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还是没有吭声,连月默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贴在了猫眼上。然后她吸了一口气,捂住了乱跳的心脏——心跳得那么猛烈,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人不认识。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穿着黑大衣,面无表情。
这个人——
这个人是一直跟着他身边的人,现在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喻艳他——
连月咬唇没有吭声,这才想起轻手轻脚的回屋拿起了手机,不知道是冷是怕,她的手臂都微微的发起抖来。好几下终于摁亮了屏幕,她这才看见手机上不知道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微信。
微信简明扼要,是公文的格式:
“连月:
我已安排周伟同志即刻赴沪,办理你和幼子的安顿事宜。望配合为念。
喻艳。”
“另:
周伟同志长期负责我的安保,你是见过的。望认真核实,勿轻信他人,注意自身安全。
喻艳。”
女人低头看着手机,全身发抖,咬紧了牙齿,涌出了泪来。
睡前她怕吵到孩子睡觉,把手机关了静音,没有接到他电话。
而现在,他的人已经在门外了。
夜深露重。
有野猫的身影跑过了小区的垃圾桶,女人半梦半醒之间,又侧身抱住了旁边熟睡的男人。
对面刚刚有人敲门。声音还不小。
是个男声。
还说着什么。
女人砸巴了一下嘴。孩子哭两晚而已,真的不至于还要大晚上要去敲单身母亲的门。现在的人,戾气越来越重了——
可怜。
“请喝茶。”
“不必。”
敲门声已经消失。午夜两点过的房门大开,冷气从外面的黑暗中涌入,和屋内的光明和暖气混在了一起,散发着让人说不清明的气息。两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客厅,身上还带着深夜风尘仆仆的冷冽湿意,就像两颗沉默的树。女人已经换过了见客的衣裳,眼睛还有些盈盈的秋水。她身姿修长,也站在客厅,手里还捧着腾着热气的茶杯。
“还请连小姐马上收拾行李。”
两个男人没有接她手里的茶杯,也没有看她婀娜的身姿,只是四周扫视了一眼,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视线又落向了客厅里几个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盒子,他又问,“就是这些?”
“不是——”
另外一个男人已经沉默的动身去搬盒子,连月连忙出声阻止了。黑大衣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合上的卧室门,“喻书记说还有两个孩子。是在卧室里?”
“这个是你们误会了,我没说要走的。”
这个男人连寒暄都没有,直达目的。连月看着他严肃的脸,吸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半夜突然出现在门外,客客气气又循规蹈矩,其中一个在连月开门后还出示了工作证——确实是“周勇”无疑。连月把他们让到客厅,他们却似乎根本没准备休憩,也没准备闲聊,直接就要开始g活。
喻艳突然就派人半夜来“安顿”她。
他怎么知道她到这里来了,又为什么突然要来“安顿”她?她过的好好的——
这里是她的房子她的家,她又怎么可能走?
又要到哪里去?
他又想要怎么安顿她?
“连小姐,我们是接到喻书记的指示,”
男人站在客厅,看了她一眼,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又说了一次,吐字清晰,一字一句,“今晚,我们需要把您和两个孩子都转移到梅园,那边有人照看您。”
“我不走。”
连月摇头,又说了一次。
男人站在客厅看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我和喻书记,”
连月站在原地,捏紧了手。这三个字从她口齿间漫出,心里似乎又涌起了一阵胆战心惊——让她后背都绷了起来。她顿了一下,“还没商量好。”
她不知道用“商量”这两个字对不对。
她有没有资格和他“商量”?
而且不是没商量好。
是没有商量。她没有接到喻艳的电话——她也不会离开这里。
这是她的窝,就像是蜗牛不会离开自己背上的那个壳。喻艳他想“安顿”她——
是又是什么类型的“安顿”?
梅园又是哪里?
来客站在客厅,一动不动,显然并没有被她说服。
“我自己会和他说。”
连月看着他身后漆黑的门洞,那里仿佛犹如嗜人的兽口,只要她迈入就会进入不可知的未来。未来里或许有着天梯——可以供人攀爬,直达最顶层的云霄。可是此刻她却觉得屋里的光明更能给她确定的温暖。女人站在客厅,捏紧了手指,声音平静,“我不走。你们先回去。”
“连小姐,我们今晚一定得带您和孩子走。”男人又说了一次,声音平静,“这是指示。”
男人在最后两个字上放重了声音。
连月默了默,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她拿出了手机。
“那我来给他打电话。”她咬着唇,手指微抖。
她在恐惧。pδ18u.cδm(po1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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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po18yu.viⓟ 春(23.恐惧)
23.
屋外下着细雨。
来人站在客厅。
手机拿在手里。
连月低下了头,发丝在脸边飘荡。
手机上一直有个号码,可是她,从来没有拨打过。
现在这个时间点——
凌晨三点。
她拿着手机犹豫。来人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她,并无催促。
这事无法善了。
手指一摁,屏幕上的名字跳开,弹出了绿色的通话窗口。
“嘟——”
是电波到达地球上某个地方的声音。
“嘟——嘟。”
“连月。”
接通原来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男人的声音在一瞬间响起,投过黑暗和雨夜传来,那么清晰又温和,仿佛他随时都在。他的声音里并无困意——这个点了,看起来他还没有休息。
汽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又滑过了。远远的还有人声嘈杂,随风而来。
“喻艳。”
张了张嘴,连月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他的声音那么的安稳温和,她又有点想流泪——她哽了一下,“你派来的人——现在在这里。”
凌晨三点。在她的客厅。
“嗯。”
“嗯。”
客厅里,女人拿着电话微微侧身,一缕发丝从耳边落了下来,在空气中微微飘荡。她穿着黑色的大衣,长度刚到了膝盖,勾勒出了修长苗条的身姿。鼻子微挺,嘴唇粉嫩。她拿着手机放在耳边,那边说着什么。
“我不去的,”她站在客厅,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黑衣人,低声说着话,“我没事——我和他没事。我就是我自己想来住几天。”
她哽了一下,“没事。”
“我没问题的。”她捏紧了手机,“我自己可以带孩子。他们都很乖的。你不用担心。”
“宁宁很好——”
她顿了顿,又咬了咬唇,补充了一句,“她都睡了。睡得很好。”
“嗯。”
“然然没有打她——是拍了一下。”
那边说了什么。
“我知道。”她顿了一下,“是不小心碰到的。都好着呢。”
那边又说了什么。
“我不去。”她的声音在黑暗的雨夜扩散。
“我不想去的喻艳——”她拿着手机,声音都微微的抖了起来,“我知道你关心我和宁宁。谢谢你的关心。你别管我,我要自己住——”
“不,不用保姆。”
“那边有保姆的,是我不要。”她吸了一口气,“我带得了。他们都很乖。我要是要想要保姆,我打个电话她们就过来了。”
“真的不要——现在不要。你让我自己带几天,”她最后说,“我要是想要保姆,我就给你打电话。”
“好。”
“好。我让他听电话。”
她拿着手机侧耳细听。那边又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又侧头看了看门口的男人,走过去把手机递向了他。
黑大衣看了她一眼,接过了她手里大红色的手机。
视线在上面硕大的“熊大”两个字上掠过。
面无表情。
“喻书记,”他站直了身体,声如洪钟,“我是周勇。”
“是!”
“是!”
“是!”他看了连月一眼,“是!我们看见了连小姐,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孩子。”
“是。”
那边说了什么,男人不说话了,过了几秒,他拿下了手机,看了她一眼,把手机还给了她。
连月接过手机,通话已经挂断了。
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五分。
“连小姐,我们今晚先离开。”
得到指示的男人并没有再纠缠,而是摸出了纸笔,写了一个号码放在了桌上,“我会在附近等候您二十四个小时,明天凌晨三点前如果您改变主意,可以打这个电话。”
“如果您明日凌晨三点后改变主意,”男人声音坚定,“那我们只能安排其他人来接您。”
“抱歉深夜打扰,告辞。”
“再见。”
男人转身干净利落,连月走了几步,送了他们到门口。
“不送,请注意安全。”
在两人的示意下,连月率先关上了门。
屋里灯光明亮。
冷气隔绝,屋内的暖气又围绕了上来。
刚刚的两个男人带来的冷冽寒意和压力似乎还在屋里盘旋,这半夜突如而来的拜访更让人觉得恐惧,连月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体力不支似的,终于瘫坐到了椅子上。
她这才发起抖来。就连牙齿都有点微微的打颤。
手里的手机重若千钧,似乎刚刚接通的那个电话都有了实质的重量。
是恐惧啊。
恐惧不知道从处而来。但是如附骨之疽。
就像是那夜蚍蜉抱着大树,看着翻天而来的汹涌巨浪。又像是那晚,她从某个似笑非笑的男人手里,接过了那页轻飘飘的offer。
是控制不了的命运。
女人一个人在椅子上静坐良久。
明明是很温和的人——很温和很温和的人。她的泪涌了出来,明明那么温柔,就算刚刚,也没有强迫她。
可她还是觉得恐惧,就像是觉得自己好像错判了什么事。
是贪念。是渴望。是她想要更多更多的温暖,可是现在形势往她控制不了的地方飞奔而去。
屋外夜深细雨,二十楼灯光明亮,一个女人在客厅独坐良久,然后她拿手撑住了额头。
发丝从两颊滑落。
然后她又站起身来,确认了一次紧锁的房门,起身慢慢走向了卧室。
窗外细雨蒙蒙,屋里两个排成一溜的婴儿床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举着手正睡得安稳。
看过了肉乎乎的老大,她又在小女儿的小床里低下了头。小家伙刚刚满月,淡淡的眉毛,那么的小——闭着眼睛举着手,小肚子起起伏伏。
她看了她良久。
又慢慢伸出手指,拉住了她小小的手。pδ18u.cδm(po1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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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春(24.一声叹息)
24.
剩下的这半夜,竟然睡过了头。
连月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还看见了很久很久不见的母亲。明明她都已经三十五,母亲却依然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母亲说,连月啊,你爸爸不在了,你还是读书吧?要是成绩不好你就去市里做工。心里的惶恐又蔓了上来,连月又觉得恐惧环绕了自己,她听见自己说,没事的妈妈,我现在已经上班了啊。没钱我们就一起喝粥吧,一天两顿也够活了啊。
梦境迷迷糊糊,凌晨六点半连月却又被宁宁的哭声惊醒。小家伙躺在婴儿床里捏着拳头涨红了脸,哭的撕心裂肺。连月披头散发的坐了起来,把她抱在了怀里。
尿不湿已经鼓鼓囊囊,她先给小家伙换了尿不湿,又抱着她解开了衣扣。小家伙脑袋蠕动了几下,准确的找到了奶头,张开嘴含了进去。
哭声终于消停了。
连月披头散发的抱着宁宁,感受着乳头上的啜弄,又想着刚刚的那个梦。母亲一直是很少入她的梦的——昨晚一见,竟然她老人家还难得的头脑清楚了一回。母亲昨晚来,是要告诉她——是要告诉她,得省着花钱了吧?
婴儿车里另外一个小家伙还睡得正香。昨晚半夜这里来过了人。连月低头看着吮吸着奶头的小女婴叹气,她哪里也不会去的。
这里就是她的家。
是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只是现在她休假,尚且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可是到时候上了班——
她现在也不想去想这么远的事情。
半年之后的事情,半年之后再说。她需要面对的是眼前的困难。
喂完了宁宁,又抱着小家伙逗弄了一会儿,连月起床去了厨房煲上了小米粥。拉开了客厅的门,她又去阳台看了看——下了好几天的雨现在已经停了,外面凉意浸人,温度好像又降了几分。现在又起了一些雾,对面的那一片别墅区已经全部都淹没在了黑暗中的雾气里,只余三两点星火。
她没有再看,而是又回了屋子眯了一会儿。
九点左右两个小家伙都醒了,又是一番闹腾之后她抽空吃完了早餐,把然然放在了地上让他自己玩玩具,连月坐在沙发上,终于有空拿起了手机。
这段时间没有人再找她。
微信里也一片安静。她点开了“念念”,里面还是她前晚上发的“对不起”。
他一直没回。
小季然还在旁边举着手快乐的跑来跑去,连月放下手机,扭头看他。
是她的孩子。
“你好呀。”
女人穿着睡衣汲着拖鞋提着垃圾袋来到电梯门口,门口已经站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黑大衣女人推着双座的婴儿车,车上依旧是两个孩子——那天放下的帘子已经拉了起来,一个小女婴刚刚出生的模样,带着粉红色的绒布帽子,正闭着眼睛睡着正香;大些的小男孩儿醒着坐着,正踢着小腿儿晃着手里的水杯,东张西望。
女人推着婴儿车,身材是那么的修长美好——黑色大衣衣料笔挺光滑,在她身上服服帖帖。她戴着墨镜,脖颈挺直——
怎么还戴着墨镜?
提着垃圾袋的手不自觉的稍微往后靠了靠,她有些怕弄脏了她的衣服,看起来很贵呀。
“你好。”
女人侧过头来,对她笑了笑,回应了她的招呼,声音动听。
“这是你的小孩?”穿着睡衣的女人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这么小,才刚满月吧?”
“刚满月。”女人笑了笑,又随手把帘子拉了下来,遮住了女婴熟睡的模样。
“别受风了。”她声音温柔的解释。
“是呀。”
倒垃圾的女人也关切的点点头,“这个天儿回寒了,可得小心些。”
黑大衣女人笑了笑,没有接话。电梯还有一会儿才到,提着垃圾袋的女人看了看扑腾着腿的孩子,又问,“昨晚是在敲你的门吧?”
“什么?”女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又侧头来看她。
“昨晚我听见有人敲门来着,”
电梯门开了,提着垃圾的女人后退了半步,再次让她先推着车进去了。
“谢谢。”黑大衣道了谢,声音温柔。
“你没开门吧?”她又说,“有些人是这样的,一点响都听不得。这个房子不隔音——房价都那么贵了,还偷工减料。我家也有个奶娃,以前也是,天天投诉我来着。”
“哦。”黑大衣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电梯里没有人再说话。只有电梯广告重复播放的声音。
下了两层楼,电梯门开了,上来了一个中年大叔。他一直拿着手机打着电话,好像是说要卖房子——说着740万我不卖之类的话。
又下了两层,又上来了两个年轻姑娘。她们似乎认识的,一直说着话。电梯很小,连月还推着一个双座的婴儿车,电梯里大家东侧西站,已然十分局促。
“我幻灭了我幻灭了,”
穿着白大衣的女孩拿着手机,“芽芽你看,季念居然真的出轨了——”
“真的假的?不会是炒作吧?”另外一个凑过去看,“和谁?”
“和李芊芊,拍《二公主传》的那个。你看看,季念都给她拉车门了,还能有假?”白大衣把手机递了过去,“照片这么清晰的。”
“不是说季念结婚了,老婆好像还是外交官?”这个叫芽芽看着手机也叹气,“唉——这世道。那天不还说他夫妻恩爱吗?”
“有钱又帅的花花公子,哪个不花?”白大衣说,“这些话你也信?都是骗人的。哎呀,季念也出轨——我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好了呀。”
不过只是一个随口一提的八卦罢了,没有引起一丝波澜。电梯很快到了,众人鱼贯而出,连月推着车子,慢慢走在了最后面。
昨天已经在屋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出门,现在雨已经停了,她本来是准备推着孩子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的。
她摸出了手机。
这两天忙的天昏地暗,连睡觉都是奢侈,她没空看娱乐新闻。
“重磅!一线小花和j家大少酒店恩爱约会,大少早晨体贴开门秀恩爱。”
点开了app,连月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占了小小一角的照片。她甚至都不用输入关键字——能在电梯里也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炒作,现在俨然已经火爆了全网。
是酒店门口的照片。
画质阴暗。男人站在车前,西装革履。他嘴角含笑,用手扶着车门,十分绅士。一个女人身姿婀娜,穿着长裙披着羽绒服,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捂着穴口,正款款往车上坐。
是真的开了车门。
难得见他这么主动一回。
小家伙还拿着水杯在推车里扑腾,连月站在大厅,低头看着手机。她点开了那几张偷拍照其中的一张——放大。
他含笑的嘴角那么的清晰。6
只是好像又更陌生了一分。
温润疏离,风度翩翩,好像这才应该是他本来的模样。
“昨日早上九点左右,有人途径酒店——甜蜜——恩爱——共同进出两天——j少先回酒店,q女随后——十分警惕。”
“今早共同上车离开,已然毫不避讳——q女已经成功拿下j少欢心——十分满意。”
一楼大厅的过道里,有人低头看了手机良久,然后又仰起头捂着x,轻轻叹了一口气。
似乎千言万语,都尽在这一声叹息里。pδ18u.cδm(po1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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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春(25.没有资格)
25.
下午妈咪又打过了一次电话来。
她老人家又劝了连月一番。说她已经说过念念了,念念表示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让她赶紧带孩子回去。又说“她大哥”也知道了,很关心她——也是叫让她赶紧回家来着,这几天还会安排人来看她。
月月拿着手机,没有说有人昨晚已经派人来过了。她只说自己不是和季念闹别扭,她就是带着孩子出来忆苦思甜,过几天她就回去。
管家也打过了一次电话来,说妈咪指示他熬了燕窝送过来。
保姆跟着熬好的燕窝来了。又带了一些小朋友的衣袜。
小季然看见了熟悉的人,很是欢乐。保姆人笨话少,一来就抱住了小肉娃,连月难得脱了回手。她难得放松,打开了电视,新闻之后电视上居然还在重播天意的新年晚会。里面一片歌舞升平,烟花欢腾。季念西装革履出现在电视上,眉目是那么的英俊。季然被保姆抱着站在一旁,突然指着电视喊了几声爸爸。
连月没有扭走这个频道,而是靠在沙发上继续看着。镜头某次切换之后,她在旁边不远处的几排里,看见了这次的绯闻女主角李芊芊。女人穿着抹胸的长裙,长发披卷,下巴尖尖的,对着镜头露出了微笑。
连月又叹了一口气。
保姆给她做完晚餐,又把孩子喂了,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连月看了看她,没有管她想说什么,把她赶走了。
可能管家和佣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谁也不是傻子。可是她没有心情管他们想说什么,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同情。
过去几十年的经历告诉她,别人的同情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东西。
她不需要。
日落星起,晚上九点的时候,美国那边的人儿似乎是起了床。手机很快亮起,是林太太也给她转了这条新闻。林太一向对某个人很有些滤镜——她又找她说了一番“季总肯定不会出轨的,这是造谣。国内的无良自媒t天天造谣w蔑生事,国家真该管管——我和林致远说说,让公公明年的提案就提这个”之类的话。
“好。”连月回复她,意简言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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