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叶参
秦云昭刚张嘴想要说“不用”,张氏已经发急,劈手先把银子夺了过去:“你把银子给了他们,咱们拿什么吃用?!再说了,你知道阿昭手上就没了银钱,不靠你这二十两她就过不得日子了?”
秦云昭这一下子拿出来两百两,震惊了秦家众人,也更烧起了张氏埋在心里的火气。既然来投亲,身上揣了那么多银子,凭什么才拿给她一百两做家用?!这丫头能拿了两百两银票,止不定身上还藏着几百两呢!
秦永德知道自己的二弟只是个镖师,攒下这两三百两的家产还是可能的,可要再多却是不能了,这会儿就拿出了三百两,还买了马车,一路从应城过兴州来路上的花费,手上应该就没有什么余钱了。
见张氏夺了银钱去,还说出这样的话,秦永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源哥儿和阿昭还有多少银钱,那是他们自己的!就是拿出来给这畜牲还债的那两百两,也是咱家跟他们借的!你把银子拿来!”
见秦永德非要把这两百两的债往自己身上背,还这会儿就要把这二十两银钱还过去,张氏脑袋一阵眩晕。阿昭出了钱以后,她就是打着不还钱的主意,心里才好歹不那么肉疼,她自己还出了那一百两呐,现在还要算上那两百两的债,张氏心里顿时跟刀割了一样,眼睛都红了:
“她既然投亲过来了,难道不是这家里的人了?家里出了事,她就不要担着了?你的侄儿侄女你会算,吃用算家里的,出了这钱又算跟他们借的,你是不是要咱一家子都把他们当祖宗啊?
秦永德,你说,你是不是要这一家人都白做十几年的活来还他们这个债?好,咱们一家子都给他们做活儿,他们是少爷小姐,咱们是长工!”
张氏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气,扑通一声就对着秦思源和秦云昭跪了下来:“秦少爷,秦小姐,你们是祖宗,我求你们行行好,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一边说着,张氏一边就咚咚地磕着头,秦云昭连忙和哥哥闪开了,不当她这一跪,秦明月已经呜呜哭着,扑过去抱住了张氏:“娘,你起来,你怎么能跪他们?他们才没把你当亲人,银子才跟他们亲呢!娘,你快起来……”
张氏推开女儿,继续把头在地上咚咚磕得响,没几下额头就已经撞得青紫了,头发都散了下来。
“你!你个疯婆娘,今天真的疯了!”跟张氏同了快二十年的夫妻,秦永德从来没有看到过张氏会这样,顿时被她这一番说作堵得心里难受,怄得几步走出正厅,到院子里闷坐了。
刚给秦勇山上完药的李芬在外面听不下去了,走进正厅去扶张氏起来:“娘,你别这样为难源哥儿和阿昭,他们……”
话没说完,张氏已经一个大耳刮子打到了她脸上:“你个不懂礼数的婆娘,那也是你祖宗,你还不赶紧跪下来求他们!”张氏心里恨李芬那个时候居然拿出了十两银子去给秦云昭解围,这会儿还进来看她笑话,下手就毫不留情,李芬的半张脸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头印,很快地红肿起来。
李芬平白挨了这一下,又委屈又气,眼泪哗得就流了出来:“娘,媳妇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就说,这一下子打到我脸上来……”
“你个不懂规矩的婆娘,我还不能教训你了?”张氏正在冒火,一下子就被引得炮口对着李芬发了,“你说,哪家婆婆不能教训媳妇了?就你还娇贵了?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们一样当祖宗去?你有种你去,我也给你跪了磕头,每天上两柱香敬着你!”
秦云昭看不得张氏这样歪缠,更不想李芬受这无妄之灾,忍不住出口劝了一句:“大伯母,大堂嫂她又没说什么,不过是劝你……”
“好啊,你们都是祖宗,你们一个个都拿话来压我!我都给你们跪,都给你们磕头!”张氏对着李芬作势就要跪下来,李芬哪敢再让她跪下去,连忙紧紧扶住了。
张氏气恼地把她一推:“你也是祖宗,我哪敢要你来扶我……”
她心里怒气冲冲的,手上用了大力,一把就将李芬推得倒退了几步,撞到了墙上,李芬“啊”了一声,捂着肚子蹲下身来,脸色痛得发白。
张氏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骂着:“这还真是当上祖宗了,都成了纸糊的人了,挨着一下就做张做致地叫痛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个怎么虐待媳妇的恶婆婆了……”
秦云昭见李芬脸色不对,忙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秦思源已经走出去唤了秦勇山进来。
秦勇山早在外面听着张氏的哭骂声了,见爹都怄得坐了出来,他也不好进去,结果就听到娘在骂自己媳妇了,见秦思源来叫他,连忙走了进去,见李芬脸色煞白,心里唬了一跳:“芬儿,你怎么了?”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46.第46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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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她也当我祖宗了!”张氏见儿子走进来了,觉得他是要给媳妇撑腰来下她脸子,气得拍着手骂得更凶了。秦永德实在气不过又走了进来,抬手就给张氏脸上来了两记狠的:“你闹够了没有!疯够了没有!骂完这个骂那个,大郎媳妇又怎么惹着你了!”
“她惹我?我不敢惹她倒是真的!”这是秦永德第二回打张氏了,回回都是因着秦云昭的事,张氏头顶都冒了三尺火,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对秦永德打回去,张口就哭着把气出到了李芬身上,“我养的什么儿媳妇啊,我这当婆婆的教训她一句就不得了了,挨着一下就叫得天都要塌了,她当她也是可以值几百两银子的人了……”
值几百两银子的人?秦云昭半垂下眼,不再打算跟现在已经不可理喻的张氏说什么了,她本来就没打算把那两百两银子算借的,只是张氏来不来就先哭闹了起来,她索性就抱手看戏,看这个大伯母还能玩出什么花儿来。没想到张氏是杮子专捏软的捏,把一腔子火气都发到了李芬头上。
李芬虽然肚子疼得冒冷汗,听到婆婆这样说她,还是摇着头辩解:“娘,我没有……”才说得半句话,突然身子一晃,人就晕了过去。
幸好秦云昭一手扶住了,秦勇山连忙抢上前把李芬抱住,张氏嘴里还在不甘心地骂着:“看吧看吧,这还长出息了,知道装晕了,多精贵的人儿呐……”
秦云昭已经看到李芬的裙子沁出了一片红来,想到了一个可能,心里一跳:“大堂哥快把她抱床上去,大嫂见红了!哥,你快去请陈大夫过来!”张氏还没骂出的话,就突然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李芬流产了。因为月份小,刚刚一个月,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寻常做活儿没少做,今天又担惊受怕的,最后被张氏那么一推一撞,那块血肉就掉了下来。
陈大夫开了药,交待了要注意的事项就走了,秦家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静得有些骇人。
要是没出意外,这本该是秦家第一个孙辈,张氏心里有些害怕发虚,赶紧也叫起头痛来,秦明月就陪在了她床前。刘翠翠因为秦勇林的事,哭得两眼无光的,一直呆愣着坐在房间里,秦勇林受了伤,脸上还被挠着几道,躺在床上更是没脸出来。
秦云昭让大堂哥守着大堂嫂,好好安慰安慰她,让自家哥哥去取了小火炉子熬药,自己则挽了衣袖做晚饭。养着的野鸡少不得捉了一只炖了,香獐子只是伤了腿,还是放在那儿先养着,两只狍子是被秦思源练箭射死的,却不能不处理了,天气大,实在放不得。
秦云昭手脚麻利地洗剥好了两只狍子,见秦思源熬好了药给大堂嫂送进去喝了,提着一只狍子就扔给了秦思源:“哥,你早上不是说打到猎物要给向大哥一只吗,把这个给他家里送去吧。”她知道自己这哥哥不像别人只是嘴上说个客气话,秦思源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说了就一定会做。
秦思源见妹妹洗剥狍子的时候就想起了这茬,刚要开口,就见妹妹说了,连忙应了接了过来,见水缸里已经快没水了,把水桶也挑了出去:“我去送狍子,再挑几担水回来,你先做大菜,小菜等我回来我再洗。”
秦云昭点了头,拿香茅草去了腥,切了一腿肉下来切成细丝烹了花椒、山胡椒爆炒,剩下的做了红烧。狍子肉肉质细嫩鲜美,营养价值高,适合补虚,红烧的正好跟炖野鸡一起,让大堂嫂好好补补。
秦思源挑了一担水回来,身后却跟着向晨峰。原来小张氏收了狍子,就问了几句闲话,秦思源含混答了却说漏了点口风,小张氏听说张氏和李芬都不舒服,就打发向晨峰带了两包干菜过来看看,也是回礼。秦思源一时拦不住,又不好说大伯家这情况,只好让向晨峰跟着过来了,先带着他跟大伯打了招呼,请进了正厅坐一坐。
向晨峰一进院子,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把干菜放下了,问候了张氏几句,又跟秦永德寒暄了两句就要走。秦明月连忙追出来:“晨峰哥,你再坐会儿喝了茶再走啊,我茶都没来得及给你泡的呢。”
这情形本来是不宜留客的,可秦明月这一叫出了声,秦永德好个面子,虽然心情不好,在村里未来的秀才老爷面前也不想失了礼数,也连声劝着:“慌什么,吃了饭再回去,反正家里饭菜也做好了。”
厨房里不知做的什么饭菜,味道极香,已经传到了院子里,向晨峰正在犹豫,又想是不是再坐会儿等到阿昭回来再走,他只以为阿昭有事出去了,没想到听到秦思源在院子里的说话声:“阿昭,要洗什么小菜?”
向晨峰心里跳了一下,顺势就点头留了下来,秦明月欢欢喜喜去泡茶了,向晨峰坐不安心,跟秦永德说了:“我去看看源哥儿要不要帮忙。”先走了出来。
秦思源正在厨房门口择眉豆,向晨峰走过去问:“源哥儿,要洗什么菜吗?我来帮你。”秦思源手上没得空,用下巴点了点旁边一篮子洗好的红苋菜:“那麻烦向大哥把这个送进厨房去。”
向晨峰一手拿进了厨房,才发现居然是秦云昭在做菜,一个人正灶上灶下的忙活着。向晨峰连忙把菜递了过去:“要不要我帮忙?”
秦云昭刚加了一块柴火,回头看是向晨峰,虽然有些惊讶,还是冲他笑了笑:“那敢情好,帮我看着火!”这锅红烧狍子肉已经差不多了,她正要大火收汁出锅,向晨峰过来帮她看着火势,她就不用两头顾着了。
“今天怎么你做饭?”向晨峰搬了小杌子过来,在灶膛前坐了,眼睛绕着秦云昭的身影转;见她手脚麻利熟练,就知道她没少做菜了,绝对不止今天这一回。
秦云昭不想把家里的事说出去,含混敷衍了一句:“他们都没空,我就先做着了。”
向晨峰皱了皱眉头,张氏和李芬病了,可阿昭不是还有堂姐和二堂嫂么,怎么就要阿昭做饭了?心里正想着,门口已经传来了一声娇音:“晨峰哥,你怎么坐这儿啊?这里油烟子大,灶膛前又热,快到厅里来坐吧,我都给你泡好茶了。”
秦云昭差点没打个寒颤,秦明月这声音温柔得诡异,她有点接受不良。向晨峰扫了眼正围着罩裙忙得额头见汗的秦云昭,看着精心抿过了鬓发的秦明月摇了摇头:“我这么贸贸然地留在这里吃饭也不好意思,就帮着做点事,烧烧火吧。”
见向晨峰不肯动,秦明月看向秦云昭的眼神中闪过一片阴霾,也抬脚走了进来,见秦云昭已经往锅里放了油,正要炒那一篮子红苋菜,连忙就从她手里抢过了那只篮子:“饭菜都熟了,阿昭你去摆饭菜,这个还是我来吧。”说得倒像是她一直在厨房里炒菜一样。
秦云昭不想当着外人跟她争执这些,其实她现在话都不想跟秦明月说什么,也就无所谓地随秦明月去作,自己取了只大碗,从砂锅里打些鸡肉和鸡汤出来,打算先给大堂嫂送去。
秦明月别扭地一手拿了锅铲,一手提了篮子就要把菜往锅里倒,菜还没倒出来,菜叶上的水珠先滴到了锅子热油里,随着“嗤啦”一声响,一片热油点子溅了出来,好些溅到了秦明月的手背上,秦明月痛呼一声,不仅把菜篮子给摔在了灶上,锅铲也脱手扔了出去,差点就砸到了向晨峰。
炒小菜要大火,秦云昭先就让向晨峰加了柴,这会儿怕油锅起火,赶紧放了碗过来,顾不得捡锅铲,先把那一篮子红苋菜倒了下去,抓了双筷子翻炒了几下,这才一手捡了锅铲起来,冲洗干净了,继续炒菜。
她没理秦明月,只做着自个儿的,秦明月也放了手站到了一边,捧着手眼泪汪汪地看向向晨峰:“晨峰哥,我手都被烫红了。”声音拖得有些长,也有些嗲。
听这语气倒像是想向晨峰帮她吹一吹,你侬我侬一下?秦云昭这时才恍然明白秦明月的心思,难怪上回她扭了脚也只对着向晨峰喊痛,秦云昭忍不住就往向晨峰那儿看了一眼。
“明月,你烫着了就快去上点药吧,反正阿昭也炒完菜了。”向晨峰并没有注意到秦明月的语气,依礼说了一句之后,又转头看向了秦云昭,跟她投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窥视别人的心思反而被捉了包,秦云昭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头回来专心炒菜,看在向晨峰眼里,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涩。向晨峰心里一甜,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泛起了笑意。
秦云昭,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当着我的面就勾引晨峰哥!秦明月没错过这两人刚才眼神间的片刻交汇,心里的嫉妒浓得发苦,恨不得现在就把地上一只盆子抓起来砸到秦云昭脸上去。
“阿昭,眉豆择好了。”秦思源端了一小盆洗干净的眉豆走了进来,刚好撞见秦明月满脸恨意,立即警惕地问了一句:“明月你来厨房做什么?”
秦明月很想冲口就回一句“看死不要脸的狐狸精怎么勾男人”,碍着向晨峰还坐在这儿,到底忍了下去,只口气很冲地甩了一句:“我家的厨房我怎么到不得了!”然后捧着手气忿忿地走了。
“她又怎么了,吃错药了?”秦思源不知道这一会儿秦明月又做了些什么,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秦云昭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是没吃药!”秦思源愣了愣,向晨峰已经噗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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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47.第47章 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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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晨峰觉得他吃到了有生以来最好吃的一顿饭,心情雀跃地回去了。
秦家虽然破了一大注钱财,生活该继续的还得继续。
见客人走了,秦思源就跟大伯秦永德报告了:“跟山上一个老猎人合手打了只香獐子回来,明天我就带阿昭进城去卖了,正好阿昭上回订的有些东西要取回来。”
秦永德并没有多话:“去吧,路上小心些。”秦云昭见他一脸的愁苦,心里也不好受,走过去给秦永德捶背:“大伯,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想那么多了,那两百两银子不用还的,真的!”
看到秦思源也在猛点头,秦永德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大伯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想着孝顺大伯,这事,以后再说吧。”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再怎么样,也要慢慢把这钱还了。
一直躺在上房里装病的张氏起身喝水,听到秦云昭说不用还银钱,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又忍不住怨怼:阿昭这死丫头,早说不要还哪还会有那么多事?她那大孙子也不会掉了!嘴上说得大方,暗地里还不是算着小九九,打只香獐子回来非要说是跟人合打的,还不是看这家里这样子了,生怕得了银钱来要交做家用,所以事先藏下一半来!
第二天一早,秦云昭就跟哥哥坐了马车进了城。原本想先卖了麝香再去野物店卖皮毛和肉,不想药店掌柜见是活物,喜欢这新鲜,愿意花五十两银子整只买下。
这价钱很公道,秦云昭跟哥哥一合计,很爽快就卖了,药店的掌柜还一再说了,要还有,他一样照这个价收了。秦云昭不由咋舌,这一头香獐子,价格抵得过她买的那匹马了,早知道有这价格,她就一天到晚扎在老山林子,一个月弄个百把两应该不成问题啊!就是怕把香獐子给猎绝种了……
秦云昭直接要的现银,其中二十五两是要给宗南山的,还要给他买些生活必需品回去,剩下二十五两,到时给大伯十两做家用,自己留十五两攒着以备急用,现在她手上的现银可不到七十两了。
银子到手,秦思源拿了银子去采买,秦云昭则揣着几两碎银去了何掌柜那里。上回托她家染的迷彩布料,算着时间应该染好,原来还打算也拿回去请大嫂帮做衣服,这一下,少不得另外找人做了。
何掌柜见秦云昭来了,很是高兴,那布料她弟弟已经染了出来,晒在那里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见了买主来取货,何掌柜连忙把裹得整整齐齐的一匹布拿了出来。
秦云昭扯出一尺慢慢看了,觉得很不错,爽快地把剩下的一两银子也付清了。何掌柜收了银钱落了心,笑得眉眼弯弯,跟秦云昭也熟络了,就闲聊了几句:“阿昭妹子,这布染得这么奇怪,你要拿来做什么?”
“做衣服呐。”秦云昭直接答了,想想自己要做的迷彩服算是奇怪的样式了,也不知道拿回去能找谁做,怕到村里又生出口舌是非来,不如一事不烦二主,干脆就问了何掌柜,“何姐姐,你家能不能帮我做衣服,我出手工钱。”
“能啊!”何掌柜自小女红也是拿手的,做布店生意好些年,会卖些成衣,也给熟客做过不少衣服,见秦云昭还跟她做生意,知道这是又拉了一个熟客了,连忙就应了,“要给你家里谁做啊?想做什么样子的?”
“给我和我哥哥做!”上回请李芬帮着做了两身粗布衣服,哥哥的尺寸自己也记下了,秦云昭把尺寸说了出来,何掌柜不放心,给秦云昭又量了一道,见是确实无误,这才记下了。秦云昭又把式样画了出来,跟何掌柜商量着做了改良,下了定金,跟何掌柜约定了取货的时间,这才落心走了。
她来的时候是从后面一条街过来的,绕开了陆春生当伙计的那家布店,这会儿一出门就看到有两位客人从那家店子出来,女客上了一顶小轿走了,男客则往这边方向走来,正是那个朱三爷!
秦云昭心中一动,连忙退进何掌柜的店里,冲她摆摆手示意无事,等朱三爷走过去了一段,这才重新站了出来,悄悄地缀在了朱三爷身后。如何不着痕迹地跟踪人,这一点她还是颇为拿手的。
朱三爷今天是被怜玉缠不过,带她出来买点衣料的,让手下的人护送着怜玉回去了,自己则在街上闲逛溜达了一阵,见到中午了,拐腿就进了街边一家酒楼。
秦云昭正要进去,忽然瞥见施六儿带了一个村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秦云昭连忙隐在几个行人身后,装作在路边的小摊子上选绢花。那天一早是施六儿上门来接了秦勇林进城去的,因此秦云昭认得他。
施六儿并没有注意路边的行人,只一脸热心地跟身边的村汉讲解:“要不是我在三爷面前还有些脸面,这活计我还真给你求不来,呆会儿见了三爷……”一头说着,一头带了那人进了酒楼。
又是给人介绍活计?秦云昭心里已经有九分笃定这施六儿就是个骗子集团的托儿了,连忙放下手里的绢花,买了柄团扇装作扇着风,掩了半边脸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施六儿带着村汉进了二楼一间包间,秦云昭见相邻的一间还没有人,连忙闪身躲了进去,把门轻轻掩上了,蹑手蹑脚地把耳朵贴到墙上听了起来。
好在这间酒楼不是什么高档场所,包间并没有使用什么隔音措施,不过隔着一层木板而已,旁边包间的说话声,秦云昭还是听得比较清楚。
施六儿正拍着胸脯给朱三爷打包票,介绍他带来的人当护院,朱三爷挑剔了两句,也就顺势说给施六儿个面子,答应了让那人来上工。
那人连连谢了恩,施六儿就要即刻带他去上工,谁知道那人又忸怩提了出来,问能不能把家里的婆娘也带来。施六儿脸色变了变,朱三爷已经喝斥了一声:“你当我家什么人都能住进来么!”
施六儿连忙两边调停,那人见主家不肯,面上有些失望,说要回去再商量商量,跟施六儿也谢过了,就先走了。朱三爷见施六儿送走了那人,转回身仔细掩了门,这才不满道:“你这回带的这个是什么人呐,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施六儿连忙陪了笑:“三爷,他是兴南屯的,家里婆娘虽然厉害了些,但爷娘老子是种果子的,还是攒了不少家底,不过他家有四个兄弟,现在还没分家,所以他才想着出来攒些私房钱。”
朱三爷沉吟了片刻,这才出声:“要是这样,那就不用怜玉出面了,我跟严五那里说声,让他帮个忙,这单做成了,少不得分他几口食吃。”严五是开赌场的,也能外接这些活儿,由朱三手下的人引了人去赌,欠下的债催讨到手,两边再说好分成。
施六儿连忙答应着好,坐下跟朱三爷一同用了饭,先出去办事去了。朱三爷这才叫店小二来会了帐,悠闲地哼着小调儿走了。
另一家酒楼,三楼的雅间里,沈谦持着一杯茶凭窗而立,听着房间里几人的闲谈,有些无聊地向外面看去。楼下行人如织,沿街叫卖声不断,好几年未起烽火的兴州,一片兴旺热闹的景象。
沈谦心中正在感慨,目光突然一凝,大街上一个青衣少女行路的方式有些奇怪,若同在街上走着或许不觉得,沈谦站在高处,却看了出来,她在跟踪一个人!
少女突然不着痕迹地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折进了一条小巷里,虽然只在那一瞬间露出小半边脸,沈谦目力甚好,已经一眼认了出来,这少女竟然是那日泉水潭边企图勾引那个浪荡公子的小姑娘!想不到她也来了兴州?
沈谦正觉无趣,见小姑娘突然在小巷里疾走几步,被立在巷子边房子的屋檐挡了视线,沈谦只看到一个男人刚露出半个身影,猛然就被什么从后面击倒了下去,然后看到了那小姑娘的半个身影,似乎弯下腰在那倒下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什么,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立刻急匆匆地走了;先前拿出来的东西,看样子是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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