清急促地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红的耳朵。
安九告诉过安泽，要是一个人做出一些譬如摸耳朵或者不合时宜地舔嘴唇这之类的事情，那就说明这个人害羞了。
———这个哥哥害羞了，因为自己说他好看？还是可爱？
安泽莫名地来了一个想法，这个哥哥只是比较内敛，但一点也不高冷，甚至……内敛的让人想抱着他亲亲。
“哥哥，你多大啊？”
自己明知故问什么呢？妈妈不是说了吗？他比自己大两岁，就算想找话题也不用这样尴尬吧…
“十四，快十五了。”白宇清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口香糖，他撕开一块丢到嘴里，然后扔给安泽一块。
“快？快是还有多久啊？”
“二月三号。”
“今天十二月二十七号……那…是快了…”
“你多少岁？”白宇清嚼着口香糖玩着手机问他。
“十二！嗯……今年双十二的时候刚满十二。”
不知道为什么，安泽思考片刻后还是隐晦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生日。
“嗯。”
没了？
安泽看见白宇清眉头皱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着。他好像在回着一个人的信息，但是这个人应该不是他很好的朋友，不然不会是这个表情…
安泽咳了一声慢慢凑过去。
他正在和一个人聊天。
安泽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对面那个人叫芳心纵火犯。
“……”
纵火犯：白宇清，我喜欢你。
白宇清：谢谢你的喜欢，我不喜欢你。
纵火犯：为什么？你都还没见过我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
白宇清：因为我不喜欢第一感觉不好的人。
纵火犯：我听别人说你不喜欢女生？是因为这个不喜欢我的嘛？如果是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是男生。
白宇清：……
纵火犯：你真的是gay啊？那太好了！我再告一次白———我叫魏天，十五岁，是初二九班的。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搞对象。
白宇清：我不喜欢你。
白宇清：还有，我不排斥同性恋不代表我是同性恋。
纵火犯：那就证明我还有机会？
白宇清：你没有！我喜欢那种第一眼能给我心里开一枪感觉的人。你…没有。我这个人我很简单，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但也不代表我讨厌，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一个我不喜欢且讨厌的人。
纵火犯：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没见过爷拿不下的人。
白宇清：这样吧…我转学，这样我心里舒服，你心里也不用太难受。
纵火犯：……你狠。
对话到这就结束了。安泽看着白宇清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人…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怎么会喜欢给自己心上开一枪感觉的人……？那也有点太刺激了吧……
“看够了嘛？”白宇清一句话把安泽拉了回来。
“噢！够了！”
安泽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扒在白宇清身上的，只要自己撑着地的手一松就可以直接躺他怀里。他退回到自己的坐垫上喝了口水。
“你…喜欢给自己心里开一枪感觉的人啊？”
“……”白宇清看着他，目光冷淡，“你果然偷看了！”
安泽有些不服气：“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看！但是……你说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啊？你体会过吗？”
白宇清看着他的目光一沉：“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的感觉啊？”
“刚刚随便编的！”
“啊？”安泽有些惊讶，刚刚明明那么认真回答呢！
“刚刚看到你胸口上的那把枪了，就随便想的…不过也差不多，我确实会对第一眼给我强烈冲击感的人产生好奇。喜欢不都是建立在兴趣之上么？”
“……你……我还以为这感觉有多高端呢！”
安泽又喝了一口水：“这么说你没喜欢的人啊？”
“嗯。”
“那为什么拒绝啊？不想试试看嘛？不觉得和男生谈恋爱会很刺激吗？”
安泽看到白宇清想要一秒灭掉他的眼神，手抖了一下。
“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白宇清看着他居然有些温柔的说着，“能够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上一个人其实是很不容易的，我不喜欢那种…刺激却短暂的爱情，我想要的是长长久久的余生。我不敢说给谁一辈子，但至少我想要把我有的都给他。”
“……”安泽作为一个十二岁已经驰骋情场，别人八岁抹鼻涕还不知道什么叫“对象”的时候他就送女孩玫瑰花的人来说，听到和自己一样拥有可以持帅行凶颜值的人嘴里讲出这样的话，居然觉得…有一丝丝道理，心里还有一些些小愧疚。
“这样啊…”
“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啊…我…”
安泽正准备好好显摆一下自己情史的时候，却发现，这么久了…自己没有一个真正动过心的对象…或许他们曾经是别人眼里的最为般配甜甜蜜蜜，可是自己始终没有那种坠入爱河的感觉。处得最长的一个女朋友好像也就是两个月，她们来的莫名其妙走得也悄无声息。过客两个字毫不夸张。
安泽看着白宇清有些好奇并且期待的眼神，心里不想辜负他的等待，但是脑海里疯狂搜索了那么多人，最终没有搜索到一个人的名字或者容貌。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
“什么？”
“你喜欢给你心脏开一枪的人，可我根本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啧…”
白宇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东西还是讲缘分的！你还小呢！慢慢来！”
“我真的想知道给心脏开一枪的那种心动是什么感觉…你遇到了的话记得给我描述一下啊！”
白宇清再也绷不住了，露出一口皓齿。
“好！”
“其实…我也不排斥同性恋…”安泽又说，“只是…给我表白的都是女孩…”
“嗯！”
.
这顿饭就在安妈妈和白妈妈时不时的尖叫声和安泽与白宇清随意的交谈中结束了。
安泽离开的时候看到白宇清站在餐厅门口给自己挥了一下手，他点头笑了笑。
本来已经快停了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来了。
安泽她这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给自己心里开一枪的感觉……”他是真的很好奇这种感觉，并且心里暗暗希望白宇清能够喜欢上一个人然后把这种感觉讲给他听。
他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呢？真的会甜甜蜜蜜长长久久嘛？
安泽在脑子里模拟了无数遍白宇清以后和他未来另一半的婚后生活。他如果真这样，以后一定是个老婆奴。
“噗呲！”安泽笑出了声。
“你这孩子，突然笑什么？”
安泽看了看旁边的妈妈，摇了摇头不吭声，只是脸上的笑意未减去半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羽绒服上的枪。又想起白宇清给自己脖子上贴的创口贴…
他刚好抬手碰到创可贴的时候，一片雪落在了手背上，安泽看见这片小小的雪花慢慢被自己的体温融化成水珠。
好奇怪，这雪…为什么是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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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名称出自 余光中先生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走来，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





沼泽 第8章 我匹配到你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安泽活了十二年，怎么着十二生肖他也都见识过了，但是还真没见过像白宇清这样有一说一说到做到的比狐狸还狡猾的兔子。
“你真转学啦？！”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安泽就和妈妈在大门口碰到了转学而来的白宇清。
白宇清喜欢用左边肩膀背书包，然后又用左手扯住书包带子不让书包掉下来。这个动作别人做看起来可能会很痞，但是在他身上就是有股莫名的帅气。
“嗯。”
安妈妈见这俩小孩聊得欢想着又把安泽送到校门口了，于是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安泽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确定她听不到这边的声音了才开口。
“因为那男的还缠着你？”
白宇清默默点了个头。
安泽左手握拳打在白宇清肩膀上：“魅力挺大啊！”
白宇清看了安泽一眼，迈开脚步走了。
“那你怎么和阿姨说的？”
“我就说有人骚扰我啊，以前那所学校本来就不是很好，我妈看在校长是我舅舅的份上才没让我走的，现在我和她提了她也没办法了。”
“噢…我听我妈说你成绩可好了…”
“一般…”后话还没说出来，他俩身后就响起略苍老的声音。
“你就是白宇清吧？”那人的脸上有些细细的皱纹，皮肤上有些大大小小的斑点，顶着个地中海和啤酒肚，看这油腻的样子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
“是！您是…？”
“我是初中部的校长，听说我们年级转来一个市级前十的学生，这不刚进校门就看到你了吗？”
“市级前十？”安泽震惊着，不是一点点的震惊。他妈给他说过白宇清成绩好，但没说过这么好啊……他心里有点自卑了…
“这位同学也是你们班的？”校长看旁边还有个人瞪着眼睛愣在原地，很显然是从某种惊讶中还没缓过来。
“他不是，他是…”白宇清用胳膊捅了捅安泽，“你是几年级的？”
“啊？噢…”他反应过来朝校长鞠了一躬，“校长你好，我是小学部的…”
“那你在初中部干嘛呢？这都要上课了。”
安泽看了看手表，点点头朝白宇清使了个眼神离开了。
“校长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去我办公室谈吧，这天冷飕飕的…”
.
新学期第一天，白宇清就因为成绩优秀形象太好作为学生代表站在了小学部和初中部全体师生面前。
有的老师在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就被他台上认真的贵族气质和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吸引了， 再加上这外表，嗐，谁还不喜欢张得好看的人呢。
这不，安泽就在和身边的同学炫耀这是他哥了么。
“我给你讲啊，台上那个正在闪闪发光的男人是我哥！”他一副骄傲等等样子，到像个老父亲看儿子。
“你哥？鬼信啊！学长那么有气质，成绩应该也很好，怎么可能是你哥？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绩。”旁边的男生一脸不屑。
“嘿，怎么还不信呢？他叫白宇清，刚转来我们学校的。我妈和她妈是大学同学，几个月前我俩还一起吃饭呢！”
“你就编吧，反正也没人知道真假。”
“我怎么就和你讲不通呢？那真是我哥！”
“放屁！我不信！”
“就是！”
“不是！”
“就是！”……
他俩越来越大的争论声传到了身边好几个班师生的耳朵里，当然也逃不过主席台上的那一双双眼睛。
“六年级三班最后那两个同学，到主席台上来！”
于是他俩在近两万人的注视下挪着步子走到了主席台上。
“安泽，加油！”他路过某个班的时候一个女生小声给他说着。
这么尴尬的状况下，他还到不忘撩妹，她朝那个女生眨了眨右眼顺变附带了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小学生就是这样，喜欢亮点十足的人，也不管是不是好的高光时刻。
白宇清看安泽来了连忙给他让了个位子。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刚刚你们在吵什么？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对着话筒讲给所有人听听！”
“……”安泽看着白宇清低头看手里的英语单词不理他，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刚刚因为他被叫上来，他居然还在学习？！
“安泽刚刚说主席台上这位学长是他哥哥，我怎么都不信但他偏要说是，我们就吵起来了！…”
“你哥？”校长也有些不敢相信，但他觉得安泽似乎有些眼熟，“你是早上和白宇清一起来学校的小破孩？”
“谁是小破孩啊？老子比你高！”安泽看了看校长那可能只有一米六的身高，居然说自己是小破孩？！
“老子？你给说谁是你是老子？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撒泼的地儿！现在，把你刚刚说的话对着话筒朝全校师生讲一百遍！”
“啊？”
“快去！”
安泽看到白宇清瞄了自己一眼，那股胜负心顿时上来了。
他走到话筒面前，因为刚刚白宇清才讲完话，白宇清比他高一个头，他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
“我说了啊……”安泽看向校长，“老子比你高！”
“老子比你高！”
“……”全校一片哄笑。
“停！谁叫你说这句的？我让你说白宇清是你哥这句话。”
白宇清听到这句话显然也被这操作骚到了，他微微愣了愣，把手里的单词本起来看着安泽。
“白…”安泽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嗽个不停。
白宇清把自己手里的水拧开给他递过去。
“谢谢哥…”
白宇清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发，犹豫了一小会又趴在他耳边开口：“别怕！”
安泽眨着眼睛，看着白宇清走回原位拧好瓶盖继续背单词，动作连续得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但是他知道，白宇清刚刚确确实实给他加油了。他其实不怕，他在小学部是小霸王的存在，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犯过？他就是怕白宇清没面子，所以刚刚故意装作被口水呛住，但是白宇清居然说“别怕”？既然白宇清不怕丢人，那他还怕什么呢？再说了，他是哥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事实。
“白宇清是我哥！”
“白宇清是我哥！”
他一遍遍吼着，校长本来是打着让安泽脸上挂不上面子才生了这注意，没想到他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气势一遍比一遍雄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朗读什么豪言壮语，居然带动台下的人鼓起了掌。
他立马叫停：“你们两个！站到一边去！”
安泽离开话筒站到白宇清身边。白宇清顺势把水又递给他，刚刚吼那么大声嗓子应该很不舒服。
“谢谢哥！”
白宇清目光不离单词本地点点头而后补充说：“下次别在朝会上大声说话，聪明点，说话小声些。”
“噢…好…”安泽看着白宇清的侧颜点了点头。
安泽很吃这一套，他不喜欢走极端，你越让他完全不说话他就越反着来，相比之下这种有水性的劝说更让他心里舒服，他心情一好说不一定就真的按要求来了，比如现在他就站在白宇清旁边和他一起看单词，乖巧的像个好学生。
.
小学部和初中部之间隔着两道铁门和一座校内天桥，平时本来就不怎么产生交集，都是一边场地不够用去才到另一边去借场地，或者大型集会才合到一起。
所以，白宇清和安泽真的没有太大交集。开学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才又见面———小学六年级和初一初二的篮球友谊赛。
安泽穿着篮球服，上身是白色的背心，前后两面都印着一个大大的“12”，数字上面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母———oz。
白宇清看见安泽把篮球单手横抱在腰间，正在和身边的队友商量着什么。白宇清第一次见安泽认真的样子，居然觉得很可怕———他认真起来一定很可怕。
安泽看见白宇清一袭蓝色球服走过来，朝他点了点头继续和队友说话。
“哟！哥？你也出战啊？”安泽和他们讨论完后径直朝白宇清走过去。
“嗯。这不是长得高被拉来凑数嘛…”
“你打得怎么样啊？待会不要让我放你一马噢！”
午后的阳光有些眼睛，安泽眯着眼朝白宇清笑着，这一笑带着强烈的挑衅意味却又有些小俏皮。
白宇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鲜衣怒马少年时。”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和此时意气风发的安泽很是相称。
“你哥还没弱鸡到连小学生都打不赢。再说了，六年级一共十个班呢，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和你打？这么自信啊？”
“我想和你打不行啊？”
这边正聊着体育老师就催俩人去准备。白宇清临走前递给安泽一瓶葡萄糖，嘱咐他不要太拼命，因为他觉得凭安泽的尿性，不打赢是不可能罢休的。
果然也不出他所料，安泽接过葡萄糖来了一句：“哥，这世界上那么多场子什么都可以输，只有三个是万万不能丟的。一个是商场，一个是情场，还有一个就是球场。我会全力以赴，希望你也是。”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是白宇清还是被安泽格外认真的样子搞愣住了。
这次篮球比赛是打算分三天举行的，今天是六年级和初一初二内部淘汰赛另加两场六年级胜者和初中两个班的对决，至于哪两个班要抽签决定。
安泽所在的三班果然不负所望赢了自己的三场比赛也成为了小学部的胜者，但是这就代表着他们要开始和初中部比赛了。
安泽坐在休息区看着前面球场上的白宇清，白宇清的表现很让他意外———这个哥哥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金贵的很，可是球场上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带着和他平时完全不符合的侵略性，只见他拍着篮球绕过防守员，应对前来拦截的敌方也毫不慌张，安泽看见白宇清嘴角微微牵动着而后开口说了些什么，因为离得有些远他听不见。白宇清一个转身，左右交互运球，他完美躲过前来掠夺的敌人，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目标，最终他一个起身———灌篮了。
安泽站起来拍了拍掌，他对这个哥哥越来越感兴趣了，第一次见面以为他是个闷油瓶，可是他那“余生一辈子”的深情让安泽意外着。后来又知道他是个市级前十的优秀学子，这又震惊了他。而现在球场上横杀千军万马的白宇清更是让安泽把对他的认知全部推翻了。他不知道这个人身上还有多少惊喜等他去挖掘，但他知道这个人是个宝藏。
“哥！”他朝白宇清吼了一声示意他过来。
白宇清接过安泽递过来的毛巾和水说了声“谢谢。”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白宇清看见安泽用一种略带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差点被水呛到。
“你球场上的眼神你自己看过吗？”
“什么？”
“像要吃人一样。”安泽故意做了个害怕的表情又继续说，“你平时温润如玉的，怎么到了球场上就这么狂啊？”
白宇清把擦汗的毛巾搭在颈肩：“不知道，习惯吧。”
习惯？什么习惯是让你去吓唬别人吗？安泽想。
白宇清皱了皱眉，拿出旁边桌子上的一瓶葡萄糖小口喝着。
“你不舒服啊？”安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