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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他没有看她,只是盯着面前黑色的茶几,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宁宁不是你的,”
她闭了眼,吸了一口气,似乎这口气能给她勇气。她的声音在客厅幽幽发散,“那就只能是那次——”
“那次,我们去了n省,你去参加了n省商务部组织的庆功晚宴——后来你回来了,”
她哽了一下,默了默,终于说出了口,“你们都来了——”
你们。
男人胸膛起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夹着烟的手指扶住了额头,他闭了眼睛,没有说话。
“那晚我们都喝醉了,”她的声音平静,继续响起,没有停顿,身体却发着抖,“我走错了房间——”
“我就把他强暴了。”
“只有那一次。后来,梅林——”她顿了顿,泪流了下来,“你也知道。”
“只有这两次,没有了。”
廖廖几个字。她说就说完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只是心跳为什么那么剧烈?身体为什么发着抖?
他想知道的,她已经说了。
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她只是浮萍,本该随波逐流。
或许她生来就没有过上自己梦想的生活的能力。
客厅里却一直沉默。
男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指尖烟气袅绕,一直到火星燃烧到了烟头,他似乎这才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
声音沙哑,他摁灭了烟头,终于侧头看向她,眼睛微红,声音却出奇的冷静,“强暴你。”
也避开了那人名讳。
不知有意无意。
“不是他强暴我,是我强暴他。”
如同千里长堤一溃千里,现在连月已经什么都不想想,她只是闭着眼睛,低声回答,“是我喝醉了,是我走错了房间——”
是我强暴他。
男人侧头看她。没有说话。
“是他强暴你。”
过了很久,他似乎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是个陈述句,“你强暴不了他。”
“不是——”
“是他强暴你,”他站了起来,侧头看她,语气肯定,“还让你以为,是你强暴他。”
男人似乎是告诉了自己,又似乎决定了什么,他大步走了回来,又抽出了一根烟,却夹在手里,没有点燃。
他站在那里,又愣了几秒。
连月抬头,愣愣的看着他平静的脸。
“这个事,我解决不了了,”
他愣了几秒,她看着他喉结滚动,他又说,“我要和爸商量一下。那他——”
他又低头看着她,“知道宁宁的事不?”
连月看着他,慢慢的摇了摇头。
那个人温和的模样和那个陈旧的小金虎都从脑海里掠过。
“我不知道。”她喃喃道,又摇了摇头。她似乎想流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已经没有泪水流下来。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秘密终于说出来了。可是却并没有让她觉得放松,反而让她更沉重更绝望。
却不知为何。
就好像有什么在崩坏,再也无法回来。
“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在客厅响起,他在她面前,俯视着她,带着微微的哑,“连月你不要难过——”
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又摇了摇头。
“宁宁她——”他的声音响起。
她拿下手,抬头看他,一脸企盼,眼里还有泪。
“她在三文区。”
他就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阳光撒落在她脸上,黑发微卷,明眸皓齿,身段窈窕,那么的动人——这是他的太太。他喉结滚动,面面色平静,声音却发着哑,“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马上让人把她送过来。”po202壹(po2021.c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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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春(42.她也是要赡养费的)
42.
“把孩子送过来。”
“嗯。”
“马上。园区这边,绿景天辰。”
一百多平的客厅宽阔,落地窗外阳光待落。身材婀娜的女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男人站在前面不远处拿着手机打电话,声音低低。
天意的办公楼在远处伫立,窗外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更衬得他身材颀长,眉目英俊。他的衣领那么的雪白——白到反射着阳光,衬托着他的薄唇。他低声说着话,喉结微微滚动。他起伏的侧脸上,神色居然还称得上平静。
平静。
连月看着他英俊的脸,只觉得头脑渐渐的昏沉起来,恍恍惚惚。她刚刚明明和他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管是这件事里的“事件当事人”,还是事件本身——他都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平静。
可他现在,居然就是,这般的平静。
没有摔门而出。
没有不闻不问。
更没有诘问咆哮。
他只是神色平静,就在她面前打着电话。连月看着面前的一切,阳光从落地窗外透入,似乎还能看见空气里飘浮着的灰尘颗粒,好像时间都慢了起来。她慢慢的撑手,咬唇扶起了额头,这个房间是那么的大,那么的空,她渐渐觉得自己整个人头重脚轻,好像又要飘了起来。
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像是刚出院的那几天,她就像是坐在了一艘大船上,四周都是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海水,浪拍了过来,左边一浪,右边又是一浪。
扶着额头,连月闭住了眼睛又咬住了唇,只觉得四周天昏地转。
他的平静——他不该这样平静。
说了,不是结束,是开始。
他的电话似乎打了很久。
挂了电话转过了身,穿着白大衣的女人依然坐在沙发上。细弱的双腿并拢着,腰肢不堪一握。她的右肘撑着沙发,扶着自己的额头,波浪的卷发在她的脸颊边微微飘荡。她秀眉微微颦着——闭着眼睛,飘荡的卷发间,微微的露出了脸蛋上那两坨不正常的粉色红晕。
收起电话,他大步走了过去,拿手背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
一片滚烫。
女人却似乎又受了惊似的,全身一抖,又睁眼抬头看他——脸蛋粉红,眼色迷离又朦胧。
“宁宁——”她似乎是睡醒似的,迷迷糊糊看向门口。
“你发烧了。”他低头看她,喉结滚动。
她发烧了。
这烧发得又凶又急,整个人都快站不起来。男人把她抱去了卧室——
许是今早出去吹了风的缘故。
“这才刚生产,一定要注意休息,”
刘医生不精妇科,他人是过来了,还经男主人同意顺路去接了他一个医院产科上班的师妹。女医生三十来岁,戴着口罩。大约是第一次做这种“家庭上门服务”,一路进来她都在看这房子——文昌区是政府新划的片区没错,这几年房价也是一路飙升,何况这里还是“电视里的人电视里的大房子”。到了卧室,她喊了一声季总,男人站在床边,沉默的点了点头。女医生戴上了口罩,熟练的给躺在床上两颊绯红的女人量了体温,很快进入了专业状态,“38度5。头晕?想吐?今早出去吹风了?在喂母r吗?出院多少天了?”
“嗯,是——”
连月默了一下,又觉得有些晕沉。宁宁是腊月二十六生的没错吧?
可是有人把她生日推后了十天。
“出院快半个月了。”旁边的男人已经接过了话,声音平静。
“术后检查有问题吗?r腺感觉怎么样呢?涨奶吗?”
“有点涨。”连月躺在床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医生,声音低微。
今天一天都没喂n,现在x已经y得像是石头。
“不喂n也要把n及时的挤出来,不要涨奶。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和感冒药,”女医生说,“你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劳累。该做的检查要及时做——哦,吃药的时候不要喂n,挤出来扔掉好了。”
女医生问诊完毕,很快拿着管家准备好的红包走了。连月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远。
眼前这个房间陌生。
脑袋还是昏沉。
季家房产遍地。她知道的房子就已经不少,不知道的恐怕更多。这套房子其实还算在“她知道”的范围内——她听季念说过的,他在公司附近买了个午休的小房子。
原来就是这里。
她不常来公司看他,这房子她也是第一次来——她闭了眼,又觉得房间在左右翻转,说不得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梅园。有人让她去。
她不会去。
她没有什么道德。不去不是因为他已婚——李桂香的事她小时候看太多了。她只是不想依附别人。哪怕是那个人——
她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更是不可以。
不是他的问题,是她的问题。
她有两个孩子,需要请个保姆。现在人工太高了,带两个孩子加做饭的保姆要价肯定不菲。她是不要脸——她是过错方,可是她也是会开口要赡养费的。
至少,温热的液体从脸颊边滚落,念念他得负责一个。
不然她就真的要去卖包卖表了。
门外的一切终于清净了,有人的脚步声轻微,慢慢的走了进来。
床垫陷了下来。
她睁开了眼睛,在视线模糊中看见了他平静的脸。
“这个药行不行?”
他手里端着水杯,还拿着药,声音低沉,似乎刚刚她的坦白已经随风而逝,“不然先别吃了。这个女医生我们不熟,也不知道她医术怎么样。”
连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平静的脸。
“原来你是要看产科医生,”
他低头看着她,又伸手帮她抹去了脸颊的泪,“我已经让thomas重新喊了圣玛丽医院的医生——现在堵着车,也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po202壹(po2021.c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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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春(43.抚触)
43.
连月躺在床上看着他,一眼不眨。男人坐在床边,阳光撒在侧脸和喉结上,光y交错,那么的英俊。他对女人的凝视似是未觉,只自己拿着药低头迟疑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他把药放下了,只把她扶起来喝了几口温水。
水温甘甜,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长发在他的衬衫上纠缠。
那么的温暖,不过片刻,却又离开了。
男人把她放回了床上,她闭上了眼。
床垫却一直还沉着,有人还在床边,没有离开。
房间里一片安静。
“要不——”
过了一会儿,头顶有人开始说话,声音低沉,有些迟疑,“我们今晚就住这里。我让人去把然然接过来。”
“嗯。”
温水进入了胃里,几欲作呕。闭着眼睛压抑着胃里的躁动,连月没有睁眼,只轻轻发出了一声鼻音。
他还没有走。
说今晚住这里。
宁宁她已经找到了,然然也要过来了。
阖家团圆。
那件事,她终于也说出口了啊。那么的久。
罪与罚。野望和折磨。
她躺在床上,身上慢慢的出了汗,只觉得心里似乎还有丝如释负重——可还是沉重。
却是不一样的沉重了。
或许最磨人的,一直不是挨刀吧。而是那把刀悬在头上要落不落似挨欲挨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心里总会抱着侥幸的希望——却又明知终还是会有那一刻。
最是磨人。
刀终于落了下来。
所有的可能x在这一瞬间坍塌成了确定x。确定x也好,面前的一切也好,她没有了选择,只能选择去面对。
就像是二十多年前。没有选择的。
或许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床垫还在旁边沉着,很久,最后还是终于微微的弹了起来,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离开了。
这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铺。
连月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仿佛又睡着了,又好像没有。迷迷糊糊中,似乎又有很多人来了,又有人说了话。有女人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被子突然又被人掀开,凉气侵入,有温暖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了她的衣物——胸脯上很快有冰凉的手指落了上来,是另外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坚硬,冰冷。
睡梦中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面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女医生,更远的地方男人身影熟悉,他站在一旁,她看不清他的脸;腹部的衣裳很快也被人撩得更开,是医生要检查她腹部的伤口。
“季太这疤痕倒是恢复得很好,”
头脑昏沉,迷迷糊糊中她听见医生说,“她的体质倒是很好的。过两天是要来医院做产后检查了吧?是约的哪一天?”
连月闭了眼睛,呼吸粗重,没有回答。
“我们再确认下。”
她听见男人的声音。
又是一阵喧闹。
床垫陷了下来。这次陷得狠——有人把她推到了侧卧,气息熟悉。裤子也被人拉下了一点点,露出的臀部上方棉球冰冰凉凉,很快一阵刺痛,她没忍住哼了一声,液体冰凉,推入了身体。没过几秒,她很快又被放平,x部又有人来按压——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又听见了几声婴儿的哭声,挣扎了半天,身体沉重,却是起不来。婴儿的哭声不过几声,又很快消失了。胸前的按摩倒是按了很久。然后衣服又被人撩了回来,被子被人盖上了。脚步声远去,有人低声在外面说着什么。
四周终于真正的寂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
“吃药吧。”有人在头顶说话。
连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一只胳膊伸到了她的颈后,强壮有力,一下子把她扶了起来。她靠在了谁的肩上,带着一阵淡淡的树木清香。
“吃吧。”
她微微睁开眼,看见了面前修长的手指。掌心上,还托着几颗花花绿绿的药片。
“宁宁——”
他的衣领那么的雪白,肩膀那么的强硬,她胸膛起伏,声音微弱。
“已经到了。”头顶的男人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哦。”
女人张开嘴,似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然然——”
“在路上。”
“哦。”
吃过药,女人又睡了。
汗发了出来,她闭目躺在床上,脸颊粉红,胸膛微微起伏,黑色的发丝四散。
秀眉微微的颦着,漂亮的鼻子微挺,哪怕睡着了,也是个美人儿——
男人站在旁边看着她,神色平静。
可是美貌于他,并不是什么稀缺物品。只是供大于求的普通商品罢了。低头看了女人很久,他终于走出了房间。
站在走廊上,他摸出了烟。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微微的抖了起来,几乎连打火机都要快握不住。男人嘴角叼着烟站在门口,打火机的火苗和他的身体一样抖啊抖啊,抖了不知道多少秒,火光这才勉强从烟头上亮了起来。
“先生,”
佣人抱着小小的襁褓出现在了墙角,男人抬起了英俊的脸。
“小小姐——”
握着打火机的手举高了一下,佣人知趣的远远站住了脚,就在那里看他。
“什么事?”男人叼着烟,声音似乎是从咬着烟的牙缝里挤出来,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烟雾腾过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
“小小姐的抚触时间到了,”佣人抱着孩子,“每天五点半要做抚触——”
要父母做。以前都是太太做的,可是太太这不是生病了吗,医生来来去去的。
男人却站在那里叼着烟,没有回答。
“thomas呢?”
过了一会儿,一口烟腾了起来,男人的声音终于响起,含含糊糊,却答非所问。
“管家去接小少爷去了。”
“太太不舒服,今晚的抚触取消,”
男人拿下了烟,挥了挥手,走向了书房,声音平静,“或者待会你去找thomas安排。”po202壹(po2021.c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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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春(44.不是害怕)
44.
“啪嗒。”
烟头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一阵烟雾飘散了出来。
房里烟雾弥漫。
一根烟尽了,又是一根。烟雾飘飘荡荡的扩散了开来,遮住了男人的脸。他放在书桌上的手,却那么疯狂的抖动了起来,越来越烈。就连烟头的星火,也在空气里划出了抖动的弧线。
他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自己控制不了的右手。
是在抖。
刚刚从卧室出来开始。
从来没有这样过。
十年前天意退市改名。他哈佛毕业第一次进入董事会。他第一次直面父亲的女儿和妻子——vicky面上倒是不显,还能点头微笑,不管是从哪方面看,她的确都是b母亲更合格的季太——还有季瑶脸上那掩盖不住的不屑神色。
后来的各种谈判。白皮佬黑皮佬,还有那四周狮子环绕。
上前年猴子国撤了资。几百个人带着棍棒围住了办公楼,还有人试图爬窗进入。kevin和他被堵在办公室里,那家伙还算是个y汉,一直都还算镇定,防爆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还知道先把他推过去让他先走——一直到登上了季家派来接他们回国的飞机,他才开始在飞机上疯狂发着抖。
男人看着自己的手臂。
就像他今天的这样抖。
那时他以为他那是害怕,可今天他知道了,那不是害怕。
盯着很久自己发抖的手,男人坐在真皮的椅子上,终于拿起了手机。
daddy。发抖的屏幕里,他很快找到了这个联系人。
爸爸。
找父亲并不意味着什么。
季家本来就是一体。
这件事到现在,仍算是他的私事——可这显然又已经不是他的私事。
是连月啊。
她和那个人有了联系。男人闭了闭眼,暖房长榻上的红裙,有人低头亲吻。打包过去的晚餐。她曾经说不见——
那朵后肩的吻痕。
男人靠在椅子上,抖着手,按了拨号。
“嘟——”
任由手机继续放在面前的书桌上,他靠在椅子上,又慢慢抬起微抖的手,夹着烟,放在嘴边抽了一口烟。
神色平静。
通话声响起,无人接听。
男人摁灭了烟,拿起手机,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peter。”
不过一会儿,他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爸呢?”
“哦,好。”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请他有空的时候回我电话。”
电话挂断了。
男人拿下了手机,静静的看着上面的联系人。
peter。
几秒之后,他滑开了屏幕。界面跳回了联系人名单。
光标一路向下,跳过了很多联系人。
然后顿了一下。
mom。
男人垂眸看着手机,静默不语。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很久,书房里似乎有轻轻的叹气。
指节轻轻点了点,滑过了。
he嫩乳y。
又有一个名字跳入眼帘,男人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秒。突然他就扔掉了手机,拿起了旁边的烟盒,抽出了一只烟放在嘴边,点燃。
烟雾再一次的腾起。
书房里一片寂静和空旷,手机被丢在了一边,男人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央,烟雾遮住了他的脸。po202壹(po2021.c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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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春(45.我多还是他多)
45.
几点了?
该喂n了。
孩子。
连月猛地睁开眼。
外面路灯的光从没有合拢的窗帘漏入,勾勒出身边坐着的高大的黑影——那么的近。心里猛地一跳,连月整个人在床上猛地弹了一下,全身一抖,刚刚高烧褪去的喉咙里发出了“呃啊”的一声。
“念?念?”
黑影沉默的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她大口喘着气,心脏似乎要跳出了胸腔。
他怎么半夜坐在这里?
黑影却一直沉默,并没有回答。
“念念——”
大口喘了几下气,连月定了定神,再次确认了熟悉的身影。慢慢的伸出手,她去摸他的手。他就坐在她的身边——手指带着被窝的余温,她的指尖触摸到他的大腿,又慢慢向上,摸到了他的手指。
修长,又冰凉。
四周黑夜如墨。他就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睡觉?”
微光朦胧,四周一片陌生,女人声音沙哑。她想起了这里只是他在天意园区附近休息的小房子,也想起了孩子今夜都有保姆照顾——手指轻轻的搭着他冰凉的手指,她喘了几口气,声音还有些哑,“你要不先睡觉,明天你还要上班——”
再大的事,也可以等到天亮再和她说。
可以慢慢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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