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南之桐(1V1甜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圆镜
要不回去再干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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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南之桐(1V1甜H) 东岳资本
席桐日夜颠倒地休养了两天,周一下午换上新裙子去东岳采访。
预约的两点半,孟峄两点钟正好要去东岳开会,一点五十开车带她来到公司。
东岳资本在工业园区有一整栋五层的新楼,会议室在一楼朝南,采光很好,孟峄牵着她的手,把她也带进去,郝洞明和董事们都到齐了。
席桐看着满场人,默默把手抽出来,孟峄仿若不觉,坐到郝洞明右边给他留的位置上。
郝洞明瞥见席桐戴着戒指,吩咐秘书在孟峄身边加把椅子,热情地笑道:“席记者,我们这个会是关于基础设施部门投资动向,也是我在等下的采访里要提到的,你也听一听,我怕我有的地方说不清楚。”
席桐知道这是看孟峄面子,笑着致谢。说起来,当孟峄炮友也不算有弊无利,这种场合,她就能获比一般采访多的信息资源。
……她用血汗换来的。
孟峄没带秘书,会议上他只是十指交叉,很安静地听着,也不做记录,目光落在对面的两个董事身上。
席桐做笔记做得可认真,郝洞明的秘书放了一半幻灯片,董事们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她放下笔,发现孟峄已经回目光,盯着电脑。
电脑是待机的黑屏,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他在想什么?
郝洞明左边坐的两个董事,一个叫杜辉,一个叫杨敬,他们公司代表的股权比重仅次于郝洞明的东岳贸易和孟峄的me,在东岳资本的事务决定中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席桐听说过这两个人,上次陈瑜来孟峄家,她听到他说孟峄想增持股份,杜杨二人非常反对。
这两人一胖一瘦,都五十多岁,外貌性格是两个极端。杜辉胖得像个秃顶的白皮球,和气得几乎懦怯,别人说什么他都回答“好”、“行”、“有道理”,对上孟峄手术刀般的眼神,就低头不语,把一杯茶端在手里喝了二十分钟。
而杨敬瘦得像根顶着稻草的黑竹竿,讲话直来直去,毫不客气,敢直接呛郝洞明,当某个董事无意中提到me打算从15%增持到20%,他搬出公司条例极力表达不满。
孟峄不置一词,最后才说了句:“集团内部还没决定的事,你们消息倒是快。”
郝洞明打了个哈哈,把话题拨回交通领域上。
半小时过得很快,散了会,郝洞明要休息十分钟,再去楼上办公室,孟峄后面还有事,要席桐送他出去。
席桐受不了,把他生拉硬拽到隐蔽的走廊拐角,正同他讲清楚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同她这么高调,一声尖锐的哭叫划破耳膜。
“夭寿啊!抛妻弃子——没良心的畜生!牛建生——你在银城好吃好喝,让我们母子俩在村里吃糠咽菜,你搂着那贱人睡得安不安稳呐!老天爷,你睁眼看看——求你降下雷劈死他吧!”
席桐被这出现代版陈世美的狗血剧吸引了注意力,透过窗子看见不远处有个穿花布衣衫的女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大吼,双眼瞪如铜铃,颧骨凸出,一张好不厉害的糟糠脸。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二十几岁,浑身匪气,拿了一把菜刀在手上,对着院门大喊:
“牛建生,你不是我爸!奶奶上个月死了,你都不回去,她死的时候可惨呐,眼睛都闭不上,你就不怕她来找你吗?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一颗子儿都不给我们寄,你没良心!你今天要是不出来,我就在你公司门口一刀捅死自己,让大伙儿都看看,你是个什么孬种!”
那女人急忙抱住他胳膊,嚎啕大哭:“儿子啊!你别冲动,你要杀就杀我吧!我这条命不值钱,妈上辈子欠他牛家,妈不想活了,可你的路还长着啊,你才二十多还没娶媳妇啊,你爸这天杀的畜生——”
席桐:“牛建生?谁啊?”
不止是好奇,一些人走出楼想瞧热闹,结果看到有人带刀来闹,都急了,保安让他们都回去,试图跟那母子俩交涉。
“东岳没有这个人,找错了吧。”孟峄淡淡道,“那女人看着手脚利落,扑刀子倒是慢一拍。”
席桐也对二十多岁身体健全的青年用自杀威胁挺不齿,但不可否认这个叫牛建生的是渣中之渣。
她一看手表,“哎呀,我得去郝总办公室了。”
一路小跑到走廊尽头,她忽然回头,只见孟峄还站在窗边,半张脸陷在阴影里。
“喂,你不是赶时间吗?在这看什么热闹?”她喊道。
孟峄才转过来,应了一声。
席桐到顶楼办公室,敲敲门,郝洞明高声让她进来。
杜辉也在里面,看到她,客套地笑笑,但席桐没有忽视他额角的冷汗。
郝洞明没避开席桐,对他说:“我和孟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但增持股权这个事情,我会客观公正地考虑。我也知道老杜你的难处,麻烦你回去,跟你们家那位说说,叫原野制药不要老是在公开场合暗示我要把东岳资本卖给me,无稽之谈嘛。”
杜辉道:“刚才我说的,老郝你心了。”
郝洞明大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一定一定!”
楼底下的吵嚷飘上来,杜辉望了眼窗外,皱皱眉,出了办公室。
郝洞明也听了一会儿,烦不胜烦地道:“唉,席记者,你说现在社会上这些人啊,什么样的都有。你别见笑——我一直觉得穷山恶水出刁民是有道理的,那个男的拿把刀带母亲来闹,什么意思啊?与其找他那个畜生托生的爸要钱,不如自己好手好脚挣钱,早存了些家底,至于家里揭不开锅吗?我印象里公司没有叫他爸这名字的,不过也让人找找去,要是真有,我把他开掉,再给他家点钱。这抛妻弃子的混账可真不是个东西!”
席桐表示赞同,刚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听到一阵引擎声。
一辆眼熟的黑色保时捷开进来,走下两个人,薛岭和闻澄。
“郝总,那我们——”
郝洞明忽然道:“哎,不好意思席记者,稍等啊。”
他对着窗子看,稀疏的灰发被风吹得晃晃悠悠,保养得宜的脸红光满面,连皱纹都透着几丝欣慰的笑意。
席桐顺着他的目光,原来如此,看女婿的眼神。
郝洞明毫不吝啬地赞赏:“薛岭这小伙子,真不错,少有的热心人。而且我对他的情商非常佩服。”
薛岭载着闻澄来公司,见到闹事,就做起和事佬来。母子俩的大嗓门终于停止了,奇迹般地离开,薛岭从头到尾才说了两分钟。
可以的,牛逼。
郝洞明把窗户关上,坐正了,“抱歉,现在可以开始采访了。”
两个小时后,席桐走出大楼。
她对郝洞明的印象蹭蹭上了几个台阶,搞贸易金融投资的大佬普遍都很高冷,郝洞明的平易近人和幽默风趣一枝独秀。他不止讲了这些年的得失成果,还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自己的故乡和家庭,最后很严肃地开玩笑:
“席记者,说不定有人会把今天的事往我身上泼脏水,上天可鉴——我虽然当年是入赘的,以前也确实结过婚,可我一直姓郝不姓牛,前妻十几年前就病死了,我年年清明给她烧纸呢,哪里多出个儿子来?如果有人问起,你可要替我说话。”
席桐也很严肃地回答:“作为老乡,我一定会帮郝总澄清的。郝总是我们荣城的骄傲。”
还没走到门卫处,保安就叫她:“席小姐,闻小姐给你留了东西。”
就是周五说的见面礼了,这些有钱人真够大方。席桐打开盒子,是纪梵希的丝质披肩,附带“nice to meet you”的香水小卡片。
这条披肩没什么机会带,因为孟峄给她买过一条同款,花纹只有细微区别。她还是挺高兴的,进包里,突然想起一事,问保安:
“下午薛先生是怎么劝那两人走的?”
保安小哥兴奋地道:“他就很肯定地说咱们公司没牛建生这个人,然后,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就是简单讲了几句,但是听起来又不简单……他把那女人拉到一旁谈,我也没听清楚。反正就很厉害,他们谈完,那女人就带着儿子走了。”
席桐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薛教授在说话,其他人像她的学妹们一样崇拜地围观,不由扑哧一笑。
她谢过保安,打车回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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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南之桐(1V1甜H) 抱着狗
席桐喜欢手写的记录方式,回单位把采访结果整理到电脑上,想了个稿子结构和开头发给宋汀审,回去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屋里没开灯,孟峄应该还在公司加班,被管家洗成一身飘柔的金毛听到动静,兴高采烈地跑来蹭她,要上楼跟她睡。
她破例让它上了床,洗漱完拉开抽屉,一拍脑袋——
糟糕,药吃完了,准备今天买的。
短效避孕药得连吃二十一天,不能停。
席桐抱着毛茸茸的狗,全身犯懒,给孟峄打电话,想叫他下班后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带一瓶,可按完号码,又作罢。
算了吧,他那么忙。
她唉声叹气地重新套上衣服,撸了两把狗耳朵:“可可啊,姐姐出门买药哦,一会儿就回来。”
又补了句:“要怪就怪你爸。”
前一个月孟峄次次都戴套,看起来床品不错,后来就原形毕露。他事后跟她解释是忘了,可席桐怀疑他根本就不想戴。
狗男人只图自己舒服。
那合同上应该加一条,甲方提供计生用品。
她怀了怎么办啊?生下来当黑户啊?
席桐愤愤然腹诽着,找了叁条街,就一家开门的,药剂师大妈看她脸色憔悴神不振,还问是不是碰上麻烦了。
她有口难言,刚拿了几盒药出店,天上就轰隆隆打起雷来,眨眼的功夫,倾盆大雨哗啦啦浇下,把她淋成只落汤鸡。
这初夏的天气真见鬼,她没带伞,也打不到车,撒开腿在雨中沿着大路跑回去。
*
狂风撕扯着花园里的桃树,天上的乌云漆黑一团,几道闪电映得人脸如僵尸般惨白诡异。
他来不及擦去手上的血,推开那人,飞也似地逃出院子,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
雨水将满世界泡得发皱,模糊的视线里没有车,没有人,雨珠宛如千百颗子弹击中他,背上传来皮开肉绽的剧痛。
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跑出那栋房子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只是凭一股求生的本能在支撑打颤的双腿,朝看不清的前方跑。
突如其来的雪亮刀光让他猝不及防倒在泥地上,大雨延迟了对方的敏捷性,他翻滚挣扎着,躲过快如流星的刀尖,一脚狠命蹬出去,听到叫痛,趁机拖着伤横累累的身子爬起来,一瘸一拐地逃。
能逃多远是多远,他不要死在那里。
站起的那一瞬他看清了追兵,是个又高又瘦的男人,肤色偏黑,五官端正,却透着一股叫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匪气,挥刀杀人时就像砍瓜切菜,凶狠而娴熟。
他跑出几米,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咔哒一响。
这声音在暴雨中十分轻微,可他还是听到了,他甚至听出这是某种老款美式警枪,在他待过的地方,大人们用它来杀死笼子里见不得光、失去价值的货物。
雷声掩去了第一声枪响。杀手不习惯用枪,打偏了,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跑过街角,他大叫着,企图吸引周围的注意,可是根本没有人,他看不见一个人——
一把黑伞蓦然出现在不远处的石板路上,犹如一束光照亮了混沌黑暗,好像只有短短几秒钟,就到了跟前。
伞下是两张陌生的面孔,一男一女。
救救我。
他张合着皴裂的嘴唇,无声地吐出叁个字。
孩子,你遇上抢劫了吗?不用怕,叔叔带你去警察局。
这人有一张刚正温和的脸,身材高大挺拔,明朗地微笑着,穿着蓝色制服。
男人向他伸出手,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回头一望,杀手已经不见了。
他正要松口气,对男人说谢谢,侧面突然有刺眼的光打过来,伴随尖锐的喇叭声,下一瞬,鲜血飞溅,刚才还冲他笑的男人转眼就在车轮下变成了无数碎片!
轰隆隆。
雷声滚滚,大雨瓢泼,他茫然地环顾四周,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深重的恐惧如蚕茧般把他牢牢包裹住,他听到雷声中还有别的声音,是他们在找他,在追他,他的心狂跳起来,默念着祷告,可是雷声太大,上帝听不见……
身心达到承受痛苦的极限值,最绝望之时,眼前又一亮——
闪电。
当孟峄意识到那是闪电的时候,他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里被电光照得雪白,他额角青筋抽动,豆大的汗珠从发际滑下。
轰隆隆。
手掌一阵疼痛,原来是抓得太紧,被子在手心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下雨了。
只是下雨了,很普通的雷雨,他对自己说。
孟峄拿过床头的保温杯,水洒在被子上,才发现手腕脱力,细微地抖。
他盯了一会儿自己干净的手。
电话突然响起,是陈瑜。
“先生,那母子俩离开东岳后,回到丰化区的桃源招待所,住的是199块钱一晚的标间。他们七点钟出门吃晚饭,去的是老城区的青湘阁,价位人均两百。”陈瑜顿了顿,“不知道和谁吃的,没看见其他人和他们一起从正门进出。”
孟峄喝水润嗓,嗯了一下。
陈瑜又说:“东岳确实没有 '牛建生'这个人,连姓牛的清洁工都没有,我查了郝洞明的东岳贸易,也没结果。所以我觉得他们跑来闹,是走错了地方,或者是了东岳竞争对手的钱,故意破坏公司名誉。”
孟峄不想听这个,问:“原野制药的情况呢?”
陈瑜的声音感慨起来:“杜辉他岳父,原野制药ceo梁玥的父亲,最近惹了麻烦,被上头约谈了。原野的股价持续一个季度下跌,梁女士多次召开董事会,发布购几个化工厂的消息,企图把股价拉上来。那几个工厂的名字我发您邮箱了,是鹏程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代表法人是杨敬的老朋友。”
梁玥近来通过各种渠道向公众透露,郝洞明有意把东岳资本卖给me,这是在给me树敌,让它在东岳的董事会成为众矢之的。杜辉事事听他妻子的,反对me增持股权,也是她的意思。这样一来,市场对原野制药不良经营状况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me身上。
“郝洞明想功成身退,梁家和杨敬已经开始斗了,梁家想要杜辉当东岳的下一任决策人。”
孟峄把温水喝完。窗外又劈下一道银光,在他黑亮的眸中闪过。
陈瑜禀报了第叁件事:“我打听到,薛教授经常去郝洞明在郊外的别墅,我觉得郝总很中意他,他最近还被拍到和闻澄一起去探望闻家老爷子。”
闷雷把电话里的声音盖过,孟峄走下床,倚在窗边注视着暴雨中黑幽幽的城市,手指拨弄着绿萝的叶子。
“那薛岭有的忙了。”他淡淡道。
挂机后,孟峄把那盆绿萝从窗台搬到床头,打开台灯,明黄的光线洒在碧绿的嫩叶上,生机勃勃,很好看。
那种有它陪着就不会做噩梦的好看。
水里的铁钉附着在玻璃花瓶底部,锈迹暗红,如凝着陈年血迹,死气沉沉。
孟峄从抽屉找出一根新钉子,扔进去。
手表显示11点,他睡了四个小时。今天他从东岳开完会出来,不知为何特别累,大脑不能正常工作,六点多就回家休息了,但席桐还在单位。
现在她应该在隔壁睡觉。
孟峄穿过浴室,按开指纹锁,卧室里黑黢黢的,窗帘半开,透进几缕昏沉暧昧的光。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块,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嗅到一股枕巾的淡淡清香———
然后亲了一嘴狗毛。
孟峄:“……”
金毛:“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把灯一开,被子一掀,七十斤重的大金毛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狗脸惊恐,吓到夹尾。
孟峄用格外和善的眼神看着它,金毛一骨碌滚下床,讨好地围着他转圈,孟峄一脚踹个空,等金毛飞速溜出门去后,当即打了个越洋电话。
“jason,please get me lisa as soon as possible.”
jason是他在加拿大的管家,lisa是他养了四年的纯种边境牧羊犬,特长是狗遛狗。
孟峄已经迫不及待让它来遛这只得寸进尺、无法无天的金毛了。
叁天不打,上房揭瓦,他都没上席桐的床,它倒抢先占了位置。
想到这里,孟峄怒从心起,这女人上哪儿去了?包都没带,不会是下班回来一趟,又去喝酒了吧!
他在家里等了她六分之一天,还在打雷下雨的恶劣环境下做了噩梦,她居然还没回来?
她居然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
她宁愿抱着狗睡,都不抱着他睡。
孟峄越想越气,啪地关上大灯,自己躺进她被子里,睡觉。
狗下午洗过,倒没有异味儿,把窝被焐得暖烘烘,在23度恒温的房间里十分舒适。
孟峄又睡了过去。
孟总差点日了狗。
金毛:“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翻译:你大半夜想干什么!神经病!nmsl!滚!)
短效避孕药是西方很常见的手段,在伴侣稳定且健康的情况下被广泛采用。它对身体的副作用没有传闻中那么大,有些人根本没反应,很多女性在医生的建议下用它来调节月经。最好的避孕方法还是戴套,连续吃药很麻烦,也不能保证对身体无影响。
女主没吃到半年,无副作用,她觉得男主是为了舒服,其实男主在想别的(???)
峄南之桐(1V1甜H) 我冷(100珠加更)
这次他睡的很浅,为了听席桐回来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咚咚声就从楼梯传来,他立刻清醒了,仍然闭着眼。
席桐的自言自语在房门外响起:“……好大的雨。垃圾孟峄,狗男人,让我一个人淋雨找药店,我操他爸爸。”
孟峄的眼睫抖了一下。
席桐在桌上放下钱包,又喃喃道:“戴个套就那么难吗?他几把是金刚石做的还是针做的,会戳破套啊?”
孟峄被子下的手指捏紧。
席桐又低声说:“我他妈真不想继续吃避孕药了,老是忘……可可,还是你爱我,宝贝儿,等姐姐洗个澡就过来陪你哦,头发也淋湿了,要重洗,唉。”
她打开台灯。
孟峄感觉空气凝固了一刹。
席桐看到床上的人,牙齿都打战了,狗怎么变成狗男人了?他,他没醒吧?
没听到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吧?!
她咽了口唾沫,没空计较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闯她房间,战战兢兢地推他:“孟峄,喂……孟峄?”
然后舒了长长一口气。
孟峄听见她窸窸窣窣地脱去湿透的衣物,穿着塑料拖鞋啪嗒啪嗒走到浴室里,又折返回来,给他把被角掖上。
“睡吧。”
不一会儿,淋浴声响起来。
草莓沐浴液的香气混着水汽飘到孟峄鼻子里,他在床上翻个身,耳畔回响着她轻轻的两个字,忽然一点也不生气了。
窗外的大雨还在下,雷还在打,可世界就是那么恬静。
连同记忆深处的黑洞,也缩小至虚无,消失在温柔的日光里。
席桐在街上跑了十分钟,肌肉微酸,洗完头发把浴缸蓄了水,打算泡一刻钟澡。
孟峄这个房子是请人装修的,席桐也不知道他请了谁,反正应该很牛就是了。最初进这浴室,感觉淋浴马桶都和酒店差不多,整洁低调,就是空间大,光衣帽间就有十五平米,唯一让她感觉可能要花很多钱的就是这浴缸。
她后来上网一查,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孟峄搞来的这个意大利的水晶岩圆形浴缸,由于材质特殊只能少量生产,售价八十万美元,折合五百多万人民币。
席桐也不能说他脑子有坑,毕竟这数字就是房子的零头。
可他从来没用过,她就很为这个土豪浴缸打抱不平了,简直是侮辱他花的钱。
她躺到热水里的那一瞬,全身毛孔舒张,舒适地呼出一口气。
在美元里泡澡。
好爽啊。
她闭上眼,正在钞票的海洋里遨游,一条腿搭在浴缸沿上晃荡,忽地脚心一热,被握住。
孟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浴缸边,把她有些凉的脚放回水里。
席桐泡澡泡懵了,“哦,谢谢,我不冷。”
孟峄单手解开睡袍扣子,很认真地说:“不用谢,我冷。”
他的手真好看。
席桐忽然想。
她甩甩头,把脑袋里的水撇出去,目光不由自主从他解着衣扣的修长手指移到他身上,蒸汽慢慢熏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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