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夜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狂歌笑
换成是平日里,马车可不能再街道上乱窜,弄不好可就落在街道中一点也动不了了,现在却在街道上急行。这次突然来的寒潮确实有些厉害,冻得人不敢露头。
“少爷,这么冷的天,肯定会冻死人。”胡然想起了自己之前露宿街头,可是亲眼见过不少冻死的人。
“反正你现在这么有钱,不妨拿出些来救人。”宁独说道。
胡然想了想,说道:“那好!我就拿出些钱来给他们发白粥!”
“只发白粥吗我觉得建上两三条街,二三百间房,一日三餐,顿顿有肉,棉衣火炉,那岂不是更好”宁独取笑道。
“笑笑笑!我做错事也笑,做善事也笑!少爷,你好烦啊!”胡然直接生气了。本就出来一趟就不容易,偏偏又是这么多的烦心事,她早就一肚子的怨气了。
宁独赶忙收起了笑,说道:“善有善报,你做这样的善事自然会有好运。”
“当然!我的运气一直都不错!”
胡然正与宁独说话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笑着说道:“小姐,少爷,到了‘篮子鸡’了,我上前去摇铃,将钱放到篮子里,上面的就会来取了。”
“我去!”胡然觉得有趣,想出去亲自试试。
“小姐您还是在里面吧,外面冷的厉害,也就是个递来递去的事。”车夫跳下马车,走向了路边的一座小楼。
“不行,我要去试试!一定很好玩!”胡然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却被宁独拉了回来。“怎么了,少爷”
“不怎么,外面冷。”宁独脸上突然没了任何的神情,语气也僵硬了不少。
胡然顾不上少爷的异样,生怕车夫走远了,高声喊道:“买两只,给你也带回去一只!”
“好嘞,小姐!”车夫的回应在风中消散,好似这天地间就剩下风,包裹着孤零零的马车。
第七十三章 风中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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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用力摇了摇铜铃,二楼上没有什么动静,便再次摇了摇。今日的风大,铜铃可能时常响起,里面的老板也需要分辨是不是真的有人。
就在车夫准备再摇一次的时候,二楼的窗户打开了,探出一颗又大又圆的脑袋。
车夫熟练地拉了拉绳索对着上面示意,将一吊又三十八文钱放在了篮子里。
老板认出是老主顾,笑了笑,喊道:“别急啊,一会就来!还以为这么冷的天不会有人来了,都准备关门睡觉了!”
车夫笑着点了点头,揣起了手,这个天气可不适合将手露在寒风之中。
篮子被吊上去,老板一看钱数就明白了车夫要点什么,一招手便关上了窗户。
风将悬着的一排篮子吹的左摇右摆,铜铃的绳子被吹出很远,使得铜铃又响了一声,回音迅速地在风中消散。
胡然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宁独,见其面色不对,不禁问道:“怎么了,少爷”
宁独正坐在马车之中,目视着前方,说道:“可能有人抢劫”
“抢劫”胡然大惊失色。
“没事,有我在。”宁独并没有去看胡然,只看着前方。
胡然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并没有听到什么拦路的大喝声,唯有马车外咆哮的风声。
二楼的锅再次架起,锅热后滑油,揉好的葱油饼放进锅中,立刻起了“滋啦滋啦”的声音。铁钩伸进壁炉,勾起一只火候刚好的烧鸡,浓香的油随即滴了下来,滴到火红的壁炉上,立刻起了一阵香烟。老板的手法娴熟的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做完。
车夫在楼下等待着做好的篮子鸡,宁独在等待着街头的人,而街头的人则立的笔直,像是一杆不倒的旗,他或许在等风稍微小一些。
风从马车旁呼啸而过,发出猎猎的声音。马或许也受不了这严寒,蹄子不停地抬起放下。
胡然看了宁独一眼,没有再追问,只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风声,可她心里又突然有了担心。
“车夫还在外面,万一车夫被抢了怎么办少爷在,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车夫被抢了,我也能赔给他。这天都里怎么就有胆敢拦路抢劫的人……”
风声好像突然停了。
牧春秋的气息突然消失,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天地元气在一瞬间骤然凝聚。
“止水洞观!”
街巷的灰砖石突然发出微弱的光,沿着砖石的纹路连接在一起,形成了玄奥的纹路,无声无息地改变了天地元气的流动。
“感知不到”宁独一凝神,马车周围凝聚起了无数的剑气,笔直地向外射出。
嗤!
剑气触碰在灰砖石上,激发出一阵微小的涟漪。
“是阵法吗”
迄今为止宁独还真的没有遇上过阵法,但他毕竟在忘归阁里面待了那么多天,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就是这个阵法扰乱了我的洞观可为什么还是感知不到对方”
宁独在瞬间施展出了三百六十道弹指剑,封死了所有的角度,只要对方来绝对会碰到其中的剑,而他绝对能够感知到,可他还是没有洞观到丝毫的痕迹。
“不对!”
刹那间,宁独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一直以来的战斗中,只要一没感知到对方的气息也就意味着对方的进攻,宁独也想当然地以为对方冲了上来,其实对方恰恰没有冲上来,反而是退到了远处。
崩!
弓弦发出如山崩的颤鸣!
一支长矛般的箭瞬间飞到眼前!
在宁独的感知里,这就好似一支携带一座山袭来的箭,任何东西在其面前都会被崩碎,自己乘坐的马车绝对会被崩成碎渣,而此时他已经没有可能躲避。
“诱使我施展弹指剑,在同一瞬间发动攻击,让我无从施展其他的招式,看来对我摸得很清楚。”
宁独只有一个选择——
“飞花无影!”
嗤!
风声被割裂!
被从中劈分成两截的箭向着马车飞掠而出,在洞穿数十条胡同后扎到了地底深处。幸好现在的人都因为严寒躲在家中不肯出来,否则现在必然会死伤无数。
“这种极端的情况下都能接得住‘崩天箭’,你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悦电子书
牧春秋扔掉手中的长弓,身形猛地一低,脚下的土地瞬间开裂出无数条裂缝。
“携山!”
牧春秋一步步踏出,速度越来越快,而他身上的气息也在迅猛无比地增长,已然成为一座耸入云霄的高山!
与此同时,墙壁阴间处的青苔突然有了一股鲜活的青色,并且瞬间连成片,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元气。
离草阵!
“又是干扰吗”
刚才那一箭袭来已然彻底扰乱了元气,宁独光是应对下那只箭就非常不易,现在又有一座阵法发动起来,他显然没有时间去洞观更多的元气波动,也就无法感知任何东西,他现在就是睁着眼睛的瞎子,而危险却在迅猛无比地逼近。
宁独施展了一次“飞花无影”,也就意味着他无法再有持久的元气供应,以行难上境对付一个深知自己底细的见山境,现在的宁独已经没有了胜算,更何况他还要护好胡然。
“凝!”
宁独此时突然全力施展出了禅宗六式的“凝”,天地元气竟在瞬间完全凝固住一般。
“凝”作为禅宗六式中最为基本的一式,承担的向来都是为其它式提供足够的凝练元气,其所承担的防御功能已经相当微弱。但禅宗六式作为可以让武帝亲自动手修改的武诀,其威力远远不是学几日就能够完全发挥出来的。
自从学会禅宗六式,宁独就从未停止过关于“凝”的修行,再加上他本身就拥有无尽的佛门心法,也就碰到了一些他未曾触及过得境界。
迅猛生长的青苔在此时突然停止下来,被扰乱的天地元气也好像结了冰一样。
宁独清晰无比地察觉到了山一样的猛兽正在奔袭而来!
“见山境”
之前不论是凶悍的李修孽,还是强大的蒋百忍,宁独都未曾有相同的感觉。对方就好像真的是一座山,更可怕的是这座山像人一样可以发动任何的攻击,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见山境!即见山,则成山!
“单纯的剑气对他没有用,就算是‘飞花无影’也未必有用!”
宁独很清楚地认识到他的剑再快再强,也未必能够刺穿这座山,就算他将整座山都插满了剑也不能阻止其继续前冲。
“即便你的剑再快,也不可能阻止我的‘携山’!”
牧春秋已经完全了解了宁独的能力,并做了与之相对应的准备,他完全有把握在不丢掉性命的前提下击败宁独!
“未必杀死他!”宁独指尖凝起了元气。“即便以死作为让他止步的理由,他也停不下来了,他是想死”
千钧一发之际,容不得宁独多想,他唯有立马做出决定。
“飞花无影!”
……
无论哪个统治者都深知一个道理:约束修行,就是在约束国力。纵使千古一帝的武帝用多种措施约束修行,也并非是从根本是断绝修行,只是用了强硬的手段将修行者并入国家的管理之中。禁止私斗是其中的一项举措,但也仍允许修行者之间的对决,过程稍繁琐一些就是了。
御龙院每天都会接收到各种对决的申请,其实多为一些遮掩元气波动的由头,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只需要对方交上足够的银两,他们也就能通融通融,接着在星图上做出标记提示。
“你这个对决书,可是见山境啊!”御龙院的官员拉长声音说道。
“对方是个行难境,权当两个都是见山境。”
“嗯。”境界不一样需要的费用自然不一样,御龙院的官员见对方识趣,也就不再为难,在上面签了字。
到了星图的监察官那里,对方一看便拿起语调说道:“你这个对决的地点可是在闹市啊!”
“可能会影响到闹市,要是出现损伤,双倍赔付。”
监察官听到双倍的两个字咬得更重些,便点了点头,在星图上做了标记。
“已经做好了标记,你还需要去御林军跟东锦宫那里备案,到时候对决也需要人旁站监督。”
“明白明白。”
待对方离去,监察官双指捏了捏银票的厚度,满意地点了点头,而此时,星图上突然有了亮光,正是他刚才进行标记的地方。
“这么快就开始了哼哼,肯花这么大的价钱扯个遮掩,这其中的猫腻得多大”
监察官听到双倍的两个字咬得更重些,便点了点头,在星图上做了标记。
“已经做好了标记,你还需要去御林军跟东锦宫那里备案,到时候对决也需要人旁站监督。”
“明白明白。”
待对方离去,监察官双指捏了捏银票的厚度,满意地点了点头,而此时,星图上突然有了亮光,正是他刚才进行标记的地方。
“这么快就开始了哼哼,肯花这么大的价钱扯个遮掩,这其中的猫腻得多大”
第七十三章 风中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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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用力摇了摇铜铃,二楼上没有什么动静,便再次摇了摇。今日的风大,铜铃可能时常响起,里面的老板也需要分辨是不是真的有人。
就在车夫准备再摇一次的时候,二楼的窗户打开了,探出一颗又大又圆的脑袋。
车夫熟练地拉了拉绳索对着上面示意,将一吊又三十八文钱放在了篮子里。
老板认出是老主顾,笑了笑,喊道:“别急啊,一会就来!还以为这么冷的天不会有人来了,都准备关门睡觉了!”
车夫笑着点了点头,揣起了手,这个天气可不适合将手露在寒风之中。
篮子被吊上去,老板一看钱数就明白了车夫要点什么,一招手便关上了窗户。
风将悬着的一排篮子吹的左摇右摆,铜铃的绳子被吹出很远,使得铜铃又响了一声,回音迅速地在风中消散。
胡然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宁独,见其面色不对,不禁问道:“怎么了,少爷”
宁独正坐在马车之中,目视着前方,说道:“可能有人抢劫”
“抢劫”胡然大惊失色。
“没事,有我在。”宁独并没有去看胡然,只看着前方。
胡然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并没有听到什么拦路的大喝声,唯有马车外咆哮的风声。
二楼的锅再次架起,锅热后滑油,揉好的葱油饼放进锅中,立刻起了“滋啦滋啦”的声音。铁钩伸进壁炉,勾起一只火候刚好的烧鸡,浓香的油随即滴了下来,滴到火红的壁炉上,立刻起了一阵香烟。老板的手法娴熟的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做完。
车夫在楼下等待着做好的篮子鸡,宁独在等待着街头的人,而街头的人则立的笔直,像是一杆不倒的旗,他或许在等风稍微小一些。
风从马车旁呼啸而过,发出猎猎的声音。马或许也受不了这严寒,蹄子不停地抬起放下。
胡然看了宁独一眼,没有再追问,只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风声,可她心里又突然有了担心。
“车夫还在外面,万一车夫被抢了怎么办少爷在,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车夫被抢了,我也能赔给他。这天都里怎么就有胆敢拦路抢劫的人……”
风声好像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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