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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夜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狂歌笑

    这件事如同闪电般迅速地传遍了整个朝

    明坊,继而传遍整个东城区,以及整个天都城,成了本年最大的笑料。这不但没有证明庞旧山是愚蠢的,反而证明了他的信心与气魄,恐怕唯有潘云起四个姨娘才不这样认为。

    然而原本会被议论上好几天的“一文钱嘲弄事”,却被另一件事迅速地超越,并且这件新的事情压死了所有的言论,成为十天里所有人都在议论的主题。

    白鹿院榜首,六科皆为甲甲,成为百年来唯一夺得此荣誉的人!

    四大学府的评价一般都分甲乙丙丁四档,其中再分上中下三等,共十二个等级。然而若是所有教习一致认同此科成绩为甲上,那么便可为甲甲。

    想要获得白鹿院三百教习的一致认同,简直比登天还难,这些人理念有差、文风有差、推崇有差,方方面面皆不同。何曾有一篇文章可以满足所有人的口味,让所有人推崇

    不过百年来仍有人获得过甲甲,只是从未有人获得六科皆为甲甲的成绩!

    白鹿院放榜的消息一出,便迅速席卷整个天都,成为所有人热议的大事。即便是当朝官员,也都在议论。上到耄耋下到童稚,都想见识见识那个夺得榜首的人,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还有,青藤园的庞旧山,能够力压四门科目皆为甲上的陈难萍,也排在了热议人物中。今年的四大学府招生,当真有点龙争虎斗的味道。

    ……

    胡然从冰冷井水里捞出青杏,坐在门口那里吃了起来。

    宁独则在书房里画他的那些方格格,颇为认真的样子。

    “少爷,你听说了吗”

    “什么”

    “白鹿院今天上午放榜了,榜首六科全为甲甲,人们都说他是百年来第一人。”胡然咬了一大口青杏,望着天空说道。

    宁独停下了笔,笑道:“怎么,听你的语气怎么有些




第一卷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第十六章 入学
    禁言令早就废除了,除了那些破口大骂皇帝的疯子会被抓起来外,妄议朝政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被处罚。如此风气,让天都民众的嘴再也无法闭上,任何一个人都好似通晓天下的首辅。

    这几天里,议论最多的自然是白鹿院的榜首白一士,版本不一而足,传言白一士是他家女婿的更是数不胜数。然而,却好似没有一个人真正见到过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同样奇怪的是自从他考得白鹿院榜首后就在再也没有半点消息,关于他的一切仍是个谜。

    除却白一士,第二热议的便是庞旧山以及陈难萍。白一士能夺得六科甲甲,是百年奇才;陈难萍四科甲上,是百年大才;庞旧山凭什么突然力压了陈难萍夺得榜首青藤园一直未给出明确的解释,就不由得让人发挥想象了。

    就在这一片非议中,同时也是在放榜的第三天,青藤园便开学了。

    随着百位新生入学的,还有一个新招进来的杂役,负责青梅园的打扫工作。与百位才俊相比,一个打杂的实在是不起眼,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他,顶多就是看门老爹觉得多了个收礼的竞争对手。

    青藤园的开学典礼远没有白鹿院那样盛大,连祭拜圣师天地都省去,更别说其他的繁文缛节,就只是全园的教习跟学生都聚在了一起,几个人说了一些话。

    青藤园共分为四个小园:青梅园,青杏园,青李园,青梨园。之所以这样叫,是因为这些园里都种着相应的果树,并且这些果子都是在刚青的时候就会被摘吃了。这四个小园在教学上各有偏重,分教不同的学生。小园不设立相应的园长,只是设立总教习。

    青梅园是修行的地方,总教习是商冲古,他最先上台。

    初始时还有些窃窃的众人,待到商冲古上台后,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用怪异与尊敬混合的目光看着这个改了榜首名字的人,心中也想起了关于这个怪人与狂人的种种谣传。

    距离蓬头垢面不远的商冲古,木簪斜插,发间藏草,胡子拉碴,衣衫不整,活脱脱一个天涯浪子。只是当他眉眼一挑,就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剑。

    “我是商冲古,欢迎你们来到青藤园,也欢迎你们常来青梅园。修行,虽然是最看重天赋的事情,但人人可修行。不要觉得修行离你们很远,人生处处都在修行。今后若是因为青藤园而产生的麻烦,你们尽管来找我。青藤园,没怕过事也没怕过人。”

    商冲古扫了众人一眼,傲慢地跨步下台。众学生还未反应过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也很快就结束了。

    相比于不修边幅的商冲古,青杏园的总教习方肃儒则长袍高冠,长须飘飘。他拄着拐杖,缓缓走上了头,对着各位教习与学生行了古礼。

    “祝贺各位考入青藤园。我是青杏园的总教习,方肃儒。你们瞧我这样子,也大概能猜出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不错,我就是个老儒,古板、迂腐、执拗的老儒,我应该是你们最痛恨的那一类人。在我这里,你会受到各种不讲道理的限制,你可能会愤懑、恼怒,甚至是动手。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如此。我希望你们能在青杏园看到这些古板、迂腐、执拗,我希望你们有勇气去反抗,有能力去改变,有信念去破旧创新。我等已老,无力变革,我等原为你等之茧,助你等成蝶。”

    这一番话无疑是振奋人心的,百位学子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他们都强烈认同方肃儒所言,渴望着一展心中抱负。

    继方肃儒后,长发披肩、宽袍裹身的嵇幸走上了台。放荡不羁用来形容这位教习,再贴切不过,台下众人也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仍是先祝贺各位同学入学。我是嵇幸,就是那个给你们出了第一题的那个人,是不是很恨我哈哈,没关系,若是你们入了青李园,可能会更恨我,我开的课会让你们无比头痛,甚至想要从身后的忘归阁跳下去。不过我想告诉诸位同学:求学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也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恒苦,恒酷。”

    少数学子们满心欢喜地鼓掌,多数学子却流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一个不按套路来的老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不会太友好。

    接着是青梨园的总教习扁士寒,身高普通,长相普通,只是有颗大脑袋。穿着粗布衣,显得敦厚贤良。

    “青梨园,扁士寒,教杂学。”

    扁士寒只是说了这九个字便下台了,相比于前三位总教习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学子急忙鼓了掌,在脑海中拼命回忆着扁士寒的样子。

    最后上台的是一个中年人,一双剑眉星目撑起了整张脸,让人觉得此人既有文人风骨又有侠客风流,岁月压在肩上,却未让其佝偻半分,魅力与年轻时相比仍未减少。这位就是青藤园的园长,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

    “欢迎,欢迎各位同学考入青藤园。不论接下来你将在青藤园学多久,你们都是找不见我的,所以你们大概会觉得跟我这个园长很疏远。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要跟我那么近干什么呢我牛皮匠一个,靠近了我只怕是要沾了说大话的毛病了。靠不靠近谁并不重要,靠不靠近曾经的自己才重要。人要一直向前看,也要多向后看看。过去、现在、未来,都不可缺。愿诸位:若白首穷途,犹可笑少年。”

    四位总教习与青藤园园长,让每一个学生都记住了他们,也让他们记住了青藤园。掌声也在园长讲完话后,持续了很久。

    大人物讲完话后,众位教习便散去,老生也都顾自去干自己的事了,场中只剩下百位刚进青藤园的新生。

    没人来分配教室,没人来分配住宿,也没人来讲最基本的事情,入学典礼就这么结束。百位新生就像是被抛弃的一群人,茫然四顾。

    庞旧山倒是一点都不茫然,喊道:“管那么多干嘛,先找食堂吃了饭再说!”

    纵使庞旧山取得了青藤园的榜首,认识他的人也并不多。一是认识他的基本上都考不上青藤园,二是他在家里藏了三天。

    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庞旧山寻到了宁独,与他兜兜转转,循着香气,率先找到了食堂。

    “大娘,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除了这三样不要,其他都来一份。”庞旧山买的饭菜铺满了整张桌子。



第一卷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第十七章 第一课
    宁独与庞旧山并没有察觉到身后陈难萍的目光,离开食堂便随意在青藤园中逛着。

    半天的时间,足够每个人将青藤园逛个遍,只要不傻,都可以对于青藤园的布局有大体的认识。青藤园每处都会张贴告示,入住的入住,领身份玉签的领身份玉签,被分到那个园以及在何处上课、教习是谁等等问题都在各处的告示中。只要你去走,就能弄清楚你想知道的所有问题,根本不需要人来引导。

    庞旧山看着青梅园墙上的告示,说道:“宁哥,陈难萍也被分到了青梅园。商冲古教习还真是强势啊,竟然将前两名都招了进来。”

    宁独瞧着那个名字,笑道:“怕不是跟你针锋相对。”

    庞旧山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嘿,考四大学府的,哪个不心高气傲宁哥你夺了陈难萍的榜首,这可是深仇大恨啊!我得赶紧跑路,不能替你背这个黑锅。”

    “暂时是跑不了了。”

    庞旧山看了宁独一眼,循着对方的目光转头向后望去。

    曲折小路上,立着一个人。青布衣,白布鞋,高束腰,发披肩,冷横眉,嘴唇薄如刀锋,昂首看着庞旧山跟宁独。

    陈难萍忽然收回了目光,踏步向着青梅园走去,从庞旧山跟宁独身边经过,目光不变,好似经过了两座石雕。

    庞旧山有些被陈难萍的气势镇住,待其走过去后才小声说道:“这女人气场好大,恐怕青藤园里都没人能驾驭得了。话说,这女人是谁啊,跟商冲古似的”

    “陈难萍。”

    “陈难萍她就是陈难萍陈难萍是个女的”

    “为什么不能呢”

    “宁哥,你认识她”

    “现在认识了。”

    ——

    开学的第二天,青藤园各个分园就开始上课。

    青梅园课堂极大,没有桌子凳子,只有被磨得发亮的地面,显然在这里上课都是席地而坐的。来上课的人不多,总共才二十个,使得课堂格外的空。

    随着铜钟声传来,一位高冠白衣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课堂前,将怀中抱着的好几卷书放在了讲桌上,声音温和道:“同学们好,我是司马峨,是青梅园的教习。今天这堂课,就由我来教授。这门课名为——参竹。我们暂且不论这门课,先说说你们对青梅园的认识。同学们自由发言,不用拘束。”

    庞旧山率先站起来,却又被司马峨示意坐下,他坐着说道:“虽为太平盛世,也需居安思危。是以修行只可进,不可废。当今天下,佛道儒仍为主流,青藤园为天都四大院之一,本质为儒。何为儒不腐,是为儒。正如方肃儒总教习在开学那天所言,纵然是修行一途,我辈也当不拘于陈腐,改革创新。”

    “这位同学说的不错。可改革创新基础在何处呢先祖千万年一点点探索所得经验,是为基础;前辈用血与命换来的教训,是为基础。没有这些,不可妄谈创新。傲视前人之气可有,之心不可有。”纵使司马峨的言语中多有批评,却仍让人觉得温和可亲。

    “我想问司马教习,把我们分到青梅园,就意味着我们今后一定要

    修行吗”新生杨可卿发言问道。

    “当然不是!把你们分到各园,是根据考试成绩来的。你们可随意去一园学习任意课程。你们可以告诉其他同学,青梅园非常欢迎任何人来学习。”

    “司马教习,青梅园是教修行的,那么到底什么是修行”杨可卿继续发问。

    只根据考试成绩一项来划分各考生所属,就会出现考生对于修行认知参差不齐的情况,有的考生是冲着青杏园来的,却被分到了青梅园,自然会出现对修行一无所知的情况,杨可卿就是这种情况。

    司马峨略微一思索,笑道:“这里有五名新生,十七名老生。这个问题,就由老生来回答吧。”

    冰鉴率先说道:“天地有元气,杂然赋流形。我们假借这元气,犹如假借刀枪剑戟车马舟船,来行使种种事情,是为修行。”

    紧接着又有老生说道:“非也!修行,强身为次,锻心为主。百年前有魔族,体魄不强于我人族修行不强于我人族然最后为何败也,退至极北而绝无他,我人族心韧且坚。”

    “大谬!修身与修心怎能分开外强内弱,必走火入魔;外弱内强,必耗尽心血。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

    司马峨看着诸位老生越争越烈,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商师兄曾在开学那天说过,人生处处皆修行。若是非要划出个界限来,就只能说是借用存乎于天地间的元气使自身变强,是为修行。”

    “教习,我在书中见闻:修行者,飞天遁地,操三尺飞剑,杀千里之敌。是否真的如此”

    “教习,修行之后,我等该何去何从”

    “教习,修行可有日期”

    “教习,我们该如何修行”

    ……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司马峨耐心地解答了所有的疑惑,纵使老生也获益匪浅,不论新生之前如何无知,现在也对修行有了大致的概念。当然,那个在门外的杂务,也听得明明白白。不过,奇怪的是同为新生的陈难萍,正襟危坐了一上午,一言未发。

    与宁独一起吃过午饭,讨论了上午所学以及陈难萍后,庞旧山说道:“宁哥,你不是爱看天都吗今天我们去丹凤门的角楼,让你看看大半个天都。”

    考入四大院的学生,是有资格在这三天的时间内登上丹凤门的角楼俯瞰天都,如此一来,这些学子心中也会增添些向往与志气。

    下午,宁独回家叫上了胡然,三人一同去了丹凤门。

    丹



第一卷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第十八章 参竹
    庞旧山进入青藤园后所吸引来的资源不仅拯救了煊赫门,还让其生意迈上了新的台阶。但是榜首实在是太过扎眼,早晚都得露馅,原本全是好处的名号现在成了一把悬在头顶的剑。庞旧山计划着,一个月内就要退出青藤园,那样才安全。这事情倒全然不会影响到宁独,他该做什么便只管做什么去。

    青梅园总共就只有两个教习,一个是教习司马峨,教授最基础的修行;一个是总教习商冲古,教授三境之上的修行。事实上却是商冲古完全撒手不管教习的事,司马峨一人全权负责青梅园的事务,是以一般情况下青藤园的学生都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

    得知了这件事后,司马峨在哪上课,宁独便在哪扫地。庞旧山则四个园各处窜,不管他对这一门课懂不懂,他都能够说得头头是道,若非是真正精通者,基本上都会被他唬住。庞旧山也清楚,他肚子里的东西用不了三天就会完全抖落干净了,到时候就准备好退学了,那样或许还能保个好名声。

    这是开学的第二天,也是青梅园的第二课。五名新生十七名老生都在这里,那天宁独碰到的冰鉴等人也在,只是缺了石枕溪。

    “修行的第一门课为‘参竹’。什么是参竹呢简单点来说就是打坐,就这样静静坐着,将自己变成是一棵没有思想的竹子。你们肯定又要问了,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元气这种东西是存在于天地间,你想要假借它,首先就需要感知它,‘参竹’便是感知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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