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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叶参
秦云昭并不知道丈夫想的什么,她得知向晨峰无事,心里也安稳下来,请华灵赶紧给渊哥儿诊诊脉,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华灵细心按了渊哥儿的脉搏,又反复查看了他的眼睛和舌苔,总算得出了结论:“不妨事,应该是那女贼用了些迷药。等药效过了,渊哥儿可能会稍有些吵闹,过上一两个时辰就好了;不须另外再服药。”
秦云昭一颗心这才真真正正落回了实处,又得知奚怀钰没有大碍,受了轻微内伤,现在正在昏睡,秦云昭将渊哥儿放回了正院,思维已经重新清明起来。
银沙急急走来禀报:“夫人,公爷请你一起去正厅。”
太子和太子妃两位殿下,以及武侯府一家人都在正厅,怕是现在问出了些什么事了。
秦云昭眸光一敛,抬脚走了出来,银沙跟在后面低低说了一句:“田太太似乎在里面哭。”
秦云昭点了点头,见自己府上和武侯府上一众近身服侍的下人都站在了外面,让银沙也留在厅外,自己走了进去。
除了贴身跟着虞泽弘和姚锦云的两个内侍两个大宫女,厅里全是主子。沈峻山低着头坐在那里不吭声,尚夫人脸色青白,沈昀却是胀得一脸通红。
空旷的大厅里,独独一个田琝跪在正中,正在哀哀哭泣。
沈谦见妻子来了,忙起身拉了她坐到自己身边。田琝听到响动,抬起满面涕泪的脸,看到是秦云昭来了,连忙往她这边跪着膝行了几步。
没想到沈谦一眼扫来,目光如要杀人一般,田琝骇住了,只得停了动作,只声音哀婉地恳求:“四弟妹,你也是当了娘的人,儿子就是娘的心头肉,那贼子拿了琪儿要胁,大嫂这才不得不……”
“大嫂这才不得不拿渊儿的命去换琪儿的命,是吗?”秦云昭虽然没有听到前情,但是结合先前的事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见田琝想从自己突破求饶,一句话就冷冷地把她噎了回去。
这话实在太直接,饶是明知道太子殿下坐在上首,沈昀也忍不住了,胀红了一张脸看向秦云昭:“那四弟妹你说要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琪儿去死?”
秦云昭讥讽一笑:“我如果是大嫂一样的想法,大伯觉得该怎么办?”
田琝的想法,那自然是别人儿子的命哪有自己儿子的重要……沈昀张口结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沈谦见那两人沉默不语,这才贴着秦云昭的耳朵给她说了之前问出的事。
沈琪昨日就应了同窗的邀约,一起去了京都外的镜湖画荷,谁知道昨天夜里,那女贼就拿了沈琪一直戴在颈上的一块玉佩,翻进了田琝的院子,要胁她明天带自己一起进国公府,否则沈琪就会没命。
女贼要行事,自然还要一个丫头配合,田琝明知道这一番事体做下,那女贼的目的就掳走沈谦的一个儿子,却还是被逼着答应了下来,同时还敲打了画意几句,要她照着女贼的吩咐去做,不然就把她卖到那肮脏地方去。
国公府守卫严谨,却是没想到歹人是女子,扮成了丫环堂而皇之地进了来,又乔装成了太子妃殿下身边的大宫女,明目张胆地把两位小少爷骗了出去,然后来了个李代桃僵,金蝉脱壳。
若是那田琝胆量稍微大一些,聪明一些,明里带了人进来,私下里向秦云昭求救,秦云昭定然不会视若无睹,还会尽力妥善处置了这事。
可田琝却一心只想保自己儿子无恙,浑然不管别人的儿子会怎么样。秦云昭心中恼怒,自然对那夫妇俩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见大儿子被秦云昭一句话堵了个死,尚夫人再恨大儿媳没个成算,也不得不出来说话了:“老四媳妇,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如今渊哥儿已经没了事,重要的是你要尽快把那帮贼人尽数抓了,把琪哥儿救出来。”
秦云昭不想作声;渊哥儿命大,得了奚怀钰和向晨峰相救才没事,可向晨峰差点送了一条命,阿钰一个小姑娘家也受了内伤,她心里这口气还一直闷着憋着呐!
逞口舌之利?不说上这几句话,沈昀和田琝还只当他们做的虽然有错也是有各种正当理由,自己的儿子就合当该去替人家的儿子送死!
沈谦轻轻按住了秦云昭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对着沈昀开了口:“琪哥儿是武侯府长房嫡孙,自然是要赶紧去寻的。大哥身为五城兵马司副统领,对京中各处熟稔,大哥要我出人也好,出银钱也好,要如何做只管吩咐下来。”
然后又转向了尚夫人:“母亲放心,今日之事无论如何,琪哥儿也是我的侄儿。”这一番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可只认琪哥儿是他侄儿,田氏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再认作什么大嫂的了。
这一趟事,本来是冲着他镇国公府来的,沈琪是殃及了池鱼,不用他们说话,他也会着人搜寻线索,把琪哥儿给找回来。可是田琝做下的这事触动了沈谦的底线,沈昀的话更引得他的不喜。
错了就是错了,可沈昀和田琝还要百般找理由想脱责,嫡母更是把这事就直接安在自己头上去做。行啊,谁说不做了,现在找是要去找,他却是耍了个心眼,不是谁的儿子谁心疼吗?
他出人出钱,听沈昀吩咐,要怎么找,去哪儿找,沈昀说怎么的他就怎么的。想要他来承头却是不能,省得要是没找着,还会被猜忌是他没有尽心!
沈昀的人面儿,哪有沈谦这个镇国公广?就是五城兵马司下面的那些兵丁,又哪里及得上镇国公府亲卫那么有能耐呢?
渊哥儿如今不是没事儿吗,老四夫妻两个就这样,要真是有点事,怕这夫妻两个不把老大两口子都要生吃了?!尚夫人被一个软钉子堵了回来,想叱骂那夫妻两句不孝不悌,上首偏偏还坐着太子和太子妃两位殿下,尚夫人一口气出不得放不得,只差眼睛没翻白了。
还是沈峻山想得更深远些,家里这些事可以后面慢慢再论,当前重要的还是找到人,自己翻身先给虞泽弘跪了下来:“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恩典,让五城兵马司帮着搜寻一二线索,老臣感激涕零。”
沈昀再是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也不能无故搜城,否则就是公器私用,只管等着御史们再参上一本;所以沈峻山籍着太子殿下在这里,今天也全程知道事件的经过,想着讨下一份口令。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442.第442章 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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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泽弘因为不喜沈峻山,取了他的实职后将他摞在那里,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一则也不想让人说他薄待老臣,二则沈峻山到底还是因功受封的一品武侯,给沈峻山一个面子也未尝不可;加上虞泽弘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而是想到了另一处,因此爽快允了。
沈谦和秦云昭沉默着坐在下首不说话,沈峻山倒也知道老大夫妇这事办得不地道,并不敢就提出什么让沈谦即刻也来帮忙的话。
见太子开了口赏了这份情面,沈峻山谢了恩,带了家眷先告退了。
临到出门时,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洗翠又赶了上来:“武侯爷,太子妃殿下吩咐奴婢把这本经书送给田太太,让她亲手抄录九十九遍,再送去开元寺散经,当是诚心为贵府嫡孙沈琪积福渡厄。”
沈峻山连忙受了,转手让沈昀交给田琝。
田琝接过那本经书一看,是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这经书全文共共两万一千五百六十七个字,光念完就要一个多时辰,要亲手写上九十九遍……
田琝只觉得眼前一片片发黑。难怪沈谦夫妇没有发作她,她原来以为是因为渊哥儿没事的缘故,却原来是他们顾忌着名声不好动作,由太子妃在后面等着给他们撑腰。
亲手写上九十九遍,若是没写完,她也不用出来交际什么的了。太子妃这是变相地对她禁了足,偏生名头还说的好听,为琪哥儿积福渡厄。
如果琪哥儿这一回厄难没度过,那就是她心不诚……田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还在正厅的几个人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
虞泽弘想到的是,那女贼精于易容,且定在东宫有内线,要是这漏洞不堵,教那女贼同伙易容成他亲近之人进来,他那东宫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沈谦和秦云昭却想的是,这样的人应该是江湖中人,定是为人所雇,才会想掳了自己的儿子过去。当时那女贼易容成了洗翠的模样,如果想杀了孩子,只须借着抱孩子的机会,悄悄下了剧毒,就能达到目的。
之所以没有下毒,而是选择了更难的掳人,可见是要拿儿子做要胁,来交换什么事。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的答案,只是当着虞泽弘的面,还不能说出来。
虞泽弘让人送了姚锦云先回去,转头看向沈谦:“那女贼现在押在哪里?可有招供?”
九命猫当时被王延一刀飞掷过去,削断了手臂,好在王延跟在沈谦身后做事,一直行事稳当,当时擒到人后,就紧急给九命猫洒了药粉包扎了,下巴也给卸了,留着她的活口。
沈谦唤了王延上来禀报。王延当时就让亲卫追击侧门外几个可疑的人了,这会儿已经得了消息回来,两人跑脱了,三人见不敌要被擒,当即服了毒。就是九命猫那里,也死咬着什么都没有说。
虞泽弘不由面色有些难看,想了想就发了话:“我让内庭卫来提这个人,我就不信还撬不开这女贼的嘴!”
内庭卫是大夏历代皇帝手中直接掌握的一个小机构,是从内侍中精选了人进来,专事一些隐秘之事的刑讯逼供,对付囚犯很有一套,十之八、九都能撬开嘴。
太子发了话,沈谦自无不从,让王延将九命猫交到了内庭卫来人手中,又恭送了太子殿下回宫,这一天才算缓下了一口气。
秦云昭正守在两个熟睡的儿子身边,目光闪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谦放轻了脚步进来,也不唤她,只将她抱到自己膝上坐了,紧紧搂在怀里,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手掌宽厚温暖,秦云昭僵硬的身子终于慢慢软了下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倚在了他胸前:“我想,应该是张开源做的。”
沈谦轻轻“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阿昭,对不起。”
他说要护好她们母子三人的,结果还出了这样的事。得知渊哥儿被掳,阿昭当时就懵了,其实他也没比阿昭好太多,心里乱纷纷的一下下绞痛。
只是他很快就醒回神来。他是男人,是丈夫,是父亲,越是紧急关口,越要撑住才行;幸好渊哥儿没事……
两人静静地倚偎在一起,目光绻绻俱是看向那一对睡在床上的麟儿,只愿今后再不生波折,人生顺遂。
良久,沈谦低沉醇朗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太子让内庭卫提了那女贼走,内庭卫精于逼供,若那女贼背后之人真是张开源,怕是之前的一些纠葛会遭太子疑心……”
事情是因张玉诚妄图劫持秦云昭泄愤而起,虽然这根由在于阿昭替下了姚锦云,那日在城头却没有护下张敏,但是于太子心中,绝对还是会忌讳他设了圈套陷了张玉诚之事。
不是因为陷了谁,而是因为沈谦私下里不动声色做的这些手脚。秦云昭心里明白这一点,忍不住将身子更倚紧了几分:“都说飞鸟尽,良弓藏,我们……”
“我想等张开源的事了,就找个机会自请辞去五军大都督之职,只任了这国公的虚衔,先带你们去药谷走一趟。等毅哥儿和渊哥儿大些了,再带了他们四处游历一番。”沈谦轻轻抚着秦云昭的鬓发,慢慢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辞职?你舍得?”
见秦云昭一双杏眼莹然含了惊讶看向自己,沈谦忍不住在她眉眼间印下一吻:“我有什么舍不得?你当我就是那贪恋权势的人么?
我以前去兴州,只是不愿意自己成为一个被嫡母拿捏的庶子,所以想闯出名堂来。之后遇见你,就想给你更好的,教你不会被人轻侮了去。
如今我贤妻娇儿在怀,人生圆满莫过于此,又哪里还会贪栈权力吗?太子迟早要登基,总会疑忧之前的得力部属以后会仗着从龙之功把持朝政。
与其等那时再想保全,不如早早抽身而退。我们历了如此多的波折才到一起,想着以后要早早上朝,一整天一整天地把你和儿子丢在家里,我心里就觉得不值当。
不如趁着青春年好,一家子快快乐乐过自己的日子,才能不负了你我这番来之不易的情意,才能一点点看到儿子每日的成长。阿昭,你说好不好?”
“你不怕别人说你儿女情长?”秦云昭心里自然是愿意的,要她一天天困守内宅,时间长了她必是不耐,可沈谦在京都任职,要她远走游历,她又舍不得;要是一家人能够坦坦然一起行万里路,那是何等快事!
“如今四海晏平,我又壮志得酬。纵是别人笑我儿女情长又如何?难不成还等到我发白齿缺,才能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吗?”沈谦手指抚上妻子嫩滑的粉颊,声音突然带了一丝笑慨,“何况我只愁春宵苦短,让佳人空抛了流光……”
怎么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了!秦云昭脸上一红,一侧头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沈谦咝了一声,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了王延压低的声音:“公爷和夫人可在里面?我有急事相报。”
秦云昭连忙从沈谦膝头轻巧跳下来,略整了整衣物,走到门边微微扬声说了:“我们马上出来。”
沈谦也站起身来,握住了秦云昭的手一起走了出来。王延急忙上前:“公爷,夫人,那女贼在提去内庭卫的路上被人用弩箭射杀了。”
秦云昭面色先是一肃,看向沈谦后又放松了一分。如此也好,他们已经推测这女贼背后的人多半就是张开源,可太子虞泽弘不知道。
人一死,之前沈谦动的一些手脚虞泽弘自是不会知道了,也不必担心他心中就对沈谦起了嫌隙。而内庭卫提人回去的路上,人犯就被射杀,这才是现在最让虞泽弘恼怒的事了。
虞泽弘果然大为恼怒。
先是那女贼能易容成洗翠的模样,连声音都学得像,特别是连洗翠最近几天长在额角处的一个红疖包都原模原样的伪装了出来,这就说明,那女贼绝对在这几天中近距离见过洗翠。
洗翠一直在东宫跟在姚锦云身边,这些时日并没有出去过,难道那女贼曾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过东宫?
还有,那与洗翠今日完全一样的宫装装扮,内庭卫才去提人,人犯就被狙杀在路上……
种种之事都证明,有人在东宫安插了眼线,窥视东宫!
虞泽弘目光幽幽凝出极寒:“重新把东宫给我肃清一遍,挖不出别人埋的钉子,你们就不用来见我了。”
福全和东宫禁卫统领互视了一眼,重重应了声“是”,飞快地退了下去。
是夜,东宫一处偏殿内的灯火昼夜不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哪怕被塞了嘴,内室中也传来极痛苦的低抑惨呼。内庭卫卯足了劲儿使出手段,但凡福公公那边送来的可疑宫人,似乎不扒掉一层皮就不能洗刷他们今天所受的耻辱。
到第二日清晨,一份十余人的名单已经送到了虞泽弘的案头。虞泽弘看着当前五六人的名字后面都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嘴角浮起了狠戾的冷笑:“找死!孤就成全你!”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443.第443章 不甘心和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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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源这一夜一直没能安睡下来。
自得知那九命猫是女子,且精于易容伪装后,他就定了这样一个精密的计划。他料定了镇国公府会严于防卫,却不会想到一个宫女会那么大的胆子公然生生掳了人去。
真是时也,命也!本来那九命猫都得手出来了,岂料到门口处会被一个小丫头给岔出来坏了他的事。镇国公府的侍卫蜂拥而来,他派去接应的人本还想上前,被那王延又带了亲卫出来,还给逼得自杀了三个。
张开源轻轻捋着自己的胡须,脸色沉沉。要不是他得了消息,紧急派人在内庭卫提人回去的路上狙杀了那九命猫,指不定这会儿就是他自己也要身陷囹圄了。
门外有轻微的问礼声,张开源身形未动,魏夫人急急走了进来:“老爷,我听说事有不谐,那人竟然没有得手?那诚儿怎么办?”
张开源转回身看向老妻,瞧着她面容再精于保养,脸上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眼角处鱼纹丛生,这些天为了嫡次子的事上火焦心,发间已见闪闪银丝;心下不由一片涩然。
自己仿佛还记得妻子才生下诚儿那日,得知又是一个儿子,阖家都很是欢喜,只眨眼间,自己和妻子都已经老了,儿女们都已经长大了。
敏儿本来得了好姻缘,奈何命却不好,在宫乱中早逝,本就经了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这回连诚儿也要再折进去吗?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要再眼睁睁看着诚儿这般受冤死去,教他心中何忍?
张开源轻叹了一声:“路是人走的,此路不通,我们另外再辟一路就是了,总不能再看着诚儿冤枉送了命。”
见老妻眼中欢喜起来,张开源轻轻摆了摆手:“你先回去罢,我心里自有主意。这些时日怕是风声紧,你只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记得半点都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就是坏了诚儿的命!”
魏夫人喏喏答应了。张开源默坐半晌,突然唤了长随进来磨墨,提笔给江州任知府的大儿子张玉鸿写了一封信,仔细拿火漆封了口,取了自己的私章盖了,吩咐长随马上拿去作急信发出去。
长随刚出去,拐脚又走了回来:“老爷,芳姨娘在外面,说是给您做了道宵夜……”
张开源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让她回罢,今儿我就歇在这里。”
外面隐约还传来了几声莺声沥沥,似是芳姨娘还在求了一回,最后终于还是不甘心地走了。
不甘心……他也不甘心呵,不甘心敏儿只生下一个郡主,不甘心敏儿就这么死了,不甘心姚氏一举得了双子,也不甘心沈谦设下那恶毒的圈套,伸手就要置诚儿于死地……
张开源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慢慢捻熄了桌角的一盏玻璃烧花罩子的油灯。
似乎过了一个很长很长的黑夜,奚怀钰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香软的千工拔步床上,透过床上挂着的轻薄的碧罗纱帐,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丫头正守在一边,窗外有生机焕彩的朝霞映了进来。
听到床上有动静,珍珠连忙轻悄地站拢过来:“奚姑娘,你醒了?”听到奚怀钰“嗯”了一声,连忙把床帐挂了起来,扶着她先喝了一杯温水润口,又细声禀报着事,“药已经熬好了,奴婢这就叫人给你端来。”急使了一个小丫头去了。
药?睡了这一大觉,奚怀钰没觉得自己有哪儿不舒服,却记起了昨天的紧急,连忙拉了珍珠的手问了一串儿的话:“小少爷怎么样,没受伤吧?向大人那里情况如何?”
“渊哥儿没事,早上一醒就喝奶喝得欢快呢。”一道清丽的女声突然从门外传来,秦云昭不等身后的墨晶上前打帘子,就自己一撩水晶珠帘走了进来。
她才送走了哥哥嫂嫂回白城,一回府就听到丫头来报奚怀钰醒了,连忙赶了过来。见奚怀钰气色还好,秦云昭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阿钰,这回多亏了你!姐姐谢谢你!”
要不是奚怀钰这样机变地拖住人又趁机抢回了渊哥儿,就算侍卫发觉了异常,那个女贼也能以儿子为胁迫,带了渊哥儿脱身跑走。
到时渊哥儿会遇到什么事,秦云昭实在不敢想下去。
秦云昭这一声谢一说,眼睛就已经湿润了,奚怀钰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云昭姐,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这本就是应该的;渊哥儿没事就好。”
秦云昭先是雇了她们在店里做事,让她一家能够不再寄人篱下,可以财务自由,然后为着感谢她那一回报信,又把那铺子都给了她家里,昨天还特意又把她引荐给太子妃。
奚怀钰觉得,自己昨天那一举不过是稍稍还了云昭姐的一点恩情而已,何况她也没受什么伤,见秦云昭跟她言谢,就想坐下床来。
秦云昭连忙按住了她的肩膀:“别乱动,你昨天被那女贼运了内劲砸了那一下,内脏有些受伤,先好好将养着。你放心,章婶子那边我已经去人报信了,就说你难得过来一回,我留你这里多住几天。”
见秦云昭帮她样样都考虑好了,奚怀钰更是不好意思起来,转念就想起了向晨峰:“我只不过凭了几分小聪明,倒是向大人……”
想起向晨峰一身是血地拼死拖住那女贼,不让她赶上前伤害渊哥儿和自己的样子,奚怀钰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向大人那里没事吧?昨天为了护住渊哥儿和我,他被那女贼扎了几个窟窿,跟个血人儿似的……”
向晨峰确实伤得极重,幸好华灵昨天也来赴宴了,赶来的及时,华灵说再晚上一刻,真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过来了。
如今向晨峰还在外院的客房躺着,早上醒了一回用了药,又昏睡过去了。
别说向晨峰现在不能挪动,就是能挪动,他为抢回渊哥儿受了这么重的伤,于情于理沈谦和秦云昭都一定要他在这里好好养着。
听到奚怀钰问起向晨峰,秦云昭只捡着好的给她说了,又劝她安心养伤:“你好好将养着,等你身体好了,才好去看看他,到时你就是给他去端茶倒水来道谢,我都不会拦你。”
奚怀钰听说向晨峰只是因为流了不少血,有些亏了血气,心里这才安稳了下来。秦云昭又跟她说了几句,见珍珠已经端了血燕粥上来,忙让奚怀钰安心用餐,自己笑着走出了院子。
一出客院,秦云昭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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