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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连连点头，附和道：“难怪蒋队长后来看了秀梅一眼才犹犹豫豫说是晚上，其实他原本想说下午的，但既然秀梅说是晚上，他自然也只能跟着说晚上。”
“不过这里倒是挺奇怪的。”小马疑惑道：“为什么一定要说是晚上，老老实实承认是下午不行吗？”
“当然不行！”龚老解释道：“如果时间是下午，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陌生男人用独轮车推着一大堆东西进村，还要穿过几十户人家才能抵达秀梅家，这个怪异的场景在这个小村子里估计会引起轰动，完全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点，所以秀梅当时很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临时将时间改成晚上。”
“难道，这个鬼面男根本就不存在，是蒋队长和秀梅故意编了这么一个瞎话来忽悠我们？”小马惊呼起来！
“不太像！”龚老摇了摇头道：“我干刑警这行几十年了，什么人都见过，秀梅这人表面凶恶实际鬼精鬼精的，言语中不尽不实很有可能，但蒋队长这人却是一个典型的老实人，撒个谎都不全的那种，从他的表情和话语中，我可以确定他见过这么一个鬼面男。”
“那为什么鬼面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和他们完成交易？”小马相信龚老的判断，但却更疑惑了。
一年的时间并不长，如果有这么一个鬼面男在村子出现数次的话村里人肯定记得，秀梅既然将之说出来显然有恃无恐，不怕龚老和小马去调查。
那么问题就来了，鬼面男这个一看就极为神秘的人为什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在村子里出现多次而不引起怀疑呢？
（还有一章，稍后更新）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八十一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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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摇头道：“这点我暂时没有想到，先说说第三个细节吧！刚才我们离开秀梅家时大阳已经落山了，正常情况下秀梅夫妻应该招呼我们休息一晚，等第二天天亮再让我们上路才对，但却没有一个人出言挽留，眼睁睁看着我们离开。”
“或许是希望我们尽快回县城调查，早日还他们一个清白？”小马猜测道。
“你说的确实有可能，不过可能性很小，蒋队长夫妻虽然是庄稼人，但这么大年纪了接人待物的基本礼节还是懂的，既然有求于我们就一定不会连留宿的话都不说出口，因此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希望我们尽快离开！”
“什么原因？”
“有一个人不在，难道你没注意到？”
小马恍然道：“对哦，蒋涛不在！之前听志军说那小子挺调皮的，说不定去哪里野了。”
龚老正色道：“暂且不论蒋涛为什么不在家，但至少他晚上会回来睡觉，所以这也就是蒋队长夫妻巴不得我们尽快离开的原因！”
龚老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继道：“志军说x月x日上午一直陪着蒋涛，蒋队长来接的时候他也在，但前两天我在电话里问蒋队长的时候他却说没有看到志军，这两个人中间必定有一个在说谎，但小孩子却不会说谎话，所以我怀疑是蒋队长夫妻故意支走了蒋涛不让我们和他见面，避免蒋队长所说的假话暴露出来！”
“所以！”龚老重重点头道：“蒋队长夫妻一定有问题！而且问题非常大！”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案情这么复杂，而且蒋队长夫妻看样子是不会合作的，我们去哪里找凶手？”
“正因为蒋队长夫妻没有任何合作的迹象，所以我才会急着要离开，因为现在不宜打草惊蛇！”龚老正色道：“不过你说案情很复杂这点我不认同，在我看来，现在案件反而简单了！”
“案情简单了？”小马先是满脸不解，随即又试探道：“龚老，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既然鬼面男真的存在，那么真凶就是老古，我们只需要搜捕老古就可以了？”
龚老摇头道：“不对，我说的不是真凶，而是这个案件中几个关键人物的联系！”
“几个关键人物的联系？”小马满头雾水。
龚老提示道：“这样吧，你先说说案件中有哪几个关键人物？”
小马道：“除了六个死者之外，关键人物就是老古、志军、蒋队长夫妻、还有鬼面男，对了，那个小屁孩蒋涛勉强算半个。”
龚老点头道：“没错，那么你再想想，如果不发生知青下乡这件事，那么这几个人能联系起来吗？”
小马思索了片刻道：“不能，志军不到这小山沟里插队的话，就不会和蒋队长夫妻认识，更不会被怀疑成杀人凶手。”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自然联系起来了！”小马虽然没有明白龚老的用意，但还是据实回答道：“志军有可能是真凶甩锅的对象，而蒋队长夫妻很可能配合真凶在诬陷他，而且志军的父母还是案件的受害者。”
“完全正确，你说对了最关键的一点：这个联系不是偶尔而是必然，凶手早就想好了要嫁祸给志军而不是其他人，因为志军的父母是六个死者其中之二！”龚老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但是，知青下乡这个事件却属于不可抗拒的客观因素，既不是志军主动要求下放到这里，蒋队长夫妻也没有权力要求志军调到这里，那么，很有可能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个看似“不可抗拒”的客观因素！”
小马瞬间理解龚老话语中隐藏的含义，激动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志军之所以到小山沟来插队，是有人在暗中操作，并不是偶然分配的结果？！”
龚老重重点头，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没错！所以这两年志军在小山沟发生的这一切，包括和茶花一家的矛盾，包括蒋队长夫妻对他的指证，甚至包括他家里信件无缘无故的消失，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很有能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龚老一字一句道：“回到小城，查明之前志军下乡插队的情况，看看暗中操纵这一切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八十二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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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和小马骑行了半天，终于回到了县警局。
仅仅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小马就被精神抖擞的龚老叫了起来。
回小城需要转两趟车，第一趟班车的时间是早上7点，看来龚老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早点回小城揪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神秘人物了。
“龚老，我真佩服您！”睡眼朦胧的小马看着龚老感慨道：“我感觉和您的年龄换过来了。”
“如果你能和我一样坚持每天早上跑十公里，你也可以这样。”龚老建国之后才成为刑警，在此之前是一名侦查兵，当兵的经历锻炼了他良好的体魄和敏锐的观察力。
“还有四十分钟，别磨蹭了，洗把脸准备出发！”龚老正色道。
小马从床上一跃而起，往搪瓷脸盆里倒了半暖壶水，胡乱擦了一把脸，整理好衣服就准备出发。
“慢着……”龚老拉长了声音道：“你这丢三落四的性子要什么时候才能改？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忘记了？”
小马仔细看了下身上，该有的东西都在，这次急匆匆的从小城过来，除了一套换洗的衣物什么都没带，到底什么东西忘记了？
“那里！”龚老朝门旁边的矮桌上示意道：“睡觉前还记得放好，这才睡了两个小时就忘了？”
小马定睛一看，原来是包装自行车和缝纫机的包装塑料和纸板，睡觉之前从自行车上卸下来放那里的。
“这个又不能作为证据，带走有什么用？”小马疑惑不解。
“四大件被偷”一事纯属虚构，目的就是为了让蒋队长夫妻交待出四大件的来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这包装纸自然就没用了。
既不能作为证据、一大叠杂乱的塑料加厚纸板携带也不方便，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带到小城去？
“你这脑子怎么连弯都不会拐一下？”龚老闻言哭笑不得，小马年轻、聪明、好学、能够举一反三，唯一的缺点就是发散性思维不够，办事一根筋。
“只有半个小时了，快点把这包装给许警官送过去，拜托他帮忙查一下，看能否查到一年前是什么人在供销社买了这四大件。”
小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龚老是想让许警官他们帮忙调查“四大件”的买主是不是鬼面男。
“好的，我马上去！”小马连忙应道，抱着一大堆包装塑料和厚纸板就跑了。
见他这猴急的模样，龚老不由笑了，喃喃道：“年轻，真好！”
和许警官道别之后，龚老和小马坐上了最早那一趟返城的汽车，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回去调查志军下乡的具体情况
在他们一路饱受颠簸的同时，我们来了解下志军“下乡插队”的背景。
建国初期，到农村落户的知青不计其数，而且从五十年代中后期开始一直到七十年代末，持续了整整二十多年。
“上山下乡”的出发点是好的，因为当时的农村老百姓文化素质普遍不高，知识分子基本集中在城市，抱着缩小城乡差别的想法，中央号召知青“上山下乡”。
起初知青下乡还有一点自愿的成分，但是从六十年代初开始就带有强制性。在1962年到1966年间下乡的一百多万知青中，多数人是由于家庭出身不好而无法升学和就业的中学毕业生，上山下乡成为他们唯一的选择。
文革开始以后，由于1966、1967和1968三届的高中和初中毕业生积压严重，上山下乡政策被推向了高潮，所以这批人被称作“老三届”。
1967年7月9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题为《坚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正确方向》，至此上山下乡成为强制性的任务，有点类似于计划生育。
如果有知青不愿意下乡的，就会有人到家里动员，在工作单位施加压力，甚至注销城市户口，停发父母甚至兄弟姐妹的工资，手段不一而足，当时的口号是：“下乡光荣，不下不行。”
志军家只有他一个宝贝儿子，而且家境尚可，在当时可以称得上富二代，说他自愿下乡“服务老百姓”未免有些高看了他，很有可能是被强制下乡的。
当时上山下乡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普通农村，二是农耕兵团。志军这一批被分配到普通的农村，至于去哪里、去多久，都不是志军自己可以选择，而是听上级调派。
某个领导大手一挥，这个学校几百名同学去这个区域的某个县某个乡，那个学校几百名同学去这个区域某个县另外一个乡，这一点完全可以做到人为控制，但同样也有一个条件制约：大的区域不能改。
比如确定了小城的毕业生到xx省xx市，那么所有毕业生就只能去xx市，不能去其他地方。
换而言之，要想让志军恰好被分到小山沟，不仅仅需要人力操控，而且还需要客观条件配合（小城的毕业生正好对口分配到xx市），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在幕后操纵一切，显然他的能量非常大，能影响到一个地区“上山下乡政策”的决策！
想到这一点，龚老眉头紧皱，如果这个推测属实，那么自己或许会面临到非常大的阻力。
接下来怎么才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查明这一切呢？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八十三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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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整天的汽车，龚老和小马傍晚时分才抵达了市警局。
小马在车上睡了个大觉，整个人精神抖擞，刚到警局就兴冲冲往领导办公室跑。
龚老连忙喊了声：“小马，干什么去？”
小马回头道：“去找李局啊，这会估计还在办公室……”
“给我回来！”龚老低喊了一声，脸色沉了下来。
小马连忙止住步，奇道：“龚老……您有什么指示……”
“办事谨慎点，别咋咋呼呼的，这事先不要急着告诉李局！”龚老正色道。
“不告诉李局？难道就我们两个去查？”小马疑惑道：“这事估计涉及到教育局和市文革小组，我们两个跑过去，人家能让查吗？”
虽然志军的档案在县高中，但知青下乡这事一般都由市里统一调配，而且权力归属于教育局和市文革小组，所以要想查到志军分配的情况就必须前往这两个部门调查，李局不和这两个部门领导打好招呼的话，对方很可能拒绝配合，更不会将档案室开放。
“是别急着告诉李局，不是不让你告诉李局！”龚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李局习惯晚饭后开小会，办公室里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你挑这个时候去汇报，万一消息走露了怎么办？如果背后是一只大老虎，稍微使点手段就能将档案抹去，到时候你去哪里查？”
小马一路鼾声大作，龚老却始终没有心思入睡，他担心的就是话语中提到的这一点，如果幕后主使者真是一只“大老虎”的话，这个案子就极为棘手了。
文革时期“人治”远大于“法制”，这一点从当时没有《刑法》就可以看出来（办案的依据是一本1950年起草的《刑法草案》）。
那个年代公安机关办理案件程序非常简单，将案件当事人传到公安局后，一边进行审讯一边安排人查清楚犯罪事实，如果事实不明的则让群众作证。
当时群众积极性很高，不要任何费用甚至无需动员，都会主动为公安机关提供线索，等证据确凿后即可一锤定音，不用移交检察院批捕和法院定罪。
罪犯一旦被押送至公安局，就和现在走上审判庭没有什么两样，能不能走出来都是个疑问。
所以罪犯一般会想方设法在公安机关调查之前消灭一切证据，而且那个年代取证的手法比较落后，没什么高科技手段，一旦消灭证据也就很难再核实真相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等李局出来？”小马询问道。
“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罢，龚老径直朝李局的办公室走去。
片刻之后，龚老就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两把钥匙，小马恍然，原来龚老是领自行车去了，在那个年代自行车就和现在的汽车一样，要想用必须要向领导申请。
“龚老，我们这是准备去哪？”小马疑惑道。
“晚饭没吃饱，去吃宵夜！”龚老笑道。
小马本以为龚老是开玩笑，没想到十数分钟之后龚老真的将他带到了一户人家，吃起了高粱米饭配腊八豆来。
在那个年代，纯高粱米饭配腊八豆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小马看着眼前满满一大盆馋得直流口水，对一个热情招待他们的老者道：“周老伯，这个……多不好意思……”
民以食为天，文革时期“饥饿”两字如影随形，尽管公安局是当时令人眼红的好单位，但除非逢年过节也难得吃到一顿好的，尤其像小马这样的年轻小伙更是三天两头遭饿，像这样一次一大盆纯高粱米饭配腊八豆的“超高待遇”几乎没有遇到过。
龚老笑道：“别和老周讲客气，放开肚子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满脸堆笑的周老伯也在旁边劝小马多吃点。
小马便不再客气，放开腮帮大吃起来，一大盆高粱米饭很快被他吃个精光，龚老见他吃得开心，又从自己那盆中划拉出一半，小马也统统干掉。
饭饱食足之后，小马抬起头来，看着笑眯眯望着他的龚老和周老伯满脸问号，龚老叫他来此自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吃宵夜”，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果然，龚老喝了一口开水，打了一个饱嗝道：“老周是我的战友，以前一同出生入死，后来我进了公安局继续劳心劳力，他倒好，到教育局食堂当了大厨，从以前的一根麻杆活生生养成了个白胖子！”
周老伯闻言笑道：“哪有你这么好命，我现在一到下雨天就腰酸腿疼，膝盖中弹的地方就像蚂蚁咬一样难受，你比我大了六岁，看起来却比我精神多了，早知道我也干公安去！”
两个昔日的战友互相看了一眼，畅笑了起来。
当过兵的朋友就知道，曾经一共出生入死建立起来的感情甚至比亲情更深厚。
小马闻言眼睛一亮，在那个大多数人吃不饱肚子的年代，大厨这个职业甚至比当领导更为让人羡慕。
周老伯既然是教育局食堂的大厨，在局里地位一定很高，耳目也一定很灵，知青下乡的具体调派情况他很有可能知道！




我是亲子鉴定师 第六百八十四章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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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猜测没错，龚老带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想从大厨老周那里探听一些消息。
作为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甚至老周被流弹击中膝盖就是龚老将他背下战场的，毫不夸张地说龚老就是老周的救命恩人，有如此的关系，老周自然没有任何隐瞒，将他所知道的情况合盘道出。
老周将手中的旱烟袋长吸了一口，揉了揉曾经在战场上被打穿的膝盖骨，叹息道：“别看你们公安局的天天东奔西跑这里救火那里抓人忙个不停，其实我们真的很羡慕，至少你们内部很团结，而我们jy局这几年可不平静，因为出了一个横行霸道的“阎王”……”
六七十年代国家很重视教育，中学生尤其是大学生待遇非常好，由国家支付伙食费，标准每月15元，另有生活补助3-4元，相当于将近二十元一个月。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壮年劳动力每天早出晚归，即使是在那些经济效益比较高的生产大队一个月也才能赚到二十元左右，像志军所在的偏远小山村，一个壮劳力想赚到二十元几乎需要半年！
在任何年代有权有钱就有地位，建国初期也是如此，因此jy部门的社会地位较高，和公安部门一样是当时令人羡慕的单位。
文革时期的基本理论是先“破”后“立”。
“破坏”是当时的一种有意识有目的的政策，反映在教育领域则是打破正常的教学秩序，中学实行“停课闹革命”，大学实行“停止招生”。
总体上说这个阶段给教育事业带来较大的损失，但jy部门的权力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因为当时闹革命的主力军“红卫兵”们都处于学龄时期。
各个学校纷纷成立“文革小组”闹革命之后，领导们肩膀上的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那些小学生初中生年纪小还好对付，但那些高中生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忽悠”的。
一旦有些事情处理不好导致什么严重后果的话，不仅乌纱帽保不住，甚至有可能被送上批斗台，所以当强制知青上山下乡的指示下达之后，领导们暗自心喜，因为终于可以将年龄在十五岁以上的那些学生刺头们送到农村去了。
少了这个年龄段的人（初中毕业和高中生），再管理起来就不费吹灰之力。
据老周回忆，负责人员分配的这个人是jy局的二把手，姓阎名政（化名）。
阎政今年四十出头，是某个军区首长的警卫员，建国后退伍，被首长直接安排到了市jy部门，不过首长为人极正派，没有对阎政特殊对待，一开始他只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老周记得阎政一开始到局里并不安分，其行为完全不像一个普通工作人员，遇到难事就躲，遇到好处就抢，甚至敢在大会上和上了年纪的领导拍桌子，领导碍于其背景敢怒不敢言。
直到后来有人将阎政跋扈的事实告诉了首长，首长特意来jy局将其臭骂了一顿，骂得他跪地忏悔。
自那以后阎政才消停下来，这十几年里阎政始终安分守己，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幡然悔悟了，却不想文革的到来给了他翻身的机会，也让他压抑许久的本性重新暴露出来。
阎政读过私塾，写得一手好字，据他自己说军区几乎所有宣传文案、标语等都出自他之手。
文革开始之后，大字报成为最重要的宣传方式，阎政凭借一手好字和良好的语言组织能力迅速走红，再加上他有“首长警卫员”这个雄厚的背景，短短几年时间连升三级，成为jy局的二把手。
阎政以区区四十岁的年纪一步登天成为二把手，狂喜之余行事不再谨慎，而且几年前首长去世，更是连唯一制约他的人都不存在了。
自那以后阎政凭借强硬的手段和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将局里大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上，一把手直接被架空，每天只是泡着一杯茶坐在办公室等着食堂开餐，吃完就拍拍屁股回家休息。
用一句毫不夸张的话来说，在教育局是“顺阎者猖、逆阎者亡。”所以员工们私底下称阎政为“阎王”。
在jy局这一亩三分地上“阎王”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这也让他眼高于顶，和人说话、交代任务都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人，整个局里唯有老周勉强可以让他平视，不仅仅因为老周掌握着这年头最欠缺的东西“食物”，更重要的原因是膝盖骨被子弹击穿，导致走路都不灵便的老周有着另外一个特殊的身份——战斗英雄。
“阎王”再横，遇到真正的战斗英雄也得低下头来！
据老周回忆，知青上山下乡行动全面铺开是在数年前，当时市里对口的知青分配区域是西南地区，包括sc、yn、gz三省，最开始定的是yn省，而且平稳实施了两年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何中途突然将分配区域改成了sc省。
老周说到这里，龚老立即警觉起来道：“分配区域突然更改？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