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同尘与灰(伪兄妹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Ephemera
“到底怎么回事?”几乎是夏天德刚放下电话,夏染便迫不及待地追问。
男人斟酌片刻:“你先别急,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回去看看。”
“我也要去!”夏染立即说。
“你去干嘛?添乱!”夏天德虎着脸训了他一句,夏染一愣:和他无关吗?男生苦笑:等夏天德回一趟家就不会这么想了。
靖橙离开的那天晚上天气很好,黑沉沉的夜空万里无云,靖橙怔怔地看着落地窗外黑洞洞的世界,与黑暗中一盏一盏亮着的灯,这里与城市的夜空不一样,候机楼的灯火通明与标记跑道的小灯驱不尽夜色,天空有光在闪烁,不知是星星还是飞机。
地勤来通知他们登机了,靖橙携带的只有王姨给她拾出来的一个小包:护照、钱包、手机,除此以外别有他物,连身份证都没有——本应好好在家里的护照出现在爷爷奶奶那儿,靖橙看到便知他们比她想象的还要果决无情。
靖橙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夏家的那一幕。
他们把她叫回家,她和夏染的亲密照甩到面前——两人在餐厅悄悄牵着手、夏染在客厅俯身亲她,诸如此类。
家里有摄像头。
什么时候装的?是伯伯还是王姨?她竟毫不知情。
她跪在奶奶面前,徒劳地恳求:“求您最起码让我再见……夏染一面。”伯伯呢?她想最后再看夏家父子二人一眼,可此时此刻却无法确认伯伯是否还愿意见她、是否还会认她这个女儿。
“有什么必要?”奶奶反问,向来与仁慈和善沾不上边的她眼里尽是木然,是失望?还是恨?以靖橙的道行远远看不清这个经历大半个世纪风霜的女人心中所想,奶奶说:“你应该知道,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靖橙膝行几步伏到爷爷膝上:“爷爷……”
女孩仰着头,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哀求,一双杏眸兔子一样红通通的,眼泪蓄满眼眶,折射出比钻石还绚烂的光,爷爷才刚抬起手,奶奶便愤怒地起身一脚踹了过来:“又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摆给谁看呢!”
“罗玉容!”爷爷勃然大怒,奶奶因他的怒斥而停下了动作,保养得当的手覆在不断起伏的胸口,摇摇欲坠,王姨慌忙上前扶着老人回到了座椅上。
爷爷余怒未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种事夏染那小子也有责任!你朝丫头撒什么火!”
“染染能有什么责任!当妈的勾引了你儿子,当闺女的有样学样狐媚了你孙子,你还护着她?!我都说了这娘俩不是好东西你们还非要接她回家!当初、当初就该听我的!让这孽种自生自灭了哪会有这么多事!……”
原来奶奶一直是这么想的吗?她早就知道的吧?是什么让她误以为她放下偏见真诚相待了呢?是什么让她产生真心定能换来真心的错觉呢?
被踹倒的女孩慢慢起身,重新跪好了,她低下头,泪却慢慢止住了。
身着制服的小姐姐笑容和煦:“苏小姐别难过了,现在两国往来这么方便,您很快就能回来的。”
下一次回国会是多少年以后呢?靖橙自嘲地笑了笑,她还回得来吗?
周叔叔起身,无论动作还是神色都一丝不苟、古井无波:“走吧,苏小姐。”
司机一路飙车把夏天德夏染送到了机场,夏染冲去柜台随便买了张欧盟国家的机票,回头却看见他爸背着手站在不远处没动,他疑惑:“爸?”
“我没护照。”夏天德的护照早就被走了,贸然闯关牵扯太大,他轻轻挥手,“快去吧——一定要把橙橙带回来。”
离夏天德查到的靖橙航班的登机时间已经很近了,夏染一路狂奔,终于看到了靖橙的登机口。
“橙橙!”夏染远远地叫,他看到靖橙了,女生正在将自己的护照与机票递给工作人员,周红刚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寸步不离。
夏染的声音在安静的候机厅引起不少关注,他也顾不上了。
“橙橙!”夏染又叫,这一次女生终于有了反应,她迟疑地回头,向声源处望去……然后惊讶地瞪圆了眼。
女生没再往前走了,夏染松了口气,大步跑过去……没等他靠近靖橙,女生便被周红刚用力拽至身后,用他魁梧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少爷,您不该来!”
“为什么不该?凭什么不该?你们要送她走,问过我和我爸的意见吗?!”夏染激烈道,学了十来年的格斗在这一天派上用场,在真真正正上过战场取过人命的周红刚手上却过不了五招,靖橙在周红刚身后无力地喊:“夏染!……算了夏染……没意义啊……”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没意义啊,他们的所有偏执叛逆、所有挣扎与真情,在夏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是这般渺小而可笑。
反抗没有意义,相爱没有意义,他们能做的,只有沿着他们设计的路走下去。
天各一方,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周红刚连退几步,终于不再相让,一招标准的擒拿把夏染摔倒在地,也镇住了匆匆赶到的安保,围观群众惊呼,下意识地后退让出更大的场地,却没有多少人离开。
夏染一声痛呼也没有,只冲围拢的安保人员喊:“别过来,他有枪!”
众人惊呼一片,周红刚终于变色:“你想干嘛!”他手下一重,夏染咬紧牙关没有痛呼出声,反而回头冲他冷笑:“你回头,看看有多少人拿着手机对着我们。”
看热闹是人类的劣根性,周红刚环顾四周,匆匆扫过便有十来人举着手机对着他们,黑洞洞的摄像头足以在这个年代让任何深耕一方土地的家族陷入麻烦,周红刚咬牙切齿:“别忘了你姓什么!”
夏染轻蔑一笑:“这重要吗?相比起失去靖橙,还不如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夏天德把两个小孩送回了家,男人捧着靖橙泫然欲泣的小脸,只一句话便让小孩绷不住地大哭起来:“宝贝,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们。”
靖橙其实不太常哭,可是一旦哭起来便很难止住眼泪。家里的两个男人被她的眼泪弄得手忙脚乱,夏天德眼睁睁看着小孩哭得快断了气,却连抱抱她都做不到。
女孩早就过了可以在父亲的怀里撒娇的年龄,何况他并非她的父亲。
夏染不顾一切地想要抱住她,却被靖橙拼命躲开,女孩不断后退、不断推开他的手,被逼至角落,然后抱着膝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愈发哭得喘不上气来。夏染简直要疯掉了,他知道靖橙在害怕什么,只得转身恳求:“爸,能不能让我和橙橙单独呆会儿?求您了。”
自从夏染进入青春期夏天德便没听他说过一句软话,何况是这样红着眼睛的哀求,夏天德心中不忍,更心疼情绪崩溃的靖橙。他做不了什么、他没法儿安慰到靖橙,可是夏染可以。
夏天德终究选择了妥协,默默离开了女孩的房间,关上门前他轻声说:“你好好宽慰橙橙,我……还是得去见见你爷爷奶奶。”
先前去爷爷奶奶家的路上,夏染便和盘托出了一切,他说他和靖橙在一起了,他说爷爷奶奶很有可能发现了他们在交往,他看着夏天德的眼睛说他爱她。
夏天德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少年的眸子里是一往无前的勇气,是孤注一掷的决绝,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疯狂——像极了当年的他。
夏天德沉默许久,对司机说:“去机场。”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
恍惚间夏天德想起了很多事,他还记得小丫头刚出生时是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小一团;他记得小家伙学说话比学走路早得多,小团子咿咿呀呀地叫了第一声“妈妈”的时候张子佩、林美清两个女人都笑没了眼睛,也不知道谁才是她妈;他记得小家伙学走路要慢上许多,比她大半岁的夏染能跑能跳了,小丫头才能勉勉强强扶着墙站起来,走几步就摔,一摔就哭,一哭小夏染就扑上去抱着她含糊不清地哄:不学了不学了,惹得两个妈妈哈哈哈笑个不停。
两个妈妈都不惯她的臭毛病,林美清抱走夏染,张子佩铁面无情让她自己站起来,小丫头跌跌撞撞地学会了走路,可是看到夏天德就会假模假样地摔跤,摔在他腿边,举着手嗲声嗲气地叫“伯伯抱”,小家伙无师自通如何撒娇、无需教导便懂得分辨谁最宠她。
他记得小家伙刚被抱回夏家时的瑟瑟缩缩,她小心翼翼地讨好林美清和他,一句话不敢多说,一件东西也不敢要,无比聪慧,无比乖巧;再到后来,家里只剩下了他和两个孩子。夏天德向来一碗水端平——或许也没那么平,靖橙有的夏染也有,夏染有的靖橙只会比他更好。夏染想学跆拳道那就把靖橙送去学芭蕾,小丫头学了一段时间,哭哭啼啼地说脚好疼不想学了,夏天德便纵容地带着她逃课去游乐园,夏染也说好累不想学了,却被他一顿臭骂,小小男子汉气得小脸鼓鼓的,憋着劲不让眼泪掉下来,夏天德向来不惯他,但他知道靖橙会偷偷安慰他。
夏天德不止一次地把熟睡的靖橙从夏染房间抱回她自己床上,两个小孩很难分开,因为夏染睡着了也会紧紧抱着她,小脑袋靠在她胸口,一点哥哥的样子也没有,小丫头的衣服都被某人哭得湿漉漉皱巴巴的。
后来靖橙不再学芭蕾而改跳现代舞,夏染咬着牙考完了跆拳道黑带,愈发着迷地开始练搏击;靖橙招男孩子喜欢,总有那么几个手贱嘴欠的,偶尔还会被外面的坏孩子缠上,靖橙怕被误以为是她惹事,不敢回家告诉他,都是夏染挨个地揍过去,终于能像哥哥一样妥妥贴贴地把妹妹护在身后。
或许是有心也可能是无意,他让这样的概念在两个小孩的心中根深蒂固:他们只有彼此可以相互依靠。夏天德原意是让这对兄妹学会相互扶持,等某一天他作古,他们也有彼此可以倚仗。他忘了他们并非亲生兄妹,两个小孩自己始终没忘。
温馨的回忆到此为止,夏天德发现自己竟丝毫不记得两个小孩刚刚步入青春期的那几年是如何模样。他早早地明白自己的路会越走越窄,踮一踮脚便能摸到天花板,却不知道年近半百的他也会有如此中二的念头,会不甘、会愤恨、会绝望,对事业的过度投入让他忽视了两个小孩的成长。靖橙向来不用他操心,于是他能记得的只有与夏染无尽的争吵——更可笑的是他丝毫不记得任何一次争吵的由头,只记得小孩的叛逆、无赖与不争气,只记得自己对他的失望、厌弃与不耐烦。
陪伴夏染度过这样一段艰难时光的,是靖橙而不是他。
他怎么会意外两个孩子爱上彼此呢?如果他的少年时代也遇上了这样一个温柔聪慧、了解他更甚于任何人的女孩,他一定会比如今的夏染更加痴情。
愿同尘与灰(伪兄妹h) 37.别怕(H)
靖橙醒来时夏染居然还在她身边,她翻身便看到了那张刀削斧凿似的帅气脸蛋,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下一道窄窄的光,微尘在阳光中漂浮舞蹈,男生背对着窗,微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有几缕毛调皮地翘着,靖橙心中一片柔软安宁,她小心拿开了夏染搭在她腰上的手,轻手轻脚地去洗漱,又重新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钻进被子里贴着夏染的背躺下,学着他的样子抱住了那个高大的身体,脑袋埋在他颈后,贪婪地深呼吸,将夏染身上她熟悉的味道吸入肺中,随着血液循环扩散到五脏六腑,于是她全身上下都变得热乎乎暖洋洋的。
没一会儿搭在夏染胸口的手被轻轻握住,靖橙便知道他醒了,她屈肘支撑起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夏染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笑:“也该起床了。”
靖橙应了一声,却是贴着他躺下,脑袋也搁在了他颈窝里。夏染动了动,想要翻身将女孩搂进怀里,中途却停住了动作,反而一骨碌爬了起来:“等我刷个牙。”
靖橙笑倒在床上,抱着他枕过的枕头耐心地等,男生匆匆拾好自己便大步跑回来,扑到靖橙身上,两人又像接吻鱼一样抱在一起亲得没完没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其余四感便会变得更加灵敏,靖橙唇齿间是清凉的薄荷味,呼吸间全是男生身上好闻的气息,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扶在她腰间的手往下挪了半寸,夏染略松开她的唇齿含糊不清地问她:“可以吗?”
不管两人做了多少次,夏染同她亲热时永远会先征求她的意见。靖橙的回答是更紧地贴上他,夏染的手便沿着女孩的臀线滑了下去,揉捏着她臀上与大腿上的软肉,有些不满地哼哼:“再长点肉就好了。”
“再胖你该不喜欢我了。”
“瞎说,你怎样我都喜欢。”
女生调皮地咬他的唇、舔他下颌,含住了他的喉结吮吸,夏染被她撩得闷哼一声,抓着她的头发把人提上来亲,原本想慢点儿玩的,最终还是飞快脱了她的内裤,手指迫不及待地探入了微微湿润的小穴中。两人很久没做过了,夏染像第一次同她做爱一样耐心做着前戏,不断亲着摸着,贴在靖橙小腹上的那东西硬得像钢铁,女生怜悯一般伸手去摸,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夏染被她调戏得眼睛都红了,半是强迫地抓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东西上下撸动,光是这样的刺激便让他情不自禁地挺腰,性感得让靖橙难耐地喘息了几声,身下涌出的水让夏染贴在她耳边轻笑:“宝宝,你发洪水了。”
谁说只有男人才是视觉动物?得出这样结论的男人一定要么不够帅要么身材不够好。
恰巧夏染两者皆有。
靖橙偏头吻上了取笑她的唇:“想要你嘛。”
男生笑不出来了,他猛地掀开被子,把靖橙那双修长美腿分开了架在肩上,手握着自己的东西就要往里插,只不过刚探了个头进去便想起了更要紧的事,抽出来,却还是用这样的姿势压下去,伸长了手去床头柜拿避孕套,也就是靖橙柔韧性好才没被他弄疼了,紧接着夏染便不敢置信地起身:“怎么又没了???”
自从上次发生了箭在弦上却没了套的惨案以后,夏染十分注意弹药的补充,虽然不敢一次性买太多放在家里,但也时刻注意着剩下的数量,怎么会用完了呢?靖橙偏头看看,猜测:“是不是被王姨拿去当证据了?”
夏染松开靖橙,懊恼地躺回床上,手遮着眼睛,薄唇紧抿。靖橙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兴致继续了,便起身拿了抽纸,背过身去慢慢清理自己,没一会儿腰上多了个大型挂件,夏染钳着她的腰把人拖回来按倒在床上,从嘴一直吻到下身,靖橙挣扎着要推开他,软绵绵的小手对夏染来说跟没用劲没什么两样,但他还是在靖橙身上蹭蹭,连鼻尖都沾上淫靡的水色,他就这样仰着头求她:“好宝贝儿,让我吃吃你嘛。”
……这磨人的小妖。
靖橙被自己的念头雷得不轻,神色不再坚决,立马被夏染当成默认了,男生跪在地上闷头吃她,舌头灵巧地舔舐周遭嫩肉,探入幽谷不断抽插,然后含住了小小的花蒂,快速地舔,轻轻地吮吸,靖橙爽得几乎坐不直身子,只得一手撑在床上,腿耐不住地夹住了他,夏染受到鼓舞一般愈发卖力,轻而易举地把靖橙送上高潮,还不肯放过她,捏她的腰、揉她的臀、不断亲吻舔舐女孩儿身上最柔软私密的地方,另一只手则在自己身下不断撸动,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女孩哭喊着求他不要了的时候,和她一起品尝到了濒死的快感。
夏染靠在她腿上喘匀了气,随手抽了纸擦擦手,起身抱了抱靖橙。女孩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脸上斑驳的不知是泪痕还是汗水,夏染耐不住地亲她,靖橙只知道微张着嘴让他舔、吐着舌头给他吸,夏染被她这既乖巧又无助的样子激得险些摁着她再来一次,实在是保护欲战胜了侵占欲,才让靖橙逃过一劫。
男生抱着她心肝宝贝地叫着哄了会儿,狠了狠心才得以松开手,他去浴室拾干净了自己,神清气爽地把堪堪回过神来的女孩抱了进去,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相比夏染习惯的温度偏烫,正是靖橙喜欢的水温。靖橙被抱进浴缸,一头栗色的长发海藻似的飘飘悠悠地在水里荡着,她知道夏染自知把她欺负狠了,正是图表现的时候,干脆闭上眼,懒洋洋地趴在浴缸边任由夏染伺候,更是给他增添难度,抱住了他一只胳膊。
两人折腾完下楼已经快十一点了,夏天德坐在餐桌前,面前是放凉了的两碗醪糟汤圆和一沓报纸,靖橙这才回到现实,光看到他的背影便有些腿软,被夏染牢牢扶着腰架住了。
“没事的,别怕。”夏染用气声在她耳边说。
夏染牵着她的手下楼,若无其事地叫了声爸,靖橙只好跟着叫伯伯。夏天德回头,神色还算和蔼:“怎么睡到这个点?还吃早餐吗?”
靖橙赶紧摇头:“待会儿直接吃午饭吧。”
夏染松开她的手,拿了一碗汤圆去厨房:“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得又低血糖了。”语气里有些懊恼,似乎是埋怨自己刚才不该拉着她胡闹。
靖橙还没说话夏天德便附和了一声,女生犹豫片刻,主动在夏天德身旁坐下了:“伯伯,我昨天没上飞机,爷爷奶奶那边……”
夏天德温柔地拍拍她的手:“爷爷奶奶那边有我呢,别怕。”
这一早上接连两句“别怕”让靖橙心软得一塌糊涂,表现出来便是眼睛立马红了,夏天德哪受得了她哭,当场就急了:“别哭啊宝贝,天塌下来都有我顶着呢。”
厨房里的夏染灵敏地捕捉到关键词,赶紧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随意地擦了擦手就跑了出来:“怎么又哭了宝贝儿?”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的夏天德有口难言,他只能握着女孩的手安抚,夏染却能一把抱住她……然后被女生嫌弃地推开了:“你干嘛了啊,手上黏黏糊糊的。”
“……给你削苹果呢。”
夏染悻悻地回手,他仔仔细细打量靖橙神色,见她确实不像是在伤心,便放下心来重新进了厨房。
夏天德告诉靖橙,他昨天回过夏家了,等他俩的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就送回去给二老看,他们需要时间转变观念,需要时间适应,但他相信他们终有一天会接受的。相爱无错,她和夏染在一起本就没有伦理道德的错误,夏天德让靖橙放心,不会有人能再送走她。
靖橙吃着热好的汤圆,夏染刚把水果沙拉送上桌,夏天德就叫夏染跟他走,女生慌张地放下勺子紧跟着起身,左右肩分别搭上一只手把她摁住了。
“心有灵犀”的父子二人彼此看看,夏天德说:“橙橙好好吃饭。”拍了拍肩,背着手穿过客厅去了书房,夏染捏了捏她的肩,仗着夏天德背后没长眼睛,飞快地俯身啄了她一口:“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吃饭。”
……应该不会有事吧?夏染是他亲生儿子呢。
靖橙这样安慰着自己,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忐忑不安地继续吃汤圆。
夏染进书房的时候夏天德已拿好了鞭子,这根鞭子夏染再熟悉不过了,被它从小抽到大,牛皮的颜色由浅变深,抽实了一鞭子下去便能皮开肉绽,所以这根鞭子在夏天德手上,威慑多于惩罚。
夏天德疾声让夏染跪下,夏染乖乖跪了,膝盖隔着薄薄的一层裤子磕在木质地板上,也是他熟悉的老套路。
夏天德问他:“你和橙橙到哪一步了?”
到哪一步了?夏染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道:“在一起了啊。”
“谁问你这个了!”
“啪”的一声响,鞭子结结实实抽到背上,夏染闷哼一声忍下来,夏天德继续问他:“发生过关系吗?”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鞋子踢踏地板的声音,踉踉跄跄着,他们都知道是谁来了,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小家伙莽莽撞撞地冲进来:“伯伯……”
“橙橙出去,这儿没你的事。”夏天德虎着脸凶她,靖橙被他一句话便说红了眼眶,夏染紧跟着劝:“橙橙你出去,我没事。”
“可是……”可是她明明看到夏染深灰色的上衣背后有深红色的血迹。夏染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得到他肯定后起身,温柔地揽着靖橙把她推出去:“宝贝儿听话,这是我跟爸之间的事,你别管。”
“可是……”可是她怎么能不管呢?夏天德不是她的父亲胜似她的父亲,夏染是她的哥哥更是她的恋人,她怎么能置之不理他们之间的冲突呢?夏染温柔而坚定地,把靖橙驱逐出去,快速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不怕,不怕啊宝贝儿,那是我爸,我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房门被无情关上,靖橙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蹲在门前,可怜兮兮地抽抽鼻子,她知道只要她一哭门内的二人就会放下一切冲出来哄她,可是她更知道这二人都是为了她好,夏天德舍不得惩罚她,夏染想扛下两个人的过错,其实,其实……哪怕是两人的第一次,也是靖橙勾引他啊。
或许夏染说的没错,不论怎么样夏天德都和他血脉相连,父子间哪有深仇大恨?说明白了就好了吧?
夏染回到刚才的位置,重新跪下,理清了思绪,坦然承认了:“发生过。”
啪。
“多少次?”
“……没数过。”
啪。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十一月吧。”
啪。
“十一月,吧?”
“十一月九日。”
啪。
“你知道那时候靖橙才多大吗?”
“十五岁。”
啪。
“你怎么舍得对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下手!”
夏染已疼至麻木,火辣辣的疼痛灼烧着他,他只能不断想着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他想着靖橙是怎样软绵绵地念着他的名字、一声声叫他哥哥,他想着她是怎样黏乎乎地抱着他一个劲儿地撒娇索吻,他想着靖橙是怎样娇滴滴地红着脸凑到他耳边说她想要他。女孩的嗓音是被蜜泡过的,女孩的身躯是用糖捏成的,夏染光是想着便似乎止住了疼痛,他为她死都可以,几鞭子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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