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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就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过来了：
那根骨头有问题！
“嗷！”极少开口说话的王矮子忽然嚎叫一声，从肉堆抽出那根骨头转身就要跑路！
老者一声大吼：“把这两兄弟都抓起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众人虽然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老者严肃的表情和王矮子慌不择路的模样看出来这事非同小可，于是一拥而上，将王麻子和王矮子两兄弟抓个正着！
老者接过王矮子想要带走的骨头，认真地查看一番，从牙缝中挤出几个让众人魂飞魄散的字：
“这不是猪骨头，这是人骨！”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八十九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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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猪骨头，这是人骨！
从赤脚医生粱大夫嘴里吐出的九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梁大夫行医的时间比起村里大多数人的年纪都大，他说这根骨头是人骨就一定是人骨，再结合王麻子王矮子的反应，显然他们两兄弟早就知道骨头有蹊跷。
村长闻讯赶来对两兄弟进行询问（建国初期法制建设落后，没有私设公堂这一罪名，遇到事情一般都由村里有名望的长者比如村长或者族长来处理，除非确定出了杀人放火之类的大案件才会选择报警）。
但无论村长如何逼问，王矮子始终闭口不谈为何抢过骨头就跑，而王麻子则大声喊冤，说因为两兄弟经常杀猪，所以看出来那不是人骨，怕狗剩带回家被发现惹上麻烦只能出此下策。
“狗剩，除了这根之外你还有没有看到其他骨头？”梁大夫问一旁懵懵懂懂的狗剩。
狗剩歪着脑袋道：“我刚才找了好久，就这根。”
“那这样，你带粱爷爷去看看。”
“好嘞！”
狗剩一马当先，一群人浩浩汤汤向屠宰室走去，村长命人押着王麻子王矮子两兄弟紧跟在后面。
屠宰室距离分肉点不远，几分钟就到，但奇怪的是狗剩并没有进入屠宰室而是绕到了屋后，指着一块杂草地道：“就是在这里发现骨头的！”
这里是屠宰室后门的外面，长长的蒿草丛生，一根骨头掉到里面很难被发现，幸好是矮小的狗剩经过这里，不然换做其他人即使经过也会忽略骨头的存在。
众人在四周认真搜索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发现，看来遗落在草丛中的人骨有且只有狗剩发现的那一根。
被麻绳绑住双手的王麻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大声道：“对了，我明白这根骨头是怎么来的了！”
“是野狗！一定是野狗将骨头叼到这里来的！”王麻子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继续道：“昨天晚上我们杀猪的时候有血腥气味，野狗闻到味道就跑了过来，它嘴里本来就叼着一根骨头，见到我们在杀猪它将嘴里的骨头仍到这里，然后进到屠宰室想抢肉，结果被我和弟弟打跑了，骨头也忘记捡了！”
王麻子越说越兴奋：“昨天晚上一共有几只野狗跑过来抢肉，都被我和弟弟打跑了！对了，我弟弟右手上还有一个牙印，就是其中一只野狗咬的，不信你们去看！”
村长闻言连忙走到王矮子身边，将他的右手袖口捋上，果然在手腕处发现一个伤口，虽然被血咖覆盖无法完全看清，但从形状来看确实像野狗咬的。
“野狗咬我！出血……痛！”惜字如金的王矮子结结巴巴道。
在村民们的印象中，老实巴交的王矮子从来没有说过谎，他的回答和手上的伤口也让众人信了八分，在那个年代，虽然比起战争时期要好很多，但一到冬天还是免不了有冻死饿死的流浪汉，这时候一些野狗找不到吃的就会啃食尸体，王麻子兄弟所说的情况确实很有可能。
王麻子为了增加说服力，让王矮子将手中的伤口一一展示给众人看，并强调晚上杀猪多么辛苦，遇到野狗多么危险，如果不是他和王矮子胆大心细，不但肉会被拖走，甚至命都会去掉半条。
不得不承认王麻子是一个擅于讲故事的高手，随着他的讲述，人们好像也置身于一群野狗的包围中，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不是王麻子和王矮子两兄弟大智大勇发挥出超常水平的话，说不定那家家期盼着一饱口腹之欲的猪肉就会被可恶的野狗们分食殆尽。
“王麻子，好样的！”一个平常和王麻子走得近的人发出了一声赞叹，其他几个也不由出声附和。更有人将矛头对准了野狗，说正好趁着现在组织一个打狗队，去找到那群野狗将之打死，不但消除了隐患而且还可以加餐一顿狗肉火锅，着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村长见自己刚出现不久就将“真相”查明，也很是高兴，准备亲自给两兄弟解开捆绑双手的绳结。
这时候，又是梁大夫站了出来，大声道：“且慢！”
众人满脸疑惑地看着梁大夫，梁大夫走到王矮子身边，将他手上的伤口反复看了又看，喃喃道：“这个伤口，好像不是野狗咬的……”
王麻子闻言破口大骂道：“姓梁的，你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伤口不是野狗咬的是什么？虽然你给我娘看病一点效果都没有，但每次我都是好酒好肉供着你，现在你居然恩将仇报，怕是因为治不好我娘的病想报复我们吧！”
王麻子这么一说，众人看向梁大夫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王母重疾缠身，梁大夫数次上门但都束手无策，这对他的声誉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如果梁大夫真因为这事想报复王麻子的话，那未免太过于小心眼了。
村长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想将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王麻子兄弟和梁大夫都是村里的能人，一旦闹上矛盾是大家的损失。
“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不和你这老头计较！”王麻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有借驴下坡的迹象。
村长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梁大夫希望他也表个态。
但接下来梁大夫的反应却极为怪异！
梁大夫又拿起那根骨头认真看了看，之后脸色剧变，大声道：“不对，如果这骨头是野狗叼来的话，上面应该有牙印也会有残留的肉筋，但现在肉被剔得干干净净，而且一个牙印都没有，很明显不是野狗叼来的！”
随后，梁大夫脸色剧变，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没有等王麻子答话就冲到村长面前与其耳语了两句，然后推开人群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九十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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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夫的动作让包括王麻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旁人都是一脸疑惑，而王麻子却是满脸煞白。
“这梁老头，自知理亏跑了！”王麻子故作镇静，将麻绳捆绑的双手伸到刚才替他说话的村人面前道：“老吴，帮我解开这个，我还要继续给乡亲们分肉呢！”
被唤作老吴的村民正准备帮其解开麻绳，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慢着！”
说话的却是村长！
“梁大夫不是莽撞之人，我们稍安勿躁，等他片刻！”村长继续道。
既然村长发话了，众人就只能安心等待。
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梁大夫就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而他狰狞的表情让众人意识到他有重大发现！
在这寒冷的冬天，梁大夫居然脸红脖子粗，额头上滴下大颗大颗的汗珠，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比之前更吓人的九个字：
“那些猪肉里面，有人肉！”
梁大夫话音刚落，王麻子和王矮子两兄弟就两眼翻白瘫软在地。
此时，再迟钝的人都明白了梁大夫话中的含义：
王麻子和王矮子刚才给众村民分的那些猪肉中，不单纯只是猪肉，而且夹杂了人肉！
难怪这两兄弟要连夜杀猪！
难怪他们发现了骨头要想方设法抢回！
难怪骨头上面没有牙印而且被剔得干干净净！
原来这凶残的兄弟俩不但杀了人，而且将人肉参杂在猪肉中，分给了全村的乡亲！
这个消息简直石破天惊！
几乎是一瞬间，恐怖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最可怜的是一些早早领到肉就迫不及待回家炖煮的，一半人肉已经到了肚子里！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个个都从家里跑出来，扶着墙壁吐了个天翻地覆！
王麻子和王矮子被五花大绑扔进了屠宰室，原本工作的地点成为了关押他们的牢房。
梁大夫带人从剩余的大半板车猪肉中翻找，凭借他专业的眼光一共翻找出足足六七十斤人肉，再加上之前分发出去的，这些混杂在猪肉中的人肉加起来超过百斤！
“看来这两个畜生果然杀了一个人，然后将肉都混在了猪肉里面！”村长咬牙道。
“不对，不是一个人，至少是两个，甚至是三个！”梁大夫脸色阴沉道：“人体身上除了肉，还有血液、还有内脏、还有骨头！一个体重过百的人身上纯肉不到五十斤，我们发现的人肉一共超过百斤，正常情况下，至少需要两个成年男性或者三个成年女性才能达到这个数字。”
“梁大夫，你说这事怎么处理？”村长虽然是一村之长，但毕竟只有四十多岁，和年逾七十的梁大夫比起来稚嫩许多，平常小事还能处理，遇到这种百年难遇的凶案就束手无策了。
“还能怎么办？报警！”梁大夫说了最简单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处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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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初期，县辖公安分局刑侦经验不足，难免会出现一些纰漏，所以往往出现大案要案都会由市里安排专家来协助调查，
这次也不例外，县公安局接到报警后极为重视，数个时辰之后就安排了警员来调查此案，同来的还有市里面一位专家。
这个专家全程参与了对王麻子和王矮子的审讯和案件的调查，并详细做了记录，所以在十几年之后，龚老和小马才能从市公安局的档案室中查到关于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况。
在档案袋的封面上，就写了这个案件的代号《1956冬，人猪案》。
专家姓谢，就叫他谢警官吧。
抵达村子后，县警局的几名警员一致提议让谢警官来主导这次调查，谢警官没有推辞，毕竟此案算得上极为重大，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重任。
谢警官等人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让王麻子和王矮子两兄弟开口。
自从梁大夫说出那石破天惊的九个字之后，两兄弟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谢警官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他们做好了一死了之的心理准备。
鉴于这种情况，谢警官一方面进行调查，一方面安排人寻找埋尸点，虽然肉全部都剔除，但骨头和内脏一定还在，甚至还可以发现衣物，那么就可以据此推断死者是什么人。
谢警官首先统计了肉的数量，发现猪肉加人肉一起正好是两头大肥猪的量，据此他推断，王麻子和王矮子两兄弟杀人剔肉的原因很可能不是跟人有仇，而是想独自吞下那百斤猪肉。
两头大肥猪在屠宰之前都是需要过称的，杀完之后有多少斤、每家每户能分到多少斤都有定数，两兄弟很显然是将那百斤猪肉藏起来，用人肉代替，等风头过后再将那百斤猪肉据为己有。
现在看来一百斤猪肉只不过区区一千多元，但在当时那个一年到头难得吃到两次猪肉的年代，一百斤猪肉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猪肉和人肉表面看来几乎没有多少区别，即使味道有所不同（猜测，毕竟没有真吃过）对于一年难得吃到两回肉的普通村民来说关注的也只是有肉吃，不会想到其中还会有猫腻，而王麻子也很聪明，给梁大夫这种专业人士准备的肉中并没有人肉的成分，如果不是狗剩发现骨头的话，很可能被他蒙混过关。
经过走访谢警官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推论，因为王母得了重病急需要用钱，而两兄弟又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完全有可能为了医治好母亲的病藏匿猪肉，凭那上百斤猪肉，就是市里最好的大夫都能请到！
遗憾的是村子附近的荒山野岭太多，埋尸点一直没有找到，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看来只有想方设法让兄弟俩开口交待出真相了。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九十一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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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矮子是个典型的闷葫芦，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谢警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矛头对准王麻子。
虽然王麻子牙尖嘴利满口谎言，但总比他那个只会闭上眼睛装死的弟弟好对付。
“王麻子，老实交待你杀了几个人！”谢警官厉声道。
“一个都没杀！”王麻子硬着脖子回应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谢警官怒极反笑道：“笑话！你一个人都没杀？那百把斤人肉天上掉下的？”
“我承认确实在猪肉里面掺了人肉，但是我保证一个人都没杀！”王麻子依旧抵死不承认。
“王麻子，你信不信我让你们兄弟俩死无葬身之地！”谢警官被王麻子滚刀肉般的态度气得睚眦崩裂。
谢警官这句威胁的话如果换到现在来说明显是“犯错误”的，但在解放初期却是理所当然。
前文曾经提到过，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我国没有颁布《刑法》，也没有专业的法院等审判机关，公安局拥有的权力远大于现在，犯罪嫌疑人只要一进公安局基本上就很难出来。
像王麻子和王矮子这种情况可以说是“证据确凿”，谢警官完全可以直接宣判他们的死刑，甚至可以发动群众批斗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很可能变成现实。
“谢警官，我真不是忽悠你，这些人肉是我们兄弟俩从死去的乞丐身上剔下来的！”
“死去的乞丐？”
“没错，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乞丐冻死在路边，我们兄弟俩前几天接到杀猪分肉任务时，正好遇上我娘病情加重，于是我们一商量，决定找几具冻死的乞丐尸体将肉剔下混入猪肉中，而真正的猪肉用来到省城请大夫帮我娘看病！”王麻子说出的这番话恰恰印证了谢警官的推测。
“不要含糊其辞，说详细一点！”谢警官正色道：“具体哪天起歹心的，怎么找到乞丐尸体的，怎么剔肉分尸的，尸体的内脏和骨头怎么处理的，都详详细细给我交待出来，一个字都不准遗漏！”
王麻子点了点头，说起了事发的经过。
王麻子的母亲从去年开始就身体不好，到了今年更是一天不如一天，秋天刚过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父亲抗战年间被日本鬼子杀害，王麻子和王矮子是母亲一把眼泪一把汗辛苦拉扯大的，所以兄弟俩对含辛茹苦的母亲极为孝顺。
王麻子就连追求狗剩姐姐的心思都没有，一心想将母亲的病治好。
梁大夫虽然经验丰富，但毕竟只是个赤脚医生，面对王母所患的重症束手无策，唯一的指望就是省城大医院有大夫能治好王母。
王麻子王矮子两兄弟曾经借过一辆牛车拖着母亲去省城，甚至还尝试过轮流背着母亲前往，但可惜只走了短短几里路母亲就气若游丝，再这样颠簸下去估计连县城都出不了就会死在半路上。
（上世纪五十年代，农村见不到机动车的踪迹，绝大部分老百姓都是靠着一双脚走天下，王麻子赶着牛车送母亲不亚于开着劳斯莱斯。）
于是王麻子只能独自上路，想到省城的大医院请一个大夫到村里来给母亲看病。
但他千辛万苦抵达省城医院之后，却被所有大夫无情拒绝。
当时的医疗条件比较简陋，不仅仅医院的数量少，有经验的大夫更少，每天都要接待许多病人，要想一个大夫丢掉其他病人去上百公里外的小山村单独给一个垂死的老太太诊治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也有例外，王麻子发现个别大夫在休息的时候也会外出给人诊治，他凑上前哀求大夫和他一同去乡下家中，大夫却鄙夷道：“人家有权有钱，你有什么？”
这话让王麻子心里凉了半截。
之后的几天王麻子求爷爷告奶奶眼泪几乎都哭干却始终没有求得任何一个大夫同意，只能黯然返回家中。
从村里到省城，再从省城到村里，王麻子走了几天几夜，一路上风餐露宿自己饿了个半死不说，还发现了数具倒伏在路边的尸体。
王麻子好歹也是个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对尸体早就有了免疫力，当时只是哀叹一到冬天就有好多人过不了年关，不过等他回家再一细想，却发现找到了一条救治母亲的路子！
回家之后，王麻子看到侧卧在床上呻吟的母亲，心想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一点母亲就重病缠身，搞不好这个年关都过不去，心里如刀割一般。
正好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通知，和往年一样，杀猪分肉的任务又安排给了他和弟弟王矮子。
王麻子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找几具刚死的乞丐尸体，将肉全部剔下来混入猪肉中，这样最起码可以替换出上百斤猪肉，然后再用这些猪肉作为筹码去请一个大夫，百斤猪肉在当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财富，就是省城最好的大夫都能请过来！
（还有一章，正在码字，稍晚更新。）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九十二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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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将这个想法和弟弟一商量，弟弟举双手赞同，兄弟俩说干就干，一方面物色乞丐尸体，一方面准备替换猪肉。
那年的冬天很冷，恰恰方便了兄弟俩实施这个计划，天气一冷死人就多，肉体也可以保存得越久。
兄弟俩提前几天收集了几具乞丐尸体将肉全部剔下，用油纸包裹着藏在家中的地窖里，腊月二十三的晚上挖了出来偷偷运到了屠宰室，这里距离村中心较远，不管两兄弟干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
为了避免白天杀猪时有人看热闹，两兄弟将时间提前到二十四号凌晨，忙活了几个小时之后，人肉和猪肉就全部混杂在了一起堆放到板车上。
等上午村民们聚齐，两兄弟就若无其事开始一个一个发肉，这些肉已经提前分好，而且还做了处理，不仔细分辨看不出来。更何况村民们一年难得吃到两次肉，基本上拿回去就丢到锅里炖煮开荤，猪肉里面混杂了人肉极难被发现，只是没想到中间出现了“狗剩找到骨头”这么一个插曲，被眼尖的梁大夫发现最终暴露出来。
“你们什么时候将人肉准备好的？”谢警官沉声道。
“好像是……前天……”王麻子犹豫道。
“什么叫“好像是”，这才过去几天就忘了？”谢警官质问道。
“是前天，没错！”王麻子连忙改口道。
“一共从几个乞丐身上剔了肉？”
“两个。”王麻子回答的这个数字和谢警官之前猜测的基本相符，看样子被取肉的是两个成年男子。
“内脏和骨头呢？”
“丢给野狗吃了。”
“王矮子手腕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
“捡到尸体的那天我们连夜剔肉，被野狗发现，它们过来抢肉，我弟弟为了驱赶它们结果被咬了一口。”
“乞丐的衣物呢？总不可能也喂野狗了吧。”
“那些破破烂烂的东西有什么用？全部都烧掉了！”
询问完毕，谢警官点了点头，算是采信了王麻子的说法，那个年代一到年关确实饿死冻死的人比较多，王麻子如果只是想要一些人肉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去杀人取肉，到外面捡几具尸体是最轻松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谢警官，这种行为算不上杀人吧？”见谢警官面色缓和了下来，王麻子连忙询问道。
谢警官点了点头，单纯只是从尸体身上割肉确实算不上杀人，如若不是将人肉参杂到猪肉里发给村民这种行为太过于龌龊的话，甚至会有人站出来为之摇旗呐喊，毕竟兄弟俩的出发点是为了救母，是纯孝之举，任何年代都会有得了圣母病的人，那个年代也不例外。
“那些猪肉呢？”谢警官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兄弟俩杀猪的时间是今天凌晨，百把斤猪肉不是一个小数字，短时间内无法运走一定藏在了附近，但警员和村民们一起几乎将整个村子都翻遍了，却始终没有找到丢失的那百余斤猪肉。
“肉……”王麻子明显犹豫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道：“一开始是藏在屠宰室后面的那块蒿草地的，也就是狗剩发现骨头的那个位置，但是后来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定是被野狗吃掉了……”
“一派胡言！”谢警官忍不住打断了王麻子的话，厉声道：“从头到尾都将罪责推到野狗身上，这附近的野狗有那么多吗，我怎么没有遇到一只？”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谢警官的质问，王麻子明显慌了神，话都说不利索了：“谢警官……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只是想替我娘治病……”
“我不怀疑你的孝心，但我怀疑你的手段！”谢警官严肃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和我说实话，真不明白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和你打马虎眼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今天凌晨在屠宰室外面接应你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