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憾

君玉在一旁看着窗外的阴沉的天气，沉默不语。梁家从梁父才开始发迹，可赵家不同。赵家是政坛上的“常青树”，世代从政，之前赵立春的两个叔叔还在位，权势滔天，谁能把他们怎么样呢？举报资料自己交上去过无数粉，最后一次差点暴露身份，用神识混乱了对方的记忆才保住了梁家。在大的局势下，个人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自己终究也只能等着，等赵家最高的两个政客退下，等着剧情开篇，等着……最后算总账！
侯亮平毕竟也在官场这么些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拿起了桌上的材料，恭敬地对着君玉鞠了一躬，“多谢老师！”
“没什么，就算你不来，等时机成熟的时候这些东西我也会交到你和沙书记手上的。”君玉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学生。不似沙瑞金那般虽一身正气却带着浓浓的政治家的风格，面前的人热情洋溢，政治只是手段，他实现心中理想的手段。和这种纯粹的人打交道总是愉快的。
“那也要谢谢老师！没老师帮忙，我怕是还要被人带着绕圈子呢！”侯亮平笑着道。
“既然今天说到这儿了，有些事情就一并交代给你吧。资料里也写了，其实山水集团也是赵家的产业，所以刘新建的指控根本不成立。当年将梦里水乡交给赵家，是作为湖上美食城的拆迁补偿，至于美食城的介绍，资料里也有，我就不详细说了。那个别墅，是我作为梦里水乡那两部电影编剧的报酬，也是赵家的拉拢。为了不和他们撕破脸，我就接了下来。”君玉淡淡解释着刘新建的指控。
“那两部电影轰动一时，没想到是老师写的啊！那还真是值得那套别墅。”侯亮平嬉皮笑脸地道，看着面前的东西也知道老师这些年有多不容易，想到自己因为传言和污蔑对老师的怀疑，还真是……
“好了，事情说完了，你回去吧！在我这儿待太久了不好，会打草……”君玉说到一半，就听见侯亮平的手机响了起来。
挂着淡笑，在一旁听着侯亮平和他那老学长打机锋，果然身临其境地旁观更有感觉呢！
合上手机，侯亮平心中一阵窃喜，刚从老师这里拿到了些物证，得窥了冰海一角，现在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这正是他期待的效果：利剑行动引得大鬼伸出头来了——这回不但是网上的黑蜘蛛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赵公子带着他前省委书记父亲的旨意过来捞人了！而身为公安厅厅长的祁同伟竟然不顾死活地亲自安排，这是什么分量？看来，老师给的资料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看来刘新建知道的比想象的多啊！都直接来摊牌了。这可是赤裸裸的鸿门宴啊！你真的要去？”君玉问道。
“有鸿门宴才有机会看看项庄舞剑啊，当然要去了。”侯亮平无所谓般地道。
“好吧，果然是你会做的选择。”君玉点点头，然后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两颗纽扣递给侯亮平。“呐，国外最新的录音设备，上次敏讷回来留给我的，国内大部分探测器应该都检测不出来。就这两个，带好了！全程录音，坐实证据，也要谨防以后被诬陷！”
侯亮平笑了：“这么好的东西啊！就知道老师最疼我们了，谢谢老师！”
“注意安全！其他的相信你自己能解决，去吧！”
“是，老师再见！”侯亮平再次向君玉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综]无憾 145.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民的名义（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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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侯亮平后，君玉就开始安排吕州的后续。如今的吕州可不是原剧中的吕州，祁同伟倒是想把那一群混账亲戚安排在家乡，可惜早就盯上他的君玉怎么会同意！全都找理由撵了出去，如今的吕州自然是搅和不到剧情里去。君玉需要做的只是为梁家的人找好退路。这些年吕州发展的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惹眼，自己有兄姐护着，什么时候想退都无妨，但是手底下那些人总要安排好出路的，那可都是官场上好不容易保下来的清流啊！
君玉忙着将手下送到兄姐那里，一直没关心过剧情的走向。她相信以侯亮平的智慧，沙瑞金的背景，再加上自己提前送去的证据，那些人连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然而，剧情总是带着惯性，当她再次见到几人的时候，已经是侯亮平被罢职，陪着小艾一起放假，专门跑来看自己的时候了。
对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君玉一直都很是喜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饭桌上用筷子敲了侯亮平一下，道：“给了你那么多的东西，还能被人算计成这样！真该回炉了！”
侯亮平陪着笑道：“老师您就饶了我吧，我这儿也后悔呢！谁想到他们反应那么快，刚开完鸿门宴就直接跑路。赵瑞龙神秘失踪，这位阿庆嫂高小琴也说有急事去了香港。收网之际，漏掉了两条大鱼，我被训得够惨了。这不是没办法了，瑞金书记才出此下策，想要迷惑对手，把人给引回来嘛！”
“蠢！之前我百般跟你强调我查到的势力都只是冰山一角，你都打草了，还不赶快把蛇逮了，还等着人自己撞进来不成？”君玉沉着脸道。
“我错了，我活该！”侯亮平举起双手道：“我这不都遭报应了嘛！你们就饶了我吧！”
钟小艾在一旁睨了他一眼，恨恨道：“我看你不是放松警惕，你就是被过去那些感情迷了眼，都见到那些东西了，还傻傻的跑去赴什么螃蟹宴！”
侯亮平在一旁陪着笑脸，这顿饭倒是和和谐谐地吃完了。吃完饭，钟小艾就借着看同学避了出去。
君玉无奈看着这位主角，自己真不想掺和这些事，怎么是总跑来找自己啊！
“说吧，又怎么了？就算你被罢职只是沙书记的计策，可你跑到吕州也太显眼拉吧。”
侯亮平倒是对君玉的黑脸视而不见，笑着道：“这不我这次来就是沙书记的意思。他有些事情想跟您说，又不方便讲电话，知道咱们的关系后就让我借着小艾的名头跑过来了。”
“沙书记？”君玉不解，她本以为上次已经将自己的退隐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这又联系自己干嘛！于是直接问道：“沙书记让你带什么话啊？”
侯亮平摊了摊手，道：“瑞金书记听说您在安排手下人的退路，所以让我来跟您打声招呼，别把太偏心自家人，把咱们人才都送到别的省去了，也待给他留点啊！他说还指望您再帮他几年，把整个汉东都变得和吕州一样才好！”
君玉不语，她不觉得沙瑞金能容得下自己在吕州继续干下去。如今的汉东，光汉大帮和秘书帮都够他头疼了，如今自己主动解散梁家在汉东的势力，对他执政绝对有好处，他居然要拒绝吗？
虽然很疑惑，但她并不愿侯亮平他们掺和进这些事里，于是道：“话也带到了，等会去接了小艾回去吧。毕竟是隔离审查期，别被人抓住把柄。赵瑞龙他的利益体系也不是铁板一块，在香港待不了多久的，你回去后还是好好做做准备吧，别再把人放跑了！”
“您放心吧，赵东来看着呢！”
两人的到来打乱了君玉原本既定的安排，她现在有些不太理解沙瑞金的思维了。自己手下的那些人绝对都是清流，一心为老百姓做实事的人。只是人都有私心，他们受梁家恩惠又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在相同情况下，他们只会偏向梁家。沙瑞金要他们做什么？若说是没合适的人用，君玉自己都不信！
不过人家毕竟是省委书记，吕州大小官员都是他的兵，人家不满意自己挖墙脚，自己也不能强来，只好把手头上的事放了下来。暗中派人盯着香港望北楼，打算等赵瑞龙被吓回来之后就去京州当面问清楚。跟赵家打了这么多年机锋，她也腻了，沙瑞金算是个好官，还是直接去问吧，省的大家都累。
手下传来赵瑞龙被几颗子弹吓回京州的消息，君玉知道，利剑行动要收网了，自己也该去看看了，看看那些老对手们的结局。
君玉并没有直接去找沙瑞金，她先去看了陈老，陈海的脑部的血块两周前就应该已经消除了，只是身体机能一直没完全恢复罢了。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这位前反贪局局长也该起来了，整个案子毕竟是他先查到的，不参与其中总会遗憾的。而且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要先去找陈老好好了解下这位沙书记。
君玉到医院的时候，陈老正在家里宴请侯亮平夫妻，她本想光明正大的进去，却被赵东来的人揽了下来。无奈之下只好亮出了自己证件，又给陈老打了个电话，那俩警察才肯放自己去看陈海，却还是跟着一起进了病房，算是监视。
先暗中查探了下陈海的伤势，发现恢复的比预期的还好一些，果然没白费了自己这些年的灵茶。找了个摄像头和那两个警察的视线死角，给陈海喂了半颗培元丹。血块已消，现在固本培元刚好，差不多晚上就能醒了，再过个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估计还能赶上收尾。




[综]无憾 146.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民的名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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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官复原职后，陈老和王阿姨听君玉说陈海对外界刺激已经有反应了，也急忙赶到医院。
君玉个二老就守在陈海的病床边聊着天，时不时地问陈海两句他的想法，看着床上的人明显能听到大家说话，动动手动动脚就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二老很激动，君玉倒是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可爱的。
陪二老唠了会儿嗑，君玉直接问到了正题，“陈老，您跟沙书记很熟是吗？”
“也没什么，我们也二十多年没见了。当年那打仗的时候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现在不一样。当时战争结束后，我们尖刀班活下来的只有六个人，我们就说一定要找到这些烈士的后代。我们找到班长沙振江的老家沙家坝的时候，才知道班长家里已经没人了。我们想着不能让老班长绝后，就认养了沙瑞金，记在老班长名下。沙瑞金当时在村子里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就被我们几个带了出来，一直供养到他大学毕业。”陈老说着面上浮现了一抹怀念，“毕业后，就没再怎么联系了。如果他不当了省委书记啊，我们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这样啊，那还真是缘分呢！”君玉笑着说道。
“是啊！怎么？你问他是有什么事情吗？”陈老问道。
“嗯。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嘛，等上边派了新书记下来，等赵家被彻底清算，我就退下来，免得新书记不好开展工作，我也可以歇一歇。”君玉道。
“退了也好，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赵家手底下撑了这么些年，不容易啊！”王阿姨心疼地拉着君玉道。
君玉笑了笑道：“我没事，这是作为吕州一把手应该的。只是前段时间沙书记去吕州的时候我有跟他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他当时什么都没说，我就直接按自己的想法办了，也开始安排手下人的退路。可前两天他让亮平和小艾给我带信，说要我继续干下去，我有点摸不清楚他的意思，所以来了京州，打算过两天当面问问。这不先找您二老探探底嘛！”
陈老叹了口气，道：“唉！小金子吧，可能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一直都比较多疑和敏感。当年赵家为了对付你，没少传谣言，什么当地武则天，什么裂土封侯……也就是你政绩过硬才把这些话压了下去，但一直也还存在着。省委还有不少赵家的人脉，小金子上次说他和田国富到任后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关于你的乱七八糟的话。”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赵立春都走了还不遗余力的对付我！”君玉讽刺一笑。
“那是，不过你也没少坑他不是。” 陈老笑着道，很满意这个能力强又清正的后辈，“上次他从吕州回来后，我们一起吃了几顿饭，他问我对你的看法，我就把这些年你做的事都实话实话了。他当时触动挺大的，估计是舍不得放你走了！”
“陈老，您欺负我呢！您这偏心的没边了，当时陈海查案子把赵家得罪了，我出面护着，然后跟赵家彻底对立。现在好不容易赵家倒了，您又偏心沙书记，让我留下来干苦工。您就不能让我轻快几年，我还想出国看敏讷呢！”君玉抱怨道，也明白了为什么沙瑞金前后态度大改，原来是因为陈老说了好话麽？
陈老挥挥手道，“当年你护着海子，护着吕州那一群小伙子是你自己愿意，可不是为我！现在汉东面临着整改的大计，你直接离开就真的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听说沙书记可是首长亲自带出来的，委以重任啊！肯定能挑起重担的。”君玉道，昨天大哥打电话说查到了沙瑞金为什么会空降，听完之后有种原来如此的恍惚感，难怪能有足够的手段背景把赵家整个拉下来。
“你啊放心吧，俗话说三岁看老，不管这些年小金子经历过什么，我始终相信他肯定是以人民为先的！他可是老班长的儿子！”陈老铿锵有力地道。
三人正在聊天，陈老却接到了赵东来的电话，说王文革为了股权绑架了蔡成功的儿子，求陈老帮忙劝劝。
陈老只来得及叮嘱了对方千万别开枪，就立马要走。
君玉没想到大风厂这次没烧起来王文革居然还是把人给绑了，不过她选择今天来也是在防着这一出，于是拿了车钥匙道：“陈老，我开车送你过去，这样快一些。”
“唉，好！咱们快走！”陈老是见识过君玉身手的，陈海都打不过她，也放心君玉跟着去，拉着君玉急忙就走。
王阿姨在后面喊道：“你们两个小心点啊！”
然后看着陈海的手又动了动，拍了拍他的手道：“海子啊！你看看你一睡这么些天，案子被猴子和亦可接手了，小皮球也被那两人看着，现在连你爸都要你老师帮忙管着。医生都说你脑中的血块都清了，可你怎么还不醒呢！”
床上的陈海现在就像是被圈在了一个小黑屋里，他能听到大家说的话，可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听到母亲的话，陈海努力想睁开眼睛，却依旧只是徒劳，眼珠却还是在他的意念下动了动。
君玉和陈老赶到现场，周围都是特警严阵以待。陈老上前隔着门好言劝说，君玉却暗中扣着两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王文革终于答应放陈老进去，君玉暗中挤开旁边的警察。这些人只是担心孩子的安危，以为陈老和王文革熟识不会有事，交换人质的时候只顾着接走孩子，却让陈老落了单。君玉决定还是自己上吧，要是有把枪就更好了，火凤凰那一世自己的突击营救可是学的很不错呢！
君玉借着自己身体灵活，在陈老被王文革推向内侧的时候率先挤了进去。然后瞬间蹬着门框一个凌空侧翻，将孩子挡到了自己身后，趁着王文革还没转过身的时又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脑，把人直接弄晕了过去。
王文革直接倒在了陈老身边，君玉急忙扶着陈老闪向一边，把人交给那些警察处理。
“他怎么样啊？”陈老拉着君玉的手问道。
“您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只是晕了过去，一小时左右就能醒了。”君玉一边暗中为陈老扶脉，一边道。
“那就好，他们也不容易。”陈老听君玉如此说倒是放下了心。
确定了人质没事，赵东来手下的那个王队长亲自过来道谢，“多谢陈老还有这位女士了，谢谢！”
“我们没事，举手之劳罢了。只是王文革他也有苦衷，这量刑上……你们看是不是可以轻些？”陈老还是放心不下这些工人，望着王队问道。
“这个，量刑要看司法机关，不归我们管啊！”王队迟疑道，“陈老还是帮他请个好点的律师吧。”
“哎！也好！”陈老颓然道。自己当年就是检察长，对这些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不甘心啊，明明是赵家有错在先，最后却是百姓们买单。
君玉看这里也差不多收尾了，而陈老的脉搏有些混乱，还是要好好休息。于是劝道：“陈老，这里还是交给警察吧，你现在身体状态不是很好，脉搏很混乱，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是啊，陈老，身体重要，我们会尽量帮忙的。”王队长道。
“嗯。”
君玉带着陈老又回了医院，找了心脑血管科的医生检查了一下，高血压还有轻微的亲律不齐，开了药在输着。君玉直接拿钱拖关系让在陈海的病房里又加了张床，方便大家照看两人。
看着陈老渐渐睡了过去，君玉点着陈海的脑袋道：“陈老倒下了，你再不醒让你妈怎么办！案子也要收尾了，侯亮平、陆亦可他们都是通宵加班，你让小皮球怎么办！快点起来吧，不然这案子你连当人证都赶不上了！”




[综]无憾 147.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民的名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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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培元丹的药效彻底发挥出来了，还是陈老的病让陈海有了紧迫感，反正君玉骂完他之后，陈海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反应还有些迟钝，但终究还是醒过来了。
有君玉在医院守夜，王阿姨虽然很担心，但孩子身边离不开人，就回家去看小皮球了。君玉先帮陈海诊了脉，恢复的很好，然后立刻去叫了医生，又给王阿姨打电话，让她收拾好东西，她派车过去接她和小皮球。
这边，一系列的检查吵醒了本在睡梦中的陈老，看到儿子身边围着一群医生，陈老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下一秒就看到儿子主治医生一脸笑容的对着自己说恭喜，心情一下子从深渊飙到天堂，好到爆。心里郁气一散，瞬间那都不疼了，直接蹦起来看儿子了。
折折腾腾大半个小时，一群人才能真正安坐在病床边说说话。
“爸…妈…老师……”陈海断断续续声音微弱叫道。
“唉！”二老听见儿子声音的瞬间，眼泪就直接下来了。
“你啊！终于舍得醒过来了，那只孙猴子可是把案子都查得差不多了，你那局长的位置也是人家的了，你说你睡的多不是时候！”君玉也是感慨万千。
陈海想笑一下，却还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表情，只能扯了扯嘴角，“全当……还账了……”
君玉看着站一旁的小皮球，把人拉了过来，道：“来，跟你爸好好说说话，医生说了，他要多练习才能控制好身体，你先陪他练练怎么说话。”
二老和小皮球都笑了，屋内气氛倒是好了许多，大家一起聊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畅想着汉东将来的局势，一下子就聊到了天亮。
老人不能熬太久，四点多的时候就被君玉安置到一边的病床上休息了。陈海睡了那么久，这会儿实在不想睡，也有点不敢睡，本能地恐惧着那种只能听到却什么都不能做的状态。君玉精通心理学，自然理解，和小皮球一起陪他说着话。凌晨的时候，小皮球也实在撑不出了，被君玉抱到了他奶奶旁边睡着。
看着陈海还是没有睡的意思，君玉无奈道：“要不给猴崽子打电话报个平安吧，昨晚你一两点才醒，我们还没好通知大家呢！”
“嗯。”
君玉拨通了侯亮平的号码，然后开了免提放在陈海脑袋旁边。
侯大局长被双胞胎姐妹的这场戏戏弄得一宿没睡成，这会儿还在审着高小琴呢。审讯不是很顺利，看到是君玉的号码，以为老师这边有了什么消息，急忙接了起来，也不顾指挥室那边还有群人看着呢。
“喂？”
“喂，孙猴子，我还你的一窝贪官还满意吗？”
听到陈海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侯亮平一下子没绷住，泪水直接涌上了眼眶，又被他拼命忍了回去，激动地道：“陈海！你终于舍得醒过来了！你说你小子，是不是知道我们案子都快收尾了所以才醒，你是不是偷懒啊你！”
侯亮平激动之下声音真是够大，审讯室和指挥室都听的一清二楚，林华华直接蹦了起来。指挥室里的一群人也都极为兴奋，终于醒了！赵东来直接拿了话筒，问：“真是陈海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侯亮平顾着跟陈海说话根本没搭理他，想到陈海和祁同伟共事这么久可能了解的多一些，于是问道：“刚好，我这遇到点事你帮我参谋一下，祁同伟跑了，你觉得他会跑到哪去？”
陈海沉思了一瞬，想到这个老学长平时的做派，最后道：“孤鹰岭，这些年他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时，都会跑去那里，他跟我说过一次。这次估计他也会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是他光荣与荣耀开始的地方，看来睡了这么小半年脑子没睡坏啊，不错！”放下心中的担子，侯亮平还饶有兴致的调笑道。
陈海想反驳，偏偏身体还虚着，只能有气无力地骂道：“滚，帮了你这么大个忙，嘴里还是没一点好话！”
“放心，不会忘了你这个大功臣的。不跟你说了，你好好休息，这边忙完我去看你。”侯亮平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急忙挂了电话，然后看向摄像头，提出了他和陈海的想法。
“真是陈海醒了！他现在怎么样了？”赵东来打电话安排了警力，然后再次开了话筒问道。
“是陈海，他现在恢复的不错，都可以说话了。而且分析案情的思路也很清晰，应该没事了。”侯亮平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指挥室里众人都很庆幸，出了田国富和陈海没有任何交往外，其他人和陈海都是交情极好啊。
晚上，加快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大家都跑到了医院去看陈海，君玉却不在，她去见了沙瑞金和田国富。
“梁书记怎么突然到京州来了？”沙瑞金听到君玉要见他时，有些惊讶，却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果然是骨子里也是一个直脾气的人么？难怪和陈老还有侯亮平的关系那么好。只是为政上却是出奇的老练啊，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让她身上有着这么矛盾的特质？沙瑞金不可避免地对君玉产生了好奇。