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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脸上显露出一股欣慰之色道：“做出这个判断的理由是什么，说说看。”
小马点头道：“小古和志军认识之后，故意和志军谈论一些有关于性的东西，甚至将《少女之心》给他看，明显就是想引诱他控制不住欲火和小女孩发生关系。而之后小古主动提出带志军“尝试一下女孩的身体”也恰恰说明了这一点。当时志军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还只是以为小古和志军有什么仇怨，故意引导他走上邪路，但您之后戳穿了他的假话，在强奸小花之前，和他发生关系的第二个女孩不是十八九岁而是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幼童！”
小马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继道：“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想到会有“小古引诱志军去强奸他的女儿小花”这个可能，因为第二个女孩和小花一样的年纪，那么就会让志军形成一种心理惯性，只要小古不在就想当然以为小花就是找来让他发泄的！而后来志军交待和小花发生关系过程中的几个细节也证实了这一点！”
“第一个细节：正常情况下，一个八九岁已经懂事的小女孩被侵犯，总会大声呼叫，尤其是爸爸刚刚离开不久，一定会大声喊爸爸，但奇怪的是小花不仅没有喊爸爸，就连救命都没有喊出来，这非常不正常！”
“第二个细节：小花被侵犯的过程中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志军施为，这种情况可以解释为小花被吓傻了，身体僵硬无法反抗；但也可以解释为小花事先接受了别人的命令，不允许她反抗甚至喊叫！”
“第三个细节：志军说他发泄兽欲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小古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志军刚刚穿上裤子走出庙门他就出现了，这说明他很有可能一直潜伏在附近，就等着志军将“事情”办完！”
小马说到这里，龚老重重点了点头道：“没错，这种种细节出现一个还可以解释为特殊情况，但现在一起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小古事先就命令小花配合志军发泄兽欲，等志军发现完毕之后他再跳出来站在道义的高度指责志军，所以你的判断是对的，小古接近志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在特定的时间强奸小花！”
受到龚老的肯定，小马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但这种兴奋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就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极度的愤怒。
小马恨声道：“龚老，小花既然早在志军施暴之前就不是处女，那她是不是……”
“很有可能！”龚老脸色凝重道：“志军说在施暴的过程中小花并没有反抗，而且也没有其他不适应的感觉，只是哼哼，这说明小花在之前就多次遭受过类似的侵犯，再结合小古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他就是侵犯小花的恶魔！”
“龚老！”小马眼中闪现出一丝激动之色，大声道：“刚才我一直在想小古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现在您说的提醒了我，或许他设局让志军侵犯小花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他自己多次侵犯小花的暴行！或者换句话说，他害怕自己侵犯女儿的罪行被发现，特意让志军和小花发生一次关系，目的是提前给自己找好替死鬼！”
这个判断就连龚老也不由点了点头，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对自己女儿施暴的恶行一旦发现必将受到严惩，送上批斗场后被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都有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小古完全有可能未雨绸缪，提前给自己找好一个替死鬼，万一女儿不是处子之身被发现，只需要往志军身上一推，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六十五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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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看过上文之后，或许会产生一个疑问：
当时对于强奸幼女的处罚力度到底有多大，竟然促使小古如此费劲心机来找志军作为替死鬼？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请允许我花费一点笔墨简单科普一下文革时期的情况。
我国现行的法律对强奸犯处罚比较严厉，一般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尤其是强奸幼女的，更是从重处罚，但处罚力度和文革时期比起来依旧远远不如。
那么文革期间对于强奸罪是怎么规定的呢？难道要判个二三十年甚至无期徒刑？
恰恰相反，文革期间并没有强奸罪，因为当时没有《刑法》。
1949年立国后，一直到1979年，我国只有两部法律，一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另一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没有《刑法》，当然也就没有强奸罪。
正因为没有具体的量型规定，所以怎么判决全靠法官个人喜好，其中大部分都是遵循“老大哥”苏联的规定判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这点和现行的法律差不多。
不过随着文革大潮一来，民众对于“性”的观感完全变了，认为除夫妻之外凡是涉及到男女关系的人全部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人们的捉奸、游街、批斗的热情异常高涨，各种打击手段也是花样百出，令人惊心动魄。
单身外出必有约会；男女同行定有奸情！
一旦发现除夫妻之外的男女发生关系，必将是一群人破门而入，将其堵在床上，挂上破鞋（释1），五花大绑。
可以说当时人人都是造反派，个个都是革命家，每个人看牢了自己下半身的同时都紧盯了他人下半身。
在文革时期陷害人清白的最有效的手段，莫过于散布对方男女关系的传闻。而如果是被对手结结实实抓住了这一方面的把柄，不仅单位要“严肃处理”，周围的亲朋好友也必须对其愤怒谴责，否则就是“态度不端正”，甚至一些不相干的人也喜欢指指戳戳，奚落嘲笑。
“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这句话在当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谁谁谁出现了“作风问题”，组织处理和民间舆论必将两面夹击，犯错误的当事人不但降职降薪，处分开除，甚至批斗游街，判刑坐牢，从此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而如此严厉处理的仅仅只是“作风问题”，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找小三”，或是“男女通奸”，一旦涉及到强奸，甚至是奸淫幼女，就将升级成最严厉的那种批斗！
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具体的批斗方式这里不适合讲太多，只说一个相对比较“仁慈”的方式——喷气式飞机批斗法。
被批斗者身体被强行折成90度，两腿绷直，双臂平伸，做喷气式飞机状，这点看起来并无怪异之处，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出来，但接下来重点来了：
无论多长时间，不准喝水，不准解手，更不准直立身体！
朋友们有兴趣可以试试（一定要有人帮扶的情况下），保持这个姿势只要几分钟，就会浑身难受，能坚持十几分钟的都是大神，如果坚持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就是对身体极度的摧残了，很多人就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导致腰椎病变最终瘫痪。
而奸淫幼女者受到的批斗比这种痛苦无数倍，等待这些被批斗者的只有一个结局——终身残废或者死亡。
了解完上述这些，再回过头来看小古的选择就应该不会觉得奇怪了，和被发现之后如此严厉的处罚相比，为了引志军入瓮做出的那些许“投资”又算得了什么呢？
（释1）破鞋：文革时期，有作风问题的男子要挂个“流氓分子”的牌子，而女的除了挂上“女流氓”的牌子之外，还要在脖子上挂两只“破鞋”。
“破鞋”一词据说来源于旧北京著名的八大胡同中那些没有字号的小妓院，在大门外挂上一只绣花鞋做为招牌招揽顾客，日久天长，风吹日晒，那只绣花鞋就成了“破鞋”，于是“破鞋”就成为一种对女人侮辱性的代称。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六十六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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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真是死有余辜！”小马恨声道：“不但强奸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让志军背上这口黑锅他甚至处心积虑让其和小花发生关系，说他是禽兽都侮辱了禽兽这两个字！”
小马在一旁发泄心头愤怒，龚老却始终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小马忽然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道：“龚老，看来小古一家的死果然和志军有关系，而且是小古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龚老看了小马一眼道：“为什么这么说？”
小马忙道：“志军数次和女性发生关系但却不知道“处女”的相关知识，这点显然是小古故意所为，因为志军的性启蒙老师就是小古，为了让志军误以为他自己是第一个和小花发生关系的人，小古有意隐瞒了关于处女的性知识。”
龚老闻言微微点头，认同了他的说话。
受到了龚老的鼓励，小马兴奋道：“志军算是个文革积极分子，经常外出唱红歌，肯定见识过奸淫幼女者的批斗会，那种惨烈的场面对他内心一定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他害怕自己强奸了小花一事被小古一家人泄露出去，所以要杀他们灭口！”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小马做出的判断很有道理。
因为志军对“处女”没有形成概念，所以他并不知道小花在和他发生关系之前就曾经多次被小古侵犯，想当然认为自己是和小花发生关系的唯一人选，这种恶行一旦泄露出去的话，他的性命就难保了。
鉴于此，他完全有可能将小古一家杀人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造成这个悲剧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小古这个性启蒙老师有意隐瞒了关于处女的性教育，让志军以为和小花发生关系的只有他一个，从这个方面来讲小古确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马讲完这些，满怀期待地等着龚老的夸赞，却没想到龚老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就这些？”
“就……就这些……”被龚老这么一问，小马瞬间变得不自信起来。
“你前面分析得都很好，但这次有点瑕疵，问题出在三个方面。”龚老沉声道：“第一，时间。志军确实有可能想将小古一家杀人灭口，不过他如果考虑到这一点的话，很久以前就会动手，不会拖到现在，要知道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只要稍微动动嘴皮子就行，时间拖得越久风险就越大。”
小马闻言连连点头，龚老说得没错，志军强奸小花距离小古一家四口被杀已经过去几年了，几年时间泄露消息的风险无穷大，如果要杀人灭口的话早就要动手了，不会拖到现在。
“第二点，漫画家老古的消失。这个案件调查到现在，因为牵连的人太多导致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调查老古的行踪，但老古这个人物非常重要，可以说案件的起因就是他的消失！”龚老喝了口水，继道：“在老古消失几天之后，小古一家四口就死了，而且现场还留下一块被磨得非常锋利的批斗时用的厚铁板，这说明行凶者早就预谋要让老古顶罪，几个月之后志军父母死亡现场发现了老古的鞋印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老古的消失一定和行凶者有关！但那天志军还在小山沟上工，没有任何可能出现在数百公里之外，更不可能帮助老古越狱。”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小古为什么数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志军，而且每次都打得他头破血流？”
龚老说完这句话，小马疑惑道：“这点很好解释啊，小古为了让众人的关注的焦点到志军身上，所以几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这样就算小花不是处女一事被发现，别人也只会怀疑志军而不会怀疑他。”
龚老闻言笑道：“有几个字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关注的焦点！”
“关注的焦点？”小马显然没有明白过来，满脸疑惑道：“您的意思是……？”
“小古侵犯了女儿之后，最害怕的是什么？”
“当然是这件事情被泄露出来。”
“那怎么才可以不被泄露出来？”
“严格保密，不让其他人知道就行了。”
“没错，最好的办法就是严格保密！”龚老正色道：“既然小古这么害怕小花被侵犯一事泄露出来，那么他在破庙前将志军打一顿就足够了，完全没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其进行多次殴打，一旦此事成为关注的焦点很可能就会有人去一探究竟，无形中会大大增加小花被侵犯一事暴露出来的风险，万一公审时小花说露了嘴岂不是弄巧成拙？”
小马恍然道：“您说得对，小古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息事宁人，尽量避免其他人关注小花，志军这么一个背黑锅的对象准备在那里就行，完全没有必要再去多次殴打他！”
龚老点头道：“没错，所以我不觉得志军和小古一家四口的死有关。”
“那凶手究竟是谁？”小马道。
龚老神秘一笑道：“那就要等明天问问那个人了。”
“那个人？”小马先是一愣，继而面露恍然之色道：“蒋队长？！”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六十七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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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蒋队长有问题？小马张大嘴巴看着龚老，满脸的不可思议。
几天前，小马和龚老一同去小山沟调查志军的情况，蒋队长几乎是全程陪同，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蒋队长这个人从外表看是一个老实憨厚的庄稼汉，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为人处世颇有分寸，接人待物也很是用心，整个调查的过程中三人相处得极为融洽。
小马仔细地回想和蒋队长相处的细节，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良久，百思不得其解的小马终于忍不住出言询问道：“龚老，难道蒋队长才是凶手？”
话音刚落，小马又连忙否定自己的推测道：“不对，他是生产队队长，每天都要带队上工，应该没有作案时间！”
龚老笑道：“小马，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蒋队长当然不是凶手，不过他也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和凶手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最起码他在我们面前说了假话！”
“假话？”小马疑惑道：“哪一句是假话？”
龚老朝审讯室看了一下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将志军审问完再来说这个事。”
小马连忙点头，警局传达室的老头已经几次在窗户外面故意咳嗽了，显然是在催他们赶紧结束今天的审讯，这里不是市警局，他们属于“外来人员”，还是要照顾一下这些人的感受。
龚老和小马再次坐在审讯桌前，对面的志军脸色阴晴不定，显然不明白两人这几近几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志军，蒋队长这人怎么样？”龚老冷不丁道。
“蒋队长？”志军显然没有料到龚老会问他这个问题，犹豫了片刻道：“老实憨厚，虽然话不多，但对人很热情，我们刚下乡那会，就是他带着我们盖宿舍，还带头将自家的粮食拿出来招待我们吃了两天饱饭，上工时遇到困难也是他手把手教我们这些啥都不懂的知青，所以我们当时都很感激他，听说他小儿子蒋涛顽劣，才特意让我出面教他读书识字。”
“他家几口人，家境如何？”
“一共四个，他、他老婆、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蒋坤，小儿子就是蒋涛……”
“只有两个儿子？”志军还没来得及介绍蒋队长的家境，龚老就打断了他的话，询问道。
在当时那个年代，信奉的是“人多力量大”，城里情况还稍微好点，一家两三个小孩属于常态，但在农村，基本每家每户都有四五个小孩，像茶花一家才生了三个的都很少。
志军回忆了下道：“好像不止，听说一共有四个小孩，但是三年自然灾害中饿死两个，所以他们才将蒋涛看得跟个宝贝疙瘩一样。”
龚老“哦”了一声道：“那看来他的家境就应该不怎么样。”
志军点头道：“是的，家境比较差，不过那个穷地方就没有谁家情况好的，能将肚子混个半饱就算不错了。”
龚老继续道：“那你们每个工分值多少钱？”
志军愤愤然道：“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气死人，那个鬼地方土地贫瘠，开垦难度非常大，我们每个工分只值八厘钱！”
文革时期是不允许外出打工的，所以志军所说的工分实际上就是当时农民的工资。
在生产队上工一般每天最少七八分，最多十二三分，平均一天是挣10工分左右，所以一天的收入其实就是10分工值多少钱。
最高的日值是一块钱左右，也就是每个工分一毛钱，这在当时已经是非常高的收入了。
这样的生产队可以算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一个县一般只有一两个，在那里，社员想说个媳妇很容易，附近姑娘都争着嫁。
高日值生产队自然有自己的诀窍，那可不是单靠种地的收入，都要靠搞副业。
前文说过，文革时期搞副业外出承包，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一旦被发现就要被“割资本主义尾巴。”
不过人都是会变通的，只需要找到可以挂靠的国营单位，账户和施工单位都挂在他们的名下，有了国营的幌子，再去承包那些单位的工程就行。
当然，对那些单位不能白用，要打点他们的头头，那年月都穷，送礼也简单，用麻袋装满土豆地瓜送两袋过去就一路绿灯了。
除了这种特殊的情况之外，绝大部分生产队都循规蹈矩，靠着土里刨食赚点工分。
日值七八角的很少，日值五六角的也不多，大部分都是日值三四角的。
个别生产队，土地瘠薄条件差的，日值就只有一两角了。
而志军所在的生产队每个工分只有八厘钱，也就是说日值只有八分，这种情况不被饿死就不错了，也就难怪为什么他费尽心机想要离开那里，看来除了被茶花的两个弟弟追打之外，收入太低也是他想逃离的原因。
志军一边诉说一边抱怨着当地的落后和工价的低廉，而一旁的小马脸上则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六十八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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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继续道：“你们平常上完工之后有什么活动？”
志军思索了片刻，道：“我们这些知青下乡之前很少干农活，一开始大家都不适应，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回去冲个凉就睡了，哪有什么精力搞活动，直到适应这种劳动强度之后，才偶尔聚在一起搞搞篝火晚会，唱唱歌跳跳舞啥的。”
“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小马疑惑道：“男女都参加吗？”
见小马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志军连忙补充道：“那种穷地方就是这点好，不像城里见风就是雨，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搞活动没人说三道四。”
小马疑惑的也正是这一点，在城里如果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搞什么篝火晚会，必然会被某些造反派批评成“有伤风化”，轻则驱散了事，重则很有可能将牵头者送上批斗场，所以志军说晚上经常搞篝火晚会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没错，这种情况在偏远农村确实很常见。”龚老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证实了志军所说。
小马听完之后内心竟然有点羡慕，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参加过类似的联谊活动了。
“除了唱歌跳舞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活动没？比如说听听广播之类。”龚老继续询问道。
“听广播，有啊！”志军忙道：“有时候下工早，他们就经常听听广播。”
“他们？”龚老很快就发现了志军话语中的不对劲。
“是的。”志军脸上露出了害羞的表情道：“因为一般都是我在广播里唱歌。”
“明白了，你说的广播就是大喇叭，如果下工早你就去唱几首红歌给知青和村民们听，对吧？”
“是的，茶花就是听我在大喇叭里唱歌被我吸引的。”
“那电台的广播呢，没人听吗？”
“电台？”志军哑然失笑道：“就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有个大喇叭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接收到广播电台？”
龚老听完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大喇叭：文革时期，电视机没有普及，大喇叭曾是农村主要的信息来源，那时候，几乎村村都牵有高音喇叭。
公社所在地的村庄大街小巷都立着电线杆子，每根电线杆子上都安装着一个广播喇叭，每到早、中、晚的播出时间，整个村庄和镇子都响着喇叭的声音。
喇叭，是那个时代最先进的传播工具之一，它不但为人们带来全国各地的各种信息，还给丰富了人们多彩的文化生活。
一直到八十年代电视机在城乡普及，才终结了大喇叭的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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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志军的审讯结束，龚老和小马回到了县警局领导给他们安排的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个打扫干净的杂物间，不过里面摆上了两张半新的床，被子也几乎没有补丁，甚至还有一个马桶放在门外，这在当时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两人冲了个凉就爬上床躺着，从小城到小山沟来回千余公里的奔波劳累终于得到了缓解。
回想起白天经历的一切，小马丝毫没有睡意，因为他内心还有一个疑团没有解开。
“龚老，您睡了吗？”小马小声道。
“没有，怎么你还不睡？”
“我睡不着……”小马犹豫了下，还是将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您刚才说蒋队长说了假话，我现在还是没完全想明白。”
“没完全想明白？那就是想到一些了，说来听听。”龚老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