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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夜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狂歌笑

    余桃摆了摆手,慢慢站起身子,又喘了一会,才说道:“我要走了。”

    “啊这么突然吗”胡然原以为余桃先生还会留在“废器”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今天就要走。

    “去黑铁城吗”宁独说道。

    “嗯。”余桃先生心里苦不堪言,他也没想到在今天早晨就被吴越老先生轰了出来,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后,叹了一口气,背上包袱离开了这里。

    自从上次听胡然说过余桃先生要去黑铁城,宁独就特意打听了一下,知道黑铁城距离天都可以说相当遥远。以余桃先生的脾气,想要长途跋涉到黑铁城相当困难,途中任何困难都有可能让余桃先生止步不前。

    “这柄春风剑,送你。”宁独拿出了一把春风剑。其实除了修行者,普通人拿了春风剑根本就没什么用,也就是当个柴火烧。

    胡然噘嘴说道:“明明是我刻的春风剑,是我送余桃先生的。”其实她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塞给余桃先生一千两银子,怕对方路上没钱吃饭住宿。uu书库

    余桃接过了春风剑,心情复杂,抬头看了宁独一眼,说道:“还从没对你道过谢。”

    要是没有宁独,余桃现在恐怕还守着他的愚桃,直到寿终正寝也不会明白自己看到的“线”到底有什么用,现在他的人生才可以说有价值。

    “你最应该谢自己,胡然也还没有谢过你。”宁独笑着说道。

    “胡然天赋远在我之上,相信她以后一定能成为吴越老先生那样的器脉师。”余桃确实打心底佩服胡然的天赋,他用十年才看到东西,胡然才用了几天而已。

    “那是自然!”胡然得意地笑了起来。“我相信余桃先生你也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器脉师!”

    余桃先生挠头笑了笑。

    “大概去多久”

    “不知道。”余桃先生对于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所以才连走一步看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但凡有其他的选择,他都不会出去。

    “要是三年不回,我们会去黑铁城看你。”宁独说道。

    余桃苦涩地一笑,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度过漫长的时光。

    “山水有相逢,余桃先生,我们后会有期。”宁独不多啰嗦,对着余桃先生一行礼,拉着胡然上了马车,径直离开。

    “后……后会有期……”

    余桃先生愣在原地,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垫脚向前望了望,视野里终是没了载着宁独的马车,长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方圆市一眼,又看了天都一眼,背好包袱,向着西方的道路缓慢地走去。

    这漫长的路途,终究还是要他自己一人走过。

    “少爷,为什么不跟余桃先生多说两句,他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胡然悲伤地说道。她本就没什么朋友,如今胖子走了,余桃先生也走了,她也就只有少爷了。

    宁独摸了摸胡然的头,说道:“余桃先生优柔寡断,趁早断了他的后路跟念想,否则可就要送他送上个把月了,这样他就只剩下去黑铁城一条路了。”

    “少爷,为什么非要这样呢余桃先生不去黑铁城不是照样可以过的很好,为什么非要逼他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呢”胡然不解地问道,她对余桃先生可是感同身受。

    “因为这是他要做的事。”

    胡然撇了撇嘴,也不屑于跟少爷辩解什么的,反正她知道是辩不过少爷的。今天心情本就不好,她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马车平稳地向着天都驶去。

    宁独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他确实是非常疲惫了,否则不也至于连上废器谢吴越老先生都做不到。

    他与“剑七” 的这一战,其实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他知道在夫子街袭击他的两人是通玄境,但没想到后面又冒出了飞哥一伙人。当他洞观到飞哥的时候,神经可以说是瞬间绷到了极限。

    面对狄龙九跟延承坦,宁独还有把握,但是面对飞哥,他的把握就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通玄境与行难境之间的差距太大,就算宁独准备了很久,就算飞哥的通玄境有些问题,在人们的认知里也是绝对不可能。

    宁独唯有用辞花剑施展出“秋河”才有着一丝赢的可能,若非他能够抓住那几乎等同于不存在的机会,他确实不可能赢通玄境的飞哥。

    纵使现在回想起那瞬间,宁独的手心也会冒出冷汗。

    在到达方圆市后,宁独就一直积聚元气,以他体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元气山,只要时间足够,那么他甚至都可以释放出媲美五境的元气。这是他设局的根本依仗,不过这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七十八柄春风剑全部灌满元气,辞花剑也全部蓄满元气,也幸好有着吴越老先生给的遮蔽元气波动的法宝,才没被人发觉。若非如此,他真的未必能赢。

    突然间面对境界高出自己一筹的人宁独未必能赢,但给足他准备时间,即便是通玄境,他也有可能赢。

    宁独身在行难,却并非行难!

    在入天都时被询问了一番后,守卫才允许通行,这还是旬二提前打点过的结果,要不然宁独这辆马车一定会被扣下来盘查。

    入了天都,四周喧闹的声音立刻压了过来。宁独再次闭上了眼睛休息。这次过度地消耗元气,没有三两天是恢复不过来的。

    胡然掀开窗帘,时不时让车夫停下,沿途买上了一大堆吃的,否则不足以安慰她那糟糕的心情。

    比去时多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瓜柳胡同。

    “少爷,咱到家了。”胡然高兴地说道,却发现宁独不知何时已经睡了。




第二十五章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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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傍晚在小酒馆碰头的两名船夫,今天又在小酒馆碰了头。

    “我就说昨晚不应该出门!听昨晚那动静,像是天崩地裂一般,要是出门了,非死在外面不可。”

    “听说山上山下死伤百十号人!房屋不知道毁坏了多少!在这方圆市里谋生,还真是把脑袋悬在了裤腰带上。再干上一年,攒够了钱,就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方圆市里不会修行的普通人都是这般想的,在此处挣了钱就走,却鲜有能够全身而退的。

    “你的船回来了吗”

    “幸好回来了。可不敢再去了,得这一阵过去了再去。”

    “我的主意是——咱俩今晚冒险走一遭!”

    对方大吃一惊,说道:“你疯了咱俩这小胳膊小腿的,那修行者弹个鼻屎都能把咱俩弹死了!你还想去跟人碰一碰”

    “富贵险中求!那地方一定是个死人堆,哪个修行者身上没点值钱的东西只要干了这一回挣到大钱,咱就立马离开这里!你儿子不是明年就要考四大学府了吗凑不齐钱你上哪弄举荐信去你那老母亲的病,还拖得起吗”

    对方显然被说动了,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道:“只在外围!绝不能往里面去!”

    “我也是怕的要死!难道我就不知道有命赚钱没命花的道理咱俩结伴我才有个底啊!否则,我也不敢去!”

    “成!那就今晚去!”两个船夫干了一大碗酒壮胆,立刻回家准备去了。

    很奇怪的是,昨晚明明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方圆市却并没有陷入恐慌,甚至说连浪潮般的议论都没有引起,只是零零散散有议论的。这里的人们还都按照着原本的轨迹继续生活,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或许,方圆市里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留在此处的东锦卫看着人来人往的楼宇,无奈地将杯中酒撒到了楼下的水里。

    “怎么查这方圆市里藏着多少条大鱼,要是真的翻出来了,得把多少人惊着”

    “长年在方圆市里混迹的眼线呢找他们来说说。”

    “他们他们能说什么说的还不都是一样不用指望能调查出什么新东西了,我们就守在这外围,逮几个倒霉鬼就可以了。”

    “也只能凑合凑合交差了。”

    “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歹也给说一声,免得连个方向都没有,束手束脚的,什么都干不成。”

    “等等看吧,我估摸着,此事最后都就不了了之了。”

    “……”

    昨晚在湖面上的或者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基本上都潜入了方圆市里,也有小部分直接离开了,就如同宁独那样,善后的事情,旬二自然会安排的妥当。

    不论是御林军还是东锦卫,都没有进入方圆市的。再等下去的话,最后真的是一个人陡抓不住了。

    蔡指挥使不想去看眼前厚厚的审讯记录,心情无比的烦躁。他最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件麻烦的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御林军拍拍屁股回去了,只留了他们东锦卫在此。

    已经调查到了现在,蔡指挥使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可以说非常清楚了,想要追查的话也绝对能够追查出个水落石出,但问题就出在需要追查的对象上。

    “商冲古的弟子,还真是像他的师父一样让人头疼!一天不折腾出点问题来,就对不起他们这名号一样。”

    要是没有宁独以“与剑七对决”的名义设下这么一个圈套,也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到底招惹上了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想要杀你的就不能在青藤园好好修行吗”

    此事要是真判为一场对决引起的争斗,那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了,蔡指挥使自然比谁都愿意如此,可他又明白绝对不能如此。

    “这件事又是哪位大人物执意调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蔡指挥使现在无比希望上面能来个指示,让他这样漫无目的地去猜,简直就是将人放在火上烤。

    “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了结!”

    ——

    养心殿的大门跟窗户都紧封着,没有一丝的冷可以透进来。铜香炉里的烟笔直向上,在触到房顶时才缓缓消散开来。这里的温度好像不因外界而变化,始终都保持着一致,很容易让人处在昏睡的状态。

    此处安静的好像只有烟上升的声音。

    咚!咚咚小说

    突然有铜钟声响起,好像猛地击中了一下心脏。

    “都哑巴了”天顺帝的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更像是在提醒。

    “方圆市一事虽小,但也能管中窥豹。如今法纪略有松弛,修行者尤为显著。是以臣建议,以方圆市之事为开始,严于律法,规于修行,使普通人不惧修行,天下方安。”

    礼部尚书兼华英殿大学士高闻渊说完后,养心殿再度安静下来。

    天顺帝没有再催促,好似在闭目养神。

    首辅严阁老轻咳了一声,说道:“如今东锦宫巡察四方,已然起到震慑作用。若是再在天都里搅动风云,怕是弄得人心惶惶。休养生息乃国策,不可动摇。”

    “方圆市距天都不过百里,昨晚天都多数人都有所感应,犹如大军压境,弄得好像敌国来犯一样!要是置之不理,下次岂不是要在天都里出手了”

    “如此小事,高大人还需要如此过问刑部跟东锦宫自然是依法处置,对天下修行者起到震慑作用。高大人身居要职,可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上朝途中还见一家之人收拾行囊出城而去,问其缘故,答其惶惶不安也,不若乡野!我堂堂大明的天都都不让子民得以安宁,天下何处可得安宁民不安,国何安”

    “高大人,你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呵!徐大人说的可真是轻巧!”

    不知何时,养心殿已经吵了起来,而天顺帝自始至终也都没有说话。

    鹿野深仔细地听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严阁老缓缓地说道:“武立国,文治国。武治文,天下大乱;文治武,不当,则为隐患。昨晚发生的这件小事,还是由修行者他们自行去解决。不过,这方圆市,是该管一管了。”

    争吵的双方都没了声音,养心殿又安静了下来。

    “都没意见了都没意见就按严阁老说的去办。”天顺帝淡漠地说着。

    按严阁老说的办,意思就是严阁老来全权处理这件事。

    众人在询问过几件事后,依礼退出去了养心殿。

    鹿野深与众位大人一一拜别,乘上轿子回到了府邸之中,却没想到刘广林早已经在府里等候他多时。

    “广林老弟怎知我刚得了一壶好茶,就来蹭喝了”鹿野深笑着说道。

    “食苹兄又怎知我取了一壶好泉水”刘广林提起了手中的白玉瓶,里面装的是知名的“无尘泉”。

    “好!就缺广林老弟的这壶好水了!这便煮茶!看看那茶到底如何。”鹿野深说道。

    小半个时辰,一壶好茶才煮好,刘广林给鹿野深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细细品过后,都不得不夸赞这属实为好茶。

    “想必广林老弟又是闻到了什么风声才跑到我这里来的吧”鹿野深笑着问道,他深知刘广林一向嗅觉比别人都敏锐上几分,因为也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风声什么风声啊食苹兄可不要特意取笑我啊!”刘广林笑着说道。

    鹿野深也不追问,只细细地品茶。

    刘广林看了鹿野深一眼,笑道:“昨夜方圆市发生了一起不小的争斗,天都里都有了觉察。今日又是内阁觐见的日子,料想一定是跟昨夜的事有关了。”

    “广林老弟怎么看啊”鹿野深慢条斯理地说道。

    刘广林喝了口茶,正了正神色,说道:“或许是个契机。”

    “什么契机”

    “哈哈!食苹兄容我先讲个故事。今下午我来这里时,遇见一个屠夫,猪肉迟迟卖不出去,我问他价钱可否比其他其他卖猪的高了,他说不是,附近几家猪肉都是一个价钱;我又问他是否肉质不好,他也摇摇头,说这是今晨刚刚杀的猪;我看了看四周,人流如织,也不是个差地段,又看了看老板面相,也觉得是个和善的人。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屠夫为什么卖不出猪肉去后来,我才发现附近的羊肉大降价,人们都去买羊肉了,才导致这屠夫的猪肉卖不出去。”刘广林笑着说完,又给鹿野深添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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