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夜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狂歌笑
“画画画,整天就会让我画!”胡然被少爷催的烦了,恨不得要拍桌子,她现在无比抗拒那让她脑袋都要炸了的画。
宁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逼胡然去做这事。
“胡然啊,你现在有多少钱了”
“不知道啊,数不过来了。”胡然看似随意实则骄傲地说着,在扼笼赌场里赢的钱她确实是数不过来了。
“你知道我一幅画可以卖多少钱吗”
“十文纸钱,三文墨钱,翻十倍,添个整,二百文。”胡然十分轻蔑地说着。不用说二百文,就算是二百两,现在的胡然小心疼一下后也可以随手扔了。
“那你可就想错了,我一幅画就可以买下一条街。”
“嘁,我不稀罕!”
“你就不怕坐吃山空了”
“那是因为山不够大!我现在明白了,穷就是穷,富就是富,节衣缩食富不起来,铺张浪费也穷不下去。”胡然一本正经地说着,
宁独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胡然,说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胡然高傲地一甩头,说道:“我从书里看到的。”
“什么书”
“《落魄书生夜宿春花楼,与花魁女杀手的三生三世》!”
宁独表示吃了一惊,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忽悠胡然。
等了片刻,胡然突然趴在桌子上,看着宁独,带着半分疑惑地问道:“少爷,你那画,真那么值钱”
“嗯!”
“哦——”
宁独强忍着没笑,得意地睡了过去。
胡然偏头,仰头,埋头,挠头,陷入了画与不画的挣扎之中。天都一条街,可是上百万两。
到了下午,胡然还在纠结,宁独慢悠悠地下床,去葡萄架下乘凉去了,总躺在床上,腿脚也就瘫痪了。脚一碰地,还是有着酥麻感跟轻微的疼痛感,照这样看,还得三天才能好利索。
到了傍晚,青藤园的书童来敲门,告知了宁独明天要考试的事情。司马峨见宁独这么多天没上课,便派了人来提醒。
“考试啊。”宁独抬头看向葡萄架,轻轻晃着藤椅,开始思考。
“考什么啊,少爷”
“不晓得咯。”
“考完试,放假吗这么热的天,可太不适合学习了!”
“有道理,考完试,得放长假才行。”宁独笑着说道,伸手接过了胡然递过来的桃子。
——
“玄水!”
“离火!”
青白与赤红交缠,围绕着陈难萍飞速旋转,看起来极为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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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然而这绚丽之下,隐藏着恐怖的杀机。
砰!
水与火形成的巨大圆球炸开,附着在水珠上的火熄灭的同时,水珠也恰好蒸发了干净,躁动的元气也逐渐平复下来,只地面空出了一个半丈的圆形。
升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片刻后才露出其中的陈难萍,她身上没有沾染上一滴水。并不是她有所防御,而是她的操控能力已经精准到了可以控制住每一滴水。
陈难萍的眸子里有着亮色,站在原地思考着。
“以现在的力量,最多可以同时施展三种术。还是都是只能归于阴鬼术。换成是人炁术,也就只能施展出一种。”
武诀跟术,大致上可分为天、地、神、人、鬼五个等级,通俗上一般称为“天仙,地仙,神虚,人炁,阴鬼”。具体划分的界限其实很模糊,毕竟武诀跟术的强弱最根本还是取决于修行者的强弱。但同一个人、同等元气的情况下,武诀跟术还是会有强弱差异。由岁月验证出来的强弱等级,还是适用于多数情况,借由强大的武诀,确实可以击败更强的敌人。一般说来,行难境以内可施展出“阴鬼”,见山境与通玄境一般用“人炁”,五境才可触摸到“神虚”,至于后面的“地仙”跟“天仙”基本上很少在世间出现。
陈难萍微微抬了抬头,看向那片竹林,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天在扼笼赌场中的对决,这场战斗她已经想了无数遍却还是不停地想。
“这几天,你又变得多强”
同一个课堂待了这么久,陈难萍很清楚宁独实力的增长有多快,她也曾在萤雪湖旁见过从湖底窜出来的惊人剑气。
并不是陈难萍成长的不够迅速,而是宁独成长的速度太过惊人,这已经远远超乎了常理,而陈难萍却偏偏要用常理去判断,无疑是将自己逼进了死路。
可,唯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她要比所有人都强!
“明天就是考试了,我期待着与你再次交手!”
……
忘归阁里的人明显增多了,怕是很难再找个平静的地方独自钻研,四周都充斥着嘈嘈杂杂的声音。
一二三楼如此,四楼却清闲的很。
四楼里的藏书,多数都很奇怪,其中的文字基本上都是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平日里读一读拿来卖弄也就罢了,到了考试显然不实用。除了几个痴心幻想,觉得能撞到天书一步登天的人,没几个会来这里。
石枕溪手中的那本书已经读了三个月,却始终都翻不过这一页。
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石枕溪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将书合上,放回了原处。
“通玄,通玄,到底玄在何处”
 
第一百零八章 大考(上)
青藤四园的考试时间各不相同,青梅园算是最早开考的,倒也没吸引多少人来。不懂修行的人怎么看都看不出门道来,只能来看个热闹。
考试安排在下午,就在萤雪湖边。
司马峨逐一点名,对姗姗来迟的宁独提出了批评。旷课六天的宁独出现,让人不免有些猜测,也让昨日断言宁独不会来的学子冷哼了一声。
“同学们,今天考的第一科目是参竹。考试的规则很简单,只需要你重复三遍参竹,根据所用时间以及三次参竹后恢复元气的量差来记分。”
下面自然有考了两年的学生,小声念了起来,跟司马峨说的一字不差。这样的一成不变,让几位老生不免发笑。
“以半个时辰为合格六分,每快一刻增加一分,每慢一刻减一分,时间分共十分。三次中两两最大量差不超过最小十分之一的则为合格十分,误差每少百分之一则加一分,共二十分。还有什么疑问吗”
司马峨期待着他的学生们提出异议,然而老生早就不屑了,新生也早就打听清楚了,都沉默不语。
“既然没有疑问,那就请同学们准备好,我们这就开始了。”
顿时,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身为修行者,青梅园的学子平日里就自觉比其他三园要高出不少,这些自认为优越于常人的学子到底还是有着骄傲的,就算是垫底,也要及格了才行。学了这么久的时间,总不能说什么都没有学到,那就真的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平日里言语轻浮,真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慎重无比。
宁独细细想着司马峨所说的规则,不禁觉得有意思,露出了笑容。
这个规则为的就是大多数能够及格,想要取得高分很难,取得及格相对容易,但是得个零分也是有可能。这样的规则对大多数还是非常友好,对想要高分的人则相当严苛了。司马峨即是为了让多数人及格,也是为了远出可以代表青藤园去参加万国朝的人。
“现在,开始!”
随着司马峨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静心进入了参竹状态。然而,越是紧张的情况下心就越静不下来,也就越难参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萤雪湖边安静无比。
突然,司马峨宣布道: “陈难萍,完成,满分。”
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陈难萍就已经完成了三次参竹,每次重新吸收元气的量都相同,即便是司马峨都觉得吃惊。
司马峨这样大声宣布,无疑动摇着每一个人的心思,不少人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平日里就不怎么下苦功夫的人,想要临时发挥出超常的水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石枕溪,完成,满分。”
“宁独,完成,满分。”
参竹对于宁独来说实在是太过容易,他让风雪止风雪便止。这,即为参竹。
宁独看了陈难萍一眼,他没想到陈难萍能够在最基础的参竹上做到这种地步。他原以为这样简单的事情做到就可以了,却不想有人可以做的更好,不由得心生敬佩。
只是片刻的时间,就有三人以满分的成绩通过了考试,剩下人的心态都受到了影响。
“杨可卿,完成,二十九分。”
随着司马峨念起一个个名字,剩下的人心理防线崩溃的越来越厉害,开始有人自暴自弃直接放弃了第一场考试。
“五十八人,合格十九人。”司马峨平静地说着,看向每一个人。
有人面有愧色,有人面有思索,有人面无表情,有人不屑一顾……这样的场景,司马峨见过很多次,其实已经习惯了,却仍心痛。
不说陈难萍这样的,即便是新生杨可卿,之前从未接触过修行,都能考得二十九分的高分,那些老生又凭什么不及格
司马峨审视了每一个人,只说了一句话。
“现在你们的命运完全相同,今后你们的命运将完全不同。”
正如他们无法体会到现在的时光将一去不返一样,他们也不会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司马峨的勉励多了,他们耳朵生茧了。
统计完成绩后,司马峨不再耽搁时间,宣布道:“第二科目的考试是——洞观。湖里有几条鱼身上附着着我的元气,请各位同学找出这些鱼,并写下这些鱼的特征。时间为一刻钟,能找到三条则及格。满分三十分。”司马峨略微一停顿。“现在,开始。”
多数人都了解了考试规则,尝试过追踪这里的鱼,却都没有信心。洞观到元气固然不难,可要洞观出这条鱼是什么样子太难。
洞观捕捉的是元气,又不是实体,唯有完全洞观清楚了司马峨的元气,才能勾画出鱼的样子。
宁独露出了苦笑,他现在的身体,用不了元气,也不敢用洞观。换成平时,他自然可以随意地洞观,并且绝对会是最快找到的,现在却连找到一条鱼都难。
为了一次考试,再让损伤加重实在是不值得。
不少人面露难色,却还是开始努力洞观萤雪湖中的鱼。
百丈宽、十丈深的萤雪湖,行难境的洞观根本不可能将其完全覆盖。开始有人沿着湖边走了起来。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将萤雪湖完全洞观到。更何况鱼是游动的,就算走了一圈也不可能洞观到全部的鱼,还是要看运气。
陈难萍走在最前面,走的速度很快。其他人跟随在后面,稀稀拉拉,像是在绕着萤雪湖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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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大考(中)
石枕溪写了十六条鱼,陈难萍也写了十六条鱼,但宁独却说有十七条鱼。陈难萍的眉头轻微动了一下,石枕溪的心中也有了疑惑。
“这样的情况下,宁独根本没有必要说谎。那么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十七条鱼他为什么能够看到十七条第十七条又在哪”
司马峨看着宁独的眼睛,问道:“你确定”
众人间也起了非议,毕竟宁独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怎么可能就洞观到了所有的鱼,还是十七条之多要知道大多数人也就写了五六条鱼而已。
“故弄玄虚!他就待在这里,怎么可能洞观整个萤雪湖就算是见山境,也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洞观!”
“根本就是闭眼瞎扯,就等着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投机取巧之徒!仅凭一句话就想及格痴心妄想!”
不管宁独所说是真是假,多数人都认定了他是在瞎蒙。即便是石枕溪,也有了几分怀疑。
宁独耳朵相当敏锐,却并没有听到周围同学的非议,他看着司马峨,认真说道:“就是十七条。”
“你是怎么做到的”司马峨自认做不到洞观整个萤雪湖,才刚刚步入行难境没几天的宁独也不可能做到才对。然而,宁独说的没有错。萤雪湖中,司马峨确实是在十七条鱼身上附着了元气。
“想来,即便是司马教习您也做不到元气离体一刻钟吧!也就是说,您必须不间断地输送元气,才能维持、控制附着在鱼身上的元气。所以我没有洞观萤雪湖里的鱼,而是洞观了您。从您这出去的,有十七道元气,也就是十七条鱼。”
当宁独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陈难萍跟石枕溪就明白了他所用的办法,目光不由变得复杂起来。
以宁独现在的身体,没法去洞观萤雪湖,只能洞观十步之内,便想了这个取巧的办法。
半数的人想明白了,半数的人却云里雾里。想明白的自然会去惊叹方法的巧妙,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那样也就省了大半的力气。没想到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有蒙在鼓里的不快。
司马峨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道:“虽然有所取巧,但也算是答对了一半,算二十分了。”
“司马教习,我不服!凭什么他宁独站在原地连走都没走,只是说了一个数字,就可以得二十分,我们这么努力地去找却连个及格都没有”
当然有不少怀着这样的想法,有人敢说出来,他们立刻就义愤填膺。
“因为他答对了,你们没答对。”司马峨十分干脆地下了判决。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了就应该得分,错了就应该不得分。可笑的是众人都觉得不公,却永远也不会想到宁独远比任何人拼命。
陈难萍看着宁独,目光里带着不服输的倔强。凭什么他能看到十七条鱼凭什么他能想到这个方法
“司马教习,第十七条鱼在哪”石枕溪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可能会漏掉一条鱼。
“第十七条鱼不是鱼,只是一道元气,你们没找到也很正常,因为它一直都在以高速躲着你们。宁独能找到,也算是取巧了。给你们满分,也是因为最后这道元气的速度跟距离超出了你们境界所能够达到的水准,算是附加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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