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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当家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花
又气又急之下,一股腥甜涌上来,郝建国突的一张嘴,一口血喷出来。
“建国。”邵迎春这下是真害怕了,没想到郝建国会认真到这种程度,忙上前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又想要招呼单强进来帮忙把他送到车上好赶回去镇医院。
结果她被拦在郝建国一臂远处。
郝建国抬手挡住邵迎春,脸色因为吐了血而惨白如纸,泛着青色,嘴角的鲜红在惨白的脸上更形瘆人。
他全身抖如筛糠,全凭着一股子气在支撑着才没有倒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白来这一趟。
“我就问你一句话,撤不撤诉。”
只要她肯撤诉,一切都好说。
邵迎春紧咬着下唇,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关心的竟然是撤诉。
真是无药可救了。
但,她不能。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郝建国只是在逼迫她让步,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住,这是底线,一旦越过她的重生就没了意义。
邵迎春的沉默给了郝建国答案。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踉跄着走向办公桌,那上面放着档案袋,里面装着的应该是起诉材料,“你不撤我自个来。”
就在郝建国的手压在档案袋之前,一只秀气白皙的小手抢先一步拿走了档案袋,里面装着的确实是起诉材料,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给他。
如果是在平时,邵迎春是抢不过身强体健的郝建国的,但他现在正虚弱,行动迟缓,所以被她抢占了先机。
“给我。”郝建国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神。
邵迎春紧抿着唇,头微扬,就不。
“凭什么?”这个厂他也有份,这是他辛辛苦苦,耗尽心血建起来的厂,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邵迎春明白他的意思,理智和情感在心中纠缠,无法宣之于口的苦衷让她在面对郝建国唇边的猩红之际少了底气,她侧过头不看他受伤的眼神。
而她的动作误导了郝建国,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那一栏的署名:邵迎春。
原来如此。
郝建国冷冷一笑,他真是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如果当初他再多一点点私心,这一栏不写上她的名字而是自己的,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和争执吧?
他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但他也痛恨自己的草率,不给自己留一丝后路,才导致的他今天如此的被动。
邵迎春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误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是想以此威胁,她只是要让该承担责任的人去承担他的责任而已,她更不想他误会。
然而郝建国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事实上她解释他也不会听。
“没错,你是厂长,整个厂都是你的,你才是说了算的人。”郝建国声音低沉,敛下的眼神看不清楚他心中所想,却能感受到他周身笼罩着的浓浓哀伤。
微哑的声音仿佛芒刺,刺的邵迎春的心疼的不行。
她突然羞愧的不行,觉得自己就是那条被东郭先生所救却反头要吃了他的狼,而郝建国就是东郭先生。
不劳而获是可耻的,她坐享了他的劳动成果却将他摒除在外,邵迎春无地自容……





七零年代当家媳 第384章 值得吗?
笼罩在郝建国身上的忧伤似一座大山,压在邵迎春的心头,也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卑劣。
她受不了看到这样的郝建国。
“不,这厂是你的。”邵迎春上前一步想拉住郝建国的手,却被他避开,颓然的放下手,她直视着他的眼神,拿出所有的真诚,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他看,“这是你的心血,它本来就是你的。”
面对邵迎春的掏心挖肺,郝建国只是凄然一笑,默默的转过身往门口走。
踉跄的脚步似刀子在刮邵迎春的心,微弓着的脊背因着不时的咳嗽而抖动,每一下都咳在了邵迎春的心上,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建国。”邵迎春在他走到门口之前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既担心碰到他胸口上的伤口,又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只得双手往下牢牢抱住了他的腰。
她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棉衣上的湿濡,那是清晨下过一场小雨淋湿的,可见他起的有多早,透过棉衣感受着他混合着微乱心跳的咳嗽声。
“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厂是你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据为己有。”与她抵押的那些土地相比,他付出的心血远高于那些土地的价值,况且郝建国也不是没投资。
这块建厂的地皮是用她从二伯家换回来的土地换的,而郝建国出资建厂,用厂子抵押才拿到的贷款。
真要论起来,没有郝建国就没有这个厂,这是邵迎春的心里话。
“你真是这么想的?”郝建国停止了往外走的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只低哑的问着。
感受到背上邵迎春猛点头,哽咽的声音透过棉衣变得闷闷的,“真的。”
邵迎春自认不是清高的人,什么视金钱如粪土在她眼里就是个笑话,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但这个万万不能不包括郝建国。
他是她重生最重要的意义之一,两者之间根本不需要做选择,甚至不能放在一起作为选项之一,那是对郝建国的亵渎,更是对她的感情,他们之间的爱情的亵渎。
“那好。”郝建国深呼吸了一口气,放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头,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已然坚毅无比,“那咱们去工商局把法人代表的名字改过来。”
话落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背后的身子一僵,眼底是她放在他衣襟上突然紧的秀白小手,清晰可见泛青的指关节。
呵,这就是她所谓的从来没想过据为己有。
真好笑啊。
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不知道过了多久,紧攥着他衣襟的小手慢慢松开,而她依旧从背后抱着他。
“可以。”闷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在郝建国微讶的中话锋一转,“但不是现在。”
呵,微讶再次变成冷笑。
这次圈着他腰身的手彻底松开了,紧贴着后背的温暖骤然离开,也带走了郝建国心底的温度。
邵迎春转身来到郝建国面前,以着从未有过的认真直视着他的眼底,“你该知道我这么做的意思,厂子我可以给你,但要在吴国权的事情结束后。”
她要解释清楚,她不要他再误会下去。
“如果我不肯呢?”郝建国也直视着她的目光。
她清澈的眼底写满了真诚,也写满了坚持。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她可以不在乎这个厂,将所有都给他,但她要讨个公道,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即便是他也不行。
她要给她自己,包括所有工人们一个交代。
“好,就按你说的做。”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而后捂着胸口绕过邵迎春,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的离开。
门板被风吹的咣当咣当直响,冷风窜进屋子里,也直直吹进了邵迎春的心底,不大的办公室因着郝建国的离开而显得空旷无比,一如邵迎春的心。
他说好,她和他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放在她这里的要拿回去,那也包括他爱她的那颗心,他对她的感情吗?
邵迎春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次真的伤了郝建国,伤了那个最爱她的人,那个为了她不顾一切,甚至连命都不要了的男人。
扪心自问她这么做值得吗?
她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潜意识里她却必须要这么做,她该有她的坚持和底线,可为什么心这么难受?
那天起邵迎春就病了,高烧不退,高烧不退,咳嗽不止,看的小沈和单强几个直担心她昏倒在办公室里。
“邵顾问,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打个针,再不让医生开点药吃也行啊,总不能自己乱吃药,会出事的。”小沈趁着送发票给邵迎春签字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建议着。
那天郝建国怒冲冲的离开厂里他们都看到了,也隐约间听到了他们的吵架声,具体因为什么他们不知道,但这两人吵的挺凶却是真的。
她也搞不懂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对邵迎春她是不太了解,但郝建国有多喜欢邵迎春她却是知道的。
不光是她曾无数次看到郝建国给邵迎春的学校里打电话时候的神情,那么深情,那么缱绻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还有单强有一次无意中说过郝建国为了邵迎春做过很多事,以及墙上挂着的法人代表那里邵迎春的名字,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郝建国对她的爱。
然而这么爱她的人却能不顾她的伤心难过跟她大吵,还摔门离去,可见不是小事。
还有邵迎春这些天的憔悴更是让她看的心疼,她病了不肯去医院,只让她帮忙买点感冒药和退烧药,没日没夜的待在办公室里工作,更像是在惩罚自己。
还有郝建国那边,听去探望过他的单强回来说他过的也不好,连跟他一起住院的两个重伤号都可以出院了,他却依旧被医生勒令必须住院,听说他还抗拒用药。
真搞不懂这两个人是怎么了,再怎样也不该拿自个的身体出气不是?
“我没事,只是小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邵迎春的声音因为感冒而嗡嗡的,把签过字的发票推给小沈,想起上次跟她说的事,想要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七零年代当家媳 第385章 是真还是幻?
这些天邵迎春忙的昏天暗地,既是惩罚自己也是想借由工作来麻痹自己,不想去想跟郝建国之间的事。
她可以毫无保留的爱他,但她有她的坚持,她不想没有原则,更失去了做人的底线。
她希望他能理解,虽然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
现在的选择权在他手上,她不知道他会怎么选择,是继续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放弃,她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这种矛盾的心思搅的她夜不能寐,只能依靠工作来逃避,来忘却这一切。
爱情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并非付出多少就一定会获多少,甚至付出满腔的真情却有可能颗粒不。
但工作不一样。
事实证明这种拼命三郎式的工作带来的效果也是显著的,这些天经邵迎春接手后促成的单子就有好几笔,生意是有了,但进货款又成了问题,还有工人们的工资和上次事故的补贴,以及重建厂房等等。
哪哪都需要钱。
邵迎春简直愁白了头。
吴国权的官司正在打,法院那边还没有最终判定,所以这些钱只能先自己垫付。
资金链的短缺迫使她必须另寻他法,邵迎春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贷款上,于是她又去找了刘秘书。
刘秘书作为清水镇一把手的秘书长,别看没什么权利,但面子不小,由他出面总算搞定了资金的问题,邵迎春感激不尽,为此坚持请他吃饭。
并且以奖金的形势给了刘秘书的表妹一千块钱。
这笔奖金代表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过邵迎春账面做的漂亮,没有任何漏洞,刘秘书也心满意足,没有任何把柄,大家宾主尽欢。
席间刘秘书“无意间”提起了小沈,邵迎春也才想起来自己“媒人”的身份,今天趁着小沈来就把这事提一提。
其实上次邵迎春就跟她稍稍透露过一点口风,以小沈的聪明她应该能领会她的意思,只是大概是因为姑娘家害羞,迟迟没有回复。
“其实这是你个人的私事,照理说我不该过问,但我觉得刘秘书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可以试着考虑一下。”邵迎春强撑着神笑道:“你也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照着自己的心意走就行。”
还有一点她没说的是,厂里还有几个女知青条件也不错,如果小沈不愿意的话,她也可以另牵红线,无论成就了哪一对,结果都是一样的。
小沈的脸立马红透了,有些话邵迎春没说,但她也不是小孩子,知道刘秘书很抢手,上次他来的时候人事科、财务科和销售科都有人直往他身上瞄。
邵迎春能第一个想到她,小沈还是很感激的,只是这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哎呀你说什么呢。”小沈扭扭妮妮的垂着头,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麻花辫。
得,看来是差不多了。
邵迎春笑了笑,也不再逗她,将手里的一份文件和一摞钱往前推了推,“成,明天去信用社还贷款就你去吧,还有顺便这份文件拿去镇府办签字盖章。”
说着朝小沈眨了眨眼。
小沈脸更红了,知道这是邵迎春在给她制造机会,低着头飞快的接过钱和文件就要跑出去,身后传来邵迎春打趣的笑声,“不着急,明天吃过午饭再回来就行。”
回应她的是咣当的关门声以及窗下急促的脚步声。
邵迎春摇头笑了笑,看着没关严的门板,感受着吹进来微凉的冷风,任由冷风穿透衣服而瑟瑟发抖也不想关上房门。
晃动的房门跟那天郝建国愤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关上的瞬间似乎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可随之打开的缝隙又似给了她一线希望。
邵迎春的心也随着门板摇摆不停,惴惴不安。
在这股不安中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推开门走进来,一瞬间冰冷的心似乎照进了暖阳,荒芜的野草出土而生,带来了春的生机。
那道暖阳轻抚在她额头上,熟悉的气息仿佛透过因感冒而闭塞的鼻腔冲破了她的嗅觉,这一定是她的幻觉,可紧接着她的听觉似乎也出现幻觉了,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烫?”郝建国微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皱着眉看着发呆的邵迎春,掌心的温度高的吓人,原本白里透红的脸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看着面前的女人还在发呆,郝建国无奈的摇头,下一瞬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离了座位,离开办公室,径直出了厂来到他那辆送货车跟前。
开门,把邵迎春塞进去,回驾驶室,拉离合,给油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货车轰鸣着离开厂里驶向镇上。
当邵迎春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里,手上还挂着吊瓶,看着坐在床边给她把吊瓶调慢的郝建国,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种感觉在她重生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郝建国的时候出现过。
“我是不是在做梦?”邵迎春喃喃低语,一出声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像乌鸦,嗓子里火烧火燎的。
他不是还在住院吗,他不是被她气的不愿意病好,被医生勒令不准出院吗?
虽然这些天她努力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小沈和单强说的话却传进了她的耳中,她知道单强是故意的,与其说他是说给小沈听,还不如说是他故意说给她听的。
否则他就不会站在她办公室的窗根底下大声说这些话。
她明白单强的意思,可她不敢去医院里,她怕看到他受伤的眼神,更怕看到他眼底的冷漠。
她躲着他,可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坐在这里?
她以为这是在做梦,可额头上他温热的大掌是如此的触感清晰,清晰到这更像是真实的。
“总算退烧了。”郝建国的声音里带着松了口气般的解脱。
这些天里他也不好过,那天他私自出院导致刚缝合还没有长好的伤口再次崩开,撕心裂肺的疼却敌不过她带来的伤痛。
气她的倔强,也更气自己当初好心办坏事……




七零年代当家媳 第386章 你赢了
看着面前的郝建国,连日来压抑在心底的委屈骤然就冒出来,泪腺一下子打开就不住了。
这些天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那天他决绝离开的背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竟不比当初看着他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差。
而她却可笑的为了她的坚持将他推离开她身边。
这些天来她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再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在惩罚吴国权和留住郝建国之间,她一定会选择后者。
更纠结的是她每时每刻都有机会去挽回,因为知道郝建国对吴国权的那份感激,所以只要她愿意撤诉,他也会原谅她,他们之间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真的能吗?
她并不确定。
所以她没来。
并不是怕郝建国不肯原谅她,而是怕依旧从他的眼底看到失望和冷漠,怕他把她对他们这惨烈断开又好不容易接续上的感情的珍惜看做她对他无奈的妥协。
哪怕事实上没有什么分别,但她就是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么,但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
她怕的是无法再看到他眼中对她的爱与怜惜,那次的争吵就好像一根毒刺深埋在她心底,除了前世他们出事的那天,她为了让他离开而说的那些违心的话之外,这是他们两世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就好像一面碎裂的镜子,即便贴合的再严密,中间也留下了缝隙。
所以她怕了,她畏缩不前,龟缩的等待,也终于等来了他心软的妥协。
“对不起。”邵迎春抬起手想抓下郝建国贴在她额头上的大手。
此时此刻她必须感受着他的体温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就在眼前,而不是她的梦境。
只是她的手还没等抬起来,就被郝建国手疾眼快的按住,并且小心的查看着她的手背上的吊针,浓密的眉头微微皱起,没什么威慑力的呵斥她不准乱动。
同时似是明白她的心思,抓起她另外没打吊瓶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上,任由她将他的手贴在她微微汗湿的脸颊上。
“傻女孩,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才对。”郝建国叹了口气,微哑的声音里带着自责,“是我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忽略了别人,更忽略了你。”
迎建对她的重要并不亚于他,他知道她把厂子看做他们的未来,所以哪怕他情愿负起一切责任她也不愿意,因为她不想他承担原本不该他承担的一切。
她是心疼他。
也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决定放下一切,报恩归报恩,负责归负责,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这不光是对他和她以及他们的未来负责,更是对厂里那些无辜受伤的工人们负责,他不能太自私。
至于表叔那边,他会尽量去解释,是否能理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也正是这时候接到单强从厂里打到医院的电话,所以他急匆匆赶来了。
其实这些天他故意不配合医生也有赌气的成分在,他想看邵迎春是否会心软,也更想在第一时间能够让她能联系上他,所以他故意赖在医院里不肯走。
原本他是心凉了的,她明知道他状况不好却依旧没来看他一眼,甚至连个电话都不肯打,可在听说她也病了的瞬间,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了。
“你赢了。”郝建国回手的同时也抓住了邵迎春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掌心。
是的,她赢了,终究是他舍不得她受苦,哪怕是一点点。
这场爱情角逐战中她才是赢家,哪怕他甘之如饴,却依旧有一丝丝不甘在心头萦绕不去,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少爱就少爱一点吧,总归是有的不是吗,或许总有一天他们的爱是对等的。
“不,爱情里没有对错,更没有输赢。”邵迎春轻声呢喃着,目光缱绻的萦绕在他乌黑的头顶,“我爱你并不比你爱我少。”
否则她不会放下前世的执念,只为他不难过。
解开了心结的两个人都无比轻松,心情好了身体就恢复的快,郝建国原本身体底子就好,邵迎春更只是个感冒而已,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经历过这次的事,邵迎春也放下了心头的沉重,决定尊重郝建国的意思,撤诉。
“其实你不用为了我而勉强。”郝建国纠结的皱了皱眉。
他是想撤诉的,为了表叔当年留他们母子的那份情,但也不想邵迎春心里不痛快,况且这事本来就是表叔那边的错。
而且如果没有表叔的这笔赔偿款,厂子想翻身就太艰难了,他这是把报恩的负担强加到了她的肩上。
哪怕他知道邵迎春已经搞到了贷款,但那也是要还的,而他们早就资不抵债了,原本就艰难万分的路又增添了无数荆棘,他也不好受。
“嗯,是有点勉强。”看着他眉头纠结的都快成了个疙瘩,邵迎春强忍着笑,“那可是好多好多钱呢,所以呢……”
她故意拉了长音,等郝建国疑惑的看过来的时候,拿乔道:“这笔钱不能由厂里出,也不能是咱们俩一块还,应该由你来偿还。”
纠结的眉头瞬间舒展,郝建国重重的点头,“没问题。”
做牛做马也好,结草衔环也罢,总之他拼尽全力也会还上这笔钱的。
“先别忙着答应哦。”邵迎春伸出食指摇了摇,一脸坏笑的看着愕然的郝建国。
“按照你当厂长每个月五十块的工资计算,一年就是六百块,零零总总加上奖金也就不到一千块,现在按照每年一千块算。吴国权那边也按照银行最低利率算,这笔钱你要还七十年才能还上,这还是在你不吃不喝的前提下。”
邵迎春认认真真的拿出笔和本,在纸上计算着一串串数字。
“去掉你每个月的基本生活以及婶子和雨娇的学和各种用,你一个月只能还二十块,一年最多能还六百块,天呐。”邵迎春夸张的叫了一声,“那你一百年都还不完这笔钱,我不是亏大了?”
“不行不行,这买卖不划算,我可是学经济学的,传出去太丢人了。”邵迎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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