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青的悠然
白蕊刚刚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又涨红了起来:“喂,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魅七瞥着白蕊的样子,想起魅六告诉他的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是要偶尔对女人使坏,调戏什么的,才能激起对方的羞涩之心,一个女人会对你脸红,在你面前感到羞涩,那就表明她是喜欢你的。
她喜欢你了,你要娶她,岂非就是顺理成章的了么?
魅七虽然觉得魅六的话有点奇怪,为什么女人会喜欢坏人?
话本里不都说女人喜欢好人么?
况且若说坏人就是杀人放火,被衙门抓的那种低级标准,他觉得自己够坏了,可是白蕊还是不答应嫁给他。
魅六说那是他坏的方向不对,鉴于魅六总是那个被白玉追着跑的人,所以魅七思索了许久,还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一定道理的。
魅七看了不少魅六私藏的诸如《爷,调戏奴家吧》、《公子,奴家还要》、《恶霸相公,你好坏》……之类的种种私藏十八禁的书之后,他决定换一种姿态出现在白蕊面前。
所以此刻,魅七还是决定再接再厉地继续调戏白蕊道:“你忘了,你把我的手绑住了么?”
白蕊进退不得,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到魅七那种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看笑话似的,她一恼,硬着头皮就上前伸手去扯他的裤带子。
但手刚伸出去一握的下一刻她就立刻发现不对,自己手里这里这一根,圆短的柱子一样的,硬硬的,滑腻的,是个什么玩意?
若是白蕊什么也不知道就罢了,但此刻她脑海里瞬间闪过在百里青书房里看到的那一幅幅精品春宫图,起初她不敢看,后来看多了,她还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私下和郡主讨论过一番。
所以此刻,她仿佛瞬间被雷劈了一般。
难道……也许……莫非……或者……这就是那个、那个玩意儿?
魅七看着白蕊的反应,正准备在她睁开的眼的霎那,唇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的笑,用以迷惑白蕊的心神,然后白蕊会羞窘不安地轻骂:“魅七,你好坏,……。”
他邪肆又深情地看着她:“白蕊,我只对你使坏,嫁给我吧。”
白蕊羞涩之极:“好……。”
然后——
然后白蕊忽然仿佛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凄厉地尖叫着跳起来:“啊——!”她闭着眼,仿佛被扎了手一样的把手里的东西给狠狠地往前一捅。
魅七原本想好的对白瞬间噎在喉咙里,脸色变得异常铁青:“唔……白蕊……!”
但白蕊可不管那么多,只认了一个死理,她什么都没有看见,都是魅七这个登徒子的错!
都是他害得自己摸到了恶心的东西!
然后白蕊伤心地呜咽着——恶狠狠地冲着因为她偷袭而暂时失去还手能力的魅七一顿拳打脚踢,随后呜呜地哭着跑出了客栈,一边跑一边骂:“呜呜……不准追出来,不然我就去屎……不……去死!”
可恶,都是郡主拉,整天说些子奇怪的话,令她威胁人都如此没魄力。
白蕊愈发的伤心,一路捂着脸,奔下了楼,直扑饭桌,到点开饭了!
饿死那个登徒子!
魅七脸色惨白地曲腿半倒在床上,一脸僵硬地看着白蕊消息在门外的背影,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放心,你不用去屎,我追不了……那只是个蜡烛而已!”
他能追才有鬼来了,方才他瞥见灯台上一截蜡烛,他顺手就将蜡烛摘下来,学着《恶霸相公,你好坏》里面风流相公调戏邻家小娘子的手段,但自己是把蜡烛递给了白蕊,哪里想到那丫头竟然如此生猛地一摘蜡烛就将往前一桶,正中胯中,然后就直接把他废了!
可见魅六这个卑鄙小人的话是真真不可信也!
唔……痛!
魅七忍耐着剧痛过去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掏出笔来在上面又记下此次任务失败的总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狗屎!
——魅六的话连鬼都不信!
……
而百里青这一路人马,比起那西凉茉两批人马就安静得多了。
虽然来自赫赫的哈桑王子不顾自己被‘九千岁公主殿下’暴打成了猪头,依旧痴心不悔地禀报了皇帝他打算趁着信妃娘娘还在备嫁,以游历中原的名义追寻着自己心中的‘九千岁公主殿下’来了洛阳,但是百里青只一个冷眼过去,司礼监众人自然有无数方法让哈桑王子沉睡闭嘴。
所以哈桑王子便被扔在了一个木箱里在马车上以一种痛苦的姿势,基本上是一路睡到了洛阳,司礼监的众人不时在吃饭的时候‘忘记’了哈桑王子的存在,以至于五日的路程,哈桑王子却觉得自己只睡了两日夜就腰酸背痛腿抽筋,引以为傲的肚腩也小了一圈,并且连和‘九千岁公主殿下’独处的机会都没有,非常遗憾。
不过好在的是他得到了一项身为王子的特权,他住进了‘九千岁公主殿下’在洛阳的行宫。
当然,这行宫,中原人称之为——司礼监行署衙门!
……
洛阳城。
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而且雄踞“天下之中”,“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所以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
河洛之间,居天下之中,既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也具南国水乡妩媚风流之质。
最近,洛阳城里的民众们都觉得最近城里的气氛有些奇异,说不上为什么,正逢年关,四周的城门兵丁封查似乎更为严格,而且司礼监的厂卫们都亲自镇守在四方城门之下,对所有进出洛阳城的男女老少都严加盘查。
若无路引或者地保的证明,不管任何人都需要亲自上行署衙门去向司礼监的厂卫都统们一一说明原因和证明自己的身份,否则就一律暂时拘扣在行署所租借的客栈里。
偏偏这些时日又恰逢雪牡丹争魁日,正是江湖客们与洛水河畔花魁们一年一度的夺魁盛会,因此,官府的严查让江湖客们都怨声载道,但这洛阳乃上京陪都,素来也是军机重地,附近驻守了十万洛河军。
他们这些江湖就算都是高来高去的高人,也不敢直接对抗上正规军。
于是他们都熄了平日好勇斗狠的心思,暂时乖乖地蹲在茶楼酒肆里嗑瓜子喝酒聊天。
尤其是以酒香,狗肉香,酒娘香,三香齐名的洛河坊,这样最大的平民酒肆最为吸引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近这些司礼监的走狗们怎么盘查得如此严格,住我隔壁那个猛鬼刀王二麻子,都被司礼监的人发现是三年前鬼头山山寨主而抓进牢里去了!”大侠甲一边切了块狗肉烧塞进大嘴里,一边向同伴悄声打探,当然他声如洪钟,自然也让所有客栈里的人都一起竖起了耳朵。
绿林好汉乙摸了下送酒上来的酒娘的小手,色迷迷地塞了块银子进那酒娘的胸里,随后很是诡秘地道:“谁知道呢,听说是那九千岁那老贼跑了一个爱妾,偷了他的起势还阳丹,到洛阳来投奔奸夫了,所以那老贼大怒,立刻将洛阳团团围住啊!”
“哦?竟然是这样啊!”酒楼里众人齐齐惊叹。
大大满足了绿林好汉乙的虚荣心,他立刻一抹油腻腻地嘴巴和络腮胡子,瞪着眼道:“那是当然,九千岁那老贼,没了男人的宝贝,好容易觅得这雄风再起的丹药,岂能善罢甘休?”
众人各自露出暧昧的笑容:“嘿嘿,那倒是!”
谁不知道那九千岁是个阉人啊,阉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还不是宝贝么!
忽然有人举手,一道软软的声音响起:“可是昨天大哥你说的版本是有一个绿林好汉被九千岁抓住后,九千岁在审讯他的时候,迷恋上了他伟岸的身躯,于是将他囚禁在府邸里,不想那好汉宁死不屈,不堪侮辱逃到了洛阳,所以九千岁才要抓捕他的!”
此话一出,正在吃酒的众人忽然又想起,唉哟,是哦,昨天好像是听见的这个版本哎!
那绿林好汉看着有人质疑他,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一撂酒碗吼道:“放屁,那个版本也是洒家从别处听来的,今日洒家说的才是真宗的小道消息!”
于是酒楼里的酒客们都纷纷点头,如此说来倒也是没错。
忽然又有人举起了细瘦的隔壁,还是那软软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是含了笑:“可是好汉,你前日还说是有飞贼从九千岁府邸里偷了藏宝图,如今那飞贼就在洛阳,所以九千岁跟踪到洛阳来挖宝藏了,好汉,你哪个消息是准确的呢!”
众人忽然又想起最早流传的版本——藏宝图,顿时对那绿林好汉报以嗤鼻之声。
那绿林好汉终于按捺不住,一下子将自己的虎头刀拍在了桌子上,对着那三番两次揭他的台的小丫鬟大骂“呔!那小丫头,休得胡言,否则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岁的瘦瘦小丫头正坐在桌子边津津有味地磕瓜子,她留了齐眉的刘海几乎把她的脸都遮盖了一半,看不清她的脸,只让人觉得她面无平凡无奇,又有点儿面黄肌瘦的。
虽然他们都觉得一个大汉欺负一个小丫头不太好,但是对于一个毫无姿色的丫头路人甲,那些偶尔出现的武林世家的公子们都瞬间熄灭了英雄救美的心思。
不过那小丫头倒也识趣,立刻笑眯眯地举手:“就当我没说呗!”
那绿林好汉却不肯见好就收,见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然冷笑一声:“如今才后悔倒是晚了,你不若跟洒家走一趟,等洒家把你卖进河边花坊换钱吃酒,洒家就放过你,否则,嘿嘿!”
那小丫头一边磕瓜子,一边笑道:“哦,那小婢倒是想开开眼界!”
众人虽然觉得那绿林虬须大汗过分了,但这小丫头莫不是疯了么?
那些武林世家的公子鄙夷地看着那小丫头,但也同时认真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英雄救美地出手救下那小丫头,也好在夺魁会前造些好名声出来。
那大汉却不等他们考虑好,平日里就是在山中横行惯了的山大王,此刻恼羞成怒,一抓起连环鬼头刀就向那小丫头扑去。
酒楼里众人大惊,齐齐暗道,完蛋了,这小丫头被这大块头一抓,恐怕不死也要骨头折断好几根了。
谁知,下一秒所有人的下巴都跌到了桌子上。
只见那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地一偏身子,一伸手就抓住了那绿林虬须大汉的食指,然后单手轻轻一甩,那大汗就惨叫一声,“啊——!”“哐当!”连着两声嘈杂声,直接飞向了酒坊放盘子的柜子,然后——牢牢地嵌在了柜子里。
等所有人回过神,错愕地看向那小丫头的时候,却发现那嗑瓜子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
众人大惊,兴奋地议论纷纷,武林人士们则倍感压力。
“高手!”
“看那脸,如何可能有此等功力?”
“未必,说不定是她修炼了返老还童术!”
姐不在江湖,江湖却一直都有姐的传说,约莫就是如此了。
而引起大骚动的小丫头,却拎着菜篮子,慢悠悠地走在回府的街道上,她打了个喷嚏,翻开自己的篮子里看了看,嘟哝:“嗯,还好,这些鲤鱼都还新鲜呢,那大妖孽真是奢侈,大冷天的吃活鲤鱼,还要这么多条作甚!”
提着沉重的菜篮子走了好一会,小丫头才走到了一处站着数名持刀侍卫,雕梁画柱的朱柱黑漆大门外,她抬头看了看那匾额——司礼监行署衙门。
随后,她又低下头,绕过大门,敲敲旁边的小门,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的嬷嬷瞅着她,顿时没好气地一把将她拉进门:“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今儿可是年三十,这可是宴席上的主菜,大家去都买鱼,如今凑齐了96条,就差你手上的四条了!”
小丫头任由那嬷嬷拉着进门,抬起被刘海遮住半张脸的头,惊讶地小声问:“张嬷嬷,督公要吃一百条鱼吗?”
那大妖孽不得撑死?
张嬷嬷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骄傲地道:“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这些鱼是要做‘黄河美人唇’的,这道菜是只用一百条冬日黄河鲤鱼的鲤鱼唇来做!”
“一百条冬日黄河鲤鱼的鲤鱼唇来做?那鱼身子呢!”小丫头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她想起昨日自己和白玉碗里那两条小鱼干,心中顿时把某只奢侈的千年妖孽骂个底朝天。
“废话那么干甚,小年会下厨,咱们这里的丫头人手不够,你不会下厨,伺候人洗澡总会吧,先洗手,立刻进房间去伺候督公沐浴!”张嬷嬷懒得和没见识的小丫头废话,从刚刚过来的一个大丫头手里扯过一些洗澡用具塞小丫头手里,随后推开一扇精致的房门,赶紧把小丫头推了进去。
“喂,我……。”小丫头一惊,刚想要说什么。
却听见伸身后屏风里传来一道熟悉又冷冰冰的声音:“拿些香油都拿这么久,作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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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去洛阳肯定是有原因地,呵呵~后面会写到的·~至于和离,大概不会久了
宦妃天下 第一百零六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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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
西凉茉咬牙,自己这副样子骗骗别人还可能,骗百里青?
除非她真能披了件‘画好的皮’在身上!
西凉茉左右瞧着无人,索性转身放下东西就跑,连门都没关。
但她刚转过长廊一个弯,就一下子撞上一个肥厚的胸部,直撞得小鼻子生疼。
“啊呀,如何在府邸里这般莽撞,你这小蹄子作死么!”张嬷嬷熟悉的声音在西凉茉头上响起,西凉茉暗自叫糟,果不其然,张嬷嬷立刻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怒道:“君竹,让你把东西拿进澡房里伺候督公沐浴,你这小蹄子怎么跑出来了,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西凉茉赶紧抱住张嬷嬷的手,讨好地道:“嬷嬷,婢子从来没有见过督公风范,也从来没有伺候过贵人沐浴,怕是笨手笨脚反而得罪了督公,还请嬷嬷见谅。”
张嬷嬷瞅着这小丫头说得可怜兮兮的,便也只好摇摇头道:“畏手畏脚,瞧你这点出息,今日除夕,大伙都忙,要不轮得上你去伺候督公?”
她说着就一把拖着西凉茉往浴房而去,没耐烦地道:“行了,你给我打下手!学着点!”
西凉茉大惊,却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只得一路被拖进了浴房。张嬷嬷随手将她放在地上的东西塞进她手里,又拖着她到一处活动的泉水边净了手,又在手上涂抹上香脂香膏,然后张嬷嬷恭谨地跪在珠帘屏风外,手上捧着一块白布绸巾并一瓶子香油递进了屏风。
“督公,奴婢来送东西了,方才那小丫头是乡下出来的,新进府,没有伺候过贵人,也是奴婢疏忽大意,竟让她来伺候督公,还请督公责罚。”
西凉茉也跟着跪在她身后,发现看着三大五粗的张嬷嬷伺候人的一举一行都是极为标准的宫中伺候贵人的礼仪,估摸着这一位嬷嬷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今日实在是忙晕头了,才会让一个她新进来的小丫头去伺候主子。
百里青接过了张嬷嬷的东西,他冷漠的声音在珠帘屏风后响起:“一会子自己去小连子那里领罚,这种事情本座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张嬷嬷伏在地上出了一头冷汗,诺诺道:“是。”
督公最近的脾气越发的喜怒不定,他们这些下人更是不敢性差踏错半步。
随后没多久,清脆珠玉碰撞之声响起,西凉茉赶紧蜷缩着身子紧紧地伏在地上,尽量改变自己的体型,让自己的身子看起来更瘦小一些,以免被某只眼尖的千年老妖发现。
不一会,西凉茉的眼余光就瞥见一抹深紫色绣海水云纹的华美袍裾停在了自己眼前,随后觉得背上停住了一道仿佛随时都能穿透她的背脊锐利目光,又似被什么危险的妖兽盯住了一般。
冰冷而极具压迫威势感让人不敢动弹,仿佛连浴房内蒸腾的暖湿空气都凝结成冰冷的雾气沉沉压在人的身上。
西凉茉微微颤抖起来,就像是所有面对冷酷主人而感到害怕畏惧的小丫头一样。
如果不抬头,只是这样看着,应该不会被认出来才对。
果然,那种冰冷如刺一样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掠开了去,随后她便从眼角余光处,瞥着那一片华美的袍裾优雅如流云一般消失在门外。
房内沉重阴霾的威压感瞬间消失,两人同时都发出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嬷嬷,都是奴婢的错,害得嬷嬷受罚了,奴婢愿意用两个月的月钱给嬷嬷压惊。”西凉茉有些歉意地对着张嬷嬷道。
她倒不是真想害张嬷嬷受罚的。
早知道原来她的师傅大人不是随便让人进去伺候他沐浴的,只是让人在外头递给毛巾、香油么的,自个也不必躲得那么辛苦了。
张嬷嬷有些意外地看了西凉茉一眼,见她一脸诚恳的模样,倒也不客气,点头应了。
她出了门随后摆摆手:“下次小心点也就是了,若是惹怒了督公,今儿恐怕就不是被打板子了事的了,你先回厨房帮忙,待我去左监去见了连公公再说罢。”
西凉茉不再作声,乖乖地目送着张嬷嬷去了左监领罚,她一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嬷嬷一会子受罚,不会那么快回来,没谁知道自己干嘛去了,她反可不用去帮忙。
刚回房,正巧见着一身粗使丫头打扮的白玉端着一脸盆水进来,见了西凉茉,她才有些诧异地道:“郡主,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张嬷嬷四处找你呢!”
“嗯,我方才已经见过张嬷嬷了,你以后叫我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听出来了。”西凉茉转身去柜子里搜了一套夜行衣出来。
郡主与君竹听着极为相似,她怕白玉一会子改不过口,索性化名就叫君竹。
白玉‘嗯’了一声,瞅着西凉茉的动作,她不由一惊:“主子,你今儿晚上要出去么?”
西凉茉点点头,一边从床头暗柜里掏出来各种药物细心装起来,一边道:“嗯,今晚我准备去一趟香云坊,夺魁簪花大会初一在那里举办,这个时候,主办人一定会在香云坊最后再确认完事是否准备齐全了。”
“这样太危险了,你的功力才恢复了三四层,我跟你一起去!”白玉担忧地放下水盆,准备也去换衣衫。
她到了洛阳才知道,郡主到洛阳来,躲千岁爷是其次,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来追查天理教的踪迹。
西凉茉却按住了她拿夜行衣的手,淡淡地道:“白玉,你应该知道我的功力就算只恢复了三、四成,也只会比你更高,我们对天理教了解不深,也不知其中是否有高手,我若打不过,总能再跑,但若是多了你,说不定反而成为累赘。”
她早前就让白嬷嬷一直留心打探天理教的踪迹,白嬷嬷是缥缈真人的侍婢,也得过缥缈真人的真传,曾为江湖中人,自有她打探消息的野路子。
白嬷嬷打探到洛阳三年一度的簪花夺魁大会吸引了无数江河客和各地不少青楼美姬参与,其中天理教在簪花夺魁大会筹备期间的同一时间在洛阳四周出没频繁,有小道消息是说这一次天理教或许会在江湖上有大动作,所以在这一次大会里投了不少银子。
而且小白也曾在和王府的鸽子打架后,叼了一封书信回来,她无意看到,发现此信必定是与天理教有关联,而且里面虽然没有透露太多消息,但分明是上位者给属下吩咐事情的口气,她最开始认为是大管家发出去的信,但是在大管家被抓的第三日。
小白无意又叼了一封信回来,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救人、夺魁。
那么也就是说王府里还有天理教的人,并且级别不低。
而真正引起西凉茉前往洛阳兴趣的,却是白嬷嬷打听到——藏宝之事。
江湖上隐秘地流传着一个故事,传说百年前一位大元帅,曾经将东征西讨时候搜刮到的宝藏藏了起来,因此获罪于帝王,而被斩首,全家抄斩,他临终前将宝藏藏在他的虎符里。
如今许多年过去了,这块虎符现世,引动了江湖客们蠢蠢欲动的心。
白嬷嬷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间都是不以为然:“每个几年不是一些宝藏现世,就是什么绝世武功秘籍出现,总是搅动得江湖里一片蠢动,也不曾见谁有那本事炼成了绝世神功,夺得无上宝藏,然后一统江湖。”
她倒是对这些传说很感兴趣:“嬷嬷,真的有顶尖神功,炼成以后天下无敌么?”
白嬷嬷一边收拾衣衫,一边嗤之以鼻:“且不说正道武林、黑道绿林,邪魔歪道原本就是三足鼎立,谁也征服不了谁。”
“便是那武林盟主——武当派掌门人,顶尖的内家高手,还不是一样在崆峒做客的时候被不知名的邪魔黑道给杀了,崆峒更不用说了,真是个鸡犬不留,人人都说是邪道血魔宫所为,还去围剿血魔宫,将血魔宫逼出中原武林,若真是血魔宫干的,他们怎么可能被逼得狼狈而逃?”
西凉茉闻言就囧了,那当然不是血魔宫干的,那是司礼监的妖孽们干的好事。
小小民间势力怎么样都干不过官府,这是自古定理。
但是,西凉茉当时就从这个藏宝图的传言里发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百年前被皇帝斩首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被宣文帝逼死的蓝大元帅
藏宝的虎符——蓝家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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