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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故荒
他淡淡道:“不行。”
抬起头,看向靥儿。
举起手,长剑对着她。
有风吹过,冷冷的,扬起她的长发,红裙。
那样的美。
她眼神冰冷,带着仇恨。
他眼神同样冰冷,也带着恨。
这样的场景,落入一人眼中,不由得让她内心一惊,转头看向身旁的师兄:“大师兄,那女子是昔日……”
傅海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色复杂。
张蓉筠转过头,怔愣地看着这一幕。
少林主持,圣教圣女。
昔日,眉眼带情。
如今,不死不休。
他执着长剑,轻启薄唇:“为什么。”
声音很轻,却深刻。
她道:“我是圣女。”
然后,澄赟不再开口。
他冷冷地看着他,执剑的右手很稳,放在长袖下的左手,从颤抖,到平静。
“放我离开。”
靥儿说道,小纸勾着那银丝线,晃来晃去,引得众人心颤,腿软。
“主持大师,放了这妖女吧。”
“唉,这妖女真可恶!”
“可,可若是都葬身于此处……”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
有人劝着澄赟,有人苍白着脸色辩解,有人怒骂靥儿。
百态姿容,看起来相当热闹。
澄赟长剑不变。
而且,他向前迈了一步。
靥儿勾住银丝线的手一顿。
她静静地看着澄赟,举着玉穗子步摇的手越来越高。
那银丝线被拉扯得越来越细。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
但是下一瞬。
‘泠泠——’
步摇掉落在地,从中间断裂。
那缠绕在珠子上的银丝线断开。
一柄长剑,插进了她的左边身体。
血涌而出,从胸口,从嘴角。
慢慢滑落。
他眼里的她,那双眸子里的冰冷伴随着长剑,化作虚无,冲破而来的,是温柔,是眷恋,是欢喜,是爱。
她痴痴地看着他,扬起一个笑。
并不凉薄,也不残忍。
只是轻轻的一个笑。
长剑穿透她的身体,顺着力,一节一节。
直到剑柄抵住她的身体,他的面容近在咫尺。
她笑着,举起手。
碰上对方的脸。
轻轻道:“…我是…靥儿…”
不等指尖勾勒出他眉眼的轮廓,那只手就无力地滑落而下。
他怔愣地看着她的笑,不知何时挽上她腰的手,在颤抖。
映在他眸子里的那双眼,闭上了。
笑容化作叹息,顺着呼吸,消亡殆尽。
血沾染上了他的手,烫得他浑身发颤,心里一片寒凉。
他痴痴地看着前方。
她的身体无力地进入了他的怀中。
没有起伏,没有呼吸。
周围一切都是静的。
静得吓人。
他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
突然间,他慢慢低下头,唇靠在她的耳边。
声音轻微,恍若呢喃。
“靥儿……”
没有人回应他。
他张了张嘴。
有泪划过嘴角,染出一片苦涩。
“靥儿?”
还是没有回应。
“靥儿?靥儿?”
你为什么不应我呢?他这样想着,抱着她,越发用力,抱得很紧。
然后。
他将头埋入她的脖颈,感受残存的温度。
“呜——啊啊啊啊啊——”
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震彻莱阳。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初见番外——红尘冢(一)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中原呢?”
坐在门前,穿着一身红色长裙的小姑娘垂头丧气道,手里拿着一根树杈,不停地在门前的沙土上画着圈。
捧着清水,从小姑娘身后路过的,用青色发布裹着头发的成熟女子听见这话,脚步一顿,满脸惊愕地看向小姑娘:“花莺,你说什么呢!”
花莺回头看是香溢,瘪了瘪嘴:“香溢婶婶,你说我真的能去一趟中原吗?”
香溢皱起眉头,弯下腰:“去什么中原?!哪个不长眼的在你面前胡叨叨的!我非要去砍了他!”
花莺无奈地摇摇头:“不是啦,我只是听到了一些那些过路商人说的话。他们说中原什么东西都有,可好玩了。”
说完后,她转头看向门外一望无际的沙漠,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们这儿,只有沙子。”
香溢看花莺一脸颓色,责骂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摇摇头:“你这是从未离过家,若是离了家,你就会想念大漠的。”
花莺道:“也许吧。但我从来没离开客栈,没离开过家啊。”
香溢垂下眼眸,轻声道:“花莺,我们都是很爱你的。”
花莺扬起笑容来,转过头,拉住香溢的裙摆:“香溢婶婶和续冲叔叔当然是爱我的呀!”
香溢笑得弯起双眼:“你个小心眼儿,怎么不说说你阿爹呢?”
花莺一听这话,脸就塌了下来,嘟了嘟嘴:“阿爹?哼,阿爹从小到大都是张冰块脸,凶死人了。”
香溢笑出声来:“你这话要是给蓝祺听见了,不定得多伤心呢。”
花莺皱皱鼻子:“我才不会让他听见呢,我又不傻。”
香溢看着花莺娇俏的小脸,眨了眨眼,轻声道:“花莺,你要知道,你阿爹很爱你的。所以,你想去中原这件事情,不要在阿爹面前提起,好吗?”
花莺一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呀?”
香溢微笑:“你阿爹舍不得。”
说完她就直起身子,端着水去拾桌子去了。
花莺看向香溢的背影,不由抖了抖。心里一片茫然,阿爹会舍不得我?
在这时,不远处来了一支看起来人很多,货很重的商队。骆驼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参差地响着不停。
花莺笑开了,连忙扔掉树枝,跑进客栈,大声叫道:“有客人来了!”
大漠的星夜是连成片的闪烁和璀璨,但无人敢于挂着空中的那一弯月争辉。那月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皎洁。勾着来往的商人旅客停留,牵着离去乡人的情愁。
风卷起黄沙,砰地一声,在木质的墙壁上洒开。
花莺端着两坛黄沙酒,扬着灿烂的笑容,在一桌一桌的客人里穿梭。
这是久违的热闹呀。
“来,大叔,你们的酒。”花莺放下两坛酒在靠内的一张桌子上。
这张桌子四周坐着三个人。
一个穿着这里着装的西域胡人,还有两个穿着花莺从未见过的样式的服装的人,其中一个干练些,还配着刀,另一个从有着长长的袖子,长长的衣袍。
她的眼睛不由得在这有着长长袖子的人身上打转了几下。
那人被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逗笑了,道:“小姑娘,我穿的有什么不妥吗?”
花莺摇摇头,笑道:“大叔,我还没见过有人这样穿着呢。你这是哪里的衣裳呀?”
坐在另一边的胡人笑道:“这是中原装束,小姑娘没见过?”
花莺一听中原二字,更为兴奋了:“真是中原装束?看起来真奇怪呢!”
穿着中原装束的男子不由得摇头失笑:“奇怪?倒真是十分新奇的说法啊。”
花莺摆摆手:“叔,你别气。我只是觉着,觉着新鲜!我可想去中原玩了呢,但是我家里人不给。”
男子微笑着:“我没生气,相反,听你说想去中原玩,我还很高兴呢。”
花莺笑了:“中原真的很好玩吗?我从小,都是看着黄沙枯树长大的呢。他们说中原的树,叶子成堆长,大得跟屋子顶似的。而且没有黄沙,有泥土,有清水河流,里头还有鱼!人们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喝酒用的不是碗,是杯子。”
小姑娘说得起劲,几人听得也弯了嘴角。
男子点头:“是这样,也不止这样。中原啊,是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我就是中原人。”
花莺睁大眼睛:“那你们是要回中原吗?”
胡人看向花莺:“小姑娘眼睛挺尖啊!”
花莺得意地仰起头:“我接你们的时候,看见了好多我们这边常卖的东西,一定是运回中原去的!所以,你们也是回中原的。”
胡人大笑:“是啊,我是送兄弟过关的。我的中原兄弟不少,来西域行商的特别多。但是呢,就他穷讲究,一定天天换着中原的衣裳,不肯穿西域的。问他,他还跟我说不自在!我倒觉得我们西域的衣服,穿得轻便又舒服呢!”
花莺嘻嘻笑着,转了圈,看自己飘起来的裙摆:“我也觉得西域的衣服好看。”
男子摇头:“那是因为你们都是西域人,而我,是中原人。”
花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后面的人怼了一下,皱起眉头正要发火,却见是一脸紧张的小伙伴,火涂。
火涂低声道:“赶紧走吧,蓝祺叔看你这好久了!”
花莺被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转身离去。
将这桌客人留给了火涂。
还没走到柜台,就听见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响起:“花莺,过来。”
花莺闭上眼,咬了咬唇,真是倒霉极了!
她垂头丧气地转身,慢慢吞吞地走向后门。
一踏入后门小院,她的声音就小了,低着头,对向站在树下的男人道:“阿爹。”
蓝祺道:“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
月光洒在他脸上,只能隐约地从眼角细细叠起的皱纹看出他的年龄。眉眼依旧清俊,只是随着岁月沉淀除了浓厚的韵味与沉静。
花莺偷偷抬头看着蓝祺,心想,阿爹这模样真是让人发不起火来。明明都三十好几了,依旧能让好多十几岁的姑娘脸红呢。
唉,可惜性子太凶了,不然她的后妈都不知道有几个了。
她走近了几步,站在石桌边:“阿爹,你,你别生气。”
蓝祺抬眼,低声道:“…你刚刚在跟客人聊什么?”
花莺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蓝祺冷了脸色:“你说,你想去中原玩,是吗?”
花莺一听,连忙抬起头看她阿爹的脸色,吓了一跳:“我,我……”
蓝祺冷哼一声:“中原?你天天脑子里想的倒是多…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规规矩矩地在客栈里待着。而且,以后,不准再跟那些客人聊天,说些没用的傻话。”
花莺咬着唇,忍着委屈与哭意。
蓝祺又道:“这几天你就不要在客栈里招待了,回房去。等那些客人走了,你再出来。”
花莺听见这话,惊愕地抬起头:“阿爹,你这是要关着我!”
蓝祺沉默不语。
花莺眼圈泛红,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在看见父亲冷漠的侧脸时,全部崩溃。
“阿爹!我就是想去中原,你关着我,我也要去!我还是会想,天天想着!我不喜欢大漠,我不要在大漠里待着!一样的景色,一样的人,一样的事,我,我活着半点意思都没有!”
她奔溃地大哭大喊。
蓝祺皱起眉头,眉眼严厉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这里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活着有意思?哼,你不过是天生玩性罢了,别找这些借口欺瞒我!”
他抓起花莺的胳膊,拉着她向花莺的房间走去。
花莺不肯动,死命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突然,香溢跑上前来,拉住了蓝祺的手,厉声道:“你干什么这么对待她!疯了不成!”
蓝祺看向香溢,冷笑道:“不是我疯了,是她疯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恐怕也清楚她想去中原这件事,只是瞒着我而已!”
香溢愣住了。
她松开了抓住蓝祺的手。
花莺看见香溢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火冒三丈,对着蓝祺怒吼:“你干什么对婶婶这样!这都是我的事儿,跟婶婶没关系!你,你简直不讲理!”
蓝祺冷冷地看着她:“我怎么都好,反正,你永远也不能去中原,就算想也不能!”
花莺心里悲愤交加,乱成一团,眼泪糊满了整张脸。
她大声道:“我就要去中原,我就要去!”
蓝祺皱眉头,声音大了起来:“中原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魂牵梦萦着!”
花莺直视着蓝祺,声音虽然带着满满的哭意与颤抖,但是眼神坚定:“我要去找阿娘。”
阿娘。
蓝祺抓着花莺的胳膊的手顿住了,所有力气消散。
蓝祺愣愣地看着花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花莺会说出这句话。
花莺抽出自己的手,抹了把眼泪:“去年中秋,你在屋顶上喝酒。我听见你喊阿娘的名字,然后,然后,我问你阿娘在哪,你说,阿娘在中原。”
蓝祺愣愣地看向她,脸色苍白。
香溢转过头,看着花莺,满脸惊慌。
花莺抽噎着,继续道:“我问你为什么不去找阿娘,你不肯说,只喝酒。那一晚,我满脑子都是中原,都是阿娘。”
香溢张了张嘴,伸出手想碰花莺的脸。
花莺退后一步,避开了香溢的手。
她扬着头,满脸无所畏惧的样子,想要去掩藏心里的脆弱与悲伤。
“从小到大,我只有阿爹,没有阿娘。我问香溢婶婶、续冲叔叔,我的阿娘在哪,你们都不说话。火涂跟我说,我阿娘也许是死了,被葬在哪里了。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我阿娘的墓,我也没去祭拜过她。我以为,你们不喜欢我阿娘,所以不想提起她。”
“但是,但是我好羡慕别人,就像火涂,他的阿娘会给他蒸馍馍。还有明翠,她的阿娘会给她织衣裳。我,我也想要有一个阿娘。就算她是死了,我也想看看她。”
“呜呜,所以,我好想去中原,去找我阿娘。我想问她,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回西域来找我们。我想她,我真的很想她。呜呜呜呜……”
她越说,眼泪越多。
最后竟然泣不成声。
她拍开香溢的手,跑向自己的房间,然后锁了门。
只留下蓝祺与香溢。
香溢慢慢放下手,看了会儿花莺紧闭的房门。
然后转过头,看向蓝祺。
蓝祺整个人隐藏在树的影子下,月光轻洒,也照不清他的脸色。
香溢抿了抿唇,眼圈泛着红,哑声道:“…她已经十五岁了,长大了。之前,她就有问过我她阿娘。终究,她还是想知道……”
蓝祺没说话。
香溢叹了口气。
“花莺很小的时候,我就很心疼她,在这样一个谎言之下……”
“什么谎言。”
冷冷的一句陈述句。
蓝祺抬起头,脸色冷淡。
香溢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蓝祺侧过身。
语气冷漠:“没有谎言。”
紧接着,便离开了后院。
香溢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此时,续冲走了上来,扶住香溢的肩膀,轻声道:“你别伤心,今晚花莺是被气急了。”
香溢点头:“我没生花莺的气,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她泪眼婆娑地看向续冲,晶莹的泪珠下葬着厚厚的悲伤与难过,以及后悔。
续冲皱着眉头,伸出手拂去香溢的泪珠,将她揽入怀里。
“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们的。别再困自己了,好吗?”
他这样安慰着她,但是他的眼里,也是同样的悲伤与沉寂。
深夜。
花莺坐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她似睡非睡地看着房顶。
睡意浓郁。
“花莺…花莺…”
她似乎听到了温柔的女声。
就像是阿娘的声音。虽然她没听过,但她觉得,那就是阿娘的声音。
“…阿娘…”
她痴痴地叫了一声。
但是,没有人回应。
她翻了个身,有泪滑落,湿了枕头边。
而屋外,清风徐徐,微微寒凉。
蓝祺坐在屋顶,看着头上弯月。
他手里勾着一坛酒。
这酒香浓烈,熏得人醉。
但是蓝祺双眼清明,看似竟没有半分醉意。
喝完第三坛。
他扔了酒坛。
靠在草堆上。
一向冷硬的线条轮廓变得柔和,嘴角都带上些许笑。
但是那笑,不掩悲凉。
有风吹来。
带走了一声缥缈的。
“靥儿。”




白月光她连死都美 初见番外——红尘冢(二)
“花莺,花莺……”火涂端着一碗饭,不停地敲着花莺的房门。
不知叫了多少遍,房门才悄悄打开。
花莺偷偷地探出头来,看着火涂:“你回去,我不吃。”
火涂急得脸都红了,连忙扳住门:“这可不行,你都饿了两天了,再不吃你就要去见明月娘娘了。”
花莺瘪瘪嘴:“我要是吃了,我就认输了。”
火涂摇头:“你认不认输都去不了中原,何必跟蓝祺叔较劲呢?”
花莺一听见阿爹的名字,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暗色,她有些踌躇地问道:“阿爹,最近怎么样?”
火涂叹了口气:“蓝祺叔本来就是个不爱笑的人,这几天因着你,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花莺垂下头:“我,我知道我惹阿爹生气了,但是……”
火涂将手里端着的饭往前递了递:“你快吃吧。而且你很快就不用一直在房里呆着了,那支商队明天一早就走。”
花莺一愣:“真的?”
火涂点点头。
花莺看了眼碗里香喷喷的饭菜,都是她爱吃的。这肯定是香溢婶婶特地开的小灶。
但是花莺摇了摇头,关上房门,并没有接过那碗饭。
火涂看花莺还是不吃饭,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端着饭回去了。
花莺靠着房门,低着头,手里绕着衣裙边。
脑海里都是回荡着火涂的那句话。
那支商队明天一早就走……
大漠的清早,天空是紫色的。
蒙蒙亮的光,在很远的一边。
花莺弯着腰,偷偷摸摸地绕到商队的最后一辆马车后面。
隔着几步远的树桩上,坐着一个正打着瞌睡的大叔。
她悄悄地翻身上了马车,撩开帘子。
里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货物。
花莺得意地一笑。
眼睛里是满满的激动与欣喜。
从小到大,她在客栈里见了数不清的商队旅客。
自然知道这些商队,必然是出发前一晚点货,然后第二天清早赶货。
现在货物都点好了,所以他们不会再去搜查。
她艰难地跨过靠门的几大箱货物,蜷缩到了一个角落里。
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货物,花莺的全身都在颤抖,她咬着牙,拼命地祈祷。
很快,深紫色的天空变成了浅紫色。
商队的人陆陆续续地上了马车,坐在外头。
而最后一辆马车,还没人上去。
“回中原咯!”
“瞧你高兴的!”
“嘻嘻,兄弟谢谢你了啊。”
“不客气,你是我兄弟,自然要帮你的!”
喜悦的声音交杂着。
没有一个是花莺熟悉的声音。
没有香溢婶婶、续冲叔叔、火涂、明翠……阿爹。
她闭上眼,有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伸出手,抹了把眼泪。
恐怕谁都不知道,花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上一趟陌生的马车,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诸位慢走啊!”
突然,一个男声响起。
花莺一抖。
是续冲叔叔的声音。
然后便听见商队的人,与续冲叔叔说好。
再过会,就听见前方骆驼的因为移动而响起来的铃铛声。
一个,接着一个。
站在门口的续冲和香溢,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
香溢轻声道:“等蓝祺回来,就可以放花莺出来了吧。她这几天都没吃饭。”
续冲拍了拍她的手:“你别担心。花莺的脾气一时晴一时雨的,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伴随着风沙与铃铛声。
马车越来越远。
续冲和香溢看着马车,沉默着。
“再走一会就要到关口了!”坐在骆驼上的胡人拍了拍旁边的中原商人。
这商人就是之前与花莺说话的人。
他笑着点点头,回头朝车队的人朗声道:“去那边的过帐休息会儿,吃点东西,我们再走。”
车队的人高兴地挥挥手,然后拉着各自的骆驼,往不远处的一个由树木作栋,帐子作房的地方走去。
等到众人坐了下来,各自拿出水和干粮吃后,花莺才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吞了吞口水,慢慢地从车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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