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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南之桐(1V1甜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圆镜
说完她就蹬蹬蹬飞也似跑下楼,留孟峄愕然站在原地。
*
端午之后是连日的阴雨。
席桐出发那天拖着行李箱走出房子,回望一眼,花园里青翠葱茏,高大的凤凰木早早绽开了火红的花朵,在绵绵细雨中灿若骄阳。
她把脚腕上的五绳取下来,扔进下水道,长长呼出一口气。
要在端午后的第一个雨天扔……
迟点就迟点吧。
扔掉就不要再想它了。
从银城到东阳省会的高铁要开十二小时,东岳订的票,一车厢都是基金会志愿者,到了晚上六点,席桐去餐车排队买盒饭,她妈打来电话,环境太嘈杂,只好去过道接。
叶碧刚到荷花圩,给她爸和奶奶烧了纸,叫她不忙,安心做志愿,有时间再回去,到支教学校后告诉她一声。
学生们中考完,叶碧就拖着大包小包回老家了,和牛杏杏一起。基金会只报销普通火车票,叶碧嫌硬座太难受,自己出钱让小姑娘跟她坐高铁回去,送她上大巴回瓶县。
“哎,你不知道她多惨,住在山村里,哥哥是个赌棍,母亲没工作,两个人不晓得跑到哪去,她家门窗都挂蜘蛛网了。我猜她每次在食堂只吃素菜,是因为基金会给的钱都被她哥抢了。”
席桐也颇为感慨,“希望她能正常发挥考上一中。”
“肯定没问题的……”
席桐挂了电话,手中盒饭一个没拿稳,差点泼人家一身。
对方是个女的,俏模俏样,穿着志愿队服,眉头一皱:”你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席桐有点不开心,她也没真泼上去,这人眼珠子瞪得和要吃了她似的。
回到车厢才发现她们就隔着一排座位,那女的又皱皱眉,好像碰见只苍蝇,说了声“晦气”,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席桐听见。
领座姑娘刚好也从餐车回来,看在眼里,悄悄跟她说:“席记者,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上司有一腿,妄想靠这个升职呢,结果人家翻脸不认,她只好忍痛报名参加志愿活动,因为这个可以算业绩指标。她最受不了憋屈,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见谁都咬。”
席桐笑笑:“没事儿。”
晚上十一点到荣城,五十名志愿者被安排在江边的豪华酒店。住得太好,反而没那个雪中送炭的意思了。
近乡情更怯,席桐睡不着觉,出去透风。她上次回来还是高考后,十八岁成人了,跟她爸说一声。她爸和奶奶的骨灰埋在玉兰县的荷花圩,就在老房子后面的山丘上,那天是下葬的十年整。
酒店花园在江滩,万籁俱寂,黑黢黢的树影随风摇曳。
盛夏的深夜,星月当空,萤火缭绕,如果没有突然响起的尖锐人声,本该是个恬静美好的时刻。
“……你不用假惺惺地推老李出来挡箭,跟我上过床的是你!我跟老李没有任何关系,我眼界还不至于这么低,看上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我不怕把这事抖出来,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了,可你呢,要是你老婆知道,会怎么样?”
席桐一头黑线,居然这里也能狭路相逢。
不远处的树丛后,餐车里那女人焦躁地来回踱步,激动地讲着电话:“你不是好男人吗,妻管严吗?你的女人可不止我一个……我放屁?你当我瞎啊,你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不就是十周年上台讲话的那个吗?谁让你那么不小心,在楼道里搂着她,我都看见了……杜辉,你可真能下得去手。不过,只要我今年能升主管,就可以当这些破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杜辉?
席桐如遭雷击,呆了片刻,转身就走,到了房间外,立即给她妈打电话。
“什么?性侵?”叶碧从家里的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你先不要跟别人说,我明天找杏杏证实一下,如果是真的,我来处理。你先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席桐更加睡不着了,牛杏杏那天站在台上哭,她当时以为是小姑娘紧张,现在想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看到她妈微信,牛杏杏家没电话,她妈刚从瓶县回来,又去那儿了,势必要把话问出来。
天底下受到侵犯的小女孩太多了,没几个会说出来,尤其是这种自卑文弱的,有权有势的男人用一句“你想让他们都知道你不干净吗”,就能扑灭她所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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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写了一些关于两性关系的书,我懂。我相信我可以找到男朋友的(???)
感谢大家送我上编推,今天拿到2000珠了,超开心!!下一个目标:四颗星4000珠?(?????????)?
好日子应该双更的,但我存稿实在不够了,这文剧情有点复杂,如果没有存稿的话会不停地修补已更章节的漏洞,影响阅读体验,所以章节得省着用。我一章有叁千多,就当我双更了吧……另外我来姨妈了,写不了h章(会感受到姨妈的洪荒之力),所以存稿用完后会减缓更新频率或者停几天,希望大家理解。
接下来叁四章都是剧情,耐心一点哦之后会有车的。





峄南之桐(1V1甜H) 钥匙圈
志愿者们去二楼吃早餐,顺便把任务给分了。蔚梦基金会在东阳省设了十个点,东岳派出的人去其中六个,有的县发达一些,有的县穷得叮当响。
席桐喝着牛奶,冷眼旁观一帮志愿者抢地点。
名单是事先排好的,可谁也不愿意去最落后的地方,各种借口轮番上阵。
争了快一个小时,领队和大部分成员达成一致,不出所料,昨天坏脾气的女人被排挤到gdp倒数第一的县,嗓门要冲破天。
领队被她吵得没办法:“那你找个人替你。”
女人撩着烫染致的大波浪,眼睛在全场转了一圈,毫不犹豫地指向席桐:“喏,她是记者,记者就是负责报道实情的,不去亲身体验能写出好新闻吗?”
又走过来,用一种看似客气实则尖酸的语气说:“我们是带薪离岗,你是加薪,公司请你来做报道,你得对得起我们给你发的一万块钱啊。”
席桐运气好,被排到荣城旁边一个县,宿舍条件不错。她端着杯子走到领队那儿,和和气气地道:“我看看你分在哪里……”
女人看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忙不迭在纸上给她指:“这里——唉哟!”
哗啦一下,牛奶洒了她一身。
“不好意思,我手滑。”席桐看都没看她,跟领队说:“瓶县是吧,我去了。”
女人还没来得及发飙就被领队拽了回去,原来那一组的员工们都哭丧着脸。席桐五个新队友都是男的,这下很高兴,瘟神走了,来了个记者妹子,看起来挺软萌的。
领队安慰道:“席记者,你别担心,我联系那边的学校,给你单独弄间房,有什么问题就打我电话。”
席桐其实没把地点放在心上,她之前看过校舍图片,比她在坦桑尼亚支教的时候条件好。
谢过领队后,她回房打了个电话,她妈已经坐上车出发了,两人都忧心忡忡。
午后,志愿者六人组拾行李,风风火火往瓶县去。先坐大巴,再坐汽车,然后坐小叁轮,最后叁轮陷泥里出不来,找村民帮忙抬,到了校舍,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这地方属于瓶县外围的苍水镇,基金会的办事处设在镇中心,下午席桐提议先去办事处看看,拍点照片,可几人到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的办公室被一家服装店取代了,老板一问摇头叁不知。何家村小学的校长打电话催,他们只好趁太阳落山前赶到镇车站让人来接,又走了好一段,才进到深窈的大山里。
小学不大,管两个村的六十个学生,加上校长一共四个老师,教职工宿舍很破旧,看不出近年修过。
五个男人挤一间平房,睡上下铺,席桐的性别优势让她独占西边一间,还有个电插头可以给手机充电。但洗澡是不行了,只能提井水到厕所擦身子,还好是夏天,不冷。
目前老师们正常教学,虽然下个月是暑假,学生们也要隔叁差五过来上课,据说是建立小学的基金会规定的,防止学生父母在停课期间把小孩子送去做童工,有去无回。
志愿者们有的负责后勤,有的负责教课,第二天去办公室,席桐拿着照相机要拍,被校长止住。
校长是个秃顶中年男人,黑瘦干瘪,戴着副眼镜,有股读书人的斯文劲儿,是村里唯一上过高中的。
“席记者,别拍了,这太难看了,还是去教室吧,学生们都准备好迎接你们了。”
席桐心里挺不是滋味,大张旗鼓的,搞得和领导视察一样。
出了门,她问校长:“昨天我们根据地址没找到基金会的办事处,这是怎么回事?学校发给学生的补贴按规矩不都是从办事处拿吗?”
校长笑了:“席记者,你不了解,规矩是人定的嘛。刚建校头几年是从办事处拿,后来就是机构派人来学校发现金,我们也不用去镇上了,还省路。”
席桐略一思索,“您在这儿干了十五年吧,我想找个时间去您家采访,可以吗?”
校长是个聪明人,和蔼道:“你不要误会,我家徒四壁,也穷,但克扣学生补助这种事,我绝不会做。席记者,我想请你给我们多做做报道,让社会能真正重视到落后地区的教育问题。”
席桐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校长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些志愿者是东岳公司的人,但你不是,我想问问你,基金会这些年把钱都给了东岳,是不是真的?自从郝洞明先生离开荣城,去南方做生意,我们的补助就越来越不够用了,虽然现金在增加,可物价涨得比这快啊!”
席桐愣了一瞬,随即道:“我不清楚,我帮你问问。”
校长忙说:“算了算了,别问了,传出去不好,我们老师还要这份工资的。”
席桐一定要知道,坚决道:“在没有证实之前我不会乱说,但如果是真的,那我会想办法帮助你们。”
那边几个男志愿者等不及,喊道:“校长,我们可以进教室了吗?”
校长带着席桐走过去,陪笑:“可以的,孩子们正等着呢。”
*
孟峄走出大楼,傍晚的阳光把巴黎la défense商业区的高楼大厦照得金光灿烂。
一辆加长黑车停在面前,他坐到左后座:“aux champs elysées, s'il vous pla?t.”
陈瑜听见香榭丽舍这个专有名词,疑惑道:“先生,您晚上还有饭局,现在去那儿干什么?”
“买点东西,明天就走了。”
陈瑜失笑:“法国您经常来,没看您买过东西。”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建议:“旅游季,这会儿去香榭丽舍大街,lv的队能排一百米,不如明天去戴高乐机场买。”
孟峄觉得有道理,让司机改道。车沿着塞纳河开,埃菲尔铁塔在夕阳下撑起一片橘粉色的天空,他心中微动,问司机:
“monsieur, ou puisje acheter quelques jolies porteclés(先生,哪里能买到漂亮的钥匙圈)?”
“pour qui(给谁买)?”
“ma copi……ma femme.”
陈瑜不懂法语,孟峄肆无忌惮地把说了一半的“女朋友”改了。
“ah!n'allez pas à l'aéroport, je connais une boutique magnifique(别去机场,我知道一家好店)……”
司机有些惊讶,他载的亚裔看上去很年轻,没想到都结婚了。随即又想到他非同凡响的身份,一定是隐婚吧……果然,孟峄请他保守秘密。
可为什么要买钥匙圈呢,难道有钱人都追求返璞归真的廉价礼品?
孟峄记下店铺地址,一个电话打进来,是秦立:“先生,材料都齐了,购那几家工厂的计划随时可以开始。至于增持股权,董事们也没有异议。”
me的董事们不敢有异议,在孟鼎夫妇去世的叁年里,孟峄把集团的裁决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作为多年亲信,秦立觉得孟峄对权力有一种特殊的渴求,对他来说,不能拥有完整的权力远比被指控为独裁来得痛苦。在当上ceo之前,他经常会在私下表现出躁郁倾向和间歇性的厌食、长期的失眠和烟瘾,以致于需要找金斯顿医生问诊。
“购先不急,等新闻发布会之后再进行。”
孟峄回了秦立几句,又对陈瑜道:“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做。替我查十六年来蔚梦基金会的账目,我要明确数字。”
陈瑜有些摸不清头脑:“您怎么突然关注起这个基金会了?”难道是因为席记者去支教了?
孟峄看着窗外,轻轨从桥上疾速滑过,车尾露出一轮落日,半幅西天都染着血红。
“不对。”他低声道:“是我如今才有力管。”
养父母死后,他拼了命地工作,用最短的时间把集团人员洗牌,待坐稳了位置,就立刻回到中国,着手准备这件事。
陈瑜很,听上司这么说,就明白不是因为席桐。基金会让他想起东岳资本,他知道东岳成立十周年援助基金会的活动。
“基金会的账目有问题,郝先生是第一任管理者,您在怀疑他。”
陈瑜语气肯定,越说越深:“此前我们对东岳的调查很详尽,分析师的结论是,这是一家β系数异常高的高风险企业,杠杆率高于一般的投资公司,它曾经的项目益来源于裙带关系和赌运,不值得我们下注。现在官场上,闻家江河日下,东岳的处境十分危险,而运气总有一天是会用完的。既然郝先生不值得信任,您此前为何坚持要入股东岳资本,并说服反对的董事们,花高价增持股份?”
孟峄被他逗笑了,唇角勾着,眼里一片冰冷:“你不用说得这么委婉。郝洞明这些年把me给蔚梦的拨款不断注入自己名下的公司,现在还拿它当工具促成东岳转型,他敢这么做,就要想到后果。”
陈瑜懂了,面带震惊:“您增持股份,是想……”
“东岳吸me的血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是时候把它拿回来了。”孟峄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白开水。
堵了一小时车,九点钟,车子在第九区的一栋老公寓外停下。
孟峄下了车,门口的服务生等候多时。房子是19世纪拿破仑时期建的,布置老旧,楼梯扶手雕镂着哥特式花纹。
餐厅在叁层,隐蔽清净,主厨是勃艮第人,周末晚餐价位人均上千欧,做东的人订了六个位置,显示出对来客的重视。
孟峄走到桌边,男人站起来同他握手,墙上映出又瘦又高的影子,像根竹竿。
竟是在东岳董事会上与他不睦的杨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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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没男女主互动就不给评论嘛~~打滚求珠珠
ma copine是我女朋友,ma femme是我妻子。陈瑜要懂法语得笑死他,炮友身份都没脱就在外面过嘴瘾胡说八道\_(ツ)_/




峄南之桐(1V1甜H) 锦鲤
夏天的暴雨总是突如其来。
席桐去镇上买了些必需品,没带伞,被淋了个透湿,和她同行的男志愿者拦了辆小叁轮,才得以回村。
来何家村小学叁天,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感慨,穷成这个样子,看来中国离全面脱贫还有一段时日。她教语文和英语,学生们都很认真,上课都没人开小差,隔壁村的孩子每天上下学要走十里山路,很辛苦,她上课都怕孩子们会累,所以讲得很慢。
席桐打了几盆井水冲澡,洗完了和她妈通话,得知牛杏杏绝口否认遭到杜辉的侵犯。但她觉得那女人打电话时的语气不像假的,这件事有待商榷,便留了个心眼,想找机会去牛杏杏家,问她是否在东岳十周年庆之前就见过杜辉。
想到东岳,就不自觉想到校长那番话。
基金会的钱都暗中给了郝洞明,几个老师都这么说,席桐向志愿者侧面打听,他们觉得me的钱肯定是被郝洞明之后的管理者独吞了。
说到底是me的基金会,她坐在床上犹豫一阵,给孟峄发微信:
【我在瓶县,这边管理很混乱,老师们对郝总有意见,建议你查下基金会历任管理层。】
睡了一觉醒来,孟峄回她:【谢谢,知道了。】
就五个字。
冷冰冰的。
席桐掬捧凉水拍醒自己,她在期望什么呀。
日子总得继续下去,她不能总这样浑浑噩噩的。
宿雨新停,清晨的太阳从屋前的老槐上升起,热浪扑面而来。
上课铃拉响,席桐站在教室门口,抱着课本看学生们陆续进屋。今天她上英语,去年来这支教的英语老师定下规矩,每个小朋友进门时都要问“may i e in?”,老师要回答“yes”。
一个班二十几个人,席桐舌头都打结了,总算开始上课。今天教这些六年级的学生写作文,向虚拟的外国笔友简单介绍自己的家庭和梦想。
作文不长,很快就上来批改打分,有个勤学好问的女生举手:“老师,能不能给范文让我们抄一下?”
席桐手上没有范文,不过这难不到她,当下就在黑板上写了一篇。
唰唰抄作文的声音在下面响起,衬得教室愈发静,一束明朗的阳光透过树叶和窗户投射在格子纸上,她笔尖一顿,鲜红的分数只打了半边。
席桐抬头看自己的作文,她对文字很敏感,见过、写过的东西都有印象,不会忘。
【dear lyn,
i am so glad to write to you. my first name is tong, in chinese, it means a kind of big tree. i am the only child in my family, my mother is a teacher, and my father was a policeman. my dream is to be a doctor, because i want to save people from suffering, just like my father did……】
她小时候也写过这样一封类似的信,挺长的。
当时爸爸已经去世,她搬去银城,晚上老是哭,妈妈叫她跟别的小朋友多交流。她写作文被英语老师在全班朗读,她妈很欣慰,为了哄她高兴,就把信寄出去了。当然,没有到回信。
“lyn 是她自己拼出来的英文名。席桐只记得对方的名字好像是这么念的,不知道他姓什么。那个漂亮的小哥哥来家里住了很短的时间,没怎么开口说过话,分开时给她写了个地址,后来叶碧查谷歌地图,发现那地址是假的——是个小卖部,还在温哥华东区的贫民窟边上。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惜了那封信,她删删改改写了许多字,仔细想想,还能回忆起自己在台灯下一边哭一边写:“爸爸和奶奶去世了我很伤心”、“我会振作起来好好学习的”、“我想当医生救人,还想挣大钱在世界各地买房子,每天早上在五百平米的别墅里醒来”、“希望你一切安好,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结果只有好好学习实现了,挣大钱买别墅,等下辈子吧。
席桐无奈地摇摇头,把改完的作业发下去,学生们拉着她问来问去,她很快就把这茬事儿忘了。
下课后她去校长办公室,问了牛杏杏的家庭情况,小姑娘也是这所小学出来的。校长说她家比别的村民都要穷,没有爹,由母亲拉扯哥哥和她长大,幸亏她争气,成绩优秀,拿到了基金会的名额,去银城念书。
她住牛家村,离这里隔了一座山头,席桐准备下午去看她,却从叶碧那里得知牛杏杏的母亲回来了,把她带到亲戚家住到下个月,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商量。
席桐只好待在宿舍里写支教日记,这个得发到杂志社微信公众号上,给东岳的十周年专刊当前期宣传。可一想到校长和老师们的疑问,她就没动力了,很想尽快知道这件事的真假,如果东岳真的挪用蔚梦的资金,那她为东岳做文宣简直良心不安。
可孟峄一直没给她回话。
大概是准备提前结束关系了。
*
几场雨过后,山花欲燃,蝉鸣聒噪。
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太阳火炉般炙烤着屋外的黄土地,教室里的学生个个满头大汗,奋笔疾书。
席桐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电扇,垃圾,根本转不动。幸亏早晚温度低,不然她一个待惯了空调房的人得活活热死在这个山旮旯。
英语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科,一个半小时后卷,学生们背起书包向老师告别。暑假长达两个月,但每个学生都会轮流来学校参加一些文化类活动,避被家长带到外面打工,如果不来,得由家长和老师说明情况并写承诺书。
席桐了几张承诺书,把卷子放到宿舍,坐上小叁轮去镇上查分。
今年银城的中考成绩出来特别晚,说是7月6号零点可以进网页,到现在都卡着,电话也占线。叶碧觉得可能是手机网速不够,让女儿周末去镇上买东西时顺便去趟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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