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养殖大户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方便面君
祁三郎眼珠子动了动,扭头看她:“她们怎会前来?”
若往年周家也在应邀之列,他不可能没见过她们才是。
“嬷嬷说周小娘子名声在外,她很是欣赏,便让二嫂邀请她们前来度乞巧了。”
祁三郎翻了个白眼,他阿嬷才不会对一个还未见过面的人多加称赞,多半是她自己美化了周纾!但是他也晓得祁有望不可能完全胡说八道,所以周家真的是被他阿嬷做主邀请来的。
他暗暗琢磨方氏的用意,祁有望在一边用撺唆的眼神看着他,好会儿,他才道:“我们去那边并不合适。”
祁有望知道他松口了,高兴道:“如今天还未暗下来,小娘子们也还未拜月亮,我们过去寻嬷嬷,并不算逾矩。”
祁三郎心动,左思右想下,便对自己的仆役道:“我去方便一下,若是旁人问起,便这般说吧!”
说完,便起身,朝祁忱与众人行了一礼,悄悄地退下,祁有望也悄悄地溜了出去,穿上鞋子追上了祁三郎。祁忱留意到了他们的离场,听仆役说了祁三郎的那套说辞,他也不在意。
女眷聚集之所在园子的内侧,要想进入里头,得先绕过祁家的大鱼池,再穿过一小片林子,才到两层高、四面开阔以观赏园景和待客的东来馆。
东来馆的对面是一座戏台子,寻常遇到一些特殊的日子时,偶尔也会邀请女伎前来表演助兴。眼下只是乞巧节,倒是没有什么表演。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但东来馆四周便已经点起了灯盏,里头传来了女眷们的谈笑声。
祁有望与祁三郎光明正大地来到这儿,也无人觉得唐突。正常地行了礼,方氏便问:“你们吃好了?”
“吃好了,想知道嬷嬷可有需要照应的地方便来了。”祁有望道。
她那双眼睛乌黑灵动,但是方氏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外头长辈们的交际过于枯燥无趣,她想过来凑趣罢了!
倒是祁三郎会跟着过来,让她略微吃惊。
只是她也没说什么,让人在身侧给他们安排了两个坐席,又让人端来一个八宝攒盒,上面摆了八种果脯蜜饯,给祁有望。
给祁三郎上的则是与在场的女眷一样,都是装着一些小吃食的攒盒。
众多女眷一看,对于祁有望在祁家是什么地位,心中便有了谱。
祁有望吃了一颗蜜渍梅果,发现底下的分食桌子上并无果腹,便数了下数,共八张,便笑道:“刚好!”
众人好奇地看着她,她道:“八份蜜饯,一人一份,刚刚好!我分予你们尝尝!”
堂堂祁家自然少不得给客人准备点心,不过不是在眼下进食的时候,所以祁有望之举,单纯地是想与她们分享好吃的东西。
方氏没阻止,众多女眷也是笑意盈盈,心思各异。
祁有望给她们分蜜饯,到了周纾与陈见娇的跟前,低声道:“我刚才尝了,这个蜜渍梅果好吃,特意留给你们的!”
她这般纯真,不看外表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单纯孩子呢!
陈见娇掩嘴偷笑,周纾则大方地以微笑回道:“多谢祁四郎君。”
祁三郎的目光落在陈见娇的身上,只觉得她掩笑的模样看起来率真又带着丝娇媚,煞是好看。只可惜她的目光只在祁有望的身上停留,水盈盈的眼睛里仿佛倒映着祁有望的身影。
祁有望高兴地回到方氏身边,便有小娘子大着胆子问她:“祁四郎,听闻你在养猪,这是真的吗?”
有人担心这么问会令祁家折了脸面,然而方氏不在意,祁有望更加不在意,反而真诚地回道:“是呀,可惜今日没机会,否则可以让你们尝尝。”
众人有的露出了抗拒的神情,也有的控制得很好,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对猪肉不屑,还有的庆幸今日祁家没有上猪肉,否则祁家丢脸不说,她们身为客人,也不能不硬着头皮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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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周家这种偶尔也吃猪肉的人家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唯有陈氏回忆起那日吃的肉粽会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祁四郎养的猪可好吃了!”陈见娇也想让众人认可祁有望的猪肉,便说道。
碍于祁家人在场,众人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只有原本看见祁有望后眼里迸出亮光的小娘子们神情恹恹,像是什么美梦破碎了一般。
她们多数人也才只有十三四岁,还不懂得掩饰,便让人看出了她们的心里所想,莫说老而的方氏,便是周纾都看出了她们的失望——她们大抵是认为若是嫁给祁有望,日后怕是也得跟着一起养猪,故而失去了对祁有望的兴趣。
她们对祁三郎的兴趣也不大,一则是年龄相差了四五岁,二来也听说了祁三郎的一些身世传闻,心里有些忌讳。
方氏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既不失礼,又让人猜不到她的心思。
大抵是觉得在这儿待的时间足够长了,方氏便准备回她的院子中去了。祁有望与祁三郎也得跟着撤出去,前者扶着方氏回去了,祁三郎则回到了外头的席间。
外面也挂起了灯笼,吃饱了的众人正在行酒令,每张桌上都有一个竹筒,里头放着许多小棍子,——也就是“筹”,每根筹上写着字,凡是符合上面条件的都得罚酒一杯。
祁三郎看了会儿,觉得无趣,便一人坐在边上饮酒。
东来馆内,自方氏等撤了后,众人不再拘谨,许多话题聊起来也没那么多避讳了,比如聊一下从外头听来的逸闻趣事,又或是说些与她们不对付的人家的闲话。
周纾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她看了一眼外头,半圆的上弦月冷冷地挂在西边的屋檐上,并且隐隐有继续落下的趋势。
她起身走出外面。这时的天仍旧炎热,祁家的石板砖像个蒸笼似的,冒着腾腾的热气,烘得人汗珠不停地沁出。
周围黑黝黝的灌木丛中传来蟋蟀的叫声,心静者觉得雅趣,心事重重者,只觉得叫得人心头更加烦闷。
周纾心中并不平静,但也不觉得吵闹。她想着周家的营生,全然没有迫不及待地摆月亮、在织女的注视下穿针引线的期待感。
之前她便留意到了吴孝宗对周家的打压,后来经过祁有望的“告状”,她也清楚吴孝宗对茶亭茶山产生了怀疑,想拿下那边的山,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开始安排势力对周家进一步打压。
吴孝宗不仅仅是大茶园户这一简单的身份,若是没有官府的背景,他也无法发展壮大。
实际上他早些年发迹之时,便通过与官府勾结,分得茶利,从而大开便利之门,不仅短时间内获得了不少茶园,且其所产的茶叶,也迅速地占据了信州的市场。
后来到任的官吏虽然不敢大胆地与他谋划,但是却也受过他的好处,对他的一些行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平衡茶叶市场的茶行也都在吴孝宗的掌控之下,即使他恶意打压周家,茶行能主持的公道也有限。
当然,信州的茶园主也不仅仅吴孝宗一家,他也会被别家牵制,故而平日行事不敢做得太明显,否则周家早便受排挤和打压出信州了。
可是这一次,先是茶行对周家擅自将茶叶命名为“楮亭茶”而颇多微词,认为周家不能用楮亭乡之名来冠以自家的茶叶上。其后便是官府就茶税之事而多番上门,引得外人揣测周家是否“偷税漏税”了。
好在官方实在是查不出茶税有什么问题,而她也通晓典籍,知道给自家的茶叶冠以产地名并无不妥,唯一要担心的是有人同样打着“楮亭茶”之名来败坏周家茶叶的名声。
周纾想得深了,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林檎在边上没有打搅她,等了会儿,才轻声唤道:“周小娘子。”
周纾回神,疑惑地看着这个祁有望身边伺候的婢女。
“祁家安人想请小娘子到院中一见。”林檎道。
周纾微微诧异,又斟酌道:“是祁家安人?”
林檎确定道:“确实是安人,只是四郎君在安人的院中,故而遣婢子前来罢。”
周纾没了疑惑,回去与陈氏、陈见娇道了一声后,便随林檎穿过园子的小路到了方氏的院子。
方氏的院子很大,穿堂过后是闲坐的回廊与亭子,而过了月洞门后便是方氏院中的厅,厅后有一座佛堂,还有四五间厢房,剩余的便是方氏院中的正屋。
到了正屋前,她听见了一老一少正在说趣的声音,少年的声音高亢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得老人的笑声不断。
“安人,四郎君,周家小娘子来了。”林檎道。
祁有望迅速到门前来,笑道:“小娘子你来啦,快进来坐吧!”
周纾进去后,给方氏行礼问好后,才在客席上坐下。
因方氏年老,腿脚不便,故而屋里的家具都有些高,连坐具都是膝盖高的椅子。
周纾算是发现为什么祁有望端坐时总是动来动去的了,在方氏这儿习惯了坐椅子的情况下,让她端坐确实有些困难。
“我听春哥儿这孩子总是夸你明强干,小小年纪便帮着打理偌大的家业,管账也有一手,春哥儿还特意向你请教过。”
周纾谦虚道:“安人谬赞,这些不过都是些儿女家应学的知识,奴只浅薄地学习了些,不登大雅之堂。”
“你何必妄自菲薄呢?这放眼信州城,也没几家的女儿能有你这般见识与本事的。今日请你过来也没别的事,便是为了答谢你这些日子对春哥儿的关照。这孩子平日里便缺少管束,若是有什么失礼的举动,还望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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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望想说她似乎也没什么失礼的举动,但是见二人谈话谈得用心,并没有插嘴。
“哪里,祁四郎率真可爱,见着她,便如弟弟般亲切。”
祁有望听了这话,不知怎的竟有些难过。
方氏又与周纾说了好些话,赠了她一些书画为礼,这才让人送她回到东来馆去。
周纾出了方氏的院子,这才觉得松快些,她感觉到背上渗出的汗,便急急地回了,脚步快得似乎耳边都生出了风声来。
经过刚才与方氏的一番试探,她算是听明白了方氏的意思,先说她明强干,是个跟信州大家闺秀不大一样的,然后再提祁有望总来寻她的事情,暗示二人交往过密。
而这从头到尾无非是担心她太工于心计,有意亲近祁有望,甚至因她赠送的香囊而认为她有生出嫁进祁家的念头,便敲打敲打她。
她当时便明白了方氏的担忧,便说将祁有望当成了弟弟,表明了自己对祁有望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暗暗地想,难怪祁有望能隐瞒身世十七年,有这般厉害的祖母在,又有谁能逃得过她的双眼呢!只是祁有望长大了,哪天动了情,她又能如何处理呢?
想到那个清纯简单的人,周纾竟生出一丝难以与之斩断往来的不舍之情。
——
周纾走后,祁有望一直闷闷不乐,方氏问她怎么了,她道:“嬷嬷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像周小娘子这般聪慧能干的女子,我钦佩她、憧憬她、喜欢她,才总是去叨扰她,可嬷嬷要将她吓走了!”
“喜欢”有很多种,方氏不觉得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便没多想。她道:“为了个外人,你都埋怨起老身了?”
“小娘子她虽不姓祁,但是于我而言不是外人,她是明灯。她是我心里头的明灯,让我时刻记着我应该做什么才能不迷失自己,也让我知道我是谁。”
她在周纾的身上看见了后世女性的独立自强、坚忍不拔,也回忆起了前世的自己所坚持的方向,这是她憧憬,并且目光一直追寻周纾的原因。
若是没了这盏明灯,她怕是自己会渐渐地被世俗同化,最后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方氏听了心头一阵难过,又欣慰,便撤了下人,道:“我只是担心她以为你是男儿,对你生出了感情,届时你觉得该如何场?”
“嬷嬷,不会的,周小娘子心里只有周家和周家的家业,她惯会算账,怕是已经算明白了选择我的弊端大于好处。”
祁有望的理智上让她保持平静,而心里头却像下起了雨,难过得心窝都被水淹了。
方氏叹气,她是欣赏周纾的,若周纾还有个兄弟,那她还是可以为祁家的儿郎求娶,毕竟这么能干的女子可以当个贤内助,替祁家打理好更多的事情。
“罢了,罢了,算老身多事了!日后你见了她,代老身给她赔个不是吧!”
祁有望又默默地抱着她撒娇:“嬷嬷也没错,这事想必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过去便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这事本就没对错,她怎会真的让自家祖母给周纾赔不是呢?这事最大的影响怕是周纾往后对自己会更加疏离,大不了她再重新想办法接近周纾。
作者有话要说:旺旺:好难,不能得罪舒舒,又舍不得嬷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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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相助
乞巧节过后,周纾疲于应对来自吴家的诸多挑衅以及官府的刁难,祁有望来了两回都没见着她,只好回楮亭乡去了。
祁三郎也拾了一下行囊,又跟到别庄去了。这回祁有望倒是没问他为什么跟过来——左右他都不会告诉自己。
祁有望依旧日日到茶园去买茶,不过周纾来此的次数倒是不多了,代替她过来的反而是陈自在,陈见娇偶尔也会跟着她的兄长过来。
祁有望发现陈见娇过来看见自家三哥也在时便没了好脸色,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得问道:“陈姐儿,我三哥可是开罪你了?”
陈见娇瞥了祁三郎一眼,更觉得他不讨喜了——对比纯真善良的祁有望,他哪里像一位正人君子了!
祁三郎心中有愧,面对陈见娇也没去辩解什么,只道:“是我的错,我心思不正,做了有违君子之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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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望瞪大了双眼:“三哥,你做了什么?”
“说了别人的闲话。”祁三郎垂眸,一脸悔意。
陈见娇听了,又动了恻隐之心,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除了私心地隐瞒了这个“别人”是在他面前的祁有望以及她阿姊之外,倒也算老实诚恳。
考虑到她如今若是将真相说出,怕是有挑拨离间兄弟俩的嫌疑,也怕祁有望多想。既然祁三郎已经知错,也没有再肆意散步诋毁二人声誉的事情,她便没有与祁有望提那事。
祁有望还以为他做了什么有辱陈见娇的名节之事,却没想到是说人是非的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道:“那三哥你也挺闲的。”
没打算再管自家三哥与陈见娇之间的纠葛,她向陈见娇打听周纾是否有过来。
陈见娇摇摇头,道:“阿姊最近都忙得抽不开身,我是跟大哥过来的。”
祁有望略失望,祁三郎这会儿终于抬眸正视她:“你难道不知道周家的事?”
祁有望心中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问:“周家什么事?”
祁三郎看向陈见娇,带着一丝征询的意思:“我能说吗?说了是否算闲话?”
陈见娇白了他一眼,主动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便是茶行认为周家独占‘楮亭茶’之名,不合规矩,便强令改名。如今姑父与阿姊都在处理此事,加上姑父的身体又不利索了,落在阿姊身上的担子便更重了。”
又在心底偷偷嘀咕:若非如此,阿姊也不至于被姑母找到机会从她的手里分权,安排兄长来看顾茶园。
想到周纾被人欺负了,祁有望心头“噌”地烧起了怒火,道:“胡扯,那清河稻也是以清河为名,楮亭茶怎的就不能以楮亭乡为名了?!况且世上名茶,多数是以地名为名,怎么轮到周家便不行了?”
祁三郎瞥了她一眼,道:“清河稻是百姓命名的,而那些冠以地名的名茶也非一家的茶,周家的难处在于若是由楮亭乡所产的茶皆能叫楮亭茶,那心怀不轨之人便可借此名号来诋毁周家的茶叶。”
陈见娇没想到祁三郎分析得倒是透彻,这与她从姑父、阿姊那儿知道的差不多。
祁有望皱起了眉头:“那多简单,便以茶亭茶山的茶树为新种,新创制发明的茶叶为名,在楮亭乡之外另起一名,诸如‘周氏楮亭真香茶’、‘周氏楮亭茶亭茶’,再在装茶的包装上印刻‘周氏楮亭茶’的名号加以区分!”
陈见娇心中惊诧又有些酸涩,——祁四郎的想法与她阿姊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她脸上的笑容却十分甜美:“阿姊也是这般想的,故而前些日子便让人集了不少地方的茶树回去钻研,若是能从茶树中找到一丝区别,那届时便可以向官府申请鉴定新茶种了。”
祁有望左思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向祁三郎打听:“三哥可知茶行与吴家的关系如何?”
“哪个吴家?”
“就那个号称信州最大茶园户的胖子吴家。”
“他吴家既然是信州最大的茶园户,那茶行多半会以吴家马首是瞻,毕竟吴家带给茶行的利益会更多一些。”
祁有望便明白了,定是吴家看上了茶亭茶山,但是又不直接提出购买,转而使些卑劣的手段来打压周家,若是能令周家的生意出现亏损,他甚至还可以不花什么钱便能得到茶亭茶山。
祁三郎跟陈见娇也回过味来了,问:“你认为这跟吴家有关系?”
“没有证据,不好妄下定论。”祁有望摇头晃脑,看起来颇为老成。
陈见娇也没有追问。
过了会儿,她见离开茶园的时间也有些长了,便提出了告辞。祁三郎借口送她回去,跟在了她的身侧一步开外的地方。
陈见娇没与他说话,他憋久了,忍不住问:“陈小娘子还不肯原谅我吗?”
陈见娇从心事中回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祁三郎心里酸得冒泡,拿出一根通体透白的簪子,声音低沉醇厚:“这是赔礼,也是谢礼,希望你能下。”
陈见娇没有伸手去接,问道:“什么赔礼,为何又是谢礼?”
“你还在生我的气,让你生气是我的错,所以想要赔罪。又谢你骂醒了我,所以是谢礼。”
陈见娇有片刻迟疑,旋即将簪子推了回去:“我的气消了,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功劳。无功不受禄,这看起来便很珍贵的簪子我不敢。”
祁三郎没有死心,但陈见娇看起来确实没有心动,眼瞧着茶亭茶山便到了,祁三郎只好作罢,将簪子了回去。
——
祁有望始终放心不下周纾遇到的麻烦事,她也让人去集了不少茶树回来琢磨,奈何她观察和研究动物有一手,研究植物却不在行。
看了很久也没看出这些茶树有什么不同,她无聊地摘了两片茶叶放在嘴里嚼。这一嚼,立刻便发现了茶树间的区别:别的茶叶生吃起来有些苦涩,跟吃草似的,可茶亭茶山的茶叶吃起来却带一丝甘味。
她记得初次到茶亭茶山时便生吃过茶叶,那时候的茶叶味道似乎还未有现在这般甘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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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明白,便到周家去登门造访。
周纾依旧不在,可周员外在家,他招待了祁有望。
祁有望先关心了下周员外的身体健康,再将茶亭茶山的茶叶给他,道:“若论品尝已经制好的茶,我不遑多让,可是论还未制好的茶,我却是一窍不通,不知道茶叶原本的滋味是怎样的。”
周家父女俩最近都在忙着鉴定新茶种之事,周员外自然是早已经品尝过信州不同茶树的滋味的,他微微一笑道:“我旁的不敢保证,却能保证茶亭茶山的茶叶绝对与众不同。”
说着,他又将产自茶亭茶山的夏茶拿出来给祁有望品尝,再拿别的茶园的春茶给她对比。祁有望一喝便发现了:“茶亭茶山的夏茶比那春茶少一丝甘滑醇厚,但是比别的夏茶却也少了许多苦涩重味。”
“祁四郎是鉴茶的一把好手呀!”周员外笑着称赞道,对祁有望越发满意,只可惜女儿的那番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有些许遗憾。
想到这儿,他的心肺发痒,便忍不住竭力地咳嗽起来,想用咳嗽的疼痛将痒意替代。
祁有望忙问:“周员外怎样了,是否要帮忙请郎中?”
周员外咳了好会儿才摆了摆手,道:“不必,都已经习惯了,咳一下就没事了。”
祁有望见他脸色不佳,也不敢再叨扰,便要告辞。周员外忙留下她,道:“祁四郎慢些走,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祁有望讷讷地问:“什么忙是我能帮得上的?”
周员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考虑到周家的处境,他不得不厚颜无耻一回,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烦祁四郎。便是进来茶行与官府似乎一直针对周家,想打压周家……这都是因为周家新茶备受欢迎而引起了同行的嫉妒呀!舒舒为了这事,好些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日日都是天不亮起来,三更了才歇下。都是我这个爹没用,若不是我的身体孱弱、顽疾缠身,也不至于让她这般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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