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青的悠然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奇怪,倒像是在安慰一个被流氓地痞侮辱了的小丫头似的。
但白玉还真一时间想不出来要怎么安慰魅六。
魅六忽然抬起头来,大眼睛居然早就红了,水盈盈的,满是泪珠儿,这么一抬头,那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呜呜……呜呜……。”
白玉顿时傻了,这是怎么了?
刚才他被那几个大宫女调戏的时候,都没哭,怎么自己一来,他倒哭成了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呢?
“银子……银子……银子要怎么办?人家……人家都不知道要不要从裤裆里面拿银子,白玉姐姐,你还笑我,我看起来很好笑吗!”魅六咬着粉嫩嫩的唇,泪珠掉得那个叫白玉都肝颤。
她心里一阵心疼,赶紧打算上前安慰一番可怜的娃:“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就是一锭银子嘛,我帮你拿出来就是了!”
说着她就打算上前去帮魅六从裤裆里面掏银子,但手刚摸上魅六裤带的边,白玉就囧了。
这银子貌似就是因为被塞进了裤裆里,所以魅六才会不知道要不要当着她的面掏裤裆吧,那么自己这算怎么一回事?
一个黄花大闺女,去掏男人的裤裆?
好吧,魅六顶多就算一个小男娃,但那也是个雄儿,不是?
白玉犹豫着正要把手收回来,魅六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见白玉有下一步的动作,然后就见着白玉把手给收回去了,他顿时又咬粉嫩的嘴唇,泪眼汪汪地瞅着白玉,随后‘哇’地一声又哭了,愈加委屈的模样:“白玉姐姐,你骗人,你一点都不喜欢小六子,你看着小六子被其他坏女人摸了,就不喜欢小六子了!”
说罢,他提着裤子就往门外冲,一边冲一边对着树上打盹的魅七叫:“魅七,你去套车,我……我走了,呜呜呜~。”
说着他就已经一溜烟地地跑出营马衙门。
白玉彻底的傻住,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六子的逻辑是不是有点太强大了,能从她不掏他裤裆,联想到自己不喜欢他了?
她头疼,却没打算再追小六子,只能靠着墙壁抚额。
咬牙切齿——
小六子,你到底是不是司礼监的一流杀手啊!
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个一流杀手的啊!
你去杀女性目标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被女人给吃得骨头都不剩下来呢!
魅七跳下树来,瞥瞥远处快没了影子的魅六,又瞅瞅发愁郁闷的白玉,随后抱着胸,暗自撇撇嘴。
得,这魅六……越来越出息了。
这戏倒是越演越上心了。
……
这一头营马衙门里面上演‘小六子遭调戏,白玉救美却遭怨’的热闹折子戏的时候,朝廷之上的那一头,却正是所有人都摒气凝神,阴霾重重,压得所有人不敢抬头的时候。
赫赫来使是五六个虎背熊腰,细眼狮鼻兼阔口,满脸络腮胡,一身壮硕肌肉的大汉,他们身上除了暗黑色粗布衣就是缠绕了好几件兽皮,每人头上还都顶着一个制过的狼头权当帽子,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有的人正莫名其妙看着那些天朝的大臣,有的人正一脸痴呆地盯着那高高站在御座之侧的人。
那人极长的一头乌发垂在蟠龙官帽后,穿着团花紫绣银丝八龙纹蟒袍,精致五官有着超越性别的瑰丽,雌雄难辨,美丽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男子呢?
天朝的人一定在骗他们,她比他们在红袖招里见过的最美丽的花娘都要美丽,她一定是个公主,所以他们只是提出来要让这位美丽的公主和亲,为什么所有人都跟见鬼似的看着他们。
如果赫赫人长期与这些天朝的官员打交道,大概就会明白他们这种眼神与其说叫见鬼的眼神,不如说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在看着他们。
但是,百官们自己也跟着埋头不语,瑟瑟发抖的重要原因还有一个就是……
“美丽的公主殿下,您如果喜欢戴在头上的肚兜,我哈桑王子这里也有许多,我可以都献给您!”赫赫人为首的是大可汗的儿子哈桑王子。
他原本打算献上十条狼尾巴给这位美丽的公主,但是‘公主’头上却戴着最近中原青楼那些花娘们最时兴的包着那一对*肉的肚兜。
哈桑从青楼姑娘们那里学会了一个讨好姑娘们的技巧,姑娘们头上身上戴什么,就送什么,一定能换得姑娘们喜笑颜开,*一度。
所以哈桑就现学现卖了,当着众臣的面,从怀里掏出了——一打‘眼罩式肚兜’。
这些原本是他准备送给那花魁艳娘的,但是现在他决定要送给那一位美丽的公主,以换取她和亲赫赫,那样自己就能和父亲一起共同享用这位美丽的公主了!
虽然……也许这位公主看着虽然眼睛妖异得像草原上凶残的白狼王之眼,身上那种气息也阴霾得像掌管地狱的死大王一样恐怖,同时身材也高大了一点,胸部也扁平了一点,名字也长了一点——‘司礼监首座、太子太傅、锦衣卫都指挥使九千岁’,有点难记,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哈桑王子对这位艳丽得不可方物的公主殿下的爱慕。
这也为什么众臣们埋头缩脑的缘故。
“肚兜?”百里青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眼罩’,手指有点轻颤,但他还是微笑着看向哈桑问:“哈桑王子,您是说这肚兜是最近一个多月开始风靡青楼之间的,是么?”
哈桑看见公主和自己说话,似乎很满意自己送的礼物,立刻用大嗓门道:“是的,九千岁公主殿下,听花娘们说不光是她们,许多贵族人家的小姐和贵妇人们也开始风靡这件奇特的衣服,不少贵大臣们都带了这个稀奇的衣服作为礼物送给他们的妻子们,这个东西确实非常能勾引起男人们的*啊,我相信九千岁公主殿下穿起来一定会迷倒我们赫赫戈壁上雄壮的男儿们,您拿来戴在头上,真是……。”
哈桑顿了顿,努力地想了一下,眼前一亮,继续道:“……真是暴殄天物,哈哈哈,我的中原文果然又进步了!”
众臣们几乎同时听见了立在皇帝御座侧边上的九千岁,‘嘎吱’一声似乎捏断了什么东西。
至于是龙椅扶手还是龙案,那就不是他们能关心的了,因为他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自己要怎么从这个‘眼罩’风波中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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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好意思,谢谢大家的票和打赏,还有钻石~
最近一直在忙,所以留言回复很慢,我爱你们撒~
首先~西凉仙是要倒霉滴,来猜猜她的死法?猜中送币。
第二,咱们的九千岁公主殿下多了一群来自赫赫的爱慕者。
第三,茉儿童鞋很有先见之明的要跑路鸟,咱们来猜猜她能在九千岁抓住她之前溜出城咩?
第四,小六儿童鞋又泪奔了,求安慰,
话说——好多亲要求开领养~
阿九童鞋拒绝领养,那是个傲娇帝王攻的货,木有法子。
不过我一直搞不明白,领养有毛用呢?
等俺搞明白了,此文结束之后,说不定有大惊喜给领养到书里主要角色的孩子们,嘿嘿,现在先卖个关子。
宦妃天下 第一百零二章 公主殿下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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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的紧张气氛完全没有传到营马衙门这里,西凉茉在宫门前等了好一会,才看见魅七套着旧马车慢悠悠地出来,白玉坐在车边,一脸郁闷的模样,却不见小六子。
西凉茉挑了下眉,只估摸着小六和白玉吵架了,倒也没多想,便上了车。
一名穿着内监副统管服的中年太监赶紧过来,亲自领着他们出宫。
“郡主您可做好了,咱家来替您牵马。”那中年太监谄媚地上来牵马缰。
像他们这样非百里青贴身亲信的太监是不知道西凉茉与百里青的关系,但宣文帝对西凉茉的圣眷之隆,众人是早已私下传开来了的。
西凉茉隔着帘子让白玉赏赐了个荷包,她柔声道:“公公辛苦,不知今日赫赫来使来访,千岁爷会有什么安排呢?”
那中年太监接过荷包掂量了一下,感觉颇为沉甸甸的,顿时心中满意,他嘻嘻笑了起来:“估摸着千岁爷要安排宴会吧,您可是打算要去?”
西凉茉淡淡一笑:“本郡主还要替信妃娘娘备嫁事宜,便不去了。”
宴会么,那也就是说,她的师傅大人恐怕还不能即刻出来收拾她呢。
一想起某人以那样*的造型在众臣面前出现了一个多月,再想想某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知道了这玩意儿是做什么之后的表情,她的心情就一个字——爽!
中年太监没看见她眼底掠过诡谲又惬意的光芒,笑眯眯地送走了西凉茉,还伸手晃晃以示他的恭敬之情。
西凉茉按照最初的安排,让魅七去把白嬷嬷等一行人都接上了去洛阳的车架,她则和白玉一同到了国色坊。
“主子,公主殿下已经到了,按照您的吩咐,还是老规矩上了春山云雾和信阳毛尖并银香坊的几样点心。”那中年女掌柜恭敬地上来对西凉茉道。
西凉茉点点头,提着裙子上了楼,和白玉一道上楼。
这楼上被她改造成了十几间雅致的包房,提供最好的茶水点心,也只接待不愿意在楼下挤着的贵族小姐们,她一路进了最里面也是最华贵的包间。
一进门,西凉茉便对着那坐在紫檀嵌八宝圆桌边戴着面纱的女子恭敬地福了福:“贞敏见过太平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仍旧戴着金丝垂珠面纱,只露出一双含着含冰凝雪似的美眸,头挽了高高的飞天髻,只插了一只八尾翡翠凤凰簪,一身素白绣凤凰穿牡丹镶顶级白狐毛的锦袍愈发显得她高贵冰冷,让人不敢直视,她淡漠抬起手:“许久不见,咱们都熟人了,贞敏你还是如此客气。”
虽然说话客气,但语气依旧没有半分熟悉亲近之意,她的眸光倒是愈发的冷冽了,愈发显得高高在上。
西凉茉也不恼,知道这太平大长公主对任何人素来都是不加辞色,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将她当做朋友了。
西凉茉笑笑起身,从白蕊手上拿过一只十寸见方的精美的雕金丝菊嵌绿宝的紫檀木盒子,双手捧给大长公主:“公主,这些是贞敏为您准备的雪含冬芳系列的胭脂与香露,用的是今年冬日的梅花,还有白术、黄芪、当归、人参并蔷薇木、鸢尾花、石海棠与南海珍珠历经十晒,十筛,十磨所制成,也还是茉儿亲自制了一个半月,才得了这么一套,虽然色泽淡雅,但不易掉色,别看着味道还有些药气,却是很有养颜之功效。”
胭脂与花露都装在纯金拉丝嵌宝石并且制作极为精美的盒子里,看着便让人心动,淡淡药香混在那花香里也很是特别,闻着有一股子暖意。
大长公主看着这些,冰雪一样的眸子里也掠过一丝亮光,拿起来看看闻闻,颇为满意地微微颔首:“贞敏,你倒是费心了。”
西凉茉容貌虽然看着似是她不喜的那种娇弱温婉,楚楚怜人的女子,但性子倒是素来爽利的,又自有她一份细心不同之处,让自己实在讨厌不起来,反而生出一些亲近之感。
随后,太平大长公主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西凉茉,语气又轻缓放松了一些:“听说你嫁过去的这些日子,司流风身子都不太好,倒是没有几日宿在你房里的。”
西凉茉一顿,挑眉笑道:“怎么地,看来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不详的人了么?”
也就是这太平大长公主才会这样直接不顾任何人感受地将这种事拿出来说,这样直接的性子,还真是天之娇女才能这般随心所欲。
这话虽有自嘲之意,但太平大长公主倒是完全没看出西凉茉脸上有不豫之色,她便轻嗤:“你且管人家怎么想,日子不得是自个儿过的么,人生苦短,只求自在纵情度日。”
说着,她脸色顿了顿,闪过一丝狠色:“还有就是你们那德王府里,爱嚼舌根子的人不少,竟将内宅之事宣扬得所有人都知道,也不知是何居心,若是我,早就将那德王府给砸了,将那起子不怀好意的小人全都被拖出来,不管男女都当众扒了衣服鞭笞,拔了舌头!”
西凉茉挑眉,她可是相信这位大长公主的心狠手辣,但她也对大长公主这话倒是深以为然,她边给太平大长公主倒茶,边道:“那嚼舌根子的,自有他们总不敢再开口说话的那一日,只是这世间对女子束缚众多,若不搏个人上人,怕是寻常女子都不过一身微贱,何况咱们这些长在深宅后宫里的女子。”
太平公主倒是没想到西凉茉竟然会和她说上这一番话,竟然有些掏心掏肺的意思,不过这话里倒是颇附她的心境于是她接过那信阳毛尖,轻品一口,任由那淡淡的苦味在舌尖散开,方冷笑一声:“是,再怜你、爱你、疼你的人,转过身,便一样将你双手奉上于他人,哪里管你是否血脉同源,是否曾柔情蜜意,。”
西凉茉知道她是在说宣文帝将她送到西狄和亲之事,至于与太子,她倒是不知其中隐情。
西凉茉沉吟片刻,叹了一声:“也是,瞧我那二妹妹,哦,今儿之后该唤她一声信妃娘娘了,陛下也曾不顾皇后娘娘强烈反对,也要将我那妹妹迎入宫中,跃了三级直接封了婉嫔,如今还不是将她赐婚赫赫?”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眼底闪过轻蔑与嘲讽,她冷笑一声:“就西凉仙那残花败柳,也敢用了那样下贱无耻的手段进宫,就算她没有被皇兄赐婚赫赫,本宫也见不得眼前有这污秽肮脏的玩意儿,惑乱宫闱,当诛九族!”
西凉茉顿了顿,心中无奈暗笑,这位公主殿下还真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也是西凉仙九族里面最亲近的那一族了么?
不过也可见太平大长公主对西凉仙的憎恶之情,倒是一点也没有因为西凉仙被她折腾成那副凄惨状况而稍微减轻了一点,反而倒似更加讨厌她了。
大概对于太平大长公主而言,虽然她怨恨着皇家的无情,却也一样不自觉地维护着皇家的高贵与尊严,所以才如此憎恶西凉仙。
不过这对自己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太平大长公主见西凉茉沉默,忽然想起来,西凉茉也出身靖国公府,眼底掠过一丝尴尬,这才轻咳一声,僵硬地道:“本宫不是那个意思,贞敏你自然是个好的。”
西凉茉笑笑,毫不介意地道:“贞敏知道公主殿下的意思,不会放在心上。”
身为天之娇女的太平大长公主,享尽了荣华富贵,兄长疼爱,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活着,根本不习惯与人道歉,连自己的侄儿也敢勾引,不过是因为要履行身为公主的职责,被迫和亲,所以才恨上了皇家的薄情。
比起西凉茉的经历和遭遇,她已经是幸运太多了。
西凉茉顿了顿,轻叹了一声道:“不过我这位信妃妹妹,倒是个极为惹人怜爱的,今儿出宫的时候,贞敏还被太子殿下拦下,因为信妃的事质问了一通呢。”
“太子殿下拦下了你,质问什么?”太平大长公主瞬间抬起了眼,连茶水也放下了,直勾勾地盯着西凉茉。
西凉茉苦笑:“太子殿下以为是贞敏向陛下建议让信妃娘娘去和亲的,质问我为何连信妃那样温婉美丽又可怜的女子都不放过,我真是百口莫辩,足可见信妃娘娘果真天生惹人怜爱,连素来冷情冷面的太子殿下也这般为她出头。”
“哐当!”
杯子破碎的声音瞬让一边准备再上些热水的白玉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太平大长公主这样毫无内力武功的女子竟然生生地抓破了一个茶杯,可她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太平大长公主眼底的阴色仿佛如毒蛇一般,带着一种极为让人心惊的狠毒:“西凉仙这个贱人,用那肮脏的身子勾引了皇兄不够,如今竟然要来勾引承乾么,简直……简直……该杀,该杀,该杀!”
太平大长公主过于愤怒,以至于那一瞬间让她完全不知要说什么,只连说了三次——该杀!
她眼底的血腥与杀意,几乎扭曲了她的面容。
西凉茉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模样,心中轻叹,这分明是一个为爱痴狂甚至魔怔了的女子。
高高在上,地位超然的大长公主一样会为了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心痛、心碎。
公主殿下从小素来都是没有什么得不到的,所以对于这种得不到的情意,更加难以忍受。
太平大长公主完全超乎她想象的过于激烈的反应,也证实了太子殿下最近与太平大长公主关系恶化到了何等地步。
看样子,西凉仙的未来,必定一路艰险呢。
西凉茉送走了一脸阴沉的大长公主,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也不知大长公主会给西凉仙送上一份什么样的送嫁大礼?
只是彼时的西凉茉没有想到西凉仙最后的下场竟然会是惨烈到那般地步。
此时的西凉茉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溜之大吉。
在国色坊里又坐一会子,白玉领着一脸闷闷之色的魅六回来。
西凉茉微笑着看向魅六:“小六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白玉欺负你了,刚才怎么你一个人先跑了?”
白玉顿时有些不满地看向西凉茉抗议:“郡主,您说什么呢,人家可没有欺负小六子。”
“行了,你闭嘴。”西凉茉瞥了白玉一眼,拍拍小六子的肩膀道:“别理你白玉姐姐,她就是那个性子。”
说着,她还细心地倒了杯茶递给魅六。
魅六眼泪汪汪地接了,很是感动地边小口地喝着边小脸粉红地嚅嗫道:“其实也不是白玉姐姐欺负我了,姐姐她想要从小六子的裤裆里拿银子,后来又不拿了……。”
“小六子!”白玉瞬间涨红了脸,这娃儿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说一半!
什么叫她想去掏他的裤裆!
小六子被白玉一吓,就‘噗通’一声——倒了。
西凉茉扬眉看着白玉,朝她竖起大拇指,诡笑:“哟,咱们的玉儿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是也!”
白玉也学着她挑眉的样子,撇嘴:“郡主,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都被郡主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呢。”
平日里郡主总说千岁爷是个奸诈无耻的,她瞅着郡主和千岁爷简直是绝配,一个奸诈,一个无耻。
只可惜千岁爷是个太监。
白玉摇摇头,转身出去,让国色坊的伙计将傻乎乎喝了西凉茉的茶而迷晕的魅六给扛上车。
马车外头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的青布油毡小车,里头却别有洞天,宽敞的车座全部都铺上了极为厚软的鹅绒垫子,连车厢内壁都垫上了一层不薄的鹅绒垫,所以只需要放上一个暖炉,便极为温暖舒适,车厢边的小抽屉里都是各种精致的吃食和干粮,座位下头的暗格里则是各色迷药、毒药外带暗器、银子。
车下还有装人的箱子,上面开了个通气槽,以免里面的人被憋死。
魅六就被放置在下面。
“这个……安全么?”刚刚换了一身男装打扮的白玉有些担心地问也换了一身荆钗布衣的西凉茉。
她和西凉茉打扮成了一对出远门的夫妻。
西凉茉以袖掩唇轻笑,眸光幽幽:“哟,这是心疼了吧,你也不怕主子我吃醋。”
白玉立刻垂头不语,转身爬上车,她反正是说不过伶牙俐齿,心思机巧的郡主。
西凉茉看着自己的这个丫头,不由叹息,这个憨丫头,才是迟早有一天被魅六吃干净了,还以为是她玷污了魅六的清白呢。
不过,白玉和魅六的样子,也实在有趣,她可不打算打扰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啥都点破了,那就没意思了,西凉茉笑眯眯地转身也上了车。
其实说起来,她的恶趣味也未必比百里青那大妖孽少呢。
白玉可不知道自己家主子还打算看她的好戏,只是一边吆喝着马儿,边驾车边问:“郡主,咱们不去与白嬷嬷她们会和么,白蕊想必也应该把魅七给迷晕了,而且你为何要躲着千岁爷?”
难道郡主做了什么对不住千岁爷的事么?
看着马车一路顺利地出了内城,就要接近外城,西凉茉笑了笑,回头看着帝宫所在的方向,弯弯的眉眼里掠过一丝诡谲:“许多年前有这么一个传说,有一个皇帝好色又自恋,自诩俊美无双,天下无敌,要搜罗尽天下间最华美的衣服,若是每天没有漂亮的衣服,他就要杀掉一个裁缝,然后就有一个被逼迫得无路可退的裁缝送了一件衣服给皇帝,他告诉皇帝,这是世间最美丽的衣服,只有最蠢和最坏的人才看不见这么美丽的衣服,于是皇帝穿了起来……。”
“但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所有的大臣都看见了皇帝赤身而来,可他的神态与动作,仿佛真的穿上了一件华贵的礼服,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告诉皇帝,其实他没有穿衣服。”
白玉一边赶车,一边一脸愕然:“嗯,这是为什么,既然皇帝没有穿衣服,为何众臣都不敢说呢?”
西凉茉懒洋洋地拉了拉自己的披风道:“那是因为没有一个人想承认自己是最愚蠢和最坏的人,并且敢冒着触怒皇帝的危险,告诉皇帝,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穿。”
这就是为什么众臣们都知道百里青头上戴着是个肚兜,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告诉百里青的原因。
他们惧怕若是当面揭穿了百里青,看了百里青的大笑话,那么以百里青睚眦必报的性子,也许下一个司礼监看笑话的就是自己了。
当然也有不乏那种认为这也许是百里青的新恶癖的人,比如司承乾之类的。
“那皇帝就一直穿着那‘新衣’?”白玉只觉得这个故事异常荒诞。
西凉茉笑眯眯地道:“非也,非也,总会有那么一些正直而诚实的人来揭穿这个事实,有一次皇帝巡游的时候,一个孩子指着他道——皇帝没有穿衣服,然后皇帝陛下的新衣的传说就彻底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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