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雪花烧芋
南宫婉道:“先是一个老和尚,自称少林寺的智觉禅师……”
“智觉禅师”
火影子微微吃惊,急忙问道:“还有呢”
南宫婉道:“后来是两个姓任的汉子,叫什么任氏双杰。”
“任氏双杰……”
火影子沉吟了一会道:“我没听过这两个人,你倒说说他们是什么路数”
南宫婉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会两手同时发招,一个手上是一柄长叉,短钩各一支一个手上却是长钩短叉。
火影子想了一想,皱眉道:“双手发招,兵刃互有短长,是西域白驼派的独门武功,白驼派也和千面教有了勾结后来呢”
南宫婉道:“他们出手凶狠,都死在韦大哥掌下。”
火影子褚无忌目光又转投到西门追雪脸上,凝注了半晌,冷冷的道:“他叫甚名字”
南宫婉忙道:“他叫韦行天,是修灵君老前辈的传人。”
褚无忌想起方才那股化解自己掌风的阴劲,冷笑一声,点头道:“唔,果然是修罗门下!”
他右手疾伸而出,快得像电光石火般猛向西门追雪左肩切去!
第259章 怄气
原来他当年曾败在修灵君手下,二十年来,一直耿耿在心,此时一听西门追雪是修灵君门下,不期勾起旧恨,何况方才西门追雪化解他的掌风,心中已然有气。
当然,此中内情,西门追雪和南宫婉是不知道的。
西门追雪一见对方再次出手,不禁冷哼了一声,微一侧身,左手一招“玄鸟划沙”,反向火影子右腕扫出,口中喝道:“姓褚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火影子褚无忌目睹西门追雪反击之势,不但迅速无比,而且掌势所指,又是脉门要穴,不禁微微一怔,右臂一收,硬把击出的右掌收回。
他出手神速,收势更快,西门追雪疾如电奔的扫击之势,竟然连对方袖角都没有碰到。
两人过手一招,说来较慢,其实只不过刹那间事,南宫婉喊了一声:“褚叔叔……”
褚无忌哼道:“我是要瞧瞧修灵君传了他几手功夫”左手一振,呼的又是一掌,直劈而下!
西门追雪心头虽有愤怒,总因对方乃是黔灵山的人,不愿树敌,是以身形微偏,让开一掌,右手化抓,使出六成真力,向火影子肩头抓去。
“修罗神爪”,威力极强,他虽未用全力,但一股刚劲,去势还是极其凌厉。
褚无忌阴笑一声,左掌斜封,出手硬接,他那会想到西门追雪年仅弱冠,’已练成了遇强更强的修罗门无上绝技“逆天玄功”,这一手硬接,双方掌力一接,只听“啪”一声,火影子骤觉左腕一麻,身躯晃动,几乎立脚不住,心头不禁大为凛骇!
“褚叔叔,你老人家一点也不疼婉儿”南宫婉娇躯一闪,拦到两人中间,满脸都是焦急。
褚无忌想到方才一掌硬拼,震得自己手腕发麻,心知对面小子,果然已得修灵君真传。
自己侄女,又这般迥护于他,瞧瞧西门追雪,心中更自有数,这就嘿嘿干笑道:“叔叔又不是真的难为他,你急什么”
南宫婉脸上一红,正待不依,褚无忌又道:“唔!婉儿你该知道千面教虽没和咱们正式破脸,但江湖上到处都有爪牙,你实在不宜再在外面胡闹,叔叔还有许多要事待办,我要你立即回转黔灵,以免发生意外。”
他说到后来,表情已十分严肃。
南宫婉瞧他说得十分凝重,也不敢再笑,一面忙道:“是啊,褚叔叔,我本来就要回山去咯,这位韦大哥奉修老前辈之命,也是到黔灵见爸爸去的,才和我同行。”
火影子褚无忌一听西门追雪是奉修灵君之命,去见南宫讫的,不由脸色缓和了不少,点头道:“好,那么你们上路罢,我也有事呢!”
说着,双足一点,人已凭空拔起,一连几个起落,便已走得老远。
南宫婉望着西门追雪伸了伸舌头。
西门追雪忿忿的道:“婉妹,今天如果不是碍着你的面子,我真想和他较量较量,天下那有这般不讲理的人”
南宫婉嫣然笑道:“褚叔叔就是这个脾气,今天还算好呢。”
说话之间,两人重行上马,赶到温江,还只是申牌时候,在一家客店门首下马。
西门追雪和南宫婉,翩翩少年,举止风度,分明是两位贵介公子,店伙们接过马匹,慌忙把两人引到上房,接着送茶送水,十分巴结。
西门追雪略事休息,便把随身长剑,放到床上,然后和南宫婉装作逛街模样,往郊西走去。
这是一片辽阔的荒野,两人沿江而行,脚步加快,约摸走了七八里路,前面出现一座小小的山,丘陵起伏,古木成林,小山右侧,一片竹林之间,巍然矗立着一座高大庄院。
黑色围墙,足有两丈来高,最奇怪的庄院围墙,竟然没有一道门户,加上环绕着庄院外面的松竹,又异常浓密,是以站在外面,极难瞧清庄院全貌。
这正是名闻江湖的无毒山庄了。
西门追雪相度形势,觉得如果登上土丘,就可俯瞰庄院全景,心中想着,正待往山上走去,南宫婉赶紧拉了他一把,轻声道:“且慢,这时天色未黑,如果登山窥探,岂不引起人家注意,我们还是等天黑了再来才好!”
西门追雪被她一语提醒,连忙点头道:“婉妹,你真是心细如发。”
南宫婉粉脸一红,娇羞的道:“这不过是普通常识罢了,试想以无毒山庄在江湖上的威名,谁敢登山窥视,即使我们不怕,也何必多出枝节”
说着又大声道:“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韦哥哥,我们还是回去罢!”
西门追雪知道南宫婉故意如此说法,方待答话,瞥见林中闪出一个黑衣中年男子,大不刺刺的瞥了两人一眼,冷嘿道:“两位这样窥视无毒山庄,不觉得太扎眼吗”
西门追雪见他生得浓眉粗目,盛气凌人,不由后退了两步,故作惊讶的抱拳说道:“小生兄弟,一路浏览景色,自问并无开罪之处,不知兄台何故动怒”
黑衣汉子厉笑道:“明人眼内,不揉砂子,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无毒山庄,是什么所在,岂容你们随意乱走”
西门追雪奇道:“无毒山庄!这里叫做无毒山庄奇怪!我们从成都一路游来,也曾到过武候祠,青羊宫,昭觉寺,草堂寺等名胜所在,可没听人说过无毒山庄!啊!啊!这里想是私家的别墅所在,不欢迎游人参观,那么兄台也尽可好好的说,何用这般恶言相向”
他一派斯文,说来又理直气壮!
那黑衣汉子反倒被他说得一怔,再打量两人,一身书生打扮,身上果然并没武器,不由也相信他们确是游山玩水的读书相公,一时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南宫婉却抢着道:“西门大哥,此地主人,想来定是城中缙绅,也许还是熟人,何必和他们下人呕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黑衣汉子一听两人口气,只道还是城中的贵家子弟,便不声不响的退入林中。
西门追雪和南宫婉也踱着缓步,往来路走去,走了一段路,两人不由会心微笑,南宫婉笑得花枝乱颤的道:“韦哥哥,你装得真像!”
回到客店,已是上灯时分,吩咐店伙把饭菜送来,两人在房中吃毕,店伙送上香茗,便退出身去。
西门追雪心中有事,那还坐得定,戴好面罩,带上长剑,便和南宫婉悄悄从后窗飞出客店,施展轻功,一路往无毒山庄奔去。
这时天色初黑,新月未上,大地上宛若蒙着一层灰布,对面瞧不清人影,但这时候,可对夜行人并不适宜,因为时间太早了!
西门追雪和南宫婉,却在此时,赶到无毒山庄,两缕轻烟,袅袅地升上土山,选择了一处可以俯瞰庄院的所在隐蔽住身形,往下望去。
无毒山庄偌大庄院,除了大厅上灯火辉煌,照得如同白昼,其他之处,全是一片漆黑。
西门追雪心中暗暗觉得奇怪,这时正当上灯不久,庄中之人,即使已用过晚餐,也决不可能睡得这般早法。
全庄没有一点灯火,何以大厅上又点起许多灯烛,但又瞧不到一个人影,显然无毒山庄今晚已有准备,故设陷阱,企图诱人深入,那么大厅四周,如非布置有机关埋伏,也必隐匿着庄中精锐!他们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今晚有什么厉害对头前来寻仇!
他心中想着,一面却运用目力,勘查庄院四周形势,他自得修灵君逆转经脉,打通玄关,目力已能夜视,虽在黝黑的夜色之下,仍清晰看清院中景物。
那知这一用心细瞧,心中立时大感惊奇,原来除了灯火辉煌的大厅以外,全座庄院所有亭台楼阁,竟然没有一处可以得窥全貌。
这些地方,不是被环绕松竹,遮住视线,便是被屋脊檐牙巧妙掩撇,任你如何移动角度,都无法看清任何一处全景。
正当全神贯注,心头泛疑之际,南宫婉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口中低低说道:“来了,来了,快瞧!”
西门追雪微微一惊,急忙瞧去,只见灯火辉煌的大厅上,此时从屏风后面,缓缓踱出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年约五旬,两鬓花白,颚下留奢山羊胡子的老者,身穿天蓝团花长袍,背负双手,在厅上踱着方步,腰脚沉稳,看去武功不弱!
西门追雪南宫婉目光迥异常人,虽然这土山和庄院相距极远,但两人仍可看清那老者是浓眉微蹙,面色凝重,似乎还怀着极大心事。
不!尽管他心事重重,眉目之间,依然掩不住老奸巨猾的诡诈之色,目光不住的向院外凝视。
南宫婉瞧了一会,凑近西门追雪耳边,低声道:“韦哥哥,他就是毒叟唐炎常了。”
西门追雪点头道:“瞧他穿着打扮,和那份气概,想来是唐炎常无疑。”
南宫婉道:“你瞧到了没有他好像有着重大心事呢!”
西门追雪轻声道:“也许今晚有什么厉害仇家,找他寻仇。”
第260在 罚酒
南宫婉笑道:“对了!所以他在大厅上等着,啊!我爹爹说,目前江湖上善用各种剧毒的,他可算是第一号人物呢!”
这几句话的时间,唐炎常已经在大厅上踱了几转,在上首一把圈子椅上,坐了上来,双眉更见紧皱。目光缓缓的抬起,望着阶前,怔怔地出了会神,口中好像还在喃喃自语,只因相隔过远,听不真切。
只见他脸色愈发显得凝重,双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西门追雪和南宫婉觉得好奇,自然也目不转瞬的往他手中望去!
那知这一望,两人差点惊噫出声。原来毒叟唐炎常手上,竟是一支金光灿烂的三寸小剑!
金剑令!又是一支金剑令!也是西门追雪看到的第五支正义之剑!
南宫婉惊讶得转脸望了西门追雪一眼,但西门追雪却力持镇定,微微摇了摇头,意思叫南宫婉不要作声,静静的看下去再说。
当然他自己更屏息凝目,聚精会神的紧盯着唐炎常,看他取出小剑以后的举动。
但正当此时,土山下侧,突然飞起一条人影,疾如凌空巨鹤,接连两个起落,已越过树林,纵近黑色围墙之外。
南宫婉正待和韦哥哥说话,骤睹果然有人出现,心中大为惊凛,自己两人隐身土丘之上,不但可俯瞰无毒山庄全景,且可眼观四路,监视数里方圆,不想离土丘不远的林中,已经来了敌人,还一无所觉!
尤其此人身法极快,一瞥之下,已到墙下,不禁翠眉一皱,低声问道:“韦哥哥!这人是谁”
西门追雪并没回头,只轻轻的说了声:“好像是千面教的人!”
“啊!”南宫婉只低咽了半声,那人身形在墙外一停,立即发话道:“唐朋友关着大门,岂是待客之道还不出来迎接”
唐炎常闻声不惊,手上小金剑,往酸枝茶几上一放,人已霍然站起,大声笑道:“朋友想是衔卫大侠之命而来,唐某下午才奉到剑令,已恭候多时,不过无毒山庄只有围墙,没设大门,朋友就请越墙而入,简慢之处,唐某在这厢陪礼!”
这话听得西门追雪悚然一惊,毒叟唐炎常说什么下午才接到剑令,而且来人还是奉卫大侠之命前来
卫大侠,他口中的卫大侠,当然是指自己父亲了!
他来不及再想,连站在墙下的汉子,都还没答话,只听一个阴森森笑声,突然接口道:“既然唐老哥吩咐,咱们恭敬不如遵命!”
“嘶!”话声才落,三条人影,同时从土山脚下的一片树林中冲起,疾如流矢,越过两丈来高的围墙,往厅前落去。
光瞧这份轻功,人随声落,当真大是惊人!
西门追雪急忙瞧去,只见厅前一排站着三个老人,中间一个身穿褐色长袍,左首一个头戴毡帽,身穿黑袍,右首一个身穿青袍。
他们面里背外,瞧不到脸型,但这一身衣着,一望而知便是在望江楼上遇见的三个紫面老者。这时方才在墙外喊话之人,已再次隐入林中,并没随着进去。
唐炎常瞧着人家突如其来,人随声到,本已骇然,再一打量来人面目,心头更是大怔!在他想来,江湖上有如此身手之人,必是成名多年的人物,那知面前这三个紫脸老人,自己竟然一个不识!
他微微一怔之后,立即迎前一步,含笑拱手道:“唐某久仰卫大侠威名,此次风闻再次出山,正深庆幸,不想承颁剑令,复蒙三位老哥,同时莅临山庄,唐某惶悚之余,尤感荣幸,请恕唐某眼拙,不知三位老哥哥如何称呼,卫大侠又有何吩咐”
西门追雪给他如此一问,心中满腹狐疑,更急着知道下文。
那知三个老者,听唐炎常说完之后,三人相互对看了一眼,身子纹风不动,只听中间那个褐袍老者,阴恻恻的问道:“唐老哥何时接到金剑令的”
唐炎常脸色阴晴不定,谲笑道:“金剑令乃是下午未牌时光,在厅上发现,唐某正因没有遇上来使,不明卫大侠意旨,三位快请入内奉茶!”说着连连肃客。
三个紫脸老者,面情落寞,一齐步入大厅,分宾主落坐,屏风后面,立即有一名小厮,端上三碗香茗,分置几上,三人只点了点头。
褐袍老者,随手取过唐炎常方才放在几上的那支金剑,连瞧也不瞧,就递给左首着毡帽的黑袍老者,口中阴嘿道:“居然又是一支!”
黑袍老者接过金剑,就纳入怀中,一面冷哂道:“他们还是比咱们迟了一步!”
他这一开口,躲在土丘上的南宫婉不期轻噫一声,道:“韦哥哥,他是少林智觉禅师!”
西门追雪只是点了点头,目光紧瞧着大厅上四人,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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