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养殖大户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方便面君
他忙不迭地上前,道:“是我处事不够果决,连累了张承议郎了。”
胥吏听他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便让人将那挑事之人抓了起来,再宣告众人道:“这位是抚州来的张清安张承议郎,他的大名,谁没听过?!他又怎会自降身份来当托!”
百姓顿时激动了起来,这便是种出清安稻,又在培植红山芋、土豆方面做出了杰出贡献,还将花生等引入江南东西两道耕种,便传播开来的张鹤张清安?!那可是江南东西两道的大名人啊!
如今家家户户都吃过花生榨的花生油,而花生油的出现,使得原本昂贵的油降了价,使得底层百姓都能吃上油。仅凭这一点,张鹤在城里的百姓心目中便是值得敬仰的存在。
确实,以张鹤这样有名望之人,又怎会被小小茶馆与茶商买来当托!
挑事之人自知大事不妙,便赶紧求饶。
张鹤温和地笑道:“本来我确实不是当托来的,可喝了这茶,我今日便心甘情愿地当一回托!这红茶确实新奇得很,而且味道不错,不知那周家在何处?等我办完了正事,倒想去买一些,带回临川。”
“何必让承议郎亲自跑一趟?小的让人去周家知会一声,让周家送来便是。”胥吏道。
张鹤并没有拒绝,而是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便与其娘子一起离开了茶馆。那挑事之人也被带回了衙门盘问,李员外只觉得一股浊气吐了出来,浑身心都舒坦了。
而张鹤刚才亲自为楮亭红茶背书,这红茶之名便迅速传播了开来,不少围观的百姓都涌入茶馆,叫一壶红茶。
当然,李员外可没忘记他定下的规则,一天只卖十壶,刚才张鹤要了一壶,那么还只剩下九壶。
众人嚷嚷着李员外太小气了,有的人则听说别的茶馆也有楮亭红,则跑去了别的茶馆,而更多的人则是三三两两凑成一桌,然后要了一壶,钱则分开担负。
既然坐到了一起喝茶,他们便也闲聊开来,十分好奇张鹤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事。有人猜测是因为官府张鹤作为名士,常常受到临近州府官员的邀请前往为他们的农事进行指点,如今到信州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
不管张鹤到信州来是为了何事,今日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信州城。
除了李员外外,周家也是被牵扯在内的当事人,所以李员外处理了茶馆里的事情后,便赶紧前往周家,跟周纾说了这事,让她也借此机会,推广楮亭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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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拆穿
张鹤到信州城引起轰动之时,周纾正与祁有望返回祁家陪方氏与吴氏唠嗑。虽说祁家也知道周纾创制的“红茶”引起了关注,但是方氏仍旧更关心祁有望的猪养得怎么样了。
祁有望的养猪大业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前些日子生机闲园的人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外面闲逛,后来直接被村民举报了,说那是外村人,想摸清楚生机闲园的情况,然后夜里偷猪。
祁有望知道后,跑去找里正督促他加强乡里的治安问题,又出钱赞助追捕盗贼的眷长、壮丁,让他们吃好喝好才有神和体力巡视乡里。
得了祁有望的关照,他们巡视时难会勤劳地往生机闲园,所以渐渐地那些小偷小摸之人都不敢靠近生机闲园了。
正唠嗑得起兴,祁忱回来了,并且听说祁有望与周纾回来后,便径直来了方氏这儿。
他一般很少在这个时间过来,方氏问他:“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祁忱道:“我听闻张清安来了信州城。”
张鹤名满天下,三岁稚子都知道她的大名,在场之人自然知晓。她若只是捣腾出了一些农作物,倒还不至于让祁忱也特意跑来告诉她们。
张鹤不仅是农学家,还是个多次拒绝出仕的高洁之士,是个连皇帝都称赞有加的大名士,祁忱平生往来多是名声较好之辈,故而对那张鹤,自然也是敬佩得很。
祁忱也不清楚张鹤为何来信州城,他只听说张鹤称赞周家的茶叶,并要为其背书,所以他才为了这事来方氏院子的。
“张清安好像是第一次踏足信州城,来这儿所为何事?”方氏道。
张鹤曾经去过广州,后来受官府所邀,也前往洪州与饶州讲农学,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抚州潜心著书,虽然也到过信州的贵溪县,但是并没有踏足信州城。
“说是官府所邀,为的是什么事倒还不清楚。”祁忱道,他又看着周纾,说起了今日茶馆中发生的事情。
周纾自知以自己的身份,跟张鹤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所以即使知道她来了信州城,却也没有生出去求见对方的心思。祁忱这么一提,受宠若惊自不必提,她也迅速地想到了如何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让楮亭红茶之名传播得更快更远!
祁有望在边上拍手叫好:“干得好!那张清安果然是高洁之士,慧眼识珠,看得出我娘子的茶就是好,还狠狠地打了那群挑事之人的脸!”
众人无奈地看着她,她的重点搞错了吧?
吴氏的关注点倒是被祁有望带歪了,她道:“难道真是别人支使那人去挑事的?”
“官府已经将人抓了去严加盘问了,不过周家招人记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新妇有头绪吗?”祁忱问。
周纾先想到了吴家,但是她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说,便摇了摇头。她提起了她跟曹咏致合作之前,吴家联合一些大茶商,意欲打击周家之事。
她跟曹咏致合作之后,消息也迅速传了出去,紧接着曾经持观望态度的大茶商们便登门寻求合作。周纾与曹家有契约在身,自然不会再以制茶方法卖给他们。
他们有的人也去找曹咏致,可曹咏致也同样不肯透露,他的背后是玉山县令,众人也无法逼迫他,便打算离间周家与曹家。奈何曹咏致早就想好了不跟周纾争夺信州的茶市,转而借着玉山县离衢州近,而改向衢州发展。
消停了数日,周纾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死心了,而今日之事又是否有他们的手笔。
祁忱也没想到周家的处境会这般艰难,而周纾也从未向祁家求助过,说起来还是他祁忱太爱惜羽毛了,也不知道是否会伤了周家的心。
于是祁忱道:“我让人去衙门打听消息了,若是有人刻意针对,我祁忱也不会饶他!”
周纾微微诧异,祁忱亲自许诺会照顾周家,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向,或许是张鹤在这其中起了作用,引得祁忱也稍微倾向周家了?
祁有望大咧咧地替周纾谢过她爹,又蹬鼻子上脸,道:“爹,张清安都知道娘子的茶好了,爹不妨也帮忙推广一下,反正都是自家人!”
祁忱瞪她,但是到底没有说什么。周纾也给祁家几斤楮亭红茶,因为他与人斗茶并没有用过红茶,所以一直未曾喝过。祁二郎夫妻倒是喝过,对此茶赞不绝口,可也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既然他有心想跟张鹤结识,那么或许这红茶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于是他在方氏这儿没待多久便回去捣腾红茶,以及准备宴请张鹤的事情了。
周纾也想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所以陪方氏、吴氏吃过午饭便先回了周家的茶叶铺。祁有望没有跟着过去,她跟张奉来等约好了要出去吃茶的。
张奉来祖父的身体较之去年已经有所好转,他认为这都是周家的茶与祁有望的猪的缘故,——茶喝了提神醒脑、身心舒畅,猪肉则因为太好吃,让老人食欲大涨,再搭配一些药汤,自然就没了去年那病恹恹,随时都能撒手人寰的模样。
张老翁的身体好转后,张奉来也不用时刻担心他的身体了,能安心读书不说,也有时间跟祁有望出去玩了。
张老翁也希望他多点出去玩,结果他出去玩也不忘老人的身体健康,拉着祁有望去研究茶叶去了。
楮亭红茶正式面世,祁有望也想了解口碑,所以乐得应下。二人再加上两位朋友,便一起到了以往的斗茶热门地,同时也是今日话题度很高的李好茶馆。
他们的随行好友林子岁问祁有望:“你特意挑这儿,莫非是要为你娘子讨公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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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望道:“公道自然是要讨的,不过人都已经交付衙门,这茶馆也是无辜受牵连的,我可不会前去挑事。但是,那些人泼下的污名,我无论如何都得替我娘子的茶叶清洗。”
众人笑了笑,热热闹闹地进了茶馆。
茶馆此时正是喝茶最多人的时候,上午忙着谋生的脚夫、贩夫走卒这会儿都得找地方吃点东西,再喝杯茶歇脚。加上茶馆上午发生之事,让许多人慕名而来,所以这会儿压根便没有空的座位,很多人都是拼桌,然后分一壶楮亭红茶的。
李员外忙得脚不沾地,看见祁有望等人,还是抽身来到她面前,笑道:“祁四郎君、张小官人,今日可是来吃茶的?”
“李员外笑容满面,再看茶馆这么红火,想必赚得盆满钵满。”祁有望道。
李员外笑道:“没有,没有,一壶茶卖五十文,不少人都是十个人凑着卖一壶,亏多了!”
众人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祁有望提及今日发生的事情,李员外见人多,便邀请他们到里面谈。祁有望不管周家的茶叶买卖,所以没怎么深入了解,她只道:“我们今日来,也是为了吃茶来的。”
李员外道:“这可难办了,那十壶楮亭红茶在上午便已经卖完了,如今来吃茶的都是冲着古良茶的名来的。”
祁有望得意道:“我何须找你买茶?我带了楮亭红茶来,只是想借个地方。”
李员外一拍脑袋,笑道:“是了,瞧我这记性!”
外面喝泡茶的地方没有了,可是里面还有一大园子是供上等户子弟斗茶之所,祁家人偶尔也会来这儿斗茶。
祁有望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又让李员外送上热水,她亲自泡茶给张奉来等人喝。
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群身穿襕衫的读书人正在斗茶,正到了决胜负的关头,忽然闻到十分醇厚的茶香。斗茶的二人都有些懵,心想难不成是对方的茶香?
然而他们很快便发现了这香气是从旁边传来的,有人已经好奇地循着香气找了过去,发现是祁有望等人在喝茶。
“这茶香醇厚悠远,上!”那人称赞道。
“仅仅是上品吗?这可是极品!”祁有望笑道,给他也递了一盏茶。
那人接过茶盏,先是因那红艳的茶汤而怔了一下,旋即闻了一阵,见茶渐凉,才赶紧抿了一口。茶汤下肚,他眼睛都闪亮了起来:“没想到这红汤竟然能有如此回甘,果真极品也!”
斗茶的人听见他这么说,也都按捺不住跑了过来凑热闹,那斗茶的二人见有人搅了他们的比斗,心中很是不忿,可是过去一看,这还是认识的祁家四郎,他们也不想平白得罪祁家,便没有发难,只是语气难会有些酸。
祁有望也不在意,邀请众人都坐下,一起分享这红茶。林子岁见忽然蹦着这么一群人来跟他抢红茶,他赶紧坐到祁有望身边去帮她倒茶,好见缝插针地给自己的茶盏添满。
祁有望瞧着这些人里有一人很是眼熟,待对方慢吞吞地过来,她便开口道:“陈表哥,你也在呢?”
陈自在见她都看见自己了,只好走上来,笑容和煦地道:“是表妹夫呀!”
“陈表哥坐下,一起吃茶。”祁有望道。
她很快便没工夫理会陈自在,因为众多新结交的读书人对这茶都十分好奇,纷纷追问祁有望关于这茶的来历。
祁有望诧异道:“难道陈表哥没告诉你们,这是周家新创制的楮亭红茶?”
陈自在脸色一僵,忙道:“这不是怕影响表妹的计划,所以不敢对外泄露嘛!”
这时,刚才的斗茶二人组喝了茶,心里顿时知道了胜负,也不再忿忿不平,而是回忆道:“难怪方才进茶馆时闹哄哄的,一会说张清安来了信州,一会说楮亭红茶五十文一壶,说的就是这茶吧!”
“既然已经面世,容适还怕什么影响计划呢?你是那周家的表亲,如今又在周家帮忙,何不趁此机会为我等推荐一二?”有读书人敏锐地抓住了陈自在话中的漏洞,攻击道。
陈自在可不仅仅没有推荐楮亭红茶,他甚至从不提周家的茶叶。
他从容地辩解道:“我与诸位相交是因诗文才学,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这么做呢!”
有些人表示理解,读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他们的交情也很纯粹,不应该被世俗所影响。
“人家举贤还不避亲呢,你纵然认为不该利用交情满足私利,但是这茶这么好,你难道不该出于向我等分享好物而推荐?”那人不依不挠。
他早便看不惯陈自在了,只觉得这人平日笑容满面,可相处起来是如何也不舒坦。大抵是他的性子直来直往,跟陈自在这种心思深沉的人处不到一块儿去,但是又碍于友人的面,无法将之排除在外,如今可算是找到了机会!
陈自在面色变了,他有些委屈地看着刚才理解他的那些读书人。有人赶紧出来帮他说话,气氛慢慢地便缓回来了。
祁有望乐得看戏,自从知道陈自在与她三哥早就认识,而陈自在却从不在周家人面前提及一二,甚至祁三郎求娶陈见娇,闹得周家人也知道的时候,陈自在就在周家,也没有提及这事。
总之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他与祁三郎其实是认识的,可是他就是不说,若不是真清高,那便是有意隐瞒。
根据他平日的行事作风,又四处结交读书人,汲汲营营可一点都不像清高。
所以她并不打算为陈自在说话。
等她晚上去找周纾时,便跟周纾提了这事。周纾没说什么,二人回了周家,陈氏便找周纾埋怨祁有望今日不帮陈自在说话,让陈自在丢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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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周纾不打算追究的,可陈自在恶人先告状,在陈氏面前说祁有望的不是,周纾便忍不住了,直接问陈氏:“表哥是否真心帮周家的忙?他会不会认为周家是以恩情裹挟他,让他来帮忙的?”
陈氏道:“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他是毫无怨言、真心实意地来帮周家的,可是他帮什么忙了?楮亭红刚出来,最需要积攒口碑与人气,他可想过帮忙将楮亭红推荐给他的那些友人?”
“他——”
“娘也别跟我说他是因为读书人的节气而不愿意让世俗沾染了他与友人的关系,他要真有读书人的傲骨,那么便不该在周家帮忙,他应该硬气一点,回去读书,对金钱不屑一顾,对商贾出身的周家也轻视之!”
“你!”陈氏气急。
“一个进了周家的茶园做事之人,不想着如何为茶园创,反而还顾及其名声藏藏掖掖,即使真让他当了茶园的主事之人,谁能相信他可以将茶园的买卖发展壮大?娘信吗?”
陈氏第一次见周纾生气,而且也被她一针见血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四郎也不过是因为替周家不忿,才会冷眼旁观。虽说四郎不帮他辩解,可是这么久以来,四郎为周家的茶叶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娘又是否知道?”
陈氏被她说的有些面上无光,忍不住嘀咕:“你们不跟我说,我如何知道。”
听见母女俩争吵的周员外听了这话,忍不住站了出来:“这些事无需说,东床做了,我都看在眼里。”
二人吓了一跳,周员外看了一眼周纾,道:“这是你娘,说话注意分寸。”
虽然说周纾了,但是语气不重,也没有呵责的意思。周纾便赶紧向陈氏赔不是,陈氏当着周员外的面,自然没有计较下去。
周纾与周员外说了两句,便将这儿交给了她爹。
周员外也说了陈氏两句:“你这是离间夫妻俩的感情,这种事以后莫要再犯了。”
陈氏想辩解,周员外又道:“至于自在那孩子,他不想跟友人推荐周家的茶叶便不推荐吧,我周放还不至于以此要挟他的!”
陈氏心凉了一截,周员外虽说不勉强陈自在,可是周家日后也不会给他多少位置了。
第68章会面
周纾回到家,看见祁有望在琴室里盘腿坐下,抱着她那张旧琴擦拭,神情认真专注,又轻松自然,口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派乐无忧的模样。
周纾想让祁有望保持这份赤子之心,便没有拿陈自在告状的事情来惹她烦恼。
“四郎心情好,想必是今日外出有所获。”周纾在祁有望身边跪坐下,指尖轻轻划拨那张旧琴弦。
祁有望脸上挂着笑容:“那是自然,而且我也靠着娘子的茶,认得了不少新朋友。”
祁有望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周纾只觉得可爱,想将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今日因为她而跟亲娘吵架带来的压力也在这一刻消散了。
“我的茶吗?难不成不是四郎招人喜欢?”
别看祁有望之前为了一碗陈年旧茶而跟茶馆辩驳,她要是正经起来,那可是一派风流儒雅的俊哥儿模样,总会有人不受刻板印象的影响而与她结交的。
祁有望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放下旧琴,一把扑倒周纾,然后问:“我招谁喜欢?”
周纾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尖,道:“招我喜欢。”
祁有望大悦,又死赖着不起来,反而还亲上了嘴儿。
她们的家既然是仿照楮亭乡别庄改造的,琴室的三面开阔之景自然也仿造了去,只不过外头并不是林子,而是高墙,以及一条僻静的后院小道罢了。宅子里有下人,周纾可不敢跟祁有望在此缠绵。
“四郎,回屋去。”周纾道。
祁有望笑嘻嘻地跟周纾咬耳朵:“我只想亲亲娘子,娘子想那事啦?”
周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我想那事?那是谁在蹭我?还有那双手是谁的?”
祁有望装傻:“有这事?我看看。”
周纾掐她的手背:“刚擦拭旧琴,满手都是灰,不洗干净休想碰我。”
祁有望:“那咱们躺会儿,聊聊天。”
二人如今关系猛进,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这一聊,就是一个时辰。林檎与朱珠来告诉她们热水已经烧好时,那眼神好似她们已经在琴室里亲热过一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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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望在外人面前脸皮都厚,这会儿笑嘻嘻地拉着周纾要共浴,周纾嗔道:“你快些去洗,我回书房处理一些事。”
又在她耳边低声魅惑:“洗好了乖乖在床上等我。”
“只等半个时辰,娘子不来我可先睡了。”
周纾在书房待的时间不长,她沐浴完后,在祁有望给的时限内回了房。
二人早早地歇下,一大早便神抖擞地一起出了门。
周纾约了李员外等人去茶叶铺,没多久,李管事就匆匆跑来告诉她:“小娘子,打听到了,听说昨日在李员外的茶馆闹事的泼皮招了,让他故意败坏楮亭红茶名声的是孝贤坊的庄员外!”
不说周纾,便是李员外对此都感到惊诧,因为他们猜过吴孝宗,猜过曹咏致,但是却没想过会是庄员外。
庄员外是信州的茶商,不过所拥有的茶园却不算多,在信州众多茶商中,只能算中等规模的。他跟周家没有什么合作,但是也不曾结仇周家,所以周纾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找那姓庄的算账去!”李员外道,庄员外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周家的买卖,还有他的茶馆,他如何肯放过庄员外!
周纾却道:“这事我们无私自惩处他的权力,不如去茶行。”
李员外问她:“茶行可是有吴孝宗的眼线的,就不怕他插手?”
“有便有,他还能徇私不成?正好敲山震虎,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能有所忌惮。”
于是他们便去了茶行将此事上报,要求茶行给周家以及李员外等合作茶商的茶馆讨回公道。
吴孝宗知道了这事,乐得看戏,但是事情越闹越大,茶行也压不住,只好要惩处庄员外。
茶行是商业组织,也没有权力处罚任何茶商,但是失去了茶行庇护的茶商在这信州城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吴孝宗假惺惺地劝周纾:“周小娘子何必咄咄逼人?他不过是嫉妒心重,一时想岔了才做的这种事,让庄家给你赔不是就成了,赶尽杀绝太造孽了。况且他也算是间接帮了周小娘子。”
周纾冷笑:“吴员外大义凛然,可四年前一位茶贩子因为用假茶代替吴家的茶卖了,被吴员外发现,那茶贩子可不仅仅是赔礼道歉这么简单,他被打断的手脚不说,家中妻女无以为继,被你卖入私窠巷,生不如死。”
吴孝宗没想到她现在有底气了,敢掀他的底子了,便怒说:“那茶贩子卖假茶本就是重罪一条,他还影响了吴家的清誉!”
“那姓庄的,便不是影响了我周家的清誉吗?还有与周家合作的各茶馆,一旦给了不明真相的百姓坏印象,便是怎么努力都挽救不回来的!”
“对啊,要是百姓都认为楮亭红茶不好喝,那我们的损失谁赔?”李员外道。
吴孝宗被驳斥的哑口无言,况且他发现了不少茶商都站到了周纾的那边不说话,他们都是跟周纾合作的茶商,若是这事真这么算了,他们的损失也是很大的,且会助长这样的歪风邪气。
最终庄员外不仅要向周纾以及众位茶商赔不是,还得面临茶行潜规则里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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